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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贱妾重生了(双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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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陶织沫收起自己的心思,又看着陶凌风在屋子里忙前忙后的,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感觉真好,就好像这里真的是她的家似的。陶凌风宽厚的背影,真的给她带来了那么一点点家的温暖的感觉。
未待她们安顿好,院外便有侍卫来报,“大公子,四公子来了。”
陶织沫一听,愣了一下,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陶凌风,一下子喜出望外,她四哥来了?
见她这副模样,陶凌风道,“让他进来便是,闲杂人等留在外面。”
“是。”侍卫迅速退下。
未等陶凌雨进来,陶织沫便迎了出去,待看见陶凌雨后,欣喜的笑却僵在了脸上。
这是四哥,她的四哥,可是他却比她记忆中的还要虚弱上许多,陶凌雨人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
见到陶织沫后,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激动得微微泛红,人也挣扎着要起来,“六妹……”
“四哥……”陶织沫连忙冲他露出笑脸,扶他起来,“四哥……”话说出口,却是有些哽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见不想念,一见方知有多怀念。
“六妹……”陶凌雨强撑起身子,他身子虽瘦弱,可是佝偻着站起来还是高出她半个头。陶凌雨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轻抚上她鼓鼓的脸颊,有些颤声道:“你,过得很好。”他面色欣慰,手也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她的皮肤粉润弹滑,与他雪色消瘦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
“嗯,四哥,我过得很好。”陶织沫笑着,眼眶却有些发热,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乖顺地让别人捏上她的脸,她甚至盼望着他多捏几下。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陶凌雨突然咳嗽不止,连忙别过脸去,随之整个身子也重重地落在了轮椅上。
“四哥,你身子怎么……”陶织沫不敢说出口,他的身子比起之前,似乎更差了,就像是……就像是即将油尽灯枯一般,“府里没有给你请大夫吗?”
他直咳了好一阵才消停,喘了几口气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她,却是摇了摇头,面色冷淡,消极道:“看了也没用,只是徒劳罢了。”
陶凌风叹道:“曾经请御医来看过,御医说是心中郁结难解,药难治心病。”
陶织沫怅然,不禁联想到他的身世来,他本是嫡子,却又不如嫡子,他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嫡子,身份比她一个庶女还要尴尬,在这样的环境下,心境自然是抑郁难平了。
一下子,周遭氛围便变得十分伤感,陶织沫连忙扬起笑脸道:“四哥,我这次可是带了一个小神医来,保管她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四哥你快来,让洛姑娘给你把把脉。”说着,便将他搀扶入室。
待他入座后,洛遥思便替他把起脉来,没过多久眉拧成川,直言道:“四公子有不足之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想来之前有多加休养的,只是这几年来又神伤入骨,如今已伤了寿元。”
洛遥思这几句话说得陶织沫心疼不已,只是紧接着洛遥思又话锋一转,“不过这也并非什么不治之症,只要以后好好调养,身子也能恢复成常人康健的七八分。若是公子愿意配合,心境明朗些,九分。”洛遥思说完,冲他微微一笑。
他惨淡一笑,并无放在心上,收回了如女子般纤细的手腕。
“四哥,你听到了吗?”陶织沫蹲下来,抱着手臂趴在他膝盖上,仰头认真道:“你以后要好好调养,心情明朗些,一定会好起来的。”
陶凌雨长她两岁,小时候他生得小,可她更小,记得以前他还背过她呢。只是后来,他总会因为与她玩在一起而受到陶夫人的处罚。
陶夫人原本就不喜欢他,有一次更是停了他的药,几乎让他快咳死了。自那次后,他便渐渐地与她断了往来。
☆、第57章 忧郁公子
“四哥你放心,织沫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的。”陶织沫面色极为认真,陶凌雨欣慰,浅浅一笑,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陶织沫这下有些不乐意了,嘟了嘟嘴,可又觉得他的手冰凉得很,顿时觉得心疼起来。现在已是初春了,可他的手却仍如寒冬腊月一般。
陶织沫轻轻抓着他冰冷的手,“四哥你答应我吧?”
“答应什么?”他轻声问,眸色有些温柔。
“好好治病呀!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样病才容易好,不要再郁结什么了!”
