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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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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梅被皇帝说中心思,也就不在言语,静静坐在那里等着皇帝的下文,她相信皇帝此番叫上她来这,绝不会是要听她这女流之辈谈论对国家政事的见解。

“既然避无可避,我们便只有迎头而上不是吗?”皇帝也颇为无奈。

她点了点头,这话正是她刚刚在进宫门那一刻对自己说的。原来对命运感到无奈的并不止她一人,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他无法控制的为难之处。

“开战在即,常宁和多尔济都是朕阵前不可或缺的强将,朕一直望他二人齐心协力护卫国家疆土。常宁擅于谋略,多尔济却是英勇无比,这两人配合默契,无异于是如虎添翼。”他说到这里,突然黯了眸光,看着敏梅的黑冥,深远悠长。“若是他二人因为私事有了心结。敏梅,你知道战场无情,不能和自己的战友齐心,那就等同于腹背受敌,不仅对战事不利,对他们谁也都不会是件好事。”

娥眉轻拢,她静静听着皇帝这番语重心长,剖析利害的说话。她懂得皇帝的为难,只是自己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不是吗,多尔济和常宁之间,她早做了选择,不然此刻她又怎么会还身处皇城。若不是明白感情不能勉强,她又怎么会舍得下多尔济身后那片自己一心向往的辽阔草原呢。她相信皇帝是明白自己心意的,只是此刻他说这一番话的目的何在,她却是不甚清楚。

“朕也明白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多尔济对你有心,这次朕要他为朝廷效力,是许了他一个心愿的。你与常宁之间早已没有了夫妻名分,他若利用那个心愿要朕将你赐于他,也没什么不可的地方。可是他却是一次也没有在朕面前提过,我想他是在尊重你的感情归属。”

她胸口微微发热,为了多尔济那无私的感情。若是他和常宁换一个位置,依着常宁那种个性,就是强取豪夺,也绝不会放开自己的。想想自己果然愚笨,怎么会放开那温柔多情的多尔济,爱上霸气乖戾的常宁的呢?

感情啊,果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敏梅,你都想好了?真要选了跟着常宁一辈子?常宁为了你多次和宗亲闹翻了脸,你要再入族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如今福晋之名空置,他日必定还会再娶,到时不一定有你容身之地。”

这话若是在一个月前问她,她一定选择放弃。可是在她知道常宁为她做了这么许多事情之后,她怎能再对他放得开手,哪怕明知前路坎坷,荆棘满布,她这一次却不愿再做逃兵了。

“皇上,我早做了决定不是吗?”她苦苦一笑,眼中确实坚定无比。

皇帝看着她,眼中有欣赏,却也有深深的同情。“那大公主的军机图,朕目前只得了半张,你可知刚刚大公主用那余下的半张军机图向朕求了什么?”说得好听是求,其实说穿了,就是威胁。

她摇了摇头,心中却窜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他向朕求了她唯一的女儿的姻缘。”皇帝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和常宁的姻缘。”

敏梅倒抽一口气。顿觉得心中椎痛难耐。纤手捂上胸口,她的心疾明明早已痊愈,这一刻却觉得那感觉比心疾发作时还要疼痛上百倍不止。“皇上要将那大公主府里的格格赐给常宁做福晋吗?”她抖着声问出口,这才是皇帝今日召她来南书房的目的吧?原来并不是那劫囚之事东窗事发,赐婚?是喜事啊,总比常宁被投入监牢来得强,她应该要开心的,只是勉强的笑容挂在脸上,反而更显得凄楚。

“不!即使她是大公主之后,却也是罪臣之女,做不了福晋的,只是个妾室。”皇帝恨得咬紧了牙关,他是天子,岂能让人威胁。那大公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的错就在于彻底错估了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的脾性。

皇帝见敏梅逼着自己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也为她心软,毕竟是自己自小疼爱的妹妹啊。可是一想到国家之重,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在国家和情感间做选择,他永远会将国家摆在第一位。所以他只能暂时委屈敏梅,也委屈自己的五弟,等到拿下那南藩王的人头,他定会为他们讨回应有的。

