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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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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
  他阴险地笑着,上前一步道:“丁家表面上看,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可其实骨子里呢?脏污不堪,早该换个主人清扫一番啦,老奴这也是为了丁家好,老爷您说是不是?”
  丁庭训大怒,喊道:“来人,来人!”
  雁九笑道:“老爷不要喊啦,您身边侍候的人,都被老奴打发开啦,老奴是内院儿管事,您最亲信的人,谁会起呢?”
  丁庭训沉声道:“雁九,你好大胆,老夫对你一直信任有加,你到底想做甚么?”
  雁九一揖笑道:“正因老爷对老奴如此宠信,所以老奴才不想让老爷做个糊涂鬼,有些事儿,如今总得跟老爷你说明白了才好。”
  丁庭训沉住了气,冷笑道:“你有什么事要与老夫说?”
  雁九竖起一根手指,嘻笑道:“这第一件么,这么多年来爷您真的是冤枉了杨氏了,当初把您酒后糊涂,与杨氏芶合,生下丁浩那个孽障的事告诉夫人的,不是杨氏,其实是老奴我。”
  “什么,你……你你……”丁庭训二目圆睁,气得手足冰凉。
  雁九自得地一笑,又道:“蛊惑夫人回娘家老爷一个小小教训的,也是老奴我。哎哟爷,您可别气着喽,老奴这话儿还没说完呢。老爷,引了灾民流匪来血洗夫人娘家,把夫人和二少爷都杀掉了的实还是老奴我。”
  丁庭训如五雷轰顶,惊恐地叫道:“你说甚么?二……二少爷业儿……业儿他……”
  “嘿嘿,如今的二少爷,其实……是我的儿子。人常说,儿肖母、女肖父,老爷您没
  少爷长得不怎么像夫人,却和当初夫人身边那个贴身相仿么?”
  “惜儿?”若不是雁九提起庭训真的是想不起这么个人物了,丁家这么大么多年来上房不知换了多少茬丫环,他哪记得起来。
  雁九嘻嘻笑道:“是啊杨氏一块儿侍候夫人的那个惜儿,她因为偷窃夫人的首饰被老奴发现,所以被老爷赶出丁府去了,这回老爷想起来了么?嘿嘿,其实,她不是偷了夫人的首饰,而是因为有了我的儿子,您那么爱面子,丁家的规矩那么大,一旦发现男仆女婢偷情生孕这样的丑事,一定要把我们全都赶走,那时我们如何过活?所以我就劝她,找个理由被赶出府去,只有还有我在,总能让她母子衣食无忧。”
  雁九脸上的笑容有些冷下来:“她一个没见识的小女子,还能有什么主意,自然言听计从。”
  丁庭训听到这儿喉头一热,一股腥甜的味道儿直冲鼻端,他咬紧了牙根,强行抑住那欲喷的一口鲜血,半晌才压住了那口血气,怒声道:“雁九,难道……你……你偷梁换柱,难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图谋我丁家家产?”
  这句话问出来,庭训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失声道:“不对,业儿……”
  他说顺了嘴,话一出口才;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竟是别人的种,心中一时也不知是怒是悲:“不对,他……他只是次子,就算你移花接木,也夺不了我丁家产业,难道……难道我的宗儿,是被你……被你……”
  雁九轻轻击,微笑道:“老爷果然精明,已然想通了这一层了?不错,广原送粮时走漏消息,这内奸……其实就是我,可惜啊,你的儿子命大,残而不死,不过这也无妨,他既不能传承香火,又不良于行,本来这家业就得转到我的儿子手上,只要动些手脚,让老爷你早点归天就成了……”
  “你……你这天杀的老奴……”丁训眼前金星乱冒,气息奄奄,已是无力起身。
  雁九啧连声地道:“谁知道,这时候你那私生子儿偏偏出息起来了,要说呢,还真是血脉相连,天生亲近。大小姐喜欢与他亲近,大少爷也是放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二弟不用,偏偏对那丁浩青睐有加,想让他认祖归宗,继承家业。他这么想,本来也没甚么了不起,可是你这老糊涂,叫了你那么多年爹的宝贝儿子不想要,偏偏也起了招揽那小杂种的心思。
  你不仁,我义,这可就没话说了。老奴先使一亲信小婢下毒,大少爷就再也管不了闲事了。可是那丁浩还活蹦乱跳的,你说这可怎生是好?嘿嘿……,有法儿。要说我那儿子,长相固然俊俏,谈吐也是风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更是无所不通,大少爷长年在外奔波,少夫人青春年少、生性活泼,闷在这院儿里只见得这一方天地,竟与我那儿子日久生情,做了‘夫妻’。”
