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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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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是亡者而是鬼,也就是说她二嫂在说谎。
“真有鬼?”陈皮有些不信。我说:“你以为鸟窝是怎么取下来的?”
在常人眼里鬼和别的灵体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鬼还有通阳一说。把那东西说成是鬼,是我懒得多做解释。
“切,那是皮爷运气好。”陈皮死不要脸的嘀咕着。小菜疑惑的问:“怎么回事?”
“咯!”我指着槐树上一条能反光的烂裤子,说:“大槐树聚集阴气反射到屋里。”
小菜很爷们的要去把能反光的裤子弄下来,我说:“先看看吧,这仅仅是猜测。”
孕妇长相和身材都不错,身上套着宽大的孕妇睡衣,小肚子微微挺着,山峰也挺着,看着挺不错。她得知我是陈庄守灵的,连忙去倒茶,被小菜抢着抢先倒了。
小菜拿着杯子说:“陈先生,您喝点水。”
我感觉到一股淡薄的冷气绕在孕妇肚子上,皱着眉头望了孕妇一眼,转身就走。
胎儿有先天之气护体,万邪不侵,出现冷气只能是胎儿自己散发的,也就是说胎儿死了。如果胎儿死了,当妈的肯定会有特别反应,搞不好还会死,她不可能感觉不到。然而,她却说每天梦到公公,也瞒着死胎的事,自然有所图谋。
这是人家的事,没必要强行插手。
小菜拿杯子的手顿在空中,陈皮追在我旁边,问:“三哥,怎么了?”
“让孕妇喝一杯生姜,她就不会再梦到亡者了。”我停下脚步,亡者两个字咬的很重。
孕妇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她在编瞎话,同时表达出她的事我不会插手。陈皮说:“就这么简单。”
“陈先生,连着几天晚上我都梦见公公一头扎进村头的巷子,等我跟到一半,他已经走到了后面一家门前。还想跟下去,却被吓醒了,每次都走到那里就醒……”孕妇装着害怕的样子说着,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我看了看红色老人头。
这含义太明显了,她给我钱,让我帮忙演戏。
如果陈庄守灵人认准了她的梦,附近大多人都会相信她这个梦。她想利用守灵人在四家镇的威望,至于她要做什么?只有她知道。
我没有接话,迈开大步往屋外走。
“啊……肚子好疼……”
刚踏出门口,孕妇捂着肚子喊了起来,一股淫邪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鬼交。
死婴和鬼交搅合在一起,这潭水有些深了。
第七十二章 安胎药
孕妇软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脸像死人一样白。
抽着冷气呼疼的娇喊刺人心扉,像在呻吟,又像在哭泣,更像厉鬼撕裂的咆哮。
“药……药……”小菜慌了手脚,不知道是要照顾孕妇还是要去拿药。
陈皮缩了缩瞳孔,面带不忍的说:“三……三……哥,你有没有办法?”
“救不了也不会去救。”
我回到屋里见孕妇紧夹着两腿,淫邪之气是从裆部传出来的,虽然没有看到血迹,但知道她肯定流了些血。陈皮抓着脑袋说:“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幅样子,装个毛的酷,说话别总欠揍的说一半。”
死胎留在肚子里有不少日子了,没有引产,大人却诡异的活着,不管是什么因素让她还活着,但她不久后绝对会死。这是病,与鬼神无关,胎儿坏在肚子里,我根本救不了。
人与鬼交,重点不在鬼而在于人,必须以人的邪淫之气为引才能与鬼交。气由心生,心邪气才邪。淫由行留,付出了行动才能留下淫气。
简单说能与鬼交的男女,是满脑子只有淫念并且付出了行动乱搞的人。当然,结过天、地、人三婚,也就是被老天爷承认的夫妻不算数,不过那也有特殊条件为基础。
食色性也,适当不能过,过了就要承担后果。
孕妇老公还活的好好的,身上这么重的淫邪之气,我不会为她卖单,所以不会救。
小菜端了一碗“安胎药”过来,急急忙忙的给孕妇喝下去,孕妇喝完药神奇的好了,她缓和一会,不适的夹着腿拿了纸巾跑去屋外的厕所。山村的厕所大多在外面。
我看着药碗冒着浓郁的阴气,皱着眉头问:“这药是哪来的?”
