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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神级催眠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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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下这冷冷的一句话,他不顾青年瞬间闪过的黯淡神色,转身便拂袖而去。
    “珩儿!”
    背后传来一道略显焦急的呼唤,孟珩却仍没有回头,只一径往那东厢房而去。
    两天以来的混乱状态再加上失血过多,以及体内还未彻底平复下来的那极寒极热气息的来回激荡,使得阵阵的晕眩感不断席卷而来。
    孟珩有些吃力地扶住路旁斜出来的竹枝,闭了闭眼。
    此刻再想如往常那般调动精神意志的集中,竟似是极其困难的事情,然而脑中不断回现的青年血流满臂的画面却在不停地刺激着他。
    他强忍着晕眩感,一把冲开面前东厢房的门,动作粗鲁地在里面一片翻找。
    所幸平日里他那些药材都会分门别类地整理在几处,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满意一笑,才又回到正厅。
    肖彧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年,倒是面露几分喜色,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少年冷着一张脸,道:“把胳膊伸出来。”
    肖彧一时有些不解,心下却牵挂少年体虚,不敢再惹着少年,便老老实实地伸出手臂。
    却见孟珩搬了张椅子坐于肖彧对面,一手将那从东厢房拿来的木匣放在桌上,一手握住青年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微微悬空在桌面上,然后动作竟甚为轻柔地卷起了青年的衣袖。
    卷到一半,却听见青年倒吸一口冷气,似是刚刚几番动作下来,那衣袖被血液凝住,竟揭不下来。
    孟珩抬眸看了一眼青年的表情,复又微低下头在那木匣里找出一把剪刀来,对准那被黏住的地方,利索地把那半截衣袖都剪了下来。
    “阁下这一身衣服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不过这被剪坏的损失,我可是一点都不会赔的。”
    他一边冷言道,一边拿他用竹制成的镊子,捏起木匣里的几团药棉,点了药,更放轻了几分力道,往青年手臂上那淋淋的血痕上擦去。
    “在下自是不敢让孟大夫赔偿。”肖彧看着少年微垂着眸的侧脸,苦笑道,语罢,他顿了顿,声音里似乎浸润了一些别样的情绪,“这些,都是肖某心甘情愿的。”
    少年听了这话并无应答,只半垂着头,动作似极为认真地在给他处理着伤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被少年用棉花擦拭的地方泛起了些微的痒意,仿佛倒消融了刚刚那剧烈的烧灼感,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刚刚那令他肝肠寸断的痛心未曾出现过,两人只是如同现在一般,祥和安宁地对坐一处。
    如此想着,却听得少年声音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肖彧愣了愣,并没有听清。
    “我问你,疼么?刚刚。”少年并没有抬头,只留那如墨染般的乌黑发顶对着他。
    肖彧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疼。”
    却见少年抬眼看他,双眸微眯,似有不信,便又忙道:“真的。”
    他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素白帕子,轻轻凑到少年的唇边,动作略有些笨拙地拭去少年唇角殷红的血渍,眸色微暗,语气里似有落寞:“以后若是再发生这类事情,孟大夫可否告知于我,无论何时……”
    孟珩手上动作一顿,而后偏头躲过青年的手,低下头给青年受伤的手臂做最后的包扎。
    肖彧见孟珩不答,心里登时像被火燎了一般,之前被挡在门外而不得入的不安焦躁、骤然见到少年失常状态时的震惊痛心、以及抱着少年时的自觉无力无用之感统统涌上心头。
    “珩儿,你答应我呀!”他禁不住低声哀求道。
    孟珩眼睑微颤了一瞬,他拿剪刀剪掉绑在青年伤口上的多余的绑带,抬头看了青年良久,最终才在那双眼眸深切的注视下,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好。”
    然后就被抱了个满怀。
    青年丝毫不顾刚刚受伤的手臂,只紧紧地抱着少年,把下巴放在少年头顶,一手轻抚着少年身后如瀑的青丝,一遍又一遍地唤着:“珩儿……”
    孟珩的神色微微变换了几番,过了半晌,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眸,略有些疲惫地倚在青年的怀中。
    ———
    然而孟珩还是没有告诉肖彧,他之所以会如此失常的原因。
    并无他故,只是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原因罢了。
    把自己都无法确认的事情告诉他人,无非是让那人也白添了份担心而已。
    肖彧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离开,他在不断地用一种极其幼稚的方式劝诱着少年。
    “珩儿,无论如何,今晚我都不能放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让我留下来陪你,不然你跟我回宫,我叫太医给你诊治。”
    孟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只随意把袖子一挽,露出那已经包扎好的手臂,笑道:“还诊治什么?莫不是皇子殿下自己都信不过自己处理伤口的手法?小伤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我是怕你……”肖彧眸色一暗,有些欲言又止。
    孟珩眯了眯眼,他突然觉得青年在自己面前分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自己十分受用。
    便薄唇一勾,邪笑了两声,凑到青年的耳边,低声道:“怕我什么?”
