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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颗朱砂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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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咳、咳……谁啊？”
“谁？你啊，当然是给你订亲。”
“我是说那男的，谁啊？您也不和我商量就订下了么？”我有点儿急了。
“不是和你商量过了吗？阿牛嘛，你这孩子，下午不都讲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请李婶来不就是为的这事儿吗？”
讲好什么啦？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不，我是答应了什么，那是说如果娘愿意他做我后爹，我就是不习惯也不会反对的。这也算答应？抬眼看到对面的印堂，拿着筷子定格在那里，吃惊、失望、伤心……我一阵心疼，不忍再看他。转而对着娘硬邦邦地说：“就算是商量了，我可什么都没答应。我自己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
“你说得什么话！哪有女孩儿家自己找婆家的？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已经够离谱了，别的事倒也算了，这可是终生大事！听娘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信物我都收下了。”
“娘！”我真没想到娘会这么做，她以前不这样啊，她一直是尊重我的意见的啊。“我不干！您把信物拿来，我去找李婶退了去。”
“胡闹！你当是玩过家家，说订就订，说退就退么？听娘的，你也这么大了，该有点儿规矩了。”
“要是真都这么规矩，也就不会有我了！”
“啪！”娘煞白了脸狠拍了桌子一下，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猛地意识到我做了怎样的傻事，我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看到娘攥紧了拳头，骨节都发白了。我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了，连道歉都说不出口了。我觉得娘刚才那一下不是打在石桌上，而是打在了我脸上。娘突然转身回屋了，思岩慌慌地跟了进去。我在这儿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我，怎么说出了那样让娘伤心的话？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秘谋
胤禟
真是意外！思岩随李夫人回房了，诺儿站在那儿，头垂得低低的，肩膀轻轻耸动，她哭了。我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向院门外走去。
我一开始就预感到那个李婶是来作媒的，只是我不敢不愿相信。于是我注意着诺儿的表情，当她说出“愿做红娘一线牵，成就人间美姻缘”的时候，我突然之间就觉得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我一阵心痛一阵心乱，脱口说了一些事后自己都不知所谓的话，却被她看出了端倪，嘲笑起我吃醋来，搞得我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只是我真的没想到，李夫人竟是很不赞同我与诺儿的。而诺儿，却会因为亲事与她的母亲起这么大的冲突也让我始料不及。虽然不是很清楚诺儿家里的事，可是她一直闭口不提她的父亲，加上刚才将李夫人彻底惹恼的那句话，我知道，李夫人当年一定是在这方面受到了伤害，所以，她才会这么提防我的吧。
在路边站下，诺儿虽是极力忍着，可泪水还是不断的滑下脸颊。我抬手想为她拭泪，她却一扭脸轻轻的躲开了，怎么？你也不信任我么？
“诺儿，怎么对母亲说那样的话？李夫人一定很伤心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诺儿带着哭腔冲我吼了一嗓子，接着就不能抑制的抽泣起来。对不起，诺儿。我心里默默地说，将她小心地揽入怀中。我心爱的女孩儿，我该怎样赎回我所犯的过失？我该怎样抚慰你受伤的心灵？我已经在设定一个计划，以确保可以把心爱的你引入幸福的天堂。可是，为什么上天不允许你等待？为什么李夫人一定急着要你嫁人？我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我就要失去你么？怎么可以……
