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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定今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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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成的,虽然字面上有些不同,但说的是同一个道理,总是殊途同归的。”
第三十六章 入世
温快顿了一顿又说道:“三儿生性恬淡,对名利二字看的不重,再加上他自小痴迷于棋道,所以造成了他现在独特的性格。在三儿的印象里,追求棋道唯一的方式就是清心寡欲,而现实生活当中的围棋功利性太重,如果走进现实当中,他怕自己原本所坚持的准则会受到侵蚀,从而进一步引发他心中信仰上的危机。三儿,你说说看,我讲的对不对?”
木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显见得,温快正是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
温快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又接着说道:“其实三儿的想法,我以前也曾有过,而且也困惑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总算是给我想通了。”
刘长风急急地问道:“快说说看,你是怎么想通的?”
温快说道:“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三儿和我的情况毕竟不完全一样,我先说了出了,希望能帮的上你。”
木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些殷切的神色。
温快说道:“自古至今,困扰中国读书人的一个问题就是出世与入世之间的关系,儒家思想主张入世,而老庄思想主张出世。儒家思想最为推崇的是经世致用的人生哲学,这也是现实生活当中大多数人所主张的,具体到咱们围棋上来说,就是为什么会把围棋划归到竞技体育当中来的原因之一,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里,只要是存在的事物,就必须产生出他的效益来,否则面临的只能是淘汰。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围棋会有如此强烈的功利色彩。但显然,三儿是一个出世者,而且是那种极端的出世思想的信奉者,佛教中也有出世与入世之说,所谓出世是指唯有远离人世,戒断人伦常情,方可修得正果,而入世则是指的普渡众生。三儿对人生的态度和对棋道的理解正和这佛教中的出世不谋而合。如三儿说的那句话,宁独遗与世,亦当皓首穷经,但有所得,无悔无怨。从这句话当中就不难看出三儿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当然从纯粹的棋道上来看,这种心态是值得所有学棋之人尊奉的,但具体到人伦常情上来说,这种心态还是有商榷的余地的。”
温快一边轻摇折扇,一边侃侃而谈,木森在一旁听的是连连点头,刘长风也是第一次听人将棋道和人生如此相结合的来谈,一时间两人都听的入了迷。
木森见温快停了下来,却没有将其如何解决的方法说出来,便追着问道:“温哥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只是从来没有往深里去探究,温哥你再说说,我的这种心态是不是一种误区?因为我发现我这样的心态已经影响到了我对棋道的追求,也就是象刘大哥刚才说的,我怎样才能打破心理上的障碍,在现实生活当中从容的接受功利的围棋,从而在棋力上有一个大的突破呢?”
温快笑了笑说:“很简单,两个字,入世。”
木森皱了皱眉,喃喃的自语道:“入世?”
温快说道:“不错,正是这入世两个字,我所能说的和所能做的也只有送你这两个字而已。其他的我也是无能为力”
刘长风问道:“你不是说你对这个问题想通了吗?你为什么不把你是如何想通的过程说出来呢?”
温快回答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儿的这种心态,由来已久。非是我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了的。再说这入世和出世之间的关系,千百年来,无数的文人哲士仍在探讨究寻当中,又哪里是我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究竟该怎样去做,一切都要看三儿是如何去想的,我只能说点字面上的话来启发他一下。至于我是如何想通的,只可意会,让我说却是说不上来的。倒是有一句话可以送给三儿,当初我也是受了这句话的影响,才豁然贯通的,当然,我那时的状态可比三儿轻的多了。”
木森问道:“哪句话?”
温快悠悠念道:“必出世者,方能入世,不则世缘易坠;必入世者,方能出世,不则空趣难持。”
“必出世者,方能入世,不则世缘易坠;必入世者,方能出世,不则空趣难持。”木森听了此言,不由的在口中喃喃的念着,一双眼睛也渐渐的显得迷蒙起来。
温快和刘长风见木森显然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便没去打扰,两人放低了声音和刚刚进来的琳风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坐在一旁沉思的木森忽然展颜一笑,说道:“这句话的含义我还是不大明白,不过我倒也想起了从前在书上见过的一句话,说的是要有出世的精神,入世的态度。虽然我现在心里还没能完全转过这个弯来,但是我想我多少是有点明白了,刚才刘大哥说,等温哥回来后,我再决定参加不参加这次比赛。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这次比赛可能是我转变对棋道和人生看法的一个起点,成功也罢,失败也罢,无论如何,这一步总是要走出去的!”
刘长风和温快听了木森的这番话,不由的都是喜上眉梢,刘长风说道:“好,好,三儿今天的这句话最是让我高兴,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啊!”
