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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颗朱砂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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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思诺、思诺叩见皇上!”不知是因为太意外了,还是因为长久没有和人说过话,我竟有点结巴了。
“嗯,起来吧。孩子怎么了?这样晾着会着凉的。”康熙的语调很平和,可我还是有些慌张。手抖着胡乱地给孩子包好,心里直嘀咕:莫不是这孩子知道他爷爷要来,所以才不安生的吧?
“给朕抱抱。”
“啊?啊……”我下意识地将孩子又搂紧了些,我的儿子,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
“怎么?朕……有那么可怕吗?朕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喜爱自己的小孙孙,不很正常吗?”
“是……思诺,思诺不是那个意思!是,孩子太小了,怕、怕弄污了您的衣服。”我嗫嚅着找了个牵强的借口。
“你是担心这个啊,朕也是几十个孩子的父亲了,不会在意这些的。来,让朕抱一下。”
再没话说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康熙手中,紧张地看着他有些笨拙地捧起我的可意,凑到他娇嫩地小脸旁,用自己的脸轻轻摩挲了一下。我吓得一哆嗦,真担心孩子会在这时哇一声哭出来,然后老爷子要么是受了惊吓要么是龙颜大怒,一下子将我的宝贝摔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啊~~~嗯……”
咦?我抬眼看去,可意那孩子竟是一幅无比享受的样子,半闭着眼睛,吐着泡,又哼唧了两声,竟睡着了?!这下搞得我有点瞠目结舌了,没听说过康熙同志还兼职奶爸呀,这么会哄孩子吗?
康熙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似乎对自己带孩子的水平很满意。将小婴儿又在怀中逗弄了一会儿,看他睡实了,才又抬起头来看着我。
“啊?哦!”正在发呆的我一下清醒过来,忙接过孩子放在床上。然后站在一边,绞着双手不知说什么好。
“嗯……身体可养好了?怎么这么早就下了床,开始自己照顾孩子了?那个两个丫头服侍不好吗?”
“不、不是的。”心里一暖,“回皇上,是思诺自己要来照顾孩子的。思诺所接受的教育,是产后如无特殊情况,应该适量活动的。”突然发觉自己好象说漏了嘴,明察秋毫的老爷子会不会问起呢?我、我该如何回答?大半年没和人说话了,警惕性大大降低了啊。
“嗯,你自己感觉无事就好。孩子取名了吗?”
“是,取了个乳名,叫可意。”我很庆幸他没有问别的,可这位老爷子,突然到这种地方来,究竟是为什么呢?
“可意……可人心意啊……”顿了一下,康熙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思诺能有什么打算呢?”老人家害健忘症吗?不是他一道旨意将我终生囚禁于此了吗?我能有什么打算?越狱?真有这打算也不能告诉你啊。
“朕是说,这孩子。难道让孩子陪你在这弹丸之地一生么?”康熙的语调依然平和,可这句话在我耳中却犹如一声霹雳!他、他真是冲着我的孩子来的!他要抢走我的孩子!我惊慌、错愕、无助、忿恨,几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就那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康熙,眼泪也很没出息地流了出来。
“恨朕,是吗?可当初,是你自己不顾怀有身孕冒死而来的啊。”康熙淡淡的说。我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自己都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何况我的孩子?“朕难道是很恶毒的人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何况朕?那可是朕的亲孙子,难道你以为朕会害他不成?”