“我和二哥去找镇上老中医求的。”小菜眼神微动,转身放好药碗回来,说:“陈先生,这个药有问题。”
四家镇的“老中医”就是个出马的老头,懂些皮毛的药理,一直以老中医自称。这“安抬药”的阴气浓的吓人,难怪死胎不坠,这药绝对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只是想说孕妇最好别喝冷的。”说着,我招呼也没打,拉着陈皮往外走。
这个小姑子也有问题,她被问到药,转身去放碗是为了掩饰慌乱眼神。
这一家子都不正常。
陈皮低着脑袋,很顺从的跟着我出屋。到了台阶,他严肃的说:“孝子,你发现了什么?”
“劝你一句,离叫小菜的女人远一点。”我刚下台阶的梯坎,孕妇从厕所过来故意撞到了我身上,手有意无意的往老子那个地方撞,我赶紧闪开,眼看孕妇要倒下,陈皮眼疾手快的去扶,我赶紧一脚把他踹开,冷脸说:“回庄。”
陈皮歪了两步跳到台阶下,踉跄几步才站稳,他拍着被踢的地方不爽的说:“孝子,这一脚老子记着,等老子叫上卖炭的,一起弄死你。”
孕妇摔在台阶上,膝盖磕出了血,手上也磨破了皮,她有些哽咽的起身,站在台上弯腰提起孕妇睡衣检查着膝盖,轻轻的吸气声听着很诱惑。
两条腿被她拉的在昏暗中若隐若现,还好她后面没人,说不定能看到某些不该看的风景。
啪!
陈皮斜着眼偷看,我一巴掌扇在他头上,说:“老子可不想你妈到我家门口堵门,骂老子是睡小棺材的。”
“嘿嘿。”陈皮干笑两声,说:“有本事你让你妈去我家堵门啊?没妈孩子是根草,你还是根杂草。”
我默不吭声的往陈庄方向走。陈皮像个娘们似的不停叽歪,用力的讽刺,每当老子要发飙,他就闪闪缩缩的说:“三哥,您可是高人,高人不该对凡夫俗子动气,卖炭的如果在,也一定这么认为。”
刚要出村,二孝子醉醺醺的追上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他挡在我前面,说:“姓陈的,别以为会装神弄鬼,老子就怕你。”他先给自己鼓足了劲,伸手指着我质问:“你干嘛推我媳妇,老子儿子要是有事,老子废了你。”
指头在我眼前晃荡,不等我说话,陈皮握着他的指头用力往回掰,咔嚓一声,指头似乎被反掰断了,二孝子的酒被疼醒了一些,陈皮没有停手,一脚踹在他的小腹,把他踹的退后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陈皮唬着脸说:“姓陈的也是你能骂的?孝子是老子请来的,你动他一根毛,信不信老子砍你一只手?”说着,他对一旁两个脸色憋红的人吐了口唾沫:“怎么招?要打架?”
“哥几个,弄死个狗娘养的。”二孝子甩着手指爬起身,捡了块砖头,冲过来。
醉酒的另外两人有样学样,随手捡起脚边的东西,围上来向我们招呼。
我和陈皮分头跑,三个人分散了追打我们。不认识的醉汉拎着干枯的棍子追着我,我跑出十几米远,回身愣愣的看着他背后,说:“有鬼!”
他本能的回头,我借机挥起夜萧抡在他脖子上,一脚踢在他大腿内侧,连着又是一巴掌抽的哗啦响。
醉汉缓和一些愤怒的拿着棍子就打,可以我已经跑的离他有了两米多远。
留意另一边的陈皮,那小子野蛮的抡着砖头,把二孝子按在地上猛砸,这一顿毒打下来,二孝子绝对全身青紫的躺好几天。
另一个醉汉看着陈皮发狠,提着东西发抖就是没敢帮忙。
被我放风筝的醉汉,又连着挨了不少拳脚,他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大骂:“你小子有种的别跑,算什么好汉。”
我捡起不长的烂木棍砸过去,木头划过一条弧线精准的砸中他的脑袋,他吃疼的扭着上身去捡木棍要砸我,我赶紧冲过去一脚踹在他背后,把他踹翻在了地上。
嘭!嘭!
“哼……别……打了……”
我抬脚猛踹,醉汉开始还咬着牙不吭声,慢慢开始求饶。我又踹了一脚,拍手站在到边说:“好汉都躺在地上啊!”
