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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压重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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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究下去。
可是没想到这里唯一的外人常亦欢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大外甥，此言差矣！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追究出个所以然才是！否则只怕是贵府所有的主子都有实施魇镇之术的嫌疑！”
蒋平、韩氏、蒋宏琛三人俱是大惊。
这意思是如果今日不弄出个所以然，这个多事的常亦欢就要针对此事发难？
韩氏突然想起之前承远侯夫人曾经明里暗里的提示她，常亦欢这个世子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常亦欢跟承远侯夫人压根不是一条心？那么他现在的种种举动，就是要故意找麻烦？
韩氏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蒋平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韩氏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的弄出了这么多事情，现如今却要如何收场？
若是真的平白被这常亦欢拿住了把柄，那么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即将入京春闱的蒋宏琛，这实在是得不偿失！也绝对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蒋平皱紧眉头，张口说道：“既然如此，就来审一审吧。我蒋平自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想来，我的家人也不是龌龊之人！”
他眼珠子又是一转，加了一句：“既然如此，就劳烦世子做个见证吧。”其实他心里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韩氏栽赃陷害，就是花卿影自说自话，然而两者无论是谁，对他们蒋府都有名誉上的损害。
也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韩氏心中一喜。其实她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让这家丑外扬，也务必要惩治了花卿影！只因为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觉得若是今天无法压制了这个死丫头，将来必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花卿影也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倒，斩钉截铁的说道：“媳妇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用这卑鄙无耻的魇镇之术去害人！用这魇镇之术害人之人必定遭五雷轰顶，最终不得好死！”
韩氏心里一哆嗦，随即又想到，若是这诅咒能死人，她早就诅咒那最该死的人千遍万遍了！又何必坐在这里受窝囊气！
蒋平却是动容了，他本就是个信奉鬼神之人，如今听了这样的毒誓，又怎么能没有丝毫的触动？
他思忖了片刻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们太太言之凿凿，而且又有三四个丫鬟都亲眼看到这个木头人是从你的院子里被挖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说：“……如今众目睽睽，我又怎么能凭你的几句发誓，就说此事与你毫无关系呢？”
“凭什么就说这个木头人是表姑娘？这不过是个木偶，说它像谁都可能，又没有确实的名姓和证据，怎么就可以诬陷我，说是我要暗害表姑娘？我和表姑娘无恩无怨，甚至非亲非故！我何苦害她？”花卿影反驳说。
“这事情，还是让你们太太说吧。”蒋平看了一眼韩氏，示意她说明。
韩氏胸有成竹，目中含着沉痛，说道：“这事情，本不该我说。可是大奶奶，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素素也是你的表妹，你怎可如此诅咒她？方才大家也都看见了。那木头人上面分明就是刻着她的生辰！”
“太太这话，真真儿可笑。不是我小辈的笑你无知，这就算是要诅咒人断然没有只刻着生日，不刻上年月和时辰的！否则这天下千千万万个二月二十出生的人，岂不是都要被我诅咒？”花卿影冷笑连连。
韩氏一时语塞。
她身边站着的陈嬷嬷却是立即走出来说道：“大奶奶这话实在是避重就轻。你可能是不知道表姑娘的出生年月和时辰，可是这阖府之中唯有表姑娘的生辰是二月二十，这是谁都知道的！你总不会特意弄了个木头人去诅咒千里之外的某某某吧！”
话音一落，韩氏就看到蒋平皱着眉头，眼睛一眯，目光中出现了一丝锐利。
