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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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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报怨。幽幽叹了一口气,他扶起地上的双亲,说到底,他们毕竟是给自己生命之人。冰冻十数年的心竟有了微微疼痛的感觉。原不原谅倒是次要,如她所说,执念不过是折磨了自己,他终于想通,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原来。。。她已经在无形之中影响他至深到如此地步。

听得自己父亲一席话,他才知道当年之事,果然大有蹊跷。敏梅的阿玛额娘果然不是单纯的死于战乱,为国捐躯。为了一个据说能颠覆朝堂的玲珑翡翠,朝中权臣竟是联合数人,对晋王爷夫妇下了毒手。而自己的父亲更是因为承袭了母亲域外毒理,迫于利益权衡,在那晋王爷营帐的饮食之中做了手脚。这才让那些偷袭军营之人轻易得了手。

敏梅啊,他到此刻,已经觉得自己距离她越来越远了。原本只想着她是受迫进了恭亲王府,有朝一日,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带她回江南,但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若她知道自己竟是那害她父母的凶手之一的儿子,只怕是恨他都来不及了。

过后,他更是加把劲追查幕后黑手。只是因为自己父亲说到底也不过是颗棋子,再加上这么多年直接联系的那些人都相继遭到有心人的迫害,陆续死去。若不是父亲前些年因为身体不适离开朝堂避世养身,只怕也早遭人毒手了。

这案子越往后查,越是让他深感牵系之广。在暗处好像有把无形之箭,而他渐渐察觉敏梅这次回京城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是有人蓄意为之。

他不敢大张旗鼓,怕打草惊蛇,却还是露了行色,一时间竟引来了两路人。一路是来追杀于他,欲掩盖事实真相之人。一路却似乎与他是同一目的,想要翻查当日之事的人。这一刻,他又不得不承认,或许敏梅现在在恭亲王府反而是好事。起码那里守卫森严,能保住她性命无虞。

唉。。。注定今生无缘。他如今只求她能安全,他也就知足了。

在京城这些时日,他上街,时常莫名的就会走到恭亲王府的门前。看着那门前十二派毛须的石狮子,他顿觉自己和她已经因为这一道门栏隔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他从前总是看轻权势的作用,可是直到管戎来信说起她是如何被迫入府的,他才知道,权势再无用,却可以让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对于那恭亲王,他是羡慕嫉妒的。

管戎来信说宫中发生了变故,他必须要离开敏梅,入宫去。

这个时候管戎入宫?他猜这不过是有人有心将他调离敏梅身边。冷冷笑着,看来这幕后之人藏了如此之久,怕是要隐忍不住,终于要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管戎入宫后,他就暗中观察恭亲王府的一举一动。听他遣派到府中的人说恭亲王把敏梅关在了东苑。他心中细细思量,人都说那恭亲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种时候将敏梅关了起来。。。应该是那恭亲王也发现了什么吧。恭亲王在明,他在暗,明暗之中都有人保护敏梅,这倒是件好事。想起那日自己查探内务府时遇到的同路人,恐怕也是这恭王府之人。

他已不再贸然行动,只需原地等候那幕后之人上钩,这京城看来是要热闹起来了。

大雪来时,他眼见那恭亲王将敏梅带出了京城,送往城外一处叫作归元堂的宅子安置下来。

心中再无比她重要之事,便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在那归元堂附近呆了些时日,待他转头回到京城,他才知城内已经经历了一场动乱,那南藩王之子,大公主的额驸被捕入狱,不日就问斩了。世人其实早知当今皇上有伐藩之心,只是不知道动作起来竟是如此神速,看来天下归于满清也不是全无道理的。他们上到皇族,下到平常族民都是拿耙为农,举枪成兵之人。

只是打仗必将造成生灵涂炭,过惯了闲适安定日子的老百姓恐怕没有几人愿意。若有人在此时兴风作浪,怕是会造成时局动荡。

他几经周折,终于查出晋王爷当年之事的一个直接关系人。

番外 白驿丞(三)

又是一年上元到,只是这次,她身边那个护花男子却换了他人。

精美的花灯倒影在粼粼水面之上,照亮了这座千年古都,却照不亮他心中的晦暗。坐在游舫之上,远远看着她和恭亲王相依相谐的模样,心中只觉无限惆怅。江南几年,也不过就是南柯一梦,终究,她还是水中月亮,即使再如何接近,却是触碰不得了。

