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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男人一样去战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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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骤然刮起,片片落叶似只只舞动的蝴蝶,将陆南围住,几乎要把她带飞天际一般,李寒光心里纠紧,不由自主抓住陆南的手臂,怕她就此消失掉。
  “如果一开始我便说明身份,你会如何?”陆南郑重看着这个占满她所有情绪的男人,悲伤涌动。
  “军营不容来历不明的女子,斩。”被她悲哀的眼神感染,李寒光唇边溢出的每个字,都沾满苦味。
  “如果我逃掉,你会如何?”
  “逃兵,斩。”
  “那个'陆南'的家人呢?”
  “连坐,斩。”
  “帮我掩饰身份的沈游陵呢?”
  “私藏女眷,斩。”
  ……
  两人久久相视,陆南忽而一笑,温柔万千,李寒光从未知道,这个倔强坚韧的女人,放下刚强的面具,竟也如此柔情似水。只想陷在那春日和风般的笑颜中,不去想世间琐事,沉溺于在她那两旺清泉之中。
  不要去管她的身份,不要去深究她的来历。就这么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的呵护她,悉心保护她,不再让她痛苦,不再让她落泪……
  终究还是收回的手臂,显得那么多余,放在身体那里都不适合。
  陆南目光闪了闪,笑的了无牵挂,潇洒地挺直脊背,脸上病容随风而逝。抓紧肩上的袍子,仔细将目光在李寒光身上留恋轻抚一遍,错开道路,向屋子走去。“外面冷了,你的伤也刚刚好,不要吹坏了……”
  有什么,正在两人之间慢慢消逝,无法用手指捉住,留下。
  “哦,差点忘了。”走出一段距离,陆南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李寒光,笑得灿烂如艳阳,那么好看。“我喜欢你,这个绝对不是骗你。”
  呼啦啦由地面沸腾般卷起的落叶,像一面墙,隔住对望的两人,李寒光想要看清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却被一些晶莹欲滴的东西,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蛀心蚀骨的痛苦撕裂他的心扉,将他拉入布满寒冰的深谷,绝望。
  缘分不可强求,既然他无法接受,那么自己也不能留下日后后悔当初的遗憾。陆南心中清明一片,像得道的修行者,再无纠结于心的死结。
  黄叶如秋雨,由天空中纷纷洒落,落上她的发,落在他的肩。陆南告别似的像李寒光行了一礼,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妄想的羁绊,为什么转过身却依然止不住落下眼泪,心口痛得无法呼吸呢……
  吱呀呀门扉合起,薄薄两扇,竟似天地相隔。
  被那句话震得全身僵硬,一遍一遍,陆南悲伤的身影关起李寒光心里的那扇门。手里好像还残留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混合着草药的味道。一丝丝,一缕缕,溜过指尖,飘飞在天地间,就像刚刚的“喜欢”,凋零消散。
  

  ☆、心无挂,情已散

  “你伤还没好哎!”古灵精怪的少女,忽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围转在只到他肩膀的高大男人身边,焦急劝道:“你这身伤最起码要修养半个月呢,还有你带来的那个姑娘,伤口刚刚长好,不宜长途跋涉和骑马的,你也为她着想一下嘛。”
  停下收拾行囊的动作,男人脸色纠结地看了看那扇依然紧闭的木门,许久缓缓说道:“她留在这里修养,还要拜托莺儿姑娘和你爹爹,多照顾一下……”
  李将军身边的亲卫陆南陆参领已经战死,活下来的是一名身份来历不详的女子,恰好也叫陆南。李寒光嘴里一阵苦涩味道,从胸中溢出,漫至舌尖。日思夜想的名字,再也呼唤不出口来。
  自那天陆南告别性的向他行礼过后,已经五天了。整整五天,陆南没有迈出屋门一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不想和自己见面。李寒光曾辗转在陆南房间的门口,可惜还是没有进去,他目前无法用一种平静下来的心态,直面两人的关系。
  莺儿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李寒光早已思绪飘飞天际。
  已经失踪大概半个月了,不知庆军与达怛人的战况如何,自己这么一消失,军心必定紊乱,全需要父亲独自支撑。现在这种情况,他不会再带着陆南回去了。到时有人问起来,就说陆参领战死了吧……
  想不到纵横沙场近三十年来,人称不败战神的他,居然在情场上输得这么惨烈。从最初被骗的愤怒,到如今斩不断的情丝牵连,李寒光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要恨那个女子,还是对她同情可怜。
  这好像比陆南是个男人,还让他头疼的事情呢。
  一切打点妥当,已经是夕阳西下,深秋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一些,带着沁凉的寒意。关外的大地已经一片萧索,枯黄的天地间,连过准备冬都动物都少再出现。白色的霜花,晶莹剔透,给这单一颜色的万物,披上层朦胧的白纱,更显得冰冷。
  用罢晚饭,天色已经漆黑。莺儿父女已经躲到自己屋中,生起小火炉。李寒光又一次站在陆南的房门外,里面黑乎乎冷气森然,不像有人居住般。如果不是晚上莺儿去给她送饭换药,现在这样,李寒光一定以为陆南已经离开……
  不晓得她的伤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每每想到陆南为与他在一起那种同生共死的决心,李寒光就心痛的无法自抑。一个肯与自己共赴黄泉的女人,到底自己还要在意什么?
