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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荡-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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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把哥们射了!”
其实那时候我真的想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刚暗下去,我就鼓动土狼去搬那个大铁桶,只要桶里一冒烟,我心中的太阳也就升起了。为此土狼总说你比小时候一定喜欢尿炕。
伴随着浓浓黑烟,铁桶篝火晚会开始了。青春的身影在闪烁的火光中载歌载舞。跳累了,围成圈坐下唱歌;唱累了,促膝娓娓谈心。我们无所不谈,竭力快乐。播下无数青春种子在这片静谧的土地。来年会不会生根发芽不得而知。但这把火却会一直在年青人中传接。如同火炬接力。只要我们年轻,就永远不会熄灭。
当篝火晚会高潮时。大家便不约而同地拢着嘴,朝着镇子,朝着晦涩墨蓝地苍穹放声呐喊,将未来的寄托。无尽的烦恼通通一股脑顺着声线飘荡、消弱,最后无影无形的难觅影踪。
有时候。人是需要发泄地。但因种种原因。我们却不得不一次次地把自己隐藏起来。或许坚强。或许脆弱。当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我们需要这样地一个环境。远离喧嚣尘烟。远离钢筋水泥。
我一直都要得不多。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废旧地油桶。随处可见地笑容。
我一直要地不多。只想放飞心灵。
遨游。歇息!
土狼是纯正地黑龙江人。高大地身材。俊郎地外表。豪爽。**四射。喝多了喜欢滔滔不绝。那天他唱了一晚上歌。喝地满地地啤酒瓶。左手拿着吉他支住地面。右胳膊搂住我。兴奋地说:
“俺们艺术系和大院围墙里地傻比们不同。俺们不仅要混个文凭。同时也要充分地享受大学生活。不爽了就喊几声。染头发那是个性解放。俺始终相信头发地颜色会带给我自信和好运。”
我赶忙拍了拍他。
“潇洒!你这样活的真来劲!”
土狼一听哈哈大笑:
“民谚说,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俺一直认为一个不懂得享受人生的人便不懂得生命的意义。虽然二十一世纪,没有危机感是最大的危机。特别是入关在即,电信。银行。保险,甚至是公务员这些我们以为非常稳定和有保障的企业。也会面临许多地变数。外加许多满腹经纶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对于我们这代大学生实属不易。可满脑子装着学习再学习的人,也许他们在某个学术领域很有权威。充其量不过是同傻子无异。别瞅学校那些成天嚷着学习第一的人,一天怎样怎样,我觉得他们都是些可怜的傻比。毛主席不是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不懂得生活地人自然也不懂得爱惜身体,一味的消耗本钱,学得再多又有何用?”
小柳上来,拉跑了我,对着土狼大喊:
“别杞人忧天了,土狼。你的这些道理耳朵都听起老茧了。别把我家丧宁给教坏了!”
“哎没追求。不听拉倒。”土狼失望地靠在树边,继续自弹自唱起来。气氛就像天气,慢慢的冷了下来。
“嘿,我们要不来拉歌吧。”对面的小柳同宿舍大饼脸三姐提议。
“好啊好啊。”小柳站起身响应。“我们分成两派来。就以这个篝火为线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伙掌声口哨声连连回应,一下来了精神。
小柳、大饼脸三姐,略一商议。两人一顿乱点,瞬间把我们在坐着的二十几个人瓜分了。
我和小柳、土狼等十一二人一组,大饼脸三姐自领十三四人一组。
只见大饼脸三姐跨出一个弓步摆出架势,喊道,“我们是一班,你们是二班有问题吗?”
“随便随便。”小柳挥手示意无所谓。
大饼脸三姐略和她们一班嘀咕了一下,冲着我们喊,“小柳!”
“来一个。”一班响应齐喊。
“饼姐,你这不就针对我吗?”小柳无奈的喊着。
“呀!柳柳孬了啊。”大饼脸三姐煽情。“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一班齐唱。
小柳笑得嘴都合不拢。
几秒地功夫,那边地一班就等不及的吼起来。“高架炮四条腿轰得小柳张不开嘴儿!”
