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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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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前拼杀三月,穆彰阿说他好像是疯了一般,只要上战场,必定杀红眼。敌人只要听见常宁二字,闻风丧胆。

他听了,不吭一声,只有自己知道,回到军帐之中,枕头下放着的是她成摞的长篇累牍的家书,繁复到连家里下人谁出嫁了,谁生孩子了都写得清清楚楚。那些字字句句,纠结着他的心,不肯放过他。让他夜夜难眠。似喜似恼,矛盾不堪。

相对于她的赘言,他的回信就要简单许多,永远只有四个字“平安勿念”。

在她写到第一百封信的时候,他摊开纸卷,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她竟是有喜了!有了他常宁的第一个孩子!自十三岁识人事,他也曾有过无数女人,但孩子确实第一次拥有。对于孕育自己孩子的女人他一直很挑剔,也非常小心。因为他知道王府之中关于嫡长子的争夺,世子的传承,残酷程度不亚于太子之位的权欲之争。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会默许了她成为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母亲。

他不是不爱她吗?不是厌恶她随意摆弄了自己的人生吗?

面上如常的还是一片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经炸开了锅。待到日落之后,他来到营地后的草坪上,借着月光,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几个字。回到营帐,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的竟是自己晚年,儿孙满堂的模样。身边那张太师椅上坐着的陪自己度过一生的良伴,竟然是她!

与罗刹国的战役,一打就是整整一年,算算日子孩子诞下应该已经三个月了吧?整整四个月,他没有再收到她的只言片语,他心中惶惑,是不是路上交通阻塞,让信差延误了书信的往来。对家书的期艾让日子变得难熬起来。

待到家书终于来了,却是两封同时而至。一封,是她写给自己报喜的,说是生了个大胖小子。而另一封,却是皇帝追封他夭折孩子为贝勒的诰文。

夭折?死了?!自己竟是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逝去了?

他知道当时他的样子一定很吓人,骑上马,他在当夜,就带着穆彰阿等五百名亲兵,突袭杀入了敌方阵营。五百人,精锐的五百人,速度之神速如脱弦利箭一般直插Ru敌军的心腹之地。生擒了犹在睡梦之中的罗刹国最高统帅。战斗打了两天两夜,他未曾阖眼,尸山血海之中,他站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战争结束之时。

未与班师回京的队伍同行,他一路急促的带着两个亲信先行出发。心中挂念的,是那个失去孩子的女人。他不在,她能否扛得住?

带着皇帝赐予的无上荣耀回到王府,回到东苑,还未进门,就听见她对叶儿说,要砍了园子里那株从皇宫移植而来的梅树。

砍了?他有没有听错?大婚那日,她亲口对他说过,那梅树和她是一体的,梅树的根须扎入王府有多深,她在这里相伴他一生的决心就有多深。如今她竟是要砍了它。。。。。。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惶恐。

他在怕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恭亲王常宁,几时也开始如此在意一个女人的心思了?

只是当他踏入厢房,看见那双从前望着自己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眸里已经一片空茫的时候,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了起来。

那还是她吗?还是那个天真娇憨,清纯澄澈的敏梅吗?

她看着他,淡淡笑了,那笑容,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的,那笑容,竟与归元堂里额娘的笑容一模一样。那是经历情殇的女子,幡然醒悟的笑容。

虽然他依然可以看见她眼里自己的身影,但那身影却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仿若不见。

她是在怨他吗?怨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他急切的想要对她说,以后他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她却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声音清冷的喊他“王爷”,缓缓却坚定的将手中的和离书交到了他的手中。

那一刻,他心中的一角轰然坍塌了。她对于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对不对?只是这个醒悟,却似乎来得晚了些。

放她走?或者留下她?他思量再三。太皇太后一次又一次的召他和敏梅进宫。劝慰,威胁,软硬兼施之下,她却只是一直保持着那冷淡的笑容。

太皇太后终究是宠她,百劝无用之下,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御花园里,他们相对两无言。

一瞬间,他突然害怕了她那样的笑容,害怕自己终此一生都将面对她那样浅淡无情的笑容。终于,他答应了她的和离,松手,放她远走。。。。

番外 白驿丞(一)

说他是妖?说他是魔?

