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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城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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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别克”)行驶在新干线上的这一幅动人的情景,还蛊惑和挑逗着“白领”:还
有谁像白领这样渴望速度的刺激?
最后,我们不安地感觉到他们被全社会当作了一种象征。譬如,在精神的意义
上,男性白领上被象征为“欢乐”、“成功”和“无往而不胜”,也正因为如此,
在今日林林总总的视象和文字媒介中,身着精品服装(这服装的品牌最初为金利莱,
随后为皮尔·卡丹,现在则分化为“POLO”、“登喜路”、“杰尼亚”和“雄”、
“杉杉”、“圣达菲”)的男性白领频频地与我们相见,他们从容镇定、挥斥方遒
的气质令你想起十月革命时期的伊里奇、二战岁月的巴顿将军;而他们的黄金拍档,
那些女性白领正被象征为“美丽”、“典雅”和“品位”,我们同样在许许多多的
图文媒介中看见她们那优美的身姿、迷人的神情(当然,这身姿、神情亦和下述品
牌有关:C.D、CHNALE、PRADA、尼娜·瑞屈、路易·威登、乔奇·阿马尼),一个
广泛地通行于今日这个社会的词语“白领丽人”,将女性白领的精神面貌作了不容
分说的界定,同时也强行地让你将她们与当年的朗布依埃夫人进行“通假”(尚若
你具有一点十九世纪法国上流社会知识的话)。
上述的误解正造成若干混乱,当然它也带来了若干的危害。
想想几年以前,具体来说是1995年,在《青年报》和友谊商城的一次联手的调
查中,我们城市对“白领”的物质当量还仅仅给定在月收入800元至1500元(虽说这
个给定曾经招致可以理解的非议),我们便能明白今日城市小市民对“白领”的神
化是多么的荒谬;逻辑地推演下去,今口城节商业集团对“白领”怀抱的无比期望
也同样盟得相当可笑,因为即使拔苗助长,这个尚在成长中的新人群也无法充分满
足商业集回对她的殷切期望;而整个社会将“白领”当做时代之船的镇舱石,更是
这个让会的一次自我亵渎、自我手淫,它除了证明缺乏自信和力量之外,再无法证
明什么。
如果你善于对自己提问,那么你一定会这样问道:这样的情景为何出现?
我想,在表层上,普遍误解的原因可以缘自市民群得不到正确信息、商业资本
急切地寻找出路以及社会文化缺乏主导力量。但在深层上,我们可以将这些看作是
社会内在“饥渴症”的致命发作,这种“饥渴”从头至尾就表现为对财富现实与想
象的占有,是的,是“想象”的占有。也就是说,在新意识形态的描述了一个不亚
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唐王朝的百年盛世正在到来,然而,当下世界却绝无
可能让每个男女在这个百年盛世中占有一席之地。由于“白领”这个新人群在不久
以前的边缘性和在今日世界里的模糊吐,她就自然而然地被选择来扮演这出时代神
话剧中的角色,在对她不断的美化和神话化的过程中“透支”着明天,在自我欺骗
中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由此,一个被误解的“白领”就这样存在于我们的社会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只
要我们面对的境城没有发生根本的改变,这样的误解就将继续存在下去。
变掉嗓音的白领
首先必须声明,变掉嗓音的白领仍然是白领,而且是我们这座城市中的高级内
领,是令对她们捉摸不透的男女不免诚惶诚恐的白领之王。
她们一开始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颇有嚼头”这个词语,
因为你的观察力向你提供着下述细节——
她们身着质地高贵且格调雅致的世界名牌服装,鉴于她们把玩的不同凡响的品