  丁庭训听到这桩丑事,胸:剧烈起伏,却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雁九双掌“啪”地一拍:“这一下就成了,用此丑事要挟,她一个不经事的少年女子还不乖乖就范。老奴多次观察,发现那丁浩只要回了丁府,每晚只在房中歇息,从不与其他管事往来饮酒。于是便设下这偷奸计,有了少夫人配合,有业儿、兰儿一众人物响应,这出好戏毫无破绽,由不得老爷你不信。
  老奴本想着,借你的手,打杀了你这唯一还能撑起丁家来的儿子,谁知道,这丁浩也是个风流子儿,居然勾搭了一个俊俏寡妇,还让她死心踏地的肯出来为他作证,害了我的好事。幸好,他虽未死,他的老娘却被你逼死了、又因为你这老糊涂,连那董小娘子也死了,哈哈哈,这血海深仇,可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老奴也未想到,这成全老奴的最得力的人物,居然是老爷你……”
  丁庭训身子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牙关紧闭,污血自唇间慢慢溢出。他双眼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房顶,若非那眸中还有最后一丝光彩,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雁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微笑着走近,柔声安慰道:“老爷,你就安心地去吧。大少爷已经对我没有半点威胁,连徐大医士都束手无策,还有谁能医好他呢?所以……我会好好侍候他的饮食寝居,还会到处给他寻医问药,那样才显得兄友弟恭,二少爷这当家人才算是地方表率啊,您说是不是?现在挡我道儿的障碍全都扫清了,丁家其他的人我是不会害的,老爷您听了会不会有些感激老奴啊?”
  雁九弯下腰,仔细看看丁庭训的模样,又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惋惜地道:“老爷,您怎么这就去了呢,老奴还没说完呢。您……也是被老奴下了药的,可千万不能大喜大悲啊,要不然……死了也没有任何人看得出异样。”
  他慢慢挺起腰来,脸上露出一抹倨傲:“真是遗憾,你还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呢。”他伸出手,轻轻抹下丁庭训的眼皮,淡淡地道:“我的身份何等高贵,我的儿子做你丁家的家主,那不是辱没了你,而是抬举你丁家!你一辈子好体面,难道不感到荣幸吗?”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132章 西行路上有伪娘
  夜晚,弯刀小六和大头、铁牛匆匆在冬儿房中聚冬儿一边为他们斟茶,一边紧张地问道:“三位兄弟辛苦了,又打探了一日,可有丁大哥的消息?”
  弯刀小六道:“小六去府衙看了看,官府如今还没有张贴榜文进行通缉,不过依我看,他们一定在暗中缉捕大哥呢,大哥既杀了那对狗男女,身上负了两条命案,恐怕是绝不会来城中寻找我们了。”
  铁牛也道:“我去乡下探访也找不到大哥的消息。嘿,真没想到,大哥那么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物,竟然有胆子干出这样的大事,一刀两命,快意,实在快意,这声大哥叫得不冤。”
  大头愁眉苦脸地道:“大哥杀了人,那是一定要溜之大吉的。如今也不知他是不是仍然去了广原,咱们可往哪里去寻他才好。”
  弯刀小六瞪眼:“大哥若去了广原最好,若不去广原又有甚么打紧,就你话多。”
  大头委曲地道:“我哪里话,我只说了一句。”
  弯刀小六啐:“一句也嫌太多!”
  他训完了大头,又安慰罗冬儿道:“嫂放心,兄弟们一诺千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找到大哥。咱们明日一早便起程,去广原寻访大哥,若是大哥不在那里,不管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找到他。”
  他抓起茶杯灌了口粗,又对大头和铁牛道:“我已对爹爹说了,说我老大不小,整日在家里这般厮混也没甚出息,想要出外闯荡一番。爹爹大喜口子地夸我,还给了我盘缠我混出个人样儿再风风光光回来人家只有一个独子的人家,把那儿子当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可倒好说不在家吃闲饭了,我爹的病几乎都要马上好了八成,瞅在眼里真他娘的不是滋味。不说了们也回去好生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好陪大嫂上路。”
  铁牛大声道:“我们个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甚么好准备地。大嫂且安歇了吧。我们也自回去困觉。明日一早。咱们便走!”
