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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宸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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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路映夕忽地唤他,笑吟吟道:“臣妾可算做到了‘心存仁念’?”
    皇帝低哼一声,不答。
    “假若事情重来一次,皇上是否还会劝诫臣妾要仁厚?”路映夕再问,微晃了一下依旧痛楚的右手,暗示这是她吃了闷亏的苦果。她若是要借刺客之事整治韩淑妃,其实易如反掌。原就有人欲嫁祸韩淑妃,她只需推波助澜,就能让韩淑妃雪上加霜,有冤无处申。
    皇帝沉吟半响,却道:“如果重来一次,朕不会让这事发生。”
    路映夕淡淡扬唇,心知此话内里的含义。就算重来,他也会叫她放韩家一马。因为,比起韩家能带来的协助力量,她的手伤便显得微不足道。
    望着澄澈明亮的眼眸,皇帝眸底浮现一丝隐晦的歉意。
    路映夕轻别过脸去,若无其事道:“不如宣太医来为皇上换药?臣妾的手,也需要包扎。”
    “嗯。”皇帝应了一声,亦撇开视线,口中平淡道:“宣南宫渊前来吧,你的伤,他或许有法子医治。”
    “不用劳烦师父了,这伤,只能这样了。”她很轻地叹息。她不想被师父看见,不希望师父为她感到痛心。
    她这一份小心思,又怎瞒得过皇帝敏锐的直觉,只见皇帝径直走出寝门,毅然下令道:“宣南宫渊前来!”
    路映夕低垂眼帘,心中幽幽隐痛。她记得临嫁皇朝之前的一夜,师父在她寝殿之外绯徊良久。那几句低低的轻喃飘散在夜风中,他以为没有人听见,却不知那时她屏息躲在殿门后。他说:“映夕,你将远嫁,愿你幸福,不会受一丝一毫的伤。如若注定有不幸发生,不管任何的伤痛,我都愿为你挡。”
    她不知道他说这样的话时,心里是何感受。出自师徒之情吗?还是爱情?会是爱情么,她一直觉得懵懂而迷惘。
    “怎么?手很痛?”皇帝从寝门处折回,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自禁地关怀低问。
    路映夕用力眨眼,眨去眸中泛起的雾气,才慢吞吞地抬首,弯唇一笑,回道:“痛得很,似火烧又似刀割。”
    “那你还笑?”皇帝没好气地睨她一眼,但却极为轻柔地握住她的手,仿佛无声的疼惜和致歉。
    路映夕凝眸望着他,心底忽然有种不知名的悸动。他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师父天生的温雅柔和,截然不同。前者像是冰山上的一颗火种,似乎可融雪川。后者像是南方的春风,徐徐暖人,沁人心脾。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拿皇帝与师父相比较?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慕宸睿又如何能与师父相提并论!
    在心中无比坚定地这般告诫自己,然后她才再次抬眸看他。
    这一望,望入他深邃如旋涡的双眸中,脑中突然一片空茫,只看见他墨黑的瞳眸带着神秘的幽蓝光泽,惑人心魄,似有不可预知的魔力,拉她緃身坠入………
第三十章:痛心疾首
         似有一股热气袭上脸颊,烫得怪异莫名。她使力抽出手,凛了心神。
    “皇上握痛臣妾的手了。”她微蹙黛眉,薄嗔道,并不去深思方才一瞬的怔仲。
    皇帝亦不勉强,优雅地扬起薄唇,道,“近日宫中事端甚多,朕希望皇能为朕分优。”
    “为皇上分优,是臣妾的本份与荣幸。”她低垂眸子,看着手心滴落地面的棕榈油,口中淡淡道:“今日之事,臣妾不会为难韩淑妃。”
    皇帝轻轻地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很聪慧,他确是这个意思。
    路映夕唇畔划过一挘猿暗墓露取K菪硭偃リ匚赖挠〖牵⒉皇俏薰适┧肌6且;ず遥幌肟吹胶矣胨嫖校凰魅跏屏ΑV劣谒约旱氖稚耍涫狄苍共坏盟恕K皇俏俗约旱拇匙畔耄噶粝掳驯诤沂种校悦獯次耷詈蠡肌
    “邬国曦卫,总数三千人。”皇帝突然出声,嗓音沉着醇厚,难辨波澜,“剑术兵法,五行奇门,各有专精。其力量相当于一支万人先锋军。朕可有说错?”
    路映夕暗自一惊,缓缓抬起眼来。
    “母须紧张,这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皇后原是尊贵公主,身边有人保护亦是应当。”皇帝挑眉一笑,话语却是隐藏锋芒,“不过,如今有朕陪伴在皇后身旁,自应由朕担起守护佳人的责任。这三千曦卫,留下几人便也够了,皇后说是不是?”