  手不知不觉间抚上门扉,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拥入怀中,再也不会放开……
  圆月高挂,秋夜之中,天空里连片云彩都没有,只有几乎伸手可触的月亮,肆意地照亮整片夜空。
  微弱的马蹄声,惊醒浅睡的女子。猛然坐起身来,被子滑落,露出光洁如玉的肩头。仔细听去,隔着木门飘来阵阵马匹的嘶鸣。
  顾不上自己的伤势,陆南翻身跳下床来,胡乱扯起床上的衣袍,连鞋都来不及穿上,就那么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拉开门跑出来。但是院子里却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慌张,究竟他还是不辞而别了。
  外面寒意袭人,呼出的热气,在面前结成白色的水雾。陆南左右找寻不见李寒光,只好抓着袍子,奔向通往山下的柴门。
  缓长的坡路上,一人一马,似与远处的黑暗融为一体。陆南想开口留住男人的脚步,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凭什么李寒光要为自己这么个身份不明的骗子,驻留脚步呢?眼角干涩,她没有眼泪可以供她表达悲伤的情绪,因为那颗鲜活的心脏,已经干涸……
  李寒光感觉到什么似得,也或许是留恋不已,回头望去,那远在脑后的柴门间,是陆南消瘦的身影。被施了咒语般,再也迈不动脚步,转不开眼。
  苍白的月亮带着冷冰冰的气息,停留在陆南身后,照显得她更加渺小。乍起的夜风,吹动陆南宽大的衣袍,呼烈烈上下翻飞,像极了一对巨大的翅膀。背着月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浓浓绝望哀伤的气息,伴随着月亮的光芒,洒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似经过了沧海桑田,似经过了时空变幻,似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两两相望。
  李寒光终究狠下心来,扬鞭打马,逼着自己转头不去看陆南充满悲伤的眼眸。飞奔在暗夜为幕的大地上,不敢回头,只怕犹豫之间,就甘心相信陆南所说的一切……
  身体不由自主跟着那个飞逝的身影向前追逐,没追出去多远,就被听到响动出来查看的莺儿尖叫着拉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李寒光逐马消失在地平线,消失在她的心间。到屋子里的灯光下一看,陆南的双脚被地面上尖锐的碎石,割得鲜血淋漓,却毫无痛觉。
  “你这又是何苦呢?”莺儿不解的摇摇头,心疼陆南。“缘分不能强求,他既然已经放下你,你就要看开点。”学着老爹口气的小姑娘,有些可爱。
  陆南暖和过来,似乎悲伤在她心中变得麻木,对着一边劝说自己,一边给自己包扎脚伤的少女,柔声说道:“谢谢。”
  莺儿脸色微微一红,可爱至极。
  “劳烦你许久了,快去睡吧。”陆南侧躺在床上,看着莺儿收拾药箱忙碌的身影,愧疚的说到。天色已晚,又这么寒冷,还折腾人家小姑娘为她操心,实在是过意不去。想当初自己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训练也好,生活也好,从来都是靠自己,甚至还能独当一面的照顾别人,闺蜜也好,师弟们也好,无不依赖于她。
  可是现在,她却要靠一个小姑娘来照顾,担心……
  收拾完毕,拨暗了油灯,莺儿不放心地看着陆南,犹疑会儿才问到:“你不会趁着我睡觉,偷偷跑了吧,就和那个大个子似的,不告而别……”
  “哈,你放心,我可不会做那种事,我要是走的话,一定会当面好好告别,郑重感谢你和你爹爹的救命之恩的。”看着她撅着嘴,不高兴的表情,陆南轻笑出声。李寒光的作为只是为了逃避她,逃避两人之间的感情,不想去直面这段情感里的变换,或者说没有勇气去挥刀斩断情丝。
  他做不来的,那么交给她好了。
  莺儿临出门之前,还是啰啰嗦嗦地嘱咐了好久,像个大人般劝阻陆南不要想跑掉,陆南只好赌咒发誓,才安抚好这个小丫头。整个村子因为坐落在关外郊区,没有庆军筑起的保护墙,被达怛人抢掠一空,只有许郎中父女俩生活在山里,才侥幸逃过一劫。莺儿一方面是处于对外面的恐惧,一方面也是偌大的山林,只有这父女二人,寂寞的太久了……
  关起来的两扇门,关住了外面的黑暗,保护起脆弱的心灵。她是不是也是寂寞了太久,所以对李寒光的爱,如飞蛾扑火想在他身上汲取着能暖热自身的温度呢?