蒋平把陈嬷嬷递过来的木头人扔在了花卿影的面前，说道：“你看看吧，这事你该如何解释！”
“格朗”一声，那个木头人就摔在了花卿影的面前。
还没等她抬头，就又有一只白皙的不像话的修长的手，轻轻捡起了那只木头人。
“表姐夫，可否容我仔细看看这东西！”说完也不等蒋平答应，常亦欢就拿起那个木头人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个底儿掉。
“啊！这是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人都又吓了一跳，都不知道这常亦欢又是怎么了。
常亦欢却是献宝一般的把木头人送到了蒋平的身边，又遮遮掩掩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谁知，蒋平只看了一眼，也是有些惊讶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他扭头去看花卿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的生辰是……”
“三月三十……”花卿影低声回答。
随后，蒋平就做出了决定。
“多谢表弟提醒！否则我真的要冤枉好人了！”说完就命令紫瑶立刻扶起花卿影，然后宣布：“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什么都不必多说了，你受委屈了！你今天先回去，改日我必定会找个机会补偿你！”
花卿影也没矫情，站起身来就站在一旁，却也没有听话的回院子，而是静静等在那里。
韩氏和陈嬷嬷等人都是一脸的错愕，她们不明白这常亦欢到底给老爷看了什么，居然能让他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可是还没等她们提出质疑，蒋平就朝着常亦欢一端茶杯，真诚的说道：“表弟这次前来，我非但没有好好招待您，反而让您看了府内的琐事，实在是耽误了您的时间。今日的事情真相尚未查明，还请您不要把我府内的一点小事张扬出去。若是表弟方便，就请在我府里在盘桓两日如何？”
常亦欢微微一笑，知道蒋平明着是挽留，其实是在端茶送客了，也没有多加一丝的犹豫，就一抱拳，说道：“表姐夫也太客套了！我本来就是路过，还有许多其他事情要办，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就直接转身，飘然而去了。
蒋平朝着蒋宏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常亦欢出去，再好好叮嘱一番。
蒋宏琛探究的看了花卿影一眼，到底还是先跟着常亦欢出去了。
韩氏见蒋宏琛和常亦欢走了，早就按捺不住了，就立刻抗议说道：“老爷！你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居然就听信一个外人的话，就赦免大奶奶这样的大罪！”更何况还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人听到一个字的理由！
蒋平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吩咐陈嬷嬷将那个木头人以一个特殊的角度递到了韩氏的面前。
韩氏一见之下，先是有些愣住，可是又略略一沉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刻在小木头人背后的字本来明明就是二月二十，可是如今上面的灰尘和泥土尽数被擦干净，居然变出了——
“三月三十！”
这是什么？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爷，这，这，这……”
花卿影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太太，我嫁过来之前，您也曾经给我合过八字的，您应该知道，这乃是我的生辰！”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自己弄个木头人诅咒魇镇自己的道理？难怪蒋平看到这个就一口断定这件事情和花卿影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小贱人必定是故意用泥土遮住了那两横，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
韩氏一瞬间就认定了，这必然是花卿影识破了自己的计策，所以故意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
她恨恨的看了看那边的花卿影。可惜对方的脸上一派的淡然，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韩氏却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个小贱人！然而这事情进行的如今秘密，到底是谁泄露了？难道是她……？
韩氏看向李婆子的眼色就带了三分的疑惑。
花卿影却是偷偷给紫瑶使了个眼色。
紫瑶立刻会意，说道：“老爷，奴婢有事回禀！”
蒋平板着脸孔说道：“你说吧！”