木森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混合了一些愧疚和感激的神情,说道:“刘大哥躺在病床上,还要为我这些事情操心,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刘长风和温快也说了句安慰和鼓励的话,几人正说着,忽然从门口冲进来两个人,当头的一人扑到刘长风的病床前,颤声的说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温快和木森定睛一看,打头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刘长风兄弟相称的有仁,而后面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人也非旁人,正是大家苦等着的李理。
李理比起有仁来到底是沉稳了许多,走到床前,握住刘长风的手,说道:“刘大哥现在好一点了吗?这一路上可把有仁给急坏了,背地里偷着哭了好几回。”
刘长风仍然是斜靠在床上,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长风大限将至,不过总算是盼到你们了,能见一见你们,我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有仁相比起在座的几个男人,却是最为心软的一个,听了刘长风的这句话,忍不住眼眶又红了起来,说道:“不会的,大哥,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长风见病房的气氛因为有仁和李理的到来,重又笼罩上了一层悲伤,心中不忍大家再为自己流泪,便说道:“好了有仁,你这一哭,我倒感觉我已经不行了,别再哭了,好好的陪我说会话,说不定我还可以撑上几天的,别的不说,至少还可以看上几盘小温的精彩对局,倘若能坚持到夺冠的那天,那就是上天对我刘长风最大的恩赐了。”
有仁听了这句话,便抹了抹眼泪,说道:“好,大哥,我听你的,咱们就多说说高兴的事情。”
李理在一旁抹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都说这武汉是个火炉子,果不其然啊,这才初夏的季节,就比我们那里九月份的天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路上又急又热,还要不停的劝着有仁,可真把我给累坏了。”
刘长风说道:“辛苦你了,大理,你这么忙,还要赶来看我,真是难为你了。”
李理笑了笑,说道:“刘大哥说哪里的话,就象上次咱们分手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这朋友相交贵在知心,我和刘大哥相处也不过就那几天,但是却从心底里敬重刘大哥的为人。我是个生意人,见惯了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每天都要戴着各色各样的面具去应付别人,我虽然也讨厌这,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有和刘大哥和温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从心底里有一份快乐感觉。承蒙大家不弃,交了我这个满身铜臭味的朋友,这已然是我李理的荣幸,如果这次我不来,那我还算是人吗?”
刘长风连忙说道:“言重了,言重了。”
木森在一旁说道:“大哥别理他这一套,这家伙对大哥的情谊倒是不假,只是油嘴滑舌惯了,嘴上就象是抹了蜜,剽情的话会说的很,既然大家都是朋友,用得着说这些吗?”
李理闻言,苦笑着说:“我好歹也是个堂堂的企业老总,怎么到了三儿你的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木森只是笑着,却不去理他,旁边的众人也都忍不住笑了笑。
李理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知道木森是借他在缓解气氛而已,他久历商场,这些小小的伎俩又如何能瞒的过他?眼见得自己和木森三言两语将病房这层悲伤的气氛稍稍的去了些,便又转身问温快:“温哥,今天的比赛怎么样了?是由你出战的吗?”
温快点了点头,说道:“是,今天是由我出赛,好歹算是赢了下来。”
李理深吸了口气,脸上仿佛有一丝担忧的神情,沉吟了片刻,李理又说道:“温哥,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温快说道:“没关系,有话就直说吧。”
李理说道:“温哥,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实力,只是你以副帅的身份出战,这万一输了的话,谁能接替你呢?你要知道,这后面可还有五盘棋啊!”
温快笑道:“你想想,在咱们国内,有把握说必胜我温快的业余棋手有几个?”
李理摇了摇头头,肯定的说:“我不用想,在国内的业余棋手当中,只要温哥认了第二,就再没人敢认第一了。”
温快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再早一段时间你说这话,我不谦虚的也就认了,只是你今天说这话,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就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了。”
李理的脸上有了疑惑的神情,说道:“我言过其实了吗?难道——难道还有什么人比温哥你还——”
说到这里,李理脸上的肌肉一跳,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温哥的意思是说—是说——”
说到这里,李理又是一顿,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显然是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温快轻轻的笑着说道:“怎么不可能?正主儿都答应下来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
李理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木森,嘴里却问着温快:“你说的是真的吗?温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木森替温快回答道:“是的,我决定参加这次的比赛了,不过这要看温哥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大理你不是经常说,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总是不断的在变化着的吗?你这句话说的很对,我也会改变的,而且还会试着不断的去改变自己。”
李理在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类似于咆哮的吼声,脸上布满了欣喜若狂的表情,看的出,如果不是顾忌到这是在病房里,不是顾忌到垂垂将去的刘长风,他将会毫不犹豫扑到木森的面前,紧紧的拥抱他。
李理抓住温快的手,急急的问道:“告诉我,温哥,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三儿这个小子改变了主意?你要知道,我劝他可已经劝了十年了啊!可这小子是死活都不肯听我的,奶奶的,劝到最后,连我自己都烦了,总觉得自己象个老娘们似的。”兴奋之处,李理忍不住说了句粗口。
第三十七章 诀别
木森看着眼前的白发苍苍的稻本三郎,心中涌起一丝感慨,他没有想到日方的主帅竟然会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其实按年龄来说,稻本三郎还不能完全说是一个老人,只是他那头雪白的银发和满脸交错的皱纹,以及从他那双眼睛透出的沧桑,给人一种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老迈的感觉。
这是最后一盘棋了,一盘决定着本次比赛冠军最后归属的一盘棋!