  但烛火,已经熄灭。
  陆南幽幽而叹,感觉像第一次来到大城市时,身边没有熟悉的亲人,没有关切的面容,每个人都麻木着脸,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她独自坐在出租屋里,夜也是这么黑,这么冷,这么无依无靠。
  可还不是一点点好起来了吗?认识了新的朋友,开始了新的训练,参加了新的比赛,世事转换,新的陌生的,变成旧的,熟悉的。每个人都会经历人生的新阶段,逝去的旧事故人,接纳新的变化。
  耳边是怪叫的寒风,枯瘦的枝桠映在窗户上。陆南心中平静空明,纠结无法挽回的感情,也于事无补,即使不舍,即使难过,她总是要一路向前走下去的。闭上眼,泪珠滑落眼角,陆南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展现自己脆弱不堪的情绪,明天太阳升起,她还是那个坚韧不催的铁血女战士。
  陆南不禁莞尔,想到以前师弟们给她起的这个外号,心中暖意融融。
  又在许郎中家小院,养了四五天的伤,陆南还是决定离开。惹得莺儿瘪着嘴不理她,不跟她讲一句话,直到陆南离开的那天。
  “你——”小小的身影恋恋不舍地跟在陆南身后,语气还是气呼呼的。“外面那么乱,还在打仗,你要去哪里嘛,跟我和爹爹在山上避祸多好。”哪里比得上有爹爹在的地方呢,何况还有她可以天天陪着陆南说话。
  陆南笑笑,摸了摸莺儿只到她肩膀的小脑瓜,看着山下的萧索的景色说道:“人不可能总是停留在原处,终有一天要迈开出发到别处的脚步的。”像说给莺儿,又像说给自己。
  “可是你……”心有不甘,但是却没有话语来反驳的女孩,泪睫晶莹。“你要去好远的地方吗,我能不能再找你去玩?”
  “唔……”陆南歪头想了想,似乎有了决定。“我要去看看江南景色。听说那里冬日春景,一年四季都是花红柳绿,有精致的园林花圃,小桥流水潺潺,风情靡靡,我很与之向往。等我定下居身之处,就给你写信可好?”