紫瑶跪下，磕了个头说道：“昨日晚上，奴婢倒是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奴婢晚上去茅厕，却发现有人在院子里蹲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蒋平坐在上座，居高临下，就发现紫瑶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婆子不自觉的身子矮了一矮。
他觉得她有点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蒋平的脸上混杂着了然和错愕，斩钉截铁说道：“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陈嬷嬷！把那婆子拉下去，听凭大奶奶的处置！”
陈嬷嬷哪里敢说个不字，只能是拍了拍手，就有两个低眉顺眼的健壮婆子走了进来。
陈嬷嬷说道：“把那边的李婆子给我压下去，关进大奶奶那院子放杂物的小厢房里去！”
那故作镇静的李婆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惊得一个摇晃，跌坐在地上！
“老爷！老爷！您饶命啊！您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就让人私下处置我！”李婆子有些口不择言，情急之下居然和老爷你你我我起来！
蒋平见李婆子一脸的惊恐，脸都有些扭曲了。他更是断定了这婆子就是做贼心虚！否则又怎么会不过是听了一句听凭大奶奶的处置就联想到了这上面？
他无比厌烦的挥了挥手，压根不想理会李婆子！
他冲着陈嬷嬷说道：“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如果有人敢质疑，立即找来人牙子发卖了！”
说完就扭过头去，一言不发了。
陈嬷嬷没有留情，面无表情的继续传达指令：“你们两个是聋了吗？没听到老爷的吩咐吗？”这个时候弃车保帅也是必须的了。
那两个婆子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此时也只是默默的拿着粗麻绳，走到那坐在地上一点点后退的李婆子，展开绳子就要绑人。
李婆子知道自己这要是被绑走，只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大奶奶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可是却一直隐忍不发，还居然由着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小丑一样的演戏！这分明究竟是要彻底断了自己的退路！让自己的罪证被抓个正着！
她看向那明显是有点在回避自己目光的韩氏，却只能把她当做自己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拼了命想要挣脱那两个粗壮婆子那如同钳子般的手掌的桎梏，挣扎着向韩氏的那个方向大喊：“太太，救命啊！太太！”上吐广扛。
她那求生的欲望居然让她真的摆脱了！
她一头扑倒在韩氏脚下，抓住了韩氏那锦缎制成的高贵的裙摆，苦苦哀求。
“太太，求求你，你菩萨心肠，您一定会救我的！否则奴婢要是被抓走了，一定会被毒打，然后就会胡言乱语的。”
她是个伶俐的婆子，直到这个时候没有胡言乱语，只是隐含的露出了些微的威胁之语。
可是韩氏如今已经把这次精心布置的圈套的彻底失败，归罪在了李婆子身上！她又怎么会去救一个坏了自己的大事的老婆子！
韩氏一句也没有多说，只是朝着身后的陈嬷嬷看了一眼。
陈嬷嬷立刻指着李婆子，半是威胁半是劝解的说道：“你这婆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必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否则老爷又怎么会对你责罚？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免得真的被发卖出去！”说完就伸手一把拽出那攥在李婆子手中的衣角，然后又把她推开。
两个婆子也都是通透人，本来看这李婆子挣命都要向韩氏求救，以为韩氏真的会救她，就故意松了二分力，放她过去，免得一会儿韩氏真的开口求情，都弄得她们俩难做。
可是，如今看见韩氏居然连话都懒得自己说，只遣了个嬷嬷出来说话，就明白了韩氏的心思。
她是绝对不会出手救李婆子的！
两个婆子拿定了主意，手下就不再留情，放开了全力把个李婆子像个小鸡一样提溜了起来，又用粗麻神困了个结实！
她俩还特别识相的拿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用了多久的破帕子，塞进了李婆子的嘴里，防止她继续胡言乱语。
蒋平此刻方才转过头来，看着花卿影，温声说道：“你下去吧！我和你们太太有话要说！”
第057章 离开蒋府
“你这几次三番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蒋平直直的盯着老妻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
韩氏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却是哪里肯承认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老爷，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什么叫我折腾？”
