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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出版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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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没问题,你答应我,他们马上就把阿妈啦放了。”
  “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爸啦,你终于想明白了,给我捐个僧官?”
  “好,给你捐。”
  “你让我顶门立户?”
  娜珍的惨叫声不断传来,扎西痛苦地吼道:“你赶紧放了她,放了她!你这个畜生!”
  “那好,你们,也舒服够了,放了她吧!”阿觉冲康巴人喊道。
  众康巴人歇手,娜珍惨不忍睹,瘫在桌子上,扎西精疲力竭,也瘫在了地上。
  阿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说道:“爸啦,你毕竟是我的亲老子,你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你不义,你老家不是有一个庄园吗,你到那儿养老去吧。”他说完,扬长而去。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但扎西的耳畔依然还是娜珍的惨叫声,刺激着他的神经。
  白玛抱着遍体鳞伤的娜珍,悲痛欲绝地哭着:“阿妈啦,是我害了你……我把你请到府上,没想到,是一场劫难,是我害了你……”
  娜珍目光呆滞地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
  披头散发的扎西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他绝望地说:“娜珍,我们走,把这里留给那群魔鬼,我们走,离开这里……”
  帕甲在转经筒处焦急地等待着,他不停地转着转经筒。一会儿,贡布朝这边跑来,他跳下马上前说道:“帕甲大人,明天早晨扎西就回阿妈庄园了。”
  帕甲嗤之以鼻,他阴险地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失不再来。”
  “夺底沟的山口是他们必经之路,那里的地形我熟悉。”
  “这回……必须让扎西死无葬身之地。贡布,要做得干净、利索。”帕甲说着,又拉过贡布,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扎西便带着娜珍、白玛准备离开德勒府。仆人们赶着五匹骡子等在大门口,骡子身上驮着驮子。扎西神情沮丧地来到门口,他发现门前突然干净了,闹事的人也没了,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
  阿觉高高地坐在台阶处的椅子上,他看着扎西等人故意高声地说:“爸啦,我还是送你出城吧。”
  扎西像没有听见一样,走出了大门。强巴突然冲了过去,抱住他的腿,又是比画,又是叫。仆人把强巴拉到一旁,扎西木然地出门了。
  “白玛大哥,路上照顾好爸啦,要是出了差错,我饶不了你。”阿觉又叫道。
  站在阿觉一旁的刚珠,恋恋不舍地望着扎西,他朝前走了两步。康巴头一把将他拽回来喝道:“你留下,侍候吉塘活佛!”刚珠只好停住脚步,不敢再走了。
  阿觉瞥了一眼刚珠,说道:“刚珠管家,我年纪还小,德勒府的大事小情,还得你管。你说对不对啊?”
  刚珠弓腰低眉,不言声。
  一名马匪躲在德勒府不远处的胡同里,他一直觑视着这边,他见扎西一行人走了,转身跑了。
  他一直跑到拉萨河边的玛尼堆,气喘吁吁地向贡布汇报说:“德勒老爷他们往东南方向出城了。”
  “你看得准?”贡布问道。
  “看得准,千真万确。”
  “兄弟们,差事来了,带上家伙跟我走!”贡布兴奋地说。
  塔巴正在一旁熬茶,他听到贡布等人的谈话,心里一激灵。贡布上马准备要走,央宗从帐篷里钻出来,她问道:“贡布,你干什么去?”
  “劫人哪,我还能干什么。今天油水大,金银财宝我给你弄回来一堆,保管你可劲儿使唤。”贡布说着,一扬鞭子,打马前行,一伙人跟着他走了。
  塔巴赶紧跑到央宗面前,紧张地说:“小姐,当家的是去劫德勒老爷。”
  “劫德勒老爷?”央宗惊讶地问。
  “我们赶紧给老爷报信去吧。”
  “走,快走。”央宗和塔巴翻身上马,突然,央宗又停住了。
  “小姐,你怎么啦?”
