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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恋月 (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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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最晕头的是……我情不自禁吻了他……天呀,像冒犯了仙风道骨的出家人似的,浓浓的罪恶感直压得我想切腹谢罪。你以为我单恋得很快乐吗?其实我苦得半死。”朱水恋捧头哀号。
  韩璇拍拍她。“于悠告诉我,你有意承接下白逢朗身上的情咒。”
  “嗯,我正想找白莞问问看怎么做。”
  “傻瓜,老是这么冲动又一厢情愿。让他爱上你不是更好吗?白先生不正是你钟情的对象?”
  朱水恋轻道:“太钟情了!所以自私不起来。我看着他时,会克制不住想吻他、抱他,贪婪吸着有他气息的空气,但又要花全部力气去阻止自己那么做。除了昨天终于色胆包天吻了他一下之外,我从不敢真正碰到他,只是拉着他衣袖。”苦笑了下,才又道:“因为我知道我要的不只是那些,如果牵了他的手,下次就会想得寸进尺的搂住他,再下去就会希望他心中只有一个我了。我的独占欲太强,一直觉得古人说的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种话是狗屁。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人,要的就不只是长长久久的感情,还要朝朝暮暮的相守。所以小金狼的警告我听进去了。我顶多活到一百岁好不好?但他是长生不老的。所以他不该爱上我,我不能做这种春秋大梦。反过来说,如果今天长生不老的人是我,只能活一百年的是他,那么一旦他死了,我一定会疯掉。璇,我这辈子难得这么的理智,知道不能求取他的心,宁愿自己发痴到死。”
  “这么认命?”韩璇显然没有被她深情而精彩的演说感动到分毫。事实上她挑眉挑眼的。像是示意着不以为然的讯息。
  朱水恋再度把头搁在办公桌上做垂死状。
  “嗯。人生不就是这样?”
  “你能想像玛丹娜演苦旦吗?”
  “什么意思?”她们几时谈到明星了?
  “还是沙朗史东演阿信?”
  “你在讲笑话吗?”
  “讲笑话的是你,请容我大笑三分钟。”正经的说完后,韩璇果真笑了起来,整个人跃坐在沙发上笑得好张狂;那神态简直是元旭日的翻版。
  所以说,千万要慎选恋爱对象;否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朱水恋磨牙、再蘑牙。最后忍无可忍的发火问道:“请问我提供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笑话吗?”
  “恋恋,没那个扮相就别演那个角色,明白吗”韩璇一把拉过微怒的美人儿,如同以往,让水恋坐在她膝上,一手轻点她鼻尖。
  来水恋叹了口气,偎入她颈窝里。
  “璇,难不成你建议我去追他、得到他的爱,然后在死亡那一刻抛弃他,让他独自痛苦到天长地久?”
  “人定胜天。你可以修道修法,想法子延年益寿,咱们人类的神话故事中哪里少得了这类故事?何况我们血液里有狼族的成分,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再有就是投胎转世再来爱他,当然,这是比较难以预料的。”
  “太扯了吧?连神话故事都能拿来说?快二十一世纪了,到哪儿找他人来修道呀?”还不如期待科技的进步,复制人的成功或其它什么的。
  “我们这些人遇到狼人就不扯?”
  呃……也是。是满扯的,却是真正眼见为凭的存在。
  但……她该顺着自己的心去追他吗?
  “我能自私的去爱他吗?不顾一切、不理会后果……不在乎他日后必然的寂寞伤心……”
  “生年不满百,却怀千岁忧。得了你!”
  “璇,你怎能毫无迟疑呢?”