蒋平见她死咬着不承认，终究是有些不悦。脸孔便拉了下来。
“你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我会不了解你的性子吗？”蒋平冷冷一笑，“你一贯是心高气傲，娶了这样的儿媳妇，自然是万事不顺心。只是咱们府里的情况，你是了解的。若是没有花家的支持，你要拿什么来供你的儿子这样日日出去应酬？你就不觉得心虚？”
韩氏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即反唇相讥：“老爷此言差矣！她花家的姑娘嫁到了我蒋府做儿媳妇，自然是就是我蒋家的人！难道我还要对我的儿媳妇感恩戴德不成？更何况，以她一个商贾之女的身份，来配亦琛，已然是高攀了。我却不知道。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蒋平见她油盐不进，又刚愎自用，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要怎么做，我不管你。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管过你。只不过，你不要妨碍了宏琛和宏珏两个人的功名！若是再弄出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你就直接去家庙里给祖宗守灵吧！”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是让韩氏震惊不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蒋平会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
一时之间，她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蒋平却是冷然的又看了她一眼，多余的话不肯多说，直接拂袖而去。
“老爷！你去哪里？”
韩氏这才醒过神来，急忙出言阻拦。
“哪里？我还能去哪里？自然是找一个能让我安静片刻的地方！”说完，他竟然扔下韩氏自己，头也不回的去了。
韩氏气得浑身乱颤，却是不肯再出言恳求。
蒋平的冷漠无情，早就已经让她伤透了，可是她却为了这一双儿女不得不勉强维持这个家。
而今。蒋平竟然为了一个出身卑贱的儿媳妇而责备于她，这显然是韩氏所不能容忍的。
此时此刻，她并不认为今日这种令人难堪的局面，是因为她自己居心叵测，想要利用花卿影制造把柄来牵制花家，令其心甘情愿的供奉钱财。
她觉得，分明是那个贱人给脸不要脸，竟然妄图要与她作对，这才会弄到了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还有那个常亦欢，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要，竟然不远千里从京城跑到这通州来坏她的好事！她倒是要写信给承远侯夫人。仔细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个原因！
“陈嬷嬷！”
韩氏声音略带颤抖的喊了一声。
陈嬷嬷是眼睁睁瞧见了蒋平离开的，此刻听见韩氏的声音，难免有些畏缩，有心不进去，却又怕韩氏责怪。瞻前顾后许久，她方才走了进去。
韩氏见陈嬷嬷那副畏首畏尾的模样，便更是添了三分火气：“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死了不成？用得着你这样一副丧气脸？”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陈嬷嬷最是明白韩氏是个脸酸心硬的人，哪里敢多说什么。
“你去！给我把大奶奶叫回来！”韩氏努力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陈嬷嬷以为韩氏还要继续为难花卿影，忍不住劝说道：“太太，这……今日已经弄成了这副样子，若是继续难为大奶奶。只怕老爷……”
“糊涂东西！谁说我要为难大奶奶了？我是让你去叫了她过来，我要好生安慰安慰她！”韩氏冷笑着说道。
陈嬷嬷无法，只能是按照韩式的吩咐，急忙忙的派了人去将离开的花卿影给追回来。
哪里成想，等到那小丫头一脸惶恐的回来的时候，却是带来了一个极为令人震惊的消息。
陈嬷嬷哪里敢耽搁，得了消息，就急忙转而去告知了韩氏。
韩氏愣了半晌，方才又问道：“你说，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太太，大奶奶领了丫鬟，直接回娘家去了！”
“哎呦，这是哪一家的马车，怎么跑得这么急？”上长乐才。
“可不是！我才刚瞧着好像是从蒋府里出来的啊！”
百姓们对于这些大门大户的秘辛之事最是好奇，此刻见一辆马车从通州大户蒋府之中飞奔而出，自然是个个瞪大了眼睛。
马车离开之后，却又有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在后头手里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从蒋府的侧门冲了出来，后面跟着的几个婆子，本想要过来扯过那丫头，却不妨那丫头如同鱼一般滑不留手，轻易的挣脱了。
然而，那几个婆子却是拦住了紫瑶离开的去路，不让她再前行半步。
婆子们本想着不顾一切将人绑回去，却看到门外站了好些个人围观，似乎是等着瞧热闹。
那几个婆子便有些胆怯，又怕给主子惹麻烦，只好口中暗暗咒骂，却是不敢再过分拉扯那丫头了。
