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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 作者:青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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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息。”楼湛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看着他,“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被这一耳光打得有点懵的楼息回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楼湛,你敢打我?”
  楼湛心痛又失望,咬着牙:“打的就是你,丢我们楼家的脸!”
  “我呸!楼家的脸早被你丢光了!”楼息冷嗤一声。
  抬眼看到张御史来了,楼湛平息了一下怒意,重新再问:“楼息,你到底干了什么?”
  楼息一脸倔强,跟楼湛六七分相似的五官也显得端正了些:“我哪知道!今早我才酒醒,就被这酸儒领着人绑了,还非要我给出个说法,要我血债血偿!真是莫名其妙!”
  张御史跨进前堂,闻言脸色愈加森冷:“怎么,你杀了我女儿,自然是要血债血偿!还想抵赖?!”
  楼湛闭了闭眼,看向楼息,一字一顿:“你,杀了人?”

☆、第三章

  楼息差点跳起来,梗着脖子:“我没有杀人!”
  似乎想到与楼湛关系不好,他盯了楼湛一下,便撤回目光,嘟囔道,“反正我没杀人,昨晚我跟着宋公子李公子还有魏国公府的小公爷在韵留馆喝酒,你要是不信尽管去问他们。”
  楼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门口的张御史身上:“张大人可听到了?家弟并未杀人。”
  张御史冷笑:“楼湛,你护短也得有个限度!你这弟弟什么烂品性你自己还不知道?”
  “我自己的弟弟,我当然知道。”楼湛轻飘飘地说着,冷笑一声,“他那个胆子,还不敢去杀人。张大人既然一口咬定是楼息杀的令千金,可有证据?令千金死于何种伤?遗体在何处?”
  “证据我自然有!”张御史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走到屋内,将方帕打开。洁白的方帕中躺着一块玉佩,上面雕了个篆体的“楼”字,玉佩的下方还沾着淡淡的血迹。
  “这是楼家嫡子才能佩戴的玉吧。”他面无表情道,“昨夜小女贪玩,溜了出去,今早我带人在城西河岸寻到她时,她手中握着这块玉佩。”
  楼湛看了一眼玉佩,眉头一皱,“仅仅凭一块玉佩还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歹人从楼息身上偷走玉佩,故意加害他的。”
  楼息闻言连忙点头:“昨夜我醉得最先,就在馆里睡了一夜,哪里会去杀你女儿。”
  张御史闻言大怒:“不是你还有谁!”
  据说张御史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平日里都千宠万宠着,女儿突然死了,他失控些也正常。
  楼湛暗想着,正在寻思着让张御史冷静下来的法子,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随即响起楼湛极为耳熟的声音:“张大人稍安勿躁。”
  是那位主簿去请的孙北到了。
  孙北一向大公无私,对楼湛也从不鄙薄挑剔,楼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却是一愣。
  除了孙北外,还有一个人。
  靖王世子萧淮?
  他怎么在这里?
  孙北跨进屋内,他为官十余载极有声威,张御史也给足了他面子,拱了拱手,再一斜眼看到萧淮,他也愣了一下,连忙行礼:“见过世子。”
  楼湛也弯了弯腰:“见过世子。”
  萧淮脸色苍白,又轻轻咳了声,摇了摇头,“不必多礼。”
  “方才本官与世子在外面听了会儿,也大致明白前因后果。”孙北虎着脸摸了摸胡须,平淡道,“张大人痛失爱女,此等心情本官能理解。但只因一块玉佩便断定是楼家小公子杀人,未免太过鲁莽。”
  张御史脸色一沉,却听孙北继续道:“但楼家小公子的嫌疑暂时也洗脱不了。先暂且关押在大理寺大牢中,待查出真相再做决断。张大人以为如何?”
  这是最公正的做法了。
  张御史深深吸了口气,他并非没有脑子的人,压下胸中的戾气,冷静下来后说话也有了条理:“那便依孙大人的。只是交由谁追查真凶?此事?既然已经涉及到朝廷大员,便不好交由京兆尹。至于大理寺内……”
  他看了一眼楼湛,毫不避讳:“只怕会徇私舞弊。”
  孙北抚了抚胡子,没说话。
  半晌,他看向一旁的萧淮,笑了笑,“既然张御史信不过我大理寺之人,今日世子在此,下官便斗胆,请世子纡尊降贵,当一下担保人如何?”