  韩璇浅笑道:“因为我拒绝再多看一眼那个失魂丧志、多愁善感的朱水恋,那会令我起鸡皮疙瘩,消化不良。”
  呜……好坏的嘴!正想抗议,但韩璇全身倏地绷紧,让她察觉到有麻烦来了……
  第七章
  攻击的速度快到没有哪一个人能立即做好迎战的准备,至少人类绝对做不到。
  一团巨大的黑火就这么猖狂的击碎一整面防弹玻璃,随着四散的碎玻璃一同向她们两人射过来。
  韩璇抱着朱水恋往后一蹬,沙发翻倒成屏障的同时更顺势往更坚固的水泥墙那方滚去。这同时,那沙发已被击成无数的碎片。
  救援来得很快——谢天谢他。白逢朗以一道白气震开那团黑气,并尚能趁机画出一道咒语投向韩璇这方,就见一个半圆型的防护罩牢牢的保护住她们不被任何攻击伤害到,也不会被碎片刺中。
  这场打斗不只是比武术,更是大斗法。在元旭日冲进来以烈火剑猛攻那团黑火时,那黑火似是不想应付两方攻击,转而往上奔窜,穿越过天花板。白逢朗立即跟上,也是白光一闪,在天花板处消失。
  元旭日瞪大眼,满心不爽,直奔向破了一大洞的窗口,飞跃而出,以轻功使力上去。没法术的人也只能用这么歹命的方式了。
  “呃……”朱水恋张口想叫,但韩璇拉住她。她不明其意,但也只有静静的等待了。
  果然,是调虎高山之计。不到一分钟,另三道黑影闪了进来,其中一人低声“带走他们,快。”
  “他们周遭有咒法保护!”手下报告道。
  “让我来!”领头者抽出一把利剑,正在施咒——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元旭日像是早预知这种情况,再度飞进来时根本不给对方使用法术的时间,一挑一刺一划,三个背对他的人立即软倒在地,昏死个不明不白。
  身为凡人的元旭日没有法力,但他拥有烈火剑这种神器,优势在于他必须够快,否则别人随便变不见,他哪刺得了人?恐怕连蚊子也刺不到。
  对付不了大魔头,砍砍小喽罗也是挺爽的。这是他近些日于勤练剑法轻功的成果。战利品目前是四匹狼。差强人意。
  不一会,白逢朗现身,手心有一圈光芒,光芒里头是一匹沉睡的灰狼。再看到地上三名男子,他低念咒语,将他们的狼体一同收了来。
  依照狼界的律法,化去它们的法力、毁去它们的人身肉体,消去记忆,让它们投生为普通的狼。
  就见四个星光似的亮点缓缓飘向空中,向远处而去。
  “这是什么?”元旭日见他作法完毕,忍不住指着白逢朗身上那支银白的弓问道。
  “霁月弓。
  “我的剑有火,你的呢?会出冰块还是雪花?”
  白逢朗笑了笑,将弓拿到手中。
  “没有冰块也没有雪花。你的性格似火,孕化出你烈火剑的属性,而我性情平凡无波,便铸出这样一把安静莹白的弓,产生不了星火冰雪。”
  轻轻一点,霁月弓立即消失,他又道:“我不知道烈火剑与霁月弓谁比较强,也不打算知道。那并不重要。”
  去!他竟然知道他有意比试!元旭日撇了撇唇角,没趣的收起剑。
  “逢郎,他以前就是这副德行了,对不对?”朱水恋见防护罩消失后,走过来问道。
  “日一向是明快豪爽的性情。”白逢朗看向她说道。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唇,也注意到她不再连名带姓的叫他。
  “而你一向不跟他计较。”她认定。
  元旭日冷冷地道:“在花痴的眼中,偶像是神,其他人则是上不了台面的甲乙丙。这铁律可称为:偶像永远是对的,若有不对,也是其他人的过失。璇,我甚至要怀疑起假如今天花痴的偶像是银行抢匪,她会不会对法官大吼抢钱不是错,错的是开银行的人,没事放那么多钱在银行,根本是企图引诱人去抢。”他老兄一副忧心的表情对情人说着。
  “你够了!”朱水恋恶声恶气的叫。
  “嗯?”打鼻腔哼出威胁之意,元旭日一双懒洋洋的利眼扫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璇,请你们家的野兽收敛一下。”朱水恋二话不说,先跳到韩璇身后,抓牢免死金牌保命。
  韩璇长手一伸,将朱水恋搂入怀中拍了拍。
  “傻瓜,你该了解他不会真正伤害到我的人。”
  好幸福的栖息在韩璇舒服安全的怀中,朱水恋忍不住要撒娇:“天晓得。他脾性坏得要命,到现在还没忘了要追杀曼曼亲吻你的大仇。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把曼曼砍成肉酱外加挫骨扬灰,才不管她是不是你罩着的人哩。”抱不到白逢朗,改抱“前”心仪之人也是可以的,幸福就好。想要幸福到最高点就靠自己的幻想了。
  但朱水恋的幸福没能维持太久,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元旭日不会坐视他的爱人抱着别人,男女都不许!
