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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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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士聪颤抖着嘴唇,心知肚明,唯有叹息。

“她想拿到一大笔钱然后跟你远走高飞?天真而又愚蠢!”叶青松转眼望着窗外潇潇不停的雨势,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叶老爷就算你说无情无义也好,我绝对不可能娶燕姑儿的,不可能!”

“我都双手奉上,你还不领情啊?!燕姑儿早已从良,现在是良家女子。难道你想玩过就算?!你把我叶府当青楼了么?”

“事情已然发生,请叶老爷高抬贵手!”江士聪脸色依旧惨白,却比方才镇定了许多。

叶青松从袖里取出一包银子,叹道:“这里有纹银五十两,做为你科考的盘缠。”

“什么?!”事情转变太过诡异,江士聪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不正是因为缺少上京赶考的盘缠,才会让燕姑儿铤而走险的么?你既缺钱,为何不对我说?池长静与你们毫无冤仇,为何要这样害他?想至他于死地?!”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就要断送一条人命。

他是疯了,竟然还会想原谅这对狗男女!

江士聪慌忙道:“叶老爷,晚生绝没有想要害池长静的意思,燕姑儿所作所为,在下是事后才知道的!晚生家贫如洗,上一次科考还是叶老爷你资助的,结果名落孙山,这一次,晚生实在开不了口……”

他心中日夜担忧的,就是没钱赶考。

而且知道,一年的时光转眼既逝,更何况,还要提前好几个月起程准备。

原本,他早已放弃了这次春试,既使现在去,匆忙之下,结果亦是堪虑。

这些话,叶青松压根儿便不信。

如此自私的男子,只顾全自己,女人若把真心放在这人身上,真是所托非人了。

“你明日就立刻起程去京城,坐船很快的……不过,钱给你不是没有条件的,不管你考中考不中,燕姑儿都要跟着你。既然你不能娶她为妻,就给你做妾罢。”

叶青松突然想起燕姑儿趴俯在地上哀怜的表情,就象一只迷失在风雨中的孤燕,令人心生怜悯。

尽管燕姑儿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就算家法处死,都不为过。

但一想到红艾以及我怜都跪下拼命磕头,求他放燕姑儿一条生路。

这样一个娇弱女子,如春花般绽放,却枯守这深深庭院之中,却也怪不得人家。

再说,他跟燕姑儿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也不上心。

若换成是池长静……

江士聪就不要想活命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燕姑儿还是要嫁给这个负心汉,这就是惩罚!

江士聪一盘算,娶个青楼女子做妾,世人常有。

再加上,燕姑儿貌美如花,确实让他神魂颠倒过。

当下,欣喜万分,接过银两,连连点头。

第49章

池长静洗完澡,赶紧穿好衣服,从澡间出来,直奔通铺。

却见通铺空荡荡的,只一盏油灯在微敞的门户间,灯焰随风飘摇,萦然欲灭。

他疑惑的四下张望,奇怪了。

明明下午时,大家说好一起去酒馆喝酒。

怎么人全不见了?

他爬上自己的铺位,赶紧缩进被窝里。

深秋的寒意让他不自主的战栗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手脚暖和起来。

思绪蓦然又再一次的飘远。

记忆中总有一双手把他冰冷的手包起来,呵呵暖。

总是抱着他的身体,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倦缩在厚厚的棉被下。

很暖和……

这几天,为什么总是要想起这些?

明明打定主意,要跟过去一刀斩断。

可那些景象——两人同桌共餐,两人同盆共浴,两人共处一室,两人同床共枕,却一一浮现出来,怎么也按压不下去。

将近五年啊,叶青松几乎是他的全部……点点滴滴,都积在心头。

想一下子就忘个精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切都是叶青松害的!

