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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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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梅霎时变得僵直,她只能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多尔济原本愤怒的眸子变得伤痛。

他在羞辱自己,也在羞辱多尔济!愤恨的想要甩开他的钳制,但顾忌到多尔济还在眼前,她只能做到撇过头去。

多尔济长袍下的手握得死紧,总是笑容满面的脸上山雨欲来。

就在这时,几个宫人急急跑了过来。看见对峙的三人,噗通一声都跪下了。领头的赫然就是那吉祥,只听他低声说到:“三位主子,你们就行行好吧,别在折腾奴才这条老命了。皇上,太皇太后都等得心急了。”

常宁冷冷嗤了一声:“吉祥,你就只管伺候好这准额驸吧。免得不小心,皇上到手的***,从盆子里飞走了。”说完一甩袖,拖拽着踉跄步伐的敏梅朝会场走去。

那吉祥是在这宫里呆了很长年岁的,听了恭亲王这话,不由得冷汗直冒。怯怯的喊了一声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的多尔济。“郡王。。。”

多尔济神情冷淡的看了一眼颤巍巍的吉祥,也不说话,踏着步子跟在常宁和敏梅身后走去。

吉祥这才喘了口气,抬袖拭去额头上盈结的汗珠,脚跟虚软的小跑步跟着前去。

宴会场里,果然众人都已经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常宁冷着脸拖着敏梅进来,身后跟着个同样面色铁青的多尔济,一时间喧闹的会场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看着这画面,面面相觑。有些妇人开始交头接耳。

太皇太后招呼着常宁带着敏梅过去她那一桌。

她的手被他抓得疼痛不已,她却始终低头默默忍耐。对于那些周围投递过来的打量目光她不以为意,早已经能安之若素。

常宁因为是重臣,皇帝那一桌早给他留了位置,他把敏梅安置在皇奶奶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上,那是太皇太后特意命人留下给她的。见敏梅安静的坐下,常宁俯身下来,对太皇太后说:“皇奶奶,我把敏梅交给您了,您知道她顽皮得紧,如今怀了孩子,依然脾性不收,就爱和孙儿玩这躲猫猫的游戏,让孙儿一番好找。这会,您可要帮我看顾好了。紫禁城的园子大着呢,我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

太皇太后眯眼笑了笑,拉过敏梅的手轻轻拍了拍。对常宁说:“怎么?还对我不放心了,你只管去皇帝那边坐下吧,我保准将你媳妇喂得饱饱的。”

常宁对太皇太后笑了笑,转头对上敏梅的时候,眼神却已经变得冷冽阴鸷。

她心头一颤,却见他已经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眼前满桌的大鱼大肉,美味佳肴,她顿时没了食欲。

太皇太后见她并不动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举箸夹了块牛肉放到她的碗里。“多吃些,你太瘦了,营养不够,腹中孩子怎么能长得好。”

听见这温软的说话,刚刚收敛的潮润又袭上她的眼眶。她吸了吸鼻子,费力的压下喉头的哽咽,恭顺的点了点头。玲珑翡翠正放在她的怀中,隔着布料,冰凉异常。原本以为无望的事情又随着它的出现冒出泡来,她心中顿时犹豫非常,到底要不要去揭开这个秘密呢?若是揭开了,事实真如她所想,那时她要如何自处?到那时,她怕是再也不可能拥有皇奶奶的如此眷顾了吧。。。

正文 第六十八节 御宴(三)

燕雨依然坐在皇奶奶的左手边第一个位置。

她被关在东苑多日,这倒是自盗牌后第一次见到燕雨。她看见敏梅仅仅是颔首示意,便低头吃起碗里的饭菜来。敏梅心中纵有百般说话,却也碍于这样的场面不得尽言。常宁那时拿走了那宗令腰牌,不知最后有没有还回裕亲王府。还有那日福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宗人府,燕雨是不是被发现了,她有没有受到牵连。脑子搅得有些乱,夹菜的手也微微抖动着,幸好夜色的掩饰下,并不明显。满桌宗女贵妇也没有谁对她这样不起眼的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一顿饭下来,她是如同嚼蜡,没有吃下多少东西。

