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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定今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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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甚至并不是一场决赛,但是在媒体的眼中,一个业余棋手挑战世界围棋的第一人,它本身所蕴涵的意义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所谓的决赛。
那么,是由职业棋手的第一人来亲手扼杀一个奇迹的诞生?还是由一个业余棋手来终结一个不败的神话呢?这所有的一切让人期待,让人振奋,却又让人费思量。
带着温快赠送的那把折扇,木森再次的走进了对局室。
对局室里,原来的八张棋桌随着比赛的进程,每两天以倍数递减,当木森迎来他的第三盘棋的时候,宽敞的对局室里只余两张孤零零的棋桌,一张是他与李正选的,另一张则是张清弈与日本棋手青木哲二的。
紫红色的地毯,紫红色的棋桌,紫红色的座椅,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静穆和稳重。
刚走进对局室,木森就在这般的紫色里,看到了自己今天的对手。
李正选坐在那里正微微的闭着眼,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木森悄悄的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折扇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对手。
与木森年龄相仿的李正选今天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西服,领口微微的敞开着,并没有系上领带,坐在那里显得很随意。
“这就是那个不败神话的缔造者吗?看上去,他的年纪应该和我一般大,甚至有可能比我还小一点吧?然而他却是十几个世界冠军的获得者,推算起来,他好象是在十七岁那年就获得了世界冠军,那时的我在干什么呢?是了,我好象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吧?”注视着自己今天的对手,木森自嘲的想道。
仿佛是感受到了木森的眼光,李正选忽然睁开眼睛,朝着木森微微一笑。
木森微微的点头,同样还之以笑。
研究室里,中日韩三个代表团自然的形成了三个观战的集团,而记者们便在三个集团里不断的穿插跑动着,他们调集着所有的感觉器官,努力的搜寻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以成为自己下一篇报道的线索。
在中方代表团的观战处,组委会特地将两台监视器放在了一起,如此一来,中方代表团的人员便可以同时的看到两盘半决赛的实况画面。
“三儿猜到了白棋啊。”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李理不无失望的说道。
“小张倒是猜到了黑棋,这样的话,他的胜算又大了一分。”钱立欣喜的说道。
“一黑一白,也算公平,好事总不可能给咱们占尽的。”黄会长在一旁笑道。
“黑贴六目半,这还没开赛,白棋就送了一目出去了,我看还是咱们中国规则好。”李理心有不甘的说道。
钱立笑道:“要真是中国规则,木森拿了黑棋又该如何呢?”
李理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贴六目半还是贴七目半,关键是看咱拿的什么棋,拿黑棋就用日本和韩国规则,拿白棋就用咱们中国规则,总之一句话,多占便宜少吃亏。”
黄会长在一旁笑道:“到底是商人的口吻,我看小李你快**精了。”
李理哈哈大笑,手指着监视器说道:“老钱,李正选开始落子了,你也准备开工吧,不过你今天说棋的时候看仔细点,免的再吓着我。”
钱立看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四位被淘汰出局的中国棋手,笑道:“今天还用得着我来给你讲棋吗?除了今天参加比赛的木森和小张,在座的几位可都是咱们中国围棋界精英中的精英啊!”
