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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出版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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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什么东西?”
  “请愿的传单。”
  “发多少啦?”扎西问道。
  “一上午发得差不多了,上面吩咐让大家去解放军那里示威,人越多越好。”藏兵回话说。
  “都通知到了吗?”
  “整条街都通知到了。”
  扎西一伸手,藏兵赶紧递上一张传单,扎西扫了一眼,把传单塞进袖筒,他骑马继续前行。突然,他看见街口有几名喇嘛和两个不三不四的人在说着什么,其中有次旺。扎西叫道:“白玛,那个人……你看,那个人……”
  白玛也看到了次旺,但他一时想不起,他嘟囔着:“这个人……他是,我在哪儿见过他……”
  扎西想起来了,他大叫:“次旺,是次旺。”
  “对,是他,在我婚礼上送炸弹的,就是他,我们抓住他,快!”白玛说着,和边巴朝次旺冲了过去,扎西紧随其后。
  次旺此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扎西等人,他撒腿就跑,钻进了一个胡同。
  扎西、白玛追进胡同,已经不见了次旺的影子。边巴从不同的路口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老爷,人没了,不知钻到哪儿去啦。”
  “是次旺,没错。他都敢回拉萨来了,看来拉萨要出大事儿啦。”扎西担心地说。
  “这个次旺是康萨府的。”白玛说道。
  “据说,他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是真是假。”扎西掉转马头说:“回府,不去郊区庄园了。”
  阿觉虽然人坐在佛堂里,但已经无心念经了,他的心早就飞到了琼达身边。他实在忍受不住思念的煎熬,于是扔下经书,去了桃色公寓。
  阿觉情绪低落地倚在公寓的柱子上,琼达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说:“还憋闷呢,算了吧,分家这么大的事儿,你爸啦怎么会轻意依你。”
  阿觉心不甘地说:“不依也得依,我还要……”
  “我那天也就是那么一说,就没指望过。……阿觉,其实你可以在噶厦政府,哪怕是译仓也好,先谋得一官半职,等你有了权势,别说分家,就是在德勒府顶门立户,又有谁争得过你。”
  阿觉闻听来了精神,仰头看她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怎么才能谋到官职呢?”
  琼达笑了,她说道:“买啊,花银子去买,拉萨有多少官不是花钱买来的。♀”
  “我早就听说过,回家我就跟爸啦说。”
  琼达凑到他耳朵边,嗲声嗲气地说:“我的如意宝贝,将来全拉萨最年轻的德勒噶伦,你怎么奖赏我啊?”
  阿觉被她挑逗,扭身抓琼达。琼达一闪身跑了,阿觉追上去,又伸手抓她,琼达又躲了。阿觉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将琼达抱在怀里,两个人撕扯成一团,相互调笑嬉闹着。突然,琼达大叫:“哎哟,哎哟……我肚子疼。”
  阿觉抱着她说:“你又跟我耍猾头。”
  琼达疼得弯下了腰,她有气无力地说:“真的,我昨天晚上就疼。”
  “啊,你真疼啊?”阿觉见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害怕了,把她扶到了床上。琼达躺在床上,脸上开始冒汗。阿觉问道:“是不是着凉啦?”他拉过被子给琼达盖上。
  琼达疼得厉害,低声地叫着:“不行,疼死我了,哎哟……”
  “这是怎么回事儿。”阿觉着急地说。
  “快去找人。”
  阿觉把小喇嘛叫进来,吩咐他回府上找人,侍候琼达的女仆和小喇嘛慌慌张张地跑了。
  一炷香的工夫,女仆引着葱美跑来了,葱美见琼达脸色苍白,疼得满头是汗,她有些不知所措。阿觉着急地说:“我的经师教过我医术,我给你念。”他说完,开始念经。
  琼达疼得更厉害了,她大叫:“哎哟,哎哟……”
  阿觉心急如焚,经念得更快了。
  小喇嘛领着扎西来了,扎西进门便急切地问:“怎么样啦?”
  “我快死了……哎哟,哎哟……”琼达说道。
  阿觉急切地说:“爸啦,你快想想办法。”
  “我已经让白玛去请叶大夫了。”
  “那就好,我先给她念消灾经。”阿觉又开始念经。
  扎西一眼看到挂在琼达脖子上的“佩玉”,他心中一惊。
  白玛和梅朵引着叶子等医护人员进来。扎西上前说道:“叶大夫,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啦?”
