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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同人)[猫鼠]云端之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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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冷哼一声,“别想了,她能有这个好心?还是赶紧打发人去找那些客栈老板,酒楼小二来吧,比她指望得上。”
“顾念着云瑞,不管她肯不肯,总得去一趟。我看跟大人商量一下,让大哥和四哥跑一趟吧。哥哥嫂子们当年跟穆奇姝关系不错,当时也都很维护她,他们去该当好些。她要能作证,孩子心里头好受。”
白玉堂只觉得要打动穆奇姝没有可能,想了想说:“不然让嫂子去吧。虽然是府里的事,可她们女人家凑到一处,容易说话。要说找穆奇姝,大哥及不上嫂子的本事。”
“你啊,整日里聪明的跟什么似的,这怎么不明白了呢?穆奇姝这些年过得苦,看见嫂子们高兴快活的,她心里能痛快?更不肯了。”
“哼!臭猫你挺明白女人心思呀。”
展昭笑说:“那是!我办了多少案子,女罪犯也没少见呢。”
“女罪犯?是女苦主吧?一个个见了你就娇滴滴,抽抽搭搭的,展大人,求您为小女做主啊……”展昭听他掐着嗓子学女人说话的样子,撑不住笑了。
第二天一早,卢方等人知道白云瑞去了泰州,尽皆骇然。心想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怎么竟给他知道了呢?知道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偏偏赶在这么个要命的时候,摊上这么个要命的事?蒋平说:“大哥,这些人只怕就是精挑细选了这么个时候,才故意扯出这事来的呢。只是咱们这些年一直盯着穆府和文家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真叫人不明白。”
包大人下朝回府时,卢方和蒋平已收好了包袱,只待禀告之后就能上路。包大人震惊之余,叹口气说:“如此就劳你二人走一趟吧。能说动穆奇姝最好,若是不能,那些酒楼客栈里,能找见有印象的人也是一样。云瑞这样的孩子,旁人见了,总是有些印象的。”
卢方和蒋平答应着,急急地出门去了。公孙策看着他们各自去忙,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只要找到了人证,云瑞的嫌疑也就能洗脱了。回转身来,却见包大人神色忧虑,竟微微地轻叹了口气。“大人,可是朝上又有什么事吗?”
包大人点点头,“今天早朝上,又有庞太师、钱尚书、李侍郎等人多加指责开封府偏袒。他们是只管施加压力,定要让云瑞入狱,让圣上处置了开封府才肯罢休啊。”
“大人不必忧心至此。他们平静了那么久,如今又下手作案陷害云瑞,定是因为查到了他们的关键之处,离真相大白不远了。现下又已去找证据,想必不日就有结果,只要这几日安然度过也就无碍了。”
包大人正要点头称是,就有衙役进来报,宫中有公公前来传旨。包大人、公孙先生一惊,这时候来的旨意?莫不是为案子?心中想着,连忙出来接旨,那来的王公公却说,“包大人,这旨是给白家小公子的。白大人的公子可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大官
包拯听见皇上的旨意是要给白云瑞,心中大惊,只怕圣上是要加以为难。可又不能抗旨,骗人说云瑞不在,只好打发人去叫了云瑞来接旨。公孙策也是担忧不已。
王公公见他们神色紧张,呵呵笑了两声,宽慰说:“包大人不必担心,皇上啊只是想让白小公子到宫里去见一见,说说话。皇上说啊,白大人那样的人品,小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要亲自看看小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公公声音略尖,说到“人”字声音上扬,尾音拖得长长的,听着很有几分喜庆,可是此刻不知官家态度用意,又见白云瑞满不在乎地跟王公公去了,包拯公孙策哪能不担心?连忙打发了人去通知白玉堂。白福是跟了白云瑞过来的,一听这话忙说:“我去,我去。”话音尚在耳边,人已经急跑了出去。
今日一早,展昭便因公务去了刑部,白玉堂带着几个侄子在外面查探。正忙碌间,就见白福惊慌失措地跑来。得知云瑞被召进了宫,兄弟几个都义愤填膺,吵吵嚷嚷地诅咒庞太师等人黑心,话里话外地埋怨圣上被奸臣蒙蔽,居然误信这种流言。只徐良听了一怔,随即一巴掌拍在艾虎后脑勺上,“乱嚷什么,圣上是你能非议的吗?皇上宽厚,召进宫也未见得就是要问罪。”
白云生自打接了飞鸽传书赶来开封,一直在这里帮忙,听了这话也没个主意,转头问白玉堂:“二叔,你看呢?”