  萧淮淡笑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孙北脸色一肃,看向楼湛,“楼大人,本官命你三日之内找出真凶!”
  突然被点名,楼湛愕然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是!”
  孙北这是在帮她。
  被孙北突然的一句噎住,张御史差点跳脚:“孙大人,怎么可以任用她!楼息是她弟弟她肯定会包庇!”
  “世子已经作了担保人担保楼湛不会如此,张大人难道不信任世子?”孙北笑了起来,眯起眼睛反问。
  ……这是连世子都被坑了。
  张御史连忙看向萧淮,可惜,他想象中的愤怒不悦之情都没有出现在萧淮脸上,后者还是一副平和宁静的姿态。
  甚至微微笑了笑,看向楼湛,声音低沉优雅:“我相信楼大人。”
  既然连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最受宠的人都这样说了,张御史也不能再反驳,只能沉住气,大步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楼湛叫住他:“令千金的遗体?”
  “义庄!”
  张御史满腔怒意与悲恸,一挥袖子便离开了。
  不好摆放在家中的尸体,一般都会送到义庄。
  楼湛心中了然,抬眼看到被押到门边的楼息,淡淡道:“一天到晚到处生事,你便在牢里安生过上几日吧。”
  楼息冷哼一声,抿紧了嘴不回答。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楼湛才收回目光,一整衣袖,向着孙北深深一揖:“多谢孙大人一番好意。”
  “本官只是相信你。”孙北不为所动,受下她这一礼,“事不宜迟,再晚些线索就更少了,你去京兆府借几个人开始追查吧。”
  “京兆府未必会借人。”
  楼湛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道。
  她想起来了,上月她才得罪了京兆尹。上月她和陈子珮休沐时去戏楼,途中碰到了京兆尹的儿子,那小子眼瘸,看到她就轻薄调戏,被陈子珮带着的护院一顿胖揍。
  这事闹得还挺大,幸好理亏的是京兆尹那边,否则朝中众位反对女吏的大臣还不借那次风波直接请愿罢免了她。
  孙北也想起了这茬,皱了皱眉,沉吟起来。
  一时房间中有些沉默。
  半晌,萧淮出声了:“我与左右金吾卫的罗上将军熟识,若是楼大人不嫌弃,借用一下金吾卫如何?”
  楼湛一怔,下意识推辞:“不敢劳烦世子。”
  萧淮不赞同地看着她,熠熠生辉的黑眸中似有星光流动,细碎却温和,“楼大人,我是你的担保人,如若三日之内楼大人不能查出真凶,于我也有不利。”
  有什么不利?在这云京谁敢对萧淮不利?
  楼湛愣是没想出来不利什么,思忖一瞬,点了点头:“那便麻烦世子了。”
  ***
  因着需要去请动金吾卫,离开大理寺时楼湛和萧淮是一道。
  两人的话都不多,一路相对无言,出了大理寺,便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车夫正闲闲倚在车壁上晒太阳,见萧淮带着楼湛过来,不由好奇:“主子,你怎么从大理寺里拐了个人出来?”
  ……什么叫拐了个人?
  楼湛嘴角不由微微一抽,看向萧淮。
  萧淮对自己手下的脾性一清二楚,淡淡开口:“青枝,你是想被关禁闭了?”
  叫青枝的车夫身子一僵:“……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主子要回府吗?”
  萧淮却不回答他,侧过身子,姿态优雅从容:“楼大人先请。”
  前世便知萧淮是位谦谦君子,楼湛也就不再推辞,先上了马车,钻进车厢里。马车厢里却是出乎意料的大,布置得也极为素雅。四周都挂着小香囊,清淡的檀香若有若无。
  萧淮在外面吩咐了青枝几句,也钻进了车厢,坐到中间的小榻上,明亮温和地眸子转向楼湛。
  “舍妹对楼大人极为尊崇,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不知楼大人在大理寺中,办公可辛苦?”
  靖王膝下不就他一个?哪来的妹妹?