“知道了,”他仍是浅浅一笑,“织沫能回来,我比谁都开心。”
“那就好!”陶织沫站了起来,“你若是不好好配合洛姑娘治病,那我可会生气的!”陶织沫不待他回答,又对洛遥思道,“遥思,你赶紧的,为我四哥配药吧。”
“知道了,”洛遥思道,“我再把一次脉,好开方子。”
听她这么一说,陶凌雨又将手轻轻放在了腕枕上。
洛遥思对待病人的时候倒是很认真,事无巨细地问了他许多情况,碍于有些问题比较隐讳,陶织沫便回避了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洛遥思才将她唤了回来,又对陶凌风道,“我这里开一些滋补之药,每日晚膳后服一剂,先服七日试试。这病主要还要靠食补,我再替他制好每日三餐,白日肚子饿的话可以吃一些温补之品,适宜的吃食我会一一列出来。还有一些食物会与他所服的药物有所冲突,这些是禁食的,我也列出一张单子来。你只要嘱咐一两个细心的人安排膳食便可。”
陶凌风连连点头应是,此时的他没了往日在下属面前凌厉的气势,整个性子都沉稳了下来,看着十分老实,就如同世上每一个真切关怀弟妹的长兄一般。
“真是太谢谢遥思了!”陶织沫喜形显露于色,毫不避讳对洛遥思的赞赏之情。
“四妹,”陶凌雨轻声开口,“你这次回来,可都安排妥当了?母亲,不会为难你吧?”昨日听大哥说了之后,他喜忧掺半,昨晚更是彻夜未眠,喜的是四妹终于平安归来,忧的是,她却是要回来。
“放心吧,四弟你莫担心,”陶凌风拍了拍他削瘦的肩,“大哥都安排好了,到时你也无需多说话,只管看着便行。”
陶凌雨垂下双眸,低低道,“若我的说话有用,我定是会说上几句的。”
他生来便有一双极其忧郁的眼,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有种感同身受般的哀伤。他若一难过起来,那眼神便忧郁得让人心疼,是以他哀伤时从不与人对视。
陶织沫也不知是他的忧伤成就了他的眼,还是他的眼造就了他的忧伤。
她不禁有些感慨起来,其实四哥自小是极其聪慧的,资质丝毫不比那陶凌云差,只是因着身子虚弱未受扶持,也未上过学堂,倒有夫子曾来府中教过几年,后来不知怎么地都没教了。
外人只知右相府中长子擅武,次子擅文,那病弱的四子却是被他们遗忘了的。
先前听大哥说,四哥如今棋艺极佳,平日里爱独自埋头钻研棋艺,还破了不少残局。如此擅棋艺,想来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吧。
不过是寻思间的事,陶织沫知陶夫人不喜他与她往来,便问道:“你这次过来,母亲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
“那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下午我们说不定又能再见了。”陶织沫安抚道,只是,也不知到时候能否说上一两句话。
他欲言又止,又点了点头。
送走陶凌雨没多久,陶凌风便安排妥当了,陶织沫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堂。一路行来,相府中的景致倒无太大变化,大致仍是记忆般的模样。
下人见了陶织沫后,都纷纷有些惶恐。不是说这六小姐已经快病死了吗?躲在院中两三年都不见人,怎么今日一出来,面色盈润,步履沉稳,哪有一丝柔弱之态?还是那个小神医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后来便传了出来,这六小姐是中了毒,一直卧病在床,小神医一来便为她解了毒,是以康健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陶织沫在中堂中等候了近半个时辰,陶凌风差人请了陶夫人三次,陶夫人才在嬷嬷们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今日她穿着一套奢华的紫红直裾裙,头上梳着油光发亮的堕马髻,发髻上少说也插了三四只金灿碧玉的簪子,面上许是擦了不少粉吧,显得肤白细腻。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十四五岁的锦衣少女,便是陶织锦了。
隔世再见,陶织沫面色虽然从容,心中却未免唏嘘,如今的陶织锦终是比她记忆中的要幼嫩上一些,可是却已经是个让人初见便觉得惊艳的小美人了。
她今日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及胸襦裙,□□出来的白皙的项上戴着一圈色泽鲜艳的璎珞,肩绕淡金色披帛,襦裙上点缀着朵朵金丝线绣成的粉金玫瑰,发髻上斜插着金步摇,戴着如水光般若隐若现的流珠耳坠。