“哼，自从你来我们家，娘就开始对我爱搭不理、冷嘲热讽的，那可是我的亲娘，我可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都是因为你，搞得我们家鸡犬不宁、母女不合！”诺儿说着说着便挥起粉拳在我的胸膛上砸了起来。我没有躲闪，就这样看着她在我怀中扑腾，我甚至感到了一丝快意，我喜欢她象孩子般地在我的怀抱中撒娇使性儿。
“看来，是我错怪诺儿了。我的诺儿对我还是不离不弃的。”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她嘟着小嘴，有些不解地望着我。“就是你那句‘愿做红娘一线牵，成就人间美姻缘’啊，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找了如意郎君要嫁了呢！”
“切！”她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又狠狠地捶了我一拳。“没搞清楚就吃得什么干醋啊。我那是说我，我要做红娘！”
“你？做红娘？”
“是啊，成就思岩和小六子嘛。”
“思岩和小六子？！”我大大吃了一惊，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
“你叫什么？你不觉得他们很合拍吗？娘也觉得他们合适，最少，不会象我和你，门弟差这么多。我还想啊，要是他们俩个的事儿能成了，娘反对咱俩的力气会小些吧？最少，那两个是站在咱们一伙的了。”
“不、不，不可以，绝对不行！”怎么可以这样，会误了人家姑娘的终身的。
“什么？为什么不行？奴才就不用成亲了吗？你连这事也替人家作主？”诺儿很不高兴，“太官僚了吧？”
“不合适不合适！思岩绝不能嫁给小六子的！”我连连摇头。
“什么不适合？是我们思岩配不上你家小六子，还是小六子配不上思岩？我们家可没那么多臭事，不嫌他是奴才，倒是嫌你这个主子太高贵了，我高攀不上呢！”诺儿真的生气了，一把将我推到了一边。
可怎么向她解释呢？我总不能说……唉，自己还是修炼得太不到家，太轻易慌了神，如今可怎么向诺儿解释？
“好了好了，先不说他们，说咱们的事。”我转移诺儿的注意力，我们的事，的确也得尽快想个办法了。“我大概是明白李夫人的担心的，这样子，我单独去和李夫人谈谈，不管谈的结果如何，你都乖乖的，不要和自己的母亲过不去好么？”
“你要和娘说什么啊？”她歪着脑袋，很有些不放心。
“一些很美丽的、信誓旦旦的谎言啊！”我冲着诺儿狡黠的一笑。
“李夫人。”我微微颔首，李夫人的脸色仍很不好看，“有事要禀告夫人，还请……”我看了看思岩，她笑笑，望向李夫人。
“思岩，你先出去吧。”
“嗯，娘，您可注意身子，不要再……”李夫人打断思岩的话，摆手让她出去了。
我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小六子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堂屋门口。我还不想让诺儿知道我的身份，但对李夫人，我必须得透露一些了。
“夫人……您是否愿意我称您伯母？”我试着拉近关系。
“只怕我受不起。”冷冷的话，冷冷的眼，简直就是冰雪版的诺儿。是谁当年负了这样美丽而又贤淑的女子？如今，却要我和诺儿的爱情来承此罪过。
“怎会受不起？日后，我尊称您为母亲都是应该的。只是怕您不允。”我保持微笑，话又尽量说得诚恳。（分寸不好把握啊，八哥在就好了。）“今天的事，还请您息怒，别伤了自己身体，也不要怪诺儿，错，全在我。本来，应该正式向您提亲的。我也看得出来您是位通情达理的长辈，我和诺儿既已是两心相许，想来您也不会反对。只是，我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我想先回禀了他们，再做打算也是正理儿。所以，才没向您提起。您这么急着给诺儿订亲，就是担心诺儿被我耽误了，是吗？”
“哼！”李夫人扭过脸看着墙角，不愿理我。可以理解，关于我的身世和家庭，我什么也没有向她们说过，还真象个骗子。沉吟了一下，我对李夫人说：“这事儿先放放。更有个要紧正经事必须跟您说。我听诺儿说，您有意成就思岩和小六子，是么？”
“怎么？得经你这主子爷同意么？”李夫人仍是冷冷的。
