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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极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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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图则外泄,泰尔逊便知道城堡构造,石桥之后再不安全。路迦不担心自身安危,但他担心城堡里的其他人,包括塞拉菲娜。多拉蒂。和自己在意的人或物离得太近的话,便很容易被人一下击溃。
八个人渐渐走近他们,有风自内湖的方向吹来,沁凉的水气让人精神一振。
塞拉菲娜示意坐骑转过另一方向,正想要与拿高父女会合,矮丛里却跳出数个面戴头盔的剑手。
──是埋伏!
仿佛被条件反射驱使,两人挥鞭一策,转瞬便往拿高一行奔往。
方才他们走过的时候绊马绳还未拉紧,对方显然不想首先解决他们:无论是出于能力或者布局的考虑,这个计策都相当成功,先行的两名守卫已经重重摔到地上,剑手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砍断马腿,这就足够把整队守卫拉下马来。
战圈狭小,即使现在没有人前来拯救他们,拿高父女也无处可逃。在第一名守卫堕地的同时,费迪图。拿高也伸出双手,把丽卡抱到自己怀里,并且把女孩的头压到自己胸前,不让她看见一点血腥。塞拉菲娜反手抽出腰后的匕首,“你能不能解决所有偷袭者?”
“交给我。妳去护好他们两个。”路迦的声音不高,却非常镇定。他撕开了剑柄上的黑布,底下展翅欲飞的雄鹰眼神凌厉,双爪尖得好像能隔空抓破人的皮肤。他又提醒:“最好别用魔法。”
“我知道。”
如果是泰尔逊的话,魔法只会暴露了她的真正实力,到时候对付双子便会变得更困难;如果是阻挠拿高新政的商人们,魔法也不是一个好选择,她是没所谓,路迦却有凡比诺需要兼顾。
双方距离不过百米,两句对答便足以让他们赶赴现场。塞拉菲娜绕到战况没那么激烈的地方去,路迦直面战局,率先遇上一名剑手。他猛收一下缰,迫使马匹人立而起,坐骑前蹄一踢,便重重踹上偷袭者的胸膛。
塞拉菲娜见状,吹了声低低的口哨。
看起来是最冷漠的人,动起手来却往往让人觉得热血上涌。她又想起了极地里那场不需要任何言语的猎杀,冰天雪地下几近狂热的追逐,抛出长/枪的角度与力道,还有轰鸣在耳边、快得失控的心跳声,一切一切,都是被路迦撩拨起来的冲动。他的确有这样奇异的才能。
她不得不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使因为过度兴奋而发抖的指尖握紧匕首。偷袭者留下一个人控制拿高父女,也没有向他们动手,只是在他们想要冲出战圈的时候晃晃长剑,意在威吓多于伤害。
当偷袭者发现她已近身之时,真正的战斗已经结束。塞拉菲娜用飞掷到头盔上其中一个洞的匕首解决敌人。对方似乎是个新手,她连瞄准都没用太多时间,不过随手一掷,便已命中目标。
……会把这样的人派来对付拿高,可见他不擅武术的名声传得有多远。
塞拉菲娜翻跃下马,随手把匕首抽出,又往偷袭者胸甲缝隙里刺进一刀,鲜血涌出铠甲每一道缝隙,很快便把银色染成血红。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拿高正一脸复杂地看向她,和路迦有几分相似的蓝眸之中,既有惊异又有钦赏。她能够理解惊诧,换作她是拿高,眼看女儿的贴身仆人眼也不眨便杀了人,大概也会有相同反应。塞拉菲娜把匕首在裙摆上擦了几下,转手就递给拿高,“请你拿着。有总比没有好。”
他没有马上接过,“那妳呢?”
“我要动手用不着这个。”她这样说。塞拉菲娜知道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和拿高所理解的不一样,她也是故意为之。“我相信你会用的吧,大人?”