只因一头金发,一双琉璃眼使然。

人人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富士康小说网)惧,人人惊骇,但到了生命垂危之际,怕死的世人啊,即使明知他这里是鬼府地狱,却还是要闯上一闯,只因贪恋尘世的荣华富贵,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保住那最后一口气。

他是医者,最最接近死亡,也是最最看淡生死的医者。十二岁那年,师父在隐居的山林中捡到孤苦无依的他,让他跟随自己研习医术,十九岁他出师,短短七年,他已经将神医这两个字冠到自己头上。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师父一直说自己是慧眼识珠,茫茫人海,竟发现了他这医学奇才。

只是对于他那愤世嫉俗的态度,师父却是很不放心。

师父总是对他说“驿丞啊,你心性偏颇,这是医者大忌,救治百患才是医者本性啊。”

救治百患?他嗤笑着,十二岁以前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异于常人的外貌让他和自己的娘备受***。爹是皇家太医,竟然生出了他这样一个金发琉璃眼的怪物,被他爹视为人生之耻。记忆中的娘和他一直是被关在巨大宅院的小角落里,不得自由,每每提及自己的爹,娘总是在脸上流露出痛悔交织的复杂神情。原来当年爹只是贪图娘异族医术而娶了娘,待到娘将医术传授完毕,那男人的情意也就到了终曲。

当娘说着往事时痛苦于甜蜜哀怨纠结的神情成了他年幼时最深刻的记忆。

十二岁,他病重,娘偷溜出自己的宅院想要求爹救治于他,却被那个无情的男人冷冷拒绝。亲生骨肉啊,那一刻,他对这个世界已是厌恶至极。

直至有一日,那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趁着自己娘不注意,将病中的他命人丢出了自己的府邸,抛入山林。任他自生自灭。若不是幸得行医过路师父相救,他怕是早已落入豺狼虎豹之口。

学医,为的是超越那个男人。他在心中发誓,终有一日,定要那贵为皇宫御药房权臣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至于救人?那就得随他高兴了。反正早在被自己亲生父亲遗弃的那一日开始,他就已经成魔成妖了。

与师父相伴数年,忽有一日,师父对他说要离开他云游四海而去,他心中惶然,又要剩下他一个人了。临走前,师父说:“驿丞,师父已经将自己所学尽皆传授于你,再无一丝一毫保留,只是关于作为一个医者的慈悲之心,你却知之甚少。因为你一直紧闭心门,师父再如何有心也是枉然,根本传递不进丝毫。望你日后可遇到能令你心软行善之人吧。那时以你聪慧,必可成为继华佗扁鹊之后更为有成就的医者。”

他冷冷嗤笑。师父哪知,浮世虚名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心中对师父虽然不舍,他却再不是当年那个无能无助的白驿丞了,师父走后短短几年,他就在江南建立了宅第,命名空庭小筑。空庭,空庭,看淡生死,满目皆空。神医的名号传扬开来,然后,他的空庭小筑迎来了一位病患,那病患是从京城来的,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在见到他的面貌时,竟然霍地弹坐了起来。

人生可不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不需他废吹灰之力,他就等来了复仇的这一天。

他不是胸怀慈悲之心的医者,感情淡漠早已经让他的纯善消失殆尽。至于血脉亲情?他立在那瘫软之人的身前,高高睥睨着他,生死在他眼前不过是平常事,对谁都是如此,即使是流同血脉的人,他要他知道自己也一样可以如他当年,做到冷血无情。命人将他抬了出去,他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前程旧事历历在目,他不下手放毒立刻取了他性命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还指望他救命?真是痴心妄想。

事后他更是立下规矩,凡他救治之人,必须报上祖宗姓氏,为的是避开那人亲眷。

累月流年,他琉璃色的眼眸,因为看尽众生丑态而变得愈加冰寒冷冽。在这流逝的岁月里,他却渐渐觉得空洞起来。他再不是愁吃愁穿的贫困小孩,手上的财富愈敛愈多,上门求医的病患也越来越多,他疲于应付,渐生懒意。于是定下规矩,三年一救,逆天行道之事,他不想做得过多。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报应一说,他其实深信不疑,看那京城盛极一时的太医之家,不就在一夕之间崩塌了吗?冷冷笑着,果然是报应不爽。