“我先代小六子谢过您的美意了。照理，这本是好事喜事，我也没什么好阻拦的只是……”其实我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去暗示她，我使劲搜刮着肚里的那些词汇组合，用哪个更合适呢？“小六子是忠心为主的好奴才，也是个可靠能干的朋友，只是，他……不能算个男人。”我皱着眉说出这句话，总觉得是在骂小六子。
“什么？你是说小六子……”李夫人站起来走到我近前，“是女扮男装吗？那她一直这么跟着你，难道是你收了房的大丫头？”
“不不不，”我脑门子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家伙，这一会儿的工夫，小六子快成我的侍妾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嗯～～是说，他不是个完整的男人，是不能成亲的。”
“什么？！”李夫人几乎是失声惊叫，瞪大了眼睛又向我迈近了一步。“你……他……你、你，你们家到底是什么亲贵，竟用得起这样的奴才？”
“伯母，若是方便告诉您，小六子上次就会对您说了。”我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李夫人，她倒反应挺快。换做诺儿，还不知会怎样和我打岔呢。
“印公子！”李夫人突然很紧张地抓住我的手，眼里竟含满了泪水。“你就放过诺儿吧！以我们的身份，是怎么也高攀不起的。你也不过是一时稀罕罢了，等这稀罕劲儿一过，你还会想起我的诺儿？你那成群的娇妻美妾哪一个能容下我的诺儿？诺儿的脾气，也是断不肯做小的，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只要过平常百姓的小日子就行了，从没想过要和达官贵人扯到一起啊！”
我有些发懵，怎么诺儿和她娘，都对我们这些贵族这么的反感？那我没将身份透给诺儿也算是对了。轻咳了两声，我说道：“伯母您过虑了。我还没有妻室，也没有订亲。那个所谓的老丈人，是我的亲舅舅，杭州知府。我当时困为和诺儿经常逗嘴玩儿，就胡掐了一回。想不到诺儿信了，我也才有机会品尝这民间的酸甜苦辣。父母大人是说过要给我订亲来着，只是家里这几年总有大事发生，刚巧就错过了。想不到在这里，却遇见我一生挚爱的女孩儿。伯母，我可以保证，诺儿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李夫人惊呆了似的站在那儿看着我，我顿了下，接着说：“只是我无法保证，给她荣华富贵。”是的，我心里已有了这样的打算，万不得已，就算弃了皇子的尊贵，我也要和诺儿在一起！
“那、那都不算什么，最要紧的是，是……”是两个人同心携手，举案齐眉！看李夫人一幅心乱如麻的样子，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因着我，相依为命的母女俩个才起了这么大的嫌隙。我撩袍单膝跪倒，向李夫人抱拳道：“我向苍天、向您起誓：若胤禟今生有负于诺儿，便是猪狗不如，必不得善终！”
“不，不必发此重誓。”李夫人把我扶了起来，我抬头看她，却已是桃花带雨。“你若挚意带走诺儿，但求……若你家里容不下她，你千万将她送回来，不要就困在家中冷着，也就是了……”竟泣不成声了，我心里一扎一扎地疼，我何尝不是担心那种境况？
“不会的，我绝不会让诺儿处在那种境遇。不久我就要回京，定会向父母禀明此事，并会争取尽快来向您正式提亲。这之前，我是不会动诺儿一丝一毫的，您敬请放心。若万一，我不能说服二老，又不能离开，那，就请伯母为诺儿另择佳婿，胤禟……是不要耽误诺儿的。”这话，说得好艰难。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诺儿，可知你的家境？”
“我还没有告诉她。我不是要骗诺儿，她那个脾气……”
“我明白，不知道也好。等合适的时机，你自己跟她说清楚吧。”
“是，伯母，胤禟正是这个打算。那，小六子和思岩的事……”
“当然是不妥了，我会透给思岩的，放心，不会把实情告诉她的。倒是诺儿那个傻孩子，只怕还一腔热情地要保大媒呢。”
