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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把娘子克死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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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又一圈,竟是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司雨不禁感慨:不愧是专业的水匪,隐藏技能点满!
    林子铭显然也看懂了她的意图,倒是有几分诧异:“想找出我的人?如此看来你也不傻么,怎得就被李不凡那厮给诓骗了去?竟然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事实上林子铭根本不相信李不凡会对这姑娘有意,她也不过是他为了征讨大焱而打出的一个幌子罢了。
    司雨这回没再理他,恍若未闻地坐下,端起饭碗继续来吃,菜都凉了她也不在意,仍是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见她这般模样,林子铭顿觉无趣便迈步离开了。
    早饭之后林子铭就乘坐小船离开了画舫,想来他应该也挺忙的,司雨数了数,画舫上被留下来看守她的壮汉不超过二十个,然而他们全守在船舷边上,她只要呆在房间里,否则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们的视线。
    这无异于是囚禁了,真可惜,她司雨可从来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
    不就是芦苇荡嘛,一把火烧了不就好了!至于拿什么来当火引?呵呵,她脚下这艘船,不是正好吗?江上有风,简直天时地利与人和。
    因她怕黑,那晚在李不凡房里时,她兜里还揣着打火机,这会儿也没丢了,她把房里的棉被,床单,甚至窗帘都扯了下来,在房中沿着墙根围了一圈。
    这火就要从二层燃起才能将火引到芦苇上,而且必须得是大火,不能三两下就被他们扑灭。
    司雨定了定神,右手握着打火机,笑得有几分阴森恐怖:“来而不往非礼也,林子铭,哼哼,有你哭的时候!”
    等她烧光了芦苇荡,看他们一群水匪还能往哪藏……
    想着司雨便得意一笑,随即蹲下了身,她一番捣鼓后,房间四壁的墙根便都着起了小火,木质的舱壁很快也被点燃,司雨用浸湿的手帕掩了口鼻,俏愣愣地立在房中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火势尚未雄起,外面船廊上已经传来水匪们的呼喊声——
    “走水了——”
    “快救火——”
    房间门猛然被人踹开,一群壮实的汉子便端着水桶木盆冲了进来,司雨借机惊叫着从里面溜了出来,也站在舱外面,不时地催促着众人灭火。
    火势初始汹涌,不多时整个二层船舱已被烧毁,然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这火势却是没能继续蔓延,甚至已经被稳稳地控制住。
    眼见此状,司雨心头顿时急切不已,然她身侧还紧跟着一个容貌略显稚嫩的年轻男子,有些紧张地在她耳畔安慰道:“姑娘别怕,这火很快就会熄了。”
    司雨抿紧了双唇,双拳在衣袖里攥紧,她不能再等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想定之后她心一横,扭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把你的外衫脱了给我!”
    男子错愕住,一瞬间便红了脸,司雨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揪住他衣襟。
    “我自己来,自己来。”男子被她的动作惊到,手忙脚乱地把外衫剥了下来。
    “给你——”他话还没说完,司雨就已经劈手从他手上夺过,然而二话不说就直接跑开了。
    “姑娘别乱跑——”,男子慌忙去追,刚追到船舷处她就停了下来,见她立在船舷边缘还倾着身子,男子顿时更加惊慌,伸出去拽她:“姑娘你别乱来,火势马上就熄了,用不着跳江的。”
    然而下一刻他又被司雨的动作给搞蒙了,只见她拿出来一个小物件,就将他的外袍点燃了,那火苗顺着他的衣角往上燃。
    男子心口一痛,眼睛都气红了:“这是我娘给我缝的!”
    说完他猛地一扯司雨的后衣领,欲要去夺他的衣衫,眼看就要摸到衣角的时候,那衣袍突然随风而落,被她手臂的力量轻轻一送,便飘落在了不远处的芦苇上了。
    司雨扭回头,略带歉意的目光看着他道:“对不起,回头我送你一件新的。”
    “谁要你送的!”,男子咆哮着,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司雨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对面男子似有几分后悔,欲搭手来扶她,却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陡然顿住,他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想到这女子刚烧了他的衣衫,面色不禁有些尴尬。
    “对不起。”
    司雨再度说了一声对不起,在对方愣神的这空档间,她突然单脚踩上了船舷,张来双臂如一只展翅的蝴蝶跳落水中。

☆、第100章 帝星临世

画舫上的火苗眼看就要被熄灭,司雨却在这个时候跳了江,船上人顿时大惊,管事的大汉吆喝着,指派了五个熟识水性的手下跳江去救人。
    等到这一连串的“噗通”“噗通”落水声响完,几人才刚游开没几米,就又听得船上那管事的大汉更大声地吆喝道:“快回来——江边起火了!”
