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压重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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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紫瑶听了这话，想要插嘴，却被花卿影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是的。老爷已经提前跟崔大人打了招呼。肯定是不会放过那些贼人的。只是，府衙那边也说了，这样的贼人大多是偷了东西之后就直接逃往其他地方了，所以找回来的机会倒是不多。”陈嬷嬷又加了一句。
“这我也都明白。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是不想做个糊涂人罢了。你回去吧。只告诉太太。的确是丢了这些个东西。”花卿影显得有些疲惫，便挥了挥手。
陈嬷嬷见她终于同意了，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便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
等她离开之后，紫瑶又取了那单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满脸狐疑的问道：“大奶奶，奴婢听太太说，您的记性最好了。从小到大关于这账目方面的问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怎么这一次会记错这么多？更何况……您看这里……”
她指了指单子列的几个项目，皱着眉头：“这几样东西，不是……就是那几样吗？怎么也列到了这里？”土匠妖号。
“你倒是细心。只不过……”花卿影轻轻瞥了那单子一眼，“有些时候，我的记性也难免会差些……谁能保证自己每一天都这么清醒呢？”
蒋府丢失物件的单子交到了崔大人手上之后。却是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因为种种原因，崔大人压根不想给蒋府找东西，甚至于希望他们人财两失。
这段时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那半死不活的儿子身上。虽然遍寻名医诊断，但是崔凯的病情也是时好时坏，并没有完全痊愈。
更加有大夫断言，即便是有一日这位崔公子痊愈了，他的身子也会大不如前，毕竟这么一场大病之下，元气已经损伤，想要恢复如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崔凯也是奇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没有将自己乃是被花卿影所害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和妹妹崔璧云秘密商量了许久。
然而，那崔夫人毕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从一双儿女的言谈之中，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端倪，一番追问之下，到底还是知晓了，这罪魁祸首就是那蒋府的大奶奶。
这位崔夫人和崔小姐，将来又因此掀起了一番风波，差点就将花卿影弄得身败名裂，然而这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且说，这崔大人既然并不将蒋府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些衙役们当然也不会太上心，不过是将蒋府丢失的物品单子给那大小当铺一家发了一份，让他们留心注意，是否有人过来典当，也就罢了。因此，这蒋府被盗的事情，也不过是变成通州城里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后便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了。
这一日，通州城里各处都是张灯结彩，这新年将至，自然是人人都喜气洋洋。
而这一间陈记当铺里也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到了过年的时候，人人都想着要过个好年，起码能买几两肉，吃顿白米饭。因此便有那穷苦人家的人，甚至是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商家，拿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来当铺里典当，以便能够顺利的度过这个新年。
那陈掌柜手里拖着一只小茶壶，是不是的倒在嘴里，喝上一口香茶，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每到了这年节的时候，他的当铺的生意就是最兴隆的时候，虽说这些穷鬼们也拿不来什么好东西，但是也不能不把蚊子肉当肉啊！
