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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说爱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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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一个人,面对这可笑而无可奈何的人生。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强忍着强忍着,她努力的忍着,垂着脑袋去扒拉碗中的米粒,却突然伸出双筷子夹了块儿红烧肉到她碗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倏然抬头,去看江屿辰,他也正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只一眼,又随即移开视线,再次同沈霏交谈时,已然是噙着笑意。
“最近又瘦了,多吃点。”
给她夹肉的是阿启,而非江屿辰。宋流丹深吸一口气,自己真是傻,傻到家了,怎么会以为是江屿辰呢。“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谢谢。”阿启觉得这时候什么言语都是无力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这种情况,就连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而宋流丹对着那两块儿红烧肉,不知怎么地就生出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太油太腻了。一刹那,脑袋里略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又被她否决,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江屿辰知道她常忘记吃药,所以近来都是带tt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回到家,宋流丹蹭蹭蹭跑上二楼卧室去,而江屿辰在门口被阿启拦下。有些话阿启是不吐不快:“辰哥,没有别的法子了?一定要借助沈家的力量?骁哥呢?”
“容骁的生意根本就洗不白,江氏不能明面儿上跟他扯上关系。”
阿启差点忘了这茬了,他有些气闷的一拳砸在木门上:“可是辰哥,这件事丹妹儿很无辜。”
江屿辰坐到沙发上去,取了领带随手丢下,揉了揉眉心道:“我没得选,江氏不能毁在我手上。”
关于江屿辰为江氏倾注的心血,阿启从来都是看在眼里,所以,江屿辰的无奈他也知道。如今便是掌心手背必须舍取。而江屿辰竟叹了口气似的:“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就好。”
阿启咬着牙根,眼睛里有红血丝,“这话你不该跟我说。你应该去问,宋流丹肯不肯给你一年的时间。”
闻言,江屿辰眸色凛起,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子漠然的气息,“她?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江屿辰上楼的时候,阿启待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一进屋,看见宋流丹忙忙碌碌的身影,江屿辰瞥见地上的行李箱,很多余的问了一句:“做什么?”
大约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宋流丹的脊背僵了一下,又随即淡定下来,一边取着衣服一边道:“你不是看到了,收拾行李!”
江屿辰倚在墙边儿,点了根烟:“我让你走了么?”
宋流丹讥诮的勾起唇角:“我如果接着住下去,保不准给沈霏发现了咱俩的不正当关系,到嘴的‘未婚妻’如果飞了,我怕你会掐死我。”跟他在一起久了,她嘴巴也越发的毒辣起来,针针都要见血一般。
江屿辰却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忽的笑了:“你放心,即便是沈霏发现了,她也会保密。”
收拾行李的手指顿住,宋流丹觉得内心里有气流在翻涌着,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他都要订婚了,还是不肯放过她对么?她苦笑,问他:“这也算是惩罚的一种么?”
江屿辰一怔,“你如果这么想的话。”
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宋流丹认真的盯着他,这是自己爱了很多年的人,怎么就这么陌生呢?她终于问他,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江屿辰,你……有喜欢过我么?”
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失了衡,不管他给出怎样的答案,她都会想方设法的——
逃离。
第19章
part19
收拾行李的手指顿住;宋流丹觉得内心里有气流在翻涌着;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他都要订婚了;还是不肯放过她对么?她苦笑,问他:“这也算是惩罚的一种么?”
江屿辰一怔;“你如果这么想的话。”
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宋流丹认真的盯着他;这是自己爱了很多年的人,怎么就这么陌生呢?她终于问他;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江屿辰;你……有喜欢过我么?”
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失了衡,不管他给出怎样的答案,她都会想方设法的——
逃离。
江屿辰幽幽的吐了口烟气,卧室里只看了夜灯,昏昏暗暗的,而他的脸隐在这阴暗中,竟仿佛能瞧出几分落寞来。他没有立刻回答,指尖的红芒明明灭灭的,宋流丹换了个问法:“如果不是因为江氏内部出了问题,你还会不会同沈霏订婚?如果有别的方法可以保住江氏打垮封家,你还会不会想要娶她?”