  楼湛心中疑惑,垂眸答道:“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奉孝朝廷罢了,并无辛苦一说。”
  “我也希望是如此。”萧淮静静看着她,眸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看楼湛还是没什么表情,萧淮暗暗摇头,又换了个话题,道:“罗上将军辖下的一支金吾卫队正好轮休,要借到人不难。只是楼大人准备先从哪个方面入手?”
  这桩命案乍一看线索很多,可是深思起来却又很少。尤其是之前楼息说到的“宋公子李公子”。
  ……还有最令她头疼的魏国公府小公爷。
  后者暂且不论,那位宋公子应该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李公子应该是鸿胪寺卿的儿子……
  恰巧,和她关系都不好。
  话说回来,这满朝文武,和她关系好的,也只有陈子珮,孙北,还有另外一位外任未归的了……
  刚出了命案,还牵涉到了朝廷大员,云京内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楼息下了牢,那夜和他一同喝酒的几个人应该也会被家中的大人禁足,要见一面太不容易——主要是,他们家中的大人肯定会故意阻拦她去调查。
  可是她必须从那两位公子身上寻求证据,至少要有楼息的不在场证明。
  楼湛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只能先从义庄里的遗体查起了。”
  见楼湛叹气,萧淮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眸光微转,淡淡地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就算有心要帮忙,在不熟的情况下,也不能太露痕迹了不是。
  若是好心反倒被误会了,就不好了。

☆、第四章

  义庄四周极为幽静,道边种满了四季常青的松树,盛夏时节生长得极为繁茂葱郁,阴翳堆积,遮得小道上一点阳光也无,显得阴森森的。
  楼湛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这种环境毫无惧意,问了看守义庄的老者几句,便直接推门而入。
  后面的一众金吾卫面面相觑,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女吏倒也不麻烦。
  义庄里摆满了棺材,大大小小,摆放得整齐有序,今早送来的棺材摆在最前面。
  两个金吾卫自觉地上前,将棺盖缓缓推开,顿时一股奇异的味道混着血腥气味扑面而来,让人不适。
  楼湛走到棺材前,低头看了看,眼角倏地一跳。
  是个极为年轻漂亮的少女。
  张御史也不笨,只是派人将少女的遗体直接搬到了义庄,没有破坏痕迹,也是因为如此,楼湛才恍悟为何他那么悲愤。
  少女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细嫩洁白的脖子上还有青紫的痕迹,似乎被人狠狠掐过;往下一看,她身上还有很多血迹,斑块纵横的。楼湛伸手轻轻拂开她的衣物,才发现是被匕首一类的利器捅出的伤口。
  她紧紧抿着嘴唇,美丽的面庞上还残存着惊惧与恐惧,眼睛死死瞪着,却已经失去了光芒。
  看了半晌,楼湛侧过了身:“许仵作,请。”
  跟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仵作,是罗将军直接令人绑来的。
  对方能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忙……楼湛不由想,世子的面子真大。
  那位许仵作是被强硬带来的,脸色不悦,上前看到棺中的少女,却也露出了一丝不忍,随即细细地查看起来。
  昏暗的义庄内,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
  许久,许仵作收回了手,略一思量,回身道:“老朽检查了这位姑娘的瞳孔与舌头,看来应是被匕首刺伤多个部位,失血而亡。”
  顿了顿,他背起手,缓缓走动起来:“看这位姑娘身上的尸斑,久压难褪,应已去世八个时辰左右。”
  楼湛点点头。
  “方才老朽掰开这位姑娘的嘴时,发现了这个东西。”许仵作走到楼湛身前,将手中的东西递去。
  是一块破布。
  楼湛接过,仔细地看了看。这块布是淡紫色,透光时,里面似乎浮出了流云。质地极好,即使被张家女含了几个时辰,仍旧顺滑舒适,展开来不带褶皱。
  可惜,凶手不可能一直穿着带有重大嫌疑的残破衣服。
  不过,证据有总比没有好。
  楼湛摸出一张方帕,将残布小心地包好放到怀里,朝等待在一旁的金吾卫点了点头:“麻烦诸位了。现在去城西河岸边。”
  罗将军抱手一笑:“楼大人不必客气,既是世子让我们帮忙,那便无麻烦一词。来此之前属下已经派了两名兄弟守在河岸边,楼大人只管前去查看。”
  楼湛感激地拱了拱手。
  离开了义庄,快要走出林间小道时,才隐隐见到了日光。附近极为荒凉,人迹稀少,隔了路旁的小树林另一边,却是条长街。
  楼湛走到金吾卫中间,低头沉思着下一步的动作。一行人走得快且轻,只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兀的,一个金吾卫警惕地大喊起来:“谁!”