    东风正盛,吹得凌江边的芦苇微微倾斜,荡起层层柔波,一点火苗落进荡波里,犹如泼墨般晕染开,接引起连天火簇。
    只刹那,江上便燃升起滚滚浓烟,随风势而涨,以滔天之势顺着河岸蔓延,所过之处唯余一层厚厚的黑色灰烬漂浮在水面上,顿时浓烟刺鼻,更是呛得人睁不开眼。
    画舫不得不撤离。
    至于那落入水中的娇娘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日,凌江边长达数十里的芦苇荡烧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竟比那天空中的太阳还要夺目耀眼,直到夕阳西下,烈火焚尽。
    风还未停,落日余晖下,曾经芦苇飘荡的凌河现已是一片狼藉,河面上飘着厚厚的灰烬,露出一层密集的未被焚尽的芦苇杆茬,就连河岸上的草木也受到了波及,河床成了一片焦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司雨,正化作一具裹满黑灰的女尸,漂浮在河面上,任东风怎么吹,也吹不动这一江黑水。
    她快死了,仿佛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正坐在自习室里,手肘搁在桌边支着下巴,跟悠悠聊着放假回家的事。
    费劲地睁开眼,她视野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眼前的方悠唇瓣微张着,一动也不动。
    司雨顿觉心慌不已,紧张地伸出手,在方悠面前晃过,“悠悠?”
    嘶哑的声音就像破了的凤箱一样,把她自己也怔愣住,如果她已经回到未来世界,那么……她受过的任何伤都该消失才对。
    可为什么,她被浓烟呛到的嗓子,依然沙哑疼痛呢?又是为什么,她眼里的悠悠不会动呢?
    “悠悠,你别吓我”
    司雨颤抖着双手握上她的肩头,轻摇,用破碎的声音呼唤她:“拜托你动一动,说句话行吗?”
    然而对方似雕像般纹丝未动,她触不出温度,亦探不出真假。
    她是死了吗?变成了现世里的一缕孤魂……那她的身子哪里去了?
    凌江边,风寒凉,夜幕起。
    一名着焱兵服饰的男子正驾马疾跑在焦黑的河床上,马蹄飞踏带起一层灰烬,片刻后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朝骏马上正在凝望江边的男子朗声道:“将军,属下已经寻遍起火的江域,此地确曾有船只出没,且数量不下于十艘,现已全部离开。”
    李不凡闻声淡淡点了点头,视线仍落在江中,沉吟片刻后他开口,似呢喃道:“竟是他?”
    如今这世上除了林子铭,没人敢在南焱都城同时被围困这个节骨眼儿上,带着十几艘船北上,并且还藏在芦苇荡里,此番行径,活脱脱的就是一水匪做派。
    昨晚他听说营地遇袭,司雨被人掳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焱军,以为是焱军派刺客来犯,然而当他回到营地看到昏迷在外的守门侍卫之后,就发现他们只是被人敲晕了而已,焱军可不会这么手下留情。
    那时候他还想不通什么人会把目标放在司雨身上,但如果是林子铭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林子铭不会伤害司雨,这个他很笃定,最多也就是把她藏起来,他大概能猜到林子铭北上的目的,可是他想不通……这一江的芦苇为什么会起火?
    焱军就驻扎在这附近,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派兵来巡视,难道这一江火,是焱军放的?
    李不凡犹在深思,跪在地上的男子便自行站了起来,他朝四周望了望,而后犹豫道:“将军,你说这火会不会是焱军放的啊?他们可是到现在都还没露面呢,会不会……”
    说着他又朝李不凡凑近了几分,语气略微有些紧张:“正埋伏在这附近呢?咱从甬道出来的时候可是没带多少人啊。”
    言下之意就是,此地不宜久留啊,您老能别再继续发呆了吗?