    言语间嗓音略带了点刻意压低的沙哑,再夹杂着那隐隐的笑意,比平时更添了几分诱惑。
    “怕我划伤自己?还是怕我喝自己的血?”
    话落,他竟还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略有些干涩的薄唇,而后感叹般道:“可是,那血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珩儿!”肖彧忍不住打断少年的话。
    孟珩瞥了眼对方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耳垂,眯眼笑得愉悦:“不尝尝怎么知道呢?血液的腥甜混合着皮肤上略带着汗液的咸味,舔舐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呢。肖公子不想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觉么?”
    然而他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只挑着眉望着对方的眼眸。
    那是一双太过于忧心忡忡以至于隐隐含着濒临怒意的眼眸。
    他太理解这种眼神了,他曾经在病患的家属身上,不止一次地看到过这种眼神。
    忧之深,责之切。
    没想到这种眼神有一天也会被用到他自己身上。
    孟珩耸耸眉心,轻笑了两声,半垂下眼睑低声道:“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已经没事了,阁下实不用如此忧心。”
    直过了良久,才听得青年悠悠一声长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少年的嘱托:“珩儿,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可否哪怕稍微有一点,也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好么。”
    月光下的青年脸色显得尤为苍白,那恍然是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的无力之态。
    孟珩敛眸轻笑,彼时有风拂过,少年的声音被风吹着,轻飘飘地飞到了青年的耳中。
    “好。”他如此答道。
    肖彧心上一动,只觉月华如水,晚风轻旭,那凛冽寒风全都被这一句轻悠悠的“好”冲得荡然无存。
    唯余一种难言的、恍惚夹杂着酸涩的喜悦之情,缓缓流淌过来。
    ———
    孟珩到底是没留肖彧夜宿,更懒怠随他去什么宫里,两人又在门口磋磨了好一会儿,青年才颇有些不舍地命黎青驾车而去。
    孟珩也笑意玩味地看着青年的背影,过了会儿方回得宅中。
    此时时候已不早,星辰逐渐漫布于夜幕之上,偶有寒风刮过,拂得那竹叶飒飒作响,倒更显得庭中一片静谧。
    仿佛风平浪静,再不会发生什么不测之事。
    然而孟珩却是丝毫无法放松起来。
    那阵妖异之气来得诡谲,又去得突兀,被那不速之客带走的003号兔子精、007号、009号他们都一去不见踪影,在他状态失常的两天里,甚至剩下的妖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恐怕未必是什么好兆头。
    此妖对自己的影响如此之大,也是前所未有,此番直冲着孟宅而来,恐怕也是早有准备。
    想必它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孟珩如此思索着,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撇去那手臂上的道道伤痕不提,仅是体内不时翻滚的那两股气息的冲撞,就很有可能会随时使他再次失去神智。
    孟珩的手紧紧握成拳。
    肖彧的心情他当然理解,甚至感同身受。可虽然理解,却也依旧不能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做出任何改变。
    无论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他只需一个人去面对,便已足矣。