  就见得身形一闪,元旭日毫不怜香惜玉的拎往来水恋衣领往旁边一抛,并神速的卡位,替代了朱水恋原来的位置——本质上,元旭日与朱水恋是很一致的人。在他们眼中,情人无限好,旁人皆粪土,彼此实在半斤八两,没啥好讥笑的,毕竟骂对方的同时也是在骂自己。
  朱水恋简直不敢相信她竟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没减半分力道,她真的可以说是被“丢”开了去,眼见就要撞上铁制的档案柜,不死也破相了——白影掠来,她跌入一具宽阔温暖的怀中。
  死而无憾呀……就让她在幸福的最极致死去吧!
  “还好吗?”
  白逢朗关心的问着,小心扶她站好。但她似乎无力站立,身子软绵绵的靠着他。一定是被吓着了吧?日从来就不懂得克制力道,常常地行经的地方免不了会留下伤兵残将,男女皆疮痍满身,不留情面。
  原本想放她到沙发上休息的,但韩璇的问题让他暂缓动作。
  “白先生,听殷佑说当年你与日、星并列为联邦三大高手,不只武术高强,法力更是未逢敌手。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些前来人界企图夺令的野心分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白逢朗谦道:“不是的。因五百年前—战,他们耗损甚巨,出关期没我早,中间的时间落差,使得我占了一些便宜。自身浅薄能力尚能应付。”
  元旭日撇撇嘴像是要讥讽些什么,但韩璇没给他高谈阔论的机会。
  “殷佑说你还大的弱点是善良,见不得别人因你而受累。所以我想刚才的打斗,目的应是在挟持人质做为谈判的筹码。”
  “是的,我一时大意了。多亏日机警,才没让他们得逞。”自逢朗感激的看向元旭日,即使被无礼的丢掷白眼也不介意。
  “我有一个建议,你姑且听之如何?”闪着狡黠的眸光,韩璇含笑看着白逢朗。
  那笑,令人不由自主的戒慎起来。
  “太好了!我同意!”
  “不,这并不好。”
  同时发出的两道声音,呈现两极的反应。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朱水恋抢先说道,颇有先说先赢的架式。
  白逢朗虽随和却并不是说他没原则。他无法苟同任何—种以人身为诱饵的应敌方法。
  “敌人早晚会出现的,毕竟他们的目标就是夺令,以及诛杀殷族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刻意将一人放置于危险中,只为了引蛇出洞。你们赌的是我等必能制敌,但谁又能保证当诱饵的人必能毫发无伤呢?”他稳重沉着的声音虽没有扬高音量,但其他人已能充分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严肃与权威——不愧是狼族联邦国的大国宰,虽然不当官很久了,但其成严气势可没消失分毫。
  “只要不死掉就没关系了,受伤的话总会痊愈,有什么好担心的?”朱水恋据理力争“诱饵”大任。
  偌大的“殷园”客厅,坐了一大票人,但从头到尾也只听闻朱水恋与白逢朗的声音,他们都企图说服对方放弃自身的坚持,并寻求听众的认同。
  由大家兴致勃勃且津津有味的表情看来,活似正在看大戏,浑然没有开会中的自觉。
  “再说,与其提心吊胆想着他们下次会从哪一个人身上下手,倒不如让他们集中目标专攻我一人,也不必教你疲于奔命。我们这些人总不能都不出大门吧?我觉得璇的提议很棒。瞧,我身上有银铃咒印,很明显的可以吸引敌人前来。如果再跟你出双入对,他们自然拿我当最佳人质看待,以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错了,我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若没被挟持就算了,但万一不幸被抓去,至少不会扰乱你心神,使你失常。总不能由小笨狼来吧?他们殷族只剩那滴血脉等着它当民族救星,你于心何忍?”好渴,喝口茶补充水分储备战力。
  “我也可以的……”白莞怯生生的自荐。
  “莞儿,怎么你也……”白逢朗轻责,这种馊主意任何人都不该支持或参与。
  但他们兄妹很快被消音,因为朱水恋又开讲了,其气势之汹涌,无人可与之匹敌,即使发出声音,也只能落到被掩盖过去的下场——“莞儿小姐,你忘了我说的吗?不重要的人一旦被抓还不致让逢郎乱了方寸,但你是他重要的妹妹呀,这么白泡泡、软绵绵,娇嫩嫩的千金之躯唯一的工作就是保重自己。所以你只要陪小笨狼玩就成啦!这个工作我是当仁不让了。”
  韩璇以一种过分正经的声音道:“白先生,别忘了解开封印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并没有太多时间耗在那些觊觎者身上。咱们就这么决定吧,早日解决那班人,大家才好全心放在解咒上。”
  “亲爱的,别强忍着笑意,中了内伤可不好。”元旭日在一边轻声轻气的提醒道。
  韩璇不理会他的捣乱,仍是道:“从明天起。改变战术,有劳白先生带着水恋四处走一走、最好是营造出一种浓情蜜意的假相。我猜不出三天,他们便会全力朝水恋下手了。而我们这些人则尽量不出门,避免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也不让他们有朝我们下手的机会。”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朱水恋豪气万千的应允,只差没有拍胸脯来壮声势了。
  这并不妥,但显然她们不打算作别的考量。白逢朗凝目望着朱水恋,始终不明白她的想法与作为。
  她是特立独行的代名词,总是欠思虑的莽撞,所为何来呢?为了什么可以不去在乎安危?