上午八点半,比赛正式开始,李正选的第一手棋选择了小目的位置。
对于李正选的棋,木森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虽然没有直接的和他交过手,但是他却研究过李正选不下百张的对局棋谱,可以这么说,李正选在正式比赛中的棋谱,木森几乎是无一遗漏。
在木森看来,李正选的棋与中山治的棋有相仿佛的地方,那就是两人同样的是棋风厚实,各方面的实力比较平均,没有显见的弱点和漏洞。木森知道,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在赛前去制定什么样的策略和方针,几乎就是没有任何的用处,自己所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在对局里以招应招,随势而动。
木森将子落在了星位上。
李正选依然是小目,错小目的开局。
在接下来的进程里,便仿佛是木森和中山治那盘棋的翻版,双方在布局时都是快速的抢占大场,而同样的,在棋盘的每个角落都相互做了些探试,如蜻蜓点水一般,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局部,但从时间上看,这盘棋的进程比木森与中山治的那盘棋却快上了很多。
“布局很平淡啊,不过有几手棋我看的不是很明白,老钱你说说,这里面有什么玄妙没有?”研究室里,李理有些不解的问道。
钱立笑道:“高手的棋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看懂?这几步棋可以说是双方的试应手,在一般棋迷的眼中,它确实是有点不可捉摸,但是它里面却蕴涵着种种杀着,只要一个应付不当,就很有可能导致一方在开局伊始便早早的崩盘。不瞒你说,这几步棋我也只是看出个大概,真要是让我应,我也搞不清究竟该怎么下才是正手,总是要到另一方做出反应后,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
对局室里,木森在棋盘的左边拆了个二,他在极力的缩小着与黑棋因先手而带来的实地上的差距。
观战的**忽然轻轻的吹了声口哨,说道:“看来木森是想与李正选斗内力拼官子了,这到真是很有趣啊!”
李理问道:“小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下不好吗?”
**笑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李正选号称是天下官子第一,有很多实力与他相近的棋手往往就是过不了他的官子这一关,从现在棋盘上的趋势来看,木森明显是想求稳,这样的话,以官子来决定胜负将不可避免,与李正选斗官子,这种场面真的是很让人期待啊!”
微微的顿了顿,**又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虽然对木森的这种选择有些疑问,但我还是很佩服他的这种勇气。”
李理心中有些不悦,说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白棋这么下一定有它的道理,我看与什么勇气没什么关系吧。”
李理的这句话暗中带刺,**听了有些尴尬,脸上也微微一红,却不在说话。
与此同时,张清弈与青木哲二的那盘棋也堪堪进入了中盘。
张清弈在开局的时候,与左上的角里下出了一招新手,青木在没有进行充分考虑的情况下,应的有点随手,而正是这招随手,让他在开盘伊始就早早的陷入了困境。
接下来的对局里,经过一个小时长考的青木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强围中腹的策略,但经营这种大模样,却正是青木所不擅长的。
张清弈在夺取了三个角地之后,开始将目光投向中腹,他决定在中午封盘之前,一定要打出一条通向中腹的道路来,而如果一旦顺利的实现了这个愿望,那么,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打出了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
上午是时间过的总是很快,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就该是中午封盘的时间了。
木森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地,现在李正选可以算的出来的空大约有五十目强的样子,而木森的空有四十目的样子,双方的厚势与成空的潜力也几乎相等。虽然实地并不乐观,但现在的先手却是在木森的手里。
“双方的实地和加上自己现在的先手,总体来说应该还是均势吧?只是现在棋盘上已经没有显见的大场,这个先手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木森在心中不断的思索着该如何的来利用自己的这个先手。
“既然转化不成眼见的实地,那么这一手就应该用来攻击对方的薄弱点,如果攻击得利,等进入到大官子的阶段,自己应该多多少少占点优势吧。只是对手的棋相当的厚实,这一手棋到底应该落在哪里呢?”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等裁判宣布封盘的时候,木森仍自陷入在沉思当中。
封盘后,研究室里的观战人员也都纷纷的走了出去,只有李理黄会长和钱立仍留在那里说着些什么。
“清弈的那盘棋现在已经是胜势,下午只要处理好跳进中腹的那几颗子,这盘棋就基本上没有悬念了,倒是木森的这盘棋让我有点头疼,怎么利用好现在的先手是很值得考虑的,好在他还机灵,利用封盘前的最后半小时来进行长考,再加上中午的这段休息的时间,他应该可以想出比较好的方法来。如果走法得当,下午还是和李正选有得一拼的。”黄会长侃侃的总结着上午两盘棋的得失。
钱立点头道:“李总呆会儿提醒一下木森,让他中午的这段时间多想想棋,我看他的这个先手利用好了,下午还是很有希望的。”
李理苦笑道:“这家伙有个坏毛病,一到中午就得睡上一会儿,尤其是在比赛的时候,他说这叫劳逸结合,张驰有度。”
黄会长笑了笑,说道:“比赛里有这样的心态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次比赛实在是太重要了,容不得一点的懈怠啊!”