我咬紧了嘴唇不说话。是,爷爷当然不会害孙子。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为了政治的需要,会做出什么呢?我不敢想。一阵沉默之后,康熙走到我的近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朕要为孩子找一个好出路,你的身份会妨碍他的。你也愿意孩子好,对不对?过些时候,朕会把他接出去。你放心,朕决不会亏待了这个小孙孙的。你歇着吧,照顾好孩子,朕回去了。”
没等有些呆傻的我回过神来,说上一句忝送的话,康熙会便推门出去了。
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那日之后,我的精神大不如前,常常会神情恍惚地流泪,或者突然从梦中惊醒。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忧心,奶水也骤然减少。可意很是不满,断不了的哇哇大哭着诉说他的饥饿感,这一来让我更揪心了!孩儿啊,妈妈随时都可能失去你啊,不要再哭了,妈妈心里更难受啊!最终往往是母子两人哭成一团,慌得两个哑女手足无措,哄了大的哄小的,红着眼圈也要加入痛哭的行列。后来还是我艰难地调整了情绪,既然我是无力留儿子在身边的,倒不如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啊!收敛了满院的悲伤,嘱咐大妞小妞开始给可意做辅食以补充营养,同时也告诉她们,等我再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可不能再和我一起哭了,一定要将我保持在清醒状态才行啊。
于是,我日夜守护着我的可意。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讲所有我知道的开心的故事,我要他做个快乐的男孩,像他阳光的十三叔;每天给他洗澡、按摩,希望他身体棒棒的,比征战沙场的十四叔还要强壮;有时还急不可待地拿起书房的书给他来一通“之乎都也”,希望他像他皇爷爷一样睿智多学;也会在晚间,哼唱起一首老情歌,可意呀,那是妈妈和你阿玛的情歌,你也要像你阿玛一样一心一意地对一个女子好啊……不,还是……不要太痴情了吧……
日子一天天流逝,我的心也一天天提起放下。宝贝,妈妈还有多少时间来呵护你?宝贝,妈妈还有多少时间,来宠爱你……
不觉间到了七月。这两个月的时间,生活渐趋平静。平静得几乎让我忘了康熙要带走可意的话。也几乎忘了还有另一个孩子和她的父亲也是要我去爱去温暖的。我只全心地呵护着小可意,抛开所有杂念,只到,一只荧火虫翩翩飞到眼前,我才又记起,我与这世间,与爱新觉罗家族有着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瓜葛。往事又开始一幕幕地涌现上来,越积越多,越积越厚,压得我几乎窒息!大妞看出我的脸色不对,就让小妞把可意抱到一边去,然后她将我按到床上,示意我好好休息一下,又去了点儿什么香,应该是有助睡眠的,我很快就昏昏入睡了。
“可心!”我大叫着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可心、我的可心儿!那梦境,太过真实,竟让我宛心般地疼痛——我失去了可心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从我怀中将她拽走,却是束手无策!还好我醒来了醒来了,那只是南柯一梦。
支起几乎虚脱的身体,才发现衣服都已经被汗浸湿了。喘息了几下,下意识地向可意的小床瞟了一眼,咦?怎么大妞还没把可意抱回来吗?可是外面,明明已经夜深了嘛。起身,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走到门口,找开门,却看到院子里两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影,正在对着紧闭的院门顶礼膜拜……
一股恶寒突然袭满了全身!我踉跄着跌出门去,抓住大妞的胳膊,颤抖着嘴唇语不成句:“孩子……可、可意……在哪儿?在哪儿?!”我有些疯了似的摇晃着大妞,小妞从背后抱住我,我听到她喉间的哽咽,心里更是一沉。夜光下,大妞的眼里浸着泪水,指了指天,然后向我深深地一拜。只觉得眼前的事物一旋,我一下扑倒在地——天!是这大清国的天,把我的孩儿抱走了,他真的,把可意接走了!
十几天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倒不是我要绝食,而是,被人生生地将心摘走,我已如同行尸走肉,活着,有何意义?我本是抱着必死之心求见康熙的,他却让我活了下来,孤独地活在这方寸之地,与所有的亲人远离,还真不如,让我去了吧……
两个丫头变着法儿地想让精神起来,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没了生存的力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这情景,竟象极了在忆思苑时的那次冷战啊,胤禟!你现在是怎样个情形?我所做的,只是想改变你的命运啊,不愿你早逝在亲兄弟的手中。而你,还在固执地和四阿哥做对吗?那思诺此次所做的牺牲,岂不就白废了?我被困在这里,若你将来也还是被发配了,谁来照顾我们的女儿,谁来寻回我们的儿子啊!