“紫瑶，你好不知道好歹！主子犯糊涂，你非但不帮忙劝解，反而还跟着胡闹！难道你将来是不想回蒋府的门儿了吗？”一个瞧着形容整洁、举止尚且算是得体的婆子，指着那小丫头的脸，低声喝骂。
紫瑶却是生怕声音太小，别人听不见，扬声说道：“陈嬷嬷这话，好没有道理！难道只许你们蒋家欺负人，往我们姑娘身上泼脏水，却是不许我们姑娘回娘家诉苦？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姑娘嫁进府里才几天的工夫？前前后后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桩桩件件的都数落一遍吗？”
一旁看热闹的人自然是嫌她说得太少，便有那起哄的闲汉喊道：“说吧！说吧！大家伙儿都听着呢！”
“正是！正是！咱们都等不及了！”
……
陈嬷嬷见起哄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于都堵住了蒋府的大门，生怕紫瑶那蹄子真的不顾一切，将府里的事情张扬开去。
她左思右想，到底还是不敢再逼迫紫瑶，只能是让人让开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仔细了！今日这番作闹，将来你都是要跟着受挂落的！”
紫瑶抱紧了包袱，一边倒推，一边冷笑：“我们回不回来都未可知！嬷嬷，你可真是爱操心！”
说完，她便撒开腿，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陈嬷嬷气得直跺脚，却是只能让门内的小厮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垂头丧气的回到蒋府去了。
那飞奔的马车上坐着的正是花卿影和碧珠两个，主仆两个都是云鬓散乱，形容有些狼狈。
“亏得你认识这个车夫，否则只怕咱们也轻易跑不出来！”花卿影心有余悸的说道。
方才她也料到，此一番出走，那韩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这样能够撕破蒋府虚伪脸皮的大好机会，她又岂能放过？
今日这一番大闹，只怕明日，蒋府就会成为整个通州议论的对象！
“多亏了姑娘有远见，早早的让奴婢去找一个可靠的车夫收买了，否则又哪里会今日这一番情景了？”碧珠拍了拍胸口，依然没法彻底冷静下来，“也不知道紫瑶那边可是能够应付得来？”
“你放心。”花卿影却是不担心，“紫瑶那边我早就吩咐好了。她本身也有些身手，定然能够安然脱身的。”
花卿影此刻总算是彻底对碧珠改观，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心腹——否则她又如何会将紫瑶身负武功之事，如实相告？
自从碧玉被杖毙之后的这段日子，碧珠的言行举止都有了很大的改观。花卿影虽然看在眼里，可是内心却一直存有怀疑。
所以这段日子，她也在观察，更在查考，想要看看，碧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然而经过了之前碧珠揭发李婆子的事情，她已经基本能够认定碧珠是可以信任的——其实李婆子的身份本就可疑，她是早就让紫瑶盯紧了的。
这个月，蒋宏琛借口春闱在即，需要苦读诗书，因此带着豆蔻和兰香两个，彻底独自搬到了外院的书房居住。
而李婆子就是豆蔻的亲婶子！
紫瑶早就发现李婆子和豆蔻鬼鬼祟祟的谋划了什么，却是隐而不发，只等着她们行动。
花卿影却是故意利用了此事，来考验碧珠的忠诚程度。
若是她说出李婆子的行踪，自然是可以信任的。
若是她隐瞒不报，花卿影是会毫不犹豫的让紫瑶处置了碧珠的！
第058章 路遇不平 拔刀相助
碧珠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竟然就救了她的一条性命。
经过碧玉一事之后，花卿影是不会对身边的丫鬟手软的。
人们常说，一个不忠诚的朋友要比强悍的敌人更加可怕。因为敌人是没有机会背叛你的，只有朋友才能在背后捅你一刀。
花卿影不想再尝试一次被人背后通刀的滋味。自然是不会对不安分的丫鬟心慈手软。
好在碧珠因为碧玉之事，已然是幡然醒悟，并不是如同从前那边只将一晃眼睛都盯在蒋宏琛的身上。
“你去叫车夫慢一慢，过了下一跳街，咱们等一等紫瑶。想必她也应该赶上来了。”
碧珠闻言，便拍了拍车厢壁，并告诉那车夫，在下条街找个合适的地方停下等人。花卿影心里想着回到花家之后该如何同父母交代，却发现马车开始停滞不移动，却又隐约听见一片的喧嚣之声。
她心里奇怪，便示意碧珠去外面问问。
那车夫听了碧珠的话，在外面回道：“启禀大奶奶。前面想是有什么事故，围了许多人，导致这边的马车都无法前行。咱们却也真的不得不在此停留。”
“你且稍等片刻。”碧珠请示了花卿影的意思，替大奶奶回答。
等了一阵子居然还是不见马车移动，也不见紫瑶出现，花卿影心里有些着急。她就吩咐了碧珠一句。让她去外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工夫，碧珠一脸古怪的坐了回来，说道：“前面有一家子人在吵架，围了好多人看热闹，所以好多马车都堵在这里，过不去了。”
“什么人吵架，竟然还能把大街堵住？”花卿影心里奇怪，“难不成还动了刀枪？”
“不是不是，这事可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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