钱立接着说道:“是啊,小张那盘棋眼见就要拿下了,若是木森也赢了李正选,那咱们就等于是提前拿到了冠军,想想我就激动,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事了啊!”
李理仍自苦笑:“我尽力让他多想想棋吧。”
顿了一顿,李理又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两位领导说,这家伙是个怪人,你别看咱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盼着他赢,可是在他的脑子里,输赢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他这次来参加比赛,完全就是冲着李正选和中山治来的,否则的话,来不来还真是两说呢。”
黄会长和钱立闻言,面面相觑,显然李理的这番话让他们觉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第一百○九章妙手
下午续弈,木森第一手棋是落在了天元附近的位置上。
这一手棋的含义旨在压缩黑棋的空间,并且在隐含攻击的同时,也为自己埋下了中腹成空的可能。
中午休息的时候,木森果然如李理预料的那样,他不仅是小睡了片刻,而且还在午饭的时候喝了一瓶啤酒。李理也没多说什么,他从木森轻松的表情可以看出,在上午封盘前的半个小时里,木森必已是成竹在胸。
李正选稳健的退守了一步,他已经看了出来,白棋的这一手棋虽然有攻击的意味,但只要自己稍稍的退让,白棋也只是在中腹增加了一点厚势,却并没有缩短俩人在实地上的差距。虽然现在先手仍然在对方的手里,但自己全盘厚实,并没有多少可以让对手利用的地方,等进入到官子阶段,应该说自己的希望还是大一点吧?
微微沉吟了片刻,木森忽然将子点入了黑空当中。
这一手棋让李正选感到了一丝的诧异,他一时看不出来木森的这招棋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一手棋虽然有连回去的可能,但只要自己后手挡住就可,在自己的空里,即便是停上一手,白棋怕也是活不出来吧?也许,对方不过是在试应手吧?”经过仔细的计算,李正选牢牢的封住了白棋连回的途径。
似乎正如李正选所料的那样,木森接下来的一手棋果然是另投别的地方,他选择了一个可以最大限度的拉近双方实地差距的地方来落子。这一手棋后,黑棋的盘面只有四五目的样子,但是白棋的先手却就此交了出去。
“这样的下法有欠考虑吧?这个地方确实是全盘最大的地方,可是以此为代价把先手交了出去,总让人感觉到有点得不偿失的味道啊。”研究室里,钱立微微的皱着眉说道。
李理有些不敢相信钱立的判断,碰了碰旁边的**,说道:“小张,你是怎么看的?”
**看了一眼李理,笑道:“想听我的意见?嘿嘿,我可不敢说什么了,木森想必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我一个手下败将,你还是别问我的好。”
李理也笑,说道:“瞧你那小心眼的样,快说说,快说说,等回了国我请你吃饭。”
**呵呵笑道:“开玩笑,开玩笑。”顿了顿,**随即脸色一正,说道:“钱主任的看法我还是很赞同的,这么早就把先手交出去,确实是有点欠考虑,一般的来说,只有在形式占优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下法。按现在的局面来看,接下来的棋几乎都是一些必然的走法,李正选不大可能失掉先手,而李正选正是以官子著名的,若让他以先手进入官子阶段,木森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的,这一招至少有缓手的嫌疑。”
李理皱着眉头问道:“那是不是有什么好一点的下法?”