“是啊，不过不妨事，只要当事人没意思，诺儿自然也就不会总提了。”想起诺儿今天在石桌前得意洋洋地样子，都有些想笑了。转脸看到李夫人面有倦意，便告退出了屋，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后院是不会起火了，那“前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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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印堂给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几天娘都没提订亲的事。我听思岩说了，娘根本就没收什么信物，还让思岩带话给李婶，说有明眼人指点了，我家今年不宜红事。我松了口气，看来近期是不会被娘“卖”了，可是，印堂到底跟娘说什么了？娘在这件事上是很认死理的，怎么这么快就转变啦？不是那厮使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段来威胁娘了吧？哼！！那我可要把他抽筋断骨、大卸八块！想着就气汹汹的寻找印堂，却在碰上印堂微笑的一刹那攻势就土崩瓦解！这样阳光般温暖的男子，这样清澈如山泉的眼睛，咋会害人哩？不会的不会的，我在他宠溺的笑容里傻乎乎的摇着脑袋，印堂笑得越发灿烂，轻点着我的鼻尖说：“要把自己做成拨浪鼓吗？我们出去卖货又用不着那个。”
“什么啦，你笑我！人家是想不明白，娘怎么会……你跟我娘说什么啦，她这两天还是懒得理我，不过没再提要把我嫁别人的话，也没说要急着赶你们走。你那天到底说什么啦？神神秘秘的，还让小六子守着门口。”
“我向李夫人请求，给我点儿时间。”印堂收了笑容，一脸正色。“给我实现诺言的时间。”
我愣住了，诺言？是说要给我一片天空，永远陪我一起看星星吗？这算是向娘提亲吗？他真的要弃了有美貌有背景的表妹，来和我共结连理？一时间心里很是感动，可是，娘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娘最讨厌男人发誓了，撒谎是男人的天性，被骗是女人的本能——唉，我现在就在发挥“本能”！ 可娘这方面的“本能”已经被屏蔽了，怎么也相信他了？
“你是怎么说的啊？我娘很讨厌别人乱起誓的，说那都是骗人的。”
“怎么会？我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一看就是正人君子！我就这么照实一说，伯母她老人家就照实这么一信，就这么简单！” 看过少秋叔叔演的乾隆吧？这位如今就是那个架势。我一撇嘴，说你胖你还就喘！
“那感情好。哎，你是不是也说了小六子什么了？原来我们都有意成全他和思岩的，可是现在你看，两个人客气得跟什么似的，比以前生份多了。”娘不急着嫁我，就连思岩也留下了吗？莫非我们就是传说中的“捆绑销售”？ 可我更怀疑印堂这个封建社会的主子说了点什么，大概觉得小六子娶他大姨子不合适。
“这个，我、我说……”印堂的眼神有些闪烁。
“嘿，正人君子，说实话啊。”
“我说，思岩是位好姑娘。”
“这还用你说！我是问你……你是不是给自己留下了？！”我河东狮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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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我是问你……你是不是给自己留下了？！”我河东狮吼了！！
“你胡说什么呀！”印堂霎时满脸通红，手指点着我嘴唇哆嗦着——这可是明显的中风症状啊，就在我准备给他采取急救措施时他才憋出了一句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的真心，还有你的姐姐！”
侮辱？是你自己说不清楚啊，我怀疑错了吗？本来是有些开玩笑的话，让他这么当正事的一批判，我的怒火上升为三昧真火，不可抑制地我又吼了起来：“是你不肯解释，轻视了我的真情！”
印堂一怔，随即有些无措地原地转了两圈。我瞪着眼睛等他编说词，看你怎么说！以为糊弄住我娘就万事大吉了？错！我可没那么傻！女人谈恋爱的时候不撒娇任性，更等何时？再说，这也算是考验之一嘛。印堂倒好，这才几天？他就要撒谎骗人，还训斥我，这还了得？
“李总李总，天色不早了，今儿是收帐的日子，要城南城北的转一大圈呢，快走吧！”小六子真是忠心护主，一看形势不妙，就把我往门外拉，我一听是收钱的事，脚也不自主地跟着往外走。印堂顺势笑嘻嘻地将我送了出来，我一边走一边回头不依不饶地仍要和他讲个明白，却看见娘和思岩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我们，娘白了我一眼扭身回屋了。思岩却掩着嘴笑，死妮子！我在争取你的幸福（当然还有我的），你怎么是那个表情？咦？这几天不是一直由印堂和小六子出去照顾生意的吗？就算是收帐的事要由我亲自去，也是我和印堂搭档啊，怎么改小六子啊？不好！这是有意制造印堂和思岩接触的机会啊——孤男寡女啊！干柴烈火啊！！
