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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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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尸收回瞪着他父亲的眼神,走到黛儿两女旁边,不再吭声。接着,我简单的把自己搅动“河神”与无间厉鬼的事儿一说,提醒陈鱼头麻柳寨遇到的危机。
陈鱼头三人表情一变再变,额头都爬起了褶皱。无尸父亲说:“不好,陈亮。”
“怎么?”陈鱼头问。无尸父亲说:“无尸都过了十八岁生日,大伙都忘记了出生没浮尸这事,大哥突然提到这事。无尸出生河里无浮尸的因果也因为他一句话扯了出来,不把无尸推进河里,整个麻柳寨都会被河神抛弃,术法全废。”
“您是说无间厉鬼会顺着因果源头杀人?”我立刻懂了。
陈鱼头三人来不及回应,跳上竹筏,着急的撑着竹筏往对面赶去。
“三夜,我们怎么办?”陈无尸挣扎的看着河对岸,六神无主的问。我说:“等。传说阳间一天,下面一年,等解决无间厉鬼的方法出现。”
“你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含烟着急的说。我说:“当然不会。如果叫陈亮的真死了,就证明索命是按照当年那件事发展的因果线在杀人,这样可以推论出下一个是谁?然后实验各种办法。”
“见死不救?”
“美女,你当了那么多年医生,还不明白人力有尽时的道理?我根本没有对付无间厉鬼的办法,冷静的从死亡中找生机才是正理,现在冲进麻柳寨多见一个人被弄死,只会增加我自己的心理压力。”我用力吸着气,按着武含烟的香肩,说:“压力过大,崩断心弦,我可就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知道她是以这种方式在提醒我要冷静,我紧张的情绪也松了一些。
与尸老头约定天亮见,没管他们处理尸十二的事情,我和三女一起到酒店住了下来。
在酒店洗了个热水澡,靠在床头抽着烟,武含烟穿着真空睡衣敲门进来,爬上床盘膝坐下,说:“想什么呢?”
“之前我吹祭祀曲,升官渡河心出现了一个细长向下的漩涡,我怀疑空玉玺就在下面。”我吐着烟圈,微闭着眼睛,说:“问题是“河神”显化,在河里的人都会被暗流推到岸边,再被浪花冲上岸,没有人能靠近那个漩涡。”
“不是有书狐吗?它可以通阳,让它去拿就可以了。”武含烟伸直两腿,睡衣只盖着大腿根部,伸着懒腰接着说:“无间厉鬼这关都生死未卜,再加上龙缠腰的危机,谁也不知道你明天会不会死?要不要放松下,破个处?”
“书狐,我怎么把她忘记了,等解决无间厉鬼就去取玉玺。”我拍着大腿从床上弹起身。
武含烟并着两腿坐在床上,弯腰,下巴抵在脚腕上,床弹起来,嘭的一声,她翻到了床下,骂骂咧咧的起身,说:“混蛋王八蛋,送上门来的都不吃,活该当太监。”
噗通。
她出门把房间的门砸的大响,我摸着鼻子嘀咕:“明知道老子受了合阳之气的限制,还来诱惑老子,这不是找抽吗?”我知道如果不是有这样的限制,她或许就不会出现了,她还是那个目的,缓解我的精神压力。
天还没亮,敲门声把我吵醒,我穿好衣服开门,无尸父亲和陈鱼头站在门外,陈鱼头结巴的说:“陈亮死了,你……你……有办法……没有……当初那事是全族人一起通过的。”
“这事还关乎到尸家重地,两方人凑到一起,才能了解当年那件事谁的作用更大,推断出下一个是谁。”我简单思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鱼头也没有墨迹,尸老头也惦记着这事,两方人坐在一起,经过半天的分析和推敲,按照因果理定了五个人的名单,陈无尸后妈排在第一,陈无尸父亲排在第二,接下来的三人属于尸家。
这只是最紧急名单,还有十几个关系不是很大,但也有关系的人。
陈无尸不想回麻柳寨,武含烟陪着她留在酒店。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我带着黛儿踏进麻柳寨这条老街道。
街道两旁枯树交错,落单的乌鸦歇在枝干上是常景,经过几颗树就能看到一只。老街两旁都是木头房子,房子前面是废弃的门面,后面一排房子才是麻柳寨人住的地方。
废弃门面成了旅游景点,但很少有旅游团带队来这边。
我、黛儿、尸老头在陈鱼头和无尸父亲的带领下,穿过一条下后的巷子,刚到死掉陈亮的家门口,前面街面突然传来尖叫声:“有……有……鬼……”
嘭!