“皇上要敏梅如何做?”她猜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若是只是纳妾,只要常宁点头同意就行,实在无需大费周章的让她来这么一趟。

皇帝叹了口气。“敏儿,你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常宁不日就将出征。朕已经跟皇奶奶说好了,你就去慈宁宫住上一段日子吧。那里有皇奶奶,还有莫尔姑姑在,好歹是个照应。如此一来,也可让身在疆场的常宁无后顾之忧。”

她抬头,目光幽幽,嗤笑到:“皇上,这也是那大公主的意思吧?”让她女儿入恭亲王府的门,将她禁足在宫中,这一步棋,真是走得极好。

皇帝凝了眉目,冷声说到。“也是朕的意思。”

看她,又自作聪明了,皇帝的心思岂能容她时时看透点破。

她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当然也是皇帝的意思,留她在宫中,对多尔济是一个牵连,对常宁来说也算是个人质吧。这皇帝对谁也不可能完全放心,交了手中兵符给自己的弟弟,等同于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一起交付了,怎能不拿点保证在手呢。知道了常宁和自己如此笃定的爱情,将自己留在宫中,等于牢牢牵制住了常宁。他是把自己的亲弟弟也当作贼一般的在防啊,这般深重的防人之心,她真替他觉得累。闭了闭眼,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想自己把一切看得那般通透。越看得透彻,越是觉得这世间脏污。

“敏梅。”皇帝见她沉默不语,也软了声音。“委屈是暂时的,皇帝哥哥日后会补偿你的。”

暂时?皇帝的暂时是多久?这场伐藩之战会打多久,谁也说不准。补偿?她更是嗤之以鼻,他能给她什么样的补偿,金银珠宝还是Gao官厚禄?他该知道她统统不稀罕呀。由始至终,她要的只有那个男人,和那男人属于她的唯一性。“皇帝哥哥。”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喊过他了。“我想要见常宁一面。”

皇帝叹了一口气。“去吧,他此刻就在慈宁宫里等你。”

她麻木的起身,僵硬的俯身叩首高喊了一声“谢主隆恩。”心中忍不住嗤笑这无理的制度。在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要为这恩赐***万岁。

皇帝抿着唇,略显疲惫的朝她摆了摆手,他是帝王,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他不求别人明白他的苦楚,只求自己不愧对祖上就好。

敏梅起身拍了拍自己裙摆上的灰尘,那动作轻缓中透着决绝,仿佛掸落的不是尘土而是过去与之共有的那些岁月。临出门前,她又再看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心中只觉陌生。

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将成为陌路。她不怨他为了国家牺牲掉旁人的举动,可是要她对这人再怀有从前兄妹之情,却是不可能的了。

屋檐下等着她的依然是那位领她来的公公。

“格格,让奴才送你去慈宁宫。”

送?这位公公说得真是客气了。她撇了撇唇一脸讥诮的看着他身后那几个一路跟来的高大护卫。这情形,与其说是送,不如说是绑去慈宁宫来得贴切。

皇帝多虑了,他以为她会逃跑吗?不!她还没有那么笨。

他是天子,手握这天下最高的权势,她的家人,爱人的命都被他攥在手心里,让她动辄得咎,她此刻就是那如来佛手上的孙悟空啊,凭她再怎么翻腾也翻不出他手心那座五指山。

已经知道常宁就在慈宁宫那里等着她,她就不急了。抬头看着那延长笔直的宫道,从前她总是觉得这条宫道太长,从慈宁宫里跑到常宁读书的文华殿要花上一刻钟的时间,可是此刻,她却想这路能再长些,再长些,长得没有尽头就好。那样她就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些分离和痛楚了。

这条宫道,从初入宫中到如今,已经不知走了多少次了,只是印象中没有一次是不匆忙的。第一次走,她是被太监宫娥引领着去觐见太皇太后的旁系格格,宫人最是势力,以为她这样无依无靠的格格,不过是因为自己阿玛的功绩被太皇太后召到跟前寒暄几句,就会放养在外,任她自生自灭。所以在宫道里,一直不耐的催促她和奶娘走快些。那时的她对于眼前高大建筑透着的威严和那些陌生人眼中的厉色是惧怕的。

