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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颗朱砂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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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呓语了几句,又昏睡过去了。我叹口气,看着他全身都汗津津,想是要发汗退烧了,便拿来小六子早准备好的干毛巾为他拭去汗水。又含了清水,喂了他几口,这么大量的出汗,可得小心脱水。重新安置好印堂,我自己也桌前喝了杯凉茶。抬头看到窗外灿烂的星斗,唉,印堂,你倒是快些醒过来啊,你说过要一辈子都陪诺儿看星星呢。
啊!流星!赶快许个愿祈求印堂快点儿好……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倒霉催的老道卖给我的簪子,不是说能实现愿望的么?结果就这样实现了我的愿望:我要印堂立刻出现,它耽误了二三个时辰;我赌气说死印堂臭印堂——幸亏它也缺斤短两了,弄了个病得不省人事的给我——若印堂真的有个好歹,死老道,看我不诅咒你祖宗八辈外加子孙十八代!如此看来,许愿?还是算了吧,还是不要乱许了,谁知道会给弄成什么样子。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吧,大夫尽心治疗,我们全心护理,哪能不好呢?
于是一夜无眠。不断地给印堂擦汗、喂水,握着他的手轻声说话。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再加上白天的劳顿和担忧,到清晨小六子敲门进来时,我竟有些头重脚轻,力不从心了。
“诺姑娘,要不您到园子里散散,都在这屋里闷了一天一夜了。”小六子看出了我的疲惫。我摇摇头,我不想离开印堂,我害怕。“您可要小心自己身体,要不等爷醒过来了,您又病倒了可怎么好?我叫个小丫头陪您转转,早膳时也多吃些。这里不用担心,有我在呢。”小六子一脸诚恳,我想想他说得也是,就同意了。他唤来一个叫墨香的小女孩儿,嘱咐了几句。待我洗漱整理了一下,那小姑娘便领着我去花园散心。
不愧是官宦人家,好大的府邸。上次来匆匆而去,都没有看清是怎样的一个格局。这次,还是搞不清哪儿是哪儿——太大了,若不是墨香领着,只怕我要迷路。到了花园,各色花草郁郁葱葱,挂着晨露,一幅美人初醒犹睡的模样。白日的酷热尚未侵染过来,丝丝凉风裹着花草的清香轻拥而至,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下舒服多了。回头一看,那个小女孩儿,正用有些惊奇和羡慕的眼光看我,我有些纳闷儿,正准备问她,她倒没头没脑的先问了我一句:“姑娘,我们表少爷,凶吗?”
“啊?”我一愣,这是什么话?
墨香象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忙低头向我施行:“奴婢、奴婢问了不该问的话,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就此忘了吧。”我伸手扶住忙不迭就要下拜的墨香,觉得这小女孩儿怪有意思的,忍不住逗她:“你家的表少爷是个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么?倒来问我。也不要自称什么奴婢,我又不是主子,咱们俩个随便些说话。”
墨香见我谦和,也憨憨地笑了:“其实,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清表少爷呢。表少爷要来时,老爷夫人就交待下来了,说表少爷身份尊贵,家里规矩又大,要我们这些下等仆人都不许靠近他,要恭敬着些。在园子里碰着了要赶快低头让路,不许多说一句话。后来表少爷来了,自己带着贴身的仆人,不用我们府里的人近身伺候,日常的事务也都由夫人小姐亲自照应,我们根本就没机会看到表少爷。表少爷……可真俊,比他们传说的还要俊朗几分呢。”说完又是很艳羡的看了我一眼。原来,她是在奇怪兼羡慕我这个丑八怪怎么就能占了她家表少爷的心哪,真是人小鬼大。
“那怎么今天,又把你派来了?”还真把仆人也分了三六九等?大概是某表妹醋性较大,不愿丫头往印堂身边凑吧。我且和这小女孩儿聊聊,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有些蠢蠢欲动呀,有点儿……八卦呀……
“是六哥哥说这边还是需要个女孩儿照应的。我年龄小又丑,所以,就让我来了。”墨香有些难为情的低了头。哈,让我猜中了吧,果然是某表妹的醋坛在做怪。我拉住墨香的手,笑着说:“谁说你丑来着?我觉得清秀得很哪。”
我们很快熟识起来,叽叽呱呱地说了会儿女孩儿们的话题。我找个话缝儿问她:“你家表少爷,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让知府大人都诚惶诚恐的。”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是表少爷来之前才被买进来的。那时候管家就交待过了,不许乱打听府里的事儿。我看姑娘和我们表少爷很熟,还以为你什么都了解了呢。”
“呵呵,是是,我是跟他熟,也只是跟他熟而已,跟他家一点儿都不熟。”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姑娘,咱们回吧。”墨香突然挽住我的胳膊往回走。难道我们刚才的谈话犯了什么大忌,她不敢再同我说话了,所以急着回去把我“交待”掉?不至于吧?不过也好,反正心里还惦记着印堂呢。走了没几步,却听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女声在抱怨着什么。回头看去,透过花枝,一个美人正摇着扇子掐花儿出气呢,哦~~原来是某表妹来了啊。
回到屋里,见小六子面带喜色,忙问道:“印堂醒了么?”