插着吸管装着半瓶酸奶的塑料瓶子从前面门面飞出来,砸在头顶木牌上,反弹下来正巧落在我头上。接着,好几个背着旅游包的人慌不择路的从门面后门跑出,看到我们就喊:“快跑,木头会流血,镜子……镜子……照不出人影!”
“爷爷,你在这干嘛?”拿着导游旗的男子追着游客跑出来,脸色发白的喘气,喊了声陈鱼头追着游客跑去,喊:“可能是那些孩子的恶作剧,淡定一点……”喊着,他还小声嘀咕:“坑爹,不是你们要来的吗?操。麻柳寨怎么进邪物了?”
第八十五章 三更断头
陈鱼头气恼的瞪着追着游客离开的导游,我捡起砸到头的半瓶酸奶,拿手上捏了捏,奶顺着吸管射出去,有不少飙到了陈鱼头老脸上。
高大魁梧的无尸父亲见状,不悦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说:“陈老,不好意思,我挤奶的力气太大了。”
“噗。”黛儿在旁边捂嘴轻笑,陈鱼头黑着脸说:“陈三夜,麻柳寨虽然有求于人,你也别太过份。”
唧!
我装着手发抖,用力又捏了一下酸奶瓶,酸奶喷了陈鱼头满脸。
乳白的酸奶顺着褶皱的脸颊往下滴着,陈鱼头没有擦拭,锐利的目光直刺过来。
空气中瞬间塞满了火药味,尸老头赶紧劝解:“陈先生,这节骨眼上麻柳寨不会故意让人砸您,这应该是意外。陈鱼头,有啥事直接说,别弄些拐弯抹角的事儿,在场的没一个外行,都能看出这瓶酸奶带着淡淡的阴气。”
“尸老息怒。”
无尸父亲也站出来打圆场,认真打量陈鱼头脸上的奶滴,随后解释:“这瓶酸奶的阴气很淡,不留意还真看不出问题。如此淡薄的阴气算计普通人还行,对陈先生来说真没什么大碍,真要算计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您掉进升官渡也不会被淹死,我没事把您推河里,您也不必介意吧?”我笑咪咪的看着麻柳寨两人,语调一变,严肃的说:“这事必须给一个交代,不然没法合作。”
空气中的火药味更浓,一行人陷入了沉默。
“嘶。”
陈鱼头吸了口重气,强压着暴脾气,说:“陈先生,这事我替孙儿向您赔罪。”
“这不是陪不陪罪的问题……”我的话还没说完,无尸父亲打断,说:“陈三夜,你别给脸不要脸,以你和麻柳寨的恩怨,族长给你这个晚辈后生道歉,已经够有诚意了。”
“晚辈后生?说错了吧!真要算陈姓辈份,您叫我一声太爷爷也不为过。”
我示意黛儿一眼,放出三个纸扎“秦霜”护在身边,转身就走。“我说了,这不是赔不赔罪的问题,而是麻柳寨乱用术法的问题。这瓶酸奶应该是游客吓的扔出来的,导游是陈鱼头的孙子,游客喝了有阴气的奶撞邪,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
尸老头和麻柳寨两人愣了愣,尸老头追上来说:“陈先生,这事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真要上刚上线,我就直接出手抓住那导游,废了他的术法。”我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小心谨慎的穿过巷子。“我很不喜欢类似的事,因为祖辈的恩怨,我又不可能找麻柳寨麻烦,只能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老头不该对陈姓的事多嘴,麻柳寨传承着陈家一些微末术法,听说那一代陈家老爷子的邪性很重。那年头繁华的升官渡,在商贾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麻柳”,邪性也是一脉相承的。”尸老头齐步跟在旁边,接着说:“陈无尸被推进河里,也是那时期留下的祖训。”
尸老头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担心麻柳寨两个重点人物死光,之后要用尸家重地的人做试验,这才帮着麻柳寨说话。
“正因为里面有老祖宗的问题,现在的陈、关两家抱着愧疚心理,一直对升官渡视而不见。”我停住脚步,呻吟片刻,继续说:“愧疚来至于祖宗,这是对祖宗的尊重。时代在变,那年头的女人还裹脚,怎么不见麻柳寨的女人是三寸金莲,总拿着陈家欠麻利寨的事儿当挡箭牌,这个不好。”
尸老头琢磨着话里的深意,我接着说:“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年头军阀把麻柳寨当土匪窝剿了,那个军阀又不知道被哪个军阀给干掉了,祖宗的恩怨在时间的冲刷下,就算有愧疚也早淹没在了时间长河里。我还记得那是我有心,我不记得谁也不能说什么。您说是这个理吧?”