不时看向皇上那一桌,仙蕊有孕没有出席,其其格来了,如今她是皇上身前最为得宠的妃子。看她动作端庄高贵,举止之间已经让她觉得陌生起来。那是一个贵妇该有的模样,眉宇间的沉静却再不是青春灵动其其格该有的神色。看着她低头含笑和皇帝的亲昵模样,那眼中的光芒已经不是害怕而是仰慕了,对自己的枕边人日久生情并没有错。可悲的是,她的对象是拥有整个后宫的一国之主,那便注定是一场心伤。

偶尔抬头,两人目光相交,其其格也总是快速的闪避过去。她心中明白,对于皇帝,其其格和允承的一段过去是心中禁忌,可悲的是那段单纯美好,如今竟连其其格都躲闪不及。

席上已经有不少人离开,看见燕雨起身,她也连忙站了起来,却被太皇太后伸手拉住。“敏儿要去哪?皇奶奶可是答应了常宁要守着你的。”慈爱的脸上有着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表情。

“皇奶奶,我就和燕雨姐姐说说话。”她目光紧盯着正往远处走去的燕雨。

太皇太后看了看已经快要走出宫门的燕雨,又目光深邃的看了看敏梅,这才松了手,低声交代:“别走远了,不然一会常宁找不到人又要气急败坏的找我嚷嚷。皇奶奶老了,可经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说完,目露疲态的朝她挥了挥手。

她忽而一惊,回身再看皇奶奶,竟发现那总是如松柏一般挺直的身影,此刻变得伛偻。鬓上的霜花在夜色里也多了些灰敗。

心中恻然,皇奶奶如今也已逾古稀之年了吧。迟暮年岁,垂垂老矣。胸口紧贴的玲珑翡翠隔着中衣,并没有因为她的体温而变得温润,熨在肌肤的触感依旧冰凉。她看着眼前的皇奶奶,心中涩然。真要再同她计较前尘旧事?阿玛额娘尸骨早已化成灰,逝者已矣,追回真相又如何?真的查出是她,自己也未必能有所动作吧。亲人十余年,那份感情早已经深入骨髓。

收拾心思,转过身去,她急急朝正欲消失在御花园门口的燕雨奔去。

花盆底鞋敲在青砖堆砌的小路上,发出“扣扣”的声响。越过那扇门,渊长的宫道里不若园子里一般灯明透亮,只有几个宫人掌着灯,齐扎的立在那里,灯火随着他们身体的微动不规律的摇晃着。那光亮还不如天上的月亮洒在地面的亮度。

“燕雨。”看见朦胧的身影,她低喊了一声。

燕雨停了下来,回身看她。

敏梅疾走几步,高高的鞋子,让她险些跌倒,幸好燕雨走过来扶住了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可还怀着孩子呢,若有个好歹,常宁闹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敏梅听到这话,顾不得腹部传来的隐隐疼痛,反手抓住燕雨的手臂。顾忌到宫道里的宫人,压低了声音说到:“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燕雨眼眸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向宫人借了两盏灯,她们携手走进御花园后一处荒置的庭院中。她虽曾长居紫禁城,可这号称有九百九十九间房屋的宫殿实在太大,还有许多地方她从未踏足。庭院似乎久未住人,暗黑无光,只是从那园中的整洁看来,必然不乏打扫。因为是春天的缘故,地面的青草翠翠嫩嫩的,刚刚没过鞋底。乍看之下,这庭院倒有几分可爱。

燕雨拉着她在园子里的一棵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两人手中的灯笼把昏黄的光线在这庭院中晕洒开来。她抬头看见那庭院里的正屋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归元殿。那门匾上的字并不眼熟,苍劲有力,应该是出自一个男人之手。心猛的一跳,身子也变得僵直。归元堂,归元殿?同样的两个字,这样的巧合意味着什么?

燕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我们两个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侧身看了看燕雨,只听她又开口说道:“敏梅不知道这里吗?这里是常宁出生的地方。先帝的陈庶妃最后的居所。”

她心思稍安,果然。看这小园不似一般皇家庭院的贵气,倒有几分平常人家的灵秀,真的和那归元堂如出一辙。

燕雨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庭院的门栏处。“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了,怎么会把这门打开了呢?”

