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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出版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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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跑过去边挪货包,边说道:“小姐,这是电池,您踢它干什么啊。”
“哎哟,该死的。”央宗一蹦一蹦坐回自己的座上,揉着脚。
“丫头,心里长草了,刺刺挠挠的。”老爹问道。
“谁心里长草了,我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
“没事就好。”老爹故意对身边的伙计说,“歇也歇了,志奎啊,收拾收拾,上驮子,我们出发!”
“急什么啊?不走!”央宗嚷着。
“在这儿待好几天了,不走等什么啊。走,走!把我这些货贩到拉萨,能肥肥地赚上一票。”老爹斜眼偷看央宗。
“不能走,反正我不走!”央宗起身拉住老爹说。
“还说心里没事儿,说说吧,老爹还能帮你拿个主意。”
“老爹,你就爱乱打听。”
“丫头,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军官啦?”
“没有啊。谁看上他啊,又蠢又笨,傻乎乎的。”
“那就是人家没看上你。”老爹逗她说。
“谁说的?他去朱旺送他阿妈和阿爸了,很快就会回来。”
“噢,还想瞒着我,你那点儿小心思,老爹早看出来了。”
“老爹,你别走,再等等。”
“不走?那我这些货……亚东这地方潮湿,别遇上雨。”
“那就把货就地卖了。”
“啊?那还不赔死了。”
“你要女儿,还是要货啊?”
老爹拍着脑门,满地转圈说:“这什么孩子啊,可怜我这货啊,赔死了……我货也赔了,女儿也赔了,哎哟,真是要我的命啊……”
白玛日夜兼程,已经到了拉萨河边,他勒住马缰绳,驻足眺望布达拉宫。现在的白玛满脸灰尘,疲惫不堪,他双手合十,冲着布达拉宫念了几句吉祥经,双腿一夹马肚子,朝渡口奔去。
白玛冲上八廓街,狂奔而过。梅朵从八廓街的商店里出来,她一眼看到了白玛,惊诧地叫道:“哎,这不是白玛嘛,白玛……”
白玛已经策马而去,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喊声。
梅朵的男仆次旺翘首张望,然后说:“小姐,不像是他……白玛少爷在亚东呢。”
“穿连长军服的,拉萨城里有几个?肯定是白玛少爷,他马不停蹄的,像是有紧急任务。次旺,赶紧追上去打探个结果,回来告诉我。”
次旺答应着,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白玛一路狂奔,直奔仁钦府大门。仁钦府的管家一见到他,惊呼:“白玛少爷,您怎么回来啦?”
白玛累得没有气力,从马上掉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说道:“快扶我进去。”两名奴仆赶紧上前扶起白玛跟随管家进了院子。次旺追了过来,他见白玛进了府门,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
土登格勒听完白玛的叙述后,他把供在佛前的净水一盏一盏地倒掉,沉着冷静地思考着。
白玛坐在卡垫上,疲惫而焦灼,他催促道:“姨夫,您得快想办法,我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两天,我怕爸啦顶不住那伙人,要是他们把爸啦给抓了……”
“你爸啦真是聪明绝顶,他扣了人质,又让你来报信,给我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过脑子的时间。”格勒说罢,坐在卡垫上,不动声色地喝茶,沉默不语。
土登格勒觉得奇怪,到目前为止,热振活佛的势力虽困犹存,他与对手的力量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达札、康萨一伙怎么就开始行动了呢?这不是太冒险了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白玛眼巴巴地望着格勒,他有些坐不住,说道:“姨夫,您快出个章程啊,我都急死了。”
“年轻人,急什么,心一乱,满盘皆输。”
“德勒府的驮队不是也有您的份子吗?姨夫,您不能袖手旁观啊?”白玛不满地说。
格勒恼火,他吼道:“乳臭未干!这种事情,能轻举妄动吗?”
白玛不言语了。这时,管家引着占堆从外面进来,占堆进门便说:“二弟,府门外有人在盯梢,是康萨府的仆人次旺。”
“果然是康萨,他们早有预谋。白玛,康萨噶伦你应该很熟悉吧。”格勒警觉地说。
“他是我过去的上司。”
“还是提拔你当上藏军连长的恩人。”
“是他指使的?”