这当铺讲究的就是大小通吃！
“破大毛一件！”
“哎哎，这是什么话？我这是上好的狐皮裘，怎么变成破的了？”
陈掌柜见那客人嚷嚷，便笑着过去说道：“这位客官，这可是我们的行话，便是全新的东西拿过来，我们也是都说破的！你别放在心上！”
他看了里面的活计一眼，使了个眼色道：“缺丑（五）先千（十）也就罢了。多了可不行。”
那客人哪里听得懂他们的黑话，只是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里面的伙计却是立即明白，笑着说道：“客官，这件狐狸皮裘，只能当五十两。”
“你说什么！五十两？我可是花了三百两买来的！你们也太黑了吧！”那客人哪里肯依？
“这已经是给得够多了！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换一家试试！一定不会有比我们给价更高的！”那伙计也不生气，就是笑眯眯的应付，可是却是半点也不松口。
那客人气得不得了，便就拽回了自己的那件皮裘，恶狠狠的说道：“大过年的，你们还如此的黑心！真是奸商！”
说完，他就气恼不休的捧着那件衣服，三下两下又塞进了自己的包袱里裹好，扭头往外面走去。
那陈掌柜便问伙计：“怎么样？”
“您放心，我都将那袖子故意反过来放了，别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去过咱们家的，就没人敢收了。他最后还得回来！”伙计捂着嘴小声说道。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却是听见门口有人吵了起来。
“你这人没长眼睛吗？”
“明明是你们搬着东西撞到了我的身上，怎么倒来怪我？”
……
陈掌柜赶忙扔下那伙计，往门口去瞧。
他们这做买卖的，最忌讳的就是不和气。若是有人在门口吵嚷起来，他这买卖还怎么做？
等他三脚并作两步快速出了门口，就看见方才那个客人和门口一伙人吵了起来。
那一伙人有三个，身前还放着两个方方正正的樟木箱子。
陈掌柜眼睛一亮，这难道是碰上大主顾了？
竟然抬了箱子来典当！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了！
他眼珠子一转，就去拽了那之前的客人说道：“您这是走还是不走？既然不在我们这里做生意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再者说……”他压低了声音，“他们人多，您怎么着，都是吃亏的！依着我看，赶紧离开是正经！”
那客人看了看对面站着的那三个人，似乎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心里也有些后怕。
方才，他不过是因为在里面受了那伙计的气，心里愤懑，因此出门才会忘了看路，又和这伙人争执起来。
如今再想，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回头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撇了撇嘴：“今日若不是看在掌柜的面子上，定然是不依不饶！”
说完，就慌不择路的，捧着自己的东西跑了。
陈掌柜也懒得理睬这人是如何色厉内荏，只是堆着笑去接待那几个“豪客”。
“客官？可是要典当东西吗？这些是……”他用眼溜了溜那两个樟木箱子。
三个人当中那个领头的，走了出来，咳了咳嗓子说道：“掌柜的好眼力。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能吃掉我这些好货？”
他身边那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便一左一右，一人抱起了一个箱子，往当铺里面走。
陈掌柜那是个人老成精的，一见那两个人的模样，便知道这箱子的重量不轻，可见里面的物件也绝对不会是什么轻飘飘的东西。
他心中大喜，急忙恭敬的一摆手：“快，快里面请！”
“请！”那领头之人也很懂得礼节，跟着陈掌柜进了当铺之中。
陈掌柜将人让到了一旁坐下，又忙不迭的吩咐伙计赶紧上茶：“快！将我前儿新买的雀舌儿给沏一壶过来！这可是贵客！”
那两个汉字将箱子放在一侧，居然发出了闷闷的一声“碰”，并且激得地上的灰尘都飘了起来。
陈掌柜越看是心里越欢喜，便笑着问道：“敢问客官如何称呼？”
“叫我三少爷即刻。行走江湖，不方便。”那人浅笑回答。
显然，这三少爷并不是他的真实姓名，不过是个假名罢了。
陈掌柜见他藏头露尾，倒是心里生疑。
不过，从来是富贵险中求，这生意做与不做，到底还是要看得到的利益够不够吸引人。
“三少爷！您今日大驾光临，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宝贝？”陈掌柜放下手里的小茶壶，搓了搓手，显得迫不及待。
那三少爷却是不着急，反而说道：“掌柜的，依着我看，你今日就关门吧……我这单买卖你若是成了，只怕今后半年也不用愁了。”