牌实在过于浩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但这部分证明了她们在这座城市中已有的品
位;她们在大班桌后的皮转椅上坐下时,会看似无意其实有心地对墙上的“西铁城”
挂钟投上一瞥,这举动暗示着你,她们正日理万机如同七十年代的李嘉诚、九十年
代的比尔·盖茨,与你谈话的时间极其有限;当她们以带着香港或新加坡等地的口
音向你简述她们那虽然短暂但是绝对值得一提的个人历史时,你完全可以感觉到潜
伏在她们话语背后的傲慢:上海某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西方某老牌大学的进修生,
上海与新加坡或香港或韩国的某合资企业的总裁或副总经理。
在中国上海这座恢宏的城市里,她们认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都鲜有人能与她
们分庭抗礼,要知道她们的年薪达六十万人民币,而这个庞大的数字还没有包括年
终时节公司的分红。也许正因此她们在上海长期单身,“在上海,一般的男生怎么
和我们沟通?老是我买单,他没有丝毫感觉。他买单的地方,我又感觉档子太低。”
情形推演到这个时候,一切都证明着这些女人的与众不同,这些高级乃至超高
级白领的与众不同,假如电话铃声在她们的大班桌上没有突儿地响起,并使得事情
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她们慢条斯理地拿起话筒。随后的情景是这样展开的:她们的口音里突然消除
了香港或新加坡等地的色彩,她们在你面前的那种不亢不卑甚至盛气凌人的神情也
一扫而空,她们变得小鸟依人、含情脉脉,那嗓音里充满了干娇白媚、嗲声嗲气,
仿佛正和圣瓦伦丁作着交谈,仿佛正重度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美好时光。
在最初的那刻间,你在一边目睹这一幕略有尴尬,稍后,当你什么都明白了你
就只有不屑:电话那一头的交谈者是她们的某个客户,他对她们口头承诺着某一笔
生意而还没有动手签约,这使得这些不可一世的超级女白领变掉了嗓音,使她们立
刻扔掉了自己的不可一世而换上了十足的女人味。
中国上海的超级女白领就这样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她们使得我们城
市的大小市民流传的有关白领尤其是超级女白领的说法显得极其可笑,她们也证明
了这么一点:所有新近产生的人群在本质上与旧日的人群没有多少差别,在脱掉了
文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做就的外衣之后,在超级女白领的身上你我看到的是人的虚
荣、矫情和两面性。
在家“新女性”
这个初夏时节的那些阳光灿烂的上午,当然,更多的是那些意兴阑珊的下午,
她们在自己完全达到小康水平的家中作一番精心梳理,唇际处涂一些口红(颜色当
然决不是X世代嗜好的“朱古力”)面颊间抹一点白粉(品牌当然也不会是“雪奈儿”),
收拾得一派山清水秀地前往她们的休闲场所。
她们的休闲场所一般是固定的:其一,百年沧桑但历久弥新的麻将桌;其二,
你来我往却始终老曲新唱的交谊舞厅。她们在这两个空间里或出手敏捷或长袖善舞,
自有一份逍遥一种轻松。
在正常的情形下,这些女人应该是近况虽然不佳但昔日己小小地发了一笔的生
意场上的“忙手”,要不就是日渐时髦并已开始多如牛毛的白领,但她们都不是,
确切地说不久前她们刚刚下岗,刚刚被城市机器无情淘汰,但她们目下流畅自如的
生活状态或者说快活无比的活法却勾勒了上海新女性的一幅景象。
理论在一边十分好奇,它再一次地落后于这个变化多端的时代这种见异思迁的
生活,它无法解释这个女人群体,只有生活本身在作出叙述——
这些下岗女人的年龄大都没有超过四十,有些人只有三十光景。她们虽然已过
了少妇阶段,但基本还出落得阳光明媚。就人性中的欲望而言,她们不仅没有到达
风平浪静的境界,不少人还保持着冲刺的能量。当然,上述资讯对我们来说还不关
键,关键在于她们都有一个在今天生活中尚可一提的老公。