**在棋盘上摆了几个变化,解释着说:“我也看不出什么必然的好点,但似乎可以先在这几个地方利用一下,你比如说这步跳,还有这步刺,都是可以考虑的,虽然这几步棋都有可能失去先手,但白棋在中腹的势力还是很厚的,万一形成了战斗,我还是看好白棋的。总之一句话,虽然现在双方的形式还是相当,但毕竟还是进入了李正选擅长的步调。”
在一旁一直同时关注着两盘棋的黄会长此时也说道:“小张说的对,我估计木森可能是对形式的判断发生了误差,他也许认为自己的形式好一点吧?不过现在就预言胜负还为时尚早,李正选的官子虽然不错,但也未必就是滴水不漏,依我看,还是细棋的局面,双方都有机会。”
李理松了口气,说道:“那就是说,木森的这个先手虽然没能利用好,但还没坏的要输棋的地步,是这样吧?”
钱立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回答道:“算是这样吧,不过,我还从没有见过有谁能在官子上赢过李正选,玄啊!”
李理紧咬着牙帮,说道:“我还就不信这个邪,老钱你就等着吧,只要我的这个兄弟还坐在棋盘边,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钱立轻轻叹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对局室里,木森与李正选的对局进程正如**所说的那样,双方似乎都认为形式对自己有利,弈出的招数都十分的稳健,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很快就进入了大官子的局面。
而在同一间对局室里的张清弈和青木却是一付迥然不同的架势。
在双方上午的对局里,张清弈就已经取得了较大的优势,而在下午接下来的对局里,张清弈隐然有着将优势扩大的趋势。
直到现在,执黑棋的张清弈盘面已经有十五目的优势。他在下午的对局里,不仅是成功的突进了青木中腹的模样,而且还顺势在里面活出了三四目的棋。现在俩人同样是进入了大官子的局面,但和木森、李正选不同的是,这一盘棋的双方心中都早已明白了最后的结局,只是一方在耐心的等待着胜利的到来,而另一方则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做着困兽之斗。
研究室内,日方的观战人员已经开始默默的收拾起自己面前的棋具,作为东道主,自己国家的棋手未能进入最后的决赛,这显然是一件让他们感到遗憾的事情。
在研究室的另一角,所有中方人员都开始有节制的相互庆祝起来,或是一声欣慰的长叹,或是一个欢愉的眼神,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尽量的避免着对日方人员的刺激。他们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胜利,在下一次或者是下下一次的比赛里,这笑的人又该是谁呢?不管怎样,没有人愿意接受失败,更没有人愿意接受失败后还要去承受胜利者肆无忌惮的欢庆,也无论这样的欢庆是有意的还是无意。
渐渐的,所有中方的观战人员都将目光集中到木森与李正选的这盘棋上来。
而此时的双方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在棋盘上相互斗着官子。
随着对局室里的进程,李理的脸色也越来越紧张,他不断的询问着同样是一脸紧张的钱立。
“老钱,怎么样啊?到底有没有希望?我怎么算来算去,都是李正选盘面七八目的样子啊?”
