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一叶(gl师生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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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萍这边只以为是和沈希的一次照例碰面，自从吕远文出国离开之后，沈希便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约李萍出来聚聚。起初，李萍是不愿意出门参加聚会的，受不了沈希那夺命连环扣的电话式轰炸，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和沈希见上一面。和沈希做朋友是一件相当欢乐的事情，她那张碎嘴里，总能吐出一些奇奇怪怪，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自吕远文离开之后，好像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不知道现在的吕远文过得好不好。”李萍看着对面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沈希，心里却突然飘远了。于是李萍不再拒绝沈希的聚会邀请，就当做是失业后的散心，李萍每次都会这么说服自己。可李萍却不知道，她一次次的期盼的，并不是沈希嘴里诉说着的有趣故事，而是沈希在不经意间，言语中透露的吕远文的近况。

　　　　这天，李萍同样接到了来自沈希的电话，沈希依旧在电话那头嬉笑着：“李萍，最近怎么样啊？有空出来陪我唠唠嗑不？”

　　　　“行啊，我又失业了，正愁没人陪我说话解闷呢。”李萍回答道。沈希不喜欢电话中的交流，能见面说的话，她绝不想在生冷的电话中交谈。这熟识的朋友心里都有数，两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又随口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李萍如约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四处打量着沈希的身影。却没有看到沈希的人影，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沈希一向喜欢早到，偶尔才有迟到的情况发生。也罢，李萍懒得打电话去催，随便在餐厅找了个位子坐下，随手翻看着手边的菜单。

　　　　“萍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李萍的身后传来，李萍的心跳顿时跳乱了一拍。这声音莫不是阿文？李萍猛地回过头，定眼一看，果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吕远文。这一切都太过于意外，一时间李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塞的愣在原地，身体却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待李萍渐渐稳定下了心情后，和吕远文对坐在了餐桌两端，听着吕远文笑骂着说道：“就知道沈希办事不妥当，你看！我本是托她告诉你，我要和你见面。谁知她却假借自己要和你见面，把你骗了出来。这次看到我，很意外吧？”

　　　　“约我见面，还需要借着旁人的口吗？”李萍的性子就是这样，嘴硬心软，分明见到了思念多时的阿文，此刻早已是激动万分，却还是忍不住强硬着。

　　　　“哎……”见李萍开口数落起了自己，吕远文叹了一口气，开门见山的说道：“萍萍我这次回来，是想重新追求你。萍萍，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我没有那么多力气和时间，再如孩子时猜测嫉妒。如果你还爱我，想和我重新来过的话，你就给我一个提示。我只需要一个暗示，哪怕很小的一个提示，只要你开口，我就带你走……”

　　　　“带我走？你想怎么带我走？打算让我扔下妈妈，和你私奔吗？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李萍打断了阿文的话题，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不悦，继续道：“如果我真能放下妈妈，我为何不一开始就随你私奔？反而还要等到现在？”

　　　　“所以……你还爱着我，对不对？所以……对你来说，妈妈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

　　　　“是！”李萍抬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文不能知道，李萍给出的答案‘是’这个字的含义，究竟是对那句‘是否还爱我’的回答？还是对‘妈妈比我还重要’的回答？亦或是这两者的回答？

　　　　

　　　　第9章　首饰盒子

　　　　

　　　　第二天早上，子路兴冲冲地跑到了阿文家。‘咚咚咚’听到敲门声，阿文的父亲在里屋应了一声，跑去玄关处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是子路，不禁有些意外，愣了片刻，随即热情的将子路请进了房间。

　　　　“子路，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叫阿文起床，这个懒虫，一回家就知道睡懒觉，要是不叫她起床，估计睡个三天三夜不是问题。”阿文父亲一边招呼着子路，一边数落着阿文。嘴上虽是对阿文的不满，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宠爱。

