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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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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以为是的底牌变成废纸,他才对死亡产生了恐惧,眼中尽是悲凉与无助。
    “婊子看世界,全世界都是嫖客。”我起身开了句玩笑,伸着懒腰冷厉的说:“人在您眼中应该都是为了欲望,贪得无厌的吧?”
    说着,我示意念风别缠着王喻了,又对王喻说:“虐杀他的灵魂,才能消掉你自虐而亡的凶戾之气,不然,你永世不得超生。”
    “啊……陈三夜,你这个恶魔……好无情,王曼的照……”王喻一头钻进王老头的身体,在王老头脸部肌肉开始扭曲前,他歇斯底里的发出尖锐的威胁。
    至于照片,凶灵撕散王老头的生魂应该知道下落。凶灵在头七也会去找王曼报仇,她们两姐妹的账,还是留给王曼自己算比较好。
    我走到算命先生身边,捏开他的嘴划破舌头,取了一滴舌尖血,又拔了他后脑一根头发,把舌尖血和头发混合在一起塞进了王老头嘴里。念风鬼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指着王老头弱弱的说:“哥,凶灵要弄散生魂需要三天,王老头生受三天折磨,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装,可劲装!
    “你去救他呗。”我说着往外走。她追上来问:“你往他嘴里塞头发是干嘛的?”
    “凶灵虐杀生魂,生魂也会产生怨气。人死要断气,憋着的怨气会往喉部聚集,等王老头被撕散生魂的瞬间,他产生的怨气会从嘴里转移到算命先生身上。你说活人憋一口死人的怨气会怎么样?”我笑了笑,自顾的说:“算命先生的生魂会被这口怨气压着,不救他,他死了会变成怨气冲天的怨鬼。”
    “那怎么救呢?”她见我不说话,着急的反问。我摊了摊手,说:“王老头都被弄散了魂魄,根本没法救。”
    小丫头愣了愣,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问:“你让谁救他?”
    “当然是我们爷爷了。算命先生可是爷爷请来的,如果爷爷不救,以后谁还敢帮他的忙?”我歪着脑袋,幻想着诸葛老头做选择的样子。念风纠结一会说:“你不是说没法救吗?”
    “救不救与能不能救是两个概念。爷爷选择救却发现根本救不活,然后人死了,帮他的人心里还是会留下阴影。人死后,蹦出一只怨鬼,他还得想办法超度怨鬼,不然帮他的人心中的阴影会扩大,导致人心消散。”我恶趣味的慢慢解释。风丫头缩了缩脖子,诡异的看着我说:“太阴险了,不过我喜欢。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这是上位者应该承受的束缚,所以咱们爷爷必须选。”我感叹着,又说:“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杀自己亲孙女,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杀你,我不会做针对他个人的事情。至于你哥,从来没蠢过,只是不喜欢算计人而已。”
    随口聊着,我们到了外面,外群人面带惊容的睡在台阶上,在夜里看着相当诡异。
    念风发出一声尖叫,跺着没有脚的脚,发抖的指着躺地上的人,说:“老鼠,好多老鼠?”
    “哪有老鼠?”
    我只看到人诡异的躺在地上熟睡,疑惑的走过去,确实感受到了淡淡的冷息。没一会,好多微不可查的冷息聚集过来,疯丫头远远跑开:“它们……它们……都围着你。”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见梦鼠虚影了?
