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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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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对慕雪瑟的执念,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想要赢过这些比他强的人,比如九方痕!
  “呵,摄政王真是好大的口气!”沈独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剑,“可是你在南熙在风头,地位在高又如何,你现在可是在大玄!你这么有胆量地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怕我让你有来无回么!”
  “你没这个事情杀本王。”九方痕笑得漫不经心,视线落在慕雪瑟的身上,“这世上能杀本王的,只有她。”
  慕雪瑟有一些不自在,想要挣开九方痕的手,但是九方痕却是察觉了,搂在她腰上的手又更紧了紧。
  沈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九方痕放在慕雪瑟腰上的那只手,他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慕雪瑟认可了九方痕对她的占有欲。
  他不知道在慕雪瑟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和九方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次看见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与从前在南熙之完全不同。从前慕雪瑟和九方痕之间是一种对对手的尊重,对盟友的友好,而如今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沈独能从慕雪瑟的脸上和眼中看出她对九方痕举动的尴尬,可就是因为这分尴尬才让慕雪瑟和九方痕之间显得那么不同,从来从容淡定的慕雪瑟是不会尴尬的。
  一看沈独一个劲地盯着慕雪瑟看,九方痕的目光冷了下来,比沈独凌厉了不止一分,像刀子一样剜在沈独身上。
  这一瞬间九方痕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让沈独一惊,他莫名就在心里认可了九方痕的话,他沈独没有这个本事杀九方痕,沈独知道他在内心里已经败给了九方痕。
  “慕雪瑟,你大哥就在这别庄中,你看清楚这火势了么?再过片刻就会完全烧进去,到时就是大罗金仙降世也救不了慕天华了。”沈独的目光像一条阴冷的蛇一样缠着慕雪瑟不放,“现在你选吧,你要让慕天华活活被烧死,还是跟我走,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马上就让人灭火!”
  “雪瑟,答应他,救天华啊!”朝阳公主哭喊着向慕雪瑟哀求,“他不可以死!你不可以让他死——”
  慕雪瑟看了朝阳公主一眼,又静静地看向沈独没有回答。
  别庄之中,庄中的仆役都是一惊恐地看着包围着山庄的的火焰,今天一早沈独就带了官兵来将别庄团团围住,下令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所以他们只能被困在别庄,眼看着沈独带着人将别庄堆满干柴,放火烧庄。
  别庄之中,唯一镇定的人只有慕天华,慕天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可是他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一丝恐惧也无,好像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司空见惯。
  慕天华觉得自己的头在今天看见那大批包围别庄的官兵时就开始隐隐作痛,他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好像曾经,他也这样身披铠甲带领着大队士兵过。
  他脑海里一起晃着一些画面,有大批身穿冰冷铠甲的将士,有染着鲜血的兵器,有高举飞舞的旌旗,还有那遍布荒野的尸骸。
  火焰越来越旺,他的头也越来越痛,火焰带来的热度仿佛全都挤进了他的头颅,让他觉得阵阵晕眩。恍惚之中,他看见一个身穿铠甲面容肃然的男人,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他,他手中的长剑在他眼里不是杀器,仿佛是一个标杆,一道指引,让他无法不追随。
  他又看见一场铺阵华丽奢靡的宴会,会场中央,有人手执琵琶灵动起舞,琵琶声声拔高,女子的身子柔软易折。
  “朝阳……”他捂着头喃喃道。
  那手持琵琶作飞天舞的是朝阳公主。
  可是,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接下来出现的那个女子身上,那女子穿一身空灵的蓝,凌空而舞,绝世独立。她向着他转过脸来,左额上画着一只蓝色的蝶。
  公孙雪!
  不对,不是这个名字,她是谁?她是谁!