这老公的身份多半为外企白领或国企中干得还不错的职员,月薪不会少于三千
元。由于经济相对的宽松,他们因此并不要求自己的老婆再次上岗,“吃辛吃苦一
个月,才拿500元,还不如让她在家养养身体,看机会再说。”
新在家女性就此产生。她们尽管刚刚下岗,但既不要在生意场奔波,又不要在
老外手时打工,也不要像她们的同时代姐妹那样为一个五六百元的职位而日夜操劳,
她们每个上午或下午在麻将桌、交谊舞场上因此显得十分地润味。
然而,这样的滋润产生了新的情形。足够的闲暇让她们内心空虚,充分的空虚
又计她们心猿意马,而心意的恍惚则使她们萌生了新的方向。有足够的事实表明她
们对“麻友”的兴趣更甚于麻将本身,而她们和“舞搭子”的默契也超越了交谊舞
的层面,当她们的老公正为她们的滋润早出晚归时,她们中的一些人却在和新结识
的男性朋友暖昧地你来我往。
“新在家女性”很不同于寻常的下岗女工,下岗的一般意义在她们身上已经消
解,某种程度上她们成了女性摆脱工业、摆脱机器控制的一个最好说明,使自己的
个人天地获得了更大的拓展。此外,她们也改写了在家女性的历史。和传统的在家
女性截然不同,她们不甘于在家只承担一个“买、汰、烧”的角色,更不甘于在丈
夫的“核保护伞”下平静度日,她们对生活有着自己的想法,在我们不知的内心深
处蠢意欲动,虽说这种蠢蠢欲动对主流文化、主流结构已隐含着新的挑衅。
与罗斯福比肩称雄
在这之前,说句老实话,我们倒真的没有重视和关注他们,因为我们的视网膜
上布满了李奥·贝纳、麦肯·光明、智威·汤逊以及大卫·奥格威哺育的奥美等等
的印象,直到他们向我们反复地传递了据说来自罗斯福田中的那句名言“不做总统
就做广告人”之后,我们方才有意识地对他们投上一瞥。
他们都受过一些教育,有的受过高等教育(这使得他们拥有了比一般的上海市
民开阔一点的视域吗);他们多半为共和国的男性公民,而又多半为“单身贵族”
(这使得他们较寻常的上海人有着更强劲的活力吗);他们的财力大致与一个中级
白领不相上下,目下通过迅速调资又迅速抽资的方式注册了一个个其貌不扬的广告
公司(这使得他们因此要常常背诵罗斯福光生的格言吗)。他们的生命历程各各不
同,没有人可能去细数这之中的所有,但我们明确地知道,他们对中国广告业现状
和它继往开来者的使命的认识却是惊人的一致。
于是,在这个世纪末时期里,我们不时地与他们尽管时常两袖空空但却始终一
腔豪情的身影擦肩而过,我们更不时地倾听着他们那番令大地生辉、使日月无光的
豪言壮语,他们起誓要彻底改变共和国陈旧不堪的广告业面貌,立志要为新广一告
人的诞生加添砖加凡,当然,他们并不讳言自己在这么努力的同时,个人的经济建
设也得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直至能够搞定海华花园中的四房两厅两卫外加
“别克”档次的轿车一辆。
但据我个人的观察和统计,我发现这些时常要以罗斯福为榜样的好汉们眼下远
远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标。也就是说,他们弱不禁风的小公司并没有在这一、两
年里如同他们最初设想的那样“固若金汤”起来,而在新广告人信誓旦旦的广告理
念的创造和导出方面,他们的成就与足迹也十二分地勉强、十三分地可疑。
就广告业务而言,他们的发展水平还只是维持在不同社会关系的利用与被利用
上。更等而下之的,只是将自己小公司的帐号供他人所用,从而收取若干“过境费”
和“买路钱”。明白了这一点,你还会被他们小公司帐号上的略有规模的营业款项
所迷惑吗?那只不过是他们移花接木、围魏救赵伎俩的演绎罢了。
至少暂时地,他们与世界一流的广告公司、广告人的距离还有“十个长征”,
虽说他们和我们相遇时依然“拳不离手、曲不离门”地“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
当然,以发展的眼光来看,我们倒也不可小觑这些与罗斯福比肩称雄的人们,如果
说我们对其撰写人类文化新篇章基本不抱希望,但中国广告业的新段落说不定倒正
是由他们所炮制。
这个夏季的主角
过去的夏季总是热烈、奔放、多情并已十分性感的,这个夏季也不会例外。那
么,这个夏季的休闲主角或主角之一又是谁呢?
