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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极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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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塞拉菲娜皱着眉抽抽鼻子,以后踝轻踢马腹,示意牠再走快一些。
离他们一行人下塌的旅馆还有二十分钟路程,这一路走来,该注意到的事情,她一件也没有放过──还看不出来的,恐怕就只有这头傻乎乎的小猫而已。
塞拉菲娜。多拉蒂含笑看了眼在她左侧的极夜。她刻意安排了这个位置,要让一个陌生人站在她视线死角之中,还不如在她身上贴上人形靶的标记。
极夜有点不解地回望,似乎想要问她到底在看什么,却又不觉得自己的通用语流利得可以在外人面前也不出错,于是双方僵持着,谁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为免麻烦,塞拉菲娜为女孩购置的打扮与她完全一样,同式的貂毛皮帽扣在头上,黝黑的软毛之下,是两个人发色各异、长度却相若的麻花辫子。这是她所知道的最方便、也最不容易松散的发式。
塞拉菲娜并不在意自己与辫子相配与否,但毫无疑问,极夜很适合作北方女孩的打扮。兴许是真正出身自北境的缘故,风行豹少女穿起暗色调来也不显得深沉,反倒精致得像是件艺术品──塞拉菲娜知道她并不是在场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毕竟这一路上,少年每次向塞拉菲娜开口搭话试探,最后目光都会落到她旁边的极夜身上。
有意思。
时值午后两点,酒馆的烟囱里已传出烤肉与浓汤的香气。
三重脚步声先后走近,永昼辨出了其中两个人,却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木酒杯发呆。门边用来示意有客人到来的小铜钟被推响,塞拉菲娜。多拉蒂走在前面,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扣一边走近窗边的长桌。
极少数还留守在北境里的猎人已经酒醒,此刻正坐在角落里面预备这一天的工作,纵使他们心知这很可能是场徒劳。箭头需要再一次打磨才能穿透猎物的皮肉,弓弦也需要保养来确保力道与准头。猎人所要做的远远不止挽弓或者掷矛。
这个时候还不走的猎手,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觉得自己有能力熬过这一乎寒冬。换言之,最需要钱的成瘾赌徒,与不知分寸的狂妄猎人。
法师的脚步停于永昼面前。
正曲起一肱、把小臂垫到下巴之下的永昼懒洋洋地抬起了眼,不需要入睡的少年看起来像是随时能够沉眠一般。酒馆之内已升起了暖炉,室内外温差太大,窗子上有久积不散的雾气,被他以指尖描上不辨形状的涂鸦。
极夜好奇地看了一眼,似乎想要解构出涂鸦背后的意味。
塞拉菲娜往侧边让开数寸,向龙族少年示意自己带来了一位客人。永昼的目光由灰发的少女一路往右移去,滑过塞拉菲娜。多拉蒂,凝滞一瞬,似乎在考虑最后一个人是否应该他驻目,然后才落到最后一个人身上。
啡发蓝眸,典型的猎手打扮,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极地住民,怀里却抱着相当不寻常的武器。想必是在这一程狩猎里相识的,至于为什么疑心甚重的多拉蒂会愿意带他回来,永昼多多少少也猜出一点。
一个侍应正好走过,塞拉菲娜。多拉蒂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到马廐去拿悬挂于马腹上的熊肉,古布亚最后还是与她们分享这头巨兽。
永昼眯起了黑色的双眸,丝毫不客气地把眼前的少年由上至下打量一遍,目光之中不无倨傲──话说回来,他对特定几个人之外的态度都是如此。
连开口问一句“这是谁”都不愿意。
塞拉菲娜。多拉蒂并不意外。她抬手向他介绍身边的少年。“……这是救了我们的猎手,按照北方的风俗,必须要以上好的酒肉来报答,否则会被神明诅咒,下次出门必遭不测。”
她把话点得如此直白,显然并不考虑他们欣然与否,也要把这个叫古布亚的小子拉到他们的晚餐桌上。但这与永昼无关──对方之于他不过是个恰好同桌的陌生人,他也不打算与对方有包括视线之内的任何交流。
于是永昼又把自己的目光转到法师小姐身上。
“昨天还肆意地大闹一场的家伙,今天就失态得非要别人出手相救不可了吗?”他微笑着嘲弄,“离开这里的时候马车之上若只有两个人,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了。”
弯下腰看涂鸦的极夜突然回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
塞拉菲娜彷若未闻,招招手示意女孩与古布亚并肩坐到一起,她自己则是落座于永昼身旁,正好堵着少年不容回避,“他呢?”