吼完,吆喝声、起哄声、嘘声连连。
“停。”我站起来冲着饼姐那边大喊。随后一把抓起小柳手。
“柳柳一个人唱,多没劲啊,我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话音刚落,两边人一起鼓掌沸腾,土狼晃悠着过来,与我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为我们弹奏。
琴声响起,我和小柳用心唱起《有一点动心》,琴声伴着我们悠扬动情地歌声,在空旷的牌楼下回荡。
饼姐闭着小眼。拍着手,深深陶醉,当歌声停止,猛的回过神来。大叫:“哎呀妈!太浪漫了。”随手抓住一个瘦弱的男生,一张饼脸扑到男生面前,恶狠狠地说:
“你陪我唱《选择》,我声音粗。我唱林子祥,你……”
此后的节目不用说,变成了男生二重唱,大家乐翻了天,那夜大家格外激动,一时忘记了时间,甚至所处的空间,我们一直鬼哭狼嚎般地唱到治安管理员出动。
由于大家都在酒劲儿上,对打扰我们雅兴的村狗。极为不满,没说几句,女生就骂了起来。治安员一气之下刚要动手,那个唱《选择》的哥们,第一个冲了上去,没等人家轮警棍。饼脸三姐奋不顾身地一个前扑,撞倒治安员。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张手护住身边哆嗦着地男生。恰巧寻找我们的系主任和导员赶到,废了半天口舌,连上烟带说好话的才把我们带走,虽然问题不大,但那次的篝火拉歌,却成了大家地绝唱。
第二天,村委会专程来招待所找我们。以破坏文物、扰民、纵火、非法集会、袭警等多项罪证剥夺了我们夜晚再次出现在古牌楼附近的机会。
我们眼睁睁的看见几个村民将多日来陪伴我们的大铁桶拉上车。忽然间我心中地太阳在那一刻也灭了,于是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对我来说都变的不再有意义。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此后的日子开始变的无聊,我除了继续跟着土狼写生,也努力感受这里的文化,但感悟颇深的却是这里的村民。
曾几何时,一夜之间,皖南黟县西递的村民们,猛然醒悟,老祖宗给自己留下了一笔多大地遗产,他们不明白原先怎么会稀里糊涂直至今日。于是把廉价的手工艺品以高于成本十几倍的价钱卖给游客,角落里数着钱,心里暗笑,原来傻比的钱是这么好赚。本想也和他们混熟了,批点货装做村民,赚点路费,但由于皮肤太白,基本毫无可行。
于是继续背着画夹漫步在村间小道,穿梭于稀疏的游人中,我始终被来自历史深处沉积的一种浓厚地气息淹没着。总觉得在一种历史一种文化面前选择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或是试图从那些平静而厚实的历史文化的吉光片羽里,找到能够感动自己的东西。
我突然感到心里很是冷清,为西递的寂寞,为阳光沐浴与风雨洗礼下的遗世独立。它在为人们展示自己的同时,却在近乎阴暗的角落,做着不亢不卑地精神守候。它不是大众地,而是在纷闹的繁华背后地一个空谷清音,一个被历史渐渐搁起的生命价值符号,一个被众人渐渐遗忘的文化图腾。
或许在春雨的濡染中村落更显苍翠妩媚。西递,一个缠绵的名字,一片蕴藉的土地,一座东南近海文明的后花园,一段繁丽与沉寂的历史,从时空的阻隔与传说的纱幕中现身。不过等到了飞花落尽,我的心彻底干枯,任无聊的疲惫肆意疯长,走过四月就显得特别憔悴,到了五月心都凉透了,钱也光了,西递我要走了。
走的那天是个少有的大晴天,土狼和小柳送我到村头,
从土狼的眼里我看出一点忧伤,这些天来同居一床,通常秉烛夜聊到天亮,多少处出了阶级感情。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骆驼递给我说:
“社会就像脚下一片黑压压蠕动的蚂蚁,只要你踩一脚,他们就会疯狂地涌开来咬你。哥们特喜欢这个比喻,很形象。青春耐不得寂寞,年华经不起蹉跎。时光在匆忙中滑过;理想在现实中交迫。生命容不得等待,等待并不意味执著。你这种冲动**的个性,俺更喜欢。俺兄弟不多,你算一个。就像这骆驼烟一样抽起来够劲儿!”