钱立注视着**摆出的各种变化,嘴里回答着:“再看看,再看看,也许是有什么变化是我们没看清的。”
“快了,俩人都快进入读秒了。”黄会长咬着嘴唇说道。
**忽然指着监视器说道:“会长,青木投了。”
黄会长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这样的结局早已在她的预料中。此刻,这样的胜利并不能引起她多少的兴奋,因为她知道,这种胜利只是成功的一半,要想得到完全的成功,关键还是要看木森的这盘棋。
“如果是李正选进入了决赛,清弈究竟又能有几分的把握呢?至少,他在李正选的面前,心理总是处于劣势的吧?倒是这个木森,心态平复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业余棋手,要是他的优点能和清弈的优点糅合在一起,怕就是下一个李正选了吧?”眼看木森的官子形式越来越不乐观,黄会长在心中轻轻的慨叹着。
“怎么样?形式如何?”李理再次的催问钱立。
钱立一脸的沉重,摇头道:“不乐观,怕是要输两目半的样子。”
李理陷入沉默,其实以他业余五段的棋力对此时的形式还是可以判断的出来的,而且他也知道在官子阶段,两目半的差距意味着什么。但是,有一点让他一直不肯相信自己甚至是别人的眼睛,那就是此时的木森,依旧是一脸平静和自信的神态,通过监视器,李理甚至可以发现木森脸上挂着的那些些的笑容。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算进去。”李理忽然低低的吼了一声。
对局室里,木森和李正选忽然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真是个奇怪家伙,在落后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一份悠闲的神情,这样的棋手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李正选诧异的想道。
“可是——可是他刚才的眼神为什么和我看他的眼神一样呢?难道他认为现在的形式对他有利吗?不,这不可能。”李正选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不错,他一定是什么地方留有伏手,只是,这样的伏手会是在哪里呢?现在已经是官子阶段,如果真的有伏手,相信我应该是可以看的出来的,也许是他误看了吧?可如果真的是有这样的伏手,那么,这又将意味着什么呢?”想到这里,李正选禁不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清弈,你看看木森的这盘棋形式如何?”在对走出对局室的张清弈进行了简单的祝贺后,黄会长如是问着他。
张清弈将桌上的棋谱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又盯了好一会儿的监视器,才轻轻的说道:“这是典型的李正选的名局,从一开始,他几乎就没有给过木森机会,虽然到最后赢的不多,但这也正是他的风格,所谓的不战屈人吧。”
在一旁用心听着张清弈每一句话的李理,直到此时终于是彻底的丧失了最后的一丝信心,他长长的喟叹一声,随即便颓丧的坐在了椅子上。
“还算是不错,清弈进了决赛,咱们算是完成了预定的任务。”黄会长故做轻松的说道,但是在她的脸上明显的挂着些些的失落。
“哎,李正选这是得理不饶人了啊!这个劫也要打?是不是嫌赢的不够多啊?”**在一旁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张清弈注视着监视器,眉头忽然轻轻的皱了起来。
“奇怪,李正选的劫才似乎没有白棋多,打这个劫明显是不划来嘛?这样的话,木森倒是可以少输一点。哎,这有点不象是他的风格啊?一付拼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输了呢。”**继续的嘀咕道。
张清弈忽然极快的拿起桌上的棋谱,仔细的在上面搜寻着什么。
“是了,是了,我怎么总觉得这一手有点突兀呢,原来奥妙就在这里,可怕的算路,巧妙的伏手,居然连李正选都瞒了过去。只凭这一手,他就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佩服!佩服!佩服啊!”张清弈看着棋谱,低声的喃喃自语着,说到最后却是提高了声音,一连说了三个佩服。
李理闻言,忽的从椅子上跃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张清弈的手,急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佩服?你佩服谁啊?是在说三儿吗?”
张清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理的手,轻轻的挣脱后,说道:“恭喜你啊李总,你的朋友又赢了。”
张清弈的此言一出,不仅是李理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周围所有观战的中方人员全都是聚拢了过来。
“说说看,这棋还有翻盘的地方吗?”黄会长和钱立同时的问道。
张清弈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什么翻盘,而是白棋从中盘时就一直是优势,只是这种优势只有他一个人认识到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李正选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张清弈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韩方的观战人员,而此时的韩方人员仍是一脸的喜色。
“可笑啊可笑,如果不是刚才李正选奋起打劫的话,连我也没能看出这最后的胜者竟然是白棋。”张清弈看着韩方的代表团,轻声的慨叹着,眼光中也流露出些些的嘲讽,只是这般的嘲讽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在嘲笑仍旧沉浸在喜悦当中的韩国人。
“等等,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木森中盘就有了优势?这可能吗?你要知道,整个研究室里有多少职业棋手在观看这盘棋啊?难道就没人能发现吗?”**有些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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