“嗯。”
尸老头无话可说,略微着急的说:“但这事关系到无间厉鬼索命……”
“您老别担心。”黛儿咯咯发笑的插嘴,故意嘟着嘴说:“老板阴险的狠,这只是他的警告,借机让麻柳寨的人看清现在。”
黛儿出言的时机把握的很准,我不爽的呵斥:“没事在一边呆着。”
“咯咯,要不我让您挤奶?”黛儿退后两步,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说:“尸前辈,这附近有超市吗?我去买一件酸奶,让老板挤个够。”
尸老头摸着没胡须的下巴,气定神闲的指着远处,说:“出了这条老街,左转三十米有一个小区,进去就有社区超市。”
经过黛儿的乱入,严肃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我们顺着老街走了没几米,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从远处快步走来。
女人穿着深黑发亮的裘袍,里面穿着暗红色到膝旗袍,脸蛋挺漂亮,配上端庄贤淑的气质,看着也就三十刚出头,不过眼角的鱼尾纹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年纪,应该有三十好几了。尸老头在女人靠近时,小声低语:“她就是陈无尸后妈,陈无尸被推进河里之后,她就嫁进了麻柳寨。”
陈亮已经死了,小明索命的紧急名单上,她就是第一个。当年就是她教唆陈亮提出祖训,在无尸父亲沉浸在丧女的悲痛期间,趁虚而入成了无尸后妈。
无尸父亲并没有钱,但一双拳头足够甩很多人脸子。附近有钱的、当官的、混黑的……真惹了升官渡里的阎王,说不定路过升官渡就人间蒸发。
“金融危机能让钱贬值,却影响不了拳头,足够女人费尽心机算计了。”黛儿突然趴在我背后,下颚抵着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压趴下。“老板,您就是这种吧?”她对着我耳朵吹了口气,继续说:“对了,又到您勾引熟妇的时间了,可不能弱了阴司守灵人好色的名号。”
“滚犊子。”
反手弹了一下黛儿的额头,知道她疑惑的是,既然无尸父亲这么厉害,为什么麻柳寨和尸家重地并不富裕,我低声解释:“这是赵家的地盘,诸葛家霸了省城业内半边天,他们给这两家划下了一条无形的杠。升官渡水域是两家的地盘,只要两家守着水域就不允许触碰人道势力。所以这两家人只能跟人讲拳头,但不能谈钱、谈权。”
“离开了水域,两家人又会失去根基,所以有了现在这种畸形的现状。”黛儿揉着被手指弹的发红的额头,假装着哀怨。
黑亮裘袍女呼吸起伏的走到近前,礼貌的给尸老头打声招呼,歉意的说:“陈先生,真不好意思。寨里这群老爷们都一副臭脾气。”她见我面无表情,稍微顿了顿,说:“那小子还不知道大哥过世的消息,那群游客听说麻柳寨这条街有闹鬼的传说,让那小子带着,他才稍微用了点障眼法……”
女人简单明快的解释了一大堆,最后说:“鱼老爷子已经狠狠批了那小子一顿,您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陈先生,既然麻柳寨已经表明了态度,您也别太在意。”尸老头顺溜的帮腔,我转头看着黛儿,问:“你说呢?”
黛儿冷哼一声,不爽的说:“自作孽不可活,反正有人死在您前头,到您这了,说不定已经找到了方法。”
裘袍女不动声色,端庄中带着亲和,轻轻拍了拍额头,说:“陈先生,这位漂亮妹妹,我光顾着说了,都忘记了自我介绍,抱歉。我叫刘莉,大中午都过了,你们还没吃饭吧?附近有家口味很赞的餐馆……”
黛儿被夸漂亮,顿时喜上眉梢头。刘莉热情的招呼尸老头,虚拉着黛儿就往餐馆的方向走。
“嗯哼?迷神香?”
