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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把娘子克死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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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又附和了一通,俱都眼神热切地望着李不凡。
“诸位大人言之有理,可是……”李不凡面露难色,向他们解释道:“御城军如无圣谕,是不得私自发兵的,而且即便是御城军主帅,也需先取得帅印后,才方可调兵遣将。”
有文官愣了愣,不解道:“那就调啊,御城军主帅不正是李大人吗?”说着他转首看向了李敬之。
场中静默了一瞬,李敬之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回道:“陛下已经收回了帅印。”
当初李不凡被打入天牢,李家人为了救他,便与南帝做了交易——李敬之交出帅印,李不凡卸掉兵权。
所以李家被架空权利的,其实不止李不凡,还有李敬之。
一时间,众人的面色缤纷多彩,原以为风光无限的李家,竟然也是个空壳子。
如果御城军的帅印是在南帝手中,那么现在……应该也落入南宫轩手里了。
这就比较坑爹了,设想一下,当他们费尽唇舌说动部分御城军跟着李不凡闯进宫去,可结果三皇子却直接亮出了帅印,好了,不用打了,御城军也得跟着叛变了。
“唉……”有个老臣叹息了一声,悄声嘟哝了一句:“陛下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众人也颇以为然,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心中也都多多少少,对南宫明宇会有些不满,但是不满归不满,南宫明宇再怎么独断专权,也比南宫轩那个心狠手辣的人要强,更何况这些年,南帝已经很收敛了。
“若不然,咱们凑些府兵出来吧?多得不敢说,千儿八百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你那府兵能跟正规军比吗?你以为打仗就是凑人数的吗?那得配合你知道不?”
“你这么懂,那你来说说看,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是不懂,但我至少还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你知道三皇子在宫里究竟布置了多少人吗?单御林军就有两万,还千儿八百人?你也真敢说!”
俩文官莫名其妙地就喷了起来,接着又有人上前相劝,可劝着劝着两帮人又掐了起来。
房间里霎时乱做一团。
邱玉明猛然落掌,击拍在了案上,“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这一吼房间里顿时雅雀无声,邱玉明转首看向李不凡,“说说你的看法吧。”
李不凡静思了一会儿,沉声回道:“方才在宫门口的时候,晚辈稍稍留意了一下那些士兵们的站布方式……”
他才刚起了头,话语的内容就立即吸引了众人,他们都没发现,李不凡当时还有做这件事?再说士兵们还有站布方式?
“布阵之人也是个高手,仅是宫门处他就排布了龙虎阵,此阵可攻可守,只要指挥得当,完全能够达到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地步。”
文官们纷纷瞪大了眼,表示: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而且以晚辈的猜测,宫中守卫的人数不下于五万人。”李不凡目光沉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然他心里却在感慨,南宫轩这次为了对付他,可真是下足了血本,这五万人恐怕还不是全部,后续一定还会有援兵抵达。
听他语气平静地说完,就连邱玉明也不禁呼吸一窒,“那依你看,需要多少兵马才有胜算?”
调兵也好,借兵也好,至少得先有个估量,他们后面才好安排。
但这次李不凡沉默了,垂眸摇首,这一仗,他不打。
“没有胜算?”看见他摇头,连林素也惊问出声。
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等着他的回答,只有李敬之微微讶然地看了李不凡一眼,这一仗即便是他出马也能有三分胜算,更何况是从无败绩的李不凡?