显然她今日这一身行头也是经过精心打扮的,陶织沫与她目光交汇,二人皆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彼此眸色中既无憎恨,面色也是无惊无喜,倒像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
陶织锦就像没见到她一样,经过她身边后款款入座。她的一举一动,就如同每一位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一般,挑不出一丝瑕疵。
陶织锦坐下后,目光似不经意地落到了陶织沫身上。她今日穿着一套淡粉色真丝襦裙,袖口及裙摆渐渐开满淡雅的茉莉花,款款一动,便如置身于花海之上。一支红玉紫月簪半挽墨发,额前耳鬓覆着一片□□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余下未挽起的墨发与粉色丝绦缱绻缠绵,披于后背。
她这身装束算不上低调淡雅,但凡有些眼色的人皆知她此身造价不菲。陶织锦看在心中,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掩在广袖中的柔荑却暗暗地扯紧了手帕。
陶织沫微微抬眸,便对上了她隐着嫉恨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别过了眼。
她没有忘记,前世的时候陶织锦一直都是那高高在上的雍王妃,每日在下人面前雍容华贵,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就好像她永远都是上苍眷顾的宠儿一样。陶织沫也差点以为是了,如果她没有见过她歇斯底里得像个泼妇的模样的话。
那是陶织锦唯一在她面前软弱过的一次。
那一天的她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冲到她面前,对着她披头盖脸一顿打,像个疯婆子一样扯她的长发,抓她的脸。谁也想不到,那尊贵无比的雍王妃竟会与她这卑微的贱妾扭打在了一起。
她只记得,陶织锦满脸泪痕,髮鬟凌乱,整个人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神色极其崩溃,像是隐忍了多年来的爆发一般,撕心裂肺地冲她哭喊着:“你告诉我!陶织沫你告诉我!要怎样他才能爱我!要怎样他才能忘了你!我真想杀了你!真想杀了你啊!”
那一天之后,陶织沫开始觉得,其实陶织锦比她还可怜,因为南宫辞从来就不爱她呀,哪怕是娶了她为王妃。
她得到了他的人,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
等等,陶织绵得到过南宫辞的人吗?陶织沫不禁有些怀疑,她入府四年,南宫辞一直无后,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小妾怀了身子。陶织沫忽然心跳迅速起来,难道是……南宫辞一直为她守身如玉?
陶织沫忽然意识到,她是他府中第一个怀孕的女人!
“六小姐在外流落了三年,莫不是将府上的规矩都忘了?”上座忽然传来嬷嬷阴厉的斥声。
陶织沫回过神来,面色却是有些苍白,她忽然觉得心好疼。
见她面色变了,那嬷嬷以为是震慑到了她,不免心中窃喜,又继续板着脸道,“若是忘了规矩,那便请教导嬷嬷来教一教。”她就知道,陶织沫今日这一身装扮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这一身的贵重之物,想必也是准备了许久的,说不定还是和那个小神医借来的呢!
陶织沫闻言,冷瞥她一眼,对上座的陶夫人福下身子,“织沫见过母亲。”
陶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这才轻轻端起茶来,两只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指轻捏起白玉瓷茶盖,徐徐地拨着茶沫,也不着急叫她起身。
陶织沫面色从容,一动不动保持着福身的姿势。若连这点都不能忍,她又何必回府?
“母亲,叫六妹起来吧。”一会儿后,陶凌风恭敬开口。
陶夫人看他一眼,如今他已入了雍王麾下,听说雍王很是器重他,自然得给他一二薄面,便懒懒开口,“起来吧。”
“谢母亲。”陶织沫从容起身,却是对上了她的眼,沉缓开口,“织沫在幽幽谷呆了三年,一直谨记母亲教诲。只是三年未曾回府,想来府中规矩也是有了一些变化,不知可否请教一下母亲?”
☆、第58章 杀鸡儆猴
陶夫人微微眯了眯眼,“你说。”
陶织沫微笑从容道:“织沫想问,曾嬷嬷作为母亲的陪嫁丫环,母亲还未发话她便先行斥责织沫,这样算不算以下犯上?”
“奴婢知错!”曾嬷嬷不愧是在这深宅里历练过的,陶织沫话一落音她便立刻“扑通”一声跪下请罪了,“老奴不当逾越,请夫人责罚!”
