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颗朱砂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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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下去了。
　　“可是你刚才，好象并不高兴啊。我没有胎记不好吗？”不好？是有些不好啊。我凝视她迷人的脸庞，轻叹一声，说道：“我的诺儿是位美丽的姑娘。可这份美丽不应该这么张扬地写在脸上，我看到的是诺儿美丽的灵魂，而世人更多的只看到诺儿漂亮的脸蛋。”
　　我轻捏起她的下巴，颇为担忧的摇了摇头：“这俊俏的小女子，被别人抢去了可怎么好？”虽有些调笑，却道出了真心话。诺儿一巴掌打开我的手，说我十足的痞子样，而且满脑袋的大男子封建主义，凭什么女人就只能待在家里？怎么可能谁想抢就能抢走？女人又不是什么羔羊，女人也可以挣钱养活自己，就是嫁了人也不一定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有才能的一样应该出来工作撑门面，她还恨恨地说，别指望她以后嫁给我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我乐呵呵地看着她，还是这样一张伶俐、无理搅三分的嘴，还是那些让我似懂非懂的话，不过最后几句我倒是听明白了——她说会嫁我呢！诺儿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白了我一眼，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一边生闷气，一边还啃了两个包子。那样子，却越发的招人喜欢了。
　　“你也不问问我，这些天做什么去了？”我在她身旁坐下，很受用地看着她把自己喂得酒足饭饱。
　　“有什么好问的！你若是愿意告诉我，自然会说，而且是真话。如果我追着问，还不定听到什么瞎话呢！”
　　“说得倒也在理儿。”诺儿经常会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想法冒出来，这也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吧。于是我自己全招了：“去了江宁一趟，办些正经事儿应付京城那边儿。顺便挣了点儿钱，想给我的诺儿买件礼物，可惜钱不够，就干脆自己动手打造了一件。到底手艺粗糙些，可却是我的倾心之作，诺儿，不要嫌弃呀。”我从柜子里拿出一条项链展现在她面前。
　　“你、你怎么会……”
感动

　　“你、你怎么会……”
　　我被眼前的项链惊呆了，这条项链是我在现代最钟爱的服饰，也是奶奶对我的幸福生活的祝福，所有的思维回到了现在，回到我的儿时岁月。
　　三岁
　　“奶奶，这条项链好漂亮，这是我见过项链中最漂亮的，这朵花做的很细致，奶奶这是什麽花？”
　　奶奶笑着说：“诺诺，这是兰花！”
　　“哦，为什麽是兰花呢？这条项链是爷爷送给奶奶的，为什麽不是玫瑰花，爱一个人不是要送玫瑰花吗？”
　　奶奶笑着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小脑袋，说：“因为奶奶喜欢兰花，所以爷爷就送给奶奶兰花，诺诺不是只有玫瑰才是最好的，也要看人的喜好，知道了吗？我的小淘气鬼！”
　　“奶奶~~~”
　　十二岁
　　“奶奶，爷爷给你买了那麽多漂亮、名贵的首饰，你怎麽只带这一条，爷爷不会生气吗？”
　　“诺诺，你知道吗？这条项链是你爷爷亲手为奶奶打做的，它就是奶奶的命呀，你说再名贵、漂亮哪有自己的命值钱。”奶奶边说，边满眼含笑的看着我。
　　十八岁
　　今天是我的生日，奶奶一早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我依偎在奶奶身旁，奶奶用温柔和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温柔的对我说：“我的诺诺长大了，成了一位漂亮、美丽的大姑娘，奶奶真的好高兴。”说着奶奶把她如视珍宝的项链从颈上取下来。
　　“这条项链奶奶带了40年，现在奶奶把它交给我的宝贝孙女，希望我的诺诺以后幸福快乐。”
　　“奶奶！”虽然我很喜欢这条项链，可是这是爷爷送给奶奶的，我怎麽可以……奶奶看出我的心事，“那就让爷爷和奶奶的爱来保护我们最喜欢的孙女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含着眼泪对奶奶说：“奶奶我会好好珍视这条项链，等到我结婚的那天，让奶奶亲手给我带上。”
　　奶奶笑着点头。
　　十九岁
　　“爷爷，我好想奶奶！你想她吗？”我趴在爷爷的腿边说，因为奶奶在半年前因病过世了。
　　“诺诺，你想知道关于奶奶那条兰花项链的故事吗？”我抬头看爷爷，自从奶奶去世后，爷爷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眼中是无尽的悲伤，可是现在爷爷的眼中充满了幸福，我轻轻的点头。