    路映夕却是摇头,温声道:“曦卫确实有三千人,但并未跟随臣妾来皇朝。”
    “既然皇后这么说,朕不强人所难。”皇帝散漫地斜貎她一眼,俊容温文尔雅,看起来十分好商量。
    路映夕气定神闲,早巳压住心文的一丝隐优。只要密道不曝露,曦卫也就不会被发现,但如果皇帝查到密道所在,她就全盘皆输。
    两人各有所思着,不久,寝门外响起通禀声。
    “皇上,南宫神医已到!”
    “宣──”
    皇帝应声,坐至软榻,神色自若,难窥情绪。
    南宫渊徐徐走入,眉目低敛,揖身一礼,开口道:“不知皇上召见,有何吩咐?”
    皇帝指向路映夕,施施然道:“南宫神医,先去替皇后包扎伤处吧。”
    南宫渊举目望去,一双漆黑眸子似浓墨,无波无浪。
    路映夕走近他,伸出右手,微微绽唇,道:“师父,用纱布里裹上就行了。”
    她的五指轻轻展开,那乌黑凹残的掌心流着浓浊油液,丑陋不堪触目惊心。
    南宫渊的眸光一颤,肩头隐隐震动了一下,但语声仍旧平稳:“结痂之前,莫要沾水。”
    “是,师父。”路映夕乖巧答话,一时问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幼时她经常爬树攀墙,偶尔不慎跌落下来,擦伤膝盖和手掌,师父也是这样叮嘱她。不过,那时师父的眼神,似乎是又好气又好笑。而现下,他是觉得心痛吗?是否怪她做事太狠决,为达目的,不惜自伤自残?可谁又知道,她根本无法选择。她既不能让韩家一直捉着她的痛脚,也不可让皇帝有真凭实据.证实曦卫的存在。
    “这伤怕是治不好了。”南宫渊说得淡漠,从药箱里取出干净纱布,利落地为她里手包扎。
    “嗯。”路映夕心中大数,也不觉失望。只是忽然间,感到阵阵温暖的真气从腕处灌入,原本的痛楚霎时褪散,竟再无一丝割肉般的疼痛。
    她讶异地看着南宫渊,却见他脸色淡定平静,没有丝毫异状显露。
    原来,师父提早冲破封脉,是担心她出事,未雨绸缪。
    “师父……”她不由低声轻唤,感激的话涌到喉咙,但又吞咽了下去。皇帝就在一旁,她什么也不能说。
    “很痛吗?忍一忍就过去了。”南宫渊温言说道,眸底泛起一点笑意。
    “好,忍。”路映夕亦笑,做出牙忍耐状。
    一层层白色布条里住了整只右手,看着颇像蚕茧,形状奇趣逗人。
    她举起手来,当空挥舞两下,笑道:“蝶飞之前,需要破茧而出的勇气。”
    皇帝在旁覌望,不禁弯了唇角。此时的她,像一个无害的稚气孩子,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南宫渊并未多看一眼,极是内敛,对皇帝出声道:“皇上,您的伤口渗血,该重新敷药了。”
    皇帝随意地颌首,目光紧锁着路映夕,像是脉脉深情,又像是灼灼探索。
    路映夕感受到他逼迫而来的视线,未作理会,欠了欠身道:“皇上的帝袍染了血,臣妾去唤人来为皇上更衣。”
    她借机退了出去,对宫婢交代事情之后,便去前苑静等。
    还没有等到南宫渊出来,却见有一道高大身影迎面走来。
    “参见皇后。”范统拱手,忍不住暗自磨牙。他为何这般倒霉?每次来觐见皇上,都会遇上这个女人!
    “范侠士,夜这么深了,还未歇息?”路映夕轻笑,他怎么一看到她就生怒气?
    “范某有急事求见皇上。”范统低首,烔目死盯着地上卵石,不愿也不屑看她。
    “是何急事?不知能否由本宫转达?”路映夕很是多事地问。
    “不行!”范统脱口怒道,猛一抬头,却见她眼中笑意盈盈,才发觉自己被她捉弄了。
    “不行就罢了。皇上正在换药,范侠士稍等一会再进内殿吧。”路映夕笑望着他,忽地又道:“范侠士,你之前答应本宫,会保护本宫周全。你看,本宫受伤了。”她说着举起纱布里着的右手,示意他看。
    “皇后为何会受伤?”范统一怔,她武功甚好,谁能伤得了她?