他终于回答,声音却有些许的黯哑:“重要么?”
是啊,既然已成事实,是何原因又有什么重要的?宋流丹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说得对,不重要。”
转回身子,她把躺在地板上的箱子合上,拉着朝门口走去,在距门不到一米的距离时,被他扯住手臂:“我好像没准许你离开。”
宋流丹也没挣扎,任由他强硬的箍着自己的手臂,只是轻声哼笑一声:“你江少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是个飞蛾也飞不出去,更何况是我这么大个人,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是啊,江屿辰,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不是说我是阿启的女朋友?我去他那里先待一段时间吧。”这时候,宋流丹并不想跟他硬碰硬,要知道,若是江屿辰狠下心来,真给她彻底幽闭了,想跑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还是固执的箍着她的小臂,这让宋流丹有点心烦,她都已经退让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从没有一刻用这样恶劣的语气同他讲话,而江屿辰没注意,烟灰落在掌心,差点烫了手。他神色有些别扭,道:“阿启那里你住不习惯。”
宋流丹简直无语,这样的时机场合他关心的问题会不会有点太过另类了?她讥笑:“放心,现在没有什么是我受不了的。”
结果,江屿辰还是帮她把行李箱提下去。这会儿子功夫,阿启抽了半包烟,客厅里烟气很重,宋流丹那股子反胃的劲儿又上来了,她拼力强忍着,就怕真是那什么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再次被江屿辰扼杀在萌芽里。她不确定,所以得更加小心翼翼。
阿启也没听见楼上有大吵打闹的声音,冷不丁的就看到宋流丹粉色的行李箱都被提下来了,一时根本回不过神来,诧异道:“什么情况?”
江屿辰心烦死了,当然没回答,把箱子往旁边的地上一放,冷着脸坐到沙发上。
而阿启则刚好起身,宋流丹撩了撩鬓角的软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走上前一步,毫无征兆的挽上阿启的手臂,阿启身子瞬时一僵,被吓得够呛。宋流丹则笑着道:“既然我是你的女朋友,住在你家里才算是理所应当吧?”
看着宋流丹那笑容,阿启怎么就觉得各种恐慌呢,左眼眼皮突突跳得厉害,他把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江屿辰身上:“辰哥,这……”
江屿辰倏然抬起眸子,阿启差点没被那冷冽的目光给射杀,而江屿辰已然哑着嗓子道:“先让她在你那里住几天,明天让秘书帮她找间公寓。”
这情况,阿启看自己也是推脱不掉了,眼见着江屿辰寒冷的目光嗖嗖射向自己被宋流丹挽着的手臂上,阿启心中叫苦不迭,连即去推拒宋流丹,可宋流丹却挽得更紧了,几乎是双手死命的抱着他。再如此下去,阿启觉得自己会被凌迟了,而宋流丹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用公寓,就住在阿启家,一直住下去!”
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是个女人,遇见这种情况,怕是都无法全然的淡定。即便是宋流丹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还是忍不住在言语上进行反击。
这下江屿辰的脸色果然更差了,他冷笑着看了眼两人交缠的手臂,又把视线重新投到宋流丹身上,寒然道:“宋流丹,你今儿个要让我不痛快了,就甭想再出这个门!外面大把的公寓,哪个人告诉你——沈霏一定会搬进江宅里了?”
这话真不是作假,宋流丹心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呼吸都困难。阿启见宋流丹的力气渐渐小下去,深呼了一口气,赶快把自己手臂抽出来了。
到了阿启家,宋流丹适才觉得江屿辰有一点说得挺正确,她真不一定能住的习惯,因为阿启的房间实在是——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阿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你今晚上先将就一下吧,明个儿我找钟点工来打扫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宋流丹点点头,半玩笑似的说:“至少不会无家可归,我已经很感激了。”
阿启一边收拾着沙发上的杂志脏衣服,一边安慰她:“丹妹儿,就忍忍,这种日子不会很久的。”
宋流丹找了张凳子坐下:“不会很久……是多久?”