她也随着燕雨的目光看过去,庭院的门很小,门板上的漆用得不是光泽的木漆,而是和宫墙一样的朱红粉漆。再加上门叶很小,走过去都不会注意看到,只以为是某个宫殿的逃生门。“这里平日都锁着吗?”这一系列的刻意隐藏,也就难怪她没有来过这庭院了。

“是啊,我只听我阿玛说过一次,说是那陈庶妃恃宠而骄,惹怒了先帝。先帝便下命把这园子封了。她在这里怀着常宁直到生产,先帝也没来看过一眼,最终在生下孩子后郁郁而终了。“

敏梅冷冷一嗤,看来这囚禁人的毛病,常宁是从先帝那里遗传的。一道高墙,窄小庭院,真能囚住女人一生?陈庶妃不失为一个好例子,想起她在那归元堂里一身淡然,终得宁静半生。跳脱出这皇城,女人反倒活得更加美好了。

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她这才抓握住燕雨摆放在腿上的素手,沉声问到:“燕雨,那***助我盗牌,事后我让常宁抓住了,宗令腰牌,他也夺了去。还有。。。我们在宗人府遇见福全了,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你被福全发现了吗?他有没有为难你?还有常宁,他有把宗令腰牌还回去吗?”

燕雨浅浅笑着。“你先别急,问了我这么一大堆,我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个了。”

敏梅低头稳了稳心思,这才重新看向她。目光却依然难掩忐忑担忧。

“那日我按你所说给福全下了药,二更过后,便偷了他的腰牌隔窗交给你派来的人。原本该是一夜安眠的福全却突然半夜起了身。他一起身,就伸手摸向衣裳挂着腰牌的地方。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敏梅揪紧了身侧的衣服,难以想象当时的剑拔弩张。

燕雨又接着说到:“本来我也以为完了,却不想福全什么也没问,就起身离榻而去。”

敏梅面露惊疑。“他什么也没说吗?”失去宗令腰牌是多么重大的事情,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是啊,我想他大概是以为白日里办公时掉在那宗人府了吧。”

敏梅定定看着燕雨,说到福全的时候,她的面上总是浮现淡淡的红晕。她心安了一些,起码说明自己那晚的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燕雨又重新得回了福全的喜爱。

只是心中不免感慨。女人遇着自己喜欢的人往往就会头脑发昏,失了平日的所有智慧和谨慎,变得痴痴傻傻。这也就是为什么女人无法掌管天下的原因,再睿智的女人一旦沾染上情爱都将变得混沌不清。在女人的世界里感情总是高于一切的。溯溯几千年的历史,也就只出了个绝情绝爱的武则天而已。

福全的反应并不在常理之内,他一向谨小慎微,做事周全,绝不会在夜里寻不到腰牌就急急往宗人府赶。要去,也要在搜过府内再去才是。何况自己下的药量应该能让他一夜睡到天亮,这种种不寻常,燕雨看不出来,她却嗅出了一丝诡异来。

“腰牌呢?后来是如何重回裕亲王手中的?”这些时日她虽然未能出东苑半步,可是也不是完全消息闭塞,园子里管戎尚且可以借着出府置办药物由头自由出府,她一直让他密切关注裕亲王府的一切。听他带回的讯息说,京城里近日来并无异常,裕亲王府也是一派祥和,她那时就心中猜测常宁应该是把那宗令腰牌妥善还回了。

“嗯,回了,听说是第二天就出现在福全书房的长案上了。”

敏梅提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来。燕雨无事就好,不然她就真是太对不起她了,即使她们是各取所需,但是若她不卖这个人情,不肯帮自己,其实也无可厚非。目光真挚看着燕雨,沉声道了谢意。

两人又在园中坐了许久,这园子虽然紧挨着御花园,却是没有透入半点喧闹之声。直到夜色更浓,燕雨担心福全和常宁又要因为找人而踏破这皇宫地皮,这才拉着敏梅出了那园子。出门前,敏梅还不忘回头再看了看。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在心中喃喃说到:“儿啊,看看这里吧,这里就是你阿玛出生的地方。”微微月色之下,她仿佛穿越时空,看见那正屋里,红颜绝色的陈庶妃怀抱着新生麟儿,满面慈爱的模样。

骨肉初生,却要面临母子分离。自己和那陈庶妃的命运仿佛叠层了一般,竟是如此相似。只是自己即使万幸逃过命中大劫,却也不知等到离去以后,一颗心是否也能如那归元堂里的妇人一般,拥有那样的淡然恬静。必然也会对这依附自己身体十月的孩儿生出无限不舍吧。生离死别,是这人间最为残酷的事情,而她的孩儿却在一出生就不得不面对。