    来回扫视一眼风丫头,我才注意能否见鬼这件容易被忽略的事情,站着思索了起来。
    在天台抓风水先生,我是看不到鬼的。送刘府亡者下去时王曼见到龚文画站我背后,我也看不到。
    开阴阳路送魂下去,诡异的冷息印在额头之后,我才能在非特殊情况下见到鬼魂虚影。
    吞了鬼差获得了无形的阴司烙印,送魂下去获得冷息,这才见到了鬼魂虚影。之前指使龚文画帮小王曼去消王喻的火焰,让小王曼能上王喻的身,用光了莫名冷息。没有冷息在正常情况下就见不到鬼了。
    至于能见到小王曼、龚文画、念风、王喻都属于特殊情况,它们与我有很深的因果。前三者不用说,王喻这只凶灵是我养出来的,能看到也不意外。
    所谓的正常情况,就是任何人都能见到鬼魂虚影的情况。常人只要具备,自身体弱火焰低、在阴气重的地方、特殊时间点、关系特殊的鬼……等等许多条件中的一两条,对鬼就会有所感觉或者直接见到鬼影。
    正因为影响人见到鬼的因素非常多,而我长期游走在各种特殊条件下,以至于忽略了阴司烙印和莫名冷息的存在。
    神秘诡异冷息到底是什么玩意?只能在以后多留意了,而且这玩意还牵扯到了阴间。
    “看来要努力守灵赚钱,顺便获得一些冷息做研究了。”我回过神忍不住惊叹。念风说:“什么?哥,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鬼?”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地上的空气说:“都散了,不用再压满村人的床了。”地上的单薄冷意没有离开,看来没有冷息连和灵体交流都得用老办法了。
    掏出三根烟拿在手上点燃,心里默念:“三香代表天地人,焚香勾通人鬼神。”,嘴上又说:“各位都散了吧,不用再压床了,有事会叫你们的。”我以被锁在肩头三把火里的梦鼠角度说着。
    “呼!”
    念风缩着肩膀过来,吹了口气,说:“它们真的听你的话哎,怎么办到的?”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不一会,地上的人都惊恐的醒了,一个个都被吓的乱了章法。王曼二爷爷哆嗦的起身,冲上来抓着我的衣领,说:“害了喻儿还不够,你把老三怎么了?”他似乎听到了王老头最后的惊叫。
    老人很怕,但他为兄弟和后人压下了恐惧,拿出勇气来质问我,挺不错的一个老头。
    在王老头回答问题时,我用手机录下了他的话。我拿出手机,说:“您松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等他放手,我到一边把录音调到了王老头讲算计王喻的地方,又回到老人身边播放给他听。他听的连连退后,咬牙坚持站稳,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事实就是事实。您应该知道王喻很巴结她当官的三爷爷……”我面无表情的慢慢说着。
    老头软坐在地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过了好一会,他自言自语的唠叨:“怎么出了这样一个东西?听外面的流言老子还不信……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老祖宗说生不进官门,老三,你当了官怎么就变了个样?”
    他唠叨了很多零碎的话,似乎一瞬间老了很多。
    贪心王老头害了自己,对亲人造成心灵伤害也是无法估计的。
    我安慰老人几句,刚走出门几步,老人在后面无力的喊:“是老头子糊涂,小曼是个好孩子,别被老头影响了你们,真那样,老头死都不能安心……”
    听到他担心王曼的话,我举起手摇了摇,说:“您放心……”
    复制了一份王老头承认算计威严中年人的话,我把录音通过委婉的方式送到了威严中年手中,他能给赵家或者诸葛老头添一点堵也是好的。
    处理完一些琐事,我带着念风赶向诸葛随风的空墓。
    天色微亮,远远的看到一片废墟,我傻眼了。念风揉了揉眼睛说:“你的坟怎么倒了?”
    突然,巨大的狂风卷着路上的沙石、灰尘吹过来,两旁的大白杨都被压低了脑袋,我用手挡着眼睛,依旧睁不开眼。念风惊骇的说:“好多宝宝,咦,好大的棺材……”不等她说完,她好像被什么玩意撕扯着,挣扎着说:“放开我。”
    
    第七十章 诡异的手
    
    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我感觉到了妈妈和宝宝们的气息,等念风喊:“放开我”的声音远去,诡异的风突然停下了。
    我猛的睁眼,只捕捉到了棺材消失的瞬影,木呐的站了好一会,惊悚无比的对着空气喊:“妈妈……宝宝……念风。”
    狂风吹落了树叶,树叶缓缓飘落到脸上,是我得到的回应。
    停下叫喊,我脱掉鞋子,脚底烫到的地方还有些难受,蜡油却诡异的消失了。我摸了摸鞋内和脚心,没有一点蜡迹,如果不是脚底淡淡的不适,我都怀疑自己是否与风丫头合过命。
    妈妈强行破法带走念风是为什么?我的空坟为什么会倒?
