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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落海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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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俪看到了面前陈嫂拿着鸡毛掸子打着阿福,往日的场景浮现眼前。一个女人拿着鸡毛掸子向她走进,她躲在墙角里不敢出声,整个人缩成一团,女人嘴里骂着她,她就看到女人拿着鸡毛掸子就朝着她挥来。她紧紧拽住落情的手,发着抖,落情看着她害怕地不敢看陈嫂手里的鸡毛掸子,落情又回头看了眼高宁的黑白的照片。“住手。”落情叫住了陈嫂,陈嫂不解地看向落情,落情又道,“你们都先下去吧。”陈嫂犹豫了会儿,还是领着男工们离开了。
  周瑜俪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俪儿,你哥哥,有句话让我告诉你。”周瑜俪发抖的身子慢慢停了下来。看着落情,落情伸手捋了她的头发,“你哥哥说,你妈妈是爱你的,只是她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请你不要怪她。”
  周瑜俪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往常的场景,高宁拿着鸡毛掸子边打着她,边骂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每次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是你爹在我面前将我爹活生生的打死,是你爹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为什么要生下你,生下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只会一直提醒我我爹是怎么死的。记住,是你爹打死了你外公。你和你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这样的场景在她的生活里经常出现,只要周老爷不在家,高宁就会拿着鸡毛掸子来到她的房间,从她记事的时候就开始了。
  落情伸手握住她发抖的手,可周瑜俪的手越抖越厉害,落情的手背上出现了几滴泪,落情一看才知道,一直低着头的周瑜俪哭了。落情伸手将周瑜俪抱进怀里,摸着周瑜俪的头发,“都过去了。”
  周瑜俪渐渐开始放了声地哭。“妈妈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说,妈妈,为什么要打我。她告诉我,因为我是她一直不能停下来的噩梦。”周瑜俪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哭着叫,妈妈不要打了,很疼,妈妈说,你活该,然后打的就更疼了。我怕别人问我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所以,我就不说话,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是妈妈打我的。”
  落情用力抱住面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地要开始社会实践周了。2013。10。11





☆、情定今生(22)

  第四十七章
  情定今生(22)
  最后,落情将周瑜俪带回了情落海上。离开的时候陈嫂紧紧抓着落情的手,手有些颤抖,对落情说:“落情,把她带走好,带走好,这周府不是人呆……”说着她忍不住地啜泣了几声,周瑜俪仍是不说话地拉着落情的衣角静静站在一旁。陈嫂摸了摸周瑜俪的头然后交代落情,“小姐怕黑,晚上不敢关灯睡,你一定要给她留盏灯。”陈嫂转向周瑜俪,“小姐,你放心,你更着落情走,她会好好待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担心周府,我一定会为你和少爷守着周府,我会等着你们回来。我会每天将小姐的房间扫得干干净净,这样小姐只要一想回来,就可以住的舒舒服服了。”周瑜俪对陈嫂也是依依不舍的。落情和周瑜俪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落情没想到杜日笙就站在门口等了她一下午,落情和周瑜俪走向杜日笙的车,周瑜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泪眼婆娑的陈嫂,落情开着车门让周瑜俪上车时,周瑜俪还是忍不住地跑向陈嫂,抱住了陈嫂,在陈嫂耳边说了句:“陈嫂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到周瑜俪发声,陈嫂傻住了。
  落情先将周瑜俪带回了家里,当落情和杜日笙道谢时,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说着就上了车,落情透过车窗看到他点了根烟,然后车子慢慢远去。
  讷敏还记得周瑜俪,落情也没多说,只说周家现在只剩下一个落情了,就把她带回来了。讷敏对乖巧安静的周瑜俪也是喜欢,因为在周府是周瑜俪是她觉得可以亲近的人。
  周瑜华的事情似乎也在上海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说着周家的丑闻,落情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周瑜俪听到闲言闲语。
  此刻黄昏,天气渐渐暖了。
  她看着窗台的一盆绿萝,传来了钢琴声,周瑜俪在弹琴,悠扬的琴声蔓延开来,落情却低眉,叹了一口气。
  落情拉了身上的风衣,压低了帽子,看到了面前赫赫大门,大理石柱上写着蒋府。她竟然走到了这里,是不知不觉还是本有期待?
