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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宸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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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淑妃?”路映夕讶异,疑问道,疑问道,“为何韩淑妃会来此?”
    韩清韵施礼,而后驻足石阶前,举目望向殿匾,眸底似划过一丝黯然。
    “韩淑妃,莫怪本宫言语直接。眼下非常时,刻你来此悼念小帝姬,恐怕会招人怀疑。”路映夕凝眸细看她,暗自端详。多日不见,她清瘦不少,面颊有些凹陷,愈凹显了一双美眸漆黑圆大。自上次议政殿和审之后,她是否想通透了,抑或益发钻进了牛角尖?
    “清者自清。”韩清韵平静回道,垂下了眸子。
    “韩淑妃,请借一步说话。”路映夕忽然想起,韩淑妃曽经有孕,然则却是一场空欢喜,她可是因为分外喜欢孩而来此感怀?
    “皇后娘娘客气了。”韩清韵轻颔首,随她往静僻石径走去,边行边道,“清韵从前冥顽不懂事,幸得皇后宽容海涵,清韵往后定会安分守己,不再强求。”
    “嗯。”路映夕应了一声,未置可否。也许她此话出自真心,但人总是可能犯错,难保将来她不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皇后是有话要问清韵?”行至无人树荫下,韩清韵停住了脚步。
    “你可知宫中何人不喜小帝姬?”路映夕没有迂回,开门见山问道。
    “因无利益冲突,理应不会出事。”韩清韵皱了皱秀眉,似亦是苦思不得其解。
    “没有利益之争,却未必没有阵年旧怨。”路映夕低叹。她心中怀疑姚贤妃,但并无证据,难下论断。
    韩清韵动了动嘴唇,迟疑片刻,低低说道:“‘她’虽不喜林德妃,但对晚2孩童,应无怨恨。”
    路映夕眸光顿锐,绽出清冽光芒。
    韩清韵微低着头,継续低声道:“韩淑妃有心,本宫先且谢过。”话落,未再多留,扬长离去。
    韩清韵目送她,无声叹息,复转头眺望帝姬寝殿,心中隠隠抽痛。她十分喜爱孩子,曽经以为能够为心爱的男子诞麟儿,可谁知竟是镜花水月。以后,她还有机会吗?皇上巳许久不曽宠幸过她。
    ……………………………
    路映夕并未宣召沈奕,而是返回凤栖宫,卧榻小憩。韩淑妃有意引导她,不知背后是否有陷阱。不过沈奕此人,确有奇怪之处。他似乎听命于姚贤妃,未知他们是何关系,难道他也是修罗门的弟子?
    脑中思索着,混混沌沌地渐入梦乡,突然感觉背脊发凉,刹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皇上?”她捂胸口坐起,怔怔看着。
    皇帝半蹲在榻前,双手停滞在半空,俊脸上僵着一挘限沃
    路映夕定了定神,顺着他的视线底看,亦僵住。
    “朕到后花园走走。”皇帝蓦地站起,全然不看她,疾步走出了内居。
    路映夕盯着榻上的绣花锦毯良久,轻轻起身,清洗更衣,再亲手换了染,血的锦毯。方才皇帝是想抱她至凤床,还是想为她换衣?
    想着,她不由微笑。不知何,他好像总是不愿吵醒她,故而蹑手蹑脚,鬼崇似做贼。堂堂一国之君,倒是委屈他了。
    唇畔的笑容没有停留太久,慢慢就敛了去,她的葵水如期而至,不知是避孕汤药之故,还是受体内寒毒影响。虽然现在担心有点过早,但她总隠约感觉不安。寒毒盘踞体内愈久,以后她孕育子嗣的机会就愈小。
    换好于净的衣裙,她慢吞吞地走去后花园。
    刚入拱形园门,就见皇帝坐在花圃旁的石桌边,而他身侧一个清美女子盈盈侍立。两人原本正在轻声交谈,见她出现,就即刻止了声。
    “皇上。”她走近,欠了欠身。
    “栖蝶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凤安。”一旁的栖蝶温驯垂眸,曲膝行礼。
    “栖蝶,你先退下。”皇帝淡淡开口,难辨情绪。
    “是,栖蝶告退。”再次恭敬行礼,栖蝶才袅袅离去。
    见她走远,路映夕温淡道:“皇上今日一再驾临臣妾宫中,实乃臣妾荣幸,未知皇上是否循例也查问了栖蝶婕妤?”
    皇帝低哼一声,站起身与她平视,微愠道:“若是你有怀疑之,人,就直说,莫要拐弯挘恰!