阿启的动作一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流丹讪讪笑笑:“我没事,就是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大,感慨一下。”
阿启这里是两室一厅,原本他是要把主卧让给宋流丹睡的,可宋流丹坚持不肯,自己抱着方才在附近超市临时购买的床单被褥到了客卧。阿启还是觉得不大妥当:“这让辰哥知道了,还不得骂我欺负你呢?”
闻言,正铺着床单的宋流丹噗嗤就笑了:“骂你欺负我?你放心吧,绝对不会的!”
阿启一扬眉:“你怎么知道?”
宋流丹掐着腰看他一眼:“这世界上还有比江屿辰欺负我更凶的人?我可不信。”
可不是么,伤她宋流丹最深的正是江屿辰。阿启往身后的飘窗台上一坐,想了想,还是道:“真没想到你们俩弄成这样。”
“我也没想到。”宋流丹把床单铺好了后,双手摊开在床单上抚过,碾平褶皱。“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其实,辰哥对你并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又是哪样?”宋流丹觉得好笑,黑的就是黑的,什么时候都洗不白。
阿启叹了一口气,又往兜里摸烟,正准备点呢,一看宋流丹那犀利的小眼神,就问了一句:“能抽一根么?”
“不能。”宋流丹现在是真受不了烟味,阿启抽烟又抽得凶,肯定不是一根就结束的。阿启讪讪的把烟重新插回去,随手扔在窗台上,脑子里有许多往事一幕幕飘过,他忽然有很多事情想告诉她,“前年圣诞节的时候,你高烧昏迷还记得么?”
宋流丹点点头,那次整整输了五天的液,难受的死去活来,怎么可能忘记。
“那晚上我跟辰哥回宅子里,在书房处理手头上堆积的公务,我记得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他突然就从椅子上起身了,我当时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就问他做什么去,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晚上睡觉爱踢被子,最近天太冷,就你那身子骨,不盖被子,肯定要感冒的。我还没怎么见过辰哥那么事妈的形象呢,当时就乐了,就笑他心里关心你表面上还冷冰冰的,典型的心口不一。他当然不肯承认了,冷着脸给我一脚,然后就去你房间了。我就跟卧室门口等着呐,结果没多大会儿,他就抱着你慌慌张张的从卧室里出来了,说是你发高烧,得送医院去。你当时估计都烧迷糊了,什么都不知道,死死地抱着辰哥,还在那儿喊妈妈。我们俩把你送到医院去,你输这液还抱着辰哥的手臂呢,一宿下来,他连动都不敢动,因为轻轻一动,你就皱着眉头喊难受。第二天早上,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阿启说得这情形,宋流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没印象,而且我住院那几天没见过他来看我。”一次都没有。
“那不是因为他也生病了么。”阿启脱口而出。
这下宋流丹更觉得讶然了,就江屿辰那身子骨,十几年宋流丹都没见他感冒过几次,仿佛是病毒绝缘体。而阿启接着道:“抱着你出门的时候辰哥就穿了个薄线衫,他大概也以为自己身体强壮,没当回事,结果却真的是病来如山倒。”
宋流丹没想到这才是事实,因为她醒来的时候守在病床边儿上的是李妈,而非江屿辰,她隐约记得有人抱着自己上车下车,所以问了李妈,而李妈说:“是管家送你来的。”大约是江屿辰提前知会了的。可即便是今天知道了实情,宋流丹也开心不起来,从头到尾,她跟江屿辰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畸形的。他明明关心过她,却不肯让她知道,宁愿让她以为他是那样的恨她、怨她。
阿启又说:“还有呢……”
“我累了,想休息了。”宋流丹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疲累,阿启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是不想继续听了,于是从飘窗台跳下来,拍了拍衣服,微笑道:“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因为一直在做梦,美梦噩梦交杂着,往事交替着重演,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比中学时体育测验跑了八百米还要疲劳。
