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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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藤光，这次大手合赛准备几连胜啊？”仓田刺溜一声吃了口面。
“8连。”光享受着美味的拉面，含糊不清地说道。
仓田盯着小河里游动的鱼，呵呵直笑：“年轻就是好啊。大手合赛八连胜，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日本棋史上能做到的人，扳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我知道。”光停了下来，盯着突然跳出水面的鱼，“做到的人，基本上都成了本因坊。”
仓田放声大笑。
吃完了泡面，两人才拖着两张无赖脸跑回营地。帐篷早已扎好，由于带来的帐篷比较大，随行的四名女棋手便住到一块儿了。剩下的四个帐篷就男棋手们三三两两分了。
“大手合赛期间都敢跑出来玩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们这些熊孩子了。”仓田架起烧烤架，笑骂道。
塔矢亮不温不火地反击：“仓田老师也是。”引起一片附和。
“切，你以为我愿意啊。”仓田哼了两声，瞄了奈濑一眼，“要不是奈濑眼光独到，看出我是烧烤天才，我才不来给你们做苦力。那个谁，塔矢亮，帮忙取材料过来。”
“……”塔矢亮擦了擦冷汗，什么也没说，乖乖把烧烤用品拿了过去。
“不错。吃完晚饭，我就陪你下一盘犒劳你一下，还附送签名。咋样？”仓田一脸厚道。
“谢谢仓田老师。”塔矢挤出一丝笑容。
光和社他们差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奈濑掩嘴笑道：“哼哼，仓田老师都夸我眼光好呢。有他陪着呀，这次露营肯定很欢乐。”
社感到惊奇：“你怎么能把他给坑进来啊？”
“哼哼，山人~自幼妙计。不跟你们说了，明明，咱们去抓萤火虫。游美、言叶妹妹，你们去吗？”奈濑拉起藤崎的手就要走。
言叶紧紧贴在光的身上，连连摇头。
“我要跟大哥哥过二人世界。”
这妹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越智顶了顶黑框眼镜，摇头感叹。又一只萝莉落入了进藤光的魔掌。
看来越智的家里蹲是越来越职业了。
这种话你小子也说得出来哦！信不信社揍你哦！
“诶，这个……要算上我吗？”
当然咯！伊角跟和谷都磨拳擦脚跃跃欲试了，你好意思不参与吗？
“那个……进藤啊，我是准备跟和谷到河里抓鱼摸虾的说。”伊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兴奋到爆的和谷拽走了。
“……”众人无语地看着进藤光。
“啊哈哈……那，我也去凑个热闹。”社想脚底抹油。
光一把揪住他，冷笑着说：“哼哼，还想学那招不？”
社一个激灵，立刻转身敬礼：“收到！进藤长官。社随时待命出击！”
“冲啊！去把敌人的首脑越智给砍翻咯！”
“收到！兄弟们上啊！”
社拖着庄司和冈就朝越智扑了上去。
“哇！哇！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居然还真听进藤那小子的话啊！”越智惨叫着逃跑。
“进藤前辈说逮到越智可以指导我一盘呢。”庄司的话。
“进藤前辈说逮到越智可以指导我两盘呢。”冈的话。
“什么？居然会比我多一盘？”
“哼哼，这就是强者的福利啊。”
“强你个头！福利你个头！我先把越智前辈逮到，你就别想跟进藤前辈下棋了！”说完庄司脚步加快。
“可恶，等等我！”
“谁等你啊笨蛋——越智前辈等我一下！”
“等你妹啊！被抓住我不就成羔羊了？”越智憋了一肚子火，回头用家里蹲的专用骂法骂得三人狗血淋头。
“该死……越智这家伙看的啥片，练出这等毒舌。”社捏了捏拳头，“这家伙上次给钱都不肯把《X啦A梦》给我。哎，还是只能用拳头逼供了……”
后面看戏的众人笑得太欢，不得不扶着树揉揉肚子。
“大哥哥好厉害！”言叶一脸崇拜。
正玩在兴头上，进藤光也打算不谦虚一回。
光摆了摆手，得意地说：“当然，我比塔矢厉害多了。”
塔矢亮神出鬼没地来了一句：“什么？”
光吓了一跳，打量了脸跟衣服都被炭粉污染了的塔矢亮一眼，翻白眼道：“你刚从地下矿场回来吗？”
塔矢苦笑着指了指烤架那边，“仓田老师死活要让我扇风，还说事后指导一局算是嘉奖。我不得已干了。结果就成这样了。”
这眼睛都快成中国国宝熊猫眼了。
“辛苦了……水在那边。”光憋住笑。
“谢谢。”塔矢狼狈地跑到水源处。