“哦……不是,不过烧退了,鼻息也均匀了。”
“这样……一会儿大夫还过来吗?”我伸手摸了摸印堂的额头,他的确不发烧了,出了一晚上的汗呢,我能不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比我刚才出去时的脸色要好一些,略觉放心了点。可是他还不醒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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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
诺儿,诺儿,不要走!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去找你,我、我,我总得做些长辈们认为的正经事来搪塞一下,不然我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而且,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呀,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真的……诺儿,你怎么还生气?不要走呀,诺儿……
“诺儿!”我大声呼喊,一道白光突然刺进了眼睛。心中正惊惑,却听见小六子欣喜的声音:“爷,你可醒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眼前果然是小六子,我还是在舅舅家。我想起来了,我在作坊里专心做那件礼物,两天两夜不曾合眼。待那礼物成功做好了,心里一高兴反倒泄了劲儿,就晕了。又想起刚才的噩梦,唉……诺儿,好想你呀……
“爷,奴才已经把诺姑娘请来了。她守着您一天一夜,累得不轻。奴才让一个小丫头带着她去花园先散散,一会儿就回来。”
哦……我感激地看着小六子,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又想起,怎么可以让别人领着诺儿在这府里乱转?要是他们欺负诺儿或是表妹她……
“爷放心,奴才找了一个进府没多久的小丫头,不似那些老奴才们尖滑势力。让她陪着诺姑娘走走,说说话。奴才也交待过了,不许提爷的身世,其他的,可以随便聊。”小六子真不愧是我的心腹之人,竟看出了我的担忧,而且事先都有了妥当的安排。我舒了口气,招呼小六子扶我坐起来,躺太久了,换个姿势会舒服一点。这一动,才察觉自己只穿了一件中衣,诺儿就这样守了我一天一夜?那……脸不觉有些热了,虽说本人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可是……
小六子诡异地笑着,告诉我诺儿可不单单是那么守在我身边,她口对口地给我喂药喂饭,还和小六子一起为我洗澡按摩……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那里还留着余香。小六子又笑了,我正觉难为情,他却在我耳边说了另一件事:
“爷,您猜的是真的。”
“嗯?什么真的?”
“胎记啊,诺姑娘的胎记是假的!她今天洗漱完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胎记只剩下一小半儿了。若是全洗去了,诺姑娘真可以说是美若天仙了。”
“是啊,她原本就很美么……”我一时有些出神,我早就怀疑她那个胎记是假的。因为近距离接触之后,我发现,那个胎记的形状和颜色每天都不太一样。可是诺儿那个脾气,我若是直接问她,肯定是捅马蜂窝的。没有了胎记,诺儿……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不时刻带在身边怎能放心?她又不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怎么好呢?
“爷、爷!”
“啊?”正出神的我被小六子摇晃了一下。
“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哦不,我想……我想,你先不要告诉诺儿我醒了,你……明白?”