  是天真的以为一切问题都不会有?还是蓄意逞勇?有的人是非要受过伤才知道怕痛,她是吗?
  老实说,不管答案是哪一个,他都觉得她太疯狂了。
  一个奇怪、大胆且疯狂的女人。
  “我们根本不是‘月’的对手!”红衣男子对着黑衣中年男子咆哮着。“灰斯甚至走不到十招就被收了魂魄,比起我们预期交手一百招、趁机掳人的计划差得远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平白损失了灰斯与三名手下!”
  “你用尽力气吼叫又有什么用?”叛军的首领,同时也是黑狼族的领袖黑威阴沉沉的开口。
  “五百年前那一战,让我们战得几乎死脱,却没得到任何好处!现在天下八分,谁也不被难统治,而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说服我们相信只要瓦解了联邦王朝,杀掉殷祈—家子,得到狼王令,便可号令天下。但结果呢?没有狼王令,你毁去殷族也得不到天下各族的认同,没人当你是共主,代价却是让我们元气大伤重新修炼疗伤五百年,与我们相同伤重的”月“只花了一百年便得以重新凝气聚神修复形体,道行更加精进,恐怕放眼狼族再无敌手。而今,反战的势力在狼界扩张,声讨我们的呼声震天价响,失去了五百年前的优势;在人界,甚至对付不了一点法力也无的殷佑,弄到‘月’都找来了,狼王令还拿不到手。我开始怀疑与你合作是不是这辈子最愚蠢的诀定!”身世不属于任何一族,属于第九势力领袖的康立达一口气吼出他的不悦。
  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总是这样的。为了共同的野心而聚集,也会为了利益分不均或利益的落空在眨眼间反目。他们曾经很自信功力比起日、月、星三人,若没有更强,必定也会是在伯仲之间。当年的两败俱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今天灰斯的败亡让他们认清了残酷的事实——纵使两人联手攻击,怕也打败不了“月”了。康立达怀疑还有与黑威合作下去的必要。
  “月”杵在狼王令与殷佑之前,让他们无从下手。既然过不了“月”那一关,称王称帝的念头也不过沦为妄想一场,真怀疑五百年前自己怎么被煽动的!
  相较于康立达的激动,黑威的平静显得心机深沉。他精厉的眼中也没有丝毫退缩恐惧,他不会在执着了一辈子之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行为,并认定了失败。成功是他唯一的目标,成为天下共主是他毕生的追求;至死不休的信念,不会被一连串的挫折所败。否则他没命撑到今天,早被遥远的等待逼得疯狂。
  “你开始慌乱了,康立达。想想你这五百多年来所受的苦,若是退缩了,甘心吗?”黑威冷冷问道。
  “你在空中画了一块大饼,告诉我抬头就可以吃到,但等了五百年,除了差点死绝外,那块大饼仍悬在半空中。别再用这种方式拐骗盟友了,承认吧,你自己也没把握应付得了”月“。”
  “我可以。”黑威阻止康立达插言讽刺,迳自道:“别忘了,五百年前是我打败他的。”
  康立达嗤笑:“可惜白若棠已死,就不知你还能用什么方法箝制”月“,并趁机置他于死地。”
  “那四个殷族使者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阻碍他的行动。”这原本就是他们的计划,可惜没成功。
  “你真以为‘月’还吃这一套?没有白若棠,也不会有人同样的亏吃第二次。”
  “他会。只要抓对了人。”黑威对白狼族有深入的研究,尤其是“月”这个人。
  康立达挑眉问:“抓对人?你抓得到殷佑?别忘了它成天待在饲令少女的身边,又被殷祈的咒印保护着,你动得到他?”