“他是幕后的主谋之一,还有一个人,就是当今的摄政王达札活佛。查抄你家驮队贩运的禁品,只是个由头,扳倒你爸啦,就必然牵扯到我,进而削弱热振活佛在拉萨的势力。”
“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白玛,换了你,这种节骨眼上,你会怎么决断?”
“人家出手了,我们也不能生挺着,他的巴掌怎么抡过来,我们就怎么抡回去!看谁怕谁!”
占堆听了赞赏地说:“好,这才是我外甥呢,有志气。”
白玛受到鼓励,继续说道:“康萨的后盾是藏军第一团,二姨夫也牢牢掌控着警察局,敌我力量不相上下。”
“可是,没有噶厦议事厅的关防,擅自调动兵卒,会授人以柄。”格勒说。
“那……康萨的关防哪儿来的?您是四大噶伦之一,没有姨夫的同意,康萨怎么敢擅自调动藏军随便抓人?”
“哈哈……问得好!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达札、康萨一伙在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软了,他们就会更加嚣张,哼,还以为热振佛爷的太阳真的落山了。大哥,我看白玛说得对,把这巴掌抡回去,打得他们满脸开花!”
次旺依然躲在胡同里,盯着仁钦府。突然,远处府门大开,格勒、占堆带着几名亲随和白玛一起出来,他们纷纷上马分道而去。
次旺见白玛从身边而过,他看得真切,自言自语地说:“小姐真是好眼力,还真是白玛少爷。”
白玛离开仁钦府,径直朝德勒府奔去。他哪里知道此时帕甲正在府上和娜珍拉萨。娜珍脉脉含情地把帕甲警察制服上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帕甲抓住她的手,娜珍挣了一下,说道:“老实点儿,叫仆人撞见,他们又满世界张扬。”
帕甲一边脱衣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撞见就撞见,早晚的事儿。”
娜珍拿过一件新藏袍一边往他身上比量,一边说:“转身,让我瞧瞧……再转,这衣服真抬人,是新老爷的模样……扎西他们该到了吧?”
“快了,应该就这两天。”
“到时候,我去城外接他们。真想亲眼见见他们的狼狈相,不知是穿着白袍子,五花大绑呢,还是像牵牲口一样,拴在马鞍子后面牵回来。”
帕甲很开心,趁娜珍不备,一把将娜珍拉到怀里。
“你又猴急。”娜珍撒娇地说。
“我急,你不急?”
娜珍柔情似水,两个人抱在一起,帕甲在她身上乱摸。娜珍哼哼叽叽地说:“你轻点儿,我的肚子……知道我该叫你什么吗?老爷,德勒老爷!”
“哎,太太,德勒太太。”帕甲附和地说。♀突然,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少爷,您回来啦?”
接着又传来白玛的声音:“阿妈啦在吗?”
“在,在,在客厅里。”
帕甲和娜珍吓得一激灵,赶紧分开,往窗外张望。院子里。仆人接过马缰绳,白玛径直朝客厅而来。帕甲和娜珍顿时吓得乱了方寸,娜珍大惊失色地说:“天哪,这小祖宗,他怎么回来啦?”她整理自己的衣服,对帕甲说:“你赶紧躲躲,那边,那边。”
帕甲衣冠不整,慌张乱窜,娜珍把警察制服塞给他,帕甲朝帘子后面的隔断而去。
白玛推门进来,叫了一声:“阿妈啦。”
娜珍满脸堆笑,迎上去说:“白玛,大老远回来,也不先让仆人来报个信,好派人去接你。”
白玛有些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卡垫上说:“阿妈啦,出事儿啦。”
“啊?你怎么啦?”
“是爸啦他们……还有咱家的驮队,出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
“一言难尽……”
娜珍瞥了一眼隔断,追问道:“什么一言难尽,快说,急死我了。”
“爸啦劫持了噶厦的官员,他们被藏军困在朱旺庄园了。这不,我骑了两天的马,赶回来给土登格勒姨夫报信。”
帕甲躲在隔断后听到此言,面露惊恐之色。
“你见到二姨夫啦?”