白玉堂说:“不用慌。皇上若要问罪,直接就派了人来拿人了,还让公公传什么旨进什么宫呢,想必没什么事。”他虽然也不知道皇上的用意,到底比几个孩子要了解皇上一些,心知皇上宽仁,做不出骗人去扣留的事来。只是担心如今这案子时日已久,影响恶劣,现在家家户户都不敢让孩子出门,就连官员们养在后宅深闺中的子女,也都多加了守卫看护,生怕出事。皇上着急也是正常,加上现在白云瑞嫌疑尚未洗刷,若庞太师等人不断施压,倒也真让人担心。
白福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他到白家多年了,从白玉堂三四岁时就做他的贴心小厮,到如今已有三十载,主仆情谊深厚。他知道京城中这个案子朝堂上追得有多紧,也知道这案子久久没能找出证据,心里担心得要命,就怕皇上为平息事端抓白云瑞归案顶缸。现在小少爷独自进了宫,又是担心又是忐忑又是焦急,思来想去琢磨了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对白玉堂说:“要不,爷到宫里去瞧瞧吧?”白玉堂是御前带刀护卫,入宫自然是可以的。可皇上召见白云瑞,旁人无缘无故地跟了去看,自然没这种规矩。现在去,只能是暗探。搁在以前,白玉堂胡闹任性,把皇宫当后花园似的跑去乱逛,白福是知道一次害怕一次,就怕皇上恼了罚他家爷。现在忧心白云瑞的安危,倒不顾这些了,自己提出来让白玉堂去皇宫里探探。
“不行。这种时候去,白叫人抓住了把柄。”白玉堂斜他一眼,想了想对徐良等人说,“你们接着忙吧,我回府去瞧瞧。”
回到府中,直等了两个多时辰,众人等得心都焦了,白云瑞才回到府中。见他毫发无伤,神态轻松,都大松了一口气,赶着询问。白云瑞说:“皇上只是问询了几句,并没加罪之意。”
包大人问:“那皇上都问询了些什么?”
“没什么紧要事,就是问我几时下山的,武艺习得可好?说改日得空了要看我演习演习,瞧瞧有没有爹和爹爹当日的武艺好。还问了几句这案子的事。”说到案子,白云瑞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之处,却并没往下说。
白玉堂和公孙策疑惑地对视了一眼,示意公孙策问问。公孙策白他一眼,问白云瑞:“问案子了?皇上对这案子可说了什么?”
“皇上只说这案子急,让紧着些找证据。”白云瑞仍是微皱着眉头,“先生,皇上他……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公孙策一听,忙问:“哦?是什么话?”
“皇上当时听我说了飞刀门的事,知道秦西路和许转山都死了,飞镖的线索暂时接不下去,就一边思索一边念叨:‘他们一个小门派,是怎么搭上西夏的?野利远是野利家族的人,他们几个小人物,是怎么认识的?’就这么几句话,念叨了两遍。我也不知道皇上是问我,还是自己在琢磨,就没说话。大人,先生,这西夏的野利远有问题吗?他不单是个买矿石的?”
他话刚说完,就见白玉堂“哎”的一声,“哎呀,疏忽了。当时胡四德说是许转山出去打听买家的时候,跟野利远这个大卖家联系上的。这种买卖上的事,一般都有个黑市,许转山在外头打听,想买矿的很快就能得到信联络上。我只当他们就是这么联系上的,就没多想。这一问的话,倒真是不能确定,该细问问。”
公孙策也说:“正是呢。这段日子被这个案子缠身,私矿那边虽也查着,但因着矿石的运路走向都明白无误,并不曾过多在意。按说许转山是飞刀门里一个小徒弟,就算打着各种名目下山,次数时间也都有限。野利家族与西夏皇室渊源很深,野利远若是野利家族的人,要搭上他是有点儿困难。”
白玉堂又说:“之前推测京中这几个案子极有可能是许转山做下的,飞镖也是他遗落在陈留的,我们又推测这京中有高层官员隐身幕后,会不会便是这官员从中搭线?”