　　　　在父亲的催促中，阿文穿着睡意，一边揉着头上蓬松的发，一边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瞥见不远处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子路，阿文一个激灵道：“子路，那么早来？”子路是个高个子，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无疑是个焦点。或许子路在欧洲人眼中，算不上什么大帅哥，但是他遗传了欧美人特有的立体五官。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艺术气息，带着点儿文人墨客眼中的忧郁气质，倒是有点儿街头卖艺的流浪牛仔的味道。

　　　　“今天，换我带你到处玩。”子路在笑，他很在意自己的笑容，洁白锃亮的牙齿。

　　　　“……”阿文不置可否，匆匆洗漱后，便跟着子路出了门。

　　　　妈妈总是在意孩子的饱饿，阿文拉着子路出了门，走出家门好远，好像还能听到妈妈在耳边的唠叨声：“啊？早饭都不吃，就出门啦？不吃早饭怎么行？给我回来把饭吃掉！”

　　　　这一天，子路带着阿文四处逛着玩着。对于子路这样的外国人来说，制定出这样一份游玩路线，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子路努力的将从自己的视野里看出来的中国，呈现在阿文的眼中——一个不一样味道的中国。若换做是平日里的吕远文，八成是要跟着一同疯闹的，只是经过了昨天和李萍的见面后，阿文却没了半点热情。

　　　　之前的阿文，也从沈希那里也打听到了不少，关于李萍婚后的种种不幸福。于是吕远文在心中盘算着，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李萍重新争取回身边。可是昨天李萍却拒绝了阿文要求一同离开的提议，李萍生硬的态度，让阿文不知进退。

　　　　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一天还是这么过去了。子路站在阿文的身旁，看着阿文略有心事的走着……阿文瞥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又到了那座老宅子边上，只觉得全身鸡皮起了一身。忙加快了些许脚步，想尽快离开古宅。

　　　　“跟我来。”子路一边说着，一边牵起了阿文的手，这个牵手的动作如此连贯自然，以至于阿文被牵起了多时，却不自知。

　　　　“干嘛！？”阿文被子路连拉带拽的，扯到了古宅子面前。那一瞬间，阿文儿时记忆中的妖魔鬼怪，全都从脑袋中跳了出来，在阿文面前张牙舞爪着。阿文自然不愿意被子路拖进去，连连向后退怯道：“好端端的，干嘛要到这里来。寻宝啊？哎……你别拉我，我知道你们欧洲人有冒险精神，但我没有呀！”

　　　　“哎。”子路的耳朵哪里受得了阿文的狂轰滥炸，利用男人的良好身体素质，毫不费力的将阿文抱了起来，不容阿文挣脱，抱着阿文进了古宅。

　　　　“完了，完了。”阿文闭上了眼睛，一边在嘴里碎碎念起了‘遗言’。心里不断地咒骂着，这个对万事都好奇，对万事都热情的子路。许久之后，都没听到鬼怪从身边窜出来的动静，微微睁开眼睛偷看了一眼——这座古宅子，并没有从院外看起来的那般恐怖。院内栽种着各种花草，别有一番清新的感觉。

　　　　“欢迎光临……”宅子入口处，有两位漂亮的迎宾小姐，恭敬的欢迎着客人。

　　　　子路放下了手中抱着的阿文，笑着说道：“你看，没那么吓人吧。是个饭店，而已。”

　　　　“饭店？！”阿文四处打量着，果然这个古宅子被装修成了饭店，店主别出心裁的利用了明末清初时遗留下的古宅，打造出了今时今刻，这座跨越了一个世纪的饭店。饭店的卖点也很明确，就是让客人可以一边吃着山珍海味，一边在宅中感受时光变迁，所带来的不一样的感觉。

　　　　“想不到你还事先订了位子。”阿文吃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品，一边好奇的开口问子路道：“什么时候知道这是个饭店，而不是鬼屋？”

　　　　“唔……”子路吃东西太急躁，差点噎着，缓了缓解释道：“你第一天带我去你家，我就发现你害怕这个地方。所以昨天就溜进来看看，想看个究竟。”

　　　　“哦，是嘛。”阿文若有所思的应着子路的话语。

　　　　“嘿……这个给你。”饭毕，两人坐在位子上等着甜品，子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首饰盒子，推递到了阿文面前。