那日,他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家丁们将他抬回府中的。待到清醒,见到的就是靠在他床头独自垂泪的母亲。

见他醒来,母亲便擦了泪水,问他是否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一惊,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挂在上面的那个无情无绪的面具已经脱落了吗?原来任凭他白驿丞再如何强势,终是败在了情爱手中。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娘剖露心声,他问,为什么当年,在明知爹是为了骗她才娶她,当府中繁盛不再,其他妻妾都纷纷离他而去时,她还是宁愿留在京城,爹的身边,也不愿意去他的身边。

娘却只是低叹一句,只怪自己用情太深,想要放下,已难。只要在他身边守着,看着也就知足了。

他听了,只觉愕然。爱情不是自私的吗?不是以占有为先的吗?怎么会只要守着,看着就够了呢?

浑浑噩噩几日,他却突然接到了管戎的飞鸽传书。

信中几字,让他心中惊出一身汗来。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他记得自己曾经告诫过她,她这病不能怀孕,因为一旦怀孕,那钩吻之毒必将顺着母体进入到胎儿体内,弄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知道她回了恭亲王府后,他也一再给管戎传信,说到这事更是用了“差池不得”几个字,为什么她还会怀孕?这绝不会是意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故意为之。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心中又妒又恼,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去见她一面。

到了恭亲王府,他才报上姓名,管戎就迎了出来,领着他进了敏梅所在的院子。这也是他第一次与那恭亲王常宁面对面。

他进去时,恭亲王正在房内怒骂从宫中赶来的太医。他随管戎站在旁边细细观看。

他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个让女人一见倾心的男子,论容貌,论才学和地位,都是人中之龙,败在这样的男子手中,他还能说什么呢。

江南一别,不想再见到时,竟然是在她的病榻旁,看着床上苍白透明的她连睡梦中都是微拢眉心,面露愁绪,他只觉无比心疼。皇城之中,王府之内,她这样的性格怕是也难于安适吧。

那恭亲王整日镇守在她身旁,看他面上的担忧之色,心焦之情,与镜中倒影出来的自己竟是如此相似。想起敏梅在江南关于他毫不在乎她的那一番言论,此刻在他看来,这恭亲王对她并不像她说的那般无情。想来,她也只是因为身在其中,反而不如他这局外人看得真切。

夜深人静,房内的几人都散去了。皓月当空,他却无心睡眠。床上辗转,最终还是披衣起了身,推门进入她的厢房,守夜的丫鬟支撑不住,俯在桌上睡去了。他点了那丫鬟的穴道,缓步走到敏梅床边。深深看着她,如今,他是真的再难触碰到她了,娘亲那日对他说的一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对于动情已深之人,其实默默守护也是一种幸福。

就让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她吧。

睡梦中,她一直噩梦连连,似乎正被什么追逐着,这几日恭亲王似乎正策划着什么事情,也不时时守在她的榻前了。房内丫鬟们都出去了,留他一人喂她喝药。她从来不是个配合度高的病人,昨日江南如此,今时此地,也是如此。

柔声相劝,或许是在昏迷之中吧,她竟是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药水渗入。看着她孱弱却倔强的模样,他只能叹息着将她搂抱在怀中,轻轻安抚。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不见时尚可自我欺骗,但真见了才知道,感情哪是那么容易放得下的啊。

汤药灌不进,他就以唇相哺。心中嗤笑,这竟然是自己唯一一次如此接近于她,却只能如此偷偷摸摸。他白驿丞做事从无后悔,却在这一刻悔不当初,若能在江南就将心中情感表白,若能在她离开时,不那么执拗的与之随行,是不是今日光明正大拥抱她的就不会是那恭亲王了。

过了几日,她终于醒来。对于昏睡之中的事再无记忆。

心中有失落,也有庆幸。既然注定无果,那么感情的苦,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吧。

对于那向敏梅下毒之人,他其实一早就知是她身边的叶儿。只是当时还有私心,也就听之任之。但是今时已是不同于往日,他不可能再让那叶儿伤敏梅分毫。

煎药,熬药,他都亲力亲为。

半月之后,她终于清醒过来。

有些话,他还是问出口了,是不甘心吧,好像她若不当面说清自己便不能真正死心一般。

他问她,若是自己和孩子之间只能留下一个,她要保谁?她虽然有片刻怔仲,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孩子与自己之间,她恐怕早在怀孕之前就已经做了决定。