    “本宫想练铁砂掌,但是失败了。”路映夕一懊恼的样子,“结果还伤到了自己。”
    范统又是一愣,哭笑不得。这女人果然与众不同,是个异类。
    “铁砂掌不易练,如果没有独门秘籍,是练不成的。”见她毕竟是有伤在身,范统的口气略有好转。
    “是的,范侠士说得对,可惜你没有早一点说。”路映夕暗笑于心,这人未免也太好骗了,这蹩脚的理由他居然相信?
    “皇后事前并未询问过范某。”范统只觉她蛮不讲理,他虽答应会尽力护她周全,却也不能保证她无病无痛长命百岁。
    “范侠士,你在宫中并没有官职,不知是为皇上效劳哪方面的事?”路映夕突然转移了话题。
    “军……”范统一时不察,险些说漏嘴。
    “什么?”路映夕似好奇地追问。
    “皇上需要范某做什么,范某便会全力以赴,不敢辜负皇恩。”范统已生了警觉,一板一眼地答道。
    “嗯。”路映夕淡淡应了声,转而道:“估计差不多了,范侠士去觐见皇上吧。”
    “范某告退。”范统再次拱手,立刻大步流星地离去。
    路映夕轻轻扬唇,明眸中升起清亮凛冽的光芒。范统为皇帝查军机消息,而现在说有急事启奏,那么极可能是与疆域战事事有关。后宫的事,她已无心多理,因为眼下她有一种预感,龙朝和皇朝两败俱伤的机会也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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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她迎上前一步,垂下头去,姿态如认错。
    南宫渊不语,只轻缓地发出一声幽叹。她没有错了。明知她性子倔强,做事决绝,他还是给了她无踪散。
    “师父?”一直没有等到他出声,路映夕微夕抬首,恰巧看见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之色。
    “你要做的事,师父不会阻止你。”南宫渊移开目光,望向深沉夜幕,语气宁和悠远,“做大事的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看似不值,但其实只有局中人才能体会个中得失。”
    路映夕皱了皱眉心,她听不懂师父的后半句话。是指她的手伤得值吗?还是另有所指?。
    “映夕。”南宫渊抽回视线,与她定定平视,一贯温煦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沉凝厚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考之始也。你可明白?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要伤害到自己。以本伤人,只会仇者快亲者痛。”他所有的隐忍按捺,为的仅仅是不要她受一丝伤害。但现在她却自残自伤,他有多么愤怒和痛心,她可知?
    “师父,对不起。”路映夕软声道歉,如同从前顽皮犯错时的温驯,而又带着一点点撒娇。
    “映夕,你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南宫渊的神色却渐渐转为严厉,话语铮铮,“教不严,师之惰。如果有下一次,你再自伤,师父也会在目同的位置割下一刀。自罚教徒不当,误人子弟。”
    “师父?”路夕不由惊愕,怔怔地凝望他。
    “你应该知道,师父一向说到做到。你且自珍自爱。”南宫渊沉着嗓子抛下一句话,便顾自举步离开,未曽回头。
    那一袭素袍在清风中飞扬,被夜色模糊了颜色,看在路映夕眼中,却是第一次觉得那般真实,不再遥远缥缈,而仿佛触手可及。
    她的眼角悄然湿润,一滴晶莹泪珠滑落鬓发,瞬间被吸纳,消失无踪。
    她终于知道,师父对她,不只是师徒之情。
第三十一章:谁无过往
       皇帝的剑伤日渐好起来,但眼底多了几分阴霾。路映夕洞彻内情,知晓定是疆域战事吃紧,令他烦忧。
    而刺客之事,皇帝的手段却是雷厉风行,果决凌厉的作风展露无遗。
    首先,他为了替韩家洗刷罪名,安排了替死鬼冒认濳入韩家山庄偷盗织锦。再则,为了袒护幕后指使刺杀栖蝶的人,他让替死鬼一同揽下了此罪。可怜那名忠义之士,位高至三品的金刀侍卫,硬生生被安上一个谋逆犯上的罪名。