古布亚敛着睫,抿抿嘴唇。
“还在上面睡觉。”永昼又喝了一口麦酒。多亏身边的多拉蒂,现在他看向每一个方向,眼角余光都会扫及对面的两个人,偏偏极夜在他面前又异常拘谨,任是谁看到这个场景,都会以为他在欺凌对方。
他平静地从风行豹少女脸上移开视线。“该吃饭了,妳去叫醒他吧。”
塞拉菲娜。多拉蒂花了几秒钟才能确定永昼是在使唤她。
“……为什么要让我过去?”
“因为擅自领了个陌生人回来吃饭的人不是我。因为妳挡在我去路之上。因为这里再没有空桌可以让我和他搬过去。因为我乐意。”龙族少年命令起别人来理直气壮,“因为妳在他那里落下了一样东西。”
金发的女孩眨眨眼睛,顿时了悟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理由。永昼当时就坐在路迦旁边,自然也看见了她的提案,而当下的路迦。诺堤最需要的是一件需要他全神贯注去解决的难题。
她可不想永昼“四人到达两人离开”的预言成真。
“倒也不是不可以……等等,他不是有起床气吗?”
“不会对女人发。”永昼随手扳了扳指节,这似乎是他无事可做时的一个小动作,“顶多怎么问也不回话而已,不会拿别人来出气,他的家教尚且不至于这样坏。快点上去,我饿了。要吃饭。”
塞拉菲娜微不可察地颌首,目光不经意地略过斜对面的极夜。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向对方开口。极夜身上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然而魔兽的新鲜血液用途太多,一旦给出了某个份量,便与交托自己的性命于别人无异。而他们起码需要两小瓶才有可能理清当中的异常。
足以施行咒杀的份量。
她与极夜不过是合作关系,并不是魔兽与法师之间该有的主宠契约,一旦极夜完成了她的要求,契约便会随之解除。目前要谈信任尚且太早。
塞拉菲娜不觉得极夜会高兴地应允。
但总得试试。
金发的法师以双手按桌,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这就去。”
☆、第28章 逆反心理
壁炉里的柴薪噼啪作响。
穿着长裙的女孩拐过楼梯角。
“──那么,”古布亚把木杯放到极夜面前,相当自然地绕过了无视他们的永昼,既不打算向他示好,也不打算以敌意来回敬敌意。啡发少年的双眸在灯光之下变得更浅了一分,看起来反倒有几分像是风行豹澄蓝色的眼眸。和路迦一样,这样的眼睛在注视别人时尤显温柔,仅仅对上视线便能让人紧张不已。“妳明显来自北方。塞拉菲娜小姐呢?她是南方人吗?”
托着腮研究墙上木纹的永昼懒懒地开了口。
“废话。这是极北之地,全大陆都是南方。”
极夜有点尴尬地看了看两个人,最后还是咬着杯沿小声地打圆场。
“她是康底亚人。”
“哦?也是北方?”古布亚有点惊讶地抬起眉,“这样的话,她的通用语说得可真好,腔调里完全没有口音。我还以为她是中部人。”
极夜眼珠一转,觉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试探意味,也就跟着永昼一起沉默。若按照大陆地图来看,法塔市的确是在中部区域,但在没有塞拉菲娜。多拉蒂的首肯之下,谁都不愿意甚至不敢向他透露这个讯息。
古布亚苦笑着举高双手,作投降状,“请不要误会我的用心。若觉得我冒犯的话,完全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难得遇上年纪相近的猎人,才显得有点急切。你们也知道的,极地现在相当冷清,要找个人说话比被极地熊追杀还困难。”
他有心拿之前的事情来调侃,极夜却谨慎地不再开口,只是害羞地笑笑。
相比起其他餐桌,这三个人的气氛实在太过紧绷。
女孩喝了一口热蜂蜜,趁有杯子遮挡,偷偷瞄了一圈酒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之余,也在观察别入的交谈方法。楼梯转角处仍然没有动静,塞拉菲娜大概是被什么绊住脚步,叫醒一个人不应花费太多时间。
她这样想着,有点紧张地握紧了酒杯,深呼吸一口气──
走上一楼之后,酒馆的吵杂之声好像隔了重帘子,隐隐约约朦朦胧胧,连最激烈的谈论声也听不真切,犹如被人以结界分割开两个区域。
塞拉菲娜。多拉蒂放开扶手,向着尽头处的卧室迈步。她的脚步本来就很轻,此刻踏于厚毡之上,耳朵再灵光的兔子也抓不住她一点动静。
与各自的出生地一致,诺堤的房间面朝西方,只要拉上窗帘,清晨也能昏暗如黑夜,是这一层旅馆里面最谧宁的角落。
此刻日暮将沉,正好应了他们这一边的方向,若路迦在睡下之前拉起了窗帘,极地以壮丽著称的夕阳将会洒满地上每一道木纹。
能在余晖之中醒来,想必也是种不错的体验。
脑内盘桓着各种不着边际的想法,金发法师走近木门,略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没木刺的地方,然后抬腕叩了两下。她并没有刻意控制,开口时却好像不愿意吵醒熟睡的人一样,话音轻柔得不比睡梦中的呢喃响亮。“……诺堤先生?”