    这接下来的风暴,甚至并没有让孟珩等多久,便骤然降临。
    
    第43章 家
    
    这日又是一场大雪,年关将至,每个人都似忙碌起来,并不因这大雪停下匆忙而又饱含着喜悦的身影。
    来孟宅送礼拜年的也并不少,却都意外地遭到了婉拒。
    然而听说是孟大夫身体不适之后,也都表示万分理解,唯留下礼品以表心意。
    可见少年并未因年前入狱一事而名声有损,相反倒因那公堂之上离奇曲折的案情变化而更添了几分名气。
    罗云无法再推拒,也只好收了。
    那顺天府的府尹大人听闻少年身体有恙,竟也放在了心上,忙让陈平代自己去孟宅探望少年一番。
    对于真心实意的好意,孟珩是无法推拒的,只得强打精神起来待客。
    好在陈平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见了他的苍白脸色,也只当他是风寒、着凉一般的普通小病,嘘寒问暖一番,又留下好些不便宜的补品,方放心离去。
    孟珩眼睛瞥到那堆补品之上,却是骤然冷下脸来。
    有一股阴沉沉的妖异之气从那外观精美的礼品上散发出去,成包围之势极其缓慢地侵袭过来。
    如丝如缕,勾动着他体内气息的翻搅。
    孟珩眉心蹙了蹙,他强忍着不适,快步走过去,对着那堆东西凝目细看了一番,然后猛地伸手拎出一个雕花木匣来,毫不犹豫地扔进房中燃烧正旺的火炉内。
    “噗呲”一声,火焰没过了木匣,缓缓吞噬着那材质上好的木料。
    然而那股妖异之气却不减反增,竟随着火势的高涨猛地窜出,黑压压地铺卷过来。
    孟珩退后了两步,眯眼看着那火炉上不断跳动的火焰。
    从刚刚陈平来这儿的一举一动表明,他对此显然是一无所知。必是那妖物寻机借着陈平的动向,溜入孟宅之内。
    此妖着实狡猾,几番骚扰下来,都不肯显露真身,只凭着那股气息便搅得他不得安宁。
    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弱点在狠命利用一般。
    孟珩眼睛眯起,眸中划过一道凌厉的神色。
    此妖,或是这妖的背后指使之人,定然对他十分熟悉,熟悉到居然能掌握这个连他自己都尚未弄清缘由的弱点。
    孟珩勾了勾唇。他想他可以确定这背后作祟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此时那妖异之气愈加浓烈,连带着那噗呲作响的火炉都快要被这股气息所扑灭。
    孟珩的脸色愈加苍白,他像是无法忍受体内气息的翻搅一般,身子慢慢绵软下来,“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
    恰好走进房门的罗云看到这一幕,惊呼一声,连连呼唤着少年,却始终无法把他叫醒。
    而那股罗云无法察觉的妖异之气,此时见孟珩晕倒,反愈发弥漫上来,逐渐将他整个人都覆盖进去。
    ———
    夜深人静。罗云把昏倒过去的孟珩安置在床榻上,又使了百般功夫,仍不见孟珩醒来,心中又忧又惧,只得守在少年身边,生旺了暖炉,怕少年在昏睡中被这几日来愈加凛冽的寒意冻着。
    又鉴于上次那般混乱景象,他此次事先把房中一应有棱角能划伤人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最后竟是疲倦地趴在少年床边睡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床上静静躺着的少年身上竟被一阵突然缠绕上来的阴翳弥漫,不消片刻,少年整个人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床边的罗云似有所感,他鼻中轻哼了一声,侧了侧头,又睡了过去。
    唯有房中的暖炉偶尔“噗”地一声,冒出火星来。
    却说那阵鬼魅的阴翳不是别的,正是这几天以来日日骚扰孟珩的妖异之气。
    此时那东西挟了孟珩一路出得孟宅来,速度竟如一阵风般,转瞬之间就从那夜幕下的街道之中,走街串巷地掠过,只半盏茶时间,便见其现身于京城另一侧的高宅大院之内。
    却恍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从外面看这房间里黑乎乎的,然而里面竟是灯火通明,极为亮敞。
    一位身姿曼妙、容色极为艳丽的女子,于这数九寒冬的天气里,竟只披了件绯红纱衣,裹一身银白长裙,斜倚在房间内的软塌上。