  慕天华痛苦得扭曲了面孔,他双手捂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
  “公子,再不想办法出去,火就要烧过来了!”陪着慕天华的仆人焦急道。
  慕天华张了张口,却是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慕天华不远处的土地,突然塌了下去,露出一个大坑来,从里面跳出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浮生和江枫。
  别庄的仆役全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
  “这个洞通向外面,你们快从这里出去。”江枫对那些仆役道。
  众仆役一听,顿时都是一脸惊喜,争先恐后地向着那个洞口挤。江枫走到慕天华跟前道,“慕将军,我们走吧,大火就快烧过来了。”
  【作者题外话】:六更。。。。。。。。晚上继续。。。。。。OTZ。。。。。。。

  ☆、第四百七十四章 火烧别庄(三)

  “你,你叫我什么?”慕天华皱着眉头问,话音刚落,他就晕倒在江枫的怀里。
  江枫皱了皱眉头看了浮生一眼,浮生过来沉默地将慕天华背到背上,跳进那个洞口,江枫等人也跟着跳了进去。
  别庄的火势终于蔓延了进来,滚滚的浓烟弥漫了整个别庄。
  别庄之外,慕雪瑟平静地看着那已烧进别庄的火势,脸上毫无动容,朝阳公主激动地大叫,“慕雪瑟,你还有没有良心!天华对你这么好!慕雪瑟,你不是人——”
  她大哭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落下,她看慕雪瑟的目光带着诉不尽的怨毒和恨意。
  沈独也开始不安了起来,火势再大一点就很难扑灭了,他瞪着慕雪瑟,“你到大玄来不就是为了慕天华么!难道你现在有了这个男人,你就不管你大哥的死活了!”
  慕雪瑟还是不说话,朝阳公主看见别庄的三分之一都已经陷在大火里了,顿时哭泣地跪倒在地。
  沈独难以置信地看着慕雪瑟,他不相信慕雪瑟可以为了不离开九方痕就不管慕天华的性命,他看向九方痕,怒道,“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她居然为了你会甘愿看着她大哥被我烧死!”
  “本王什么都没有做。”九方痕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摇摇头叹息道,“沈独,你不懂她,从前本王也不懂,只是如今本王懂了。”
  慕雪瑟是不会接受任何的逼迫和要挟的,那样只会把她越逼越远,因为她总有方法可以反抗,可以逃脱,而一旦让她逃走,也许就是一辈子再也不见。
  这种事情,九方痕经历过一次,所以他懂,纵然他内心真的很想打一条金钢索链将慕雪瑟束缚在身边,可是他不敢。
  慕雪瑟是水,你越是用猛力,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只有用巧妙的方法,你才能慢慢融入她的心。
  可是沈独不懂,他以为想要得慕雪瑟就必须强取豪夺,将自己凌驾于她之上人,因为这是曾经慕雪瑟教他的,想要赢过别人,就要比别人更毒,比别人更狠。可是他却是忘记了,那本是用来对付敌人,而不是情人的。
  “慕雪瑟,我今天才看清楚,”沈独讥讽地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浅薄无能的女人,只能够附庸于男人,一旦臣服于某个男人的脚下,你就连自己的半点想法都不剩了!”
  “是啊,我不过如此。”慕雪瑟无所谓地微笑,丝毫不为沈独的话而生气,“所以你也别再惦记了。沈大人,我们终究是无法比肩。”
  “好,那我今天就烧死慕天华!”沈独仰天大笑,“我就要让你记着你大哥是因为你见死不救而死的!让你以后的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心!”
  慕雪瑟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无奈,这时浮生的身形如鬼魅一般飘到她身旁,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慕雪瑟点点头,对着还跪在地上痛哭的朝阳公主扬了扬下巴,“公主,可以回去了。”
  朝阳公主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嘎然而止,她站了起来,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脸色恢复如常,仿佛刚刚她的伤心,她的悲痛都是一切幻觉,然后她在沈独惊讶的目光中拍干净衣服上的尘土就施施然地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沈独猛回头去看那已被烧毁大半的别庄,忽然就悟了,他又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慕雪瑟和正要上马车的朝阳公主,“好一招声东击西!你们联起手来骗我!”