忽然小柳跳了起来。
“同行快三载,不知土狼你还是玻璃啊!你只是只狼,又不是狗,还不走?”
土狼重重的拍了我肩头,不情愿的转身离去。走出好远,忽然他回头大喊:
“让花开在心里,谢在心里,深埋在心里。找一片心的牧场,尽情放逐你的理想,用歌声驱赶失落,用喜悦掩盖忧伤。纵然浪迹天涯,海枯石烂,感觉不会流浪……”
还没等我回味,就听小柳更大声的叫骂
“赶紧滚!”
随后小柳转过头来脉脉含情地抿了一下嘴说:
“猪猪,真的很感谢你,你让我的写生生活舒服了很多!”
“可惜理想和现实总是相差太远。这次西递之行远没有预想中的兴奋。”我叹着气意味深长地说,语气中暗藏着伤感。
小柳凝视着我,仿佛透过我的双眼她可以清楚的看穿我的心思。
“所谓理想本身就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心碎却又让人着迷,痛并快乐着。其实这次行程本身对你就是一种进步,迫使你学会思考,呵呵,你长大了
此时几个面的师傅已经开始向我招手,我抱了下小柳。
“我要走了,多保重身体,下个月秦皇岛我接你,总之理想不理想的都是一回事,妈的,反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说完上了面的,返程回秦皇岛。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黑衣女人
更新时间:2009…5…29 19:04:20 本章字数:4444
告别了古朴美丽的西递,回到熟悉的学校。一切依然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行着。既没有波澜壮阔的改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进入大4前夕,课程早已过了专业范畴,因此学业变得简单稀松,班里的同学开始显得疲塌散漫,每天在课堂上听课的人数直线下降,很多同学已经开始求爷爷告奶奶托人找工作了,还有些为考研作最后冲刺的无奈而执着的精英分子或书呆子。而猴子他们还是三天一点名,五天一报道,由于家里网速慢,大多时间大家还是去网吧通宵玩游戏。
总之,一切都是老样子。其实这绝不能怪我们。
随着大学生活的步步深入,以前幻想中的那一点美好也在渐渐消失,或许当你走进象牙塔,你已经发现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了,简直就是颠覆理念。原来老师们是按照课时收费的,原来岁数大小真的跟腿脚没什么关系的(从下课后那些老教师的退场速度可以看出),原来没有课的时间真的是很无聊啊,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上课的时候更无聊!
漫漫大学生涯,不知道都要学习些什么东西,有人说现在学的这些80%都在考试过后一生也许都不会再接触,跟工作后的内容更是无法衔接,有人说学不学得好都是一个德行,关键有个好家庭,关系硬才是硬道理,有人说跟老师搞好关系你就一路绿灯,并附列了所有老师的价目表,于是大家真的快迷失了,对前途。对付出,对社会,对学校,接触的一切都是非正面的,也没有人来给我们一盏明灯,为我们指出一条出路。渐渐地大家对照本宣科,道貌岸然地老师失去了尊敬,他们头上那个神圣的光环消失了,连同光环一起消失的是我们在他们课上的身影。
从黄山回来,我基本身无分文。心里更是慌得厉害。自我总结了一下,慌忙连续上了好几天课。因为我深深明白,在课堂的失踪带给我们的严重后果就是,没有高爆光率,没有混个脸熟,老师在考试的时候就不认识你。纵观在大一升至大三的战斗中。很不幸,我们都受了伤,错!应该是遍体鳞伤。也因为这让我见证了价目表的真实性,而且价格还有逐年递增的趋势,也许老师们是善意地,不想为难我们,意思意思就过了,这种双赢的事情傻子才不做,于是皆大欢喜的场面比比皆是,至于为什么涨价。可能是“刚性”需求太大了吧,就像北京的房市,你不买?可以。有人买。
一天夜里我去网吧与他们会合通宵,一晚上瞎子带着我和老头哥跟山西站队打着CS,后半夜时候猴子居然跑来了,我们料想一定是沫沫睡熟了,他才有机会越狱。而老赵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疯狂地砍着一款新的网络游戏,据说是韩国的。叫奇迹。早上通宵结束时,老赵依然不知疲倦地砍着怪。最叫人郁闷的是…他整整一晚在同一地图的同一角落,砍着同一种怪。当我们问他有什么收获时,他异常激动地打开人物包裹,指着里面的一颗金黄色小石头神秘地说:
“你们看,玛雅之石!”