那一日,记得是上元节之时,天尚蒙蒙亮,他就想上街去买送给林勉的礼物。

不知道该买什么,就拉着一个路人胡乱询问。

结果,买了几斤排骨,又买了几斤素面。

两手提着,一路打听,终于到了林勉的住处。

结果来应门的竟是红杏的母亲——刘婶。

看到他来,目瞪口呆之余,忽而化成夜叉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滚!立刻滚!你这个害人精,我们家上辈子是欠你的?你算是讹上了?不要脸贱货!#¥%#%……”

紧接着,门当着他的面,咣铛一声就合拢了,力道之大,两个门环震的叮当乱响。

纵然隔着厚门,依旧听见里面骂骂咧咧,而且骂的极为难听。

池长静怔怔站在原地,知道刘婶绝计不会给他开门。

欲转身离开,可心里记挂着林勉的伤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站了一会儿,看看手上提的礼物,想搁在门口,又怕旁人提了去。

罢了罢了,还是拿去给厨房的孙大娘。

让她帮忙熬汤,再给林勉送过来。

他这才失望的转身朝外走去。

谁想刚到小巷口,突然眼前一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套在他头上。

黑暗中,他惊恐万分,忽觉得被人绑住了手脚。

慌乱之中,只拼命喊着叶青松的名字,而不自知。

就算他大喊大叫,可是没有用,声音已经被袋子给笼住了。

等他重见光明之时,已经在一条船上,上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得。

接下来,他被带到丹阳。

就连丹阳是哪里,他也根本不知道。

面对全然陌生的生活,刚开始确实有些难适应。

又不知道,这些人掳走他,有何目的?

直到,他见过了胡爷,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聪明如他,亦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当场就跪下拼命磕头恳求。

希望胡爷能帮他重新开始,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胡爷竟一口应承下来。

给他三条路走。

第一,送他回老家去。

第二,给他一些钱财,坐船到陌生地方重新开始。

第三,留在胡爷的地头,挣钱讨生活。

池长静自然不会选第一条。

至于第二条,他几年来都在叶府,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而且,他又无知的可怕。

突然间要他独自面对,心中竟说不出的害怕。

若是选第三条,很可能会让叶青松发现,到时候还不是要被抓回去。

但他还是选了第三条。

打定了主意,先在胡爷这里学一些人情世故,多挣些钱。

日后等自己老练了,再离开丹阳。

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去,那么叶青松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于是,池长静在同辉米铺战战兢兢过了好几个月。

见风平浪静,这才放下心来。

与其他伙计慢慢熟捻,渐渐了,他也溶入了这里的生活。

甚至还学了好些当地的话。

在米铺,他干活卖力勤快,什么都抢着干。

再加上长相好,人聪明,米铺里里外外没有不喜欢他的。

掌柜发现他识得几个字,又是胡爷亲自指派下来的人,竟将记帐收钱省力的活让他干。

正当以为一切都导入正轨,偏不想,叶青松竟然寻到这里来。

还找到了他。

尽管他装做不认识叶青松,尽管叶青松也已离去。

但心里却清楚,叶青松绝不会这样罢休的。

他还会再来的……

怎么办?

叶青松似乎跟胡爷还是忘年之交。

他既然到此,胡爷一定不会再帮自己了。

难道就这样干坐着等死么?

不行!不行!

他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池长静拥被坐在床铺上,越想越骇怕,连忙起身。

七手八脚,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才穿到一半,却又想到,现在天色已晚,就算他连夜出逃,一来手头才攒了几个钱啊,二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该怎么办?

恰此时,外面熙攘声一片,接着,几个人扶着一醉鬼就进来了。

“不能喝就不要喝——”

池长静见状,忙叫道:“你们几个去喝酒了?明明说好的,干嘛不等我啊?”

但好几个已经见床就躺,根本没有人回答池长静的问话。

他拉着睡在自己旁边铺子的阿眯,平日也与他最为要好。

“阿眯,你们去哪喝酒了?”

阿眯面色一滞,尴尬道:“我们几个没去多远,本来打算叫你的,但你平日都这么省,喝酒吃菜,钱就象流水一样铺张出去,怕你肉痛,便不叫你了。哎哟,太累了!等一下,你熄灯啊!”