  那天他奋不顾身地抱住讷敏,背后中了一枪。她记得他的血流了一地。
  她看着大门却不敢造访,她已经后悔自己的到来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沿着着蒋府围栏走了一圈,她看着黑色铁栏,却往里有意无意地往里眺望,希望能看到了些什么。她看到远远地花园的阳伞下坐着一个人,是他的背影。他能出来了,应该并无大碍了。她本想只是看一眼,却多看了一会儿,仿佛有这样静静的隽永她便已经满足,不需多进一步。
  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姐端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了些话,他却好似不多理睬,仍是闭目而躺,那位小姐伸手欲扶他,他也没推脱,被小姐扶了起身,他似乎有些站不稳地朝那位小姐身上晃了晃,小姐搂住他的肩膀,他也就靠在了她的身上。落情低头,眼前的一切告诉她,他们很亲密。“我也是从现在才知道,我可以这么没骨气地被一个女人控制我的情绪。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原来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也有点意思。”原来,这些话真的是假的。落情有莫名的失落,她抓紧了手上的包,转了身,不再朝里看。她低下头,沿着围栏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她平心静气地走,不敢多想。
  她又走回了蒋府的大门,她抬头看到两辆汽车停止在了蒋府的门口,门卫一见车子就跑到第一辆车子前,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而前座的先下来了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男人走到了车后座伸出了手,后座才下来了另外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下车就借助着身边的男人站着,门卫见他站不稳也伸手扶住了他,他咳了几声。这个男人,落情记得,他就是蒋仲林,上海最有权势的军阀,而他身边的是肩章有着两颗梅花的李自英,落情仍然记得那天李自英是如何到家里带走了父亲,所以落情一直认为蒋仲林与当年的索家案有莫大的联系。“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杜日笙曾经的话在落情耳边回响。他说她在帮她查当年的案子,而他又警告她离蒋钟延远一点,难道蒋家和当年的案子有着牵连,是蒋家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混乱,等她抬起头时,蒋仲林早已经走进门了。她第一次与蒋钟延相遇是在索府,第二次相遇是得知父亲身亡的消息,他与父亲的死,与索家一切都关联吗?
  “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看来她不得不听从杜日笙的警告了,她要远离蒋家的所有人。
  蒋仲林被扶着进了房间,一路上少不了咳嗽。他躺在了床上,大夫人一路跟到了房间里,坐在了蒋仲林的身边,嘘寒问暖道:“老爷,伤口还好吧,还痛吗?”
  蒋仲林问冯惠琪:“钟延呢?是怎么中了枪伤?”
  “这……钟延没说清楚,就说是和肖家少爷在一起的时候被一个杀人凶手突然袭击了。”
  “突然袭击?需要动用军队吗?”蒋仲林说着有些激动,以至于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冯惠琪赶忙帮蒋仲林捋气,在蒋仲林耳边道:“老爷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钟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做什么什么时候有问过我这个做大妈的?只要老爷你一不在,钟延眼里就压根没有我。”冯惠琪说着愈加的委屈。“老爷,我好歹也是你的夫人呀,钟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够了。”蒋仲林有些烦躁地抬手阻止了冯惠琪的话,“每天都这几句。”冯惠琪见蒋仲林有些动怒了,她也安静了,不敢多说话了。蒋仲林看了眼冯惠琪问:“钟延的伤好点了吗?”
  “医生说,幸及未伤心脏,修养几月便好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自英商量。”
  “老爷……”
  “又有什么事?”