世上这样痴傻的女子,怎么比比皆是?自己的娘亲如此,她亦如此。让人可怜又可恨。

只是她们到底知不知道,身为母亲,并不是单单给孩儿性命就够了,还要陪伴他一路成长,给他关爱,这才是母亲的职责。其实她们都是自私之人,只想着为心爱的男人付出,却没想到留给孩子的是什么。。。

看着她为那恭亲王情伤的眼眸,他心中再难抑痛楚,她其实并未真正放下过那个男人吧。命运弄人,他们都是被命运和情爱掌控之人。可悲可叹。

事后,他听管戎说起了敏梅昏迷之前的一些事由,听到泰必图三个字时,他的目光顿时一沉,这老匹夫也终于亲自上阵了吗?他猜事情水落石出的日子不会久了,想来那般潜水之人,终是要露出水面来吐个泡了。而他这渔翁,就只能坐收利益就成。

这王府之中,气氛一日紧过一日。管戎突然说要出门几日,他问是何事,管戎却低头沉默不语。他感觉事情有异,能让管戎如此隐瞒自己的,必然是与敏梅有关的事情。这些时日她心思益发沉重,莫非。。。他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她发现他的身世,知道他的父亲竟也参与了当日晋王爷一案,他将要如何面对于她。他已经不求她和自己厮守,但结果至少不要是恨他吧。

命人跟踪管戎,不日,那人回报,只说管戎是朝城外西面去了,而他在路上跟丢了。他微微叹息,管戎的武功这几年也是日益长进,要想跟踪他,除非自己亲自上马。这样的结果他是可以预测的。

虽然不放心敏梅,但有些事,他却必须要去做了。

父亲说一切事由的起因,皆是因为那叫做玲珑翡翠的玉块。那是什么东西?泰必图十几年前还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吏,并不如今日的位高权重,若说他就是幕后头头,他并不相信。蛇不出动,他便要诱蛇出穴。

靠他一人力量对抗朝中大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集合恭亲王之力,他在明,自己在暗,办起事来,必将事半功倍。既然他们要保护的是同一个人,他有把握能将常宁拉到自己同一阵营来。

书房内,恭亲王的目光阴鸷,沉声问他:“为什么来告诉我?”

他淡笑不语,能说什么呢?但从恭亲王的眼中,他已经知道有些话,不需他说,他一样能明白透彻。

常宁冷冷一笑:“你可知我的女人,是不容觊觎的?”

他心头顿觉苦涩,低声说到:“竟是你的,别人如何觊觎,也终究只是惘然。王爷实在不必如此费心于我,若她肯跟我走,今日就不会是我来求王爷了。”

常宁沉默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暗中部署,果然那泰必图就渐渐沉不住气了。

假扮宫人,假传贵妃懿旨,意图谋害皇室宗亲。光是这几条大罪就够那泰必图判个凌迟处死。

街角暗色之中,他看见常宁带着敏梅离开,心中怅然,自己仿佛就是这黑暗中的影子,月光之下,伸手碰触,就要碎了原型。

押解泰必图回到宗人府大牢。因为他也是知情人,恭亲王特别关照让他陪审。一夜审讯,那泰必图对当年之事竟是抵死不认。

但至此,对于敏梅最大的威胁却已经解除了。他也可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了。

回到王府,管戎已经回来了,敏梅的心事却是越来越沉重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愁结,她只是闷在心中,谁也不愿意说,留在体内的钩吻之毒也时有起伏。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要告诉她事情真相。但这时,正是多事时节,关于叶儿对她下毒一事,他顾忌到她不稳的情绪,就更是难于对她说出口了。

只是他现在虽然能防着叶儿再对她下毒,但她体内留存的毒素怕是已经侵害胎儿。她既然要保这个孩子,他便不能让她失望。西域生有子息草,趁着她腹中胎儿还未成Ren形,他非去一趟不可。