  “一定哦!”泪水掉落,莺儿抽抽噎噎地拉着陆南的袖子,要她再三保证不会食言,才肯放她离去……
  秋风瑟瑟,黄叶遍地,只身在崇山叠峦间起伏的身影,更显得天高地阔。
  心无挂,情已散……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因为工作原因停更一天,非常抱歉,给各位等文的小天使道歉(。…_…。)

  ☆、深入敌营

  黄沙狂舞,冷风咆哮。关内还是深秋黄叶,塞外已经进入初冬的天气。漫地枯草,在寒冷空气中卑微地匍匐在大地上。天空中鸟儿也不见几只,早在刚刚入秋时就躲到了四季如春的南方去了。
  只有迁徙不走的人,艰苦挣扎在这恶劣的自然环境中。
  一座座用动物皮毛围起来的帐篷,带有鲜明的民族特色。皮肤黝黑身材雄壮的达怛人,操着汉人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干瘦的身影从他们面前经过,其中一个达怛人突然不知为了什么抽出赶马的鞭子,高声叫着,狠狠地抽打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用汉话求饶,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着责打。
  打人的达怛人发泄够了怒气,又比比划划跟地上的人吩咐些什么,直到那人表示听明白后,才又踹了他一脚,伙同三五人离开。
  等他们走远,地上躺着看起来要死掉的人,骨碌爬起身,眼中尽是恨意,绵延不绝。吐了干净嘴里的沙土,弓起身形尽量不惹起别人注意的走开。
  “你又被打啦?”脸上全是脏兮兮的胡须,头发粘连在一起,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老头,对刚刚转身进来的少年关心问到。
  “谁叫他老往那些哒子边上凑活。”倒在草堆上的男人嘲笑老头闲操心。“好处一毛捞不到,整天到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真是自讨苦吃,哈哈哈哈。”
  那少年也不接话,低声谢谢老头,找了个干净的草垛,安静坐在上边,透过四面露风的破草墙向远处望去,脸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处是离衮州城一百五十里的达怛人营地,所有达怛人和他们结盟的各族部落,都在此安营扎寨。这些少数说着汉话的人,都是衮州城外附近村子的汉人。达怛人进攻城池之外,还会时不时去各个周边的村子里烧杀抢夺,活着被抓起来的汉人,就成了他们最低贱的奴隶,吃不上饭不说,每天都有不小心掉脑袋的危险。在达怛人眼里,这些汉人连草原上的老鼠都不如。
  冷风吹过,陆南向草垛后躲了躲身体。那天从山上下来,还没走出多远,就遇上了达怛人的游兵,刚刚抢夺了一个村子的所有物资,赶着仅活下来的六七个汉人,与她正面相迎。拔腿就跑的陆南,始终比不上四条腿的马匹,何况她的肩伤未愈,被骑在马上的人轻松套住,拖行着押解到了敌军大本营。
  最初恐惧着未知的命运,可是无意间看到了马尔呼兰熟悉的面庞,陆南反而镇定下来。这使她痛苦至今的伤,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经过多日观察,和数不清的毒打,陆南一一熟悉着敌营的分布,摸索着高级将领居住的帐篷。马尔呼兰住的地方,在整个营盘靠近中心的位置,想要无声无息地杀掉他,实在不可行。
  达怛人营地的外围是联合结盟的小部落驻地,越是权高位重的领导者,越是居住在营帐围起的中心地带。那个最大看起来最豪华的,是达怛人可汗的王帐,马尔呼兰等将领就分住在其周围。他们这些低等的奴隶,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那里,只是在外围的外围给他们牧马喂羊,做着粗重的杂活。
  连日来,陆南都用尽心思转悠到营盘中心,机灵地为那些稍有权势的达怛人当狗腿子,虽挨了不少皮鞭,到是能出入其中,少有人在意了。
  既然不能在这里报仇,那就到时候战场上见吧。
  陆南放弃了刺杀马尔呼兰的计划,心思辗转放到了达怛可汗马吉尔大帐中的沙盘上……
  冬日早来,根据陆南所见,达怛人这种光靠游牧为生,没有土地可种植作物的生活,一旦到了冬天就非常不好过。马匹和牛羊只能靠着秋日里屯下的草料度日,而人就要靠这些牛羊和牛羊的产物度过漫长的冬季。如果只是熬冬还好说一些,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发起的战争,久峙不下,在万物休憩的冬季,消耗相当巨大。
  这也是为什么从霜降大地开始,达怛人就猛烈攻击庆军防线的原因。他们拖不起,战事延展到深冬,庆军有从关内运送而来源源不断的补给,达怛人只能靠着自己养成的牲畜,久而久之那些结盟的小部落,肯定受不了如此的消耗,就会分崩离析,那么对战庆军的力量岌岌可危。
  频繁发动的战争,使达怛人日子更不好过,眼看着落雪的时日就要临近,关外的大雪可没至人腰,到那时候不用庆军的进攻,这些达怛人自己就要挨不住,军心动摇了。
  陆南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达怛人每次战后的损失,来判断战况。在庆军军营大半年,又在李寒光身边耳闻目染许久,简单断定一下战争形势,还是比较容易的。达怛人在她最开始被抓进来时,打过几场胜仗,他们只要胜利回来,就要酒肉排宴,庆祝一番。这几次的胜利,大概是因为李寒光回营不久,伤还没好,勉强出征肯定会给敌人得手的机会。
  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
  明明已经决定挥剑斩情丝的陆南,把那人一切一切都封印起来,还是挡不住外溢的思念。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无论遇到什么人,都不禁拿出来跟李寒光进行比较,最后哀伤蔓延,苦涩异常。
  看来想彻底忘掉或不在意这个男人,太难了……
  你是否也在这片天空下,不经意间想起我?