刘莉身上本来带着淡淡的熏香味,在她拉两人的时候,发出的味道有了细微差别。如果不是桃花枝有反应,我特意闻了闻,根本不会察觉掺杂在熏香中的气味。
见尸老头和黛儿都没有反应,我暗自疑惑着,并不打算点破。
烈阳当空,出了阴冷的老街拐弯没几米,刘莉脱掉裘袍搭在手腕上,身材成熟的能滴水,虽然没有王曼的正,但熟女与熟女之间也有区别的,她这种久经沙场的特殊味道加上端庄高贵的姿态,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刘莉嘴上热情的找着话题,手轻轻给雪白的脖子扇风,正好我走在她的下风,体味中那抹迷神的气息更重了。
“陈家,透骨迷神香。”
认真感受一会,我忍不住在心底惊呼。
透骨迷神香,传说是皇宫流传出来的,此香以花季少女死后的盆骨为药引,配合各种迷魂作用的阴性植物调配,长期服用,不管女人年纪多大,只要流汗,就会散发出诡异的处子汗香。单一的处子香没有作用,但只要配合血檀香薰,就形成了透骨迷神香。
男人闻着都会对她产生好感,此香迷惑人心的效果并不强悍,重在长久,闻到一次等过个十天半月还会想起这种香味,想到香味肯定会想到这女人。
看来刘莉是故意穿裘袍出来捂汗的,是为了发出迷神香。
“老板,眼珠子都掉出来了。”黛儿轻轻拧了一把我的后腰,我才发现自己一只盯着刘莉胳膊与身体摩擦的咯吱窝缝。刘莉装着没发现,自顾着介绍着餐馆的招牌菜。
进了餐馆,老板亲自把我们往楼上阁楼引,阁楼包间是用竹子隔开的,门槛是一根半开的竹子趴在地上,便面成半弧形。
刘莉伸手请我们进去,等走进来时,踩在门槛上,踉跄几步扑在黛儿身上,手似乎是在慌忙中滑过了我的大腿。
老板着急的连连询问关心,黛儿扶着刘莉起身,刘莉简单跟老板说了几句,等老板离开,呼吸急促的低声说:“刚才……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
“无间厉鬼。”尸老头提着茶壶的手僵在空中,凝重的提到了此节。黛儿挑着眉毛,说:“老板,无间厉鬼真这么猛,大白天也能出来。”
根据猜测这女人就是装的,我假装心事重重的样子,实话实说:“无间厉鬼以人的情感为节点,出现在人身边。只要与它有关系,潜意识想到它,它就会出现,并不受阳气的限制。”
跟老子玩心机,看你怎么死!之前刘莉对此点并不清楚,潜意识里可能会惦记无间厉鬼索命,情绪也不会特别强,但经过我一说,她越想压下想法就越会思考,导致无间厉鬼更容易缠身。
我也不是单纯的无聊,而是在用她做试验,看无间厉鬼的实力会不会跟着情绪节点的强弱而改变。
“陈……陈先生,您有办法吗?”刘莉斜瞟着身旁的空椅子,好像小明就坐在她身边。
碰到弄不清楚的东西我就兴奋,炙热的看着她,说:“先吃饭,吃完饭,去看看陈亮的尸体,再仔细研究。”
他们三人都无心吃饭,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刘莉身上,她鬓角的一根头发随着气流飘着,突然诡异的断掉,随后又飘起一根,一连断了三更才停下。
刘莉微低着头,偶尔抬眼,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余光,继续保持微低着下巴,吃东西的优雅姿态。黛儿和尸老头都没发现异常,倒是黛儿很邪恶的扫着我和刘莉,那意思好像在说:老板加油,上。
三根断头发,三更断头?
第八十六章 意外变局
经过一顿饭,相互间表面和气了不少,饭后休息一阵,下午两点多钟,刘莉领路带我们回到了麻柳寨老街,那间疑是闹邪的废弃旧门面。
看情况以前是一间药材铺,雕花门,纸糊窗扇,木制空货架和前台,一层木板墙后面是仓库兼卧室。
“老板,柱子真的会流血。”
我刚穿过木板墙的边门,黛儿琢磨着前面的烂货架,惊的大喊。
领着我观赏的刘莉惊奇的转身,故意以无意的姿态跟我一起挤进门框,她不好意思的收回一只脚,身子示意性的后退,但并没有真退出门框,说:“您请。”
“谢谢。”我斜着身体到了前台,前台货柜中间有一根柱子顶着屋梁,柱子表面有着小虫洞,但依旧挺结实。黛儿翘着木柱子,指着她那边的小虫洞,说:“您看。”
转过去,柱子底部,密密麻麻的虫洞跟蜂窝眼似的。由于光线问题,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虫洞里凝固的血。我耸了耸鼻子,并未闻到血腥味,喊:“尸老,您带刀没?”