    李不凡侧首瞟了他一眼,一勒马缰绳,潇洒地调转马头,沉声道:“回城。”
    男子如临大赦,面上禁不住一喜,动作麻利地翻上马背,一夹马肚就要去追李不凡,然在转身的那一瞬,眼角余光似乎扫到江中芦苇残杆之间,有一具黑色的尸体?
    手握缰绳的动作微微一顿,男子再度扭回头,睁大了眼去瞧,然而夜幕已然昏黑,江面上一片狼藉快要与青灰的夜色融为一体,终于,身下骤然疾驰的骏马驮着他离开了江岸。
    两人走后不久,凌江边又亮起了无数火把,围着江岸蜿蜒成一条火龙。
    拓跋元羽沉着张脸,骑在马上脸色相当难看,他问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对于眼前这般情景,军师有何看法?”
    这个留着八撇胡子的军师叫陈明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眯眯起来像极了狐狸,他用手指咂摸着下巴说道:“回王上的话,依下官看来,这场火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而目的,就是逼走潜藏在此处的船只。”
    但就这一点来说,纵火之人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否则他们就既要面对占据大偃的南军,又要提防这群潜藏在江里的不知名的人,如此腹背受敌,眼下焱国的兵力根本支撑不起来。
    此刻拓跋元羽的面色总算有所舒缓,朝陈明子点了点头:“说下去。”
    陈明子的目光望远了些,神色里也多了几分认真,“今日东风不断,火势便只能往西蔓延,所以这起火点,应当就是此处了。”
    说着他抬手朝面前江域指了指,这里便是火灾区域的最东头了。
    “而且很明显能够看出,这里曾有过一艘体型不小的船只停留,那纵火之人,当时应当也在船上。”
    陈明子说罢之后愣住……
    如果此人当真从船上纵了火,而这里又没有船体残骸,说明那船只已经安然离去……
    陈明子霎时瞪大了双眼,与拓跋元羽相视一眼后,后者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朝身后喊道:“来人!即刻入江打捞尸体!”
    他话音落下,便有一群士兵不顾天寒水冷跳进了江中,站成一排紧邻着朝江对岸走去。
    一旁的陈子明却是渐渐拧了眉:“王上,只怕让他们下水去找也是枉然了。”
    说着他竟也有些惋惜了起来,“咱们来迟了,咱们过来之前这岸边就已经有马蹄印了,那人或许已经被同伴搭救走了。”
    拓跋元羽没说话,定定地望着江中良久,突然他侧首,庄肃的脸上竟也带了几分迷茫,他道:“伯昊大师生前曾有言,说孤王乃千年一遇的帝星临世,这天下终有一日会在孤王的统治下国泰民安。”
    陈明子微微一愣,伯昊大师是大焱国的得道高僧,他也曾与之有过几面之缘,对方生性豁达不拘于束,且博闻强识通晓文理,于占卜一道更是出类拔萃。
    然而却不知何故,十年前王上将他赐死了。
    如今猛然间听到王上提到伯昊大师,陈明子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王上的性格素来古怪,就算此时南焱之战王上用得上他,他不敢恃宠而骄,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王上取了他的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陈明子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恐惧,拓跋元羽并未在意,他仍是继续说道:“这句话让孤王很生气,于是孤王赐死了他。”
    “孤王一定会成为这天下间唯一的王,但绝不会是因为什么帝星临世,孤王就是孤王。”
    拓跋元羽说完,陈明子握着马缰绳的手更加发抖,他嘴唇几番张合,终于抖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王上圣明。”
    这句话他每天都能听上无数遍,拓跋元羽没什么表情地移开了脸,却突然话音一转:“但是现在孤后悔了。”
    他似叹息了声,“孤王不该杀他。”
    陈明子不着痕迹地长出一口气,心说您后悔也没用了啊,那和尚恐怕现在都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然而陈明子的这口气还没出完,就又听得拓跋元羽用他从未听过,似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世上,兴许真有神佛。”
    言罢,拓跋元羽的目光再次回归沉静,眸光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沉稳和睿智。
    就在这时,江中传来几个士兵的欢呼声:“找到了!”