  “别担心,我来看看。”叶子说着,上前给琼达听诊,她问道:“哪里不舒服?”
  “肚子,肚子里绞着劲儿地疼……”琼达答道。
  叶子开始做检查,她用手按琼达的肚子,按下去,琼达不叫了,叶子一抬手,琼达叫得更凶了。阿觉见琼达大喊,也不念经了,紧张地看着她。
  叶子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后,最后说:“我判断,是急性阑尾炎。”
  “严重吗?”扎西问道。
  “盲肠已经发炎了,抢救不及时,会出人命的。”
  “那怎么治啊?”阿觉问道。
  “只能做手术,开刀把发炎的盲肠取出来。”
  “开刀,把她肚子豁开,这能行吗?”
  “是小手术,如果不开刀取出病灶,会危及生命。”
  “阿觉,听叶大夫的,手术吧。”扎西说道。
  叶子转身对白玛说:“你带刘护士回医院取手术器械和药品,现在就去!”
  白玛答应着,带着一名护士离开了。
  叶子耐心地劝慰琼达:“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就不疼了。”她又转向护士说:“备皮,准备消毒。”
  格勒从噶厦回到府上,管家赶紧迎上去汇报说,小夫人病了,肚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德勒老爷把解放军的大夫请去了,大夫要给小夫人做手术呢。格勒闻听,计上心来,他吩咐管家带上拉萨佛爷的圣物,两个人匆匆去了桃色公寓。
  扎西和白玛等站在公寓的门外,格勒和管家匆匆而来,管家手里拿着两个装圣物的黄缎子包。格勒明知故问:“你们早来啦?感谢,感谢。”
  白玛上前说道:“姨夫,解放军的叶大夫正在准备给小姨娘做手术,我们出来回避。”
  “不行,我还是要进去看看。”格勒说着,带着管家进了门。
  叶子正在做术前准备,琼达躺在那里,身上蒙着白色的单子,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葱美和梅朵正帮忙用白色单子把琼达围在里面。阿觉坐在边上不知所措。
  格勒走进来,女护士拦住他说:“手术进行中,男士止步。”
  格勒不理她,径直走了进去。仁钦管家不屑地说:“这是仁钦噶伦。”
  叶子闻听,从布围里走出来,她说道:“仁钦噶伦,小夫人患的是急性阑尾炎,已经打了麻药,正要准备做手术。”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格勒问道。
  “这是非常简单的小手术,没有任何危险。但如果不手术切除,盲肠在腹腔内继续发炎,死亡率很高。”
  “我懂,我懂。”格勒走过去看了看琼达,安慰地说:“没事儿,叶大夫医术高明,我又把府上最珍贵的圣物给你拿来了,都保佑着,保你平安无事。”
  管家上前,把两个缎子包递了上来。格勒转过身对叶子说:“叶大夫,这是拉萨佛爷的圣物,胜过灵丹妙药,金贵得很,您让护士给小夫人服用吧。”
  “仁钦噶伦,手术之前不能吃任何东西。”
  “这是圣物,你要尊重我们藏人的习惯。”
  “小夫人已经注射了麻药,如果现在给她吃东西,食物会滞留在食管里,手术过程中,病人一旦发生昏迷,就会引起窒息。”
  格勒和叶子僵持在那里。最后,格勒强硬地说:“你们信的是西医,我们信的是佛法。这些圣物是神圣无比,法力无边。”
  叶子无奈,问道:“这圣物里都是什么成分?”
  梅朵实在忍不住,她说道:“叶大夫,这些圣物,就是拉萨喇嘛的屎。”
  格勒生气地说:“梅朵小姐,不敬啊,大不敬!”