　　　　见阿文一脸的不解表情，子路依旧是一脸的灿烂说道：“不打开看看吗？”

　　　　阿文拿起了首饰盒，轻轻打开盒盖后，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石戒指。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子路，这时子路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单膝下跪表白道：“我知道‘子路’是什么意思了。那天出于好奇，问了路人，是——猪。天呐，你居然用‘猪’这个词，称呼了我那么久。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你可以一辈子叫我‘子路’，我这只‘子路’会一直围着你。”

　　　　“子路，我不懂你的意思。”阿文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各个都是满心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们。忙拉起了跪地的子路道：“子路，快起来，有话起来说。”

　　　　

　　　　第10章　不见不散

　　　　

　　　　“子路，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戒指……”两人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而那些个本是一脸期待看狗血表白的人们，自觉无趣又低头谈论起自己的事情。阿文一边拒绝着，一边将手边的首饰盒子退还给了子路。

　　　　子路的眼神中划过了一丝低落，随后又见他抬起头，笑着说道：“好吧。”子路被吕远文拒绝惯了，或许他早已猜想到了结局——这次求婚的结局。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昨天你去见的那个女孩，她是你的真爱吗？”

　　　　“……”吕远文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子路。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昨天见了什么人？

　　　　“抱歉，我跟踪了你，嘿，你别生气好吗？我知道这很无礼，这么做很不绅士。”子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破绽，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他的表现如个犯了错，正低头认错的孩子般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紧张的人是谁，我的嫉妒心，让我做出来不理智的事情。”

　　　　吕远文坐在座位上，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是谁曾经说过，但凡男女作为普通朋友，总是有一方暗恋着对方，而另一方却假装不知。于是乎，当一方试图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时，一个失去了爱情，另一个失去了友情，这似乎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却不断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里，重复上演着。

　　　　“子路，你并不是一只猪。你的名字只是我一时使坏后的‘杰作’，你虽然不是天使，却是我生命中子路，将我从崩溃边缘拯救出来的英雄子路。”良久之后，阿文开了口：“我和她，原本我们是一对恋人。后来她提出了分手，并不是我们不相爱，而是我们都没有勇气走下去。我不能接受我呼吸的空气中，残留着她的气味。这就是我最初决定离开中国，飞到温哥华留学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想逃避那个女孩。”

　　　　子路沉默了，无声的吃完了服务员端上来的最后一道甜品，只是这道甜品多少有些苦涩的滋味。尽管是个看似任何事物都能一笑了之的子路，内心却实在柔软，自第一次看到阿文，他就被这个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女孩，所吸引住了。为了面前的这个女孩，他拼命的学习中文，为的就是可以自如的和她交流。努力的讨好阿文的室友，她的朋友，甚至是远赴千里，到达她的家中，讨好着她的家人。子路得到了太多人的好感，却终究没能得到阿文的那颗心……

　　　　圣诞假期虽有一个月之久，却总是要过完的，飞回温哥华的前一天。阿文联系到了李萍，阿文在电话里说得很简单，她只说：“萍萍，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了。如果你愿意见面的话，就还是约在上次见面的餐厅，不见不散。”这些话说完后，阿文不想听到李萍拒绝的声音，不待她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吕远文心里在说，电话我打过了，也约你见面了，我能做的都做了。至于来与不来，这些事情由不得我做决定，一切看你。萍萍，我们不是孩子了，爱或者不爱，求你给我一个答复吧。我这一生，从未有过期盼和祈求，对于你，我也从未有过太多奢望，好似这些美好的事物，从不应该让我得到。可老天爷，却在冥冥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引领向了你，我只求能和你在一起——这是我一生的期盼啊！

　　　　约定好了时间，吕远文起了一个大早，她担心因为自己的懒觉错过了李萍。而父母是不知情的，见到阿文的早起，很是惊讶的望着阿文。听到阿文母亲一边帮她做着早餐，一边好似试探的口气说道：“今天又和子路出去玩啊？你看和他处的时间久了，你连睡懒觉的毛病都改掉了。”