拿高终于肯收下匕首。丽卡仍然把头埋进父亲怀里,男人看了看不远处的另一个战场,脸色有点苍白,却还能够守住身为城主的威严,“妳应该去帮助艾斯托尔,他要独力应付那么多人,太吃力也太危险。”
塞拉菲娜眯眼打量,“他能自己摆平的。你需要留一个活口回去审问吗?如果要的话,现在可以开始留手,他快要赢了。”
从动作之中不难看出,来人是属于佣兵一类的组织,动作俐落快速,但不讲究架式或者破坏力──简单点说,是从街头打斗练出来的功夫,凭他们不可能打得赢路迦,更何况泰尔逊此刻应该在附近观望,她若出手,暴露自己之余,还不能让路迦震慑泰尔逊。诺堤。
“我大概知道是谁,”拿高听见这句话脸色一沉,“不需要留什么活口,让他们一个都回不去就可以了。但愿他们会知难而退。”
“世上没有知难而退一事。”否则泰尔逊便不可能找上路迦当对手。塞拉菲娜重新上马,玫红色的裙摆像是开在后山上的一株红蔷薇。“更多的是迎难而上。既然你不需要活口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城堡去了,请随我──”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从丛林里钻出身子,手臂一伸,便想要把她拉下马去!
眼前景色一花,塞拉菲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颈间便传来了微凉的锋利触感,然后是带着辣的一点痛。是刀刃割开了她颈上的肌肤。
路迦低沉的命令声响彻风中,她从不知道对方说话时的戾气可以如此之重。
“放了她。”
塞拉菲娜半睁着眼,看向他的方向。她猜得没错,路迦果然很快就赢了,污血把他的白衬衫弄脏一大片,他脚边躺满了守卫和偷袭者,脸上和双手都有鲜血,颊上的那一道尤显浅淡,看起来像是从战场里爬出来的一般,狼狈至极,却也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有点像是发怒时的永昼,她这样想,斜眸去看挟持自己的人,是个比她矮上不少的女人,典型的千镜城人长相,眼神却隐约失焦,明显是被人用过药,对方身上没有像古布亚一般的味道。塞拉菲娜认不出这张脸。
然而当对方一开口,她便知道对方是谁。城堡里的女仆。“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路迦。”
“我不说第三遍。”女仆往塞拉菲娜颈上割上浅浅一刀,后者往路迦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像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协议,他便举起自己手里的武器。剑尖所指,是女仆的额心。“放了她。”
女仆下一刻便换了另一把声音。那无疑是把男声,阴冷而且单薄,让人联想到久不清扫的房子与积尘的角落。“我也不说第三遍。除非你自己过来。”
路迦点了点头。塞拉菲娜。多拉蒂低低地窃笑起来,把双手一扳,攀上女仆双腕的同时,也把嘴唇凑到挟持者耳边,“泰尔逊。诺堤,你做了最不明智的决定……我原本想要让路迦和你公平竞争,但既然你执意要趁混乱时捞一点好处,就该要料到自己下错注时会有什么后果。你为自己多招惹了一名敌人,可没有人迫你这样做。”
在她掌心之下,有藤蔓疯狂生长,转眼间便缠上了女仆的手臂。后者张惶起来,想要甩开塞拉菲娜,却被她抓着不放。藤蔓很快便伸延到女仆的身体上,细长的绿色鞭子钻进口鼻之中,不多时便有鲜血流出,那种植物吸收血液之后反倒变得更茁壮,有一些甚至还不满足地窜进了眼眶之下。
拿高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死状。像是被一株植物生吞了一般,连呼喊都不能够,唯有忍受这场被拖成折磨的死亡,留下来的藤蔓扭成一具人形,面目栩栩如生,逼真得好像只需要披上人皮便没有一点不同。塞拉菲娜从女仆的臂弯之中挣脱出来,尸体跌到地上的一刻,便有火无风自燃。
她转过身来,先看了一眼路迦,才把目光转到拿高身上。
金发的侍女提起裙摆,向他施了一礼,补完了之前被人打断的话,“……请随我等回堡。”
☆、第63章 千镜之城(十五)
“不死鸟之火。”
桑吉蒂。多拉蒂注视着瓶中火焰,语气里的赞叹无从掩饰。它把透明的水晶瓶染成同色,完美切割的菱角反射着绚斓的光。火焰随着她指尖的轻颤而轻颤,即使困在其中,火焰也不需要任何东西为它助燃,瓶壁也与她刚拿起的时候一样冰冷。对于一份毒/药材料来说,它无疑过于艳丽:焰翼呈绯红色,边缘与中心则是熔金似的澄黄,远远看去便抢眼得像不死鸟红色描金的尾羽。桑吉雅感叹,“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才得到清单上面的第一份东西。”
“这只是首份,肯定不是最后。”在她身后的红发男人这样说着,把玩着她后颈上的头发,“以后还有更多。然后是更多更多。直至妳的愿望得以实现。”
“你知道这是从谁手上送来的吗?”桑吉雅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左右晃了晃小瓶,好像在逗初生的奶猫,姿态随意而且漠然,“是奥戈哲和格列多。我问过了,不死鸟是被数十枝毒箭射杀,而牠身上的其他部份未被出售──只有他们才能以此杀死一头魔鸟,只有他们才敢以一整只不死鸟的代价来得到牠嘴里的火焰。”
男人挑起眉,“想必是种很强劲的药剂,或许我们能从他们身上偷一点师的话……懂得调配毒/药的是哪一个?”