也许就是因为第一次的不良印象影响,让她在往后的岁月里每每走在这宫道里总是不忘催促自己走快些,再走快些。

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远没有自以为的那般勇敢。

难道自己和常宁真的要等到红尘碾碎,才可相守相依。

正文 第七十八节 妥协

慈宁宫里,莫尔姑姑已经立在门边等她许久。

虽然只是一瞬,她却还是看见了莫尔姑姑眼中的怜悯。微微一笑,对于这样善意的怜悯,她坦然接受了。

“格格快随我来吧,太皇太后和恭亲王都在屋里等着你呢。”莫尔姑姑握住她的手时,这才发现这样的天,敏梅的手竟是冰凉冰凉的。心中怜惜,顿生感慨,这命运何苦一直苛待于这可怜的孩子啊。

她任由莫尔姑姑拉着她,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揪住裙摆。她在心中对自己说,没事,更难更苦的处境她不也熬过来了不是吗?从前是不得常宁的心,写下离合书的那一刻,她尚且能面带微笑的和他说再见,如今她已经知道常宁是爱自己的了,有了这份爱,她相信自己这一次也可以熬过去的。

咸若殿外那棵梅树还立在那里,只是经过那场浩劫,任她再怎么补救呵护一番还是无法回复到从前的茂盛。春色满园,它却只生了零落几片新叶。她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了。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常宁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面对皇权无奈妥协还是骄傲不容侵犯的激烈反抗?她宁愿他选择前者,就像当初,他虽然百般不愿,最后不是也接受了她的逼婚吗?皇帝的雄心无人可挡,他反抗如何?不甘如何?皆是无用啊。相对于不能相守,她更看重的是他的安康。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已经渐渐懂得爱的真谛。那不是占有,那是一种即使远远看着,只要那人生活畅意,自己也能感觉幸福的心情。得到他的心,已是意外惊喜,她不能太贪心,每次她对生活抱有幻想时就会被命运推入更冷酷的深渊。坎坷太多,她柔弱得无力反抗,只能一再漠然接受。

但是无论她如何预想,也没想到自己看见的会是眼前这副画面。

他就跪在咸若殿的大堂里,明HuangSe的软榻上坐着的是一脸无奈的太皇太后。常宁背对着门口,所以她只看得见他的背影,而无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她七岁入宫就认识他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她从没有哪一刻见他卑微过,他一直是个那么骄傲的人,即使是在皇帝面前,他也只有恭,没有顺。可是此刻他异常僵直的背,笔挺的跪姿,却硬是让她感觉出真正的卑微来。那是一种屈服,极度深沉的屈服。

她们走到门边的脚步极轻,所以殿内的常宁和太皇太后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在她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莫尔姑姑上前拦了一步,拉着她,退到了门后。

她没说话,乖顺的和莫尔姑姑安静的立在门边。心中苦笑,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从雕着龙凤图腾的窗格朝里望着他,背影模糊恍惚,她好像一直是这样看着他的,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多么讽刺啊,昨夜她还以为从此她就可以真正拥有这个男人,谁想到却原来还是虚幻一场。

其实这样也好,她知道他不会希望她看到这个样子的自己。那男人她是懂的。他可以瞒着她做那么多事,却连一句Dong情的话也说不出。她若还不懂他那骄傲又别扭的性子,就真是枉费他那样爱自己一场了。

“祖母。”常宁低沉的唤了一声。

高座上的太皇太后禁不住浑身一颤,目光紧紧看着身前那个她一直认为最是桀骜难驯的孙子。因为他生母的关系,他自小的就与自己不亲,口中唤着皇奶奶,在心里她却知道,他从没有一刻将她当作自己奶奶来看待。

只是此时此刻,这一声祖母,却让她的心也微微泛起疼痛来。再平常不过的称谓,少了皇家惯有的尊称,却是多了一份血脉的亲昵。

“常宁。。。”太皇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深感疲惫。她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对于常宁和敏梅,她又何尝不心疼怜惜,可是对于皇帝做出的决定,她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祖母一生真心爱过什么人吗?”