  冯惠琪讨好地倒了杯茶到了蒋仲林的面前,“老爷,总务局局长的千金来我们家了。”
  “你姐姐的女儿?”蒋仲林并没有伸手接茶,冯惠琪只好一直端着。
  冯惠琪看了眼李自英,李自英识趣地走到了偏厅,冯惠琪才接着说:“老爷,钟延也到适婚的年龄了,正巧,我那小外甥女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你说这事成不成?”冯惠琪时刻注意着蒋仲林的表情,蒋仲林却面无表情,冯惠琪有时觉得蒋钟延和蒋仲林的性子很像,“我姐夫是总务局局长,而且她哥哥的生意马上就要发展到上海来了,老爷,而且钟延的性子冷,也许成了家也许就不同了。”
  “随便你,这是你自己操心。”蒋仲林对冯惠琪一向冷冷淡淡。
  得到一个这样的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答案,冯惠琪并不是很满意,想多说几句,但看到蒋仲林的表情又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她磨蹭了几下才离开。
  李自英见冯惠琪离开后,走进房间,“司令。”
  “总务局局长?”说着笑了几声。“不过是为了想保住自己大夫人的地位。”对冯惠琪的心思,他还是一看就透。他看到李自英,“自英,找最好的医生,让钟延早点康复。”
  “是。”
  “听说已经有人向上头报告说我有意割据一方,上面有意试探我,这次派了人下来。如今我身上有伤,毕竟身子骨老了,也不知道才能恢复,不过这次的伤来的刚刚好,这样上头对我的警觉也会松懈点吧,这次让钟延替我接待那个特派员。”
  情落海上。
  自从出了郭老板的事情之后,情落海上的生意一直不好,听秋意说,在落情不在的日子里,郭太太经常带人来闹,这时不时的一闹,生意更加冷清,情落海上本事老板谈生意,朋友聚会的地方,谁都不愿意被扰了雅兴,于是情落海上更是门可罗雀。
  对夏阳和春盎的事落情也有听说,她本不想离间二人的感情,不过为了能让二人都收敛,她不得不出此下策。二人见落情平安回来,都急的争先恐后地向落情表示殷勤。
  周瑜俪虽然已经会说话了,不过话也少,几乎说不上一句话,讷敏上学去了,落情也就带着周瑜俪来了情落海上,夏阳以为是落情新带回来的姑娘,故意刁难周瑜俪,正巧被落情看到,夏阳才不敢对周瑜俪使什么把戏。落情为了不然类似的事情发生也就将周瑜俪带在身边,让周瑜俪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画画。
  落情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周瑜俪画画,她垂头苦想,要如何才能让情落海上的生意恢复?她正想着,就有人敲门,“进。”
  落情抬头一看是春夏秋冬四人。“有什么事?”
  夏阳看到落情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有些不满意,“落情,我有的时候很羡慕你,这情落海上的生意是越来越糟糕了,你还能这么悠哉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人画画。”
  “我们还想来问问能为情落海上做些什么。没想到我们是自作多情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春盎在一旁帮腔道。
  落情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茶,“你们有什么意见,什么建议一把说了吧。”周瑜俪只是看了春夏秋冬一眼便继续低头画画。
  “这可要问你了,你可是这里的主事。不过落情你要是没法子的话,我不介意多揽点事,毕竟我在情落海上的时间比你多,比你更为情落海上着想。”夏阳在落情的面前坐下了。夏阳看了落情好一会,落情没有说话,夏阳又道,“落情,你说之所以要把红苑改成现在的情落海上是为了不出卖姐妹们,可是我最近想了想,觉得不对呀。”
  “哪里不对呀?”春盎继续扮演着帮唱的角色。
  “落情不是不想让姐妹挣肮脏钱了吗?口口声声说为了各位姐妹着想,可是落情却至今也没有出面,那像我们要忍受那些男人的眼珠子在我们身上上蹿下跳,她倒是到现在都可以洁身自好,保持清白,让我们姐妹们在外抛头露面,而她却还能道貌岸然地说为了大家着想。”夏阳瞥了眼落情道。
  落低头喝茶。
  春盎走到夏阳的身旁,“对呀。”春盎看向落情,“落情,要论年龄姿色,我们都比不上你落情妹妹呀。那些客人是看我们看腻了才不来的。要是落情能出面,说不定情落海上的生意会有好转。”
  秋意在一旁,听着,想了想,也赞同道:“落情,春盎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多老板都中意你,你一出面,一定会扭转局面的。”
  “你们也赞同春盎的说法呀?”夏阳不禁窃喜,“落情既然姐妹都希望你能出面,你就出面吧,不然你老是躲着,姐妹都会有不服气的。”
  “我们到时候,搞一场花魁大会,一定会把整个上海的男人都吸引过来。”
  “不过是唱唱歌,跳跳舞,落情你该不会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姐妹们做吧?”