  ……
  鸡冠岭上。杨浩祭拜了老娘。又在老坟茕旁罗冬儿地衣冠冢前将那份血写地休书慢慢焚化声说道:“冬儿。这是董家写给你地休书现在起。你再也是董家地媳妇了你可以堂堂正正地陪着我。不用怕任何人说咱们地闲话。我娶你做我地娘子嫁我做你地官人。咱们……”
  泪忍不住地涌出来。杨浩忙偏过头去拭泪:“娘子。为夫要离开你一阵儿。要去混个出息回来。你陪咱娘在这儿等我。这个地方你是喜欢地。在这里你一定比在董家快活地多。
  我真想听你给我亲口唱歌啊。就唱那《子夜四季歌》。那一天。其实我是听见了地。娘子。你地歌唱地很好听。真地。是我听过地最动听地声音……”
  又说了许久。杨浩才从两座坟茕前起来。慢慢地走上了山顶。远处有一线***。非常黯淡。就像母亲坟头烧纸地余火一般若隐若现那里是丁家庄地方向。
  自杀了柳十一、董李氏之后,杨浩就料定会有许多人抓他,无论丁家、李家、柳家,还是官府,所以这两天白天他只在山野中隐藏,摘些山果、挖些植物块茎裹腹,夜间便潜进村子打探臊猪儿的消息。
  他等了三天,臊猪儿还是下落不明。杨浩知道大良哥从小就在水泡子里头抓泥鳅玩,一身水性谈不上好,可是至少掉进水里淹不死他,然而当时他已重伤,狂奔之下失足落水,很难想像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活命。如果他真的活着,他不会不回来,因为他的兄弟还在这里。想到这里,杨浩又是一阵心酸。
  该走了,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也该走了。
  霸州城里还有三个结义兄弟,但是他不敢去,现在城头想必早已张贴了他的海捕文书了吧,如今他是杀人凶犯,官府在缉拿他,不能再去给兄弟们添乱。他们应该已经知道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会体谅他不告而别的。
  杨浩沿着山脊向远方走去,行至山脊近头,走下山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杨浩站住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丁家庄的方向,那里已漆黑如墨,看不见半点灯光。
  “在霸州的这些日子,我一心想着要去广原,只为了在那里安一个家,有一处属于我自己的宁静港弯。现在,我要去了,为的却是有朝一日能重回霸州!现在,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你们,都成为我脚下的蝼蚁!”
  杨浩最后望了一眼那处漆黑如墨的所在,紧紧腰带,大步向山坡下走去。
  星光满天,天显得更高更旷远。山风激烈,扬起了他的头。走下山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夜色中,辨不清四周的一切,只识得他行走的方向。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看起来显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可是这天地,却也因此似乎是向他一人打开,杨浩的身影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夜色当中……
  牛山下有座小镇,镇
  ,不过因为身处南北东西的交通要津,因此这里虽陵,不宜种地,但是客栈、酒馆、茶楼、妓寮、车行,这些服务性行业却令此地更加繁荣,南来北往、东行西去的客商也多。
  从这里过河可以南下,沿河向西可以一路辗转到达广原。杨浩先南后西,有意迂回,是怕官府和丁家、董李几个家族在向西惯行的道路上堵截,因此有意绕了个弯子。
  一路行来为了安全,杨浩不走大路常抄山间小道,或从旷野穿行到了这镇上时已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怎么看怎么像个乞丐,实际上他这一路除了采摘野果、打些猎物,偶尔也的确向小村农家乞些食物,如今就是一个乞儿。