  “兵不厌诈,我教过你的。”慕雪瑟轻轻摇头,“你既然知道我不可能放任我大哥不管,见我在这里同你废话,你就该知道有诈了。”
  朝阳公主向着慕雪瑟点了点头,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慕雪瑟微微一笑,早在她被沈独逼婚的时候,就派人悄悄从沈独的人无法察觉的地方挖一条地道进慕天华所在的别庄。只是因为这一带的地质太过坚硬,才会耽搁了这么久,偏偏今天沈独又突然发难要逼她现身,而地道还有一点没有完成,所以她只好请来了朝阳公主,若非有朝阳公主那痛不欲生的演技想要骗过沈独实在很难。
  “我们走吧。”九方痕对着慕雪瑟柔声道。
  慕雪瑟点了点头,由着九方痕拉着她的手转身要走。
  “抓住他们!”沈独一声令下,包围别庄的士兵一下全都向着慕雪瑟和九方痕冲了过去。
  慕雪瑟和九方痕头也不回,他们的身后却是出现了两批黑衣人挡住那些士兵,这两批黑衣人,一批是九方痕的暗卫,一批是慕雪瑟手下的“夜”,岂是一般士兵可以对付的。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挥出兵器就已经人头落地。其他士兵顿时就被震住,吓得纷纷后退。
  沈独看着慕雪瑟和九方痕相携而走的背影,他们走得很慢,很从容,步伐一致,那么和谐。他们之间似乎有着别人无法渗入的默契,而他们在一起两人那明明淡然却仿佛目空一切的气势,只会让人觉得挫败。
  “九方痕!就算今天我杀不了你,等我禀报皇后娘娘,你以为你还有命能逃得回南熙么!”沈独不甘心地高喊着,“你就等着被整个大玄追捕吧!”
  九方痕和慕雪瑟都停了下来,一起回过头看沈独,他们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傻瓜。九方痕淡笑道,“你可以去禀报南后说本王来了玄国,但是现在大玄燕王起事,南家损失惨重,裕王蠢蠢欲动,南后她敢跟本王翻脸么?只要她敢动本王一根头发,大熙的兵马立刻会杀进玄国国土,到时候内忧外患,你觉得南后是会选择跟大熙和谈,还是跟本王死磕?”
  这一招,曾经南后也用在过熙国上,当初九江王起事,大玄借着熙国大乱之机大兵压境夺走了熙国的燕云十六州至今未还,此事还是莫涯起的作用。有这前车之鉴在,南后又怎么敢犯同样的错误。
  【作者题外话】:一更。。。。

  ☆、第四百七十五章 昏迷

  “如果到时候,本王在和谈的条件里面加上一条,要求让玄国牺牲你沈独这一条小命,你觉得南后会不会答应?”九方痕的笑容里带着几许玩味,看着沈独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只挣扎在掌心的小虫。
  沈独全身一冷,他知道若是真在那样的情况下,南后是一定会选择牺牲他的,因为他在南后的眼里,只有用没用利用价值,而没有其它存在的意义。
  但他还是强笑道,“但若是南后知道你和慕雪瑟插手了玄国内政,只怕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吧!”
  “的确,不过她只会胁迫本王命熙国出兵支援她平叛,帮她巩固权位罢了,终究是不会要本王的命的,因为本王活着比死了对她要更有用。”九方痕自信一笑,“况且,本王认为就算你们倾全国之力,也未必有这个本事抓住本王!”
  他留下这一句话,就拉着慕雪瑟走了,他们身后的黑衣人极有默契地围成扇形保护着他们两人的后背,护送着他们离去。留下一脸怨恨的沈独,铁青着脸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等慕雪瑟和九方痕走后,沈独就立刻下令灭火,等别庄的大火终于全部扑灭了之后,沈独带着人进了几乎已经全完烧毁的别庄,他在一片都是焦木和黑灰的土地上看见了一个大坑。有士兵跳进洞里查看了一番,出来禀报,“禀大人,这洞是刚挖的,土还很潮湿。”
  沈独冷冷一笑,他又被慕雪瑟摆了一道,若是他一开始就把慕天华抓住,直接拿着刀威胁慕雪瑟,也许还不会如此,可是他就是想用大火一点一点地煎熬慕雪瑟的心灵,让她痛苦,让她求饶,谁知道反而遂了慕雪瑟的意。
  “大人,要顺着这个地道追么?”士兵问。
  “不必人,就算追到出口,人也一定跑了。”沈独冷冷下令,“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否则,小心你们的小命!”