“不是打不赢,而是打不了,皇宫内地域狭小,一旦发兵进入就无法轻易撤离,可是你看,对方打头摆得就是龙虎阵,采用进攻与防守轮换交替的战术,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说到底就是一个消耗。”
“等我方兵马耗时耗力终于攻进去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正是对方反扑的好时机。”
“这时,我方不得不派兵进去支援,接着对方便佯装不敌,引诱我军深入,里面一定还有陷阱和埋伏在等着我们。”
“这场仗即便是打赢了,那也是惨胜。”
惨胜不要紧啊,能赢才是关键,众人对此不以为然。
李不凡最后放了大招,目光将在场的人巡视一遍,朗声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郑后在株洲仍有十万兵马,若当真要与三皇子打下去,那就是不死不休。”
如果战乱再起,那他长久以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他话语落下,便听得有人手腕不稳将茶盏掉落在地的声音。
李不凡轻轻摇头,最后说道:“所以这场仗……不能打。”
“那依你之意,难道要让我们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轩弑父篡位吗?”情绪激动的史官突然拍案而起,对李不凡的态度表示强烈谴责。
“你们这些武将存在的意义,难道不就是打仗吗?”史官朝他质问道。
李不凡跟着也起身,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一眨也不眨,他声如清泓般回道:“武将存在的意义……”
话语突然顿住,这一瞬间他眸中似有星光无限,让人看了就莫名地移不开眼。
李不凡轻攥了双拳,回他道:“是安邦定国。”
那史官微微一怔,下意识便想反驳,这有什么区别?不就换了个好听的名儿吗?
李不凡移开视线,懒得再看他一眼,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边道:“皇宫我是不会带兵去闯的,不过诸位大人可以放心,陛下我是一定会救的。”
众人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带兵去闯皇宫,那要怎么救人?
“只是救出来之后,就要辛苦诸位大人好好想一想,要如何保护陛下了。”
把陛下救出来,还要保护?怎么感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留着南宫轩性命呢?
这样,不好吧?
“宁王爷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要我等带着陛下逃难去吗?”上了年纪的老臣首先就坐不住了,眼看自己马上就到退休的年纪了,竟然赶上逼宫篡位这种事情。
能阻止就阻止,不能阻止就罢了,救出皇帝还要带其逃命,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几个老臣纷纷一对眼,彼此再一点头,开始给李不凡戴高帽:“既然宁王爷能有把握救出陛下,想必对于这接下来的事也另有筹谋吧?”
有些事,迟早是要摊开说的。
事到如今,李不凡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西平。”李不凡简短回道。
众人面面相觑,解救陛下之后带他逃往西平,然后呢?
“然后呢?”有人顺嘴就问出口。
邱玉明终于面色微变,眸底隐隐有惊涛骇浪一闪而过,抿紧了双唇,他却未发一言。
李不凡依然面不改色,平静地回道:“另立新都。”
一室的寂静无声。
李敬之猝然抬眸,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李不凡,良久过去,他竟像看失神了一样。
“玩笑而已,诸位大人不必当真。”李不凡突然弯唇一笑,透着几分顽劣。
可话已出,便在众人心里生了根。
第一日的商谈结果无疾而终。
群臣散去之后,李不凡仍静坐于席间,上首处只剩下了邱玉明和林素。
前者看透了一切,却眸中一片平静。
后者也渐悟了一切,只是略微有些茫然。
突然,林素无声地笑了,轻摇着头,像是自嘲,“画人,画骨,难画心……”
他仰首,看向李不凡,面上带着浅笑,可目光却有些悲凉,“原来,这才是你的目标。”
李不凡轻垂了眸,事情会到演变到这个地步,他也是没有想到的。
但做了,就是做了,无需狡辩。
轻叹了一声,他轻问道:“你要阻止吗?”
“嗤”林素轻嗤了一声,同样反问道:“我还阻止得了吗?”
李不凡默了一瞬,叹息道:“好像是不能。”
林素又无声地笑了,不是“好像不能”,而是“根本不能”。
李不凡守边三年,可以说自西平起,包括南焱边境在内,一直到北部的大偃城,那一片广袤的地域都在他掌控之下。
他手下有一支骁勇善战的神武军,还有一干卓越的将领,西平陈家又对他死心塌地。
打仗,真的没人能打得过李不凡。
李不凡说完便不再多言,朝两人拜辞之后独自离开,今日这场群臣商议,本就不在他计划之内。
南宫轩正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去闯,李不凡也没有太多时间慢慢来,他要救走南帝,当然是越快越好。
只是有一点他很好奇,南宫轩如此劳心劳力地布局,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根本就不打算接招吗?