  笑容艰涩,陆南眯起眼睛,自己嘲笑自己,李寒光离开的身影那么决绝,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肯死心呢。即使现在明知道报仇无望,还逗留在敌营,无非是想打探到关键的敌军布防,好巴巴赶去告诉给他。
  想再见他一面。
  胡乱无序的叫嚷声,拉回来陆南游走的魂魄,草棚里的人都好奇向外面观望,带着惊惧,怕有情况,先拿他们当盾牌。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达怛人,呼啦啦涌进圈着牛羊的围栏,高声笑着拖起二十几只羊,吩咐奴隶们抗好,送到营帐的中心去。
  陆南心里不安,看样子是达怛人又打了胜仗,要开庆功宴了。
  低着头跟在送羊的队伍后面,陆南隐隐替李寒光担心,达怛人久未得胜过,这次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李寒光又中了敌人奸细的计策?到底怎么样了?思维不受控制的乱糟糟在脑子里游走,到底这个男人还是死死占据着她所有的心绪。
  杀羊宰牛,陆南等奴隶们,也因达怛人们沉浸在胜利之中,光顾着高兴,没人愿意来干这些活,被留了下来,一直忙到夜色渐深。
  边架起火堆烤羊,边小心观察的陆南,暗道这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马吉尔的大帐,就在五十米远的地方,只要趁机混在熙攘的人群中,就可以不知不觉潜进去。心中又仔细计较好逃跑的路线,陆南才装出副老实相,给这些大爷们跑前跑后伺候着。
  这场篝火宴会一直进行到后半夜,才渐渐息散,除了当值的兵丁还清醒外,其他人都多多少少醉意歪斜,苦于没找到合适机会的陆南,眉头都要拧出花来了。错过这次,恐怕不会有机会这么接近中心地带了,等时日长了,仗也要打完了。
  何况达怛人突如而来的胜仗,让她的心早飞到庆军大营去了。恨不得马上跨越时空,即刻去到李寒光身边,看他到底有没有事。
  收拾好残羹剩饭,几个奴隶被兵丁呼和着离开,陆南顿时心如死灰。就在她木然转身愤恨地离开时,一个看起来身份高级的达怛将领,推搡着四五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走了过来,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扯散自己的发髻,脱掉外衣披在肩上,陆南矮下身形趁别人醉醺醺不在意时,跻身混进了这几个衣着破烂像难民般的女人堆里,也做抽泣状跟着她们往可汗的营帐里走去。
  那几个女人光顾着哭,根本没有留意身边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帐篷里挂着许多羊毛织成颜色鲜艳的毯子,地上是深色的毛毡,进门是帅案交椅,案前就是仿照汉人军制制作而成的沙盘。陆南吞咽了下口水,眼睛贪婪地盯着沙盘上的排布。一阵略带□□的大笑,从帐篷里间传过来,夹杂着女人惊呼和尖叫。陆南回神,几个女人已经进到里间,身后押送的男人恭敬地说着什么,把陆南推进去。
  里面一个铁黑脸膛的汉子,正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手里抓着一个挣扎的女子,朗声高笑,那女人像小猫一样无力地哀叫。陆南脸色一红,转眼不好意思再看,蹲下身等外面的男人走掉,才在女人们的掩映下,悄悄转到外面,向沙盘摸去。
  扎起散发,穿好衣裳,陆南心下侥幸。要不是达怛人许久不曾打过胜仗,这么大肆庆祝,她也没有机会轻易地潜到这里来。处处不遗漏地默记着沙盘上的布兵地点,没有手机咔嚓一下,还真废脑子。
  就在陆南感叹现代科技带来的好处时,一声古怪刺耳的怪异笑声,吓得她差点绊倒在案前。循声看去,原来在灯火暗处,一直灰扑扑的大鸟,瞪着幽光冥冥的眼睛,看着这个偷取情报的奸细!
  达怛可汗帐里居然养着一直猫头鹰……
  里间让人耳热心跳的声音,截然而止。陆南顾不上那鸟连续警报性的尖叫,迅速将沙盘又记忆一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帐篷门口冲去。
  脑后阴风随至,带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还有丝丝血气。
  怎么好像在哪闻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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