    我带着疑问打电话给关铃,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关铃似乎挺忙,快速的说:“你妹妹在锁鬼棺里不会有事,至于你鬼妈的目的,你得问她。”
    “嗯,谢谢小姨。”我拿着电话点头,又说:“您救醒了王曼,记得提醒她,凶灵在头七会去找小王曼报仇,有些因果不能由旁人帮着解决只能靠她自己。”
    快速的交流一些信息,关铃说:“王曼那丝魂魄缠在骨头上很难搞,我先去忙了,你这些天也累的够呛,回去好好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听着忙音,我把手机装进口袋,也装了一份温暖到心里。
    亲人一句平常的关心,就像注入心田的活水,再累也是幸福的。
    回到家,打开大门,看到屋里的情况,我手上的锁嘭的一声砸到脚上,惊骇的忘记了疼。
    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椅子摆的整整齐齐,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鞋子整齐的摆在房间鞋架上,床上被子也经过重新整理,比我叠的整齐很多。风从窗子里吹进来,替换着新鲜空气。
    我仔细想想上次的情况,饭是念风和生母做的,而摆拖鞋和叠床单的应该不是她,她没本事通阳。至于齐奇,算了吧,玩虫子的女人不在放虫子咬人就谢天谢地了。
    仔细检查全屋,床脚内侧一尘不染,厨放柜脚也擦的干干净净,如果是人偷偷干的,谁无聊做这些?我抱着侥幸心理,跑去询问庄里人,都说除了我根本没看到有人。
    “小竹,你说是什么东西在捣鬼?”我摸着夜萧自言自语,听到厨房有声音,赶紧跑了过去。
    家里用的是土灶,土灶旁放柴禾的地方堆满了新柴,五分钟前还空荡荡的锅里,翻滚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水,灶里的火也才灭没多久。
    这可不是高温电炉,几分钟根本没法把水烧开。
    我沉着脸蹲在灶门口,摸了摸灶底下以前烧的老灰,灰带着正常的地气,不是鬼带得那种冷意。
    “辛苦了,谢谢,请出来一见。”
    找香过来点了一炷,看香火烧的趋势,没有东西接受香火,我感谢一声,也没得到回应。把香插在了灶边,拿脸盆装着热水端到房间,只见装着冷水的大盆摆在地上,小椅子放在盆边,毛巾搭在椅背上,拖鞋也工整的准备好了。
    强压下惊悚的情绪,我淡定的调着水温。仔细感受着周围的情况,依旧毫无所获。
    吱呀!
    风自然的关上了窗子,接着门也被带上了,吓了我一跳。
    如果是鬼,我也不怕,关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感觉挺渗人的。
    缓慢的抽出夜萧放到一边,在心底暗吼:“谁?”。仔细感知着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太诡异了,就算不怕正气也该有点反应啊!
    我胆颤心惊的洗完澡,故意没收拾换洗的衣服,装着若无其事的去吃饭,竖起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一直没听到有动静,装着很困的样子进房间,衣服被拿走了,被单也铺开了,床头放着一本爸爸喜欢在太阳底下翻的《礼记》,看样子那东西准备让我睡前看会书!
    完完全全的接受它的好意,我躺在床上翻了会书,装着实在太困,脑袋滑落到枕头上,书掉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放空身体,又强迫着自己别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突然感觉一只手伸过来,我本能的翻手抓去,偷偷藏在指缝中的针似乎扎中了突来的手。
    手只是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我肯定怀疑是幻觉!
    针上沾着我的手指血,血是红色,红色非常特殊,天、地、人、鬼、神都能看见红色,也能被红色沾上。带红色的针能扎进那只灵异的手,手虽然不见了,但诡异的手上会扎着一根不是人认知中的针。
    而带上我的血就是给那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针寄灵。
    我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拿着针插进神柜上的香炉里,点燃一炷香贴着额头,对着墙上挂着的“仁、义、礼、智、信”拜了三拜,又把香插进了香炉,暗念:“针带血,醒灵。”
    拿出插在香炉里的针,用手指摸干净,忍疼扎进自己手心。虽然没扎太深却非常疼,让针扎在手上,我咬着牙回到房间,在床边点了一炷香,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这炷香是祭拜我的手心的血,我的手疼,那东西的手也会跟着疼。
    实在是太困,我慢慢的忘记了疼,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手不小心按床上,针有一半斜插进了手心,疼得我直冒冷汗。
    砰!