“进藤前辈，那我们先走了。”御园游美对光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也许是时间的冲淡吧。
“好。”
“小光，不要做奇怪的事哦。”藤崎补充了一句。奈濑开始憋笑，游美一脸惊愕。
快走啦！光很受伤，差点瘫软在地。
大哥哥，我听说附近有洞穴可以探险哦。
真的假的？这年头了还……
大哥哥，手电筒，要带好哦。
是。
大哥哥，手要牵好哦，不然走丢了就麻烦了。
是在说我吗？
“啊，看，是萤火虫。”雀跃的小女孩指着上空。
抬头，便是荧光点点。
这个城市野外的夜空，空明如水。
点点的萤火虫之光，为露营之初添了些许温馨。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真美啊。”
【萤火虫的一生极其短暂。它们燃尽生命，绽放最灿烂的光辉。】佐为缓缓说道。
光知道。佐为的一生也不是很长。
他在自己生命最美的一段时间里，牺牲了一切，去捧起围棋。
可惜，今日，诸位只知本因坊秀策，不知藤原佐为。
“不……好像还是有人知道的。”
在网路上，许许多多的业余棋手都认识SAI。
还有，塔矢亮，跟塔矢行洋。
网路围棋吗……我一定会找机会，再次让SAI降临。光转过头，看着盯着萤火虫发呆的佐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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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局　庄司的秘密
第30局庄司的秘密
穿过密林。沿着小溪走了不知多远。
“萤火虫的栖息地在河边，一到某个时刻，就会成百上千地从河边的某处飞出来，像银河一般流向未知的未来。”言叶用轻柔的声线说。
现在已经是那个时候了吗？光下意识地发问。盯着那零散的几只萤火虫。
“唔唔，不是哦。要到更晚的时候才是呢。这几只说不定是侦察兵吧。”说完就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童趣。光在言叶的身上看到了这种东西。
“喜欢围棋吗？”又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言叶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喜欢。”语气有点斩钉截铁的意味。
“但是不是因为……爸爸。”
提起天野诚的时候，言叶便紧紧皱起眉头。
“嗯，我知道了。”光并不能想出更好的处理方式。他只能紧握住少女柔软的手。
“我没事哦。”像是看穿了光的内心，言叶笑着说。那是能拂去一切阴霾的灿烂笑容。要问纯度的话，就跟100％原叶差不多吧。
“呼……呼……进藤……光……你……”冷不丁，一个人影挡在光的面前，
是气喘吁吁的越智。他摘下眼镜，不断地抹着涌出的汗水。
哎，多喝点水吧，这种出汗量可不行呐。
“哦，谢谢。哈？你……你……可恶，我为啥要附和你啊。呼呼……”
这样下去容易得哮喘的哦，那边有棵树，靠着休息一下比较好。
“啊……这样啊，真是谢谢了。”
他真的走过去靠在树上喘息了。
言叶妹妹那张小脸估计已经装不下那张如此巨大的嘴巴跟一对金鱼眼了。
“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话，真是失礼哎！”
“只是单纯地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呜咕……真的吗？”
“骗你的。走吧。”
“诶~~~~油嘴滑舌的大哥哥一点都不可爱。”
把最后那个词换成帅的话，我可以当成赞美来听。
“诶~~~没有那种事。”

你说得这么直白……我有点伤心。
【小光，下棋赢了小亮就可以了。】佐为？为什么你一脸怜悯的模样？
难道我真的没有塔矢帅？开什么玩笑？
“噗呼呼……”这一次，言叶笑得不带一丝阴晦。
太好了。光心里松了一口气。
“嗯，那我们继续探险去？”光笑问道。
“好呀。”难得有这种机会，言叶怎么舍得浪费。
两人重新出发，把越智完全丢开。
“啊呀……”突然言叶跌坐在地。
光紧张地转身，蹲下来细看，松了口气，“只是崴了脚。还能走吗？”
“呜……”言叶虽然想逞强站起来，可是刚刚抬起了屁股就又叫了一声跌坐下来。
看来是真走不动了。
“我背你吧。”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光实在不忍心。
“嗯，谢谢。”趴到光的背上，言叶破涕为笑。