陶夫人抿唇不语,曾嬷嬷作为她的心腹,在下人面前指使惯了,下人们皆不敢多言,她也就习惯了。如今被她这么一问,她倒是无话可说。
“请夫人责罚老奴!”曾嬷嬷见了陶夫人微愠的脸色,忙不轻不重地磕了个头。
“罢了罢了,”陶夫人见她这样,便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以后你注意些便是。”
陶织沫嘴角嘲讽一笑,这二人一唱一和地倒是配合得很。
曾嬷嬷才刚起身,却听得陶织沫清脆的声音响起,“且慢!”
“又怎么了?”陶夫人面色微有不悦,她就是护短又如何了?不过区区一个庶女,在外浪荡了三年,还想如何!
曾嬷嬷这边还跪在地上呢,便觉得自己背后一寒,侧过头来瞄了陶织沫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这个死丫头,看来还真不是个好拿捏的主。想她在后院中,地位只在夫人和七小姐之下,连那些姨娘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哼,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她!
陶织沫不卑不亢,从容道来,“织沫虽是庶女,但也算是个主子。刚刚曾嬷嬷那般‘教导’织沫,这倒让织沫对府中的主仆之分有些不明了。还是如曾嬷嬷所说,请个教导嬷嬷来‘教导’下织沫吧?想来离家三年,府中的规矩倒是变了不少。免得织沫哪天做错了事,又要受哪位嬷嬷的教导了。”
曾嬷嬷一听,忙跪过来对陶织沫磕了几个响头,哭喊道:“老身知罪!老身一个奴才,哪里敢教导六小姐呀!”陶织沫给她扣的这个帽子,她可担当不起。只是,她的声音虽然哭得凄惨,但面色哪有一丝惶恐?想来是仗着自己有陶夫人撑腰,心中并不惧怕的。
她哭喊完,陶织沫却是没有搭理她,一下子,屋内便安静得有些诡异。
曾嬷嬷迅速看了一眼座上的陶夫人,陶夫人面色已有些冷清了。
这曾嬷嬷好歹都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地今日偏生这么不争气地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了?
曾嬷嬷一咬牙,狠狠掌了自己两个耳光,连连叩首,“老身知罪!请夫人责罚!”
陶夫人摆手,“管家,将曾嬷嬷带下去,罚半年月钱。”陶夫人说完,却见陶织沫直直地盯着她,似乎还在等她发话,便没好气道,“再关禁闭三日。”
“可是,”陶织沫面色困惑,“织沫怎么记得,对于以下犯上的奴才,家法中是打十个还是二十个板子来着?大哥?”
陶凌风莫名其妙地被点了名,只有轻咳了几声,“轻者十个大板,重者二十大板。”
“哦哦。”陶织沫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座上的陶夫人,她也没有开口让她惩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陶夫人面色有些阴沉,顿了一会儿后才道:“念曾嬷嬷初犯,打十个板子就是了。”
“是。”一旁的管家走了上来,轻按住了曾嬷嬷的肩膀。
曾嬷嬷心一颤,却又有些侥幸的心理,她自小就陪在夫人身边,夫人总不能真的打她吧?
“母亲不徇私,织沫心中敬佩。”陶织沫继续道,“就应该当着下人们的面好好惩罚,不然后院的人都没了规矩呢。”曾嬷嬷一听,腿都软了,偏陶织沫又眨着黑白分明的小鹿眼看向陶凌风,“是吧大哥?”
陶凌风再次躺枪,摸了摸鼻子,“是啊,母亲向来赏罚分明。”沉思了一会儿,又对管家吩咐道,“在后院行刑便是。”六妹刚回来,这个下马威是必须得帮她的,不然只怕她以后在府中站不稳地位。
在六妹入府之前,王爷也曾轻描淡写地交待了他几句,让他无须有太多顾虑。也是,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了,不必事事以母亲为主。他忽然有了一个错觉,仿佛王爷这么看重他,便是为了让他能在府中更有底气地为他六妹撑腰。
那管家应了一声,三两下便将缩得像只老母鸡似的曾嬷嬷给拖了下去。
陶夫人顿时有些气喘,她本意不过是让人将曾嬷嬷带到堂内处罚,也就打给外面的人听一听,谁知道这陶织沫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更让她生气的是,这平日里温顺的陶凌风居然也敢忤逆她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在后院里行刑,便是打给后院所有的人看了。曾嬷嬷随她入府近二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今日这般丢尽脸面,叫她以为还如何在下人中立足?这哪里是打的曾嬷嬷?这摆明是来打她的脸了!