  “什么不敬,是愚昧。我就不相信,屎尿能治病,不管它是谁的。”
  叶子闻听,解释说:“仁钦噶伦,您要相信科学,粪便里有大量的大肠杆菌,对人体非常有害,小夫人马上就要手术了,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吃。”
  格勒无奈,使了个眼色,仁钦管家把两包圣物放在手术桌上。
  叶子对护士说:“准备手术。”
  护士上前说道:“仁钦噶伦,我们要手术了,请您回避。”
  格勒一脸不高兴地离开了。他来到公寓外,见扎西在看墙上张贴的传单。格勒吸了一撮鼻烟,打了一个喷嚏后,把鼻烟壶递给扎西说:“姐夫,你舒服一下。”
  扎西摆了摆手,继续看他的传单。
  格勒笑了,凑近他说:“姐夫,你好像对我怀有敌意啊。过去我们是亲兄弟,解放军来了,一切都变了,让我很痛心啊。”
  “不是我对你有敌意,是你仇视汉人解放军,让我不理解。抗战时期,你支援过内地,捐过钱,还拉我捐战机,你很爱国啊。”
  “往事,都是往事。”
  “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内地的事儿,拉萨的事儿,都是中国的事儿,你拥护孙中山五族共和的主张。可现在,为什么要煽动分裂祖国呢?令我费解!”
  “姐夫,我可以拥护国民党,但我不能效忠拉萨。”
  “为什么?”
  “大清皇帝也好,袁大总统也好,蒋大总统也好,他们都维护我雪域圣地的政教合一制度,他们不会分我的家,也不会剥夺我的财产。可拉萨解放军就不同了,他们领着那些身上长满虱子的畜生翻身解放,早早晚晚,总有一天你我都会被这帮红汉人镇压了!”
  “中央政府最大限度地保护拉萨领主们的利益,这在十七条协议中有明确的规定,你怕他们言而无信?”
  格勒哈哈大笑,他说道:“姐夫,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突然变得愚钝了,那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这时,刘护士从公寓里出来,大家围了过去。刘护士说道:“手术非常成功。”众人放心了,纷纷走进公寓。
  琼达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痛苦,脸色有了红润,静静地躺在那里。众人见状,放心了。叶子用托盘把切除的盲肠拿给众人看,她介绍说:“这就是发炎的盲肠,如果手术不及时,就穿孔了。”
  众人半懂不懂地纷纷点头。叶子转身把托盘递给刘护士,两名护士把手术用过的纱布、血浸物等垃圾连同桌子上格勒带来的圣物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格勒见状,惊呼:“哎哟……亵渎神灵啊!”
  护士惊异,不明白格勒为何如此大惊小叫,她们继续把垃圾倒进一个牛皮口袋里。仁钦管家冲过去抢牛皮口袋,他嚷嚷着:“可了不得了……那是佛爷的圣物啊。”
  叶子和护士愣在那里,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措。护士解释说:“这里面都是医学垃圾,是脏东西。”
  扎西明白过来,他说道:“护士同志,放下,放下。”
  仁钦管家像获得了宝贝一样,把垃圾倒出来,捡起了两包圣物,气愤地说:“这是拉萨佛爷的圣物,千金难换哪,怎么能跟那些污秽的垃圾放在一起啊……”
  阿觉也借题发挥,他凑上前说:“你怎么敢说佛爷的圣物是垃圾。”他说完,赶紧念经,去晦。
  管家把圣物拿出来,供在桌子上,格勒上前开始作揖,他不满地说:“太不尊重我们的民族习惯了,亵渎我们的宗教信仰。”
  叶子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有些不知所措。
  扎西赶紧上前圆场说:“叶大夫,谢谢你们给仁钦家的小夫人治病,你们先回去吧,改天我和仁钦噶伦会去军区医院登门拜谢。”
  格勒拦下叶子,喝道:“别走!你们三个都叫什么?”
  “我姓叶……”叶子说道。
  “姓叶,好好好,你们解放军口口声声说尊重我们民族习惯,十七条协议明明写着尊重我们的宗教信仰,可你们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比我们生命还尊贵的圣物当垃圾,这恰恰说明红汉人在心底里不尊敬我们的拉萨佛爷,你们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藏人,这是公然违背十七条协议的行为……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我一定要去找中央代表,看他怎么解释!”
  叶子也强硬起来,她说道:“仁钦噶伦,从医学的角度上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人体的粪便里含有大肠杆菌……”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肠杆菌又是什么东西?”
  “我的意思是……您的这些圣物与宗教信仰无关,如果这也算是习俗的话,它只能算是陋习。”
  仁钦管家冲上来,吆喝着:“太没规矩啦!张代表、张军长都不会用这种口气和我们老爷说话。你是什么级别?敢在仁钦噶伦面前信口雌黄?”