    至于动机,那侍卫宁死不供,因此引起流言纷纷,蜚语不断。有人说那侍卫爱慕栖蝶巳久,始终得不到佳人一眼,又见佳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终于因爱成恨,欲毁了她才甘心。也有人说,那侍卫本是江湖中人,与韩家早有宿怨,一直伺机报复。
    宫中人嚼舌根的本事,实在叫人佩服。但这却也是皇帝想要看见的结果,一切尽在他的掌握。路映夕冷眼旁覌,不曽插手。不过,皇帝还是稍微教训了韩淑妃,算是替她出一口气。
    “皇上,要韩淑妃斋戒茹素,其实也无需搬进斋宫暂住。”等皇帝翻完膳牌,路映夕才温淡开口。
    “斋宫素来幽静,正好让她静一静心。”皇帝懒洋洋地抬眼觑她。
    “但是……”路夕只说了两个字,微微一笑。斋宫是姚贤妃的地方,皇帝此举,既惩戒了韩淑妃,亦是警告了姚贤妃。
    “她若要再闹,莫怪朕手下不容情。”皇帝语声散漫,目光却是凛冽。
    “只怕皇上舍不得。”路映夕笑容愈浓,意味深长。这个‘她’字,甚是微妙。他亏久了姚贤妃,所以一直緃容庇护。但又何尝不是姑息遗患。
    “皇后心中可有一丝不忿不平?”皇帝忽地一问。
    “为何不忿?臣妾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她自谦,但也真诚,再道:“韩淑妃只是一时情急冲动,臣妾能够理解。”被情所困的人,往往容易失去理智,犹如着了魔,无法自控。她能够理解,是因为想起师父。师父的隐忍内敛,并非世上每一个人都能做到。
    “你的宽容仁厚,朕希望,隽永不变。”皇帝轻叹,深眸中泛起复杂的幽光。他欣喜她不会为难同为女子的嫔妃们,同时却又十分清楚,面对国之大义时,她必会心狠手辣。
    侍膳的太监们鱼贯进入,轻手轻脚地擉放膳食,而后侍立一旁。
    皇帝顾自在紫金盆里净手,未再言语。
    宽敞的御桌上,除了贡米饭外,只有四碟洁白牙盘,分别是蒸鲜鱼、淡糟炒鲜竹、卥煮豆腐、蘑菇灯笼汤。
    皇帝挥退侍膳太监,自己以银筷试毒,才出声道:“坐。”
    “谢皇上。”路映夕依言坐在侧位,笑道:“皇上勤俭节约,乃万民之福。”
    “如今战连连,边城百姓也许连白粥都喝不上,朕又怎能奢侈浪费。”皇帝不咸不淡答道,眉宇间隐约浮现一挘奚
    “听说海城久攻不下。”路映夕轻轻说道,未作评论,只是抛砖引玉。
    皇帝淡淡点头,接话道:“我军不擅水战,而龙朝的水师兵众,军队强大。但海城是最佳的突破口。”
    见他愿意谈及,路映夕便不再犹豫,清声直言道:“龙朝盘踞上流,占有顺水之便,扬帆下驶,十分迅捷。倘若我朝逆流强争,必定损失惨重,倒不如退而求其次,转攻沛关。虽然沛关地势险峻,但我朝陆军实力甚强,如此较有胜算。”
    皇帝瞟了她一眼,缓缓勾起薄唇:“这样一来,便是硬拼。”
    “久战耗力,更无益处。”路映夕从容不迫地对上他犀利的眼眸。
    “嗯。”皇帝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眸光深邃而锋利。
    路映夕泰然自若地举筷进食,不再多言。按她猜想,他早巳有这个念头,只是思虑未决。如果转为陆战,皇朝确实姓算较大,但攻下海城的代价,亦不会小。端看他如何取舍了。而她,最希望看到的是,皇朝一点点吞并龙朝,同时也元气大伤。
    “朕近日政事繁忙,无暇抽身,有劳皇后去斋宫走一趟。”皇帝突然道,目光锁在她的脸上。
    “不知皇上要臣妾臣去斋宫所为何事?”路映夕微感诧异。难道他还嫌后宫不够乱?
    “今日是凌儿生辰。”皇帝的语气略沉,似有一种深沉的无奈,徐徐道:“朕曾经答应过凌儿,每年都会送她一样生辰礼物。但这几年,她拒收朕赐的一切珠宝俗物。”
    “皇上想让臣妾代送?”路映夕揣测询问,心中暗想,他既知是俗物,为何不赠有心之礼?
    “不,只需代朕说一句生辰快乐便是。”皇帝长吁一口气,眉心现出皱痕,难掩浓重的疲惫。他知道,凌儿想要的是那支木簪。那簪子早被他亲手毁了,如同当初的誓言,破碎得无法弥补。
    “是,臣妾一会儿就去。”路映夕温顺应声,不期然忆起一事,忙道:“皇上,臣妾的首饰些怕是被烧毁了!”
    “什么?”皇帝一时未听明白,顿了顿,蓦然领悟,冲口怒道:“朕赠你的簪子被焚毁了?!”