没人回应。
塞拉菲娜低头看了一眼门锁,无论关门的人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似乎不太在意它是否已经上锁,仅是随手一掩了事。但转念一想,有永昼守在酒馆里面,也不可能有人能够伤及躺在里面的诺堤少年吧。
她伸手推开了门。
有银光自她眼前一闪而过!
喉间传来了冷而且硬的触感,刺矛之尖点上她咽喉处,那道身影夺去了她眼前所有昧然光线,耳边响起了他仍然不失镇定的呼吸声。
塞拉菲娜腰后的门锁尖锐处沾了一点血迹,对方的攻击来得太快,她连召唤魔法的空暇都没有,不得以门锁划破自己的掌心,用自己的鲜血制成一道长藤,此刻正缠于路迦。诺堤的颈项上,还没用力便已让被勒到的地方发红。
就像是他把矛尖再往前送几寸便能杀死她一般,只要她想,下一秒钟他便会变成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比体温更烫热的血鞭缠了足足两圈,前端处的分叉酷似蛇舌,暗示一般抚过了他的喉结,一个字都不用说,便是最能震慑人的警告。
女孩伸出两指,夹着刺矛尖从自己颈上移开。
她本是右撇子,出手的时候却下意识用上了左手,此刻才得以移开他的刺矛,个中的用意,就连塞拉菲娜。多拉蒂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好,看来你睡醒了。”
路迦揉了揉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看她还没有收手的意思,黑发少年伸指弹了弹还在锲而不舍地撩拨着他的血藤,引得它不轻不重地在右边锁骨上一抽。
“这不是多拉蒂该用的招数。”
“我知道,这是诺堤的。”她流利地接了口。相比起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制成武器的暗夜家族,多拉蒂对于武器的选择更挑剔一些──这也是为什么血魔法被他们归类成禁术。“但我不还手的话,脖子大概已经被矛尖洞穿了吧。”
“不,我停手不是因为妳出手,”他的语调之中还有两分慵懒,少年一边向准受害者交代自己错手杀死她的可能性,一边看着灵活得几近有自我意识的血藤钻回她手心之中,然后创口便迅速痊愈。“是因为我认出了妳。”
塞拉菲娜往后退了半步,与对方拉开一点距离,“怎样认出来的?”