  “是。”众士兵都畏惧地低下了头,但是在他们心里都觉得今天的事情实在奇怪,而且南熙的掌权摄政王居然来了大玄,这样大的事情看沈独的样子,是要瞒而不报了。
  沈独环视了一圈已成废墟的别庄,九方痕说的对,他冒冒然向南后说出九方痕来了玄国的消息,以玄国现在的情势,南后未必能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九方痕,反而很可能像九方痕所说的那样与九方痕和淡或者向九方痕求助。
  但是,他也绝不会就让九方痕这么轻轻松松地来玄国走一遭的,他不是要知情不报,而是要看什么时候抖出这个消息对他最有利。
  慕雪瑟和九方痕赶到江枫和慕天华所在的地方,慕雪瑟就看见江枫带着几个人沉默地守在一辆马车边,面有忧色。
  刚刚浮生来向慕雪瑟禀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慕天华在救他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浮生走到马车旁,用手中带鞘的胜邪剑撩开车帘,给慕雪瑟看车里昏迷的慕天华。
  这时,一阵马车声响起,慕雪瑟看了过去,就看见朝阳公主的马车驶了过来在一旁停下,朝阳公主急急跳下马车,就向着这里跑过来,一看慕天华正昏迷着,她一惊,问慕雪瑟道,“他怎么了?受伤了?”
  “有没有人跟踪你?”慕雪瑟问。
  “没有,我绕了好几圈。”朝阳公主摇摇头,又垂泪道,“他到底怎么了,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藏好他,怎么会让沈独发现。”
  “总归是救出来了。”慕雪瑟安慰她,上了马车后,她执起慕天华的一只手,为他把脉,只觉得慕天华的脉象像是细脉,又仿佛是弦脉,极不稳定,她又掀开慕天华的双眼看了看他的瞳孔,然后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她拔出一针银针去扎慕天华的人中,可是慕天华还是不醒。
  “他怎么样?”朝阳公主急急问。
  “没事,身体是没什么大碍。”慕雪瑟摇摇头,“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导致心神不宁。”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朝阳公主又问。
  “难说。”慕雪瑟皱起眉头,迟疑道,“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是一年——”
  “什么意思?”朝阳公主吃了一惊。
  “他的身体毫无病症,”慕雪瑟缓缓道,“但是我用银针扎他人中,他却不醒,可是看他脉象却又不像是昏迷,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只是不知道这一睡要多久。”
  慕雪瑟沉着脸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在熙国时曾经听说,有人因为受到刺激或者外伤而昏迷不醒长达数年,有些醒来了,有一些却是永远不醒。这种症状叫作‘离魂’。”
  “那该怎么办?”朝阳公主的眼泪又盈满眼眶。
  “如今大哥这样我也不能带着他走,还是要把他妥善的藏起来,每天派人用参汤吊着他,维持着他的身体,先观察一段时间吧,说不定,他明天就醒了。”慕雪瑟叹气道。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朝阳公主扑上车抱住慕天华,“如果天华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去杀了沈独!”
  她泪眼蒙蒙地看向慕雪瑟,“那现在你要把他藏在哪里,还是带他回我的府上吧。”
  慕雪瑟想了一想,笑了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在帝都,沈独的眼皮子底下,他是一定想不到的。但是绝不能藏在公主你的府里,因为沈独知道大哥是我的软肋,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抓他,就一定会监视你。我倒是有一个好地方,可以藏他,顺带也可以让我们歇歇脚。”
  “什么地方?”朝阳公主睁大眼睛问。
  慕雪瑟冲着朝阳公主眨了眨眼,神秘一笑。
  夜静更深,沈府里,沈独的书房还亮着亮光,他正伏在书案上用一枝上好的狼毫写着一封信。信的抬头,赫然是“大熙天子”四个字。
  【作者题外话】:二更。。。。。。

  ☆、第四百七十六章 议储(一)

  写好信之后,沈独冷笑着盖上自己的私印,穿进准备好的信封中,信封上写着“大熙天子亲启”六个字,落款是:“玄国史部侍郎沈独”。
  将信封好之后,他叫来心腹,吩咐道,“你想办法派人将这封密信送到南熙,交给南熙皇帝。”
  “大人,你这是?”心腹有些惊疑,要知道通敌叛国可是死罪。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沈独笑了笑,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心腹带着信退了下去。
  沈独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最后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子,盛夏清凉的夜风将满庭的花香送了进来,沁人心脾。
  他看着夏夜天空的满天繁星,狰狞一笑,九方痕,他要将他踩进尘土里,让他再也傲不起来!