是夜,李不凡召集了他手下尚在京中的所有将领,苏南安,苏北辰,齐虎还有朱英,又将他暗伏在御城军中的八千兵马全部调出。
准备大干一场了。
五人各率一千精兵,李不凡这一队负责潜入宫中救人,而其他四队负责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埋伏在皇城外,配合他在皇城内的行动,其余人马在外接应。
“速战速决。”李不凡手势一挥,五支小分队便各自散去。
午夜时分,皇宫内便有多座偏殿同时起火,南宫轩命宫人妃嫔们全部迁出,却没有下令救火,任由那一座座华丽的宫殿被火海吞没。
大火烧到天亮也没有停息,宫中守军严阵以待,戒备了整整一夜,却连对方一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南宫轩大怒,下令再度加强守备,巡逻人数骤增,各宫门外都快到了人挨人的地步。
第二日,东侧宫门开始遭到偷袭,守军们大喜,终于寻见了个鬼影子了。
结果,对方刚打了没一会儿就撤离了,好多人被挤在队伍后面,连偷袭的人穿什么衣服都没看清。
紧接着,同样的戏剧在西侧宫门也上演了一遍,然后是南侧宫门,北侧宫门。
折腾了整整一天,守军们都快烦死了。
终于又到了晚上,南宫轩还是让守军加强戒备,皇宫里除了宫灯就是人了,等了一宿,仍是不见一个鬼影子。
朝阳升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精神一松,这一晚总算是熬到头了,他们可以开饭了。
然而,就在这时,南帝寝宫那边,打起来了。
李不凡乔装打扮后就一直躲在皇宫里,直到他摸清了关押南帝的位置,初时见到南帝的时候李不凡都快惊呆了,南帝一副发散衣乱的模样,口中骂骂咧咧,精神处于一种近似疯癫的状态。
费了些力气将人解救出来,之后他才往外放信号。
信号一出外面就开打了,四侧宫门同时出手,只打了不到一刻钟,东西两队汇合了,南北两队汇合了,然而四侧宫门的守卫军却浑然不知,还在全身戒备着。
又过了一刻钟,四支队伍全汇合了,拧成一股从西侧宫门冲了进来,与李不凡等人接头,五千人的兵队,战力瞬间提升了近十倍。
一路过关斩将冲出了皇宫,全程也不过才半个时辰。
南宫轩这才意识到被耍了,南宫明宇是绝对不能放走的,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率兵追击。
结果,当然是追上了,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分几路包抄,就把李不凡他们困在码头出不去了。
停泊在码头的楼船被烧了,他的五队人马也跑散了,只剩下他和苏北辰两人带的队伍,还拖着个半疯癫的南宫明宇。
南宫轩盛气凌人地逐步逼近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李不凡,你可把本宫坑骗得好惨。”南宫轩气得咬牙切齿。
为了布局对付李不凡,他一连数日都不眠不休,结果这混蛋竟然只带了小千人袭宫。
初起的朝阳正对着李不凡眼,他用手掌微遮了眉眼,朝南宫轩朗声喊道:“殿下,我劝你还是别再往前走了。”
再往前,我可就不敢保证——这一枪下去,不会要了你的命了。
南宫轩才不理会他说得什么,他只轻牵了嘴角,又往走上一小步,朝身后众人一挥手,“不留活……”
不留活口,最后一个字他没有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携着一股巨大的力道,穿进了他的身体。
一秒,两秒,漫长地无边无际。
他听到有人紧张地唤他“殿下!”
“快,保护殿下!”