没几天,铺天盖地都是江屿辰和沈霏要订婚的消息,连本地新闻时空都在播送喜讯。宋流丹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曲奇饼干一边盯着电视机的屏幕。
其实她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沈霏和江屿辰订婚带给她的震动已经被另一条爆炸性消息取代。她一直犯恶心,实在是担心,就跑去买了验孕棒,测试的时候紧张心情更甚上次。因为那时还心怀期待,期待着江屿辰会要他们的宝宝。而这一次,更多的是担忧。没想到自己会再次中招,宋流丹机械的咬着曲奇饼干,这时候脑袋已经乱成一锅粥,这孩子来得太突然了,若是它的存在再次被江屿辰知道了,那它的下场恐怕又是一滩血水。
不行,她要走,必须要走,她要离开这个牢笼。
可是现在宋翼已经被江屿辰转移走了,除了阿启,恐怕身边没有人知道宋翼被藏在哪儿了。
阿启,宋流丹蹙起了眉头,也就是说,只有阿启才能够帮她。
要怎么样才能让阿启帮自己?
她没来得及多想,因为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这声动太过突兀,她被吓得一整包饼干都扔到地上去,饼干撒了一地,宋流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着闪动的屏幕上出现的那三个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怎么江屿辰这时候不去陪沈霏,还有工夫来理她呢?
可是电话来了,总是要接的,她现在根本就躲不掉,只能先低头。
“现在下楼。”连前奏都没有,江屿辰直接切入了正题,宋流丹心都一惊,从沙发上跳下去,赤着脚跑到窗台前,阿启这公寓在三楼,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江屿辰的车停在单元楼下。“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江屿辰似乎心情不错,语气还有几分轻松的调调,相比之下,宋流丹就跟刀山火海走过一通似的,愁眉苦脸的应下来,迅速收拾了东西下楼。
难得没见阿启,是江屿辰亲自开车载她,更没想到的是江屿辰居然是带她去看房子。
他品味倒是好,挑选的小区环境极清幽,鸟语花香的,从车上下来,宋流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句:“为什么要看房子?”
“怎么?你在阿启哪里住的挺开心?”
不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嘲弄,可宋流丹还是如实说了:“对,很开心,跟阿启相处,我很自在。”
她走得慢,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这一句话说完,江屿辰驻足,瞅着她:“跟我相处就不自在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宋流丹揉了揉太阳穴,假笑着:“自在,怎么会不自在呢,自在的我恨不得整天黏在你身上,不离不弃呢。”
这么假惺惺的话,她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本以为江屿辰会继续冷嘲热讽,可没想到他还受用的,嘴角噙着丝淡淡的笑意。宋流丹觉得这人要么是脑袋秀逗了,要么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江氏的运营总算进入了正常轨道,再加上娇妻即将娶进门。宋流丹想,这接二连三的好事若是叫她碰上了,她也会笑得合不拢嘴。
“还满意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江屿辰问她。
这房子是原房东简单装修后准备出租的,江屿辰对于秘书所寻到的这所公寓还算满意,就尽快雇人整修了。
宋流丹其实是有些怔然的,因为这房子所有的家具挂饰都是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的,短短几日之内能将房子整修成这模样,必然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主卧的墙壁上还挂着几个她自己制作的挂饰。“嗯,挺好的。”这句是真心话。
而江屿辰说:“阳台还需要重新粉刷,过几天再搬进来吧。”
宋流丹仍是低低的“嗯“一声。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他一眼。他问什么,她是回应,就是最简单的三字经。江屿辰到底还是介意的,将她抵在墙边,手指钳上她的下颚:“怎么?很委屈?委屈到不肯看我一眼?”