这些人,个个喝的浑身酒气,竟然脸也不洗,衣服也不脱,只是把鞋一踢,便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

看得池长静只皱眉头。

他一个外地人,原本夹在他们中间,就格格不入。

再加上,他为了尽快攒钱,确实省吃简用,平日不敢花用分毫。

也难怪被人踢出圈了。

池长静自嘲一笑,也不为意。

因为比起原先叶府之时,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他很知足。

这一夜,池长静根本无法入眠。

闻着一室的酒气,意识却无比清醒,突然他觉得自己好傻,怎么这么笨。

明明在胡爷的地头上,竟然还在想,该怎么办。

胡爷曾亲口应承的,愿意帮他到底。

那么明天就再去求他罢!

第50章

想见胡爷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天米铺生意太忙,根本得不出空来去。

只有晚上时间。

丹阳地头,只有本地人最熟了。

阿眯年纪和他相妨,却是个人精。

没有不知道的事,没有不知道的地。

据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直以来是池长静观察学习的主要对象。

可是不知道为何,阿眯对他变得意外的冷淡。

疏离感越来越强。

现在就算这么多人共桌用饭,为何总让他有种感觉。

觉得自己尚身处在叶府的那个饭堂。

四下坐着的,依旧是视他如无物的那群男仆。

他不寒而栗,默默的低头吃饭。

“阿静,多吃一点,来来——”

中午用餐,掌柜的也跟大伙一起吃。

他见池长静萎缩模样,忙招呼着,并将唯一一盘带肉的菜,搁在池长静的前面。

“掌柜——”池长静受宠若惊,慌忙制止:“我自己会夹,放那边,我夹得到的。”

“阿静,你来米铺也有大半年了,别总把自己当外人看。在这里吃住还习惯么?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掌柜用眼神扫视了其他人,继而转向池长静笑道:“你到米铺这么久,都没一天放假的,下午就出去玩罢,走走看看,散散心,长长见识。”

“真的?!”池长静不禁大喜过望。

“当然,不过记得要早点回来。”掌柜笑眯眯的。

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若不是拿了叶青松的钱,他才不会管池长静死活。

不过,阿眯这小子,得要好好说他一顿。

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面,不是么?!

吃过了饭,池长静立刻回通铺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打算出门。

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找胡爷。

这时,阿眯突然进来,笑道:“阿静,丹阳玩的地方,你不熟罢,我陪你去罢?!”

池长静很是诧疑。

毕竟好几天阿眯都对他不冷不热的,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毕竟被所有的人漠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丹阳素来是客商云集之处。

南来北往的商船经过此地,都要停留,做一些补给。

每个河埠头都显得得格外忙碌。

“阿静,你恐怕没看到罢,运粮的船只将河道全都阻塞,从河口一直堵到清乐埔,那情形,很多客商只得在此地盘桓了。”

运河如此宽,如此远的距离,竟然全部都堵塞,那得要多少运粮的船只啊。

“这么多粮食都运到京城?吃得完么?”池长静不禁感叹。

阿眯不禁笑出声来。

池长静被笑的极为尴尬,又不明所以然,只得沉默不语。

阿眯拍拍他的肩,笑道:“以后有机会去京城看看,长长见识罢。以前我跑船的时候,也去过,你想都想不到,京城有多大,有多少人……那街道……”

阿眯比了比自己现在所处的街道,打了个比方。

池长静惊叹万分,直追问着,想知道更多的京城的概况。

比如——

“京城是不是人人都穿着绸衣啊?”

“京城是不是人人都住瓦房大宅子?”

等等,诸如此类。

天真无比,把阿眯逗的一路直乐。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胡爷的宅坻处。

“兄弟,已经到了……其实你有什么事,找咱们掌柜,何必去烦劳胡爷呢?!掌柜对你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啊。”

今天,他就狠狠被掌柜骂了一通。

其实他也不想的啊,池长静跟一个男人牵扯不清,搞三搞四的。

大家都不敢跟他亲近,一来是怕污了名声,二来,万一日后出了事,牵连自己。

掌柜对池长静好的出奇。

就连上街,也吩咐他跟着去,好好盯牢了,别让出了什么岔子。

其中肯定有什么名堂!