    找到了,一具女尸,衣衫破烂的快要不能蔽体,长发纠成一团,裹着乌黑的草木灰,然一张脸,却惊艳了众人。
    月亮从乌云里露出来,拓跋元羽轻一抬手,道:“带上尸体,回营!”
    司雨还在现实世界里飘,她从自习室出来,跑到校园里,又冲上了马路,奔进了商场,全世界都定格了,只有她还在动。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她背靠着货架滑坐到了地上,双臂拥着双膝,她不想哭泣,可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第101章 大胆刁民

是夜,停泊在凌江下游浅滩附近的某艘客船上,甲板上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人,齐声道:“属下办事不利,任凭舵主处置!”
    林子铭眼神阴鹜,目光扫过他们一圈,冷冷道:“办事不利?亏你们好意思说得出口!”
    他怒到极致,言语间不经意就释放出了几分内力,跪在地上的汉子们把头垂地更低了,林子铭见状却是怒意未减半分。
    二十个大汉,竟然看不住一个姑娘,如今司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都不知该如何跟李不凡交代,更不知该如何跟小叔交代。
    “宋仁”,林子铭突然朝前走了两步,朝甲板上跪得最直的年轻男子唤道,对方闻声抬起了头:“在!”
    海风吹得他发丝微扬,月光下林子铭的怒容更加明显,他沉了声音道:“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
    “寸步不离地看守着,如有差池,唯我是问。”
    宋仁清朗的声音过后,船板上陷入了一片安寂,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变得微浅,他们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舵主。
    千水舵有严格的门规,舵主之下另有十二寨主,犯了错的门人都会直接安规处置,根本走不到林子铭面前,所以从来没有人见过,林子铭会对属下责难。
    通常情况下,如果他们没办好事的话,林子铭就会召集各分寨寨主,一起商讨分析原因,然后重新制定策略。
    所以在他们心中,舵主不止武艺高强谋略过人,脾性也是相当好的。
    此刻有人不甘心,朝前跪行了两步出列,对着林子铭抱拳道:“舵主容禀,此事另有内情,并非宋兄弟一人之过。”
    闻声,林子铭的眸光朝他扫了过来,声音冷得像冰:“说。”
    他一个字落下,那人只觉颈后微凉,缩了缩脖子,继续道:“今日清晨舵主走了之后,兄弟们便一直守在船舱外,直到午时左右,船舱里突然起了火,兄弟们见状立即取水灭火,这时候舱里那位姑娘便一直由宋兄弟看照着,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船上的火势才稳住,可那位姑娘却突然烧了宋兄弟的外衫丢进了荡子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林子铭的表情,见对方眉间的怒意似正在消散,他便心头又安定了几分,继续朝他言道:“凌江边的芦苇荡就是这么燃起来的。”
    “再后来,那位姑娘就突然跳了江,我等后脚就跟着跳了下去,但那时江面上已经找不见那姑娘的影子了,风势太猛,火势根本收不住,江面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火海,兄弟们这才不得已撤离。”
    众人听罢他说的话,纷纷点头附和,有人言明船舱里的那把火就是那位姑娘放的,也有人说那姑娘大概是因为被掳,失了名节所以想不开要寻死。
    林子铭沉着脸一言未发,任由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释着,他冰寒的神情也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宋仁倏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朝身后众人喝道:“够了!”
    言语声戛然而止,宋仁扭回脸,看向林子铭,语气认真道:“此事确乃宋仁之过,属下甘愿以死谢罪。”
    说完,他脑海中便浮现出那女子跳江前对他轻语“对不起”的画面,他眸中莫名地闪过一丝愧疚,劈手就夺了对面某门人的挎刀横在了颈上,双眼猛然一闭,他动手。
    就当是一命抵一命吧,他想。
    然在他刀锋划出寸长的口径时,林子铭骤然出手卸了他的武器,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失望,严声质问:“这舵船上是你说了算的吗?”