“这——”公孙策似乎觉得他的猜测太过大胆而匪夷所思,可又隐隐觉得不无可能,犹豫着说,“京官与西夏勾结,还私卖铁矿,这可是勾结敌国的叛国大罪,诛九族的。”
白玉堂哼的冷笑一声,“胆子大的人,总是不缺的。这京官里,可没几个我们大人这样的好官。”包拯和公孙策听了,对视一眼,俱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听白玉堂又说:“我再去找胡四德问问,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道,横竖就是那片宅子,我看谁心里长了毒虫,早晚揪出来。”
公孙策点点头说:“再问问他也好,哪怕知道些蛛丝马迹,也总有些帮助。现在假扮云瑞的那个白衣人不知道是谁,云瑞,还没来得及问你,你那条锦帕是怎么回事?怎么给他们拿去的?”
白云瑞疑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大概是在飞刀门的时候吧,咱们匆匆离开,给落在那儿了,我也没在意。我从峨眉山下来也没多少日子,没什么地方好丢。”
公孙策又叹了口气,“若真是如此,他们当日就有所准备了,竟留着这东西一直到现在,倒也真沉得住气。”
展昭回府时,月已高悬。听说白日里的事情,忙忙地回院,云瑞却被卢夫人叫去了,只白玉堂枕着胳膊翘着脚躺在床上,睁眼瞧着床顶,也不知在瞧什么。见展昭进来,忙往床里挪了挪,给空出来半张床,“怎的这么晚,累了吧,过来歇会儿。”
“事太繁琐,误了一会儿。”展昭脱了靴子,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胡四德怎么说的?”
“哼,还是那贪生怕死的胆小性子,本来还怕他不说,想吓唬吓唬他的,结果痛快得很,什么都肯说。可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又懒又怕担干系,琐碎事情都叫许转山去干,许多事情不知道,连西夏野利家族的事也并不清楚。”
“那他知不知道京里跟这事有牵扯的官员是谁?”
“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这事的确有京中官员参与。他说最开始发现那矿的时候没想偷挖,是想向官府报矿再承包的,也是极大的利。结果没小心让许转山发现了,就跟他说官府里层层盘剥,看着只两分的税,可到手里实际剩不了什么,不如偷偷地挖,卖出去多少都是自己的。胡四德那胆子,虽然听得心动,可是又不敢。犹豫不决的时候,许转山跟他说,打听到一个大买主,不管他们有多少矿石都会买下。胡四德动了心,可还是下不了决断,怕被骗了落得个两手空空。许转山就跟他交了底,说不用担心,买主很有钱,怎么会骗他们这点矿石。还说这人是京里的大人物,在皇上面前也说得上话,就出了什么事也落不到他们身上,有这大官顶着呢,胡四德这才放心。”
展昭无奈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胡四德真是糊涂,在商言商还好些,就是京里这种大人物才最喜欢把他们推出去当替罪羊呢,他居然会信了。”
白玉堂也嗤笑一声,“谁说不是呢。可惜他不知道这大官是谁。他说后来矿开始挖了以后,有人到后山里送货取货,他才知道是卖给了西夏人。刚开始也犯嘀咕,说的是京里的大人物,怎么成了西夏人。留心打听了几句,知道野利是西夏望族,还琢磨许转山说的是不是西夏京里。不过见卖过几次都没问题,就觉得卖给谁都是卖,西夏东夏的也没差别,就没多管。我是不信许转山说的大人物是野利远,他虽然是野利家族的人,可也不过是个旁支,帮着做些事罢了,算哪门子的大人物?这能跟皇上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肯定就是开封城的。大人和先生也都觉着,很可能就是珍儿和虎子瞧见让那两人藏身的大人。”
“八成就是如此。这样倒也好,既知道了那大概的区域,没可能找不出来。要说这两个人藏得也真严实,这些天不出门,也不怕闷坏了。”
“嗯。”白玉堂答应着,眼睛已经闭上,有些睁不开了。“困了?起来脱了外衫再睡。”白玉堂又“嗯”了一声,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展昭的话。展昭笑笑,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伸手把人搂在怀里,“罢了,睡吧。”