临走之前,他去找了恭亲王。要他小心提防敏梅身边的叶儿。最好是能将她们二人隔离。常宁听了只觉诧异。想来,他也是从未怀疑过敏梅身边会有内鬼吧。。。他们沉默不语,想到的,和顾忌都是一个人的感受,那就是敏梅。

只可惜,三人之中,老天早已做了安排。他只能说,自己是输在起点,若是他和这恭亲王同时遇上她,他并不一定会输。但命运的安排,却是难从人愿啊。

西域一行,他走得极快,子息草取到手,他就收到了管戎的飞鸽传书。没想到他离开不久,京中就又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常宁终究是查出了叶儿下毒之事,管戎在信中说她的毒已经慢慢解了。他却知道,药效能解了母体之毒,却是解不了胎儿之毒。

他忍不住喟叹,幸好自己取了子息草。若是因为当年自己的一己私念,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必将让自己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日夜兼程,离京城还有一日行程时,他又接获一条。管戎中毒?命在旦夕?

顾不得自己已是几天几夜未眠,终于赶到,一进门,就看见他们几人林立在园子里。

叶儿是泰必图的女儿?这倒是合理解释了她何以对敏梅下手的原因。现在她又舍身为管戎解毒。。。唉,他早看出来叶儿对管戎之心,若她能安分呆在敏梅身边,也许能获得一段美满姻缘。

子息草,他已经暗中给敏梅服下,她和孩子都可保无虞。本来他也应该功成身退了,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泰必图终于伏法在午门前,甚至还因为自己而牵连了全家上下一百七十五口人共赴皇权。只是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并没有落下帷幕。玲珑翡翠引起的祸事,从它出现那一天起就未曾停止过。说到底,全因为一个贪字。没有权势的人想要得到权势,而有了权势的人又惶惶不安于自己权势终有失去的一天。

果然如他所料,常宁应了叶儿的交换条件,劫法场却曝露了自己。一个关于玲珑翡翠的传说,死了泰必图,却引来了更难对付之人。

皇帝召了常宁进宫,却是一夜未归,隔日又命人前来召敏梅进宫见驾,他心中顿觉有异,惟恐事情已经被皇帝知晓,趁着太监不注意,将曼陀罗花粉偷偷放入了敏梅手中。

曼陀罗花粉的药效,他从前跟她说过的,相信自己的意思,她一定能懂。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去,竟然就是七年。

敏梅进宫后,常宁回到了府中。他和管戎在东苑里竟然听闻了他要另娶妾室的消息。

他顿时大怒,气冲冲的不顾府中兵胄阻拦,一路打入那恭亲王的书房。

书房之内,常宁坐在长案之后,看见他飞身进来,却是动也没动,眼中哀彻悲痛的神色让他顿时呆住,这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恭亲王。

他问:“敏梅呢?她如此待你,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另娶他人。”

常宁只是低头一笑,那笑容竟是那般苦涩无奈。

待他说清原委,他突然同情起这个男人来,说到底,他再地位显赫,在皇帝和天子权势之下也不过是个点头屈从的卑微臣子。

七年,漫长的七年。同在一片蓝天之下,却是因为一道宫墙相隔,让人生生断了联系,不得相见。

七年之中,他在京城开了数家医馆,慢慢的把太医府颓败的家业重新整顿为繁盛。

只是他对人依然热烈不起来。少了她在身边,他仍然是那个让人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富士康小说网)惧的冷面神医。他这一生,激烈的情绪都交托给了一人,再不会为其他的事情而引得心绪起伏了。

七年之后的一个深夜,他在最临近皇宫的一家医馆里正欲睡下,却突然听见宫内传来轰天锣鼓之声,那是起火的讯息。他心中突然感到不安,登上医馆顶层,果然见到皇宫中似乎有火患发生,定睛一看,那不是慈宁宫的方向吗?而敏梅不就住在慈宁宫中吗?正在心急如焚之际,却突然收到管戎的讯息,说是要他走一趟南城城郊。

他迅速上马,到了城郊,夜色掩饰下的官道上停了一辆寻常马车。管戎从马车中出来,竟是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喊了一声“师父,你可来了。”他微微诧异,从他以敏梅的性命胁迫他跟着自己学医以来,他从未喊过他一声师父。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有过多停留在这个问题上,他急急问到:“管戎,慈宁宫失火了,你知不知道?”他心中焦虑的是敏梅还在宫中啊。

管戎笑了,伸手指了指那马车车厢。

他上前两步,撩起那门帘。睁大眼睛,看了又看。一抹笑容浮上面颊,那马车中巧笑嫣然看着自己的可不就是敏梅吗?