  楼湛猛然转头看去。
  几个金吾卫跑向旁边的小树林,一个灰色人影闪出大树后,朝着另一边奔逃而去。
  灰色的衣服,中等身材,腰间系着一块淡青色的腰牌。
  有些眼熟。
  楼湛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寻遍记忆,却都想不起在哪儿看到过那种颜色的腰牌。
  在这儿等了一会儿,去追击的几个金吾卫回来了,皆是一脸无奈:“那人跑得太快,过去就有街市,他跑进人群就不见了。”
  罗将军不由摇头,神情严肃地看向楼湛:“应当是凶手身边的人,不放心来查案的楼大人,过来打探情况。看来凶手是个有身份的人,楼大人最近可要小心些,免得着了人家的暗招。”
  楼湛默然,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会不会是,那个人?
  她悚然一惊,连忙按下这个念头,疾步前行。
  义庄离城西不远,不过两刻钟就走到了。沿着城西河岸走过去,没走多远,便见到了守在河岸边的金吾卫。
  楼湛过去看了看地面,杂乱的青草间隐约有斑驳的血痕,附近的草都有被压过的痕迹。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的痕迹了。
  眉间笼了层阴郁,楼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要说不急,肯定不可能。
  楼息再怎么混账,也是她弟弟。前世她一直后悔没有管束好他保护好他,这辈子不可能重蹈覆辙。
  如今张家女这边的线索暂时断了,要先证明楼息的清白,就得从昨夜与他喝酒的几人中找证据。
  要去挨人家的冷脸了,自然不能带着这群金吾卫去。
  楼湛快速整理了思绪,开口道:“罗将军,拜托您两件事。”
  “请说。”
  “第一,请罗将军去询问一下昨夜巡逻这附近的同僚,看到过什么人。”
  “第二,刚才各位应该都看到了那块残破的布,那种布料子精贵,应该不多见,麻烦各位到云京各大布庄询问。”
  众金吾卫拱手应是。
  楼湛背在身后的手松了又紧,向他们揖了揖手,转身走向礼部尚书的府邸。
  前世这些事统统没有发生,莫非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
  ***
  礼部尚书宋大人的府邸,楼湛也来过一次。她已任大理寺少卿一载,而四年前,参加科考前夕,曾随着众举子来过这儿一趟,聆听宋老的教诲。
  这位宋老是享誉长烨的儒学大家,楼湛对他不无崇敬,可惜她身为女子,遭人诟病良多,连这位宋老也看她不惯。
  宋府的管家倒是客气,听了楼湛的来意,微微一笑:“我家公子昨夜感染风寒,刚喝了药睡下去,恐怕不太方便。”
  楼湛一合计时间,离下衙还有两个时辰,又道:“那本官在此等候宋大人下衙。”
  管家依旧笑眯眯:“今夜我家老爷随鸿胪寺卿一同赴宴,不知何时才归,楼大人不如明日再来。”
  楼湛早料到了会如此,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那本官就明日再来打扰吧。”
  看来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两处都走不通,难道要去魏国公府?
  ……那还不如让楼息在大牢里多蹲两日。
  离开了宋府,楼湛慢吞吞地走在长街上,扭头看到不远处的拱桥,走过去站定,静静地看着桥边垂柳,犹豫不决。
  不知站了多久,前方忽然响起一个优雅的低笑声:“楼大人看起来,很是苦恼?”