陈掌柜想了想，便就真的按照他的说法，命令伙计将门板暂且上好，又在外面挂了个“东主有事”的木牌子。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做了，能不能让鄙人见识见识您的宝贝了？”陈掌柜接过伙计送上来的茶壶，亲自给三少爷倒了一杯茶。
三少爷却是哪里有什么心情喝茶？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便走过去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
饶是陈掌柜见惯了大风浪，也是惊得直接站起身来！
这箱子里的物件果然都不是凡品！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方才慢慢走了过去，盯着那箱子里的东西细细打量。
“白玉观音一尊，东珠链子十条，各色宝石若干，另外还有那五颗上号的金刚钻！”
三少爷一边将箱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展示，一边介绍着。
陈掌柜却是越听越觉得心惊。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身边那个老伙计。
这个是他最信任的活计，也是跟在他身边将近二十年的老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讶！


　第115章　贼赃

陈掌柜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方才强笑着问道：“三少爷，敢问这另外一个箱子里……”
那三少爷倒是豪爽，直接将另外一个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又让陈掌柜惊讶不已。
那里面不是其他的东西，最上面的竟然是一件火红的狐狸皮裘！那颜色如火一般。一丝儿的杂毛都没用，和之前那个客人拿来的所谓狐裘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样的东西，如今就算是有一千两银子，只怕也没有地方买去！
如今，火狐是越来越少了，因此这红色狐裘也是越发的珍惜难得。若不是官宦豪富之家，寻常人家是见都见不到的。
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个其貌不扬的三少爷手上见到！
然而接下来，那三少爷却是接连拿了更加让陈掌柜震惊的物件出来。
“这一件是银狐的狐裘，这一件是老虎皮，这一件更加的珍贵，是紫貂皮！”
陈掌柜的心却是一寸一寸的下沉，脸色也有些发黑了。
“三少爷，您这手笔也太大了！单单是这几件皮毛，恐怕没有上万两银子是拿不下的啊！我们小店。只怕是没有这么多现银啊！”陈掌柜苦笑着说道。
三少爷将皮料子扔了回去。走回到座位，翘起了二郎腿说道：“我不急！只是今日便想将这些东西出手。掌柜的可以去商量商量。”
陈掌柜点点头，便领了那老伙计要去后头商量。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三少爷，问居不该问的话，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在下之前可没听说通州有您这么一号人物！”
“掌柜的？是怀疑这些东西来路不明？”三少爷眼神中迸射出一丝的阴冷，随即又变成了笑意，“你多虑了。实不相瞒，在下的父亲乃是被贬的官员，因为这家计艰难，才不得不典当这些压箱底的好东西。只是，好歹原来是官宦人家，家父是拉不下这个面子的。所以才会远道而来，避开熟人的耳目。您好歹也谅解一些。”
陈掌柜貌似放下一颗高悬的心。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您稍等，我回去和我们家的活计、账房商量一下，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银子！若是可行……”他咬了咬牙，“我是必然都要了的！”
三少爷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便就满意的颔首，拿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你放心，我等你便是！”
陈掌柜领着老伙计急急忙忙的回头了后面，却还是不放心，又让一个小伙计去看在门口。
他和老伙计躲在了一个角落里，确定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开口：“你可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老伙计战战兢兢。“掌柜的，这些东西，怎么和前几日那衙役从来的……一样……”
“我也是这么疑心……却又怕自己记错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不是我胡编乱造了！你快去，将那衙役送来的单子找出来，咱们俩好好对一对。”陈掌柜急急吩咐道。