“我操!这小石头值多少啊?”我们问。
“五块钱吧,嘿嘿
“哇靠!不错啊!”猴子大喜拍了下老头哥肩膀。扳着手指头算。
“一晚五块钱。够买三个大饼卷鸡蛋。还余五毛钱上厕所。”
“要不咱们一起玩?”老头哥满足地笑着抓头。
“算了吧。”我说。“一晚上就蹲在疙瘩里按鼠标。拍键盘。我受不了。猴子喜欢大饼卷鸡蛋。你叫上他吧。”
“傻比不玩一边儿去。来。老赵。教教。咱一起赚大饼鸡蛋。”猴子一拉凳子。一腚坐了下去。忽然耳朵被人拧了一下。
他勃然大怒。蹿起来就要发作。猛地发现沫沫正站在自己身边。
猴子顿时诡异地一笑。一拍电脑桌。一挠杂毛头。吞吞吐吐地指责起老头哥:
“你……你这叫迂腐堕落知道吗?……没法说你了。瞧你干的是多有建设……不对,是多没建设性的事情?你这叫浪费生命和对你人生的不负责。严重鄙视你!”
说完猴子温顺地瞅着沫沫问,“这话没错吧?”
“你真行,大半夜看我睡着,居然跑来通宵!”
“今天不是周六吗?又不上课。”猴子委屈地说。
沫沫顺手捋了下猴毛。
“周六也不行,现在你要将功补过,不是精力充沛吗,陪我去逛街!”
在场的哥几个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猴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几个,我们迅速把头扭开,无视猴子地一脸苦相。
“好哇。”猴子大吼。“同甘苦共患难的精神哪去了?我不玩大伙也别玩。”说着将哥几个的电脑强行关机。
要不是有沫沫在场,当时在网吧就把他叠死。大家面面相觑,由大怒到无奈继而转为同情,
“操!走吧,包吃就成。”
大家伙跟在猴子、沫沫后面,像保镖一样簇拥着他俩浩浩荡荡地走出网吧。
沫沫请大家吃了一顿丰盛地早点,随后站起身来,小手一挥:
“目标…………华联大厦!吃人家的嘴短,无奈下脚下像踩着棉花,跟着沫沫上了、路车。
一进门,顿时眼花撩乱,之前人山人海的华联商厦,周末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几个人晃到烟酒柜台前买了两条廉价香烟,又被迫陪着沫沫去看化妆品。
正当嚼着口香糖的售货员口齿不清地给沫沫介绍化妆品功能时,不知什么时候挤来一黑衣女人。皮肤如凝脂般乳白,深陷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地鼻子以及棱角分明的嘴唇,简直是秀色可餐。她不停地打量我们。而旁边的老头哥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传来一声甜滋滋的“大飞哥”,老头哥像从头到脚激了一盆冷水,顿时惊醒了,叫她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让自己肉体和心灵大出血的经管院花孙丹,也是他大学几年来一直矛盾中想见又恨之入骨的梦中情人。
“大飞。怎么着不认识我了,我现在自己住梅岭,要不来我家我请你喝酒!”孙丹温柔地说。
老头对孙丹的突然出现有几分欣喜,但是口气上却努力地表现得有些不以为然。他慢慢地移向孙丹,眼睛一直盯着,脚步沉重。呼吸浑浊,
“你发了啊,自己住梅岭。”
“呵呵,就算吧,这个是我电话。”说着从包里拿出支笔在老头哥手上写下电话号码。随后妩媚地一笑:
“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要不我开车拉你们过去?”