“白驿丞,我无家可归了,不知你那空庭小筑,可还住得下我?”

他轻轻点头,他早说过了,空庭小筑的门永远为她敞开,无需怀疑。

归元堂里停留数日,她终于等来了她期盼已久的良人。不过短短数日,那恭亲王竟因为她的死讯变得憔悴不堪,这聪慧女子啊,得之是幸,却也够让人伤脑筋的了。到最后,恭亲王竟是连自己的荣华富贵也愿意为她抛下。

喝着梅花酿,他除了羡慕再无多余其他。

娘说得对,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幸福,其实自己也是可以感觉到那份幸福的。自私了一辈子的白驿丞,到此刻也终于明白爱情的伟大无私了。

众人护送着她一路下到江南,她说从那一日起,她再不是什么格格。皇宫,太皇太后已死,慈宁宫已焚,昨日之她便已经随着那把火一同化为灰烬。

她说得对,人生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不如就让他们一同恣意人生吧。

番外 惜儿

大清建朝以来,慈宁宫就一直被用作太后的寝宫,太后辅佐幼主,慈宁宫也就因为住在这宫殿里主人的熏天权势而兴盛繁荣。日后如何,没人能预测,但是她,爱新觉罗·惜儿,恭亲王之长女注定成为第一个诞生在这座宫殿里的人。

一个人的出生无法选择,那是老天爷在你呱呱落地那一刻就决定了的事情,正是因为一出生就有了高低贵Jian之分,也就不可避免的造就了各人日后人生走向的截然不同。

生在这庞大的宫殿之内,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一件无上荣耀的事情,可是实际是如何,恐怕是甜酸苦辣只得各人心中自知。

父母身份的高贵,血统的纯正,在这座庞大的宫殿里是一个人的立足之本。皇宫生活在平常老百姓看来或者奢华丰富,但是实际却是平淡枯燥的。

庞大的宫殿被高耸的红墙四面包围,这里面的物质享受极度奢华,但是精神生活却是贫乏的,三宫六院,说穿了,只是圈禁那些帝王女子的囚牢。

童年记忆中,她的额娘多罗敏梅格格是个和煦纯良的女子,总是喜欢笑。她似乎一直在努力,想要让她拥有一个愉快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是当惜儿渐渐长大懂事,却发现额娘那笑容里似乎总是饱含太多无奈和无限惆怅。

她不是皇帝的女儿,皇宫之中,享受不到无上的荣耀和排场。若不是曾奶奶对她们母女的一再关照,她们恐怕难于立足。由于身份的尴尬,相对于这宫殿里其他孩子的乖张,小小年纪的她似乎总是比同龄孩子敏Gan上许多。

额娘似乎和她一样,也深感自己与这皇宫纷纭的格格不入。那时额娘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站在咸若殿园子里的那棵梅树下,静静的靠在梅树的树干上,一边看着他们这群小孩在园子里嬉戏,一边远远眺望着遥远的南方。

南方?她已经听宫人和她说过了,心中知道,那是她阿玛出征远去的地方。

直到五岁,她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阿玛。

血缘牵系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茫茫人海,哪怕你从未见过那人,但一旦身体里奔流着同一种血液。哪怕只是一眼,她只需一眼就能认出,那个站在雪地里,昂藏身姿,英俊狂狷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亲。

一家三口相聚,倍感温馨。身份显贵如何,地位崇高如何。他们不过就是渴望幸福的平常人,即使身在帝王将相之家,但对于情感的希翼,不会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与常人有丝毫不同。

那一夜,阿玛搂着她轻声对她说,住在皇宫只是暂时,终有一日,他会带着额娘和她离开这里,天地之间,任意遨游而去。而那一日,不会远了。。。

边关战事未平,阿玛在京中稍作休憩之后,又动身远赴战场而去。

既然已知幸福就在前方,那她们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虽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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