　　　　阿文的父亲，看阿文脸色有些不对，连忙作势教训自己的夫人道：“哎，你管孩子那么多做什么！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吕远文默不作声的吃着母亲准备的早点，吃完后收拾出门。出门的那一刻，她听到自己再说：“爸妈，在我心里子路只是好朋友，而李萍才是我真心喜欢了。我知道这么说，你们又要发脾气了。难道说嫁给子路，我就会幸福了吗？可你们也试着为我考虑一下，如果是这样的人生，我宁可不要！”

　　　　说完后，吕远文轻轻的关上房门，留下父母在屋内面面相觑……

　　　　到达餐厅门口时，餐厅还未开门，吕远文有些局促地站在店门口等待着。其实阿文大可不必，那么早来，因为此时的李萍正在家中，反反复复的挣扎着，是否要去看阿文最后一面？去了又如何，自己也不会跟随阿文一同离开，抛下自己的母亲独自离开，这种事情李萍做不到。但若是不去见上一面，或许这一辈子两人都无缘再见了。真的没关系吗？李萍在屋内不断地踱着步子，一脸的不安和焦虑。

　　　　餐厅开门之后，阿文坐在位子上傻等着，未免感到有些无聊。示意服务生拿来菜单，点了两杯果汁，一口气喝完仍觉着不够舒坦，又点了一盘水果沙拉，独自吃着。对于餐厅里早来的客人，服务生自然没有太多的好奇，每天来来走走的客人多得去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大抵猜到阿文约了某个重要的人，所以才会早早到约定地点等候。将阿文上下打量了一下后，便没有人再去多看她一眼。

　　　　

　　　　第11章　去追寻吧

　　　　

　　　　眼看着到了下午，李萍连午饭都忘了吃，倒也不觉着饿，心思全在那个，让她想爱却不能的吕远文身上。

　　　　“萍萍，在想什么呢？”

　　　　身边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李萍猛地转过头，一脸的惊悚表情道：“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李萍捂着胸口，抱怨着。

　　　　“什么叫‘我什么时候来的？’，我都站你身边好久了，你在想什么呢？那么专心。”母亲反倒是被李萍的动作，吓了一跳，不免没好气的教训道。

　　　　“……”李萍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挂钟，都下午五点多了，怕是阿文也该离开餐厅了吧？不想也罢，李萍对着母亲开口说道：“妈，今天买了什么菜？我来帮你打下手。”

　　　　厨房里，李萍站在母亲的身旁，帮着母亲洗菜。听母亲在身边，好似聊家常的随口说道：“最近一个人住的，还习惯吗？要是过不惯的话，搬回来和我住吧？我一个人也是闲着，你也是闲着，不如回来做个伴。有事没事，还能说说话。”

　　　　李萍自然懂得母亲的意思，母亲担心自己会像儿时那样，突然想不开。但是自己不会！现在心里，有那么多人值得牵挂，越长大越能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即使自己结婚后，母亲仍旧是放心不下女儿，隔三差五的，母亲会到女儿的住所帮忙做饭，李萍多年也吃惯了母亲下厨的手艺，几天不吃就浑身不得劲。自打男人搬出去和女友同居后，母亲也许是怕李萍一个人闷坏了，几乎是一天不落的来家里。

　　　　听到母亲的话，李萍略微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轻巧，还有公婆要照顾呢。”

　　　　男人搬走前，曾拜托李萍帮忙照顾老父亲母亲。因为家人不喜欢那个‘高颧骨’的女人做媳妇儿，李萍也是有所耳闻的。男人说：“老一代人的思想是很难扭转过来的，也许只能委屈她，先怀上孩子，再带回家中。父母看在肚子里宝宝的份上，也会接受她的。”

　　　　李萍和母亲吃完了晚饭，这一餐吃的多少有些沉闷，李萍想着阿文，而母亲却想将心中深藏许久的话语，对着李萍道出。李萍独自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母亲走到了身边，看着李萍手上洗碗的动作，用一种让李萍不懂的口吻问道：“萍萍，那个阿文现在怎么样了？当初听说她去国外留学了？现在呢？”