他以下巴示意,“妳护手霜的气味。在马车里面嗅得太久了。”
“那我下次试试在要害上也抹一点,希望你可以更早一点认出来吧。”女孩展唇一笑,看着他返身走回房间里面,伸缩的金属制刺矛节节收起,又变成了仅有食指长短的一截黑铁,不拿上手研究的话不可能猜得出那是什么。“你我速度相若,或许在解决这件事之后,可以找一天痛痛快快地互殴一场……不用魔法。”
少年未置可否,迳自走到窗前,拉开两重厚帘。
玻璃窗有点脏,然而暮色依然能够穿透它,以橙黄色的光染尽房间与路迦。诺堤的身影。她这才看见了对方上身的黑色衬衫只扣起了中间的三颗钮扣,袖口的扣子并未系好,露出了骨节分明的双腕。高大而略显清瘦的少年在地面投射出一道尖尖的影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起来浑然像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男孩。
可以想见他每天早上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头发整理好。
“我们在狩猎中途遇上一个少年。”塞拉菲娜简短地向他交待了几句前情,“他手里拿着猎/枪,身上有起码七十发银制子弹,远远超出了一个还没成年的猎手该有的配置……不,再资深的猎户也不可能有如此手笔。现在应该在向极夜打听我的背景。”
女孩轻轻翘起了唇,显然已经洞悉对方下一步的动向。
路迦奇怪地看她一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们是没有关系,但和北境的怪事有没有呢,那就值得商榷了。他是在看清楚我和极夜之后才出手的,”塞拉菲娜双手抱胸,食指尖点了点手肘,“一个少年拿着还不是人人能负担得起的武器,在严冬里守住一处渺无人烟的雪原,再等到有人陷于困境的时候为对方解围。你觉得概率有多高?”
少年安静地垂睫。
塞拉菲娜。多拉蒂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她现在跟自己说那么多,无非是场步步铺垫的引导,要听到最后才知道她意在什么,又有何种请求。
“在用意未明的前提下,我习惯将对方视为敌人。”女孩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出是谁、把什么混进了雷鸣兽与极夜的血液之中。以北境当下的环境,我不可能买得到任何魔药设备。请借我一根抽血用的针管,还有四个最小的水晶瓶。”
路迦皱眉,“妳确定她会愿意?魔兽一般都很忌讳自己的血落到别人手里,我还没见过一种魔兽不惧钢针。而且四瓶太多了,两瓶已经足够有余。”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四个水晶瓶。两瓶会装满她的血,两瓶是我的。”
他这才知道塞拉菲娜。多拉蒂在打什么主意。诚然,若以血换血,至少可以打消极夜对她的一点疑虑。神佑者的血液对于魔兽来说可能没什么用,但对于血族的价值有多高,又是另一回事了──魔兽一旦化为人形便很少会完全回归自然,即使有朝一日她们解除契约,极夜也能将它卖给彻尔特曼帝国的贵族们。
她是想以自己的血,来买对方相等的份量。
这个想法未免鲁莽。“妳不怕她不利于妳?”
塞拉菲娜。多拉蒂耸了耸肩。
“舍不得上饵便不可能钓到一尾鱼,没有一件事没有风险。再说了,哪怕她找来最顶尖的黑法师,也就是说,诺堤家族,在这个情况下,恐怕就是你──对我施以最可怕的咒杀术,我也不觉得这能杀得死我……”
他听出了她没有说出口的下半句。
契约既能让极夜接近塞拉菲娜。多拉蒂,自然也给予后者一个把前者攥在手里的机会。目前极夜还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然而塞拉菲娜。多拉蒂一旦认定对方对她有危险,大抵便会毫不留情、一击抹杀。
她可以唤极夜作“我的小猫”,也可以以几近友善的姿态与永昼针锋相对,心底里却提防着每一个人,这种步步为营的取向,实在不像大陆上最强的法师。
“好。我能给妳以所索求之物。”他把自己的衣袖折到及肘,水平线上最后一线光线已经消沉。路迦擦擦指尖捏出细小火苗,安到长烛上面,让它照亮房间一角。“把妳的手伸出来。”
☆、第29章 先发制人
烛火兀自摇曳。
塞拉菲娜。多拉蒂垂睫去看地上水波一般的光影,肘上被钢针刺出来的伤口早就消失,徒留下凝结于皮肤上的一点血珠,还有久久未散退的麻痛。
夕阳已自地平线上彻底消失,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天边出现了弧形的苍绿光芒,线条柔和得好像是女神描于夜空上的随性一笔。这是只有在极地才能看见的现象,北境的猎人称它作“天堂之光”,他们说看见它的话将有好事降临。
她既不信神,也未曾把祥兆之说放到心上,然后在抬眸之后、开口之前,终于不得不承认它的确配得上神光之名。
被极光所牵引,她按着自己的手肘站起身来,走近了伫立于窗边的黑发少年。路迦。诺堤正眯着眼睛,把针管里最后一点鲜血推进容器内,表情专注无比,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窗外绝美的景色。女孩沉默着看了片刻,然后扔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好漂亮。”
他的回话却与此毫无关系:“……愈来愈蓝了。”
塞拉菲娜偏首往左,看向他没有泪痣的那只眼睛。“不好意思?”