池长静叹道:“我找胡爷,是自己有些事要求他,跟掌柜还有米铺,没有任何关系。”

阿眯这才稍稍放心,忙道:“我帮你去问门房——”

门房见两人短衫布衣,一副伙计模样,竟然要见胡爷,当场就鼻孔朝天翻白眼。

阿眯好话一溜溜的脱口而出,又说有很急的事,竟然把米铺掌柜也抬出来说。

两人严然成了替人跑腿的,若是搁误了胡爷的要事,吃罪不起。

连捧带恐喝,直把那狗眼看人低的门房说的一愣一愣的。

连忙真的进去给他们通报去了。

池长静听的目瞪口呆,直抓着阿眯的手,一脸的崇拜。

“阿眯,你好厉害……什么时候我才能象你一样?”

在人前能够这样毫无拘束的畅所欲言呢。

阿眯瞪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咽了咽口水。

想抽回来,又怕太明显了。

下人一去通报,也刚巧胡爷正在府上,听说米铺有要事来报,竟然只打发两个伙计过来,不禁大为奇怪。

池长静自然让阿眯留在门房中,自己一个人去见胡爷。

阿眯不肯,非要陪着去。

池长静极为为难,只得和阿眯一进入内。

八月时节,桂花飘香。

只见婉延的五彩石子路旁种满了桂花树。

没有繁花艳卉的浓香袭人,只有淡香幽影的缱绻缠绵。

有微风抚过,洒落点点金黄。

头发上,衣领上……都染上了这淡淡的幽香。

胡爷收山之后,便不大管事了。

生意上的事都交给几个儿子打理,自己专享清福。

他午睡被扰,这会儿坐在花厅,喝着桂花茶依旧显得有几分不悦。

“你不是那个……那个……”胡爷见池长静极为眼熟,年纪大了,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

旁边贴身仆佣,立刻凑上前,低声嘀咕。

胡爷‘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他微一沉吟便将池长静的来意猜了个大概。

便吩咐仆佣将阿眯先带出去,只留下池长静一人。

“小人池长静给胡爷磕头!”池长静跪下便要拜,胡爷忙道:“不用太拘礼,行啦,起来罢。”

池长静还是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立在一边。

“你给我行了这样大礼,我不帮你倒真说不过去了。”

池长静愕然,迟疑道:“小人还什么都没有说……”

胡爷捻须笑道:“你还不是为了叶青松的事而来?难道我猜错了?”

池长静忙点头。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是想跟叶青松回去么?”

“不!不不……”池长静立刻连声反驳,慌忙又跪下来。

第51章

“让你不要跪,起来说话。不要怕,有我在,叶青松拿你没办法的。”

池长静跪着不起来,眼泪忽而流出来:“小人,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可是老爷来了,小人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

“卖身契?你是叶青松的家奴?”

池长静摇摇头,凄苦道:“小人的爹将小人卖身给老爷二十年——”

依稀还记得那个上元之夜,他看戏看的如痴如醉,在吃过了元宵,直到戏散场,他走在最后,依旧连留忘返。

心中回味着戏栏上演的故事,猜想着不知道明晚是否还有。

却在经过侧门之时,忽听到有两人女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清柔,是年轻女子的所发出来的。

他心里不禁大为奇怪,戏散场,都已经敲了三更了,怎么还有女子逗留在外院?

只听一个女子低压了声音惊呼道:“不会是真的罢?”

“我是这么听说的。”

“那池长静……”

猛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池长静不禁停下了脚步,有些迟疑的伫立着,屏住了呼吸。

“那他能离开叶府,岂不是要三十五六岁了?”

“是啊,听说是他爹又卖的他……想想看,出府都三十五六了,该怎么办啊?”

“年老色衰,干活也干不动,恐怕老爷不会再要他了罢?!”