    仔细一看,这女子也不是个陌生的,竟是那曾出现在首辅吴有贞府上的美艳女子,红玉。
    此时她正笑意嫣然地看着房间里骤然出现的那团阴翳。
    只见那黑漆漆仿佛云雾般的东西缓缓地飘散幻化开去,不多时竟化出了几个人来。
    除去孟珩被丢在地上,口中似闷哼了一声。再看那黑影幻化出的几人,模样竟都与常人迥异。
    其中有男有女,一个个却都尖牙利爪,眉眼细长,眼眸转动之间都隐隐流出一股凶狠冷漠之色。
    乍眼看去,竟和当初那狸妖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却是更为狡诈阴险得多。
    红玉轻笑一阵,声音有如黄莺般悦耳,手上却猛地撑榻坐起,身形如飞一般,蓦地闪到孟珩面前,再一个闪身,诸妖只觉还未看清女子身形,便见那地上的少年已经被女子放到了那软塌之上。
    女子倾身细细端详了少年几番,伸出她那细白如葱的手指轻抚上少年那肌肤颇有些粗糙的面颊,冷笑一声,手指上暗施了力道。
    便见那涂着火红丹蔻的尖利指甲竟从少年的面颊上刮出一道药泥来,药泥污了那鲜艳的丹蔻,红玉却不在意地掏出袖中锦帕,边随意地拭了拭,边看向少年的脸。
    只见少年那略微发黄的脸上多了道指甲刮过的红痕,然而待红痕渐渐消褪,却可见得那处的肌肤竟是与别处不同的白皙细致。
    红玉不由得又是一阵轻笑,却与前番不同,仔细听来,这笑声里竟多了几分毫不掩藏的阴冷。
    “端月、青凤,你们退下吧。”红玉望着少年的脸,缓缓道:“这次的事,于你们几个身上各记一功,鉴于此,那从孟宅里掳来的十几个小妖,可任你们处置。”
    那堂下立着的诸妖一听这话,都不禁面上一喜,随即纷纷面色恭谨地道了声“是”,便又一齐于原地凭空消失了。
    此时房间无人,女子脸上更没了笑意,只眼中神情不断被狠绝、恼恨又有得意等诸般情绪来回交织占据。
    然彼时她细看少年的脸,一双凤眼却蓦地眯起,神色也阴暗了几分。
    “原来你早就醒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冷声道。
    果见刚刚还仿佛昏迷不醒的少年此时正缓缓地睁开眼,露出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恍若明镜一般,冷静而又淡然地看向女子。
    “若是不醒,又岂能见到阁下的庐山真面目?”少年淡淡一笑,边以手撑榻坐了起来,边漫不经心地道:“承蒙阁下不弃,几次三番惦念着孟某这一条贱命,半年前险些置孟某于死地,如今又不辞辛苦地派那一众妖魔,把我弄得身心俱疲,无法施那操控人心之术,再趁我昏迷不醒之时将我带到此地。如此费心尽力地想要我性命之人,不见一见庐山真面目,又怎么够本?”
    “你……”红玉没想到少年竟把她那一番动作都已看透,心下不由一惊,然而下一秒,她又立即恢复了镇定。
    女子那似血红唇勾起一抹冷意森森的笑:“你果然与以往判若两人了。”
    她欺身上前,飞快地伸出手,紧紧地钳住少年纤瘦的下颔,徐徐道:“半年前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女子尖利的指甲掐住他的下巴,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孟珩却只一挑眉毛,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顿了顿,伸手缓缓推开女子的手,道:“没人教过你,这个动作很失礼么。”
    他兀自推开女子,起身下榻,挺直着背脊,负手立于一侧。
    宛如苍劲翠竹,寒风冷雪不可动摇。
    红玉的脸色难看了一瞬。她不禁想起过去种种,那压抑着的怒火更是窜了上来。
    她旋身一转,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身到孟珩面前,伸手一下子勒住对方的脖颈,阴沉一笑,道:“看来那名震京城的孟大夫却是个不会审时度势的,眼下你落到我手上,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摆架子。”
    她细眉一挑,面上的笑容更扭曲了几分,一字一句地道:“别忘了,你早已不是那个孟府的二公子了,孟仁到现在都不知你还活着,你不要妄想我会因为他而放过你!”