  梅朵气不过,上前说道:“叶大夫说得对,粪便就是粪便,就是不能治病。”
  格勒脸色一沉,说道:“康萨家的小姐,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就能!要是能治病,你先吃了。你吃,你吃!”
  扎西静观他们表演,最后拉开梅朵,对格勒说:“生牛的气,踢羊的腿,仁钦噶伦,你就别生拉硬扯了。叶大夫救了小夫人的命,我们本该感激才对,现在却恩将仇报。”
  “姐夫,宗教无小事,这可不是儿戏。”
  “叶大夫,你们辛苦了,请先回去吧。”扎西说着,让白玛和梅朵拉着叶子等人出了门。
  “姐夫,你让解放军的医生走了,我拦不住。但这件事儿我会禀报噶厦,以公开的方式和中央代表交涉……”格勒不依不饶地说。
  “叶大夫是我请来的,惹了麻烦,我担着。”扎西义正词严地说。
  “姐夫,到时候,就怕你担不起!”
  扎西立刻意识到,给解放军扣上亵渎宗教的罪名,这是一个预谋。土登格勒一伙正在煽动各界民众向中央代表请愿,企图撕裂汉藏关系。“圣物事件”将成为他们制造事端最有利的借口。如果事态扩大,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办?让步,只有我让步,才能让此事在可控的范围内解决掉。♀于是,他说道:“仁钦噶伦,你想借题发挥,无非是敲山震虎,拿这件事儿逼我,你又何必非要牵怒解放军呢?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我答应你。”
  格勒笑了,他说道:“我有什么条件?你心里明镜似的!”
  阿觉见机行事,他说道:“爸啦,姨夫的意思是,我们德勒府跟红汉人划清界线,对抗到底!”
  “还有吗?”
  阿觉看了看格勒,格勒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阿觉有了底气,又说道:“我要在噶厦政府里谋得一份官职,名位要高,掌有实权。”
  “就这些?你们串通好啦?”扎西阴着脸问。
  “姐夫,不为别的,你总得为自己的亲儿子想一想吧。”
  “阿觉想当官?好啊!”扎西说完,生气地走了。
  阿觉有些喜形于色,他凑到格勒面前说:“姨夫,还是您的话有分量。”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对你爸啦太了解了。”
  阿觉愣在那里。
  帕甲带着两名警察来到市政衙门,他刚走上台阶,忽然看到白玛也来上班,他在心里琢磨着,请愿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娜珍这张牌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于是,他停下脚步等在那里。白玛上前几步,恭敬地行礼说:“帕甲大人。”
  “白玛,有件事儿正要告诉你,前些天,我见到你的母亲娜珍,她来拉萨朝佛了。”帕甲说道。
  “她在哪儿?”白玛惊诧地问。
  “应该在四处化缘,也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落到今天这种境地,沿街乞讨呢。”
  “我去找她……帕甲大人,向您告假……”
  “去吧,找到了你母亲,把她接回府上,你也尽尽孝心。”
  “谢谢帕甲大人。”白玛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拉萨这么大,你一个人到哪儿去找。”帕甲又对身边的两名警察说:“你们俩,陪书记官大人一起去。”
  白玛感激地望着帕甲,然后带着两名警察一起走了。帕甲望着他们的背影,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语:“拉萨不离十了。”
  白玛和警察们在街上寻寻觅觅,街上已经出现一些骚乱分子、武装喇嘛、康巴人等,他们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又吃又喝。白玛看见远处的街口有一个人在行乞,他跑了过去,到她面前仔细辨认,老乞丐蓬头垢面,不是娜珍。
  他举目四望,最后吩咐身后的两名警察分头去找,三个人跑向三个方向。
  骚乱分子已经猖狂地行动起来,这一日,几名藏兵和十多名马匪散散漫漫地朝德勒府走来,一名藏兵指着大门说:“这就是德勒府。”
  “就是他们家。”另一藏兵附和地说完,冲天上放了两枪。
  远处路口,贡布带着马匪们骑马过来,他跳下马冲众马匪吩咐道:“就这儿了,你们修个工事,安营扎寨。”
  马匪们得令后开始把街上的石头、木头等杂物抬到德勒府门前不远处,搭起了工事。
  刚珠从门里向门外观察着,他见外面行动起来,便向主楼跑去。他来到二楼,见扎西站在佛堂门外,便径直奔了过去。
  扎西站在佛堂门口,从门缝里观察着佛堂内的阿觉。
  阿觉正坐在佛前祈祷,他嘟囔着:“……我虽然证境尚浅,却也修持多年,请求护法神助我一臂之力,获得无比殊胜的心法,一举求得位高权重的官职,更能为佛菩萨的事业尽心尽力……”
  刚珠站在扎西身后,小心翼翼地说:“老爷。”
  扎西回过神来,缓步离开门口,问道:“外面怎么啦?乱哄哄的。”
  “老爷,外面……外面来了一群康巴人,还有藏兵,把我们府门给堵了。”
  “有多少人?”扎西意外地问。
  “一二十人。”
  “我早料到了,你把府门锁好,吩咐家里人不要随意上街。”扎西沉吟了片刻说。
  “啦嗦。”刚珠答应着准备要走,又被扎西叫住。
  “白玛少爷呢?”