　　　　听到了母亲的问话，李萍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保持了镇定反问道：“妈，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了这个人？”

　　　　李萍低着头，收拾着碗筷。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上次见面时，阿文对她说的话：“是不是妈妈说什么，你都会言听计从？彻底失去我，也不重要吗？你这是愚孝！你懂不懂啊？！对你来说，我真的不重要吗？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吗？我这次离开了，就不再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哎……”听着母亲在身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一辈的人啊，是不能理解你和阿文之间的感情。但是看到你们现在，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心里也不好受。哪个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不幸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我就不该逼着你们分开……”

　　　　“妈，你别再说了。一切都已经晚了，她明天就要走了。”李萍打断了母亲的念叨。李萍自然清楚阿文的性子，这样也好，阿文总有一天会忘了自己。她在国外说不定可以找到了一更好的，更对的人。李萍一边想着，双肩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吕远文一直等到了餐厅打烊，也未等到那个深爱的身影出现。离开了餐厅，几个服务生一边在她身后说笑着，一边将餐厅大门锁了起来。让阿文自己的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安静地沿着街边的人行道走回了家，慢慢地走着，没有过多的想法。

　　　　第二天，子路提着行李到了她家楼下，等待着阿文下楼。不多会儿，阿文在父母的簇拥下，到达了公寓楼下。孩子永远都是父母心头的牵挂，知道阿文这一去，怕是又好几年不能见上一面。妈妈最先掉了眼泪，爸爸红了红眼眶不说话，许久不抽烟的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未拆封的香烟，哆哆嗦嗦的拆了包装纸。点了一根香烟在嘴边，试图用烟草来抚平心底激动的情绪。简单的和父母道了别，子路和阿文坐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原本沈希嚷嚷着要来送机，但吕远文不许，说是避免伤感，硬是不肯沈希送。沈希拗不过阿文，便在电话里各道珍重。那么李萍呢？她们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过。阿文在出租车上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埋进了身后的软座靠垫里，不再说话。

　　　　机场登机入口处，阿文好似在心中斗争了许久，最终鼓足勇气，转身对着身后的子路说道：“子路，你先回国吧，我想我还是放不下那个女孩。”

　　　　子路依旧是一脸的灿烂，给出了一张漂亮的笑容面孔道：“好吧。”不知为什么，阿文看着那个笑容，差点哭了出来，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后，才能真正的成长？在情感的道路上，磕磕绊绊，然后坚强的站起来。去追寻吧……她耳边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吕远文不会知道，她这个决定将彻底改变，她和李萍的人生。阿文，去追寻吧……

　　　　

　　　　第12章　牵着的双手

　　　　

　　　　现在阿文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李萍独自想着，忽然没由来的一阵鼻酸，深呼吸后将眼泪忍了回去。不见最后一面，是自己做的决定，怨不得别人。简单的收拾出门，想到处走走，也好过一个人窝在家里独自伤心。

　　　　最初认识阿文的时候，阿文并不起眼，那时的她并未走进自己的世界，而如今自己的世界里满是她，而阿文却早已不在身旁。

　　　　此时的阿文，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在路上走着，一时间失去了方向。站在车水马龙间，不知向左转亦或是向右转……

　　　　“希，是我。恩，舍不得萍萍，不想滚了。你帮我打听看看，她现在人在哪里，别说是我打听的，人机灵点，快点啊！”吕远文挂断了电话后，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电视剧里播放的偶遇情节，到了现实生活中，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出来的。

　　　　不多会儿，收到了来自沈希发来的短信。担心和李萍再一次错过，阿文提着行李，小跑了起来。任谁都想不到，李萍此时会在昨天约定的餐厅里，吃着阿文曾点过的食物。阿文最喜甜食和水果沙拉，而李萍则对水果沙拉无感，但如今她正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阿文喜爱的食物。

　　　　“咳咳咳……”吃得太急了，李萍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