    
    第44章 
    
    孟珩眉心一皱。
    咽喉处传来的窒息感令他脸色有些难看。再加上几天以来连续不断的体乏无力,都让他无法动得这女人半分。
    还有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他前所未见的浓重的妖异之气。
    比以往任何时候对他造成的冲击和影响都更为剧烈。
    体内那两股极寒极暖之气仿佛脱缰的野马,从他的指尖开始便流窜不止,直冲向他的面门,活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生生撕裂成两半。
    汗水浸湿了他整个后背。在这寒冬冷夜里,他居然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又是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
    孟珩狠狠地握紧自他被带进这间屋子以来,就未曾松开的拳头。
    指甲毫不留情地掐进肉里,借由这外部肢体上的微弱痛感,他强自坚持着不让自己就此晕眩过去。
    孟珩稍稍转了转头,直视着眼前的女人。
    他脸上非但未流露出一丝红玉预料中的畏怯屈从之色,反倒缓缓勾起薄唇,笑意中竟有微微的嘲讽。
    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流转之间竟是让红玉颇觉陌生的淡然无谓神色。
    仿佛无论对方说什么,以什么人为要挟倚峙,甚至掐住了他的命脉,都不会让他有丝毫屈服。
    “你这副样子,简直和你那个薄命的娘一模一样。”红玉微微一怔,细长凤眼斜挑成一个阴沉的弧度,声音也更压抑了几分。
    “哦?”孟珩似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淡笑着问道。
    然而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刺了红玉的眼。若是以前那般怯懦脆弱不堪一击的孟珩倒还好,眼前这位神情温和不卑不亢,却偏偏像绵里藏针一般,使她那积压于胸的十多年的怒火反而猛地窜出来。
    她手下不再犹豫,体内那千百年来流通运转的修为也来回流窜,顷刻之间,那庞大的妖异之气便漫布了整个房间,甚至使那烛火都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忽明忽暗地跳动不止。
    女子看着少年一瞬之间变得痛苦至极的神色,拧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道:“你的那点得意之技,在我看来不过是班门弄斧,居然还敢不自量力地再次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来!当初你有幸从我手上逃生,就应该滚得远远的,现在落得这般下场,都是你活该!”
    女子一字一句地道,话落,她看着少年一点一点阖上的双目,笑意更扩大了几分。
    事情果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孟珩虽有那骇人听闻的操控人心之术,据手下一位修为五百年的道行颇为深厚的狐妖透露,当时在左都御史府,那狐妖已将孟珩击至重伤,差一点便要得手,然就在几息之间,便被他不知不觉地夺去了意识,鬼使神差地放了孟珩逃生,实为诡异。
    可同样也是因为此事,那狐妖抓住了这位孟大夫的一个惊天弱点。
    即是孟珩似乎偶尔会因体内气息的混乱,而有精神极度脆弱、意识混乱,难以顺利实施他那操控人心之术的时候。
    然而要达成这一结果,却似乎要满足两个条件,一则便是有修为深厚、妖气异常浓重之妖,对孟珩造成干扰,二则,此种妖,必是妖界最为强大、狡猾之狐妖才可。
    因为只有同类,而且是强大的同类,彼此之间才能引起最强烈的共鸣。
    这几日那连连到孟宅骚扰盘桓却不现身,使得孟珩只能备受其扰却无法借由眼神对视而施操控人心之术的狐妖们,便是由她派出,等的便是孟珩心力交瘁、只能任由她摆布的时刻,就像现在。
    红玉挑起凤眼轻笑了两声,勒住少年脖颈的手一松,便见少年毫无抗拒之力地摔倒在地,似是已完全没了生机。
    她居高临下地细细端详着少年,半晌方蹲下身来,伸手探上少年的脉息之间。
    果然有两股气息来回纠缠不休,一股极寒,一股却是极暖。
    当真奇异。
    尤其是那股极暖之气,恍若源源春水,干净透澈而强势,比她在其他人类身上吸食过的元阳之气都更为优质。
    红玉禁不住眯了眯眸,眼底划过一丝贪婪神色。
    世间万物阴阳相生,妖为阴,人为阳,这天底下大多滋养日月精华、化而为形的妖魔鬼怪,体内都生有一种闭阴之气,虚柔绵长,变化万端,方可漫溢于四肢百骸,充盈体力、裨益修为,若能苦心孤诣、一心求道,更可化而为天地间绵延长寿不绝之物。
    尤其是狐妖,貌美而妖娆的狐妖乃天地间至阴至柔之物,体内的闭阴之气更是质地纯粹,也因此能够比其他妖精炼得更深厚的修为。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妖性贪婪,靠求道练功获得修为实在是一条艰难而又漫无尽头的路,妖生有限,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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