  “当年我不告而别,德勒府的人肯定恨死我了,我现在去说有人要袭击他们,他们会信我吗。”
  “那怎么办啊?”塔巴焦急地问。
  央宗也束手无策,她骑在马上直打转转。
  扎西、白玛、娜珍等一行人走在荒原上,他们朝夺底沟的山口而去。贡布等马匪已经埋伏在了山坡后。马匪头开心地说:“德勒府的人这回插翅也难逃了,今儿个老少爷们儿要开开荤腥了。”
  “等他们来了,我要报一箭之仇。当年,扎西差点儿没把我活捉了,这该死的!”贡布兴奋地说。
  “扎西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
  “兄弟们,到时候听我招呼,东西全部掳走,活人一个不剩,全给我放血。”贡布说着,摸出鼻烟壶,把鼻烟弹在指甲上,然后深吸一下,打着喷嚏,享受着。
  土坡后的马匪看到了扎西等人,冲着贡布吹口哨。贡布收到信号,命令马匪们子弹上膛,趴在土坡后面,准备袭击。
  贡布看到扎西一行人缓缓朝这边走来,他得意地说:“这回,看你还有多大章程!”
  扎西、白玛、娜珍一行人已经离山坡不远了,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白玛回头张望,他吃惊地说:“爸啦,你看,后面来了一队人马。”
  扎西驻足眺望,梅朵带着陈新桥等十几名解放军战士骑马追了上来。陈新桥上前说道:“德勒老爷,你要回乡下庄园,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扎西不解地问:“你们这是……”
  “我们来送你一程。”
  “陈主任,你太客气了。”
  “三班长,注意警戒。”陈新桥命令道。
  战士们端枪警戒,把扎西等人夹在中间过山口。
  山坡后的贡布蒙了,他奇怪地说:“怎么来了那么多解放军?”
  马匪头催促道:“打吧,连那些解放军全给灭了。”
  “找死啊,就咱们这破枪,能打过解放军吗?”
  “当家的,到嘴的肥肉不能不吃啊。”
  贡布观察片刻,烦躁地说:“撤,撤吧。”
  “当家的……”
  “妈的,我说撤就撤……好饭不怕晚,他不是回阿妈庄园吗,等人民代表的事儿闹出名堂了,我们回头再收拾他。”
  扎西一行人缓缓通过山口,他们向两侧紧张地张望,山坡上很安静,没有任何异常。两名战士冲上山坡,看到贡布等人骑马跑了。
  战士回头喊道:“陈主任,马匪朝那边跑了。”
  陈新桥闻听,放心了,他对扎西说:“看来,梅朵小姐得到的情报是准确的。”
  扎西惊讶,一脸迷茫。
  陈新桥进一步解释道:“梅朵小姐通知我,有一伙马匪要袭击你们,我就带着战士们赶来了。”
  白玛不解,他问道:“梅朵,你怎么知道马匪要袭击我们?”
  “你就不用问那么多了,你有贵人相助。”
  “那位贵人是谁呀?”
  梅朵摇头,笑而不答。
  
  第四十二章 有一个人可以挽救阿觉
  
  知道扎西走了,帕甲带着商人、喇嘛、流氓、藏兵、贡布等乱七八糟的人进了德勒府。刚珠一见贡布,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弯腰。
  帕甲向阿觉逐一进行介绍,他说道:“这位是贡布,来自西康的勇士。”
  贡布给阿觉献上哈达,阿觉把哈达挂在贡布的脖子上,并为他摸顶。
  帕甲继续介绍:“这位是阿乐群则。”
  阿乐群则上前一步,奉承地说:“活佛的名声,就像压在箱子底的麝香,从西康都传到了拉萨。”
  “你反抗红汉人的义举,我也听说过了。”阿觉得意地说。
  “这位是降央达娃,这位是丹曲索那……”帕甲继续介绍着。
  央宗、塔巴和一些康巴人也进了院子,刚珠和巴桑一见央宗,愣住了。
  帕甲介绍完了一行人,阿觉便请众人进了主楼。一群人站在客厅里,四下打量,赞不绝口。贡布说道:“不到拉萨,不知道西康穷啊,大贵族家我第一次进,太豪华了。”
  “开眼了吧,拉萨贵族二百多年的荣耀,都盛在这屋子里,你们慢慢品味吧。”帕甲说道。
  “那都是过去,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藏人反抗红汉人的大本营。帕甲大人,我们要在这里创造新的荣耀。”阿觉说。
  “吉塘活佛,恭喜你成为我们雪域藏人的领袖。”帕甲恭维地说。
  “也多亏您给我出主意。唉,姨夫怎么没来?”