  太子一死,玄帝没有其他子嗣,国无储君,若是他日玄帝驾崩必将引得天下大乱,大臣们纷纷上书,请南后另立新的储君。
  看着上和宫书房里那堆的小山一样高的议储的奏折,南后只觉得头疼万分,这个储君的人选真是不好选啊。当初她最先相中了昌王,结果昌王后来却是闹出那样的事情来,虽然现在证实是了那都是燕王觊觎储位而设下的计谋,但是南后却觉得纵然是有药物和他人刻意引导所致,但难保昌王心里的确是那样想的,否则又怎会写下那样的话呢。
  所以虽然洗清了昌王的冤屈,南后却没有恢复他皇室子弟的身份,只是不再让人折磨他了而已,但是议储是别想了,南后不放心。
  至于燕王,提起这个人南后就不知要砸坏多少镇纸,当初她竟是没看出燕王的狼子野心,差一点点就扶持他上位,结果却发现自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至今都没查出身边跟燕王暗通消息的人是谁。
  而且燕王起事那天,还杀掉了她的两个侄儿南宇和南建,导致她大哥南晏到现在都还病倒在床上,此仇已是不共戴天,南后就是毁了这莫氏江山,也是不会让它落在燕王的手中。
  那么剩下还有谁可以考虑呢?
  南后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庆王了,可是这个庆王,性子实在是懦弱,偏又不擅长讨好人,每次见到她都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让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就在这时,帝都三百里外的洛河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洛河里的捕鱼船有一日竟是捕到了一只极大的玄龟,那只玄龟的龟甲一个成年男人合抱也不能完全抱住。众人都说,这样大的玄乌起码有五百年的寿数,已是成精了。
  百姓就觉得极为惊奇,纷纷聚集到洛河边观看这只玄龟,有眼尖的人仔细观察了这只玄龟的龟甲之后,发现龟甲上有字。众人全都好奇地围上去细看,只见那龟甲上写着,“水在山边,只道无穷。”
  百姓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就去把洛河镇一个据说有天眼的算命大师请了来,那大师看了之后,微微一笑道,“‘水在涯边’,指得不就是‘涯’字么,而‘莫道无穷’,说的是‘涯’字的禅义,无穷无尽,是为‘涯’。”
  众人一听,顿时就如醍醐灌顶,悄然大悟。可是,又有人不解了,问那算命师傅,“大师,那这‘涯’字出现在这玄龟背上,又是何意?”
  大师朗声大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说罢,竟是大笑着扬长而去,他一身广袖白袍,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心生钦慕。
  算命大师走后,百姓又都议论起来,“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说的不就是有圣人临世,将要为天下百姓带来福报么。
  可是这圣人又是谁?
  有那心思活络的想到玄龟北上两句话所隐喻的“涯”字,立刻就联想到靖王莫涯的身上。要论如今谁可以称得上是圣人,那自然是靖王莫涯了。当初莫涯舍身救四城百姓之事,早已传得天下皆知,而那时卫城附近的山林里也出现了隐喻圣人降蕊的瑞兽白泽。
  如今这洛水又出了这样一只五百年寿数的玄龟,背负着莫涯的名讳,这不是在暗示着莫涯这位圣人早在五百前年就已经注定是要来造福大玄百姓的么。
  一时间,大玄百姓都在交口相传“龙出洛水,背负河图,圣人大治!”
  而这圣人,所有的百姓都认定,他就是被称为贤王的莫涯。认为在生有神灵的太子莫熠惨遭毒杀之后,上天并没有抛弃大玄百姓,又派了莫涯这样一个圣人来拯救他们于水火。
  一时间,莫涯的声望再度水涨船高,到哪里都是对他的赞美之声,和对他的期望。
  消息传到帝都时,南后差一点点被气死,因为她的书桌上已经堆满了要求让莫涯成为储君的奏折。
  当然,这些奏折多是裕王**的人所呈上来的,但这也是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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