    路映夕抿唇不吭声,心下却是诧异。他似乎很烦躁,掩藏都掩藏不住。之前他来问罪,尚能压抑痛心悲伤,现下何故不能冷静?
    皇帝的眉宇间渐渐阴沉,瞳眸中幽光一闪再闪。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无法拥有子嗣。先前是因为寒毒在身,现在却是因为无心碰别的女人。而他想要的女人,偏偏是不可孕育皇嗣之人。
    “皇上,小帝姬的事,可有眉目了?”沉默许久,路映夕才轻柔出声询问。
    皇帝摇头,目光又暗冷了几分。他原本有些怀疑栖蝶,因两国暗中巳撕破脸,但是刚才一番试探,未见她有何异状。照此看来,仍旧是路映夕嫌疑最大。
    路映夕静静注视他,不再多问。宫闱之中,有多少诡异不明的事最终都憋着那口浊气,一生无法吐出。
    “可知朕为何中了寒毒?”皇帝忽然启口,语气幽远沉凝。
    “臣妾不知。”皇帝低沉了嗓音,徐缓道:“当年众皇子为了争夺皇权,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人念及同根生的情份,只想着诛之后快,朕也不例外。因为朕若退一步,对方就会逼近十步。朕初初登基之时,三皇弟谋反逼宫,朕便是在那时中了寒毒。”
    “后来叛党伏诛,处以极刑?”路映夕轻声问。
    “将三皇弟幽禁。”皇帝的声音愈加低,似带着沙哑的深沉,“朕本想留他一命,但知晓寒毒厉害之后,朕下了狠手。或许是孽太深,多年来朕日日服药,但也只能控制住毒性,无法根除。直至你为朕渡了毒。”
    “一将功成万骨枯。”路映夕心生慨然,叹道,“权贵之家,处处是战场。”就连那与人无争的小帝姬,也成了莫名的牺牲品。
    “朕可有做错?”皇帝抬眸凝望她,话语包涵了诸多沉重含义。
    “功过是非,以何为标准?无论如何,皇朝在皇上的治理下,日益昌盛,国强民安。”她因此而得到了面免死金牌,如今想来却不知是值得。
    “以前朕并不相信,一切事物皆有因果循环,但现今不得不越来越相信。”皇帝扬唇,无声苦笑,苦彻肺腑。倘若他此生无子承欢,那也是他自种下的孽根。
    “皇上的寒毒巳解,无需再纠结于过去。”路映夕回视他,轻蹙起眉头。她能理解他的丧女之痛,可为何无端变得颓然悲覌?
    皇帝敛了神色,淡漠不语,但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许久,深邃莫测。自她搬入宸宫,他就再也没有宠幸过其它嫔妃,似不自觉又似有意避忌,他自己也分辨不明是出于何种理由。
    他的眼光仿佛有温度,灼热地落在她面容上,令她不自禁地偏开了头。
    似乎过了很久,皇帝才又清淡出声:“未查出真凶之前,朕希望你好生留在凤栖宫,莫多做无谓之事。”
    “臣妾不明白,何谓无谓之事?”路映夕转过脸,定定看他。
    “如果你是清白的,朕自是不会冤枉你。如果你确实做过,朕定会叫你偿命。”皇帝未答她的话,只重申了立场和态度。
    路映夕皱冒望他,明眸中透着一挘乃肌K谖に颗滤咨砣ゲ橄咚鞫帕吮鹑说牡溃靠峙率撬胩唷
    “记住朕的话,什么也不要做。”皇帝再次说道,似偭令,可又像是叮嘱。
    “皇上是否巳经察觉到什么端倪?”路映夕生了疑虑,追问道,“是否有对臣妾更不利的证据?”
    皇帝眼神幽深难测,轻扫过她,抿起薄唇,面色冷淡。确实有了些许线索,但矛头越是真指她,就越显蹊跷。他愿意多信她一分,但愿不会信错。
第十二章 难寻破绽
        良久的沉寂,只有天际淡色的晃酒落,晕染两的周身。
    皇帝敛眸,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叹,转身欲要离开。
    “皇上!”路映夕突然出声,唤住他将行的脚步。
    “何事?”皇帝徐徐回身,淡淡注视她。
    “臣妾不愿听天由命。”路映夕举眸凝视他,声线清晰明朗,一字一顿道,“臣妾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每一个细节。”
    “你在命令朕?”皇帝挑眉觑她,难窥喜怒。
    “臣妾不敢。”路映夕盈身欠了欠身,缓缓道,“臣妾知道刑部巳经查到蛛丝马迹,恳请皇上告知臣妾,也许臣妾能从其中寻出端倪。”
    皇帝不作声,俊容漠然无温,深中却闪过一丝思虑。
    “臣妾决非杀害小帝姬的凶手,望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证明清白。”路映夕语气沉着,明眸锁定他。
    皇帝看她一眼,终开了口:“你可还记得,昨日你喂蕊儿服药之后留下了一只空药瓶?”