“小六子，你也真够……”我本想说“奴性十足”，不过这个词有点儿狠了，没说出口。“你敢说你不喜欢思岩？还是瞧不起我们家？要不就是印堂对你施加什么压力了吧，一定是他不想和你做担挑，更容不得你做他姐夫！哼，看今天回去我好好给他上一课！”
“不不，您误会了！都不是的，是、是小六了，不能娶亲的。”
“不能？为什么？你又不是和尚，难道你是太监？”
“这个……”小六子面红耳赤。我猛然反过味儿来，一定是我刚才的话让他难堪甚至生气了，男人们都很忌讳被成太监的，我是不是应该道歉泥？“我虽不是和尚，却是一个红尘出家人，也算是佛家弟子吧。”
“什么？红尘？还出家？不明白。”
“是我小时候家里就在佛祖面前许下的愿，我身虽在俗世，心却如菩提。”小六子说着说着，还象模象样地来了个双掌合十。
“你……你还真象那么回事。”见于小六子信的是佛教，是个正统的宗教信仰，我也不好胡说八道什么了。“哎，你家人许了什么愿啊？竟要你去做和尚。”
“这是家事，实在不便向诺姑娘讲明。不管怎样，小六子多谢李姑娘的一番美意了。”小六子说完还规规矩矩的作了个揖，然后抿着嘴笑了起来。
“既然是不便说的私事，那我也不问了。不过，咦？你笑个什么？不能娶媳妇儿还这么高兴啊？”
“我只是想，假若一向娴静的思岩姑娘也有了心仪之人，是不是也会变得暴虐乖张。”
“她呀，那个温顺贤淑的脾气，什么时候也暴……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很暴虐吗？你站住！跟你家爷一样的造反了啊，给我站住！”
一路打闹嘻笑着走来，发现小六子也很不简单么，大凡印堂读过的书知道的事，他也都通晓个三四成。而且我们和代销我们货的那些店家结算时，那帐目真是一清二楚，结帐利索，订货明白，真是总经理助理的不二人选！嗯，好，回去就给小六子升级，印秘书靠不住，只想着“攀高枝”……唉，印堂，你在家里干什么呢？守着思岩，当然还有娘……
“您别误会，我们爷不是那么花花肠子的人。其实是李夫人有意留爷在家里，教思岩姑娘识字记帐。那个活儿，您的性子又应付不来，可是帐总要记清楚明白才好。”
“是啊是啊，你们都有理。哎？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印堂？”我感觉到有些难为情，怎么思春都被人看出来了哩？
“这个啊，”小六子又诡异地笑了，“因为我们爷想诺姑娘的时候，眼神也是这样，一会甜一会酸的。”
“净胡说！”我言不由衷地训斥了一句，心里却是淌了蜜一般的，原来那人，也无时不在思念着我。
“李姑娘，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差人找你呢。”原来是巴黎百货的掌柜。他们东家主营西洋货，我就给这店起了这么个名字，想不到一致通过还真挂起了招牌。“你要的那个什么‘炒颗梨’，昨儿到了。可是咱们这儿如今天儿太热，怕放不住。德先生就先带到教堂去了，反正他也住那儿，放他们那个藏酒的地窖里正好。”
“太好了！太好了！”我高兴得摩拳擦掌，啊——我的爱情，我的美味！你们都来了，来得再猛烈些来得再狂热些吧！
“那是什么梨啊？比雪花水晶梨还甜吗？”小六子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正在幻想着自己在泰坦尼克号上吹海风的我一跟头就折下来了！梨！还桔子苹果呢！
“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巧克力可是难得的人间美味啊，那简直……咳，你没吃不会明白的，走啦走啦，拿到货咱俩先尝尝你就知道了。掌柜的，拜拜！”话音没落呢，我已经扯着小六子飞奔而去了。
原来馋虫都可以当兴奋剂使的！到教堂时我已经是大汗淋淳气喘吁吁，往常半个多时辰的路程此时估计也就是用了一袋烟的功夫，快赶上逃命的速度了。这还好在教堂不象咱们传统的寺庙喜欢建在山里，只是选了近郊的一处地方，不然我肯定得跑个魂飞魄散了。招了招手，我是连说话的气力都了，正在打量四周的小六子很有眼力架儿地过来扶住了我。这小伙儿不简单嘛，居然脸不变色心不跳，还很能冒充职业保镖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等我喘匀了气儿，小六子也把牧师找来了。那个金发碧眼络肋胡的大个子一看到我就笑了：“哦，李姑娘，我正要差人去通知你呢，德雷克已经把巧克力带来了。看样子李姑娘真的是很喜欢吃，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是啊，我一会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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