“见到了,二姨夫让我回来等消息,他已经去北郊大寺了。”
“去寺里?噢,替德勒府许愿祈福,这种时候,也只能靠佛菩萨了。”
“什么啊,是请求援兵,二姨夫要和他们大干一场……不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阿妈啦,我又饿又乏,你让他们给我煮些肉粥……”
娜珍答应着,奔向门口去叫仆人。
帕甲皱着眉头思索着,他从隔断后面探出头来。见娜珍正交代仆人去煮粥。娜珍返身回来的时候,发现白玛倚在卡垫上睡着了,她试探地推了推白玛,叫道:“白玛,白玛。”
白玛睡得很沉,没有反应。娜珍放心了,冲着帕甲小声地说:“快,快走啊。”
帕甲从隔断后面出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溜了出去。
次旺一路小跑地回了康萨府,他一进院看见康萨和梅朵正在打网球,场外支着洋伞,设着茶座。仆人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他直奔梅朵,康萨在对面只好等着,他见次旺向梅朵汇报完情况,梅朵开心,还赏了他藏钞。
康萨走过去,不满地说:“干屁大点儿事儿都给赏钱,惯出他们毛病来。”
梅朵不搭他的话茬儿,而是问:“爸啦,白玛从亚东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白玛回来啦?听谁说的?”
“次旺刚才看见白玛去了仁钦府,现在回家了。”
“这种时候,谁调他回拉萨的?”
“就你瞒着我,成心的!”梅朵说完,一噘嘴,走开了。
康萨站在那儿琢磨着,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出了什么纰漏?”
格勒和占堆带着几名亲随一路狂奔到了北郊大寺门前,巍峨的大殿就在眼前。
在这片雪域圣地,最神勇的武士不是藏军,而是各大寺院的浪荡僧,这些喇嘛不仅有组织、有枪炮,还有来自神界的无边法力。他们不归噶厦政府调遣,天生以洋人为敌。1904年的抗英战争中,浪荡僧里就出了很多保家卫国的英雄……
格勒一行进了大殿,四名武僧手里拿着铁棒守着殿门,他们脸上用黑色油膏涂着图案,凶神恶煞一般。殿内巨大的佛像之下,雕梁画柱之间,酥油灯灯影绰绰,氛围显得很肃杀。
格勒向云丹活佛说明来意后,他们又召集来了五六名大喇嘛进行秘密谋划。
北郊大寺的各札仓,历来都是热振活佛强有力的支持者,他们中间的很多喇嘛来自蒙古、晋绥、川康等内地,骨子里亲汉爱国,是达札、康萨等亲英分子的天敌。因此,也就自然成了土登格勒可以倚重的力量。
白玛睡足了,吃饱了,来到院子里检查坐骑的鞍具,他叮嘱仆人要给他的马多吃些黑豆,因为它要跑远路。
梅朵从外面进来,她身后跟着次旺,次旺身上背着一套网球拍。梅朵见白玛没发现自己,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身后,突然蹿到白玛面前,叫道:“白玛哥!”
白玛吓了一跳,问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真讨厌,我又不是青稞苗还能从地里冒出来。”
“你来干什么?”
“找你打网球啊,你这两年没在,我一直在练网球,现在我的球技,拉萨第一。”
“你又抽什么疯,打什么网球?”白玛冷冷地说。
“不你说的吗,让我打网球,学英国淑女。”梅朵提醒他说。
“我说过吗?”
“啊?你都忘了?不行,不行,你今天一定得陪我打一局,我们比试比试。”
“你快回家吧,我正忙着呢,要去执行任务。”
“我问过爸啦,他根本就没调你回来,你是开了小差。”
白玛闻听大怒,他吼道:“别跟我提你爸啦!”
梅朵蒙了,委屈地问:“怎么啦?”