  这一路下来虽然有意避开重要道路,杨浩还是感觉到沿路村寨多设有哨卡,有官府巡检带领民壮盘察远行路人浩初时以为是缉捕他这个杀人凶犯的,后来听行路的商旅谈起,才知道大宋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讨伐北汉军已经赶到北汉都城,如今不管是西向还是南下各条道路,均由地方设卡盘查,以防北国奸细。
  这样的情况下,杨浩行路更加艰难。其实他身上有一件信物,那是出入程府的信物。程世雄以军法治家信物实际上就是进入广原军营的信物,尽管有了这东西不是就可以在广原军营中随意出入任何场所,但是已足见程世雄对他的青睐非至亲与心腹,这腰牌是不会轻易相授的。
  有了这信物本可以轻易经过那些哨卡,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落案,受到了官府通缉。他如今这副模样,又是孤身一人,一旦取出信物,容易引起设卡盘察的巡捕们心,万一巡检们手中有他的画影图形,那时想逃也逃不掉,为安全起见,他便干脆扮了乞儿行去。
  他绕过关卡,翻过一道山,从密林中穿过,拐进了小镇。从他这个方向进来,先是一户人家的后山墙,贴着山墙进去,就是一条狭窄的胡同,行至尽头便豁然开朗,出现一条在小镇上来说已算繁华的坊市。
  杨浩拐进坊,正琢磨如何弄些东西裹腹,再继续赶路西行,忽见前面走来一个老僧,这老僧一身灰袍,脚穿麻鞋,阳光照在他闪闪光的秃头上,真有神光四射、宝相庄严的气派。这老僧白眉白须、满面红光,脸上一丝皱纹也无,不知怎地,杨浩看他眉眼却依稀有些眼熟,可是仔细想来,无论古今,他都不曾见过这么一个和尚。
  就在这时,那老和尚行至杨浩身不远,恰见一个老太太牵着小孙子的手正在逛街玩耍,立即声若洪钟,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自开封府大相国寺而来,路经此地,向老施主结个善缘,我佛慈悲,保佑老施主多福多寿,保佑小施主前途无量,大富大贵。”
  那时无论大宋、契丹,还周边诸族,大多崇信佛教,一见这个仙风道骨、白眉白须的老和尚向自己化缘,说的话儿又这般吉利,那老太太受宠若惊,连忙还礼道歉,然后摸出几文钱来,毕恭毕敬奉于老僧。老僧稽谢了,又说了番吉利话儿,这才举步离去。
  杨浩刚看到这儿,见前方有两个巡检按着佩刀慢悠悠地走来,杨浩一见暗吃一惊,赶紧一转身,拐进了一条胡同。这时几个泼皮恰也迎面走来,那老和尚见了顿时也吃一惊,连忙脚底抹油拐进了胡同,那几个泼皮远远看见他的僧袍,立即大叫:“站住,不要走。”
  他们不喊不要紧,倒把心中有鬼的浩吓了一跳,他已拐进胡同,哪知是谁在喊,喊的又是谁。本来他拐进胡同还故作镇静地走着,一听“站住”立即奔跑起来。谁想刚刚跑出十余丈,就听“呼”地衣袂带风声响起,眼角灰影一闪,那老和尚健步如飞,已自他身旁绝尘而去了。
  杨浩唬了一跳,这老和尚看起来怕不有八十上下了?竟有这样利索的身手。他扭头一看,只见四个年轻汉子向胡同里追过来,四人后面不远处又有两个巡捕一手按刀,一手扶着皂纱帽儿追过来。
  杨浩只道那四个年轻汉子乃是民壮,受那后面两个巡捕驱使,此时也不知他们抓的是那老和尚还是自己,不管如何,自己是见不得光的,此时不跑也跑了,无论如何也不好与他们照面,当下硬着头皮狂奔起来。
  那两个巡捕见有四人狂追一个和尚,这才追了下来,不想却引起了杨浩的误会。杨浩这一路行走,身子困乏,腹中又是饥饿,跑过两条巷子已被他四个泼皮超了过去。杨浩扭头一看,两个巡捕已不见身影个泼皮又不是追他的,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拐到了另一条岔道胡同里。谁想他刚刚拐过墙角,迎面就有一个人飞扬着大袖奔来,宛如一只大鸟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杨浩哎哟一声,便和那人摔成了一对滚地葫芦,这一记撞的够狠个人都有些昏头转向,过了好半晌才清醒过来,杨浩捂着胸口看那冒失闯来的人,一见那人顿时一呆。原来这人就是方才与他一起逃跑的老和尚时那老和尚及胸的一部美髯已然不见,两道白眉也只剩下半条,再看他眉眼,赫
  清水镇上那个偷官印的小贼壁宿,杨浩不由失声叫你!”
  那老和尚这时也才看清眼前这蓬头垢面的小乞儿就是害得他扮和尚直到今天的那个丁管事,也是失声叫道:“是你?”