“左眼。”路迦仍定睛于手上的水晶瓶,语气淡然得好像这不过是一句闲聊,然而两个人都很清楚他不说没有意义的话语。“愈来愈蓝了。”
抽血的时候注意到了吗?
“两瓶血与十页文献不足以让我们成为密友哦,路迦少爷。”她虚抚过自己的左睫,塞拉菲娜。多拉蒂似乎很喜欢在下半句话扭转话锋,不听到最后的话根本不可能得知她话里所指的意味,“……我知道它在变蓝。它一直都在变蓝。”
“最后会变成什么颜色?”
“不知道。”金发的女孩笑了一笑,既不显得忧伤也没有一点担忧,仅仅陈述着可见的未来。“或许在完全看不见的时候,你可以形容给我听?”
“好久啊。”永昼反手拭去了嘴角一行酒迹,分明看见了塞拉菲娜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整理自己的袖口,开口时却半个字都没有提,“妳是顺便再给路迦少爷说了一整本童话故事来哄他起床吗?我们等不及,先吃了。”
她先为古布亚与路迦介绍对方,落座时才施施然反驳。“哦,是吗?我看等不及的人只有一个吧。哪里来的‘我们’?”
永昼张了张嘴,似乎有心想与她继续纠缠下去,却在来得及吐出第一个音节之前便被其他事物扯去了注意力──
坐在他与塞拉菲娜。多拉蒂中间的路迦单手握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向古布亚。勃勒提劳放在手边的猎/枪,什么都没有说,便已经顺利捕捉了啡发少年的心神。自那一行三人踏进酒馆开始,便有不少人在经过的时候多看了这桌好几眼,还有几个猎手想上来与他们攀谈,可惜悉数被永昼以眼神吓退。
看他似乎很有兴趣,古布亚笑着主动开口。“路迦先生也对此有些研究?”
塞拉菲娜安静地喝了一口热汤。
猎物已踏中了捕兽器。
在永昼已明确表示出自己的不友善、极夜和她的部份背景也已被他所得悉的情况下,古布亚最想要也最需要探清底细的,恐怕便是路迦。诺堤了。
事实上,后者也异常地配合。塞拉菲娜不觉得自己对路迦有太深的认识,饶是如此,她也知道这个人能做到真正的心思莫测──诺堤家的少爷若真的对什么产生兴趣,也能做到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地步。
然而现在就连初次见面的少年也能看穿他。
这是她所见过最隐晦的先发制人。
“说不上有研究。”法师先生刻意喝了一口酒才回答,深蓝色的双眼却不离长/枪,“只是用过几遍。款式不错。”
“谢谢,我很珍惜它。”啡发的少年微笑点头,一如众人所料,在下半句话开始便已向路迦提问。“北境懂行的人很少,连定期检修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办,想不到今天能够遇上同好。路迦先生若不介意,可以为我看一眼么?”
路迦抬手,在冒着热气的烤肉盘上方接过猎/枪。
金属与木材显然都经过精心计算,大至双行枪管,小到两种物料的接驳口,处处可见不让它受低温影响的匠心。这是专为极地与猎者而设计的制式,其价值甚至不比诺堤放在凡比诺大宅里面的收藏低。不应该属于一个猎户少年。
“还很新,不过用了一年。”他甫开口便点破了关键,“没有什么好修理的,但膛线那里要清洁得再彻底一点,否则会影响准头,甚至自爆。”
古布亚不可能不知道最基础的知识,有此一问不过是句试探,而路迦交出了一份不错的答卷。啡发少年点点头示意自己受教,“难得遇上,要是能与先生来一场比试的话,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路迦淡然拒绝,“我已有一段时间没碰过,惯用的也不曾带在身边。”
塞拉菲娜托腮听着两人对话,此刻眼珠一转,在酒馆角落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有掷镖。反正也是以准头决胜,我假定……以此比试也无不可?”
这一部份是随兴之言,事先并未向路迦提及过。
他回头望过来,双眸之中难辨情绪,却正因如此,更让人不自觉想要探究清楚。塞拉菲娜花了几秒钟才能往古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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