  大家都盯着落情看,周瑜俪也扭头看落情,落情将手中的茶杯放好。
  落情放好茶杯后,手指交叉,抬头环视了面前的四个人,又看了眼周瑜俪画的画,画上是一个女人,女人身姿妖娆。落情没开口,只是缓缓点头。
  得到落情肯定的答案后,四人离开了落情的房间。冬清说着要回房休息先离开了。秋意也离开了。只剩下夏阳和春盎,春盎笑道:“夏阳,这次我可有帮着你了吧。”
  “我就不信,一旦落情上了台,她还能保持她的清白之身?”说着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迟到好久了。2013。10。22





☆、情定今生(23)

  第四十八章
  情定今生(23)
  周瑜俪惊讶地看着落情,她发现落情面目很平静,而且落情的手指很长,指甲很漂亮,有着琥珀色光泽的指甲勾住茶具的手柄,自然地端起茶杯,周瑜俪此刻发现许多年不见的落情真的变了,不过,不变的仍然是她那颗临危不惧的心。她想说什么,她想劝落情,但是她最终还是一句未说,她回头,看着自己画纸上所画女人,画上的女人美丽动人,特别眼睛清澈见底,画上的女人和她身后的女人极其相似。
  路边的花开的特别的好,嫩黄色的花瓣娇羞地像个未出阁的姑娘,落情多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一扇大门,黑色的木质门被刮得面目全非,她抬手敲了敲门,并没有人来开门,她试探地推了一下,门轴发出咯吱的声音,她从门缝里望去,院子里十分杂乱,她推开了门,这宅子很明显被荒废已久,她踩着石阶上的灰尘走进了院子,她四处寻找,没有找到人,就因为没人,门外的花才开的特别旺盛吧。落情走到屋子前,门虚掩着,她望了望,里面并没有人,“有人吗?”落情问了问,没人答应,落情推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落情展开手掌扇了扇灰尘。她看着满梁子的蜘蛛网又问了一句:“有人在吗?”落情走进屋子,四处张望,这里并不像有人住,桌子凳子都占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她有些失望地转身,“啊——”落情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团东西吓了一跳,她定眼一看,才知道是一个男孩在扮鬼脸。男孩放下扯着嘴巴和鼻子的手,嬉笑地对落情道:“被我吓到了吧,被我吓到了吧?”
  “你是谁?”落情问。
  “你是谁?”男孩将手指咬在嘴里学问落情的口气反问落情。
  “吴田柔是你谁?”
  “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他一直重复嘴里的话。“吴田柔是我娘,吕材是我爹,我是吕福宝。我家住在松花巷25号。我家住在松花巷25号。”
  落情看着面前的孩子,他痴笑着,这孩子年龄与她相仿,可心智却似孩子。“饿了吗?”落情见他骨瘦如柴,眼眶深陷。
  “饿。饿。饿。”他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带你去吃东西?”
  “吃东西?”男孩亮着眼睛看着落情,落情点点头,“吃东西?”
  落情带着他到了附近的餐馆里吃饭,他吃得狼吞虎咽,饭沾得满脸都是。落情回想起吴嫂对她说的话,“落情妹子,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崽子,我自从犯了事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有点傻,有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杀了我男人的事,当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这些年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说不定被饿死了。妹子,你替我走一趟,如果那崽子死了,你不要告诉我,如果还活着,你也不要告诉我。我就当没生过这崽子,我们家已经因为他遭太多罪了。我和我男人,欠他的也还够,我也不想知道他死活了。”那为什么还要我去看?这句话落情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又抬头看他,他正拿着一根鸡腿满口油脂地啃咬着。落情至今还是不知道吴嫂为什么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却又想想面前的吕福宝,痴傻地不知道一切残酷的事实,不过这样也好,她倒宁愿想他一样,与其在在现实中拼命挣扎,还不如沉溺在自己构造的世界里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过一生。
  “老板算钱!”