  两人说完异口同声问道:“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这句话说完,两人齐齐又是一呆。
  夕阳下个和尚、一个乞儿,蹲在小镇的一个角落里。
  杨浩把自己的:遇简要地与他讲述了一遍笑道:“人生际遇无常,如今我才真正懂得。如果平日遇上或许我会抓你去见官,可是……现在我却成了和你一样见不得官的人物。这些事,竟然只能讲给你听,命数之奇,莫过于此了,对了,你怎成了和尚,还到了此地?”
  两人在广原城外普济寺曾经暗斗过一场,只不过那时杨浩远远的并未认出他的身份,壁宿也不知道当时跟在后面坏了他好事的人就是杨浩。眼下杨浩和他一样成了官府通缉见不得人的贼囚,他也不必有所隐瞒,便啐了一口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唉!还不是上一回偷官印栽在你手里,我从清水镇里逃出来,只穿一身小衣,大冷天的快要冻死,所以就劫了一个和尚,冒充了出家人。
  我先去了广,厮混一阵,然后到了霸州,接了一票生意,赚了百贯银钱,本想着拿这笔钱去开封府快活快活,唉!人背运时,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偏偏到了这镇上、偏偏到了这镇上,居然遇上了贼,那杀千刀的贼……”
  杨浩诧异地道:“你不就是个偷儿,然还能遇上偷你的贼?”
  壁宿脸一红,说道:“我也想到那老道居然是贼,我们都投宿在同一家客栈,那老道像是一辈子都睡不醒似的,半死不活,有气无力,谁想得到他居然是贼,这老贼偷了我的辛苦钱不说,还在我囊中留下一个纸条奚落我,叫我洗手不干、弃恶向善。他自己作贼,却要我洗手不干……”
  壁宿越说越怒,说这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跳将起来又骂:“牛鼻子、贼道人,但教爷爷见着,定要打得你老君爷爷都不识得你嘴脸。”
  一旁恰有两个道士经过,一听这话地停身,眉毛一竖,恶声喝道:“小秃驴,你说甚么?”
  杨浩连忙起身说道:“两位道长勿怪,这位和尚不是说你们。”
  两个道士见他们和尚与乞丐做了一路,也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组合是甚么来历,便哼了一声扬长而去。杨浩一拉壁宿,又把他扯回墙角,问道:“那方才追你的那些泼皮又是甚么来由?”
  壁宿愁眉苦脸地道:“不要提了,我辛苦赚来的钱,被那牛鼻子死老道偷走,实在是不甘心,我本想去开封快活的,如今已走到这儿,如何是好?便想去关扑一番,再赚回来……”
  杨浩恍然道:“你输了?”
  壁宿道:“人有所长,尺有所短,我虽擅偷术,却不擅赌术,输了……那也实属寻常。只是那些泼皮是使诈的,他们存心坑我,诳我赌钱,又故意借钱给我,待我欠了他们一**债,这些打脊饿不死冻不杀的破落户贼乞丐……喔,我不是骂你,他们竟要我拿**来还。”
  “嘎?”
  “他们……他们要把老子卖去蜂寮还债。”
  杨浩知道所谓蜂寮就是男娼馆,见这连县尉的官印都敢窃取的大胆偷儿如今竟被几条地头蛇挤兑成这副模样,心中不觉有些好笑,便道:“你怎不离开这儿,还在这里厮混甚么?”
  壁宿愁眉苦脸地道:“到处关卡重重严防奸细。想要南下,没有路引官凭是不成的晓得你是不是北来的奸细?”
  “那回霸州啊。”
  “回不去了,如今西北战事吃紧,没有路引官凭,北上?哼,当你是要返回北国的奸细没看到这镇上现在多热闹?南北客商、和尚道士、三教九流全困在这儿了,往哪走?你呢,打算往哪儿逃?”
  “我不打算逃打算去广原。”杨浩冷静地道:“原本,我就是这个打算,现在还是这个打算。你知道,广原如今仍是府州折家的势力范围廷鞭长莫及,对西北藩镇以安抚为主,赋予了地方极大的自治之权。如果我到了那里,有程将军的庇护,霸州府的海捕文书根本起不了作用。我不想藏头露尾的过一辈子,我要出人头地定要出人头地,等那么一天风光光回霸州去。
  ”
  壁宿静静地看着杨浩,现在的他蓬头垢面是他眼中的锋芒,就像一柄半出鞘的刀。
  过了半晌宿才缓缓说道:“杨兄,你我现在同病相怜,一对难兄难弟,兄弟要劝你几句,你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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