    “恐怕是的……”路映夕惭愧垂首。她对那支簪子根本不上心,又怎会随身珍藏?倘若是姚贤妃,必会珍而重之,视之如命。
    “你──”皇帝像是想说什么,又止住,神色错综复杂。
    路映夕低头不语。她知晓那簪子对他与姚贤妃都有特殊恴义,可于她来说,不过是他意图软化她的手段。
    “朕送你那支木簪,确实别有居心。”皇帝冷不防启口,嗓音低沉至极,“可是,现在朕觉得没有送错人。”莫非这就是天意?他与凌儿有缘无份,而他与路映夕注定有份无缘?
    “皇上。”路映夕抬眸,看着他,轻轻地道:“其实,一颗真心比任何奢华礼物都来得珍贵。”凡是女子,皆希望良人有心。只是她的命定良人,不知是何人……
    “真心?”皇帝低低重复,若有所思。七年前,他给不了纯粹的真心。而现今,他不可以给。旁人总道帝王无情,又怎知其中挣扎滋味。
    “如果有一天,再无外力阻挡,也无臣妾的存在,皇上可愿意封姚贤妃为后,为她废了整个后宫?”路映夕温声问,带着不自知的某种期待和试探。
    皇帝似被她的话震慑,怔然望着她,竟是无言以对。
    “皇上不再爱她了。”路映夕平缓道出结论,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欢欣,但旋即就自控抑住。弱水三千,他不会只取一瓢饮,无论对象是谁。
    “也许,是吧。”皇帝迟疑答道,瞳眸闪烁异光,矛盾而豁然。他对凌儿,只剩下负疚,可是他的心却并未因此空了。另一挘謇鲑挥埃奚尴⒌赝干湓谒募洌笥姓季莶煌实那阆颉
    两人无语相视,面上皆是淡然无澜,惟有眸底波光起伏,幽谧变幻。
    …………………………
    午膳之后,路映夕乘撵前往斋宫。
    入了前殿大门,宫恭迎她上坐,奉来热茶。姚贤妃神情漠然,立在旁侧,欠身道:“未知皇后凤驾,臣妾有失远迎。”
    “今日是姚贤妃生辰,毋须如此拘礼。”路映夕扬手示意她就座。
    “臣妾的生辰日,并非喜庆日。”姚贤妃没有落座,话语冷冷,更显残容阴森。
    “此话何解?”路映夕不禁蹙起黛眉,看姚贤妃这副神态,倒也不是故意拿乔。
    路映夕轻声叹息,走下高位,行至她面前,柔声道:“逝者巳矣,生者要为逝者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快乐,活得幸福。”
    “快乐?幸福?”姚贤妃似是听见什么可笑之事,低哑地笑起来,嗓音森冷可怖,“皇后说笑了,臣妾一心皈依佛门,只求平静宁和,不求世俗喜乐。”
    路映夕暗自摇了一下头,忍住没有驳她的话。既然根本就勘不破,又何苦自欺欺人?
    静默须臾,她才又温和开口道:“姚贤妃,皇上命本宫转达一句话皇说。愿你生辰快乐,安康如意。”
    姚贤妃扯了扯唇角,划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恭声回道:“臣妾多皇上的金言玉语。”
    “这块玉佩,是本宫自幼佩戴的辟邪古玉,赠予你,祝你吉祥心。”路映夕从腰间摘下玉佩,递给她。虽然皇帝没有备礼物,但她不能空手失礼。
    “谢皇后赏赐。”姚贤妃曲膝行礼,双手高举,恭敬地接过。
    通透宝玉,晶莹生泽,入手沁凉,细润柔滑。但是姚贤妃并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握在手中。
    路映夕将她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只客气地道:“原想为你摆筵席庆生,但想及你茹素且又喜静,便就作罢了。本宫也不多扰了,改日再来向你请教佛法襌理。”
    “恭送皇后娘娘。”姚贤妃又一盈身,礼数周全。
    路映夕只觉得斋宫实在压抑,转了身便大步离去。
    出了殿门,刚踏下殿前台阶,眼角余光就觑见不远处的回廊里站着一个人。
    她本以为是韩淑妃,但定睛一看,却大吃一惊。竟是师父!师父来此为何?上门拜访姚贤妃?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纠葛?
    她命随行的宫女太监留在原地,独自向回廊走去。
    “师父。”走得渐近,她才出声唤道。
    “映夕。”南宫渊露出温雅淡笑,瞥了她里布的右手一眼,叮咛道:“伤口结痂之前,你会觉得痒,但切记不可抓挠。”
    “残痕必定会留下,手心的肉也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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