　　听着爷爷叙述着他和奶奶平淡无奇的感情，可是就是这平淡无奇的爱却让我的心荡起层层涟漪，我终于明白奶奶如视珍宝的珍爱着她那包金的兰花项链，奶奶和爷爷真的好幸福，虽然他们不像年轻人那样整日的把“我爱你！”挂在嘴边，但是他们的爱就像生活中的空气一样，不可缺少也无处不在。
　　看着眼前我爱上的这个人也为我送上这条项链，我很感动，爷爷、奶奶我终于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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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
　　看着她吃惊又欣喜的模样，我也不禁喜上眉梢，而且心中很是得意。
　　“是教思岩记帐时，在你们房间看到的纸样儿。本想赶在七夕送给你，谁想身子骨不争气，东西做好了人却也病倒了。因此迟了两天，还希望诺儿不要生我的气呀。”我握着她的手温言软语，虽然不排除煸情的成份，可也句句属实啊。诺儿的大眼睛闪动起来，泪光点点。
　　“你就是为了赶制这个，把自己累病的……真傻……”诺儿依偎在我怀中婴婴咽咽地抽泣起来，双臂环抱住我的腰。我也搂紧诺儿耸动的双肩，吻了吻她的头发；听着她断断续续抽噎的语言：“印堂……我会…好好珍爱这条项链，……视它如生命，不，…它比……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她突然从我的怀中争脱出来，与我四目相对，我看出她眼中的感动与满足和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会好好的珍爱它，就如那句话所说，项链在人在，项链无人亡！”
　　我刚要张嘴说话，诺儿的玉手就封上了我的唇，“什麽也不要说，我都明白。”然后又静静的靠在我的肩头，不再说话。我本想告诉她，那只不过是一条项链，不用太过重视，不过看到诺儿这样，我想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等，找机会在告诉她。
　　
　　过了好一阵，诺儿轻声说：“你病刚好，早点休息吧。我得回家了，娘和思岩一定很担心的。”诺儿皱了皱眉，一定是在担心李夫人对她的责罚，当然还有牵挂。
　　“都这么晚了，路又远又偏僻，不如就在这里再将就一晚，明儿一早我送你回去。再说，我大病初愈，还是很需要照顾的。”我是真的舍不得她走，扮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嗯……你让小六子把旁边的客房收拾出来，这样我能休息一下，也能听到你这边的动静，好照顾你嘛。”诺儿，你还蛮狡猾的。
　　“蜜～～为何不与糖同居一室？”我一脸委屈一脸不解地问诺儿，却被她一个无影脚踹到一边儿！
　　“装什么大瓣蒜！什么蜜啊糖啊的，也不怕倒了牙！小六子你还在门口笑，快去准备客房啊！”
　　“嗻。”小六子的嗓子里明显带着笑音。
　　“唉，这奴才，怎么胳膊肘……不对，为着自家少夫人，也不算往外拐啊。”我作居恍然大悟状，看着她气得张牙舞爪象只小猫，却更想逗逗她了：“不好，我们一同沐浴更衣，另换厢房……”
　　“呸呸呸！不但油嘴滑舌而且恬不知耻！纨绔子弟的真面目都露出来了吧，真是欠打！”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枕头、书本、荷包、折扇、花瓶……
　　天啊，那东西可不行，我忙求饶：“九斤错了！”
　　似乎很见效，诺儿看了看花瓶，小心翼翼地放下了。
　　“还是夫人心疼我。”我呈了一口气。
　　“呸！我是看那花瓶象个古董，摔碎了我还得赔呢！”
　　………………
　　“哎！怎么直接动手了！快停……哈哈……诺儿……住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怕痒。是啊，在宫中，哪个下人敢如此玩笑？兄弟姐妹间又都有规矩的，何时这样畅快淋淳的笑过啊。
　　我被诺儿呵痒呵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逃避退让，一个趔趄跌坐在床上。诺儿不肯罢手，又扑上来。我们折腾了几个回合，我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再不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和诺儿都是一愣，这姿势……而且，而且我居然……诺儿脸颊绯红、似笑非笑，好象察觉到我的变化。我竟更不能把持了！只觉得血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和身下的玉体交融！
　　“诺姑娘，厢房打扫好了。”
　　我一个犀利阴森的眼神杀了过去——狗奴才！又不知道敲门！
　　“啊！奴才该死！”“咣”的一声，小六子忙又关了门退了出去。
　　诺儿的脸早已羞成熟透的苹果一般，她一把推开我，起身就走，我想都没想拉住她，从背后将她抱紧。
　　“别走，诺儿……”