  “这种场合,仁钦噶伦身份尊贵,不便出面。”
  阿觉脸上掠过一丝不快。
  帕甲又接着说:“各路人马到拉萨汇齐了,今天借吉塘活佛这块宝地,我们要好好谋划谋划。”
  “好啊,就在这儿,我们今天开会商量商量,怎么把红汉人赶出拉萨。”
  阿乐群则上前说道:“今天在这里的都是人民代表,有像吉塘活佛这样的大贵族,有拉萨的商人,有各大寺的喇嘛,也有黑头百姓。”
  “大伙来自阿里三围、多康六岗、卫藏四部,有很广泛的代表性,我们向中央代表请愿,给他们施加压力,要求红汉人主动把解放军撤走。如果他们赖着不走,要趁解放军现在人不多,路没修好,给养跟不上这个最后时机,我们亮出咱拉萨人的血性来,一鼓作气,就把红汉人轰走!”帕甲煽动着大家。
  众人叫好。巴桑侍候左右,不敢出声。
  帕甲兴奋地对阿觉说:“吉塘活佛,这可是为政教大业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阿觉已经被恭维得不辨方向,他信誓旦旦地说:“我的决心已定,不管死活,都要跟红汉人血拼到底!”
  德勒府的院子里东一堆、西一堆地坐着一些康巴叛匪,墙根下倚着几名喇嘛,藏兵们都挤在台阶上。刚珠侍候着,女仆给康巴人倒茶,康巴人伸手摸她的脸蛋,嘴里念叨着:“小娘们儿,够嫩的。”
  女仆吓得躲到刚珠身后,刚珠说道:“这是我们上房的女仆,可不能这样,活佛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少拿活佛压我……”康巴叛匪说着,伸手又要摸女仆。
  央宗冲过来,扬起手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她骂道:“又犯骚,把爪子拿开!”
  康巴人不服气,但也没敢吭声。
  央宗把女仆领到一边,她问道:“德勒老爷回庄园了,太太呢?”
  女仆认出央宗,不满地说:“小姐,您不知道啊,你和白玛少爷结婚那天,有人送来了一颗炸弹,夫人……夫人被炸死了。”
  央宗闻听,犹如五雷轰顶,她蒙了,泪水禁不住流下来。
  女仆把她带到了德吉卧室,央宗一进门,突然一阵晕眩,她记起了小时候德吉给她梳小辫的情景,央宗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哭了起来:“阿妈啦,你怎么抛开我们就走了呢?我在西康特意用我自己攒的钱给您置办了康巴人的女装,这钱是干净的……”
  女仆这时才注意到央宗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她见央宗哭得伤心,赶紧把门关上了。
  央宗继续哭着:“阿妈啦你怎么就走了,因为有阿妈啦,我才能活下去,我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磨难,苟且偷生,我不是认命,我是想有一天能够回来,我要见到阿妈啦,可是你怎么走了……阿妈啦,你怎么就走了啊……”
  山野路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喇嘛,他是多吉林寺的,叫乔乔。他见扎西、白玛、娜珍一行人缓缓走来,便起身迎了上去。喇嘛乔乔向扎西施礼后,说道:“你是德勒老爷吧,我在这儿恭候您多时了。”
  扎西并不认识他,满脸茫然地望着他。
  喇嘛乔乔解释说:“多吉林活佛让我在这儿等您,活佛请您去寺里小住几日。”
  扎西释然,他说道:“没想到上师处处念着我。那好,白玛,我们一起去寺里住几天。”
  “活佛说了,只要您一个人去。”喇嘛乔乔说道。
  “那……就按上师的意思,我一个人去。”扎西无奈地说。
  “白玛师兄,活佛让我给你捎话,他让你先带家眷回阿妈庄园,在那儿住上两天再回拉萨。”
  “为什么?”白玛奇怪地问道。
  “活佛没说为什么,你照办就是了。”喇嘛乔乔说着,牵过扎西的马,朝多吉林寺走去。扎西冲白玛摆了摆手,白玛带着娜珍等人朝阿妈庄园方向继续前行。
  多吉林活佛站在多吉林寺屋顶的宝幢边上,他眺望着远方。喇嘛乔乔把扎西带了上来,扎西上前施礼,说道:“上师,我来了。”
  多吉林回头望了望他,问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一路上,弟子都在猜上师叫我来的意图,可弟子愚笨,不知上师的深意。”
  “德勒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对阿觉……彻底绝望了。”
  多吉林拍着他,嬉笑怒骂地说:“傻孩子,你上当了,上当了。阿觉年轻气盛,还是个小娃娃,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他已经无可救药。”
  “你把德勒府交给他,那不更是助纣为虐。你想想,鲁康娃、土登格勒那帮小子在拉萨城里闹分裂,他们太需要德勒府的名分了!自从解放军进藏以来,德勒府是出了名的爱国贵族,这雪域高原谁不知道,你一走,阿觉顶着德勒府的名分反对红汉人,那啥成色?太阴险了。这才是土登格勒逼你走的真正目的。”
  扎西倒吸一口凉气,他恍然大悟地说:“上师,您说得对啊。”
  “这种时候,你做父亲的放弃阿觉,就是支持分裂。懂不懂啊,傻孩子?”