“啊!啊!”有些刺耳的叫声将我从汹涌的冥想中唤醒,慢慢睁开眼睛,却看见小妞正在玩命地晃着我的身体。看到我正在看她,就举起手中的东西让我观看,那是什么?我将视线聚焦,那是什么?是什么?!我有些惊愕,怎么、怎么,会是一架纸飞机?挣扎着撑起身体,接过纸飞机,端详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我急忙将飞机拆了去,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可是,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我想错了?可是这个年代,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折纸飞机的。它应该是来充当胤禟,或是十三甚至有可能是十四阿哥的信使的。但是,只是白纸一张,没有字迹啊,这是要传达什么消息呢?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纸飞机飞进来,两个哑女对这玩意儿分外感兴趣。不止是因为它好玩,还因为,这纸飞机,又让我活过来了。我开始吃饭,开始在院里走动,我那颗被重重创伤的心觉得,原来我的亲人、朋友,他们还在关心我的,他们知道我的去处的,只是,不能挑明罢了。于是,心中渐渐升起一个不敢言明的希望,于是,我决定为了这个渺茫的希望,坚强地活下去!
未来
我将自己淹没在书籍之中。先是小书房里的书,不分青红皂白地通啃了一遍。然后挑自己看得懂的又细嚼一次,唉,古文果然是很枯燥,想集中精力都很难。于是就向外边递条子,要书,任何能拿进来的书!借着新鲜感将一捆捆送来的书读下去,将大脑毫无保留地塞满塞满!让这些书上的信息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把那些不能想的不该想的不敢想的,统统掩埋!渐渐地,竟也找到了一些乐趣。我读古文是不行啦,太吃力。本打算学中医药的,可是因为看不懂那些书而且无法实践,只好做罢了。不知是哪一次,有一本西洋书被送了进来,还是英文原版的。我便细心地将那本书翻译了过来,是讲天文学的。虽然我的理科一直蛮差的,可是在这个年代,好歹也还说得过去,所以这本书勉强还对了胃口,就多读了几遍,不断完善翻译稿,还加了一些自己的见解(其实是当年老师的见解),竟也成了一本厚厚的书稿了。外面似乎知道了我的兴趣所在,越来越多的西洋书送了进来,而且是包罗成象,哪方面的都有。后来,有一些翻译稿和原书一起送了回去,大概是得到了某些人的好评,越来越多的书要求将翻译稿甚至还加上我的一些理解和解释被要求送到外面,于是,我忙碌起来,除了必要的休息和活动,天天钻在书堆时,象一只书虫,在这里,作茧自缚。
就这样又渡过了几个寒暑,我想自己都忘了与外面世界丝丝缕缕的联系,我完全在书的世界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时,紧闭的院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李德全一闪身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梧桐树下发书痴的我微微一躬身,笑道:
“李姑娘好。”
…………
沉默好一阵子,脑子里短路的神经突然搭上了!忙起了身,蹲了个不伦不类的万福:“李公公好。李公公,您这是……”
“奉命,来接您出去。”李德全还是老样子,嘴角略挂着些笑,语调却平静得象是一潭水。
“哦……不过……这、这……”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更不知,是福是祸。
“姑娘不必多问,跟着老奴就好。哦,以后,当称您为李先生了。是咱们皇上从江浙沿海请来翻译西洋书籍的李先生。”
望着李德全又出了半天神,才回过味来。这几年只和大妞小妞打交道,我的处世水平几乎全盘退化了。慌乱地点点头,李德全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过来:“请李先生即刻更衣,随老奴回去。”
“嗯……那个……嗯,我、我的东西……”
“外面都给你备着全新的哪。”
“哦,好……书!我的那些书!有些书才译了一半,我要带着的,不然前功尽弃的!”我突然紧张起来,那些书,占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
“这样啊……那您收拾几件要紧的,可不能多带,而且要快。”
“好、好。”随即指挥两个丫头收拾东西。她们很是熟悉情况,很快就为我找好了两个包裹。只是大妞还拿了一个小木盒有些犹犹豫豫,被李德全看在了眼里,嘴角翘了翘,说道:“李先生,只带最要紧的吧。您要去的地方规矩多着呢,要是发现了违禁的东西,您和奴才都少不得要吃板子。”
“这个……”我接过木盒,眼眶有点发热。“您看,只是几个纸折的玩意儿,跟西洋书上学的。再没别的了。不信您看!”我打开了盒子来回摇晃着。那里面的九架纸飞机发出了“沙沙”的摩挲声,没有丝毫金属利器的动静。李德全这才放了心,取出一块黑布,将我的眼罩了起来,不等我和两个哑女告别,便被引出了这座生活了几年的小小院落。
再睁开眼时,明媚的阳光几乎刺痛了我的双眼。不知这里离我原先居住的小院有多远,在哪个方向。我大概是因为啃书太劳神了,一上了马车,就昏昏睡了过去。这是被李德全唤了好几声才醒过来的。他示意我低着头,跟他快步走向一个绿荫掩映的院子。路上,我悄悄向四周瞄了几眼,好气派的园林!全是皇家的味道啊,可是,这里决不是紫禁城!那个地方,我还是记忆犹新的,就算是再改变,也不至于变得这样面目全非吧?