他不知怎地,就倒地了。
但是,他没死,而且他知道,自己不会死。
李不凡,竟然留了他一命。
劫走父皇,留他性命,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瞬间,他好像捉到了什么,却又好像,身体飘空了,思绪也乱了。
这一年的春天,格外漫长。
母后设计害死了九弟,而她也中了李不凡的计,无路可退,他不得不将计划通通提早,逼宫篡位。
时间很紧急,可他布置得依然精心细致,他原以为,要与李不凡决一死战了。
赢了,江山是他的。
输了,他背着一身骂名死去。
可结果,父皇被救走了,而他重伤了。
祭天坛上,他还是称帝了,虽然,天下人都在骂他呢。
听说父皇去了西平,建立了新都,轻赋税,减徭役,百姓们都在称赞呢。
汴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开始举家搬迁了,城里越来越萧条了。
可明明,春花开了满城。
他的旧疾,又发了,太医说,只要剖开伤口,将那异物取出,他就还能活。
可那伤口,在左心上啊,他怕太医,开刀的时候手一抖,还觉得他死有余辜啊。
母后,又在哭泣了,眼睛快哭成肿泡了。
哭什么呀,儿子这不是,已经当上皇帝了吗。
虽然,他可能,快要死了。
这年春天,真是漫长啊,临了了,又传来消息,说他父皇……仙去了。
他突然觉得无趣啊,争到最后,什么也带不走啊。
五弟进宫的时候,春天还是没有过去,御花园里飘了一地的花瓣,他又开始咳嗽了。
五弟唤他皇兄的时候,他忽然就流泪了。
皇兄,你旧疾又发了?
大概是花粉过敏吧。
皇兄,你怎么流泪了?
大概是风沙进眼了吧。
皇兄,父皇不在了。
大概……是去天上了吧。
皇兄,这是?传位于五皇子南宫琀月……这诏书,是父皇的笔迹?
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说话了。
总之,别让南朝江山……改姓李。
这年春天,总算完了。
又一年,仲夏,西平,天府街。
这一条紧邻着江河码头的长街,当初司雨随李不凡归京的时候路过此地,她还下船买了许多小玩意儿,所以当她穿越着陆之后,很快便认出了这条长街。
只是,又有些不太一样,比如长街好像扩建了,商户好像增多了,往来的行客也增多了,最为怪异的是——
为什么这里充满了浓浓的……汴京味儿。
尤其,是那间包子铺,从墙上挂的布幡,到顶上悬的布棚,再到外面摆的桌椅板凳,甚至连那个卖包子的年轻人,司雨都觉得脸熟。
好奇心地驱使下,司雨在包屉笼前停下,微笑着上前,不太确定的语气询问道:“大哥,请问此地可是名唤西平?”
一听她是汴京口音,同为老乡的年轻人立马抬头,眉目带笑地指着街头的方向,回道:“对啊,那楼牌上不是写着呢嘛。”
说完,他又怔住,姑娘家,能有几个识字的?
年轻人不觉有些歉然,语气便热络了几分,笑道:“听姑娘这口音,也是从汴京来的吧,在下也是汴京人呢。”
司雨回之一笑,“正是,”继而又朝他问道:“可否再请教一下大哥,如今可还是南朝?”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刚才,她看见金发碧眼的波斯人。
南朝素来排外,哪能允许波斯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的地盘上逛街。
而且如此繁华的西平,该不会是……已经发展很多年了吧?
如此想着,她不禁心慌了起来,回去了一个月,这里不会已经……改朝换代了吧?
年轻人面露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刚才还好好的,这么突然就变得紧张兮兮了。
“还是不是南朝啊?”司雨又问了一遍。
年轻人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啊。”
司雨刚要再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咦”了一声。
“好像不叫南朝了哎,我是前天还是什么时候……听街口那几个要饭的说……官府给他们发放户牒了,还说以后咱们都要改叫将朝了。”
年轻人回想着那几名叫花子的话,又想起他们举着户牒满大街炫耀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姑娘你说好笑不,现在连叫花子都有户牒了,你是不知道,那个户名啊……哈哈,叫什么大狗,二黑的,哎呀真是五花八门……哈哈”
哈哈,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司雨脸皮抽了抽,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轻松幽默的语气告诉我——江山已经改朝换代了。
年轻人不知她所想,自顾自地乐了起来,还招呼司雨问她要不要尝个包子,新出的馅品。
也许在他看来,江山更替,也不及他的馅品发明重要。
当然,这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这里没有战争。
“不用了,谢谢。”女子娇俏的笑容,在阳光下,微微晃眼。
码头的船鸣声响起,司雨折身离开了天府街,背着她的双肩包,缓步朝码头踱去。
无论这里究竟过去了多少年,她都一定要找到李不凡。
某艘客船的舱头上,一名船工打扮的男子隔空朝司雨喊道:“哎,姑娘,汴京的船你走不走啊?”