光背着言叶慢慢走着，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小心前行，一不小心摔跤可是了不得。他背上还背着人呢。
“计划进行得如何？”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光停下了脚步，关掉手电筒。
（——大哥哥，怎么了？）言叶会意地压低了声音。
（——我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光不自觉就冷笑起来。
天野诚，又要玩什么把戏？
“还……还算顺利。”
（——！！！）光差点就要冲了进去，不过还好他强行压制住了，蹑手蹑脚地潜入树林之中。借着月光窥见了一大一小的身影，正面对面进行对话。
（——那个轮廓……是天野诚没错了，至于另一个人……难不成……）
（——是爸爸！）
（——嘘……）
听到光的警告，言叶连忙捂住小嘴，紧张地观察着、聆听着。
天野诚：“是吗，教给你的东西好用吗？”
？？？：“嗯，非常好。谢谢老师。”
“哈哈哈，那就足够了。现在你已经不用我让子了，能击败进藤光了吧？”
“哎？没……没试过……”
“哼，那动作可要快点呢。放心跟他下吧，绝对不会输得。”
“哦……”
“你在犹犹豫豫什么？！”
“啊……是！”
“这才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一有状况我会向您汇报的。”
“嗯。”天野诚点点头，迈步离开，头也不回。
少年目送男人的身影消隐在夜色之中，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叹道：“真是的，老师怎么挑这个时候突袭。差点就被越智他们发现了。”埋怨了一声，他转身欲走。
光从隐藏之处走了出来，挡住了他。
“晚上好啊，庄司君。”光像遇见老朋友一般笑着打招呼。
“哇！哦……是，进藤前辈。晚上好。”庄司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光和他背上的言叶。
大小姐。他差点就从喉咙里喊了出来。
“嗯哼？”言叶歪了歪头，双马尾一甩一甩的。
“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回去继续追击越智前辈了。抓……抓到他的话，进藤前辈可不要忘记指导我一盘哦——不是，是三盘！”
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问题哦，只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的话，三十番棋也没问题。”
夜色如墨。
月光似水。
河水流淌，水声潺潺。
荧光点点，蝉鸣声脆。
“抓到你了！”“哈啊？进藤那家伙呐？”“怎么，想指着某个空地说进藤在那里，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么！”“真是劣质啊，越智前辈！”“哈？不要乱扣帽子啊！”之类的声音悠悠传来。
【今天难得有一些想吹萧的感觉。】佐为感叹了一声，是跟光宅在大城市太久，来到野外突然有了回到一千年前的感觉了吧？
各个方向，都有所动作。
而庄司，却僵在原地，忘记了动弹。
光和言叶耐心地等待着。
庄司有些发颤地转过身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您已经发现了吗？”
“嗯，听得一清二楚。天野诚是你老师啊？”光微笑着说。
“是……”声音细如蚊吟。
“言叶妹妹，我们回去下棋好不好？”
“好~~~”言叶没有撒娇，乖巧地赞同了。
光很开心地看着庄司。
“好的，我跟您回去下棋。”庄司弱弱地、无奈地同意了。光笑着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
“那个……”庄司犹犹豫豫地想要提出什么。
“说吧。”光很干脆。
“我们下三番棋，可以吗？”
“嗯，赌注是什么？”光飞快地接过话茬。
“哎？你……你怎么知道？”惊讶得连敬语都不会用了。
“你们那一个流派啊，不就是靠这档子吃饭的吗。”
“说的也是……你跟塔矢前辈都调查过了呢……”庄司又垂头丧气了，不过他紧接着打起精神说：“那个……如果我赢了的话，请前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光停下了脚步。用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盯着庄司，认真地说：“好。”