闻言,宋流丹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微弱的挑衅,直视,她唇角勾起浅笑:“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就算是没有沈霏,也会有陈霏、李霏。”
“你倒是看得开。”江屿辰哼笑一声,却是垂下头,凑近她的唇,宋流丹偏头躲开,他也没生气,反倒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宋流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转过身去,双手撑着窗台,从十二层向外望去,过了好半晌,才听得他略显嘶哑的声音悄然传来:“一年,我需要一年的时间。”
这时候,宋流丹并不明白江屿辰这突兀的一句话代表何意,她也从没敢肖想过——或许这是他的解释……亦或是承诺……
可是,不论是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有了宝宝,她想要这个宝宝,所以——必须离开。
两个人走出公寓,宋流丹不小心崴了脚,幸好江屿辰及时扶住她,她站稳后去推他,江屿辰却坚持扶着她上车。
而不远处,刚下得楼来的沈盛杰和沈霏正好目睹此景。
在商场上历练这么多年,沈盛杰对自己的洞察力十分自信,比如此刻,他淡淡的瞥了身旁的沈霏一眼,神色未变,只是很平静的陈述着:“未婚夫即将要金屋藏娇的感觉如何?”
沈霏早就习惯了沈盛杰这副不温不火的强调,她也仿佛没生气,甚至还弯唇笑了笑:“还不错。”
沈盛杰慢条斯理的折起了袖口,“我很好奇,江屿辰那小子究竟是给你吃了什么*药,值得让你为他如此。”订婚,无非是更加光明正大的帮助江氏。
眼见着江屿辰的车子绝尘而去,沈霏双手背到身后怡怡然交握,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轻松道:“小叔叔,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
她这样不以为意的语气终究让沈盛杰忍不住蹙了眉头,“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容不得如此胡闹。”
闻言,沈霏停住脚步,唇边的浅笑未散去,回转过身子,挑衅的看着沈盛杰:“我就是爱他,不可以么?就算是他和宋流丹曾经有过一段那又怎么了?谁没有一段过去?我也有,他可以包容我不堪的过去,为什么我要对宋流丹耿耿于怀?”
沈盛杰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显然是动了怒:“可是很明显,他和宋流丹这段——还没过去。”
沈霏嗤的一笑,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sowhat?idon’tcare!”
*
江屿辰连公寓都替她寻好了,宋流丹意识到逃跑计划不能再往下拖了。而她若是想要阿启帮她,只能好好利用这二十年的情分。阿启性格燥,心眼儿却实在,根本没什么心计。虽说觉得抱歉,可是算计阿启,也是逼不得已。
这天,她把记忆卡交给了阿启。阿启不禁觉得奇怪,因为在江宅的时候不管怎么问她,她都一口咬死了没有记忆卡。
宋流丹如释重负的笑笑:“那时候不是想着要替我爸报仇么?现在既然江屿辰打定了主意要跟封家死磕到底,又有沈霏这个贤内助帮忙,我又何必把自己的名节也搭进去呢?”
话是这么说,一点错没有。可阿启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但具体哪奇怪,他又说不上来。不过既然宋流丹肯交出记忆卡,总是好的,他少担心一份。阿启将记忆卡收入口袋:“你想开了就好。”
宋流丹抿唇笑笑:“想开了。”她眸光闪了闪,故意道,“我这辈子反正就这样了,翅膀都没折断了,还妄想着飞翔,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听她这么说,阿启心里不是不难过,他安慰说:“丹妹儿,总会过去的。”
宋流丹瞧见了阿启眉宇间没有划开的担忧,又叹了口气,特意用很是凄惘的语调感叹,“你说人会有下辈子么?”
阿启摇摇头,轻笑:“你还相信投胎的鬼说呢?”
宋流丹也笑:“如果真有下辈子,我希望可以早点投胎,更加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一个人。”
阿启有点好奇:“那做什么?”
“石头,做一颗石头。坚硬、不可摧。那样就……不会受伤了。”宋流丹没忘记观察阿启一分一毫的神色,“我甚至时常在想,如果那场车祸,我死了……就好了。”
“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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