“格列多。”桑吉雅回答,“但他们不会与我合作的,至少不在知道我在制作什么之后。格列多足够聪明,他大概已经猜出了不死鸟之火的用途,一旦这剂药用到了它该用的地方之后,他们马上就会怀疑自己有份参与,毕竟大陆上并没有多少魔药需要用上它。”
她顿了一顿,“更何况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赶往千镜城的路上。”
男人示意桌上的信件。“他们仍然给妳寄信致谢,可见你们感情不错。”
桑吉雅的目光追随着他,落到信纸一角之上。她笑了笑,不无嘲讽意味,“说来可笑,信和火焰是同时送到我手上的,双子却不知道两者都已落到我手上──要是知道了的话,这两个家伙就不会到东岛上绕了一圈,找够了乐子才下船了。这两个享乐主义者。”
“享乐主义者岂不更好。”男人低头去闻她发间的草木香气,灿金色的双眸埋在灿金色的发丝之间,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这样才不可能看清全局。任务发布人受到严格保密,妳不需要担心有风声走漏,他们一辈子都查不出自己到底把火焰交到谁人手上。妳忘了吗,吾爱?我之所以知道塞拉菲娜。多拉蒂的事情,还是用我自己的人脉赚来的小道消息。”
桑吉雅把小瓶放到桌上,仿佛被话里某个名字刺痛双耳,微微皱起了眉,“但愿如此。我已经能想像,父亲听见她的死讯时该有多悲恸……我是他的话,第一时间便会召双子回去问罪,他们或许可以帮我挡一会,但那个‘一会’不会是永远。虽然相关材料已经有消息了,万一它们来得不够快的话,可能在药剂制成之前,我便得赶回法塔。”
“嘘……”男人把她扳过身来,由背贴胸变成面对面的姿势。桑吉雅伸手拥上他后腰,几乎是一摸上去,就觉察到指下如藤蔓蜒生的伤疤。“一定会来得及的,就算真的赶不上,我也向妳保证,这一份药剂不会失败。相信我。”
桑吉雅点点头,垂眸看向瓶里如心脏一般跳动的火焰。那火光影影绰绰,将她眼里翠绿色的野心也染上红芒。“……嗯。”
“必须加强城堡里的防务。”路迦向拿高这样说着,脸色显著地阴沉下来,他也没想到邻城的佣兵会说来就来,泰尔逊会在场倒是不意外,“论能力,堡内守卫未必能与佣兵一战,千镜城的治安不差。然而你有地利,人数上也占优,凭这两点,足以弥补劣势。”
塞拉菲娜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贸然插嘴,她今天所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女仆的范围了。丽卡正依偎于她怀中,小女孩被发生于眼前的血腥吓坏了,虽然有拿高挡住看不见场景,但丽卡仍然听得见刀剑砍上人身体的声音,加上路迦的一身血迹,这一切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说实在过份刺激。
这样一想,虽然她就在丽卡面前杀人,然而不太见血,身上也还干净,所以丽卡还能接受与她同乘一骑吧?塞拉菲娜这样想着,又想起拿高淡淡的话音,“我同意。但艾斯托尔先生,既然知道你们也带来了新的敌人,为什么我还要让你们留下?正常来说应该尽早辞退你们两位吧?”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后面默然不语的守卫,都没有说话。
拿高看得出他们是一伙,这点并不让人惊讶,她受人挟持时路迦的表现已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但两人没想到拿高已悄然洞悉了泰尔逊的突袭,两批偷袭者时机相近,把他们完全分开看待未免过于武断。
像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拿高开口解释,“我能读唇语,我知道你对那个人的称呼是什么,也知道你们典型的长相为何。既然知道你们其中之一的姓氏,猜出余下来的那个也不是难事。我不说,不过是为你们留一点私隐。”
塞拉菲娜把快要滑下马背的丽卡拉到身前。“……谢谢你的体谅。”
“这不是体谅,而是明哲保身。千镜城一向保持中立。”拿高直视前方,并不看她,“我还不认识大陆上敢惹你们两个──两族──的城主,我也不可能对你们做什么,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能做。基于中立原则,我应该马上把你们逐出城去,一来我少了麻烦,二来你们能够另挑一个地方再打。阁下意见如何?”