***
PS：坑陆续填上了。呃，昨天没能守诺真是抱歉，慢慢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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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局　必胜的三番棋！
第31局必胜的三番棋！
回到营地。
大家都已经围着烤炉聚在一起了。“真晚啊。”奈濑笑着说。
“小光，没有做奇怪的事吧？”藤崎瞪着光。
什么啊，我的品行就那么值得怀疑吗？光苦笑。
“哎，言叶妹妹怎么了？”奈濑终于发现了光背上的小萝莉。
言叶红着脸说：“没……事。只是脚有点疼。”大概是觉得让人担心很不好意思吧。
奈濑俨然一副亲姐姐的样子冲了过来抢过言叶。“我看看，”仔细勘察了一番言叶的脚，才松了口气，“没事，擦点药酒就好。来吃烤肉吧！”
“嗯。”言叶小脸红扑扑的，很开心。
跟天野诚那家伙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享受不到的吧？光可以想象到那个家的阴暗。那种人，能让言叶妹妹开怀大笑才怪。
“喂，庄司，”冈忽然走过来，炫耀似地指了指一棵树上捆着的物体，“这次是我赢了呐。”
光和庄司惊讶地看着被捆在树上的越智，看来负责追捕的冈和社相当敬业，还塞了一块鸡腿在猎物的口中。
真是了不得啊。光看了一眼淡定地吃着烤肉的众人。
居然一个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呢……
“唔唔唔唔……”不知道为什么，越智半开心半痛苦地盯着光。
“进藤，还不来吃的话要凉了。”塔矢看也没看越智一眼，喊道。
“是啊，还有我跟伊角费劲千辛万苦抓来的鱼虾呢！”吃得最欢的和谷抢着说。
是这样啊……那些家伙都靠不住，只好转来求助我了么。
光微笑着走到越智身边。
越智的双眼一下子闪动起了泪花，嘴里含着呜呜呜的欣喜之声——应该是，欣喜吧……
光深深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智一下子愣住了，丢出一个问号。
光摇了摇头，对他做出了“拜拜”的手势，转身离去。
“！！！！！”越智不断地挣扎着，快要哭出来了，“呜呜呜呜呜！”
大家都很开心呢，就不要扫大家的兴了。光呵呵笑着，和庄司他们加入了围炉队伍。
“小光，活动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吧？”藤崎温柔地笑着，递过来一只鸡翅。光受宠若惊地接过。
“欧尼酱！啊~”
“咦？”光傻傻地转过头，看着言叶不知如何是好。
“啊~”少女坚持着。
不照做的话恐怕会一直僵持下去啊……光无奈地张开嘴。
一片烤肉送进了光的口中，嗯，仓田老师还真有一套啊。诶，这浑身的焦灼感是怎么回事？！
光这才注意到……自己备受瞩目。
“厉害啊。”←塔矢
“不愧是进藤。”←社
“萝莉控？”←奈濑
“住口啊！那么危险的词语是谁教你的！”←光
奈濑：（树上绑着那位。）
光：（……我也猜到了。）
*******
终于结束了备受煎熬的晚餐时间。
“进……进藤……我……我绝对……”
“哎呀，越智，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有些东西没整理好，快来。”社叫嚷着把正要发怒的越智拖走了。
（那一招……别忘了哦。）临走时，社扭头对光做了一个手势。
（当然。）光点点头。
“那个……进藤前辈，我可是抓到了越智前辈呢。”冈腼腆地笑道。
“嗯，待会就会指导你。”光给出承诺。冈欢喜地离开了。
他转身面向一直在身边沉默不语的庄司。“那么，也是时候了。”
“嗯，去仓田老师的帐篷吧。”庄司挤出一个笑容。
在仓田厚的帐篷里。
庄司正坐着，直面自己最崇拜的棋士——进藤光。
棋龄两年，曾发生过惊天动地的“不战而败”事件，随后胜率惊人，一直杀入北斗杯，名动中日韩三国。同时也是棋界备受瞩目的新人王塔矢亮认定的宿敌。不……新人王，还指不定是谁呢？
“呼……”无法平静。
不管深呼吸多少次，都无法平静。上一次在咖啡厅里的对局，只是随便的娱乐——虽然他也使出了全力。可是这一次，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这是检验自己棋力的重要时刻；而且，这一次的赌注……是他与师傅天野诚的秘密关系。
输了，这一身的棋力就会付之东流。
对面的进藤前辈，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庄司咬住下唇，狠下心来，终于抓起一把白棋。光取出两枚黑子放在棋盘上。
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2，4；……16，前辈黑先。”庄司的压力增加了不止一倍。