    宋仁跟了林子铭整整两年,说是他的左右手也不为过,只一瞬间他便知晓,舵主是彻底怒了,宋仁又慌忙跪下:“属下知错。”
    他不该擅自做主,擅自提刀自刎,他没有那个资格,他要如何处置,得由舵主说了算。
    林子铭已然转身,披风随风扬着,他连头也未回:“本舵给你三艘船,三百人马,由你率领即刻返回凌江寻人,天亮之前,本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找不到的话,你们统统都不必再回来了。”
    船上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三百人马,三艘船连夜寻江,就为了打捞一具尸体!而且如果找不到的话,他们就不必回来了,这里可是焱国江域,他们不回来就得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林子铭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也是糟心得很,此次北上他也不全是来打劫大偃城的,还有林素给他指派的任务——相助李不凡攻城。
    虽然他也很不情愿,但是国难当头,私人恩怨不得不放后面,他掳走司雨是有几分故意,他本觉得无伤大雅,也是给李不凡打个招呼,让他知道他来了,却没想到……
    现在人死在他手里了……
    明日小叔的船就能抵达浅滩,若是给他知道了……
    丑时已过,距离天亮已不足两个时辰,宋仁一行逆江而上也是行得极快,然当他们终于抵达那片江域之后却是全都愣住了。
    江岸上有不计其数的脚印和马蹄印,还有从江中带出的淤泥和腐烂的芦苇杆,覆盖在河床上,显然已有大批人马来过,且在江中打捞过,只有可能是焱兵。
    众人再度惊愕,一具尸体而已,你们作甚这么稀罕!
    “留下一百船工守船,将船泊到对岸去,其余人换上衣服跟我走,夜潜焱军大营,将尸体带回来。”
    宋仁洪亮的声音响起,船上诸人面面相觑——焱军有五万驻军在此,他们潜过去,难道不是去送死吗?
    没有人动作,宋仁也沉了眼眸,径自脱了外衫换上一身焱军服饰,继他之后,船上陆续开始有人更衣,宋仁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直到他们所有换过衣物的人都已经跃下船板,宋仁才跟在最后,船板上,朝身后仍在踌躇不定的人说道:“别忘了总舵主的话,既然你们不愿意前往寻人,那么天亮之前,你们就自行离去吧。”
    之后他再没废话,领着一众人穿梭在田垄间,他不是初次来大偃,尤其是这片江域附近,他如今走起来也轻车熟路。
    与此同时,就在大偃城南十里外的青湖附近,也有一支穿着焱军服饰,打着焱军旗号的队伍,正鬼鬼祟祟地赶往焱军营地。
    这一晚将注定是个不眠夜。
    焱军营的医帐内,两名士兵正守在帐外,别看他们现在还站着,其实已经睡着了,里面停的是尸体,又不需要防人偷袭,也不用担心尸体跑了,他们自然睡得安心。
    其中有一人还打起了轻鼾,那绵长还很有节奏感的鼾声,一声接一声,与这黑夜格外地相称。
    司雨就是闻着这声儿醒的,她不知在现世里飘了多久,后来总算想明白了——她没死。
    对,她没死,所以她的身体回不去,但是她快死了,所以她的魂先回去了。
    于是她就等啊等啊,终于等到活过来了。
    睁开眼的这一瞬,她简直要喜极而泣,然而帐外却传来阵阵鼾声……
    有人!而且还是看守她的人!但是人在睡觉,说明看守得很松懈,逃走的机会,很大!
    可关键是,她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借着皎白月光,司雨蹑手蹑脚地起身,然下一刻身子就顿住——她身上穿的,似乎是寿衣啊!
    赶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司雨连忙双手叠压着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刻钟的平复时间过去,司雨长缓地出了一口气,将身上繁复不便的衣服全都剥掉,只剩下一身白色里衣。
    她将目标放在了帐门外正呼呼大睡的两人,司雨弯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帐门,门帘被掀开一个微小的缝隙,她终于看清了门外人的衣着。
    焱军。
    她竟然落到焱军手里?还有崭新的寿衣穿?是她不对劲了,还是焱军不对劲了?
    司雨想不通,然这不重要!她压下心头的古怪,身子一闪将帐门挤了个半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门外一男子颈后落下一个手刀。
    然而并没有什么卯用,她饿了一天体力不济,莫说一个手刀,就是再来十个手刀,她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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