陶夫人心中虽气,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而是一言不发地端起了茶杯,只是喝完两口茶后,面上的□□都掉了不少,露出了深深的法令纹。
陶织沫低下头,嘴角弯弯一笑。
一下子,屋内有些寂静,这时,一直静坐着的陶织锦柔柔开了口,声如莺啼,“听闻六姐姐这三年来,都是和那位洛神医的嫡孙女住在幽幽谷中?”她故意咬住了一个“嫡”字,就是想提醒陶织沫认清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她才是相府真正、唯一的嫡女!
陶织沫看向她,似没注意到她特意咬重的那个字,从容微笑道,“正是。”
这时,陶凌风适时地开口道:“洛姑娘等人在偏厅等候已久,母亲您看是否可以让她们进来了?”他的神情自然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陶夫人这会儿已经理顺了气,温和道:“怎么可以怠慢来客,快快请她们进来就是。”她说得从容得体,就好像她一直是那个雍容华贵的相府大夫人。
没一会儿,洛遥思、怜瞳还有采薇母女三人便在丫环的带领下进来了。洛遥思上前一步,领头福了福身子,“民女洛遥思,见过陶夫人。”她身后的四人也跟着福身,只是垂首不语。
陶夫人打量着她,见这洛遥思面容秀美,身姿轻盈,颇有大家之气,一下子眸中便带了几分欣赏之意,“起来吧。”
其实这洛遥思身为洛华陀的嫡孙女,也是声名在外,对于医术了得的人,大家都是极其礼让的,保不准自己哪天就病了呢?
“谢夫人。”洛遥思落落大方起身,她身后跟着的几人也福身而起。
“哟,还是个双生儿,模样生得倒是标致。”陶夫人首先便注意到了暮雨姐妹二人,看模样,像是丫环?可又有些不像。
“夫人过奖了。”二女齐声道。
洛遥思笑道,“她们姐妹俩自小同我一起长大,六小姐在谷中这数年,爷爷可不曾亏待过她,让姐姐暮雨一直随身伺候着她,留了个不懂事的采薇给我呢。”
陶夫人一听,面上的笑容便有些不自然了。
洛遥思这番话,可是有很大的信息含量。其一,这姐妹俩是她谷中的人,而且自小一同长大,身份不低,你们可不能把她们当成一般的丫环来使唤;其二,她爷爷看重陶织沫,对她的关怀不亚于她这个亲嫡孙女。能得洛华佗青睐的人,你们以后说什么也不能欺负她了。
洛遥思又紧接着道,“我是想着,六小姐如今身子还在休养中,暮雨自小在谷中长大,也略通医术,便让她继续随身在六小姐身旁,有个照顾。陶夫人意下如何呢?”
陶夫人面上很快又恢复了得体的微笑,“如此甚好,”又用赞赏的目光看向姐妹俩,“以后便请姑娘多多照顾了。”她辩不清谁是暮雨谁是采薇,目光便落到了二人身上。
“暮雨不敢。”暮雨不卑不亢地开口,对于陶夫人如此平易近人甚至是纡尊降贵的客气话,她并无向普通丫环般表现出诚惶诚恐的神色,而是从容应对。陶织沫心下松了一口气,暮雨今日的表现,足以奠定以后她们姐妹二人在府中的地位了。
对于暮雨的反应,陶夫人面不改色,又看向她身后的一个小不点。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呢,这个,应该是个小丫环了吧?
陶夫人心上有一丝窃喜,呵,就准你对我的人下手么?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跟她斗还是嫩了些。
岂料洛遥思又笑道,“这是我的小师妹,名唤怜瞳,她婴孩时被家人弃于荒野,我爷爷捡了回来,又见她伶俐,便收为徒孙了。”
陶夫人略有尴尬地笑了一下,又道:“怜瞳姑娘确实生得伶俐可爱,讨人喜欢得很。”说完又朝她亲切地招了招手,“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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