因为，进藤光执黑的胜率是最高的。
光收回黑子，庄司收回白子。随后，前者以中国流开局，后者错小目以后小飞挂角。
第七手，黑二间高夹，第十七手黑脱先小飞挂角。第五十七手黑点天元，大模样瞬间铸就。气势磅礴。
熟知围棋歌诀的诸位都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
现在的黑（进藤光），就围出了好大一块草肚皮！白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压制得无法向中腹突击。而黑棋的子力相当强大，在中腹直接吃开花也不可能。
庄司黯然。
第一局，进藤光完胜。
第2局开始，换庄司执黑先行。
天野诚一流，专攻厮杀。黑棋一开场，便摆出了三星流，然后二间高挂。白棋以中国流应对，小尖逼退二间高挂。第9手黑大飞占边，第19手黑占大场分投，第59手黑点天元构筑模样，被白打入。双方开始交战，厮杀得难分难解。第109手黑屠白大龙。这棋下到这里，再继续进行也没什么意思了。
“哎。”光长叹一气。
一步不慎，满盘皆输。
第2局，进藤光不慎惨败。
“喝口水。”光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刚才后半盘下得还是急了，待会可要冷静冷静，进入了对方的步调可就回不来了……）他眯着眼睛沉思战略。
他领略过各路高手的神机妙算，如今棋力飞涨，对围棋各个方面的理解，跟北斗杯的时候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简单的做一个比较的话，那就是当初的高永夏，绝对胜不了如今的庄司。
而如今的庄司……却胜不了如今的进藤光。
职业棋手之间，段位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那不过是战绩的证明而已。
真正要比拼棋力——计算、大局观——的话，谁都不输谁。
对围棋各个方面的理解、性格、处世经验等等，才是决定职业棋手之间强弱的因素。
所谓“功夫在棋外”，也就是这个意思。
光稳下心来，擦了擦手，重新坐好。思路已经理清，情绪也十分平静，没有什么干扰因素了。光确信这是自己的最佳状态。
庄司低着头注视着棋盘，却忍不住偷瞄了光几眼。右手在茶杯上紧握又松开，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直到听到光的手插进棋盒里的声音，他才将右手抽回来，放进棋盒里。
光随手掂起一子，手势漂亮之极，就连佐为都点头不已，那气场，已经紧追佐为和塔矢行洋！
啪。
轻声一响，手中那枚黑子，点落在了棋盘的中央……
竟然是天元开局！
跟庄司这种级别的高手对砍，进藤光还敢摆出这种危险性极高的布局……当真是好大气魄。
庄司心脏突然一紧。
进藤光一直是他追逐的身影，是他心中的偶像。
能跟他下出这样的两盘棋，以前是想都不敢想。他隐隐有感谢天野诚的心思。不过，他们的棋局之所以会开启……却是因为他跟天野诚学了歪门邪道。
惊世骗招。
连高段棋手都会中招的无形陷阱。
这就是天野流的制胜手段。
很多人，连是怎么输掉的都懵懵懂懂，偏偏天野诚又不乐意复盘，所以这个秘密并不是很多人知道。
学了那些手段，庄司的棋力自然大幅度上升。
不过这种手段为人所不齿。职业棋手就更反感这种手段。围棋比的是大局观、计算能力这些东西，你整这些糊弄人的招数干啥？
光早就看破了天野诚的招数。所以他不希望庄司这样下去。
骗招总有一天会失效。现在你靠这些手段有一战9段的实力，将来被破掉了，直接显露原形。可以说是舍本逐末的歪途。
光知道庄司的天赋。
他希望庄司能回来，回到正途，踏踏实实磨练自己的棋力，一步一步往上走。
这一局对光来说，不能不胜。
黑棋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一条大龙舞动整个棋盘，将白棋的战略完全粉碎。
如果那条黑龙眼位不足嘛，白棋倒还有一战之力。
不过进藤光早早就给黑龙做了一个大巢穴，整整17目空盘在左边，这龙……怎么可能杀得死？
而且，这龙浑身都是刺，想攻击哪里就攻击哪里。堵？堵不住！堵了这里冲那里，你补一个断点出来，黑棋打入扳断，神不知鬼不觉来一个引征，抢掉征子那一边却被吃开了花。
防不胜防，无法可防！
黑棋势不可挡，横扫整个棋盘！
胜定。
庄司夹着一枚白子，手臂颤抖，久久不曾落子。
“唉……”他终于长叹出声。
投子。
“不愧是进藤前辈……”庄司赞叹说。
光没有客套，微笑着说：“好了，我也赢了。也该跟我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