心里正嘀咕着,一头撞上了已停下脚步的李德全。尴尬地笑笑,他也笑笑,对我说:“就这儿了,李先生。”将我的小包裹放下,环顾下四周,竟是放满了书册的架子,中间的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一只羽毛笔。和着淡淡的墨香,这里充满了儒雅的味道。看来,我也要做一次学者了——自嘲地摇了摇头,被一阵请安声惊扰回头:“奴才(婢)给李先生请安!”
“哦,都起吧。”男男女女的声音陌生得有些刺耳,我略带僵硬地让他们免礼,看到李德全正准备退身而出。忙叫住了他:“李公公,请留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德全将那些下人都支了出去,才笑微微地对我说:“李先生,这里是畅春园。虽是来了,可也不是能随意乱走的,若没有旨意,这院子,您是不能出的。还请李先生切记。”
“嗯,我记下了。敢问公公,皇上,为什么突然……”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不禁打了个寒战。“李公公,现在是哪一年?”
“啊?现在?是康熙五十年,八月初九。”
“五十年?”我呆了呆,喃喃说道。“五十年,太子又被废了吧?皇上他,一定很痛心的。”
“姑娘……哦不,李先生!先生既知道,不妨多劝慰着些皇上,老人家,越发地劳心劳神了。”看着李德全满面的诧异,我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
再见康熙,他果然老了许多。不只是身体上,感觉精神远不及当年我在宫中时那样昂扬。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手足相残,最器重的儿子偏又如此不争气,甚至有谋逆之心,任是换成谁,也会焦心忧虑啊。
“你倒真是颇有妖孽的潜质,怎就知道太子被废了?嗯?”
“啊?哦……皇上……”我被他问得一愣,然后就着这茬儿装傻,实在搞不清他是在调侃,还是在质问,我可该如何作答?
“你还知道些什么,未来之事?”
未来……未来便是您那些优秀的儿子们掐了个你死我活、乌烟瘴气。最终,沉稳干练的四阿哥胜出了,而败北的“八爷党”几年之内被收拾了个干净。唉,若是皇子们各厮其职、人尽其才,那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朕?莫非……朕,不得善终?”老人的眼中一黯,刹时我心中翻涌出一片酸楚,忙跪拜下去:
“不,不是的,皇上。思诺……民女……草民只是惋惜,皇上的阿哥们都很出色,若大家能通力协作,尽心办差,为大清国、为皇上分忧效力,那、那我大清,该是何等的繁荣昌盛!”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我抬起头,看到康熙闭着眼睛,身体略斜地靠在椅背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沉思。秋天的夜,是很凉的。我悄悄地起了身,取了件披风为他披上,却听到康熙轻咳了一声,幽幽地开了口:“这么说,朕,怕是要做‘齐桓公’了吧。”
齐桓公?我呆了一下,这个人听起来好耳熟。
“怎么?能知晓未来,却不记得过去?”