醉汉在地上气的眼皮直翻,身子只要有异动,我就摇摇手上的夜萧,他吓的不敢动。
“陈皮,你在干嘛?”小菜跑过来,见她哥被按着抽,气呼呼的过去推陈皮。
陈皮身子一歪,早停止了挣扎的二孝子又挣扎了起来,他弄翻了陈皮,一脚踹在陈皮身上,咬着牙摇晃的支起身子,找到砖头要砸被小菜拉着的陈皮。
我赶紧跑过去,踹在二孝子侧腰上,又瞪着眼睛问小菜:“谁说老子推倒了你嫂子?”
孕妇明显想借守灵人的势,然后去做些什么,就算借不成,她也不会傻到得罪我,反而给她要办的事情找麻烦。假设孕妇要对付的是夫家,那么小菜应该是她的对手,如果让孕妇惹了我,我去找孕妇麻烦,笑的应该是小菜了。
“我看到嫂子在门口跟你撞到了,然后她摔倒了,难道不是你推的?”小菜神情不变,好像只是她误会了那一幕。
陈皮甩开小菜,眯着眼睛说:“你让我找孝子来就是要找他麻烦?”
小菜见对她唯唯若若的陈皮突然翻脸愣了愣,说:“谁没事找他麻烦,不是你说你哥们很厉害,如果嫂子真遇到了脏东西,他一口唾沫就能让脏东西魂飞魄散吗?”
“孝子,走了。”陈皮咬着牙,捏着拳头,死命的盯了小菜好一会,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沉重的失落走出几步,又说:“小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蹲着撒尿的女人不差你一个。”
陈皮跟我关系并不好,但陈庄人的脾气都特怪,在庄内可以打生打死,在庄外谁欺负姓陈的看到都得上。这也是我在八门凶煞爆发时紧张陈庄的原因,陈庄让人有种归宿感。
而陈皮和卖炭的两人是古怪中的古怪,平常像赖皮无奈,真遇到事情会特光棍。不过好像,我在他两的眼中才是怪人。
陈皮明显喜欢这女人,可惜这丫头逆了他不能逆的毛。他的性格就是“你不仁,老子就不义”,就算不舍得也干你娘的。
“不走了,这事还管定了。”我望着孕妇家的方向,说:“在老子地盘上搞事,都他妈的活腻歪了。”
我指的是镇上的“老中医”,那碗“安胎药”。
老家伙弄鬼弄过界了。
第七十三章 算过去
亡者同姓的本家知道这边打架,有不少赶了过来。
能说上话的老人把架劝下来,客气的说:“陈先生,这事?”
我回礼后,说:“亡者家媳妇肚子里是死胎,喝的安胎药有大问题,这药是镇上老中医开的。”
年纪大的人都知道那是个出马的老头,惊吓的脸色大变。
亡者本家长辈缓过惊容,指着被打的二孝子问:“安胎药是你买的?”
小菜不等她二哥说话,乖巧的说:“大爷爷,我看嫂子那几天身体总不舒服,带二哥去求的老中医。”
老人丢掉拐杖,一巴掌把小菜打蒙了。小菜捂着脸,不敢置信的说:“您就因为守灵的一句话打我?”
“混账东西!”老人气的发抖,说:“祸本无门,为人自招。你真当老头子老瞎了眼?你跟你两嫂子表面和气,暗地里相互摆弄是非,谁不晓得?老头不说,是知道吵吵闹闹的过些年也就过去了。你是不是求老中医整你嫂子了?”
小菜被戳中心事,底下脑袋小声嘀咕:“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神神叨叨的东西只有你们才信,又不会真灵。”
年纪大的人一听都吓傻了,真应了“无知者无畏”这句话。
老人没再责怪小菜,突然跪在地上,说:“陈先生,求您救救二房这一大家子……老二刚走,不能死不瞑目……”说着,他对着二孝子和小菜大吼:“还不跪下。”
我承受着老头的跪拜,算是接下了这桩因果。
小菜倔强的不肯,低头不知道在唠叨什么?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说说你是怎么整你二嫂的呗。”
“得知她怀孕的时候,我送了她一个布娃娃,把跟同伴在吃人谷捡出来的漂亮骨头塞在了里面。”小菜没当回事的说完,又说:“她又没出事,后来被二哥打了才肚子疼的。”
听到吃人谷三个字,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老人吓摊在地上,旁边的人也吓的发抖。吃人谷对附近村可是禁地一样的存在,也就有少数年不信邪的轻人,敢跑到谷口寻刺激。
吃人谷同为五棺之一的鬼棺葬着的骨头,肯定也有它得特殊性。
“那臭婊子该打,背着老子偷人……”
喝醉了又被打了的二孝子抵抗不住旁人看他的眼神,什么屁事都咆哮的喊了出来。拿着砖头,他突然摇晃到被我打过的醉汉身边,对着腿就砸:“搞我媳妇?老子打断你的腿。”
我没心情欣赏别人的爱恨情仇,让小菜带我去找布娃娃以及看安胎药。
老头赔我们一起到了孕妇家里,孕妇不在家,老人在大门口喊着孕妇名字,喊了好半天也没人应。
我问:“布娃娃呢?”