世人敬他,却也惧他。常人第一眼见他,大都被他吓得失了三魄。

直到三年前,他又开门迎患,空庭小筑的小童将门外众人递上的名条陈列他的面前,他看见了那张写有“京城敏梅”四个字的纸条。随手翻过,这等不肯据实相告自己身份的人,他是绝对不医的。

小童出去传话,府中却有人来报,说是小童和门外的人打了起来。且敌不过那人武功,处了下风。

轻挑眉梢,这倒好玩了,这空庭小筑前已经许多年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谁都知道,他这空庭小筑里的仆役,随便跳出一个,在江湖都是能排上名号的高手,小童在他身边多年,更是承袭了他的不少武艺,按说一般之人,绝不是他的敌手,这人。。。

绑了头巾,他匆匆赶去,不是不敢将自己的金发示人,而是不想在他宅邸门前,平添惊吓过度而丧命的冤魂。

到了大门,果然见身边小童连连败退,厉声喝住,却对那出手之人有了几分欣赏。

门前树下坐着的那个女人,就是他要救治的人吧?

他抬头,却是被深深震撼住。

好美的女子!虽然面颊苍白,但那股孱弱之气,却并没有一丝一毫减损她的美丽,反而平添沉静之美。而最最让他移不开的却是那浮现在她唇边淡淡的愁绪,那神情,竟是与自己印象中的娘的笑容,那般神似。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目,抬头,四目相触,她对上他琉璃色的眼眸,竟是没有流露出一丝惧怕之意。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这些年,也有不少王公商贾上门求医时带上如花美眷做酬劳,他却都推拒于门外,对于情感,他想他一直是很有追求讲究的。这个女子,却在初见第一面,就直直撞开了他的心门。

他从未想过,一见钟情这等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世上,无事皆有可能。

世间多少人想要拜到他的门下为徒,但他却要她身边的随从管戎以做自己徒弟为条件,才答应救治她的命。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来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找个理由。

只看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钩吻之毒?他冷冷笑着,有人在她平日的饮食中做了手脚,这女人啊。。。单纯得全无防人之心。

明明只要一帖药剂他就能助她解了毒性,查出下毒者是谁,可是他心中邪恶的部分却在这时取得了决定权。他,不想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治好她,若是她的病好了,势必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吧,神医的名讳他并不在乎。这世间种种他也只当过眼云烟,独独有她,却是在初见那一刻起,就无法放下。有一日,她若知道了会怨恨于他吗?那时的他却除了留下她,再管顾不得其他。

敏梅,她果然人如其名,是个敏睿纤细,坚韧如梅的女子。

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匆快,他的人生突然又有了希望,死气沉沉的空庭小筑也因为她,管戎,叶儿的进驻而变得生机勃勃。

来到空庭小筑之后,她的中毒症状虽然得以减轻,却还是时有反复,这下毒之人看来也并不是要她的命。那他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或者自私,或者偶尔也鄙夷自己的不择手段,但他本来就是缺失良心之人,不求无愧于人,只求无愧于己是他人生的处世哲理,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那就够了。

情绪好像一直被她牵引着,她快乐,他也会微笑,僵硬的笑容却吓着了身旁随侍的小童,空庭小筑里的人,几时见过笑着的白驿丞。唉,他多年构建的冷面形象,就在她丝丝暖暖的温情中被瓦解融化。不过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觉得有几分甜意在心中扩散开来。

坊间一直有传,说他是吸人血,吃人肉的妖魔鬼怪。确实,他亦非什么正人君子,为了研习医术,他时常命人去附近村落偷盗尸身。

这事,他虽然刻意隐瞒,但毕竟纸包不住火,终于有一日被住在小筑的她知道了。推开他的暗室,看见房间内陈列的数具尸体,他诧异的发现,那个孱弱的女子眼中竟没有半分惧色。这可是连在空庭小筑当仆役多年,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童都惧怕的地方呀。原本他以为自己必要遭她鄙夷,唾弃。却不想,她只是走到他面前对他说:“白驿丞,我知你是想以死救生,但你是不是能尊重一下死者家属意愿?若他们知道自己亲人的遗体丢失了,会是多么的伤心难过,你知道吗?”