“算了吧人多,你有事,你先去忙吧。“
孙丹丰姿绰约地走出我们地视线,像港台明星一样,似乎周身都泛着璀璨夺目的光彩。同时她也带走了老头哥地心。
晚上起海风了。还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老头哥的行动也变得异常,他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让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美丽女人。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然后把单片机课本撕下了10页,用胖手揉成了10个纸团。对着远处地纸娄,心里暗暗的说,如果10投有5中以上,就去打手上的电话。可结果10投只有一中。
经过了几年大学生活的洗礼,老头哥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对现实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一些以前从没有想过的问题也在他的脑海中进行了斟酌,对当初的感情,确切地说更多地是他自己单方面的热度,他也有了冷静的分析和判断,得出地结论就是……俩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为零,或许当年喜欢孙丹只是想给无聊的生活找个亮点,他这样努力地安慰自己。
他沉思了片刻,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又照着镜子梳了梳头。镜子里的胖脸一脸的惆怅。两鬓落腮胡子茬上居然还粘着很多死皮,他狠狠地刮了胡子。随手从床上拿了盒吉庆揣在兜里,一咬牙还是哆哆嗦嗦拨通了孙丹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头哥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很幸运今天居然见到你……”
“你怎么了?”孙丹问。
“没有,你不给我一电话吗,我就顺便问候一下。”
“你很奇怪啊,”
“是吗?看你现在也有了车,还住梅岭你们牛比的房子,对于一个在校学生来说,可谓战果辉煌啊,我恭喜你。”
对方沉默了几秒,
孙丹继续说:
“你既然不能决定别人的路,也不能为别人铺一条路,那么就让人家走自己的路……”
“你想多了,我没别的意思,人在做选择的同时总是面对着取舍,个人心中砝码丢向一面,就意味着失去了另一方面,也许得等到很久以后才会意识到丢失的全部,在这个过程中错过了最珍贵地东西,后悔也好、坦然也好,都已是过去了,这是个不可逆地过程。”
“你是在说我吗?”
“就算吧,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最好不要考虑并发模式,网络传输里有种说法是三次握手,知道吗?要发送数据总得得到确认吧,不然就得丢包啊,造成网络故障。有序,可靠,明白吗?”
“不明白,那是你们地专业。”
“那行,说的再简单点,比如你的窗口大小是1,由此决定每次你只能接收一个包,多余的就要被丢弃重传……”
“哦,明白了一点。”
“我尊重你的选择。就象是尊重我自己。我只是……”老头哥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哽咽了,他感觉揪心的疼,恍惚见到孙丹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即将万劫不复。不,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倘若真的那样,他宁愿步入深渊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孙丹,永远不要。
哪怕在梦里!
“喂。”久不闻声音的孙丹通过电波传来声音。
“大飞,大飞你还在吗?”
“在。”隔了几秒老头哥说。
一阵静默伴随着两个紧握电话手指发白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孙丹的轻咳声。
“我以为你挂了电话。”
“没有。”
“唔……你还好吧。”
“孙丹。”老头哥有点哆嗦。“你……”
“嗯?”
老头哥本想说,你别在糟践自己了!终究没能鼓起勇气说出口。是啊。这样的话他以什么样身份说呢?至亲、朋友、同学?这些纠葛不清的身份,使得他脑中一片混乱。
即便是有了恰当的身份,就能有资格说孙丹吗?相比给孙丹衣食无忧的某人,自己又有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个学生!老头哥一拳砸在墙上,感到无助、心痛。
“大飞,你怎么了?大飞。
又是岑寂。
“我们见个面吧。”少时,老头哥道。“可以吧?”
“好的。”电话那头孙丹顿了几秒回应。
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老头哥崩溃了!
时间空间,从前现在,交织在一起,使得老头哥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要去做什么。他靠着墙僵硬地杵在那里。
魂不守舍。
曾无数次做着同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如今这梦虽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老头哥还是收拾好零乱的心,带着壮士般的神情去赴约,因为他知道,假如错过了这次机会,不可能有下次,而这将给他留下终身的遗憾。
河北大街西段,老头哥静静的站在雨中,凉飕飕的海风裹着雨丝,针扎一般打在他脸上,一辆红色丰田轿车停到他的面前。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头钻进了孙丹的红色丰田,车内开的空调暖融融的,还飘荡着缕缕馨香。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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