小菜在房里翻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她打开衣柜吓的全身发抖,眼睛直瞪着里面,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
陈皮谨慎的走过去,盯着柜子左右打量,提出半个人大小的布娃娃,说:“什么也没有啊?”
“嫂……子……”小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布娃娃冒着非常古怪的气息,与王曼那丝魂魄缠在肉骨上给我的感觉有些相似。陈皮吓的赶紧丢了布娃娃,我走过去捡起来,捏了捏,在布娃娃背后感觉到了硬物,向老人要了剪刀沿着针缝剪着,刚破开一个小口子,一根暗粉红色的骨头挤出了尖端,恐怖的冷意吓了我一跳,赶紧又把骨头塞了回去。
我看着吓昏的小菜,暗想她那句嫂子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老人按照我说的办法弄醒了小菜,她发抖的指着布娃娃说:“别过来……是你自己跟人瞎搞,我才告诉我哥的……”
“你看到了什么?”我拧着冒冷气的布娃娃问。
“你手上……嫂子在你手上布娃娃里……”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老头和陈皮本能的往远一点的地方移。孕妇提着塑料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礼貌的喊:“大爷爷。”
老头吓的一哆嗦,扶着墙壁才站稳。小菜看了看布娃娃又看了一眼孕妇,瞳孔快速放大,惊恐的两脚都蹦直了。
“你们在做什么?”孕妇见柜门是开的,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与平常人见有人翻自己柜子的表情一样。
“你知道你喝的安胎药有问题吗?”我说。她淡定无比的说:“我知道,药引是吃人谷里的骨头。”说着,她丢下塑料袋掉,把手放到身上隔着睡衣自摸起来,满脸陶醉的开始说事。
胎儿不是她丈夫的种,带绿帽子的男人打她,导致胎儿死在肚子里。胎儿死后一两天她只是肚子有点疼,根本不知道胎儿死了,小菜和她丈夫找来一副保胎药,喝了药就好了,她也没当回事。
只是晚上开始做断断续续的春梦,后来越来越严重,几乎成了整夜。慢慢的,她一晚上不做梦,白天全身不舒服,持续一段时间后,她莫名其妙的知道是被邻居的鬼压,害怕的不敢睡觉。
害怕与那方面的需求打了一架,结果害怕输了,于是她沉浸在了鬼交之中。在鬼交的影响下,身体的需要更大了,于是她在外面的“玩伴”队伍开始扩张。
她报出来的人名,听得陈皮和老头直瞪眼,完全不敢相信。
“嗯……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孕妇断断续续的讲完,挑逗的看着陈皮。
陈皮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老子也想啊,可是老子怕死。”
孕妇风情的瞟了他一眼,转而又挑衅的看着老头,好像在说:“我就是这样,你能耐我何?”
我反复琢磨着她讲的事情,惊骇的说:“邻居的鬼?大槐树那家。天黑了,鬼又去哪里了?”
“咯咯!”
孕妇停下隔着衣服的自摸,浪笑着说:“你的反应的有些迟了。”原来她讲这些玩意是为了拖延时间。
“你知道这根骨头的作用吗?”我知道急也急不来,提着布娃娃以明知故问的口气反问。
其实我不知道布娃娃的作用。她是被邻居的鬼压,也就是说那颗老槐树闹鬼,那这根骨头里的鬼又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布娃娃,讽刺的瞟了一眼晕倒得小菜说:“多亏了她耍阴招整我,不然人家也遇不到鬼丈夫了。”说完,她看着布娃娃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想到安胎药的药引也是吃人谷的骨头,我立刻明白了骨头的作用。先用一根骨头放在孕妇身边循序渐进的激发她的淫邪之气,等差不多了,再找骨头让她喝下去彻底刺激淫邪之气,于是鬼被吸引过来玩起了鬼交。或者,邻居的鬼本就是出马老头养的。
联想到孕妇编的梦,再想到普通的养鬼方法,事情彻底理清楚了。
龚文画这种被烙下阴司烙印,妈妈带宝宝跟着关铃,这都属于特殊情况。像我制造凶灵,其实是正常养鬼的第一步,养出自己想要的鬼。第二步就是制服鬼,最常见的方法就是帮鬼完成心愿,让鬼为人所用。
镇上的出马老头这是在养欲鬼。只是吃人谷的骨头为什么能当药引呢?小菜看到的孕妇又是什么?骨头冒出的冷意很强,里面的鬼肯定不是孕妇的魂。
“你在帮鬼报仇?”