这女子到底还有多少惊人之处啊!如此大胆,如此淡漠,仿佛真是上天送与他的礼物。他想起了当年师父说的话,莫非她真是师父说的扭转他心性之人?他白驿丞敢和阎王争人寿命,但在命运面前竟然也有渺小认栽的份。

就在那一夜,她对他说起了自己父母死时的惨状,她就是个连父母遗体在哪都不知道的女儿。清明时节,她连亲人魂魄何方也不得而知。

打那以后,他再没让人去偷过尸身。

关于他喝血吃肉的传闻也渐渐散去。事后,她更是得寸进尺,竟劝服了他行医积善,每月为城里的穷人免费看诊,以赎从前过错,将那些从人尸身上所得的医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看着她一日比一日多的灿烂笑颜,即使他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最终也只能化为无奈的妥协。

听见那些病患痊愈时对自己的崇敬仰慕之词,他不禁失笑。原来一个人成魔成仙,只在一个转念之间。

三年时光,因为有她的陪伴而变得快乐匆忙。

她对他说,她是休夫女子,他听了只觉得更加佩服,这个时代,多的是当断不断的嗟叹情缘,她能有如此决断的魄力,实在难能可贵,更让他有了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之想。至于,道德礼教,他向来嗤之以鼻。

关于她中毒的事情,三年来,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明,但都被他找各种理由否定了。是心中怯弱她会离自己而去吧。他竟然也成了一个怯弱之人。

只是任凭他如何千防万防,离别的这一天却还是来了。

她唯一的弟弟成婚,她不得不回一趟京城。他再没有理由将她留在身边,但他知道,她身上的毒一日未解,他还是有机会再见到她的。交给管戎有期限的药丸,只要她定时服用,那钩吻之毒,必不能害她性命。他白驿丞要留的人,阎王殿上走上十次,他也有信心能拉回人间。

空庭小筑门外,她临别时,对他说“一定会再回来。”那一瞬间,他只能呆呆看着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在她的马车走远的那一刻,他终于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她的回转之日,就是他对她的剖析真心之时,也是他为她解毒追凶之机。这女子,他注定一生放不开了。

她一去数月,只是偶有管戎的飞鸽传书报平安。他虽然心中挂念,也曾动过追去京城之念,但童年的记忆太过深刻,至今心有余悸,而他还曾发誓,永生永世不再入那皇城一步。于是这想法只好作罢。思念的磨人,情感的煎熬,他也是在这时才体会至深。

想起成名之后,他也曾托人偷偷给自己娘亲带信,想要接她来江南,却屡次被她拒绝,只带给他几字,“情之所系,根之所在。”

那时,他气恼痛恨过自己娘亲的懦弱,对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竟然还能痴狂到如此地步。但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终于明白,情之一字,当你碰触之时,便再无自我。

番外 白驿丞(二)

敏梅走后月余,管戎回了趟空庭小筑。说是她病症突然严重了起来。

他心中微沉,看来一趟京城之行倒是让那下毒之人慌了手脚。京城有什么变故?那下毒之人改变初衷又是为了什么?虽然知道敏梅的身份显贵特殊,但这种阴谋算计,怎会落在一个旁系格格的身上。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在暗中进行吗?