“啊……皇上,您真是明察秋毫。草民心中所想未及说出口,您就全知道了。”真是对不住了,我的历史一向很糟,考过及格的次数都有限。
“哼!那又有什么用?那一群逆子却让朕一个也看不透!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和他们的皇阿玛玩起心眼儿来了!”康熙越说越激动,“霍”地站起了身,披风被甩在了椅子上。“齐桓公,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成就了一生的丰功伟业,可又如何呢?尸骨未寒,儿子们就在灵前为了争位而大打出手!直到他的尸体都长出了蛆虫都无人过问!”
康熙的脸色有些发白,抿着嘴唇,眉头紧皱。可是眼角,却有一丝泪光闪动。我也伤感起来,哽咽了两下,将披风重新披在他肩上:“不会的,皇上,您绝不会成为‘齐桓公’。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您比唐宗汉武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位难得的千古圣君。”
“正确的……选择……”他突然转过身,用仿佛能将我穿透的目光盯着我,我顿时后悔刚才安慰人时口不择言,他老人家若是顺着这个茬儿问下去,我可该怎么说?“你知道,朕的选择?”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若是你告诉了朕,朕自己的选择,可是,朕现在觉得这个选择并不好,而改变了它。那么,你所知的未来会怎样?”
真不愧是伟大的康熙帝!居然这么快就提出了关于时间施行的著名的“外祖父”悖论!只可惜,我却是什么也解释不了。我把头埋得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草民,不知道!”
“不知道?只怕未来,已经被你改变了吧?”
“啊?”我抬起头,不解地望向他。
“老十三!你从朕这里,把老十三救走了。你所知的未来,总不会有你这么个‘妖孽’来向朕求情的吧?”
老康还真是不一般的聪明!
“我、我……草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一时情急,十三阿哥和草民是八拜之交啊,十三阿哥对草民一直关爱有加的,而且草民和胤禟也愧对了十三阿哥。所以,草民是来拼死一试的,怎么也要为十三阿哥做点什么。谁知,您真的给了草民这个面子,没有深究十三阿哥的罪过。草民也不知,是不是因此而改变了未来。”要想办法转移话题啊,总纠缠在未来的问题上,我可招架不住。
“胤禟?”康熙眉头突然挑了挑,我心里一颤,胤禟?我、我刚才有提到他吗?不好!几年没有与人说话,脑子都生锈了,总说些让人能抓住把柄的话。“看来,他们兄弟,到底不能相安无事啊。”
隐约听到一声叹息。接着门打开了,我忙跟了上去,康熙却一摆手:
“不必送了,你早些歇着吧。以后,好好给朕翻译那些西洋书,朕和你一样觉得,这里面的学问很重要。”
在门口目送康熙离去,不禁感叹他的豁达:他没有再逼问我,他知道,他必须要自己,亲自去面对未来。
再遇
“呔!你这奴才!怎么乱翻我皇爷爷的东西?!”一个奶声奶气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望去,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儿,皱眉瞪眼的,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威风凛凛地指着我准备发飚。不禁哑然失笑,想逗逗这个小娃娃。
“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乱翻呢?”我背着手,踱着方步,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还敢狡辩!这是皇爷爷的御书房,常来伺侯的奴才和大臣我都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说,你是哪儿来的奸细!”手里的木剑冲着我又晃了晃。
“我是第一次来,你当然不认得我。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奸细,而是皇上请来整理西洋书籍的先生。”我依然是笑眯眯的。这孩子口口声声地称皇爷爷,应该是哪位阿哥的儿子,说不定,我和他的父亲曾经很熟呢。和我曾经痴恋的人儿一样,都是继承了爱新觉罗的血统,也难怪刚才一见他,就觉得亲切,似乎是老相识一般。
“你骗人!你这么年轻,细皮嫩肉的,能懂得多少东西?才不会是先生哩!”
“哦?我还第一次听说,有没有学问,和细皮嫩肉能扯上关系。你倒说说看,什么模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先生啊?”
“嗯……嗯……”被抓住了话柄,小娃娃一时语塞,可木剑一直指着我不肯放下。“反正,反正你不是先生!你看你,你、你……你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你是太监!”
“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小娃娃被惹恼了,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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