我扫了一眼孕妇,不等她回话,冷厉的看着老人,指着大槐树的方向说:“隔壁倒塌的贫房是怎么回事?都搬去省城了?还是死了?”
老人褶皱的脸更皱了,退后好几步,说:“他们家真搬去了省城。”看样子不像说谎。
“那就是先死了人,在村里没法呆了才搬的。您不用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只用告诉我,那家死了谁?怎么死的?”我说。陈皮淡定了一些,看着老头剧烈抖动的手脚,小声嘀咕:“孝子,难道你真会算命?能算到别人家死人?”
算命本身是一种神秘的推理,对常人来说鬼也很神秘。我依靠懂鬼的知识来推事情,其实也是算命中的算过去。
第七十四章 人代亡魂
没空与陈皮磨嘴皮子,我见老人还在迟疑,面无表情的说:“鬼回来报仇了,不弄清楚它为什么死?我不会出手。不知道它找谁?动手也很困难。”
老头咬着掉光了牙齿的牙龈,进入了晃神状态,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好一会,他才把事情讲清楚。
事件很操蛋,现在挺尸的亡者和后面弯子的一个人,曾经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去抓青蛙,在地里碰到了“邻居的鬼”搞村里寡妇,他们偷看中被发现,于是三人打了起来,打斗中“邻居的鬼”被棍子敲中脑袋死了。
两人都敲过棍子,到底死在谁的棍子下,只有天知道。
“不是这样的。”孕妇听完,猛的脑袋,她说:“它说是那两个人搞寡妇被他发现,两人把它杀人灭口了。”
淫气是成就欲鬼的根基,欲鬼生前必须是乱搞的人。
“也就是说你公公不是自然死亡了?”我懒得争论这玩意。
孕妇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大骂:“村里都传守灵人黑白分明,你听信一面之词,真是瞎了狗眼的傻逼。”
懒得跟一个被鬼操傻了的将死之人唠嗑,我打算动手与出马老头隔空斗法,吩咐老头说:“麻烦您去准备九刀引路白,用白纸剪裁就行,剪不出准确的三寸乘一寸,就多找几个人用笔在边缘写上一寸和三寸……”
交代所有完事宜,我对陈皮说:“有个事让你帮忙。”他往后跳了一步,忙着摆手说:“不干,你从没让老子干过好事。你他妈的小时候威胁老子往卖炭家茶壶里丢泥巴,刚烧的茶分分钟就冷了,把人家姐姐吓得病了好几天。”他说的是灶心土埋地下后聚阴气冷茶。
“不干也行。我是你请来的,等回庄了咱们好好算账,以后你在庄里走路小心点。”我嘿嘿笑着往大孝子家走。陈皮吓的两腿发抖,拍着胸脯说:“三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你看小菜还晕这呢?怎么说咱也追过她。”
“她已经醒了有一会了。”我回头瞟了眼装晕不起来的小菜,大步离开。陈皮骂骂咧咧的跟上来说:“会算命的都不是好东西,就会威胁人。”
亡者停在堂屋,灵堂摆设虽然朴素到了极点,许多东西都是用的代替品,但相当规矩,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丧夫们整了两桌麻将,亡者后人也整了一桌,在棺材旁打着。
丧夫就是抬棺材的人。按习俗给亡者守灵,其实只需要两类人:一,亡者后人,是为了讲孝道。二,外姓的丧夫,用阳气镇压外邪以防打扰新鬼,丧夫从停尸一直到抬着棺材下葬都守着亡者,这才算正儿八经的护灵人。
我这种同样是守灵,严格来说已经超出了护灵人的范畴,引灵回家、护灵、送灵、解决亡魂造成的麻烦,几乎属于全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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