那些在幽暗的包厢中喷吐着若干暖昧气息的男女会是这个夏季的主角之一,然
而,他们除了经常地被证明为生活中存在着的黑暗一面和被证明为我们这个时代经
济成分中的泡沫性质,并不能算作休闲生活中的主流;那些在24道保龄球中掷出16
磅“捷豹”、“斯莱辛格”的人们也会是这个夏季的主角之一,然而,他们同样更
多地是被转述为城市的一种暴发户的新兴休闲运动,而这个运动今天你分明已闻到
它的没落的气息;我们还可举出在巨型的哈雷酒吧、在迷人的恐龙世界以及在自以
为是的巴黎春天的咖啡馆中的都会新贵作为这个夏季的主角,然而,他们也没有给
这个夏季的休闲生活注入新的东西,他们只是重复着86年的浮华、95年的喧哗、97
年的沉迷……
也许只有他们令我们特别地睁大眼睛,并且,带着一个陌生一个迷惑的心情走
近他们的身边。
我已经在我的专栏里部分地触及了他们,他们可以被这样地概括:受了尼戈洛
庞蒂思想深刻影响的、在虚拟世界中自得其乐的、在深夜上网的至今令我们还有许
多不甚明了的上海人。
当另一部分人推开夜总会大门的时候,他们接通了调制解调器,在另一部分人
沉浸在泡沫红茶、海涅根啤酒、巴伐利亚生啤和雪碧加红葡萄酒的混合液体的时候,
他们也陶醉于和一个完全无关的美国人、韩国人甚至曼丁哥部落人的网上CHAT,当
另一部分人们终于在午夜前的某个时刻因了某个媚眼、某种氛围而达到情感高潮时,
他们亦在BBS站的公告牌上表达着自己生动的愤怒和愤怒的生动,有时,也表现人性
中的最黑暗、最阴暗的一面。
他们今我们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七八年前邂逅、遭遇的年轻一代,那些在港台、
欧美流行歌曲中身陷于中而不能自拔的人们。他们比这些人们更诡异一点,虽说不
一定更复杂一点。
他们成了这个夏季的主角。
他们中不少人通常在现实社会里是默不作声的,一副漠然、冷淡的神情,而在
这个夏季之夜却带着极其狂热的感情与电脑进行对话,与导线、集成电路、电子邮
件打成一团,对此,我们应该能够谛听到一些特别的东西,除非我们不想谛听。
发现城市“网虫”
“网虫”的被发现大概是1997年中使人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在这之前,社会生活里还没有他们的身影,从时尚角度而言,他们的同时代朋
友们忙个背着赝品的“路易·威登”或者“BLADA”的身姿吸引着我们的视线,与此
同时,他们的另外一些同时代人在迪高城中蜂舞蝶狂的姿态也抓住了我们的目光,
他们则无声无息地潜伏在社会的术知角落里。
随后,他们开始出现在我们的面的,以我们一下子无法理解的身姿和语言:他
们在网上“CHAT”,在“BBS”站用自命不凡,又在“INTER”里面寻找他们所需
要的信息,总而言之,他们自成一个系统,在自我的王国里封疆裂主。
我们逐渐地发现了他们与过去的一些时尚男女截然不同的地方,换言之,他们
可能不如追星族那么多情但肯定比他们更为成熟;他们可能不如品牌族那么典雅但
肯定比他们更为深邃;他们可能不如反文化族那么激越但肯定比他们更为理性……
直觉揭示着我们这些人在城市文化意义上可能具有的重要性,在拥有了那么多
的新空间之后,我们曾经期盼过但迟迟没有到来的新人类(是在最积极的意义上使
用这一个词语)现在看来有可能真的到来了。因为他们和在这之前所有扰乱过我们
视线的年轻人不同,他们已经在干或即将要干的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一同
消失,在未来的时间里,他们今R所把玩的东西将日益显出它的重要意义,而他们是
和这个重要的东西浑然一体的。
也许有一点是会令我们不安的,倘若下一个世纪里布满了这些在1997年产生的
“网虫们”,倘若这些“网虫们”占据了社会文化的制高点并且拥有了绝对的阐释
权力,那么,他们不但将刷新以往的社会文化面貌,他们也将让我们的世界发生彻
底的分裂;要么你尾随着他们从而使自己成为所谓的后信息时代的一分子,要么你
和他们保持着若干的距离被他们视为电脑社会中注定要被淘汰的可怜虫。
你当然可以完全无视上述的这一幅画面,你可以将它当成一个荒诞无稽的笑话,
然而,他们一旦被时代所发现就再不会烟消云散,他们,“网虫们”。
后信息时代的初级权力者
在这之前你不会对他们加以多少关注,因为在社会文化权力的护法使者的席位
上你看不到他们的存在。那时,占据这些席位的是我们曾经十分熟悉的人们:作家、