　　别走，我不会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你，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离开，一分一毫……
　　我把脸埋在诺儿的颈窝，贪婪地呼吸她的气息。
　　“小六子，带诺儿去休息吧。”在手臂上多了几十个掐痕之后，我终于觉醒过来，有人不但民以食为天，而且睡觉也基本上大如天。
　　“嗻！”小六子的脸几乎要贴到胸脯上了。臭小子，还知道没面目见爷么？坏爷的好事！我一折扇敲到他脑壳上，却换来诺儿一个大白眼儿。唉，也罢，就算小六子不捣乱，若是诺儿不允，我难不成还会强求吗？我怎么让诺儿受伤害？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对李夫人许下的誓言。
　　
　　一夜无话。
　　翌晨，洗漱完毕便跑去看诺儿，她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画胎记呢。不禁哑然失笑，又得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今年江南盛产白白眼儿么？）
　　拿过她手中毛笔，轻抬起她的下巴，细心地为她描画胎记。在娶诺儿过门之前，这胎记，可是护身符呀，也算得上是我的一颗定心丸了。
　　“咦？”她拿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你画个胎记都这么雅致？人虽说还是丑了，可也没我以前画得那么狰狞啊。”
　　“因为，”我满心陶醉地看着这个小花猫，“那是用爱的朱砂画的呀！”
　　“哎哟哟！后槽牙都倒了！”她丢了镜子，夸张的捂着邦子笑话我酸腐。我也不客气，依着这话茬儿，一本正经的说道：“哟，牙疼呀？来来，快让胤大夫瞧瞧，什么头痛脑热，疑难杂症，只要胤大夫深情一吻，保证吻到病除，百用百灵！”
　　“真是越来越没脸皮了，你去江宁就长了这些本事么？”诺儿嗔笑着一边骂一边躲。
　　“哪里哪里，这些本事还不都是在李总经理那儿的学的么？到江宁嘛不过是又长些见识。这且等着回来向您李总汇报呢，你倒是跑得什么劲儿呀？”我仍是一脸正色，追着诺儿在不大的房间里转圈。
　　“爷，诺姑娘，早膳准备好了。”
　　唉，这小六子，最近很会坏事么。诺儿却笑哈哈地跑出去，还在小六子脸上拍了拍，吓得小六子的身体愈来愈抖，抬头慌慌地看着我。我无奈地摇摇头，慢慢适应吧，你家福晋这脾气，只怕改不了哦！
　　
　　诺儿，喜滋滋的吃完早饭，我看着粥足饭饱的诺儿，心中不免想如果日日可以这样该多好。
　　“我得回家了！”这句话把我直直的拉回现实，是呀！她该回家了，我们又要分开了，我的心戳痛起来，我看着眼前诺儿由轻松而变的凝重的表情，我知道是自己的情绪带动的，我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拉起诺儿的手说：“我送你回家！”
　　我拉着诺儿快走到府门口时，突然听到一声：“九爷，奴才……”他后边的话在我一个凌厉的眼神后马上停止，此时右手握住的玉手在我的手中开始有些挣扎，我的右手轻轻握了握，握住的玉手不再挣扎，我这才发现此时我们面前又多了好几个人，舅舅、舅妈、表妹，看到舅舅要开口，我马上说：“舅舅，我去送诺儿，一会儿就回来，您不用担心！”
　　“家里有马车，要不……”我没有等舅舅说完马上用了在宫中时的口气说：“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该如何！”我拉着诺儿要向外走。
　　“表哥！”然后用公主格格们一贯惟我独尊的眼神在我身边一扫，“表哥，这是我送给你的荷包，你一定要收好！”这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自主的看了一眼诺儿，诺儿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她，她，难道她不知道送荷包的意思吗？
　　我正色对着表妹：“蓉儿，谢谢！不过我不能收。”说完带着诺儿走出大门。
　　
　　我们牵着手，静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刚才荷包的事情，就对诺儿说：“诺儿，绣个荷包送我吧！”
　　“为什麽？！”我没有想到诺儿的反应这麽大，看到她拧着麻花的眉毛，不由好笑起来。
　　“我可告诉你，我琴、棋、书、画、女红，一样都不会，你现在可以回去找你那琴、棋、书、画、女红都会的表妹。”说完气鼓鼓的把我一推，扭头就跑。
　　我马上追上她，把她揽入自己怀中，感觉到她的挣扎，“诺儿，荷包不是谁送都可以的，而是要送给心爱的人，也是定情之物。”我松开她，诺儿满脸疑问的看着我，“我们家的男子，要是爱上一个女孩子，才会去要荷包，也就是在问，你喜不喜欢我！”
　　她马上了然，嘟着小嘴说：“不过，我要现学，你要等一段时间。”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好像是我在欺负她！
　　“印堂！”
　　“恩！”
　　“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还是爱？”我看向诺儿，他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很小心的问：“有区别吗？”