娜珍从主楼里跑了过来,数落白玛:“梅朵小姐找你玩,你就陪陪她。”她又哄梅朵说:“你白玛哥就那个臭脾气,你甭理他。”
“真以为我怕他,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家来了。走,走,离我远点儿!”白玛一肚子火气地说。
梅朵被他一吼,委屈地哭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吃人啊!”娜珍冲白玛吼道。
白玛梗着脖子不理她,抓了一把仆人端来的黑豆,自顾自地喂马去了。
一名仆人风尘仆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白玛少爷……仁钦噶伦让我来通知你……北郊大寺的云丹活佛已经带着他的人马……上路了。”
“我知道了。”白玛说着,牵马就往外走,仆人跟上来,把装吃用的褡子放在马背上。白玛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阿妈啦,我走了,你保重身体。”他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出了府门。
“你急三火四的,干什么去啊?白玛……,才回家,你又去哪儿啊?”娜珍明知故问地说。
梅朵可怜兮兮地说:“我说错什么了,白玛哥就冲我发火。”
“梅朵啦,他心气不顺,乱发脾气,不是冲你的,不是冲你的啊……”
“白玛哥不理我了。”梅朵伤心地说完,扔下娜珍,朝院门走去。
娜珍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可是噶伦家的小姐,别人想高攀都攀不上呀。”
白玛策马奔驰,在雪山脚下追上了占堆和北郊大寺的喇嘛们,他们共有三四十人,扛着刀枪、铁棒、铁钥匙,像红色潮流一样奔向前方。
白玛叫道:“大姨夫……”
“白玛,你来得正好,过来,过来,拜见云丹大喇嘛。”占堆说道。
“白玛少爷,大堪布已经交代了,师傅们的行动全听你指挥。”云丹喇嘛说。
“谢谢各位师傅。”
“谁敢和咱佛法作对,我们就送他上西天。”
康萨管家引着尼玛和帕甲,横穿院子,急匆匆地直奔客厅。
他们刚一进来,康萨就指着尼玛的鼻子,咆哮道:“扎西呢?次仁德吉呢?德勒府的驮队呢?你派去的废物什么时候把他们押解回拉萨?”
尼玛惴惴不安地说:“康萨噶伦,我……我办事不利,出了岔子……”
“北郊大寺的那群臭喇嘛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闹腾起来,就是达札佛爷也很难平息,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也才得到消息。”
帕甲站在一旁,一脸难堪,脑门子渗出汗来。
康萨瞪着尼玛,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蠢,愚蠢!”
康萨噶伦忧虑重重,北郊大寺的僧众一直想把达札活佛轰下台!去年,他们借措钦大殿修复竣工之际,把热振活佛请回拉萨。明着是主持安神开光大典,暗地里向达札施压,逼他让出摄政王位。虽然在康萨的巧妙斡旋下,热振无功而返,可是,热振属下的亲信们心里一直添堵,土登格勒不会放过这次撮火的机会。
正在康萨压不住心头怒火的时候,侍从官从外面跑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康萨腾地站起来,冲着尼玛和帕甲大吼:“搞砸了,全都搞砸了!”
尼玛不知发生了什么,和帕甲面面相觑。
康萨愤怒地说:“那群臭喇嘛,已经操家伙奔朱旺庄园去了,你的部队免不了和他们有一场恶战。你看着吧,北郊大寺那些发了情的公骡子还会跑到布达拉宫去闹腾……”
“康萨噶伦息怒,我马上派部队前去弹压。”
“弹压,弹压,你除了弹压就不会点儿别的!北郊大寺和噶厦政府一旦敌对起来,达札和热振两位摄政王就免不了登场了,双方关系彻底摊牌,那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撕咬。你告诉我,你,还有你的藏军第一团,到底有多少胜算的把握?”
尼玛也晕了,懊悔地说:“本来以为扣了德勒府的驮队,把扎西和德吉押回拉萨,一定会给土登格勒好看,这是个小动作,怎么就……现在把天捅出个大窟窿!”
康萨在屋中乱转,最后停在达札摄政王的相框前,他回过身来,发火:“你这块拙料,我们遭人暗算了。”
“遭谁暗算?”
康萨抬手一个嘴巴打在帕甲脸上,说道:“当然是土登格勒的暗算。这个人,是他派来的奸细,你的整个计划是他的一个圈套,你怎么会相信这个畜生!”
梅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大家都没察觉。
帕甲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我冤枉啊,噶伦老爷,我冤枉,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不假,我是真心为代本老爷和您效劳。百密一疏,不料想白玛多吉在途中插上一腿,跑回拉萨报信……这完全是个意外……”
梅朵听得真切,她怒火中烧,拎起藏桌上的托盘突然砸向帕甲,口里骂道:“怪不得白玛哥不理我呢,原来是你在使坏……”
康萨等人全愣住了,梅朵冲帕甲又打又骂:“你敢害白玛哥,我剥了你的皮!你个臭猪屎,猪屎,猪屎,臭猪屎!”