  斜对面的吃酒的几位客人一声吼,吼来了满脸笑容的经理,落情本不在意,却在方桌对面高大的男人站起来时怔住了眼。高大的男人大手拿着巾帕随意抹了嘴,身边的小弟对他曲躬哈腰生怕怠慢了他,他摆着一副臭脸,明显没有很满意。落情的眼睛一直都移不开那个高大的男人脸上的一块胎记。这块胎记在七年前就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记忆里。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向餐厅才大门,落情拿起椅子上的手提包,打开手提包,对路过身边的服务员道:“帮我照顾他,等我回来。麻烦了。”她从包里拿出钱,塞到了服务员的手里,服务员看到了手心里满满的小费,忙点头:“小姐,你放心。”男人已经走出了餐厅,落情匆匆看了眼吕福宝就追了出去。
  落情快步走到餐厅的门口,看到了男人和他的小弟门已经上了黄包车,她赶忙拦了一辆车,她迅速地上了车,对着车夫道:“快跟前面的那辆黄包车。”落情现在很紧张,过去的回忆翻滚而出,她的母亲被前面的那个男人杀了,她的手紧紧地拽着手里的手提包带,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穿着长褂的男人。男人的车进入了巷子,“快点。”她嘱咐车夫,车夫跑的气喘吁吁,突然一个女人推着车从十字路口横冲了出来,车夫跑的太快,来不及刹车,车夫“哎呦!”一声直接装上了女人的拖车,车子因此晃动了下,落情并没有吓到,急忙下了车,却看不到前面的黄包车了,她急忙地想向前跑,车夫却拉住了她:“小姐车钱。”那个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躺在地上的女人残叫着。
  落情看了一眼,走到女人身边扶起女人,女人却□□着,落情看到了她的脸,惊讶地道:“添莹!”
  女人狰狞的脸一见是落情立马舒展开来,“小姐!”
  落情和添莹在路边的茶亭坐着,添莹紧紧抓着落情的手,再次遇到落情哭红了眼睛,“小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落情伸手将添莹掉到额前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添莹手里的粗糙让她知道她过的并不好,“反而是你,过的怎么样?”她看着添莹的皮肤发干,头发只是随意地盘在了身后,眼角的皱纹细长深刻。
  “小姐,太太呢?那天晚上,小姐叫我们大家都走,我,太太,大安就一直跑,可是半路上,太太突然停下,发了狂地往回跑,大安叫我继续跑,跑到码头等他,他回头找太太,可是我在在码头等了一夜,也没见到太太和大安。第二天,我回到索府,那里已经被官兵包围了。小姐,你还好好的,那太太和大安一定也还好好的吧。”
  很多年不再落泪的眼睛在添莹提起母亲的一刻间又湿了,一道永远不能愈合的疤痕又一次发出伤筋动骨的力量,让落情招架不足。“大安没回来?”
  添莹注意到落情刻意避开太太,以她对落情的了解,她明白了什么,她眼睛立刻溢满了泪,抽抽搐搐道:“大安也没回来。”添莹握住落情的手紧了紧。落情坐到了添莹的身边,“和我回去吧。”添莹趴在落情的肩上,眼泪啪啦啪啦掉下来。“嗯。”
  落情重新回到了那家餐厅,服务员却一脸惶恐地告诉她吕福宝跑丢了。
  落情和添莹回到了吕福宝的家,家里并没人。住在吕福宝附近的妇人看到落情和添莹从吕福宝的家里走出,十分好奇,听着落情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找吕福宝的。”
  妇人打量着落情,“你是什么人?”她再次问了一边,“为什么回来找他?”
  落情从她警惕的眼睛可以看的出这位妇人是想报复吕福宝。“我是吴嫂的朋友,她叫我来看看福宝。”
  “吴田柔?”
  落情点点头。
  “她死了没?”
  落情摇头。
  “亏她还记得孩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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