那老伙计赶忙从一堆账册子中间抽了一张纸出来，展开来之后，便和陈掌柜一起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南海东珠十串、和田玉观音一尊、……银狐皮裘一件、火狐皮裘一件、紫貂皮裘一件……金刚钻五颗……”
两个人一目十行的看着，却是越看越心惊，慢慢的头上都渗出冷汗。
“这分明就是蒋府丢失的那一批东西啊！虽然比这单子上的少了不少，可是也就是能够对上的！”陈掌柜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老伙计也是赶忙点头：“没错，没错，其他的倒也好说只是那金刚钻和紫貂皮料子，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若是只说是巧合，恐怕说不过去吧！”
“这么说，你也觉得……这是偷盗而来的黑脏？”陈掌柜心里暗骂倒霉，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伙儿强人？
这东西既然露了白，他却哪里敢收？
更何况官府正在通缉这伙儿人，他们居然敢堂二皇子的在通州城里招摇，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再反过来一想，他们这也的确是钻了府衙的空子。
府衙断然想不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会拿着赃物来典当！
“掌柜的，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是报官还是……”老伙计问道。
陈掌柜想了想，便道：“你不知道，那蒋府的大奶奶就是花老爷家的二姑娘。我和老花乃是至交，怎么能收下这赃物？保不齐这就是老花给他闺女的嫁妆！老花对咱们不薄，咱们可不能在时候整事儿啊！”
老伙计急忙解释：“掌柜的，你这话说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是将人就这么放了不管，还是找人去官府报案？”
“自然是要报案的！只不过……要如何报案……”陈掌柜这心里也是乱突突。
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汗，一看就不是善茬儿。而那个什么三少爷更是阴鸷狡猾，提前让他关了门，倒是让他没法轻易出门了。
这么一来，想要出去，就得另想办法了。
陈掌柜想了又想，便说道：“我有法子了。你一会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是了！”
三少爷将那大半壶的茶都灌进了肚子里，却不见陈掌柜出来，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他扔下茶杯，走到那小伙计旁边，张望了起来。
“你们掌柜的，怎么还不回来？若是再不来，我就走了！”
“别走别走！”
陈掌柜说话间，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掌柜的，你可是已经想好了？若是不行，趁早说出来，我也好另寻他家！”三少爷冷笑着说道。
“这么大的买卖，我以前也没见过，自然是要谨慎一些了……”陈掌柜急忙解释。
三少爷挑了挑眉梢：“我这都是上好的东西，你也看见了。是十年也难求的！你若是没有眼光，只怕是要错过上好的机会！”
“我明白！我明白！”陈掌柜禁不住又看了看那两口箱子，咬了咬牙说道：“您给个价吧！”
三少爷喜上眉梢，急忙将手掌伸出，又翻了一翻：“十万！”
“什么？”陈掌柜立马摆手，“不行不行！这也太高了！最多……”他伸出三个手指。
“你不要拿我说笑了！三万？只怕是连半箱子都拿不走！不行，不行，最少也得八万！”
“太多！四万！”
“四万？太少了！七万！不能再少了！”
“五万！就五万！行，您就留下！不行，您就另寻他家吧！实话，就这样，我们还得出去拉饥荒呢！”陈掌柜也是住了口，只是看三少爷如何决断。
三少爷是想了又想，走了又走，最终是抿着嘴，一跺脚说道：“五万就五万！就当我半卖半送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没问题！只不过，如今我这店里只有三万现银，其他的我却是得去借了！不知道您能不能要银票！”陈掌柜试探着问道。
“不行！银票不方便！我们就要现银！”那三少爷急忙摆手。
“那您就得等一会儿！我现在立马让我这老伙计出去借！多了一个时辰，人肯定回来！”陈掌柜看了那老伙计一眼。
老伙计便接口道：“掌柜的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对面那杏林堂去借银子！估计也就是半个时辰就能备好了！”
三少爷却是死死的盯着陈掌柜，好像是有些不太相信对方的话。
陈掌柜是心头乱跳，却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您若是不同意，那我也没有法子了！您还是走吧！只怪我没这个福气，做不了您这个买卖。只不过……我也得劝您一句。如今，这通州城里，恐怕除了我们家，没人敢碰您的东西的！而且既然我们家不收，别人家就更没有那个实力了！”土匠在号。
陈掌柜心知肚明，这陈记当铺已然是通州城里最大的当铺了，否则这什么三少爷也不会选择这一家！