木森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这一战自己决不能有任何的失误,他知道自从答应了刘长风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没有了退路,这一战,必须拿下!
木森知道这一盘棋已经不仅仅关系着他一个人的胜负与荣誉,这上面还承载着更多人殷殷的万千祈望。他更深深的知道,在黄鹤楼窗外那悠悠的白云深处,还有一双未曾闭上的眼睛正深深的看着他,哦,不,那双眼睛并没有凝视着哪一个人,它分明是在钟情着这满枰的黑白二色的棋子。
是的,这里曾经有过一个人呕出的鲜血,这里还一个未曾离去灵魂!
“这一战结束后,大哥你就可以安心的走了。”木森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很适合进行这样的一盘棋。”稻本用中文轻轻的说着,现在距离开赛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稻本和木森早早的就坐在了棋盘边。
“是的,但愿今天会有一盘完美的对局”木森回答到,他对稻本会说中国话并没有显得太过吃惊。
“会的,一定会的,这里有着一个未曾离去的棋的精灵,他会注视着我们的。”稻本轻抚着椅子的扶手,悠悠的说道。
木森闻言默然无语,他知道稻本和刘长风是数十年的老对手了,彼此间都相互敬重着,他的这一番话,正是借着开盘前这短暂的一点时间,缅怀着几天前逝去的刘长风。
木森微微的闭了眼,任由着这开赛前仅剩下的静谧的时光牵引着他的思绪漫漫的飘荡——
刘长风走的时候很安静,并没有一般病患者临终前的那种痛苦,他是在沉睡中离去的。
刘长风走的时候正是在温快取得两连胜的那天夜里。大家因为温快的胜利都显得有些兴奋,原本是准备出去庆贺一番的,可是又都念着正在病榻上的刘长风,谁都不肯离去。李理便偷偷的带了两瓶酒到病房里,大家一起围坐在刘长风的病床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融融的气氛让人很快就忘记了这是在病房里,也忘记了刘长风已是垂垂将去的人,那一晚的气氛一如几个月前在温快家大家最初的相识的时光。刘长风那天晚上显得很高兴,也很兴奋,在他不懈的坚持下,他足足喝了有半两的白酒。
那一晚的酒很浓很烈,很快的,几个人都有了熏熏欲醉的感觉。
木森骂李理说:“你这家伙买的什么酒?我喝了还没半斤怎么就感觉到不行了我?”
李理斜着眼睛说:“扯淡吧你,一百多一瓶呢!你要是不行的话,拿到哥哥我这里来,哥哥表演一个吹喇叭给你看看。”
温快也失去了往日的斯文,涨红着脸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听说过没?这哪里是什么酒的问题?不是,不是,这不是酒烈,这只是你们的心醉了,心醉了啊!。”
温快说完,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高举了手中的酒瓶,大声的道:“热肠喝冷酒,点滴在心头,人未醉,心已醉,哈哈,哈哈,好一个点滴在心头啊!当浮一白!当浮一白啊!来来来,都来浮一白。”
李理笑嘻嘻的说:“说的好,浮一白,浮一白,怎能不浮一白呢?”
有仁的酒量本来就小,几两酒下肚,早已经是醉的死去活来,他趴在刘长风的床前,睁着血红的眼睛,不断的和刘长风叨咕着,他说明天就要带刘长风去日本,带他去看富士山的雪景,带他去看北海道的潮汐——
琳风守在刘长风的床前,任由着这一帮男人们喝着闹着,只是不断的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知道这可能是包括刘长风在内的最后一次聚会,她不能,也不想去阻止他们,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默默的感受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都散了吧,我也有些累,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就让琳风陪陪我吧。”刘长风终于是如是说道,那一刻,他那半开半合的眼睛里透出了无比的安宁与从容。
几个人都默默的起了身,静静的在刘长风的床前站了一会,他们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的转身怕就是这最后的诀别了。
温快率先走了出去,他走路的样子很奇怪,高高的仰着头,仿佛是怕眼中饱含的泪水会在那一刻流出来么?