    堂屋传来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走出去,冒着热气的菜和碎屑洒在桌脚边。
    我看了看自己手心的血,无奈的叹息一声,对着空气说:“何必呢?”
    出去尿尿回来,打翻的菜已经收拾好了,桌上摆着热饭和筷子。
    “哎!”
    我长吐一口气,走到神柜前抓了一点香炉里的香灰撒在带血的手心,默念:“洗灵”,慢慢把手心的针抽了下来,又用香灰抹在了伤口上。
    这样那只手被插的针也就没了。
    “我说……”
    吃了两口碗,我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又说:“我说您到底要干嘛?洗碗刷锅做饭洗衣服吓唬我很好玩?对了,您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没有东西回答。
    “孝……孝……子……你又在装神弄鬼?大白天对空气说什么?”跟我一般大的青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里,生怕屋里有鬼。
    “烧窑的,找我有事?”我放下筷子。他站在外面没敢进屋,抓着后脑勺,说:“那个孝子,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吧?你看……你看……”
    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冷着脸说:“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他皮肤很黑,与庄里另外一个家伙合称烧窑卖炭的,两个家伙关系也很好。
    “邻村死了一个人,今天是头七,明天的葬期。”他结巴的说着,然后闭着眼睛说:“我在喜欢的妹子面前拍着胸脯吹牛逼,说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让你帮忙守头七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看在咱们打破脑袋的交情上,你一定要帮忙!”
    是有打破脑袋的交情,小时候他们欺负我是捡来的孩子,于是我一个人打他和卖炭的两个,我们脑袋都砸破了头。想想儿时的事,感觉挺有趣的。
    “说说出了啥邪乎事?”我问。他猛的摇头,摆手说:“没事。”
    “人在家里停到了头七才找我?你当老子像你一样傻?”我瞪着眼珠子大骂。他赖皮的笑了笑说:“也就是那妹子的嫂子,连着几天都梦到刚死的公爹了。”
    儿媳妇梦到公公,有点意思。
    “来点详细的!”我进房间拿烟,等烟拿出来他背后多了一张椅子,我说:“怎么不坐?”
    他不知道有椅子,回头一看,吓的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说:“哪来得椅子?”
    “大变活人都有,变个椅子出去太小意思了。”我随口说着,心底却在叫苦。“要不给你变只鬼出来?”
    端椅子请人坐是礼仪,大白天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椅子搬过去,也怪吓人的。
    烧窑的摇了摇头,快速的说:“就是那嫂子刚怀了儿子,家里挺宝贝她的!她做这梦家里特紧张,附近也就是孝子你有真本事。人刚死人没请你,半途出事了没有脸来,我这不是牛逼吹过头了嘛!”
    “想要我帮忙也行。”我走出堂屋,看着不远处一颗大树顶端的鸟窝说:“你爬上去,完好无损的取下来,我就跟你走一趟。”
    烧窑的看着鹌鹑窝,缩了缩脖子,说:“孝子,你不会来……来……真的吧?”
    我看着像风都能吹断的树枝,严肃的说:“谁有空跟你开玩笑。”心里却差点笑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时的“仇”早过了十年吧!
    
    第七十一章 死婴
    
    烧窑的走到树下,仰头盯着树梢上的鸟窝看了会,哀求的说:“三哥,您真没开玩笑?”
    看着他无赖的表情,我端着酒杯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冷脸对着鸟窝伸了伸手。
    他摸着树皮看了眼临村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以一副为了妹子能上刀山的样子双手搭在粗壮的树干上,跳起身两腿夹着树干又掉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扭头求饶着说:“三哥,我恐高。”
    举着酒杯向他示意,我仰头喝光,提着椅子进屋。
    烧窑的连忙抱着树往上爬,大喊着:“三哥,我爬,我爬!”他慢慢往上趴着,爬过了树腰,之后再往上爬一步就向下看一眼。
    我在屋里淡定的吃饭。
    等他爬了一大半,强壮的身板压的树开始摇晃了,他紧紧拉着树枝,转头大喊:“三哥,你不会玩真的吧?再往上爬会摔死人的。”
    放下碗筷,我晃晃悠悠的往外走,他明显松了口气。
    掏出一根烟点燃,我叼着烟走到半道,转身对着太阳伸着懒腰说:“天气真他妈的好,是个给阿飘抓鱼的好日子。”说着,我吐了口烟圈又往屋里走。
    烧窑的挂在树上,见我转头差点没掉下来,连忙大喊:“三哥,别啊!”