现如今，对方也只能选择相信陈掌柜了！
果然三少爷考虑了一会便说道：“速去速回！否则……我恐怕就要对掌柜的不那么客气了！”
听了他的威胁，那老伙计哪里还敢怠慢，急急忙忙拿了掌柜的信物，就往外跑去。
陈掌柜看着那有些焦急的三少爷，笑着安慰道：“别急，主要是现银不好准备。肯定是会回来的！”
三少爷只是点头，却不作声。
果然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116章　捉贼

“开门！开门！快开门！”
有人在门外不停拍门，并且大喊大叫。
那三少爷和陈掌柜都是惊得一个激灵，尤其是陈掌柜竟然是吓得直接弹了起来。
那三少爷见他如此，便似笑非笑的问道：“掌柜的，你也是见惯了大风浪的，怎么还如此胆小？不过是有人敲门。何至于如此？”
陈掌柜有些尴尬，讪讪一笑：“见笑了……见笑了……不过是因为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了，我怕别人看见不妥。”
“掌柜的倒是妥当。只不过，这门外一直拍门，恐怕也不合适……不如掌柜的过去，先将人打发了如何？”三少爷给那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大汉便将箱子给拖到了一旁隐蔽的地方，然后就护在了三少爷的身前。
陈掌柜的手心有些冒汗，也不知道门外的究竟是什么人，便慢慢起身，走到门口，去打开那门板，他先是愣了一下。
三少爷见状，急忙追问：“怎么了？是什么人？”
“没，没什么！”陈掌柜回头。“是刚才过来卖皮裘那位客官。就是撞上你们的那位……”
三少爷松了一口气，慢慢坐下，便淡淡说道：“掌柜的，还是打发了吧……咱们在才是大买卖……”
说时迟，那时快，三少爷话还没有说完，那陈掌柜却是突然往外面一跑：“人就在里面！”
紧接着，那门板就被碰的一声撞开，十来个全副武装的衙役就冲了进来！
他们还不等三少爷和他的同伙反应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三个人捆得如同粽子一般！又将他们的嘴都堵了起来！
这时候，就有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老陈，就是这几个毛贼吗？”
赫然正是花强。
陈掌柜这时候才跑了进来，跟在花强身边点头称是：“没错！就是这三个人！他们拿来典当的东西和你闺女婆家丢的那些正好一样！”
花强摸了摸下巴。锐利的目光扫过了那三个人的脸孔，回头对那些衙役的头儿说道：“梁头儿，你看看，这事情怎么办？”
那梁姓衙役是早就收了花强银子的，否则又怎么会召集了这么多人手来捉三个盗贼？
他听了花强的话立马走过来：“花老爷，自然是要送官法办！这样的偷盗大案子，几年也没有过了。想必崔大人也是乐意紧急督办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将人交给梁头儿了！这里面好些物件都是在下的女儿的嫁妆！只是听老陈方才说，这里的赃物只是失窃的一部分，还有另外一些并没有在这里。还请梁头儿将所有的东西都给追回来！到时候自然是另有重谢！”花强郑重的拱了拱手。土坑长圾。
梁头儿自然是知道这花强乃是个豪富的主儿，万八千的银子是不放在眼里的。这一次之所以这么生气，只怕还是因为这三个盗贼偷的是他家姑娘的嫁妆。
梁头儿心里盘算着，若是这事情成了。把东西都追回来。这花强肯定是有大笔的酬劳的。想到这类，他就难免斗志满满了。
“花老爷放心，我们自然是竭尽全力！等他们进了大牢，不怕他们不招！”
梁头儿看了那三个人一眼，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他摆了摆手，就有几个衙役过来，将人给推了出去。
“多谢梁头儿帮忙了！至于我亲家那头，就请梁头儿先别说什么，等到这边有个结果，我亲自去告诉！”花强又和那衙役寒暄了两句，便说道，“不敢耽误您办差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塞到了那梁头儿的手里：“这大过节的，辛苦兄弟们了。请兄弟们喝杯茶！”
梁头儿心中一喜，嘴上说着：“怎么好意西？”却是已经将那银票塞到了袖子里。
他又命来了四个人，将两大箱子证物也一并抬回了通州府衙。
陈掌柜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对花强说道：“老花啊！真是没想到，这东西，你还能找回来！”
“这次是多谢你了！多亏了你警醒！否则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花强拍了拍陈掌柜的肩膀。
陈掌柜笑道：“别人家的事情不一定上心，你们家的事情，我哪里能不放在心里？只不过，这箱子里的东西只有那府衙下发单子上的一半，恐怕其他的也不一定好找。”
“这就要看梁头儿的手段了。”花强倒是想得开，“这次真是谢谢你。改日请你喝酒！我先回去和我们家夫人说一声去！”
“你请便吧！我这里也收拾收拾，继续做生意了！”
花强和陈掌柜便就告别了。
第二日一大早，韩氏打着呵欠刚刚起床，却是眼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