帕甲吓得不敢动弹,硬扛着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萨过来拦住梅朵,哄她说:“哎呀,宝贝女儿,你就别给我添乱啦!”他又对尼玛说:“还不把那畜生给我弄走!”
尼玛揪着帕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梅朵小姐,我回去教训他,回去教训他,你别生气……”
梅朵气愤不已,把托盘摔在地上。
康萨也怒气难平地说:“等我腾出手来再收拾他,这个混账东西!……你是贵族小姐,何必跟一个下等人一般见识……丢了身份!”
帕甲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他彻底崩溃了,心灰意冷地半躺在卡垫上。娜珍有些不知所措,焦急地说:“怎么会这样呢?康萨老爷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倒霉啊,今天一早忘了给菩萨烧香供水,遭了报应。”
“事情就这么败露了,扎西和德吉回来还不把我捏死。”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我们等死吧。”
“别说丧气话,要死,我跟你死一块儿!”
“你可真是我命里的度母。”帕甲感动地说。
“行了,还是快想想辙吧,你的聪明脑袋瓜子,肯定有办法。”娜珍一不小心碰到了帕甲脸上的伤,帕甲疼得大叫。娜珍心疼地说:“那些罗煞,下手可真狠,还疼吗?”
“能不疼吗,又是巴掌,又是盘子,康萨家的那个死丫头,看着文文静静的,谁知道像个母夜叉,要不是我连皮带肉长得结实,这小命就交待在她手里了。”
“你说的是梅朵,康萨噶伦的千金小姐?”
“对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正要跟你商量呢,梅朵对我们白玛有那么点儿意思,我看出来了,算得上一往情深。”
帕甲一激灵,坐直了身子说:“我也是因为白玛才被她打的。”
“我猜对了吧?那姑娘迷上我儿子了……可是,也不知道白玛喜不喜欢她。”
帕甲脑子一转,计上心来,他突然搂过娜珍,激动地说:“有救了,哎呀,我的心肝宝贝,我们真的有救了。”
第二天一大早,帕甲就等在噶厦议事厅外的走廊里,他不断地朝四下张望着。一会儿,康萨在两名官员的陪同下,急匆匆地从走廊的另一侧走过来。帕甲赶紧蹿了出来,拦在他们面前。
康萨等人吓了一跳,停住脚步。
帕甲腰弯得很低,谦卑地说:“噶伦老爷,我在这儿等您多时了。”
康萨见是帕甲,怒不可遏地说:“你个狗奴才,昨天没收拾你,又来找死!”
“奴才命贱,生死算不了什么。老爷们就不同了,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来人哪!把他给我……”
“慢!康萨噶伦,我有三句话要对您说,您要是听了不受用,剥皮抽筋挖眼睛我毫无怨言。”
康萨目光如炬,审视着,思虑着。最后,他带帕甲去了大昭寺的屋顶。
康萨在金鹿旁驻足,帕甲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不管使出什么法子,都要阻止北郊大寺的喇嘛和藏军接上火,这是我要跟您说的第一句话。”
“废话!”康萨轻蔑地说。
“还有第二句,抓扎西也好,放扎西也好,目的都是为了打击土登格勒,拆散德勒府、仁钦府和雍丹府的家族联盟。”
“还是废话!最后一句?”
“噶伦老爷,府上的梅朵小姐喜欢白玛少爷……”
康萨闻听,打断他说:“放屁!我掌你嘴。”
帕甲据理力争地说:“康萨和德勒两家都是拉萨顶尖的大贵族,两个年轻人门当户对,心心相悦,这不是天作之合吗?如果您和扎西结成儿女亲家,两家自然变为一家。这样一来,谁远谁近,谁亲谁疏,土登格勒岂能与您相提并论?”
康萨显然被他打动,倾听着。
帕甲察言观色,继续说道:“康萨噶伦高瞻远瞩,当前形势比我等奴才看得透彻,如果能以梅朵小姐的一段姻缘化解一场布达拉宫下的血腥之灾,您的千金岂不传为千古佳话。”
“照你的话,我要不成全他们,就成了千古罪人?”
“现在棘手的问题是,有人想整治扎西,这件事儿与您无关,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发兵问罪的是谁,擦屁股的事儿也自然由他担着。您如果对扎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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