他低嘎的声音划过空荡的殿宇,让太皇太后的心猛的一揪。久远的记忆轻易的被勾起,想起从前日子里那个让她不顾世俗,割出心灵一角的人。

轻轻点头,她必须承认,她爱过,不顾一起的冲动,激荡起伏的程度不输任何一个人。可是她的爱情却是建立在不纯粹的根基之上的,当时国家动荡,她和儿子,孤寡无依,她需要那样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却又害怕他拥权自重。所以她爱那个男人,却也防那个男人。

在国家和爱情间,她最后选择了前者,却是从此落得孤盏单影到天明的悔恨人生。

“常宁,你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国家利益,族人荣耀面前,必须。。。”她顿了顿,必须如何?必须和她一般牺牲,然后悔恨吗?她竟是连自己也无法说服啊。当时就是怜惜敏梅爱得单纯,才会那样尽力帮她,如今这两个小辈好不容易有了些好转,却又必须面对分离。“常宁,那大公主家的格格入你府中,也不过是一个小妾。对于你和敏梅不会有太多影响。”

常宁苦涩的一笑。“祖母口中的不过,在我和敏梅之间却会是一根扎在心里的马刺。”四年后敏梅回来,就总是对他表现出推拒。或者说一开始是因为他当年的绝情,但后来,当那仅有的一次,他拉着她从王府经过,他敏锐的察觉了她眼里对自己那座住着其他侍妾的红阁的抗拒之色。

那时,他才猛然想起,她总是把自己关在东苑里,当他晚归,回到她房里,就会看见她眼中的怅然若失。她似乎一直在向自己传递一个信息,自她抛却福晋的尊容,他若想要再换取她的全心全意,便只能拿自己的唯一,仅有来交换了。所以他才会遣散了红阁里的女子,因为确定自己的心中除了她再也无法容下他人。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无奈苦笑“自你生在皇家的那天开始,该应该有自觉,对于婚姻,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自主权。”就连她,不也是在十三岁那年就被迫嫁给了大自己二十一岁的太宗,谁又曾管顾过她是否愿意呢。

“祖母,求你。。。”他的声音中有着隐约难辨的哽咽。“我不能再失去一次了。”敏梅和他已经被这无情的命运作弄过太多回了,总是一再错过。她和孩子,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他不能再承受一次。

太皇太后的心顿时软了,眼眶涌上***,这个冷硬霸道的孩子,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子求她。眼前的场景仿佛与过去重叠了,也是在这大殿里,不同的是那一次跪着求自己的是自己亲生儿子。原来和儿子最为相像的真是这曾经最不得己心的孙子。

走下软榻,上前一步扶起地上的常宁。“孩子,这就是命运。这次不娶,谁能担保没有下一次呢?我知道敏梅的心,只是她必须要学着接受,因为她爱的这个人并不是平凡男子。”爱上天家的男子,怎么能苛求专一的对待,那是不现实的。“相信祖母,我不会让你失去敏梅的,她就在这里,这慈宁宫里不是有我照应着吗?”

常宁低头没有做声,眼下敏梅的名分宗亲不认,老祖宗已经年过古稀,谁能说的准她还可以在世多久?

这时,屋外的莫尔姑姑朝里面喊了一声。“老祖宗,敏梅来了。”

常宁脸色骤变,赫然扭头,看见敏梅随着莫尔姑姑盈盈走来。看着她脸上强装的笑颜,他的心猛地一揪。她并不擅长掩藏心思,岁月或者稍稍改变了她的外貌,却始终没有改变她那双澄澈的眼眸,在那里,喜怒哀乐,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他们也找来了她吗?也像对自己一样逼她妥协?

“为什么让她来?真要逼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吗?”常宁低吼着,他不要在这个时候看见她,这个时候他只感觉深深的挫败。权重位高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他向她许诺会保护她的,可是看看现在,他竟然又将她置于这样困苦的境地。

“常宁。”敏梅低喊一声走上前,拉住的他紧绷的手臂。“别这样。”她的眼中明明闪烁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让泪落下。

那句轻声乞求,就想突然而至的细雨,瞬间就让他的怒焰缓和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吗?”他沉声问到,想努力咽下喉头的干涉,却仍然只是徒劳。

她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讥诮的一笑,她想不知道,那些人也不会肯啊。皇帝故意安排在南书房见她,让她看见大公主,对她剖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威逼利诱。然后再是慈宁宫外这一场好戏,为的不就是让她知难而退吗?