这时候,皇上却还精神奕奕的,站在宫里隔窗望月。王公公过来催促皇上歇息,见他面带浅笑,也笑吟吟地问:“皇上今日看着倒高兴,可是白公子的事有眉目了。”
“就你鬼精,哪里那么快就有眉目了。”皇上嘴里斥责着,语气中却仍是饱含笑意。
那王公公也笑:“白公子人长大了,倒还是小时候的性情,性子爽直,虽是这时候到宫里来,也没半分怯意,真是个英俊少年,不过比白大人早些年可是稳重些,到底展大人教导得当,给他学去了几分。”皇上听他絮絮地说着,含笑不语。
他第一次见到白云瑞的时候,也是王公公在身边伴着。那时他还十分年轻,出宫到开封府去商议公务,实则散心,结果跟包爱卿在府衙中正走着的功夫,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惊得险些跌倒,在王公公搀扶下才险险地站住。惊魂未定之时,还极为精明地发现包大人惊惧非常,忙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却是三个孩童站在一旁,两个大些的看着老实憨厚,体格也要壮些,却明显是最小的那个为首,而自己脚下正是他们丢过来的炮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偷听
那最小的孩子看着也就四五岁年纪,被自己惊慌的样子逗得直笑,眼睛弯弯的像美丽的月牙,一身简洁华丽的浅色衣穿着,颇有几分白护卫丰神俊朗的模样。暗暗思筹白护卫前几年不是与展护卫定情了吗,自己还算帮了一把,怎么竟有了孩子不成。正思虑间,就听包大人在一旁训斥,“你们几个小鬼又在府里乱跑,说过多少次不许胡闹,怎么还这般淘气,快过来给皇上赔罪,可莫要惊扰了皇上。”明知他是有意替顽皮的孩子们求情开脱,皇上也没有戳穿,只是笑了笑,招招手唤那三个孩子过来。
三个孩子凑到跟前,听着包大人的吩咐跪下磕头。皇上的几个皇子都早殇了,看着几个小娃挺喜欢,掏了几个钱给他们买果子吃。那两个大些的孩子伸手接了,规规矩矩地磕头谢过皇上。浅色衣衫的小孩却不接,眨巴着眼睛跪在地上不起来。包大人急急地喊了声“云瑞”,他才伸出手来,却一把攥住了皇上的衣摆,抬起头眼巴巴地说:“皇上,给我爹和爹爹放假,让他们陪我玩行不行?爹爹天天忙公务,不肯陪云瑞。”
皇上听着这软糯委屈的声音是明白了,有爹有爹爹,看来真是白护卫的公子了。朝他笑了笑,刚要回答,就见包大人连忙打发着三个小鬼玩去了。那小孩临去前,还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回头又看了皇上一眼,似乎非常失望,白色小锦靴在地上一跺,才一跑一颠,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皇上自己没有皇子,几个小公主在他跟前都不敢淘气,见着这孩子倒有几分喜欢,见包大人很担心自己怪罪似的,笑着喝了口茶说:“这孩子有意思。可是白护卫和展护卫的公子?朕倒没听说过。”包大人忙陪着去喝茶下棋,把白云瑞之事禀报明白。
“倒是有几分白护卫的性情模样,小孩子活泼好动的也有趣,包大人便给白护卫和展护卫休几日假,陪陪孩子吧。莫让孩童们都说开封府里只知公务,苛待护卫们。”包大人忙答应着。皇上又说:“太后近日闷得很,精神都短了,我瞧这孩子活泼机灵,改日让展护卫送他进宫去玩玩吧。”
这本是好事,在别人家□□都会立刻谢恩,包大人却忙不迭的起身告罪,说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一边就滔滔不绝地说这孩子多么多么淘气,怎么折腾得府中无宁日,怎么吓坏了八贤王的小公主之类之类的,万万不能去惊了太后娘娘。皇上含笑听着,从没想过包爱卿除了在朝堂上义正言辞,控诉起一个小娃来居然也这样口若悬河。
他自小生在皇家,不曾有过这般自在快活的时候,偶尔淘气也玩不出这么多的花活,看着包拯懊恼痛悔的模样,倒觉得十分羡慕。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白玉堂的时候,虽是大闹了皇宫,盗了三宝被迫进宫的,却是那样绝世独立,傲然不绝的俊秀人物,我行我素的洒脱让人艳羡。正因如此,皇上护了他和展昭之情,不舍这两个青年为世俗所困,不羁的性格受到羁绊。现在又见到这孩童,当真喜欢,回宫后还打发小太监给送了两次御用的糕点给他。后来便听说他给送到峨眉山学艺去了。不想时隔这么多年再见,竟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皇上躺在龙床上,心想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他总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人君王,万民如子,总还是要有些仁心才好。虽然多年没见,但他断不相信这事情会是白云瑞做的。希望他们能早些找到证据,替那孩子洗刷了嫌疑。