诗人、批评家、理论家、哲学家、社会学家等等等等,这些不同领域的专家们以擅
长的文本方式,或准确或歪曲或模糊或清晰地勾勒着时代的趋势、社会的发展、人
性的演变,他们控制着我们的精神方向引领着我们的心路历程。而他们不是在中学
的课堂上一知半解地领会着抽屉外的信息,便是全心全意地沉醉在“魂斗罗”、
“小霸王”、“超级玛莉”的游戏中。令他们痛苦不堪的是每当他们想发表一些自
己的意见或传播一些自己的感想的时候,他们总是被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回来,退稿
纸上写着的往往是文本主义者唯我独尊的判断。
此刻,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我们正迎来一个电脑时代,以奔腾二代、BBS站以
及令人们凝神屏息的MODEM组合而成的这个新世界,正建立着它的信息管道,形成着
它的自我秩序,它无情地排斥了文本主义者(不管他有多少权威),它指认的只是
识别它的代码并无条件地遵从其中规则的人们(无论他是多么地稚嫩)。于是我们
发现在原先的社会文化意义上并没有被我们重视的这些人们开始不同寻常地活跃了
起来,因为对他们来说,从“魂斗罗”、“小霸王”到“BBS站”、“MODEM”本就
有着一条胡志明小道,他们在毫无文化压力的情况下,从容不迫地用新世界的语言
讲述着有关新时代的寓言。
具体而言,我们在BBS站里感受着他们常常是纷乱的思想,在那里,他们激动地
宣告、呼吁、独白,强烈地向身外的世界施加着影响,以此来证明他们的存在:我
们在网上的CHAT界面上发现着他们的闲情逸致或者说是百无聊赖,他们以自己的连
篇废话和言之人物,发泄着那种青春期的躁动和未成年人的狂热。
我们又在不期而至的E-Mail里面阅读着他们的处女作和不知梅开几度的作品,
尽管在文本主义的时代里,这些东西大概只配与字纸篓作伴,然而此刻他们却大言
不惭地对你讲述着这个城市的故事,似乎他们拥有的是巴尔扎克或者托尔斯泰的高
度,至少也和苏童、王朔之辈比肩称雄。
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像昔日那样被他人主宰自己言说的命运,在一个真正
属于他们的世界中,他们毫无顾忌地大声喧哗(尽管这一切并没有发出声响),百
无禁忌地自我张扬(虽说那内容并无多少出奇之处),他们真正瓦解了传统文化的
城墙,颠覆了文本主义的基座,他们如同古代中国的王莽一样,自己坐上了护法使
者的王座。
但是,我想不应该过于夸大这些人在今天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不管怎么说,
他们虽说拥有了超前的信息管道,但这些管道在今日社会中占据的地位毕竟有限;
他们虽说在自己的界面里进行了传播,但传播的内容也无法广泛地影响人民,更不
用说在这个社会里去做一个精神意义上的引路人了。说到底,他们此刻处于的是非
主流的状态,他们只是信息时代的初级权力者。在下一个十年里,他们会发生一些
更重要的变化,那将比较彻底地改变我们社会的文化面貌,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
又有什么理由因此就认定这样的一幅情景是人们所渴望的呢:时代趋势由这些被叫
作网虫的人们来解释……
后信息时代的别有用心者
如果我们是真实的话,那么我们不会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在今天的社
会里晃荡着许多别有用心者,他们对一个所谓的“后信息时代”的鼓吹和描述,不
仅脱离了我们今天的现实,而且还对这个现实作了严重的歪曲。
首先,我们是否真的生活在一个后信息时代里?
不错,我们社会中的一部分男女在他们的屋子里放上了奔腾电脑,较少的人们
开始阅读起尼葛洛庞蒂的《数字化生存》,更少的人们则通过MODEM进入了国际互联
网络……但是,所有这些变化并不能说明我们的整个社会已经进入了后信息时代。
原因十分简单,以社会中整个人群作为标尺的话,那么,上述的人们就显得十分单
薄,他们对电子文化的了解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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