“是,奴才明白。”我们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院子里有动静,我忙躺下继续“昏迷”。小六子刚给我盖好被子,诺儿就进来了。虽然我闭看眼睛,可我能感觉到,她来了,离我越来越近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即疑惑又担心为什么我还不醒。诺儿啊,不要怪我骗你哦,我只是,我只是想再享受一次你的温情!
胎记
因为近来状态不是太好,先写这些,请大人们见谅!!! “烧都退了,为什么印堂还不醒?”我很是担心,又有些困惑。
“嗯……大概就是病倒之前太过劳累了,而且生病也会消耗人的体力的。”小六子轻轻的回答,居然面带喜色,我看错了吧?
“那,大夫还会过来吗?我总是有些不放心,也许,我们该换换药或者,做点儿别的什么。”我眼里不禁洇出了泪水。
“一会儿大夫就会过来请脉的。还有……舅老爷一家也会过来探视的。”小六子说着向我微微点了下头,我明白他是给我先提个醒儿,免得有什么太过尴尬的事发生。
果然,没一会儿,那位知府大人带着妻女和大夫一起来了。我礼节性的向他们行了个礼,毕竟是印堂的亲人嘛,我也不想印堂为难的。没有理会某表妹醋意满满的荆棘目光,我默默闪在一边,让大夫过来给印堂把脉。那大夫把手搭在印堂的腕上,捻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他睁开眼睛,皱着眉摇了摇头,我心里顿时一紧!接着他又趴在印堂的胸口听了听,探了探鼻息,还翻了翻印堂的眼皮儿。我此时已紧张得要窒息过去,大夫也站起身来看到我惊慌的脸,张了张嘴,我觉得他就要说出“准备后事”这几个字了。那大夫却转身向印堂舅舅一拱手,说道:“大人,看脉象,公子已无大碍了。至于为什么还昏迷不醒,在下认为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调养。毕竟,公子就是因为劳累才引发的这场伤寒。药还是照原样用吧,不过要想办法喂进些食物,这样身体才会有力气,康复得会快一些。”
知府和他的家人又询问了一些什么,又和大夫寒喧了几句。而我已经全然听不到了,我只知道我的印堂没事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着印堂泛起些红晕的脸庞,心里是抑制不住的丝丝喜悦。其他人是如何看我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然只要好好守护着印堂就好了,直到他醒来。
依着大夫的话,还是按昨天的方子熬了药。小六子早已把“闲杂人等”都清理了出去,我还要向昨天那样给印堂喂药。其实真有些怪,现在印堂的身体应该已经很放松了,可以直接用汤勺喂进药、饭了。可我试了一下,不行。我依然口对口地喂他,但是……我觉得,太顺利了,他好象在配合我似的,而且,好象他的舌头……在回应我……错觉吧?
真是郁闷,当然,还有不少困惑。都快傍晚了,呼吸平温、体温正常的印堂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我记得下午洗澡的时候,印堂的身体不象昨天那么沉重,总觉得在配合我们似的。我还瞥见他嘴角好象有一丝微笑的痕迹,可不等我看清,小六子一个侧身就挡住了。这么思来想去的,好象是印堂是在装病喽?可是昨天那个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呀,好歹我也学医的,这个还看得出来。可今天的事儿就奇怪了呀,哼!如果他真的装病来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他!忿忿地一拍桌子,却忙又按住就要叮当作响的茶碗——可不要吵醒我的印堂呀,虽然我觉得他是在装病,可是……还是不要吵醒他的好,毕竟还是病人嘛。又是一天没出这个房间了,有些昏头胀脑的,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哎哟,My God”真是倒霉催的,凳子什么时候成三条腿了?
“诺儿!碰伤你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不小心。”我正揉着酸疼的屁股,突然听到这温存而又熟悉的语声,不禁一愣。身旁多了两只光着的大脚,一双细长的手也伸过来搀扶我。我有些呆呆的抬头望去——啊~~~~不!!!