  “上师说得对,可是阿觉佛性泯灭,心地冷酷,手段残忍,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还能挽救他。”
  “我卜了一卦,看到了一个人,她能帮你。”
  “上师,她是谁?”
  “是阿觉的母亲,次仁德吉。”
  “德吉?”
  “对,就是她。你想想,再想想。”
  扎西突然茅塞顿开,他连声说:“对,对,只有德吉才能救阿觉。上师,我明白了。”
  扎西在多吉林活佛的授意下又潜回了拉萨,他化装成喇嘛,带上喇嘛乔乔和喇嘛旺旺来到了八廓街上。街上出现了很多喇嘛,乱哄哄的。
  藏历新年到了,拉萨像往年一样举行“传大召”法会,各大寺上万名喇嘛也下山了,拉萨的市政管理权也由市政衙门移交到铁棒喇嘛的手里,由铁棒喇嘛全权代管十五天。朝佛的、听经的各色人等都聚到拉萨。
  一名喇嘛突然大声叫道:“……那边发布施了,走,到那边去。”
  大家拥了过去,喇嘛们边走边嚷嚷着:“红汉人滚出去……,拉萨……”
  扎西见大家都没注意他们,便和两名喇嘛钻进了胡同。三个人来到一个小院门前,扎西掏出钥匙打开笨重的藏式大锁,他们左右环顾,见没人闪身进去了。
  喇嘛乔乔打着化缘的幌子来到德勒府门前晃悠,他见刚珠送走了陈新桥、叶子等四名战士后,便凑了上去。刚珠见他端着铜钵,把一些藏钞扔到他的钵里,转身准备离开。喇嘛乔乔轻声叫道:“刚珠管家。♀”
  刚珠吓一跳,回过身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德勒老爷回来了。”喇嘛乔乔小声地说。
  “老爷在哪儿?”
  “你跟我走。”
  刚珠回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跟着乔乔走了。
  喇嘛乔乔把刚珠领到了扎西落脚的偏僻小院,刚珠一见扎西,百感交集,他问道:“老爷,您怎么在这儿啊?”
  “别咋呼,赶紧把门关好。”扎西小声地说。
  “老爷,您怎么穿上喇嘛服了,您回寺院修行啊?”刚珠又问。
  “这是伪装,你的目标太大,来的时候没被人盯上吧?”
  “没有。”
  “没有就好。刚珠,你在家听阿觉少爷的话,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爷,阿觉少爷简直不像话,您前脚一走,他就把小姨娘接到府上了,住在您的寝房里。还有,他把那些胡打乱闹的人民代表都招到家里了,又开会又密谋的。”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有阿乐群泽、降央达娃、丹曲索那,还有藏兵,康巴人,形形色色一大堆。老爷,还有达娃央宗和绑架我们那个马匪贡布。”
  “贡布……达娃央宗?”扎西奇怪地问。
  “是啊,阿觉少爷简直是敌友不分,我也不敢劝他。”
  “我知道了。你不要多嘴,密切观察他们,有特殊情况就通过这两个喇嘛报给我。”
  “老爷,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要找一个人。”扎西说着,拉过刚珠,对他耳语起来。
  刚珠连连点头,说道:“我懂,我知道了。”
  要让阿觉警醒,扎西需要一个重要的人证,就是当年受人指使送炸弹到阿妈庄园的仆人次旺。扎西留在拉萨,次旺就躲着不出来,现如今他们都知道扎西走了,次旺很快就会冒出来。只要抓住他,就可以指证出幕后的真正凶手,从而使阿觉认清土登格勒、帕甲等人的真面目。
  陈新桥和四名战士是护送叶子去德勒府给琼达复诊的,他们从德勒府出来后,匆匆地往军区赶。一群喇嘛迎面而来,铁棒喇嘛居前,一边挥着铁棒,一边吆喝着开路。路人不分僧俗贵贱吓得纷纷避让,有的贴着墙根趴着,有的弯腰吐舌。叶子等人也靠到一边,给铁棒喇嘛让行。
  一个小女孩从胡同口跑了出来玩耍着,她忽然看到铁棒喇嘛朝自己而来吓呆了,站在路口不动了。铁棒喇嘛一边吆喝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铁棒,铁棒正好打在小女孩的头上,小女孩当场倒地,喇嘛们红色潮流般地扬长而去。
  叶子担心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小女孩,等喇嘛们一过,她冲了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叫着:“孩子,小姑娘……”
  小女孩已经断了气,身体都软了。路人围过来观看,一名藏民跑过来,抱着小女孩大哭:“女儿啊……,我的女儿啊……”
  叶子无比愤怒,她腾地站起来,从战士身上拽下一支冲锋枪,拉枪栓,子弹上膛,奔着喇嘛们就要冲上去。陈新桥一把将她拽住,问道:“你要干什么?”