“的确会为你省下很多事。”路迦前半句还在附和,后半句的反击便辛辣起来,“然而把我们赶出去之后,你身边便没有人可以确保你们父女平安。再说了,无论你口中所说的‘新敌人’是谁,对方未必知道我们已走,到时候攻入城堡,你便腹背受敌。要说输,你比我们更加输不起。”
“而且你不可能再找得到与我们相等的护卫。”塞拉菲娜捂着丽卡的双耳,流畅地接过话柄,顺便用下巴虚点路迦一下示意,“城主大人,以你的聪慧,想必也猜出了他的真正身份。你既然知道他是谁,自然也知道他拥有什么──姑且不说我,单是要他出手的代价,你把城里一整年的收入奉上也未必足够。借出地方来换得保护,不得不说,是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如果他们不是也瞄准城主印而来的话。
“我自然知道他是谁。我不认识的是妳,法高托索小姐。”
“你可以继续以这个姓氏来称呼我。”
一行人走近石桥。早已收到消息的管家静候于护城河另一端,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每个人,落到路迦衣襟上的血迹时眉心一跳。“大人,热水已经备好,医生也在蓝塔里等候,随时可以诊察。”
拿高看了路迦一眼,“艾斯托尔先生,你可以先回房休想,其他的事慢慢再说。我看不出你有没有伤口,但即使是有,我相信法高托索小姐也可以处理好?”
塞拉菲娜愣了一下,她颈上的伤口的确已经好了,但那么快就把她赶到路迦身边,而不是陪伴受了惊的丽卡。拿高,她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我……”
“再次感谢你的体谅。”路迦打断她的话。塞拉菲娜率先下了马,把丽卡抱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她抱得窒息。小女孩走路有点不稳,站在马旁的路迦随手一扶,还没碰到丽卡,便被她往后一缩,快速躲过。
路迦顿了一顿,才慢慢地重新直起身。
塞拉菲娜朝他使了个眼色,顺便摸摸抱紧自己大腿的丽卡。
“没错,我能处理。”
“我怎么会处理?”
塞拉菲娜抱着双臂凉凉地说着,看向屏风上厚实的花布,她觉得自己愈来愈习惯这种紧凑得喘气的空余都没有的生活,这样反倒让她更加心安──知道自己的能力还能做出一点事情,能够明确说出今天与昨天的不同之处。“该为别人处理伤口的人是你吧,更何况根本就没受伤。血都是别人的。”
里面的人没答话。染血的白衬衫被人往上抛去,勾住了屏风顶上的小尖,塞拉菲娜踮高脚试了两下,还是拿不下来,“不要抛衣服!我拿不下──”
路迦的回答有关又无关:“我的衬衫呢?”
塞拉菲娜把另一件白衬衫递进屏风里面,过程中乖乖转过身去,以免唐突对方。她挥了两下,还是没人接过衣服,塞拉菲娜以为是自己的手臂不够长,于是往屏风站近一步,来不及左右甩甩,便被人一把抓着手腕,猛拽进去。
她下意识扶上最近的东西。指尖触及属于人的暖热肌肤,尾指扫到了锁骨旁边的浅啡痣,她抬眼看上去,下一秒钟便撞进了路迦深蓝色的眼眸。两人互相对望了片刻,塞拉菲娜清清喉咙,“你在做什么?”
“和妳说话。”
“……我知道,我问的是,为什么我站在外面就不能跟你说话了?”