一个鹞子翻身,我逃窜到墙角,闭着眼仰着头,全身不住的颤抖:不行不行,要镇定要镇定!千万不能喷鼻血不能喷鼻血,会糗死了!没什么好激动的,不就是人体么?偶当年在学校可是从里到外看了不下几十遍的,有什么稀罕。啊不不不,偶还是很纯洁的,那些是尸体,这活体偶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可真的是什么也没穿啊,连洗澡水都没穿~~~啊不啊不,镇定镇定!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正在念念有词地安抚偶那颗燥动的少女春心,却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环绕过来。接着我被抱住了,接着我温热柔软的物体碰触了我的唇——我被吻了!偶的少女春心很不争气的死机了,连带着肺部停止运转,全身肌肉僵硬,最后导致大脑缺氧意识昏迷各部位零件丧失自主能力——偶正在任由人摆布啊!好在那个“裸男”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将我抱得很紧。他的唇舌轻叩开我的贝齿,在我毫无规律、紧张急促的呼吸中竟怡然自得的尽览芳泽,而我的舌尖被他逗弄着,竟也蠢蠢欲动想要到他那里一探究竟!啊不、不!不是不能接吻,而是,而是这种环境太容易犯根本性的错误!我想要推开他,却全身酥软得不能动一丝一毫。他好象察觉到我要逃,抱得越发紧了,吻得越发肆无忌惮——我的缺氧情况更加严重了,春心有全面倒戈的趋势,不行啊,非礼勿……非礼、非礼……~…~…~…~…反正也非礼了,要不……将非礼进行到底?……
“啊!”印堂突然咬了一下我刚准备非礼的舌尖,痛得我全身一抖,旋即推开了他。“你狼崽子啊?!”我有些恼怒地捂着嘴质问,却看到印堂久违的笑容,还有眼睛里的狡黠和得意——真是气人啊~~~真是……迷人啊~~~咦?这厮什么时候裹了件长衫在身上?
“叮当!”门外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
“这算是报了那日你咬我的仇,这两天的么,以后再慢慢和你算。小六子,还愣在门口做什么,爷早就饿了。”印堂一边说着,一边大模大样的坐在了桌案旁。我的脑子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强迫死机,啊?这两天?这两天我可没有咬你啊,尽心尽力照顾你来着,你还要算什么?算给我多少劳务费吗?这倒是应该好好算算,少了我可不干!
小六子垂着头从门口蹭进来,轻声说:“爷,奴才不小心,把粥洒出来了,正要到厨房给您重新盛一份儿呢。”
“先把能吃的端上来你再去不迟,我饿坏了。”
“嗻。”小六子这才走到桌旁,可还是使劲低着头。我一看托盘里,果然洒了一些粥,把一碟小菜儿和一碟点心打湿了。
“小六子,你家少爷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吧,洒了点儿粥你怎么怕成这样?”我帮他把东西摆在桌上,小六子却是一愣,抬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忙低下头,眼神中有些慌乱:“唔,是、是啊。我、我再去厨房盛一碗来,诺姑娘想吃些什么?”
我没理睬他,弯腰盯着他的脸看,小六子只要一和我的眼睛对上就忙躲开了,这是怎么说?
“呵呵……”听到印堂嘴里满是吃食的笑声,“你快去吧,诺儿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拣现成的拿几样过来,越快越好。”
“是、是。”小六子如得了大赦令,飞一般跑了。
“小六子怎么啦?慌里慌张的。”
“他啊,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么。不过进屋才发现,你我居然衣貌整齐的,大为惊讶,有些六神无主了。”印堂怡然自得的喝着粥,咬了一块绿豆酥。
“啊?什么嘛!你们主仆两个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一点儿都不纯洁!哼!看小六子一会儿回来我修理他!”几乎要义愤填膺了,我毫不示弱地抓了两块绿豆酥往嘴里塞。“对了,你刚才说算帐来着,说吧,这两天,本姑娘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地照顾你,这劳务你打算给多少啊?”