“走,师傅稍等。”司雨边奔边喊。
锚起,帆升,小客船悠悠地离了港。
渡口河岸上,一众禁卫军匆匆赶来,纷纷呼喊道:“快!拦住那艘船!”
司雨闻声从舱里钻出来,看了看一脸惊慌的船工和旅客们,不解道:“怎么了?那些是什么人啊?”
“皇家禁卫军啊!”有人回她。
“啊?”司雨呆了一瞬,这皇家禁卫军为什么要拦这艘船?
难道说……汴京城现在已经成禁地了吗?连客船都不可以去了?
“噗通”一声,司雨跳水了。
又“噗通”一声,李不凡也跳水了。
渡口彻底乱了,四处充斥着“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和来自禁卫军的呼喊声:“快救陛下!”
已经游远的司雨微微一怔,抬手抹了一把脸,暗自疑惑道:“我是不是穿错了啊?”
陛下,禁卫军,这不是皇城里的物种吗?她这穿的又是哪个时空啊?
“穿的是不太对。”低缓喑哑的男声突然在她耳后响起。
她的心脏猛跳,却不敢回头去望,直到他的手臂圈上她的腰身,她才敢缓慢机械地转过身。
李不凡红果果的目光聚集在她胸前,沉声道:“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就是穿成这样逛了一条街。”
碎花长裙,小披肩,这穿着还错?
“不是。”司雨当即回道。
李不凡眸光微抬,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逛了两条街。”
☆、第128章 林素畩外(上)
少年时的林素,其实是挺叛逆的。
他那时,眼底几乎是看不进任何东西的。
尤其,是来自周围人或艳羡,或赞美,或钦佩的目光。
他是真心的厌倦。
似乎在他的记忆里,童年就只意味着,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被冠以了“神童”和“才子”这样的名号,撕都撕不掉。
林家从不乏惊才卓绝之人,他不懂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放在他身上。
诚然,他确有一些众人所谓的光辉事迹。
三岁能诗,五岁能词,十岁时取得功名,轰动汴京,十四岁中举,自此便誉满天下。
可其实,他觉得这很可耻。
因为他生在林家,从一出生就注定享有其他人无法企及的瀚海资源。
更何况,他还牺牲了童年。
这样的优秀,根本没有意义。
所以当林素十七岁那年参加殿试的时候,他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想好好考了。
是的,林素放水了。
反正林家已经出过那么多状元郎,再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最后他也只是拿了二甲。
他大概一生都会记得,皇榜放出的那天,所有人都震惊到怔愣的神情。
他那时,心底竟然闪过一丝畅快。
十七岁的林素,第一次感受到了叛逆的味道。
后来便愈演愈烈。
林家世代文豪,就连族规里都将钻习学问列为第一,而反斥弄权谋利之事。
可林素偏偏不以为意,他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他读了那么多书,难道就是为了修身养性的吗?
不对,他还想治国平天下。
于是少年林素,又一次叛逆了。
他不想做个学者,他想要位极人臣。
那一年,林素入了中书门下,做了皇帝身边的掌印中书。
每日往来于皇宫,他见过无数皇亲国戚。
一次无意之中,他捡下了宫墙上的一只蝴蝶纸鸢,自此,一段孽缘就开始了。
彼年十五岁的琼芳郡主,对端方如玉的林素一见钟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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