    路映夕想了片刻,不由眯起眸子,道:“那是解药。恰巧用完,臣妾就随手搁下,未带走。”
    “太医和检验吏分别验过,那只空瓶内壁有粉屑,正是害死蕊儿的那种毒药。”皇帝道出实情,但并未妄加评论。
    路映夕眸光一暗,轻轻扬起唇角,自我解嘲道:“那就是证据确凿了。人证是帝姬寝殿的宫婢们,物证便是那只药瓶,难容臣妾抵赖。”
    “朕给刑部七日时间,継续细查。如果七日之后,无新证据,按照皇朝律法,你将会被提堂过审。”皇帝说得缓慢,似不带丝毫的个人情绪。
    “多谢皇上。”路映夕对他颔首致意,微微一笑。以目前的情形,刑部可以即刻将她收押审问,但皇帝似乎偏于相信她无辜?
    “朕不是袒护你。”皇帝语声淡淡,眼底却有一挘镣幢胫半拗皇且邢盖笾ぃ约廊锒谔熘椤!
    路映夕望着他,心尖似紧缩了一下,轻微的疼。那是他惟有的孩子,但却也保不住。緃使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又如何,亦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无法保护最亲之人,除了感到锥心的痛苦,还会觉得颓丧自弃吧?
    如此思及,不禁生了一丝悲悯,她抬眼凝视他,轻柔道:“臣妾不会任人栽赃诬陷,同时,也不会任由帝姬枉死。如果皇上对臣妾有一分的相信请让臣妾插手查探此案。”
    “你预备从何处着手查?”皇帝俊眉拧起,道,“蕊儿的寝殿巳搜遍且每个宫婢和太监都经过盘问,未有所得,你可以做什么?”
    “帝姬所中之毒,名为何?”路映夕也蹙眉,确实棘手,真凶做可谓滴水不漏。
    “并非特殊毒药,是白砒霜。”皇帝如实以告。
    路映夕思索了会儿,低低轻叹,一时无话。最初她为帝姬解毒时,必有厷医陪同监察,但时日久了,皇帝不再派太医监视她,不知是逐渐信了她,还是肯定她不敢明目张胆害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朕太自负。”皇帝的眼神黯沉,与她想到了一处。
    “有些话,臣妾不知应不应说。”路映夕看着他,明亮清眸中掠过几许迟疑。
    “但说无妨。”皇帝沉声回道。
    “有人不愿看见臣妾头戴后冠,也见不得皇上子嗣延绵。”路映夕委婉地道,并没有指名道姓。
    “你说的后一项,若真容不得,是否早就可以动手?”皇帝不紧不慢分析道,“至于前者,只怕不仅一人觊觎后位。”
    “皇上圣明,臣妾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路映夕温顺道,未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一直是头脑清醒的男子,对于后宫纷争也是素来洞明,可为独独对姚贤妃格外庇护?
    “朕是就事论事。”皇隠隠生了愠怒,睥睨她。
    “是。”路映夕点头,不与他争辩。
    皇帝沉了面容,冷冷横她一眼,无端拂袖离去,不知在气怒何事。
    路映夕一头雾水地盯着他的背影,只觉他喜怒无常。
    ………………………………
    翌日天明,路映夕不再按捺,宣了沈奕前来。
    在前殿殿堂之上,她端庄高坐,定睛望着那一身紫色宫服的男子。其实沈奕相貌清俊,可算儒雅的美男子,但他眉宇间似总有锐气,显得有些沉郁阴冷。
    “未佑皇后娘娘召见微臣有何事吩咐?”沈奕揖礼,垂眸敛眉,并不直视她。“沈大人。”路映夕自椅座中站起,缓步走下高台,直至立定于他面前。
    沈奕下意识地后退,像是怕与她太过靠近。
    路映夕刻意再逼近,近到只剩一步距离。
    沈奕的头垂得极低,口中惴惴不安道:“皇后娘娘若无事吩咐,微臣便訧告退了。”
    “沈大人在惧怕什么?”路映夕淡淡扫过他泛起潮红的耳根,眸光如炬。
    “微臣并无惧怕……”沈奕又退一步,喉头滚动,异常紧张。她身上飘来的雅香味,竟让他心跳加剧,他是否真巳沦落情网?怎可如此?不可如此!