    我翻出屋里的鱼篓,走到外面说:“不掏鸟窝也行。”他忙着往下面爬,着急的问:“您说,只要我能办到要是眨一下眼睛,老子不姓陈。”
    “帮我抓一条十斤重的泥鳅,你就不用掏鸟窝了。”我说。他豪气的说:“不就是十斤重的泥鳅吗?包在我身上,什么?泥鳅?十斤重的?”
    他手上放松,快速的下掉了两三米,险险的又抓住了树干,苦逼的说:“三哥,你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慎言、慎行!”
    我提着鱼篓往河边走,他赶紧说:“孝子,我开玩笑的,我去取鸟窝。”
    烧窑的就像一只灵猴以极快的速度爬到离树梢只有两米多,树干都被他给压弯了。如果再上去一点,树梢真的会断。
    “小菜,记住陈皮是为了你爬树摔死的。”他对临村大吼一声,果断的抬手抓住了向上一点的部位,真的抬脚准备往上爬,突然,鸟窝掉了下来准确无比的掉在了他肩膀上,诡异的是鸟窝没有顺势往下掉。
    烧窑的眼中带着恐惧,却强忍着没动,生怕鸟窝掉下去。
    他拿到鸟窝,慢慢的从树上下来,把鸟窝递过来说:“谢谢。”
    “谢什么?”我问。他笑呵呵的说:“鸟窝掉的这么诡异,你还真把我当傻子?”
    “傍晚来找我。”我背着鱼篓,直接往河边走。
    折腾陈皮是为了看他的心性,毕竟很多年没有接触了,以此看来,他虽然油腔滑调但还有点胆气。同时,也想看看那东西的心性,一个未知的玩意呆在家里,自然要想办法从侧面进行了解。
    傍晚,我和陈皮一起到了亡者家里,亡者六十多的年纪,属于正常死亡。
    陈庄守灵人在四家镇就是一张金子招牌,越偏僻的山村越尊敬守灵人,这是爸爸用几十年打下的基础。
    大孝子和一众亲戚见到我都非常客气,我礼貌的与他们客气一番,以祭奠者的身份给亡者上一炷礼节性的香,对叫小菜的孝女说:“能带我去见你嫂子吗?”
    陈皮站在旁边,微微仰着下巴。他带我过来,人家妹子只夸了他一句,礼貌性的给了他一包烟,他就乐的像吃了蜜糖。他环顾四周说:“咦,怎么没见你二嫂?”
    小菜白了他一眼,带路走在前面,我默默跟在后面解释:“别丢人了,有孕不能守灵。”
    “为嘛?”陈皮问。小菜说:“听说会冲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说出真实的情况。
    肚子里的宝宝有先天胎气护体,先天胎气会冲到新鬼,所以会避免孕妇接近亡者。有些地方在孕妇肚子上绑一条红绳接近亡者,是捆住先天胎气,以防胎气外泄。
    不让孕妇接近亡者的习俗慢慢传下来,时间长了,常人见不让孕妇靠近,以为是怕亡者冲到了胎儿,其实恰恰相反。
    “怎么?”小菜问。陈皮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盯着我,其实他从小到大都不信邪,就算没少被我吓得半死,但他还是不信。
    反正都是不让孕妇接近亡者,理由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我拍了拍后颈说:“脖子有些酸。”
    亡者停在大孝子家,她二嫂家离这还有几十户。
    “这里怎么回事?”
    路过一家塌掉的贫房,我注意到长在屋里的大槐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这家人早就搬到去了省城,屋子一直空着,等时间一长就倒了。”小菜接着问:“有问题吗?”
    “你嫂子家在哪?”我问。陈皮抢着说:“过去第二家就是了。”
    前面是两家一层的楼房,不过她嫂子家楼上多一间小屋,高出来的小屋正对着这边。我又看了一眼老槐树,说:“难怪会连着做梦梦见鬼。”
    我说的不是亡者而是鬼,也就是说她二嫂在说谎。
    “真有鬼?”陈皮有些不信。我说:“你以为鸟窝是怎么取下来的?”
    在常人眼里鬼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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