　　她紧紧盯着我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变化，“当然，一个人的一生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真正爱上的只有一个人。喜欢，就是见到他你会很高兴，会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他，接触他。爱，就是心疼他、怜惜他。你会很想很想见他，却又怕见到他。你会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你认为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
　　我看着诺儿，认真的说：“我爱你，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人。”然后把她柔柔的拥抱在怀中，这一刻，幸福的闭上眼睛，让幸福的微笑趴上嘴角。
　　“如果我死了呢？”她腾的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死了你还会爱我吗？”
　　天哪！这个臭丫头的脑子里都装着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紧张的抓着我，皱起脸说：“我死了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呢？以前我看到一首狗屁诗词，说什麽他的妻子死了以后，为了让他的妻子放心，他就要每天过的比她活着的时候还要开心，一天比一天开心！气死我了！还有啊！就是一个男人他的爱人死了，他又找了一个，然后那对狗男女假惺惺的说什麽，如果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你又找到了幸福，会祝福我们……狗屁！狗屁！”
　　她瞪着我：“印堂，我告诉你——我！不！会！开！心！的！”
　　我笑着看着霸道的诺儿，在我面前大谈她的霸道的爱，不过我却很喜欢，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她，马上回应她说：“恩！好！”
　　“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能爱上别人，听到没有！”我连忙点头。她马上又咬牙切齿的说：“你刚才说你最爱我，那不够啦！”
　　“啊！”
　　“你要只爱我！不能爱其他的女人！”我现在觉得诺儿就像一个嫉妒的小女人，不过还是想逗逗她，“那我额…不，那我娘呢？”
　　“废话！”她一拳打在我的胸膛，“不要打岔！我死了你也不能爱上别的女孩，对了我记得有人说过，因为只有死去的人才能遵守对爱的承诺！”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刺猬，不过她说的话虽然霸道但是却是有些道理的，而我更加知道自己在没有她的世上是无法一个人悲伤的活下去。“好，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决不在这世上多停留一刻！”
　　她满意的对我笑着说：“我也是！”
　　“不要！”她的话让我心突然滴血，我的手轻轻划过她唇边的笑窝，“如果我先死，记得找一个好男人来爱你，不要伤心，不要哭，不要只爱我一个人，要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因为我的诺儿笑起来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孩，要记得我会祝福你们。”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这却是我真实的想法。
　　“哼！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麽伟大，不过，你才不会死呢，你一定会死在我后面，”她灵动的大眼睛山闪了闪说：“因为你才不舍得丢下我呢！你没听人说过，我真的想去了死，而我却很坚强的活着，因为我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后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约定

因为近来状态不是太好，先写这些，请大人们见谅！！！
　　看着娘用冰冷的语言把印堂应付性的送走，看到印堂不舍和无奈的眼神，我想是应该跟娘好好谈谈的时候了，而且今天思岩去帮李婶做活儿，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我想不如就现在，母女两个把心结打开，不要彼此伤害，主要是我真的受不了李紫晴同志对我的空调政策！
　　我看着娘走进她的房间，我慢慢跟进去，堆起所有的笑容，对娘说：“娘！我……。”