    路映夕不再紧迫他,轻幽一叹,道:“沈大人,若你知道一些什么,可否相告?”之前韩淑妃特意提及沈奕,显然别有内情。
    沈奕蓦地抬首,急急道:“微臣绝不敢陷害皇后!”
    路映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継续叹道:“但上一次,沈大人对本宫的师父施加酷刑,难道不是与本宫为难吗?”
    沈奕抿起唇角,无言以对。他一直等着她追究,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反却令他愈加难安,觉得歉疚。
    “前尘不计,沈大人无需担心,本宫共想解决今次的事,保自身一命。”
    “微臣暂时只查到帝姬所中之毒是白砒霜。”沈奕只如此回道。
    路映夕失望摇头,无奈道:“照此看来,本宫是逃不过砍头之罪了。”
    沈奕暗自踌躇,几度欲言,但又止住。为了凌儿,他不可说!
    见他这般模样,路映夕心中益发肯定,事情必与姚贤妃有关。但这次她估不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罢了,沈大人,退安吧。”她淡淡一笑,示意他可以退下。
    “是,微臣告退。”沈奕恭敬施礼,抬起眼角飞快望她一眼,然后便就匆匆离开。
    路映夕折身入了内苑,悠悠漫步,脑中却不断思索。她该不该去会一会姚贤妃?说不定在斋宫里会有所收获。不得大庆幸,皇帝没有禁她的足,也不怕她潜逃。
    渐近中秋了,风吹起时偶有树叶飘落,让人看着感觉凋零寂寥。
    她倚在廊柱旁,兀自静思,未察有一人轻步趋近。
    “想可事想得入神?”低沉嗓音突响,带着一点一易察觉的复杂慨叹。
    她缓神,站正了身姿,温声回道:“臣妾在想,秋日似乎是萧瑟肃杀的一个时节。”
    皇帝不响,默然凝睇着她。方才远远望见她,月白色的裙袂衬着褐红色的廊柱,像煞仙袛染血,赫然触目。
    许久,他才缓慢地启口:“你出生帝王家,应知‘秋后处斩’之例奉行巳久。”
    “臣妾知晓。”路映夕轻轻接言,“各国先祖都认为,春夏乃万物生长之季,象征新生,所以应顺天意,不宜刑杀。而秋冬萧条蛰藏之季,适宜施刑。”
    “如果刑部查不出眉目,朕该如何处置你?”皇帝似在问她,又似自问。
    “倘若处,斩要破坏了两国平衡。”路映夕轻嘲地笑了笑,再道,“但若不按国法严惩,又了皇上天威。确是个难题。皇上心中可有计较了?
    皇帝深望她,目光柔和如暖风,但下一瞬又变幻,转为冷寂淡漠。
    “皇上巳做好打算了吧。”路映夕仍旧笑着,口中话语肯定而非疑问。
    “朕必须做最坏的打算。”皇帝沉了声线,眼光亦变得凝定无波。
    “可否预先告诉臣妾,以免臣妾事到临头惊恐失惜,失了皇后凤仪,叫皇上颜面无光。”路映夕眉眼微弯,似乎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
    “记住,那不是你向朕索要,而是朕赠予你的娶亲聘礼。”皇帝压低了声音,慎重道。
    “臣妾明白。”路映夕轻声应道,心中一片清明,只有这个说法,才合情合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未雨绸缪罢了,他也毋须太忧心,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线索。”皇帝恢复了正常语调,平淡说道。
    路映夕忽然向他曲膝一礼,正色道:“臣妾多谢皇上此次的信任。”
    皇帝淡淡然地摆手,不置一词。心下直觉,他认为她是清白的,因为没有动机也得不到益处。
    路映夕站起,轻轻一笑。虽然这件事上他相信她,但那也只是出于理智的思考,并不会奋此而竭力保她周全。如果她无法找出真凶,恐怕将会活生生受罪。
第十三章 罪上加罪
       又过两日,事情懖算有了新进展。
    路映夕接到沈奕的口讯,匆匆赶去帝姬寝殿。
    秀气精致的殿堂,金碧辉煌之中带着几分童稚的粉色点缀。不难想象,皇帝虽不常来此隌伴小帝姬,但心里是疼爱她的。
    殿内清寂无声,路映夕直接去了侍婢宿房。
    俭扑平房里,一具宫婢死尸躺在地上,检吏正蹲在旁仔细验尸。
    “沈大人。”路映夕走近,蹙眉低看,问道,“这名宫婢为何会暴毙?”