  “少爷应该在市政衙门当差呢,还没回来。”
  “知道了。”突然,外面传来几声枪响,扎西驻足,侧耳倾听。
  到了晚上,德勒府门外燃起了篝火,有的马匪在熬茶,有的马匪和藏兵们不知从哪儿扛来一些沙袋子,在街上继续垒工事。贡布像大爷一样在墙脚下坐着,正和几名马匪头打着骰子,他们喊着叫着,乱哄哄的。
  扎西站在卧室的窗前朝外面凝视着,阿觉急不可耐地冲进来,叫道:“爸啦。”
  扎西没有转身,依然望着窗外,他问道:“你不是在佛堂诵经吗?”
  “爸啦,前些天我听到一个确切的消息,噶厦政府有一个四品僧官的缺,机会难得。”
  “你想怎么办?”
  “我们去主事的大堪布那边送送礼,再有我姨夫帮忙,他们一定会为我谋到这个官位。花不了多少钱,五十万两藏银足够了。”
  “五十万两藏银买一个四品官,不多。”扎西说反话。
  阿觉误解了扎西的意思,更起劲儿地说:“那些当噶伦、当孜本的达官贵人,哪个走在街上,不是昂首挺胸,身后荡起三尺高的尘土。爸啦,您先给我谋一个四品僧官,但这不是我最终的目的,总有一天,我要做到首席噶伦。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
  “首席噶伦算什么,你的野心应该更大一点儿,当当摄政王?”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要让德勒府的荣耀像雪山上升起的太阳一样,越来越红火。”
  扎西火了,怒斥道:“少年轻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阿觉愣住了,他不解地问:“爸啦……您,您不是答应姨夫了吗?”
  “我是答应你上位做官,但你必须安心学经。按照拉萨僧官选拔的老例,先去布达拉宫的僧官学校,学习筹算、公文、医药占卜、宗教仪轨,然后,按程序补缺。”
  “那得什么时候啊?”
  “少则一年,多则五年。”
  “爸啦,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今拉萨四大噶伦之一索康?旺钦格勒的官职就是花了上百万两藏银买的。”
  “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连街上玩耍的小孩都知道,你没听过他们唱的歌谣,‘垒起金盾墙,脚边立经幡,戴上虎皮帽,宫墙里外跑’。当初,索康用竹盒给达札摄政王送果饵茶点,但里面装的全是金盾,价值上百万两藏银呢。”
  “别人卖官鬻爵我管不了,但你是我的儿子,花钱买官,干这些乌七八糟的勾当,你还想在德勒府待下去吗?”
  “像现在这样,待下去又怎么样!你看看拉萨的这些贵族世家,哪一户没有一官半职,只有我们德勒府……我们家是有一个札萨封号,官拜四品,可那是德勒家世袭的,虚衔一个。没实权,没势力,也没我们的地盘。”
  扎西面带怒色,他正要发作,突然听到外面枪声一阵暴响,接着就是骚乱的喊叫声,两个人都愣住了。
  刚珠匆匆跑来,手足无措地说:“老爷,听外面的人传,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把阿沛府给围了。”
  “他们家自找的!”阿觉得意地说。
  “放肆!你懂什么?”扎西斥责他。
  “我说得不对吗?你要不跟红汉人走得那么近,谁敢在府门外骚扰我们?我们府要是有人在噶厦政府里位高权重,借他们虎豹胆子……”
  “阿觉少爷,少说几句吧。老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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