路迦把她手里的白衬衫接过去,抖了一抖便开始穿起来,肌肉线条明显但不夸张。她用了一点力气才把目光定到他脸上,“我想看着妳的眼睛说。”
他知道了。
塞拉菲娜有点懊恼地咬上唇角。她或许可以用一两句的自我暗示来催眠自己,却骗不过眼前这个太过聪明的家伙。就连拿高都能够从她的唇形里读出“诺堤”二字,路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当时在说什么。“……好,如你所愿。”
她移开目光,虚望着旁边的墙壁,眼角余光里路迦正由下到上开始系钮扣。“我的确有话要说。事实上,是三件事,每一件都极其重要。”
他头也没抬,“看着我说话。”
“……第一,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她深吸一口气,正色望向对方,“一来拿高已经提高警惕,二来泰尔逊必定会卷土重来,无论出于何种考虑,我们都没有太多选择。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今晚。”路迦从裤袋里抽出领带,调了一下左右长度之后便打起结来,十指修长灵活,单是这双手便是一幅画,“得手之后我们就可以走。收拾好东西。”
“很好,第二件事,你得把永昼叫回来。就算不让他帮忙,好歹震慑一下泰尔逊。总不能任由他挑衅。”
“我会考虑。”
路迦很少会拒绝她,即使只是婉拒。塞拉菲娜皱起了眉,在他的示意下把领带夹别上去,如此距离之下,她甚至嗅得出他身上的雪松香味。“最后一件事……你不能再把这件事揽上身了,他连无辜者都敢下手的话,我也不能不参与其中。永昼或许身份尴尬,但我对多拉蒂和诺堤来说都是局外人。”
塞拉菲娜垂下睫毛,“你的性命,对一些人来说,应当是很珍贵的。”
路迦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说一句“我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早已不属于我”,但话到唇边,又说不出口。现在向她说也没有意义,有些话,注定要在对的时机才能被人听得进去。
于是他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第64章 千镜之城(十六)
“妳准备好了吗?”
塞拉菲娜叼着发绳,朝他举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后腰上的双匕首套交叉而放,金发被束成高马尾,浏海全部往后梳起,难得露出整张脸来。路迦打量了一眼她的背影,白衬衫黑马裤的着装让女孩看起来很干练,镜子旁边那个与膝同高的小皮箱便是她要带走的全部。
路迦默然上前,把柔软的黑色长披风披上她肩头,把兜帽一拉,便是在夜间行走时最佳的保护色。他的指尖似是不经意地触上女孩的颈侧,塞拉菲娜斜眸望去一眼,被烛火照映的脸容光影分明。她似乎想指责他有心为之,却又拿不准到底路迦是否故意,张嘴两次,最终被他抢先一步发言:“外面在下雨。”
她闻言,移眸看往窗外。路迦没有说谎,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有细如丝线的雨水打到窗上,这是连声音都没有的一场小雨,安静得好像外面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是正在酝酿一场恢宏至极的风暴。
但愿这不会发生,毕竟天气一转差的话,他们有可能逃不出去。
“桥堡上的空间法阵画好了吗?”她问路迦,“我不想在走的时候才出什么差错。拿高一恢复过来,就会下令整城人追捕我们,再好的伪装也瞒不过千镜城万多双眼睛……至少我没信心躲得开。”
“早已准备妥当。”路迦说着,帮她拿起皮箱,可能是她多心,自从在后山上与泰尔逊对峙过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不少。“只要发动就可以回去旅馆,极夜已在那里等候,永昼则在城外接应。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她这样说着,别好鞘里的两把长匕,随即歪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先把东西放到那里,然后直接到主卧室吧。”
“拿高先生。”
“拿高先生。”
黑发男人翻过身来,身上深褐色的丝质睡袍让他看起来──塞拉菲娜想补充一句,难得地──像个贵族而非学者。拿高以手背挡去窗外仍然过份明亮的月色,熟睡时突然被人叫醒,他的声线里多少染上睡意,鼻音也重得口齿不清,“……什么事?”
话音未落,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过来喊他的是谁。
拿高迅速拿下了手掌,在任何情况之下,家座教师也不可能、不应该前来唤醒自己的主人,就算丽卡真的有什么急病,那也该是由塞拉菲娜。法高托索来负责。“是丽卡有什么危险吗?他们来了?”
路迦默默发动魔法。塞拉菲娜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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