燕雨见她迟迟未跟上脚步,又回身来唤她。她这才敛了目光,轻轻阖上那道门扉,随她一同离去。

两人还未走进御花园,长长的宫道上,远远就见一身华服的福全立在那里。身边的燕雨一见那身影,自是喜不胜收的小跑过去。伸手缠上福全的手臂。两人此时已不如当初她回京时看见的那般疏离,俨然一副伉俪情深的画面。

敏梅微微笑着,原来两个人之间真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便能把原本的常态完全扭转。她从没想过燕雨也能有如此小鸟依人的一天。心中不免感慨,几个儿时玩伴最终都与这皇家兄弟牵系颇深,经历过诸多不幸,总要有一人得到幸福吧。

不愿上前打扰他们的良辰美景,她转身,正欲避开,却听见福全在身后叫她:“敏梅。”

她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叫自己,成年以后他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并不热络。无奈的朝他们走去,近到一步的距离,她微微屈膝行了礼。“裕亲王吉祥。”

福全上下打量她一番,这才微微笑道:“敏儿,如果我没记错,你小时候最爱假扮太监,作弄我们这群人了。”

他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让燕雨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福晋的肩膀,接着说到:“你福全哥哥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不错,对于有些事情总是能过目不忘。比如说某些人的男装扮相。”他故意加重尾音,别具深意的看着敏梅。

听到这里,敏梅手心已经冒出汗来。那日在宗人府她就有所觉,这裕亲王怕是认出自己太监扮相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心中了然。只是他明知那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当场戳穿呢?这人的心思,竟比皇上更加难懂难测。

“那些玩笑算计的伎俩从前用在我们几个身上的次数还少了啊。你啊,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可别再任性妄为。不然若真玩出火来,就不是我们几个的纵容溺爱能了事的了。”

敏梅狠狠怔住,这番话,若是旁人听来并无异样,只觉得是一个哥哥对自己疼爱的妹妹和顺的教诲。可是对于敏梅来说,却如突然刺入胸口的芒刺。

正文 第六十九节 醉酒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那夜里起来赶往宗人府看来也并非巧合,他或者一早就察觉了水中有异,并没有喝下那杯掺了药的白水。想到这里,她顿觉冷寒,刚刚燕雨还在归元殿里细细甜蜜的对她诉说那夜他在药物作用下的激狂缱绻。莫非那一切都是做戏?那管戎二更取牌的时候他也是清醒的吗?

她身子微颤,若这些猜想都是真的,当时不是福全放自己一马,只怕此刻自己和管戎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心还在惶惶,又听那福全说:“常宁找了你许久了,你快快回御花园去吧。他有些醉了,皇上正拿他头疼呢,你也知道他酒品一向不怎么样。别在这时惹他,不然还真不知他会不会闹得把这皇宫都给掀翻了去。”

敏梅恍惚的道过谢,越过他们二人脚步急促凌乱的朝御花园走去。

身后传来燕雨的问话。“你刚刚都跟敏梅说了些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听见福全含笑说到:“没事。”

她在心中微微祈祷,就让燕雨一辈子都不知道吧,有些事情,真相永远比假相来得丑陋。人若能一辈子活在善意的谎言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入了园子,才发现宴席早已经散了。只有极个别的几个贪杯之人,还赖在桌畔不肯离去。

太皇太后,皇上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天色已晚,夜风微凉,便都各自回宫了吧。她心中还在牵念着多尔济,刚刚在席上,他们桌桌相邻,皇帝几次三番明示暗示他与和硕公主联姻之事,都被多尔济暗中推脱转移。自己离席前,看见皇帝的面色甚至已经有了些不悦。

她担心多尔济那样的直脾气怕是要给他惹上祸事。

翘首四处张望,冷不防身边响起一个低黯的嗓音。“你在找谁?”

她身子一凛,回头看见常宁立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挡住皎洁的月色整个笼罩住她,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她淡淡抬眉,对上他冷冽的双眸。“裕亲王说你喝醉了,要我来这里看看。”

常宁偏头,目光看向远处。唇角上扬,却是面露嘲讽:“是你眼神真有如此不济,还是你根本就在睁眼说瞎话?”