此时正逢曼陀罗花开的季节,满园芬芳,却是少了依人身影。轻轻一叹,人啊,真是对万物不能太在乎,一旦有了在乎的人或物,淡漠随行的生活也就随之而去了。为那人之欢而欢,为那人之愁而愁。

让管戎带了救命丸散上京,他白驿丞不放的之人,阎王想要纳命去,还得问他同不同意。

管戎离去数日之后,他在空庭小筑接到一封信笺,竟是那失联多年的母亲写来的。他摊开信笺,信上说自从那男人病重,府中已经荒败多时。妻妾子孙也树倒猢狲散,纷纷离家。本来靠着些祖业,她和那男人也可糊口度日,虽清贫一些,倒也平平静静。但近日朝中突然有权贵大臣,突然关注起从前的一桩旧案,涉案人员,这些年陆陆续续的都死于非命。这事,那男人好像也有参与,自然受到了牵连。娘和他几经躲避,近日却深感疲乏无力,恐有灭顶之灾。实在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求于他。

信上他母亲说得并不详尽,但从字里行间也可看出急迫之情。那人是死是活,他本不该理睬,但母亲却是无辜的,虽然愚痴得让他恼恨,却毕竟是生他养他到十二岁的人。当他看见信中写的“晋王爷”三个字时,更是为之一颤,再不能将此事置身事外。

那晋王爷不就是敏梅的阿玛吗?这些年他也或多或少的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父母,以及他们为国殉身的事情。

如今看来,当年之事似乎还有许多蹊跷未明之处。

这京城,他似乎是非去不可了。

路上行色匆匆,他包了头巾虽能掩去发色的不同,却还是掩不去自己眼眸的琉璃光泽,这些年敏梅总是随他同进同出,对于别人打量,惊惧的眼神她也从不回避,坦然面对。受她影响,让他也渐渐的变得不再封闭自己。再加上这几年有许多西域人涌入中原,他已经明白,大部分的人对于他这样的长相也早不害怕,打量注目不过是因为一种好奇心理罢了。

京城,那个原本他深恶痛绝的地方,此刻因为有了她的存在,竟也让自己生出几分期待来。

日夜兼程到了京城,下了马他先去了趟允承贝勒府,那是她弟弟的府邸,他想她既然是回来观礼的,应该就借住在自己弟弟的府上。适逢那日允承贝勒不在府上,来应门的管家看见他只说,敏梅格格早已经不住在贝勒府了。

他心中顿觉不安,连忙问她去了哪里。管家有些讶异他竟然不知这等大事,开口说到,她已经搬回从前的夫家恭亲王府去了。

听到这话,他竟是呆呆立在那贝勒府门前再说不出半句话来。怎么会这样?!

管家又说了许多,他却听得模模糊糊。什么贝勒爷没有结成婚。恍惚问着,怎么没有结成呢?不是皇帝赐婚吗?

管家说,就是皇帝看中了贝勒爷的新娘子,收入皇宫做了妃子。他听了,只想到,敏梅一定为了这事感到伤心了吧。

迟了,迟了。。。不过短短数月,他怎知京城之中会横生这许多变故。若早知。。。唉,人生怎能事事提前预知呢。他竟是迟了一步,憋屈了满腔情意再无处诉说,生生看她投入了别人怀抱。

脚步一路沉重,回到阔别十数年的家里,推开门,内堂中看见从前恨切之人,心中也再无一丝波澜起伏。

娘抱着他,抽泣着痛诉这些年他的书信不通的无情之举,他却只觉得冷然。

面对那躺在床上,早已不能动不能说的枯竭老人,说完全没有感触,那是骗人的。只是他毕竟是个自私之人,要他原谅他当年之举,怕是没有可能了。

他回到府中数日后才得以静下心来,开始着手查当年之事。只因那是关系敏梅父母的事情。

那男人已经中风瘫痪多年,失去语言能力,娘亲自然是说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那男人治好。当他将银针扎入那男人颅穴时,忍不住无奈失笑。当日他发誓不救,今日却想不到,为了敏梅,他还是得对他施针下药。莫非真是命运作弄?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将事做绝,将话说绝。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等在那里的将来命运会如何走向。

那男人的身体终于渐渐转好,许是年岁来了,到老才对自己从前所做之事有了愧疚忏悔之心。醒来后竟是跪在地上乞求他的原谅。

看着地上跪着的至亲,他眼前闪动的却是那些年敏梅拉着他却救治那些从前将他当鬼魅避讳的乡邻时,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幽幽叹了一口气,他扶起地上的双亲,说到底,他们毕竟是给自己生命之人。冰冻十数年的心竟有了微微疼痛的感觉。原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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