三天后,开封府收到卢方发来的飞鸽传书。信中写有泰州店小二等人的证词,上面按有手印,足可证实白云瑞在案发那段时间人在泰州,而不在开封。那些人也都答允到开封公堂之上作证。只是证词中并没有穆奇姝的,只简单提到一句,说是说来话长。众人叹息一声,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为白云瑞洗刷了嫌疑高兴。
白云瑞却很是难过。他知道穆奇姝当年是想要杀自己的,怎么会救自己呢?而且这样一来,就会暴露她那段隐瞒至深的过去,怎么会肯?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见母亲如此狠心绝情是另一回事。看到信后满心烦乱,当时就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就在开封城里胡跑乱窜。徐良见他神情不对,连忙跟了他去。白云瑞本就心里烦,察知徐良在后面,越发赌着气一路狂奔,挥霍着身上的精力,也散去心里的火气。徐良不拦他,也不劝他,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直跑得白云瑞气闷地停住了脚步。“三哥,你跟够了没?”
徐良好像没听到他话中的冷意,嘿嘿笑着走过来,“老兄弟,你跑够了没?”
白云瑞被他噎得一哽,顿了顿才说:“三哥你回去吧,我略走走就回。”
“那可不行。要搁平时,你想去哪都行。可是现在,你就不是我老兄弟,我也不能叫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白云瑞轻哼一声,微挑着嘴角傲气地说:“我又不是不会功夫,还怕他们不成。”
“你当然是不怕,可在外面久了,五叔和展叔会着急,还是回去吧。”
白云瑞凄然一笑,没有言语。徐良看他的模样,知道他是为母亲的事难过伤怀,也没的可劝解。这样的事情,道理易说,面对却难。停了一会儿才说:“人人都说我爹是个鲁莽愣汉,府里有什么要紧事情都不敢给他做,他也的确误过几回事,但爹娘我们是没法选的。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五叔和展叔都看开放下了,你又何必放不下呢?”
“是,对你们来说是过去很多年了,是很久了,可对我来说才刚刚发生。三哥,要是你,能这么简单,说放下就放得下吗?”
“我没有亲历,不敢说能理解能明白能感同身受,不过你要是问我的话……有五叔和展叔在,不是很好吗?老二连亲生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跟着二伯一家,不也一样很好吗?”
白云瑞满脸苦笑,“我爹整天骂我,谁知道是不是跟……一样。”
“穆奇姝”三个字他说得极含糊,徐良还是立刻明白了,不由得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五叔虽然嘴上不饶人,可他瞧着你的时候多骄傲。他心里那么疼你,大家都看得清楚,日后你自然明白。走吧,大伯和四叔飞鸽传书回来了,我们回府去看看这案子下一步怎么查。”
白云瑞想到案子,不再任性,点点头跟着徐良往回走。两人这回没有施展轻功,缓缓地往开封府走。徐良看白云瑞仍是心不在焉的,怕他胡思乱想徒然烦恼,就有的没的乱扯些事情跟他说话。说这几年府中的事情,说开封的轶闻,也说江湖上的故事。白云瑞山上待久了,平时很爱听这些,今天却没多少心思,不管听着什么,都胡思乱想了开去。直到徐良“咦”的一声,白云瑞才抬起头,“怎么了,三哥?”
“刚才怎么像是五叔和展叔?”
“哪儿?”
“东边去了,从屋顶上,速度很快。是不是出来找你的?”
“说不定是案子有了线索,咱们跟过去看看吧。”
两人轻功不及展昭和白玉堂,跟过去找到他们的时候,徐良和白云瑞远远地看到展白二人站在城东一个凉亭里。亭边是百亩荷塘,这会儿不是荷花盛开的时候,没有什么风景可言,也不知两个人在那儿干什么。
徐良看见他们,就想过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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