尸老趴在柜台底下不知道寻找什么,从腰间摸出一把放亮的匕首,头也没抬,反手上甩,锋利的刀尖稳当的插在柱子上,发出刺的一声响。
“好手段。”刘莉以真诚的语气赞道。尸老头依旧神秘兮兮的趴在地上,神色激动的不知道研究着什么。
拔下柱子上的刀,我说:“黛儿,你离远一点,这里是药铺,柱子里可能有东西,万一有毒就不好了。”黛儿退到柜台外,认真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削着虫洞,虫洞只有四五厘米深,诡异的是有一个细小的虫洞蜿蜒向下,我沿着虫洞一直割刀柜台面。
洞连着柜台面板,一直往下蜿蜒着。
破开的虫洞内里带着凝固的血,但那些虫洞也就几厘米深,血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血是沿着唯一的细小虫洞从下面挤压上来,再渗入周围虫洞?
“咚!咚!”
趴地上的尸老头敲了敲柜台外壁,说:“陈先生,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
我指着自己的发现,退开着一米二左右,仔细打量起柜台。
“刘小姐,这柜台能拆吗?”尸老头问。
“这个是政府规定的文物……”刘莉话音未落,只听见扑通一声,尸老头已经踹烂了一块木板。
这老头也就是礼貌性的问一声,压根没把刘莉放在眼里。刘莉惊的走到旁边,无奈的笑看我一眼,显示着她的大度。
“城府深沉的女人。”我报以微笑,心里给她下了定论,眼睛一直注视着尸老头的动作。
尸老头暴力的拆着柜台,古旧柜台被拆的稀巴烂,之前的柱子吊在梁上,下端的接口显示着,下面原本有张柜台存在的痕迹。
“咦?怎么没有?”
尸老头翻开堆在地上的木板,地面镶着青色大砖头,什么也没有。突然,有块砖头动了动,嗡嗡的声音响起,我感觉不妙,说:“尸老,赶紧走。”
说着,拉着黛儿快速的跑出了店子,尸老头和刘莉也跟着跑了出来,好奇的盯着微微震动的那块青色大砖头。
站在门外,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过了好久,一团黑色的东西把砖头撑起来,轰的对我们冲来。尸老头大惊,着急的喊:“上当了,流血的死物在梁上,下面是陷阱,青砖下埋着尸蚊。”
尸老头慌忙的左看右看,半天也没找到他对付尸蚊的东西。黑雾似的尸蚊在后面嗡嗡狂追,根据尸老头的神色判断,肯定是种要命的东西。慌张奔命的尸老头突然停住脚步,快速的脱掉鞋子,拿出一根铁签。铁签与庙里算命的竹签一样,只不过是乌铁打造的。
“尸蚊见到尸体就钻,钻进去就落地生根,在尸体里产卵。它们嗅到我满身尸气肯定以为我是尸体,这里没有抵挡罕见尸蚊的东西,我逃不掉了。”尸老头快速的说着,把铁签交给我,说:“把这给关铃,代替尸家重地告诉她,尸家一直没有怨恨关家,关家当年决定留下尸家一脉守升官渡很正确,不然尸家重地这一支连血脉都留不下来。我死了,你拿着这根铁签,尸家重地的人不会找你麻烦。”
尸老头有些凌乱的说完,对着街面后的房子狠辣的咆哮:“陈鱼头,原来你们算计的不是陈三夜,算计的是老子。老子就算死,也不服。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自认麻柳寨的水下功夫赢不了尸家重地吧?哈哈!”
尸老头吞了一口气,腰部下沉,双脚定在地上,面对着扑面而至的黑雾,仰天狂野大笑,嘲讽的等待尸蚊降临。
姿态无声的说着一句话:爷们一身血,死也要站着死。
细小如针尖的尸蚊刚扑倒尸老头身前,刘莉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刀划破了手心,殷红的鲜血沾满嫩白的手心,对着尸蚊甩了甩手,血惊的尸蚊后退,血手快速的摸在尸老头手上,她着急的说:“尸老,把我的血抹在鼻孔、耳朵……七窍,尸蚊就不敢伤害您了。”
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在瞬间,我拿着铁签还在出神。尸老头停止大笑,快速的用血涂上七窍。刘莉说:“你们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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