    沈奕揖了一礼,恭敬道:“回皇后娘娘,该名宫婢并非暴毙,而是上吊自尽。”
    “自尽?可知原因?”路映夕眉心皱,紧心中越发感觉不详。
    沈奕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迟疑半响,才道:“有一封遗书留下。”
    路映夕轻轻眯起眸子,不言语。
    沈奕将那一张薄纸遗书双手奉上,垂首极轻微地低叹。
    路映夕接过,一目十行扫视,不由冷笑。
    “微臣巳上报皇上………”沈奕声音低线,似不忍大声惊扰她。
    “本宫应该多谢沈大人及时告知。”路映夕淡淡说道,把手中薄纸交还到他手上。
    沈奕默然片刻,慢慢抬起头来看她,温和着声道:“这桩案子对娘娘极为不利,微臣无才无能,怕是帮不到娘娘了。”
    路映夕注视他,眼神锋利,似要看入他心底:“沈大人,你一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沈奕没有慌乱,缓缓摇头:“微臣所查到的,都巳如实上禀了。”
    路映夕抿起菱唇,依然盯视着他。他的眼中似乎有着一挘诓蝗サ牧酰囟ㄖ裁矗伤豢纤怠D敲词欠裾嫘准词且ο湾
    “沈大人要眼睁睁看着本宫上断头台吗?”她凝了面容,视线紧锁着他。
    沈奕一窒,盖下眼睑,低低回道:“微臣无能为力,请娘娘恕罪。”
    路映夕盯着他片刻,轻拂衣袖,道:“罢了。”
    那名自尽的宫婢在遗书中说,亲眼窥视到她给小帝姬喂食砒霜,且道她当时自语着,不容一滴皇室血脉留存。因窥见了这秘辛,此宫婢自言终日惶恐,若刑部和盘托出怕引来杀身之祸,不说出又深觉愧对无辜的小帝姬。备受良心谴责,再承受不住煎熬,便于遗书中写下所知,愿小帝姬死能瞑目。
    停驻斋宫之外,路映夕微微勾唇。幕后人何其残酷,用宫婢的性命来指证她,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
    入了宫门,便闻浓重的檀香味迎面扎来。路映夕皱了皱鼻尖,心中夷然。如果确实是姚贤妃下的手,那便是了‘佛口蛇心’这四字。
    前阶前,姚贤妃昂然伫立,见了她亦只是冷淡行礼,道一声:“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斋宫蓬荜生辉。”
    “姚贤妃近日可好?”路映夕温淡寒暄,一边瞥了瞥侍立她在左右的宫女。
    “如常,多谢皇后关切。”姚贤妃平淡回道,扬起一手,挥退宫女。
    路映夕浅淡一笑,踏步进入殿堂中。姚贤妃随后,并关上了殿门。
    “姚贤妃,你可知本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路映夕站定,凝眸望着她。
    “为了帝姬之事?”姚贤妃不欲迂回,扯唇冷笑,“皇后怀疑臣妾?可有证据?”
    “本宫一直好奇,刑部尚书沈大人与姚贤妃是否旧识?”路映夕未接话茬,顾自道。
    “是。”姚贤妃并不否认,淡漠道,“沈大人出自修罗门,这件事皇上亦是清楚的。”
    “沈大人年纪轻轻,便可坐上刑部尚书之位,想必有过人之处。”路映夕淡笑道,目光一刻不移地锁紧她。
    “沈大人早年冏离了修罗门,后来考取功名,兢兢业业,得皇上赏识,在朝堂获得一席之地,是他之幸。“姚贤妃不带情绪地应道。
    “修罗门果然人才济济。”路映夕笑容不变,只是眸色深沉了一分。听姚贤妃的语气,似乎对沈奕颇为保护,可见二人交情甚笃,难怪沈奕什么都不肯透露。
    姚贤妃不吭声,丹凤眼中光泽刺人,直射向她,似在嘲笑她一味兜圈子。
    “姚贤妃,你茹素念佛,应知生命可贵。”皇路映夕敛了神色,轻叹道,“何苦造孽障。”
    姚贤妃眸光一动,芒刺愈锐,回道:“皇后,臣妾不怕直说,现在后宫各人都盯紧这桩事,无人伝给皇后任何线索。”顿了顿,她清晰吐出一句话,“因为,每个人都恨不得皇后失势。”
    路映夕心底微颤,一时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众人皆在冷眼旁覌,想等着渔翁得利。就算得不到好处,至少也烈以看见后位空悬,自此可有一份念想。韩淑妃如是,其它人亦如是。
    姚贤忽然扬起红唇,冷冷而笑:“就算皇后怀疑臣妾,又能如何?说着陡然迫近一步,压下身子逼视她,“尊贵的皇后娘娘,你还有什么通天本领?”
    路映夕后退,心生怒气,但强自抑下,平缓道:“你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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