“皇奶奶,让我和常宁单独谈谈。”她淡淡笑了,她会顺他们的意的。能不顺吗?她不否认爱情的重要性,但是那并不是人生中的全部。常宁的,允承的,还有身边许许多多人的命都攥在皇帝的手心中,她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因为她真的赌不起啊。对于命运,她已经渐渐学会了屈服。

太皇太后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深深叹一口气,带着莫尔姑姑出门,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厚重朱漆木门阖上时,发出的声音沉闷暗哑,让人的心也跟着郁结起来。大殿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两人只是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常宁。”她试着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因为痛楚而颤抖,但是显然成效不大。

看着这样的她,他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上一剑。他大步上前,紧紧搂住她。“敏梅,不要妥协,我们试着抗争,不一定会输。”

她的头就靠在他的颈窝上,泪无声的滑落。赢了这次如何?谁能担保没有下次。是啊,皇奶奶已经一再告诫过她了,她爱的男人不是可以和她从一而终的男人,若她想要一心一意的对待,那就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这样的男人身上。

可是谁能给她再重新来过的机会呢?爱了就是爱了啊。走到现在,除了妥协,她还能如何?“常宁,能得到你的心,我已经很知足了。”小时候阿玛一再对她说,知足者才能常乐,在皇宫里住久了,离权势太近,得到的东西多了,让她的心也就跟着贪婪了起来。若她注定逃不出这既定的命运,她就必须要学着捡回从前的宁静。她的手紧握成拳,细长的指甲掐进肉里,惟有这样才能借由身体的疼痛减缓胸口的疼痛。“就像皇奶奶说的,娶那位格格,对你并不会有什么。。。”

“够了。”他低吼着打断她的话。不是因为气恼她的这番说辞,而是因为胸口抑制不住的疼痛。每当她口不对心的时候,她的身子就会微微发起抖来,很轻微的抖动,若不是自己靠她如此的近,怕是也不能发现吧。但却深深撼动他的心。

“敏梅,你看着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你要将我送给别的女人吗?”她不要她在自己的面前还挂着伪装的坚强。

她别开脸,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满面泪痕的脆弱模样。心都被他这句问话碾碎。“不是我。。。”冰冷的泪顺着脸庞滑下,急速却是无声。她爱他啊,从七岁开始就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好不容易才追上他的步伐,好不容易才让他爱上自己,好多好多的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今天,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许久之后,她才开了口,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i让他无法分辨出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他说话。“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将你送给别的女人呢,我爱你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啊。”话未出口,泪已成行。

十五年,多么漫长的时间啊,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超过了和亲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他准备好要听她说出心底的爱恋了吗?从前的那些岁月,她总是找尽机会想i要说给他听,他却不耐烦的一次次打断她。现在,他真的要听了吗?是的,他要听,她就会说。事实上错过了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说得出口。

“四年前离开你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了,可是却不想原来命运对我的作弄远不止于此。得不到的放手,与得到了之后被迫放手,后者更叫我难过上几千几万倍。常宁,我爱你啊,不曾有一刻停止过。可是爱又如何呢?”

可笑的是,入宫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着为了他这一次绝不再屈服于命运。可是当皇帝搬出他,搬出允承和多尔济时,她才知道自己在皇权面前原来是那样的渺小。“曾经,我还自以为是的以为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敏梅。”他温柔的唤她的名字。“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放开我的手啊。”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曾经他放开过一次,所以才会如此害怕再次分开。“等时间久了,等岁月流逝,你有信心我不会变心吗?”

她惊愕的看着他,他是存心要将她逼到绝处吗?

见她久久不语,他才又说到:“敏梅,与我回府吧,我知道你害怕我的拒婚会让皇帝迁怒于我,或者你身边的人。”眉眼一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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