“哦……两天啊,一直都在我身边吗?”印堂眯着凤眼,不紧不慢地喝着粥。
“严格说是两天一夜啊,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到现在……”我脑袋“轰”的一声,完了!我又夜不归宿了,这回要死定了。“你你你,你先给我记着,等我回家请了假再说!”我慌里慌张地扔了点心就往门口跑,却被印堂一把拽住:
“行啦,等你想起来,家里人早就急死了。小六子已经给你告过假了,不过嘛,听说伯母她,脸色可不太好看。”他又眯起眼睛,嘴角挤出一丝笑。
唉,娘的脸色要是好看就怪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冲他一伸手:“拿来,劳务费带精神损失费,还有把我的医药费先预支出来,一共是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好说好说。不过还有另一笔帐要算,这两天你占了本公子多少便宜啊?喂饭,洗澡,晚间同寝……”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往他怀里拉,“别的不说,先还二百个吻把零头顶了吧!”
“啊!你个奸商你个禽兽!”太出乎意料了!我一手挡住他伸过来的下巴,一手顶住粘过来的胸膛:“我真是看错了你,现在可露出贪婪的本相了!”
“不是你说的要还一千个吻吗?出尔反尔?”
啊?这只是我心中想过的话啊,难道我什么时候不小心说出来了?
“诺姑娘,厨房没什么准备,我只拿了两样……”
三人都是一愣,小六子反应最快,忙一低头:“爷,奴才该死!”说着快速退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小六子!你也太狗腿了!想当初本总经理待你可不薄,你就算是向着你家主子,你也不能……你也不能不让我吃饭呀!”我继续顶着来势汹汹的下巴和胸膛,冲着门口怒吼。
印堂撑不住,“扑哧”笑了,随着全身都松了劲儿,坐在那儿笑得全身发颤:“小六子,快……快进来吧!这里有个‘民以食为天’的人要动怒了呢!”
小六子这才应声又走了进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抿着笑把吃的放在桌上,也不说话。我一看,蜜汁火腿,拌藕片,小笼包还有两碗粥。抓起一只包子大嚼,同时恶狠狠的还击印堂:“本来就是民以食为天么!再说吃饱了肚子才好打豺狼嘛!”
“哦?吃着狼窝里的‘血食’还敢说打狼?”
“那个……”几乎要噎死我了!干脆死硬到底,端起碗又喝了两口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好好好,有理有理!来,诺儿,我喂你吃饭!”说着印堂含了一口粥向我走来。小六子一看这行情,捂着嘴一溜烟的跑了,当然,还是没忘关门——真是很默契的禽兽主仆啊!
“你你你站住!再不停下我可就要肉包子打狗啦!”
我这一句话把印堂逗得又笑起来,那口粥想是把他呛到了,他面红耳赤的扶着桌子直咳嗽。我趁着这当把两个包子先打了自己,随后又拿了两个在手里防身。印堂终于平静下来,还是看着我笑。只是这次,是从眼睛里笑,那种疼爱的、宠溺的、带着些如饥似渴的笑的眼神。我被这眼神看得惶惑,抿了抿嘴,嗫嚅着说:“我就那么好笑么?”
“是啊,一个姑娘家,连脸都不洗干净,你说好笑不好笑?”他说着,轻轻走到我近前来,用袖子在我左边的脸颊上抹了两下,“你也太不小心了,露了原形不是?亏得这两天我屋里走动的人少,不然,我就是掉进醋坛也难解脱啊。”
…………
啊!我的胎记!我本能似往后一跳,捂住了脸。
印堂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还遮着掩着呢,早知道那东西是个假的,一天一个样儿!如今整个都要蹭掉了,你照照镜子去,还不如都洗干净了,让我这个负心汉好好看看,能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定呢。”
我顾不上和他打哈哈,真的拿了镜子来看。果然,胎记只剩下颧骨下的一小块儿了。也是的,这两天只忙着照顾他,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这可怎么办?也不知别人看到没有?这年头,美貌可是祸根儿啊。
“来,我给你擦干净。”印堂已拿了块温水浸过的手巾,轻轻在我脸上擦拭,表情竟是有些凝重的。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我胎记是假的,才才……”
“才起了歹意?”他凤眼一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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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爱上你的?”我心里隐隐一痛,诺儿啊,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么?
“嗯……嗯……”
“你想想,我能发现你胎记的细微变化,还不是住在你家以后和你亲近了才注意到的。而在那以前,我就已经、已经……”突然看到她灵动的大眼睛似有笑意,我一时羞恼,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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