  “还有另一个。就是那个身上有”银铃印“的女人。她与”月“必定有着密切的关系,抓不到殷佑,就找她下手。我们可以由两方面进行——驱动人界的杀手去骚扰殷园,最好能买通人去破坏其风水,让殷祈的护咒失效。到时就没有我们去不得的地方了。另一方面,就是务必抓到那个身上带有银铃印的女人。到时还拍他们不乖乖把令牌交出来吗?”黑威分析完,冷冷的笑了起来。要对付那些脆弱的人类,还怕没法子吗?
  康立达眯起眼,点头道:“我再信你一次。若是再失败,我就回狼界了,留你自己大作称王的春秋大梦。”
  延续了五百年的战事,所有人早已筋疲力尽。有的人会清醒,有的人依然执迷不悟,沉浸在权力的野心中翻转不休,直至毁灭的到来。
  “你喜欢我哥哥,是吗?”白莞来到朱水恋面前问道,俏脸上是罕见的严肃。
  一大清早的开始,客厅尚未见到活动的人影,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床的早起鸟儿,不意却见另一只鸟儿来兴师问罪。好好的快乐心情硬生生黯淡了三分。
  “早安,白小姐。”扬着早报,朱水恋招呼着。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喜欢他。”从善如流不回避。
  她爽快的回答反倒令白莞不知所措。没预料到朱水恋会是这样坦荡的回应。
  “你不应该……”
  “为什么?因为人狼殊途?因为他长生不老,而我一定早死?这些都无法阻止爱情的发生,我无能为力。”
  “你好自私!”白莞脱口说出对她而言已算很严厉的批评。
  “爱情这东西向来扯不上什么救世济民的无私大爱,你说的对,就是自私。”
  “如果我哥爱上你了怎么办?你就眼睁睁看他伤心孤独一辈子?”她爱哥哥,千般万般的不忍那么完美善良的他再度在爱情上受苦。与其如此,不如别再遇见爱情,那就不会伤心了。
  朱水恋心中被刺了一下,令她有一秒钟的畏缩,但很快的振作起来。
  “白小姐,令兄并没有爱上我,你多虑了。”事实上,目前伤心的、水深火热的人是单恋他的她。他会不会中意她还是未知数,何必此刻就紧张起来了呢?
  白莞直言道:“我感觉得到你想接近我哥哥,试着追求他。就算他不能接受你,也会因为辜负你而感到歉疚。你应该很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我滚得远远的?”好个兄妹情深,她看得碍眼极了。加上白莞又美得没天理,更让她心情糟到谷底。
  “不是滚……而是请你不要让哥哥为难。”白莞解释着,很怕造成别人的伤害。她只是想阻止悲剧发生呀!无意生事起风波。
  朱水恋深深吸了口气,想平缓被撩起的刺痛感,口气略微不稳地问:“白小姐,告诉我,是不是应该像你这样默默的爱他,才算体贴他,才算爱得真切无私?”
  白莞一震,退了好几步的低叫:“你……在说什么?”慌乱的声音里满是狼狈。
  “爱情永远不可能建立在无所求之上。因为我们一旦倾心了,便会期望对方也有相同的真情爱意回报,所以爱情是自私的,是有要求的。我很佩服你只要能陪着他就感到心满意足,但我只是凡夫俗子,有最世俗的渴求,我爱他,也要试着追求到他的心来爱我。”朱水恋看着她的眼,不给闪避的机会:“你是个很好解读的单纯女子,我们人类数千年来生存在勾心斗角、互相残杀之中,每人多少都懂得察言观色。而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你兄长有着超越亲情的倾慕,你准备推翻我们的观察,证明我们全脱窗了吗?”
  白莞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抑制不了热辣辣的红潮直往白嫩的脸蛋上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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