  楼湛微怔,抬眸看去。
  倚在桥边的男子蓝衣玉带,貌如珠玉,气质皎皎,引得行人频频回看,他却恍然未觉,似乎知道楼湛想说什么,微微笑道:“去了趟宫里,刚出来,想四处走走,没想到只是信步一走,又碰到了楼大人。”
  那还真是巧了。
  楼湛犹豫了一下,走上拱桥:“见过世子。下官有事,先走一步。”
  “楼大人可发现什么线索了?”萧淮盯着她,唇角微微弯着,完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
  被叫住了自然不能继续走,楼湛有些无奈,见四周人多眼杂,只好道:“前方有家茶馆,世子请借一步说话。”
  萧淮唇角的弧度不经意地加大:“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楼湛:“……”
  怎么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小茶馆里没有什么好茶,不过也比一穷二白的楼府好。毕竟楼府养家糊口的就楼湛一个,还要时不时地修理一下庞大的府邸,严重的收不抵支导致楼府常年穷困潦倒……端出来的都是岚姑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茶叶,味道让人不敢恭维。
  楼湛边喝着茶边讲了一早上跑来跑去的收获,随即从怀里掏出那块残破的布,递给萧淮看:“从张家小姐嘴里找出的,就是这个。”
  这块布料……
  萧淮眸中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诧异地扬了扬眉,旋即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楼湛心中微动:“莫非世子知道这块布的来历?”
  萧淮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长眉略微蹙起,半晌又舒展开来,沉吟了一下,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缓缓道:“这块布料是……”
  “混账!”
  “你写的这什么破玩意?也值十文钱?!”
  茶馆外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打断了萧淮的话。楼湛站起身来一看,不远处的河岸边围了些人。
  “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萧淮也看了看外面,站起身来,和楼湛对视一眼,一同走出小茶馆。
  围着的百姓大多是在看热闹,好在人不多,楼湛和萧淮顺利挤到前面,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站在场中,地上全是白纸和墨汁,一片狼藉。
  萧淮侧头看向旁边的人:“这位大婶,请问发生了什么?”
  乍一看到这么个衣着不俗气质高雅的年轻公子搭话,大婶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这,这儿有个摆摊替人写字的小书生,那几个是这附近的混混,故意过来捣乱呢……”
  说话间一个大汉倏地一抬手,将那个写字的书生推倒在地,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踹他。
  “几个破字就要十文钱,哪里来的臭杂种,敢讹你爷爷?我呸!”
  “大哥,看这小子长得还挺俊,象姑馆那老鸨不是最喜欢这种货色吗?”
  “哟,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说不准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那几个大汉说话毫无顾忌,渐渐不堪入耳,楼湛听得直皱眉头,往前走了几步,忽听那书生吃痛费力道:“你们……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云京乃天子脚下,王法昭昭,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欺辱人,等下巡街的金吾卫来了……”
  “金吾卫?”一个大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告诉你!这附近巡街的金吾卫领头的是我表哥,你以为他会帮你?识相点交出十两银子,今日爷爷就放过你,否则老子不仅砸了你的摊子,还要把你卖到象姑馆去!”
  那个书生的声音……
  楼湛的身子陡然一僵。
  她不会记错。
  瞬间她的脸就冷了下来,秀致的眉目间布满冰霜,声音也森冷如冰:“你要把谁卖去象姑馆?”

☆、第五章

  乍听到个女子的声音,那几个大汉丝毫不在意,踹人最狠的那个回头就骂:“哪里来的臭婊~子,在对谁说话……”
  看到楼湛那张冰冷幽森的脸,他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楼湛没有看他们,目光直接落到被踩着胸口的少年身上。
  胸口突然腾起无边的怒火,还夹杂着几分心疼和愧疚。
  萧淮走上前,与楼湛并肩而立,淡淡扫了前方几人一眼,语气平淡:“几位若是再不放开那位公子,恐怕金吾卫就真的要来了。”
  “哪个旮旯出来的毛头小子!老子刚才说了,金吾卫……”
  萧淮侧过头:“青枝。”
  一道黑影突然从茶馆屋顶跃下,轻巧地落到地上,大汉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那道黑影。
  下一瞬,几个重达百斤的大汉猛地齐齐飞起,“嘭”地狠狠摔入河水中,霎时一片哗啦水声不绝于耳。
  青枝收回脚,活动活动筋骨,向萧淮呲牙笑起来:“主子,你再不叫我,我都要冲出来了。”
  萧淮摇了摇头,回身对着目瞪口呆的围观者们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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