木森和李理相互看了一眼,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刘长风,也终于是退了出去,他们没有说任何的话,只因为他们知道,在那一刻,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他们的心意早已经在彼此默默流转的眼光中无遗的说尽了。
有仁终于是哭出声来,只是紧紧的抓着刘长风的手,嘴里用日语呜呜的说着什么。
刘长风吃力的挥了挥说道:“走吧,走吧,我只不过是想睡一睡而已,走吧,走吧。”
那一晚,几个人都是静静的站在病房的门外,谁也没走。木森劝温快先回去休息一下,说第二天还有比赛呢,温快却依然固执的留了下来,只是抓住木森的手,对木森说:“今晚一过,我怕是顶不住了,兄弟你要做好准备啊!”
木森无言,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凌晨时分,琳风终于是走出了病房,她走到温快的身前,静静的偎到了丈夫的怀里,轻轻的说:“大哥走了,走的很安静,就象是睡着了。”
温快紧紧的拥住自己的妻子,嘴里漫无目的的说道:“是吗?很安静吗?那就好,那就好。”
有仁终于没再哭出来,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仿佛学会了安静和坚强。
谁都没有再说话,几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木森和李理猛烈的抽着烟,嘴里吐出来的烟雾在走廊里漫漫的飘散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阵风,竟袅袅的将它吹散,然而也是这样的一阵风,却带不走那一层淡淡的哀伤。
温快的第三局终于是败了,仅仅是一百零一手就中盘投子认负了。与其对局的韩国的副帅在局后说,不到五十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赢了,今天的对手实在是太奇怪了,自己那么强烈的打入,他仿佛就象是没看见似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韩国副帅败与日本棋手的第二天,木森终于是披挂上阵了。
那一天,武汉的黄鹤楼因为木森的出现而轰动了,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棋迷们在纷纷的探询之后终于是没能找到答案,于是他们开始骚动了,他们围住中方代表团的工作人员,质问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一个谁都不知道的人参加这样重大的比赛?
没有人回答他们,因为这些工作人员对木森的来历也不甚了了。他们只知道这个人姓木,叫木森,好象是哪一个地方的棋校老师。
知道这一切只有江衡等几个代表团的高层领导,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出去说明这一切,他们只是默默的祈祷着——祈祷着奇迹的来临,他们谁也不能肯定木森真的会象温快所说的那样神勇。他们只能祈祷,剩下的就是等待,他们知道这一战的失利意味着什么。
木森出战的那一天,武汉仍然是下着小雨,棋迷在开始的一阵骚动后,渐渐的都平静了下来,他们已经不再去抱什么希望了。刘长风走了,温快败了,他们还能指望谁呢?
“黄鹤楼上到底坐的是谁?”这个问题很快就没有人再问了,“爱谁谁吧!反正都是一个输字”有人这样说到。
那一天到了开赛的时候,雨渐渐的下大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棋迷却越来越多。然而这么多的棋迷却没有谁去关注楼上的棋局,他们自发的聚集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给自己心目中的战神送行来的。武汉昨天的晚报上已然是刊登了刘长风去世的消息。
甚至有人在避雨的地方然起了香烛和冥纸。飘散起的烟雾混着蒙蒙的水气沉沉的压抑了每一个人的胸腔。
那一战,木森中盘胜了,一百四十八手点杀了对手的一条大龙。
木森走下黄鹤楼的时候,没有谁在意他,尽管消息已经传了下来,可是谁也不认识他,有人抓住木森的手问:“哥们,赢了么?是真的赢了么?那姓木的棋手什么时候下来?英雄啊!怎么也得见一面不是。”
木森淡淡的笑了笑说:“在后面吧。”
第二战依然是木森胜了,只不过这一次是以三目胜出的,韩国的主帅在失利后,久久的不肯离去。在温快败出此次比赛后,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怀疑这次的冠军将是属于他们大韩民国的,然而这个人的出现却提前一轮断送了他们的梦想,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没有人见过他?韩国人心里穿越着无数对木森的疑问。
“他到底是谁?”黄鹤楼前的棋迷们终于再度的沸腾了!
木森依然是静静的穿过了这样的沸腾,仍然是没有人去注意他,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没有人再去怀疑木森了,有的只是对他更加热切的期盼。
“能轻松的战胜韩国最强的主帅,这个人的棋力简直令人恐惧。”如果说木森头一天的表现只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话,他第二盘的表现已然是折服了无数棋迷的心,在他们费心的探询着木森的过去的同时,毫不吝啬的发出了这样溢美的赞叹。
“最后的一刻终于是到来了”木森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将这最后一盘的第一颗子放在了星位上,这一盘,是由木森执黑先行。
其时的温快和李理正站在楼下的一个僻静的地方。
“你不去研究室观战吗?”李理问温快。
温快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最后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
“哦,那这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呢?”李理继续问道。
温快笑而不答。
“你对三儿就那么有信心吗?”李理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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