她微微一愣,冷声问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宁耸耸肩,露出无谓的笑容。“我就立在这里没动,你说你来找我,我看你的眼睛在这御花园里扫过三巡,却硬是没有看见我。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敏梅面色窘红,心中却有了气,他何苦如此对她,看她窘迫难堪真的那么有意思吗?两个人即使做不到相濡以沫,至少也不要这样剑拔弩张吧。背过身去,她也不再言语。

夜风缓缓袭来,夹杂着自身后传来的浓郁酒味。她微微皱了皱眉,他喝了很多酒吗?记忆里的他是众多皇亲贵胄中少数几个不好酒贪杯的人。他总是惯于时刻保持清醒,即使在大婚之日,一干人臣轮番敬酒之下,回到洞房的他眼眸中也没有半分醉意。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醉,想来一定是那福全作弄自己的吧。

园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少数的宫娥太监还在收拾打扫。抬脚向前一段,却没有听见身后传来他跟随的脚步声。管他死活呢,他都可以把自己丢在东苑任她自生自灭了,她为什么要去在乎他醉了没醉。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也想学他冷淡疏离,却最终还是拧不过自己,回头看他。她再次暗自懊恼,这缘分到底是要来做什么的。

他已经不若刚刚的神色清明,此刻正斜靠在御景亭下的假山边,闭着眼大口喘气。只是那唇边依然挂着她熟悉冷淡的笑容。

“真醉了吗?”她走近他,一时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常宁睁开眼,看了看她,眼神微醺。月光下的她,徐徐晚风拂扬起她衣角袖边。竟让人乍看之下有一种出尘的飘然感。他心中恻然,明明已经绑缚住她,却为何自己总是没有安全感呢。

看他那平日里总是精光四射的眼眸此刻染上了薄雾,她心想他或者真有些醉了,这样的常宁是她未曾见过的。“喝了很多吗?”她自己没注意到这句话说得有多温柔细腻,可是常宁却因为那简单的询问,微微一颤。

他自幼就没有父母关爱,皇宫多的是勾心斗角,所以他为了保护住自己,从不让真性情流露,寻寻觅觅半生,他一直不停的问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要的不过就是能有一个真心在乎他的人。身处极权高位,身边讨好献媚的大多是些别有居心之人。一次次失望过后,他也就不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人真心关切他了。

“不能喝,就少喝一点。”她皱眉,语气是关切的埋怨。当自己察觉到时,紧咬下唇,又觉得恼恨。她何苦还要这样关切于他,他都已经自绝于她了,不是吗?两人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陌路。但想想,他已经醉了,明日醒来就会不记得了吧。

常宁看着她那流转的眼波,生动的表情,心思一动,自己仿佛又看见了少女时期的她。顿时又觉涩然,得到了才知,原来自己的渴望也是如此平凡。胃部传来翻腾的不适感,他强迫自己深深吞咽,压住那股涌上喉头的辛辣。刚刚在宴会上确实是喝得多了些。“多尔济一直灌酒,我自然不能不喝。”不喝就是示弱,在谁面前都可以示弱,只是那人,他绝不要未战先降。

“你和多尔济拼酒?!”她讶然的睁大眼,不置信的摇了摇头,他真是不要命了。草原之人,喝酒的气魄和酒量谁人敢比,虽然满族也是出生游牧,但毕竟已受汉化这么许多年,常宁更是深居宫中,自然与那多尔济不能比。

她竟然认为自己会输给那多尔济吗?眼神骤然一眯,抿紧了嘴唇。若她敢在此时对那多尔济说出半个好字,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借着酒劲做出疯狂的事来。

幸好,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睁着那双柔美的眼眸看着她。

他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时光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谁也带不回那个疯狂痴爱自己的明媚少女。他对二十二岁的她没有太多苛刻要求,只要她能如此刻一般安静的呆在自己身边,不要将他撇下就好。

月色下,她扇动的羽睫上沾上了点点光芒,那双眼眸少了激烈却多了女人该有的沉静温婉,反而变得更加慑人心魄了,还有那小巧红唇,一张一合之间都有着令男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依靠过去,脚步有些虚浮,敏梅一见他那模样,赶紧伸出手来扶住。常宁冷峭的面颊上这时却浮上了笑意。自己虽然不常饮酒,但酒量也并不差,年少时也趁假装醉酒作弄旁人,那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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