“谁会要啊。他就算回自己家也没用,过了十几年,他爹说不定早死了,家产几个兄弟早分了,等他回去,还不是一无所有。”

一个女人叹息怜悯的声音:“唉,真是狠心的父母。这样还不如将池长静卖给叶府当家奴,也好过,老来无依无靠……”

“你干嘛哭啊?穷人家鬻妻卖子多的是!”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你可怜他,谁来可怜咱们,走罢……”

池长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那冰冷黑暗狭小的空间,犹如天底下最破败的坟茔。

此时,痛苦弥漫,已将他吞没。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家乡的种种。

兄弟姐妹的面孔在脑海里一一的浮现着。

其中,并非只有他一人被卖掉,但他已经全然不晓了。

他被抛弃了。

被自己一心一意挂念着的那群人抛弃了。

用卖他得来的钱,给兄弟们娶妻生子过美满日子么?

泪水顺延着眼角而下,心里的苦与痛几乎快让他窒息了。

深深的怨恨从心底如大海涛天巨浪狂涌上来。

“你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不会有的!”

继而嚎啕大哭,绝望是如此的深切,没有人能救赎他。

就让他一个人痛苦……

“让他们每个人都过好日子,根本不用记得我……”

这两种念头反复的交战着。

忽而想到叶青松。

想到月光下,戏栏前,鸳鸯灯阑珊之处,男人含情的眼角眉梢。

想到了三十五岁。

那个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啊?

他还活着么?

叶青松会将他赶出府去?

天下之大,难道真没有容身之所?

继而他又想起算命仙师说命数。

三十五!

多么令人恐惧的数字!

三十五岁之后,非业破运,乃大凶之运。

有短命、病弱、非业之势,不得平安,灾难叠至,极不如意,一生孤独终老,万事不成,终世进退维谷,有此运数者,当真惨淡之至……

就这样,一整夜,根本无法合眼。

哭一阵,想一阵,直到天色初蒙。

胡爷瞄了一眼尚跪服地上的池长静,叹道:“下贱之人,空有几分小聪明,却不过短浅的很!二十年,等你出府也就三十五岁……你可知道用意?”

池长静猛然抬头,不明所以。

一直以来,心底怨恨父母的心根本没有改变。

“你以为叶青松不会想把你变成他的家奴么?恐怕是你父亲不肯。一旦成了家奴,除非叶青松肯放人,否则世代子孙皆是其家奴。”

“我爹不肯?”池长静撑在地上的双手不住颤抖。

“等你三十五岁应该能攒下一笔钱,以叶青松的人品性情,还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回家乡就算没有家产,拿这笔钱买房置田,娶妻生子。”

“……”池长静眼中已经凝聚雾气。

“天下没有哪对父母愿意将孩子卖掉,这是世道所迫,也无可奈何罢。”

象胡爷这一生,风里雨里,浪尖刀尖渡过。

早把人生看的透彻。

他再不会去看重功名利禄,反而更愿意出资铺桥修路,帮忙那些需要帮忙的人。

这是他所谓的积阴德,赎以前的罪孽。

池长静伏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当真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了。

“这样罢,这次依旧还三条路——”

池长静抬起头。

“第一,我给你一笔钱,离开此地。第二,你就留在此地,有我罩着你,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第三,这世上从此没有池长静这个人,你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没有……池长静这个人?”

“没错,就算他找到你,也死不承认,我会给你弄个身份,到时候,就算官府来查,也不用怕。”

池长静哑口无言。

“上、上次,老爷找到小人,小人已经没有认他了。”

“哈哈哈……”胡爷不禁仰头大笑,“好小子,这下子看叶青松这混帐怎么办!”

接着胡爷就让他回去等消息。

不出三天,就将身份户籍弄妥当。

从现在开始,他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吴静,再也不是什么池长静了。

池长静心中激动不已。

千恩万谢,直把胡爷当成再造父母。

他再也不用怕叶青松了。

就算叶青松拿着卖身契出来,也不用怕了。

阿眯见池长静出来,神色愉悦,眉宇间显得极为轻松。

心中大为奇怪。

他不动声色,回去之后,将一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禀报给掌柜知晓。

掌柜心头却极为烦乱。

池长静去见了胡爷,肯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若他现在把这消息报去乐景楼那边,这算不算是背叛胡爷啊?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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