　　“好了诺儿！你也回房歇着吧，我累了！”说完再次给了我一个零下10度的眼神，好不冰冷，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可是我的心里很是别扭，我无奈的看了娘一眼，　“娘，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麽，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可是现在出来了好多人，我的脑子很乱很乱，在我马上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身对娘说：“娘，你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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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紫晴（诺母）
　　“娘，你后悔过吗？”诺儿的一句问话，把我心中已经沉睡多年的记忆全部唤醒。是呀！后悔过吗？我曾经怨过也恨过，怨他为什麽不信守自己的承诺，恨苍天为什麽要如此带我，可是对这份情却不曾后悔过。
　　他，一个家道中落的男子，却有着让人折服的才情。还记得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看到路边面色苍白的他，心中的平静顿时打破，我想就是那一眼注定今生所有的事情。
　　看到诺儿伤心的表情，心中很是难过，可是诺儿何时才能明白为自己的苦心，你们之间的差距和阻隔太多、太多，再这个世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如果要你以后后悔这段感情，还不如让你现在恨我，也不要看到你以后伤心的眼泪。想到这里，轻轻走到诺儿的房间，看到她面向里躺着，但是没有盖被子。知道她并没有睡，走过去坐在床边，为她盖上薄被，轻声说：“诺儿，忘了印公子吧，你们不适合。”
　　猛然间看到诺儿带着怒气的双眼，我接着说：“情愿你现在恨娘，娘也不要你以后伤心难过。”说完我快步向外走，知道自己要是面对诺儿会心软。
　　“娘，为什麽？您难道就不能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吗？”我转过身冰冷的说了两个字：“不能！”
　　“娘！您…您也年轻过，您也情不自禁过，难道不是吗？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哪里做错了！”看到诺儿泪如洗面，乞求的眼神，我的心也被揪起来，看来这孩子真的用心，真的爱上了，可是这个画面怎是如此的熟悉，竟然是15年前的自己。不！不！我的女儿绝对不可以走我路。“哪里做错了？你们错在不该彼此有情。好了！诺儿，你要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不要娘了，那也可以，你就和印公子，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冷冷的看到伤心的女儿，心中对她说着成千上万的对不起，原谅娘。
　　“好！”诺儿擦干眼泪，可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我心里猛然间紧张起来。“好！娘，诺儿答应您忘了印堂，可以您也要答应诺儿，让诺儿陪伴您一生！”
　　“你！”她这是在威胁我吗？可是就在诺儿说这句话时我感觉到她的冷漠和绝望，心的一角在瞬间碎了，女儿不就是自己的一切吗？
　　“娘，我刚才问您，您后悔过吗？您为了他受了那麽多苦和委屈您后悔吗？如果再来一次您还要遇上他吗？”是呀！诺儿的话字字句句幢在我心坎上，眼泪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落下。
　　“娘，您知道这种感觉，我对印堂的爱不比您对那个人的少一丝一毫。娘，心付出了就收不回来了。娘！”诺儿呀！诺儿呀！你怎麽可以和娘一样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诺儿紧紧的搂在怀里，“诺儿，傻孩子，娘是怕你和娘一样！”
　　“娘，如果让我在爱和不爱中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哪怕会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曾经拥有过。娘，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故事，一对相爱的男女，男子因为仕途要离开了这个女子并告诉她，他一定回来，可是谁知这一等竟是一生，在这个女子弥留之时，有人问她，后悔吗？这个女子说：“想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但仍感激上苍让我有这个可想、可等、可恨、可怨之人，要不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