  “杀人偿命,我找他们去。”叶子愤怒地说。
  “把枪放下!”陈新桥命令道。
  “我不放!”
  “我命令你!”
  “你管不着我!我是卫生部的,你不是我的领导。”
  陈新桥急了,上前拦住她说:“她是藏族人家的孩子!按照十七条协议规定,这是拉萨地方的内部事务,解放军无权过问。”
  “藏族的孩子怎么啦?这个小妹妹是我的阶级姐妹,我要给她报仇,报仇!”叶子说着,又往上冲,陈新桥一把拽住她。叶子不服,大叫:“你放开我!”
  陈新桥命令身边的战士:“缴她枪!”战士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站着没动。陈新桥又说道:“服从命令。”
  战士马上上前,缴了叶子的枪,扭着她离开了现场。
  回到军区,叶子被关了禁闭,她坐在地面的干草上,梗着脖子,望着天,气鼓鼓的。禁闭室的门突然开了,陈新桥端着饭走进来。他见叶子还在生气,哄她说:“老婆,还生气呢?”
  叶子把脸扭到一边,不理他。
  “跟你们卫生部的领导打你的报告,也是为你好,别生气了。”陈新桥劝说道。
  “我不生你的气,我就是想不通。”
  “门里是社会主义,门外是农奴制,这是中央定的政策,必须执行!”
  “政策我懂,不用你教我。”
  陈新桥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大吼一声:“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
  叶子吓一跳,她站起身问道:“干什么,吓唬人啊。”
  陈新桥有些激动,把叶子搂在怀里。叶子哭了,她说道:“那个小姑娘太可怜了,就这么白白地死掉了。”
  “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拉萨,我们有十七条协议,你不能违反纪律啊。”
  “我们的樱樱也这么大了,看到那孩子,我就想自己女儿……心都碎了。”
  陈新桥的眼圈也红了,他说道:“樱樱也应该长那么高了,跟藏族小姑娘一样的个头。”
  “有两年没见樱樱了,我想她。”
  “我也是,也想樱樱。叶子,她在成都的保育院,老师会照顾好她的。”
  叶子难过,趴在陈新桥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她喃喃地说:“中央派我们来解放拉萨,解放这里广大的阶级姐妹,我们来了,可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陈新桥抬手给她擦眼泪,语重心长地说:“叶子,不要抱怨,有什么心里话,写在日记本上,总会有让你说出来的一天!”
  扎西开始行动了,他把脸抹得黑乎乎的,和喇嘛乔乔、旺旺来到拉萨街头,混在人群中,寻找次旺。街上的叛乱分子正在闹腾,乱哄哄地吵嚷着要给中央代表送请愿书。
  扎西和两名喇嘛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他们刚过街角,就看到梅朵和一名仆人走过来。一名康巴人也看见了他们,凑上前去调戏地说:“这小娘们儿漂亮啊。”然后,就用肩膀撞梅朵。
  梅朵火了,大声喝斥道:“你干什么?”
  “你是藏干校的老师吧,教汉人说话的,汉人连话都不会说啊,哈哈……”康巴人说着,又撞梅朵。梅朵的仆人冲上来推他,康巴人将仆人拽过来,一拳打倒在地。
  “你再敢放肆,我叫人啦。”梅朵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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