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星期八爱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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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导瞧了瞧林季月的方位，“你从哪找来这么个小姑娘？”他笑道，“弟妹见了不得吃醋。”向北在圈里可是有名的爱老婆，找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做助理真不是他的风格。
　　“你也注意了？”向北瞥了瞥忙碌的乔新。
　　黄导笑笑，这么明显的事，只怕剧组里的人都瞧出来了。他是低调不言语，但耐不住次数多了，总归是引人注意。
　　向北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成。”
　　“啧！”黄导白他一眼，笑着说道，“这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向北脸色一凛，黄导连忙转口，“好好好！”他们两个多年的交情，他的眼色黄导能够轻易识别的。只是……
　　“不过吧……”黄导略沉吟了一会儿，“这么好的料子做助理倒有些可惜了。”顿了顿，又是灵光一闪，“不如让她客串个角吧！顺便看看上镜效果怎么样？还有那个工作室不是刚成吗？看看她行不行，顺便收了，弟妹还能说什么不成？”
　　向北一怔，心底下意识地就是抗拒。然而黄导说得认真，他也不好一下子回绝。尤其，是替别人回绝。只好看一眼原处正在拉伸胳膊腿的林季月，转而缓缓开口，“首先，她做助理，也就是图个新鲜，估计做不长。其次，你看着她是挺年轻的，其实也已经……已经二十六了吧！又没有基础，哪那么容易培养的？最后……”向北顿了顿，转而郑重地看着老友，“我这辈子就阿榕一个人，不会再有别的。”
　　向北说罢，黄导好一会儿没言语。默默熄了烟，喝了口水，这才摸了摸已经有些稀疏的头顶，“她原来是做什么的？我听着她那个声，总觉得在哪听过似的。”
　　“嗯……”向北略想了想，才说道，“她简历上提了提，只是没说具体做什么。似乎……是在电台工作过。”
　　“DJ？”黄导眸子一闪，脑海中的印象陡然清晰了许多，只是不太敢确定。揪着他就紧接着追问，“她叫林……林什么来着？”
　　“林季月！”
　　“噢！”黄导长长地“噢”了一声，大掌一拍，“对！这就对了！我说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她是一档电台节目的播音主持，做了好多年，粉丝众多！我偶尔也会听，就是前段日子……”
　　黄导说着说着，倏地顿住，瞧着向北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撇撇嘴，刚要吐槽。转而又是喜闻乐见似的笑道，“她不会暗恋你吧？丢下正经工作，来做你一个小助理。”
　　向北闻言，熄了烟，极是无语的站起身。大步子迈走之前，才淡淡道，“助理不是正经工作吗？”
　　“噗！”黄导这一口水，喷溅的极是利落。
　　隔日。
　　向北休息时，刚在躺椅上坐下，就瞧见不远处林季月低低惊呼了一声。原是，一个小姑娘不小心撞了她，弄了她一身的饭菜。那姑娘慌忙道歉，林季月似是笑了笑，竟是没有多说什么。
　　及至林季月拎了盒饭走来，向北瞧一眼林季月手上的仍旧有些泛红的印迹，到底是忍不住问她，“那天你和孔一曼的助理……是怎么回事？”顿了顿，又是补充，“当然，我只是问问，说不说是你的自由。”林季月并不像蛮不讲理的人，尤其，原本还有那样一个正经的工作。
　　只是那日，Dylan说得也许是事实。但却未必是全部的事实，他对林季月有着太过明显的偏见。
　　林季月清理着身上的污渍，随口道，“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的时候走得有点急，不小心撞了她。”
　　“那怎么？”向北略有些疑虑，“你没道歉？”
　　林季月直想翻一个白眼，可念着向北终究是她的雇主的份上，只得默默忍了。然而吐出来的话却也不太客气，“道了，当然道了！孔一曼的助理我还是认得的。”
　　向北闷了闷，突地不再言语。
　　林季月转进休息室，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又是咕哝，“向哥，我没有针对她。只是她说话太难听，又不依不饶的。”说着，林季月便挺直了身子，一眨不眨的凝着向北，极是无奈地摊开手，“那我就没办法了，不就是咖啡洒了吗？再就着她的手洒我一回不就行了。”
　　余下的一点原因，林季月没说。那是她不想也不能跟人争执，毕竟她们两个小助理闹了矛盾是小事。可是影响了向北和孔一曼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虽然，她这么做也不大妥当，但有时受气值得，有时不值得。至少，林季月自觉，在她被人言语侮辱的时候，没那么好兴致隐忍。
　　“没别的？”向北睨向她。
　　林季月一怔，随即笑着坦白，“好吧！我是打了她。”微顿，又是赶紧补充，“不过那也是她骂我在先。”
　　向北嘴角一抽，“你当真甩了她一巴掌？”Dylan说时他还有些不信，现在想来，怪不得那时候那姑娘一直低着头，他们也没注意。
　　“嗯。”林季月理所当然的撇撇嘴，“我又没练过，还能一脚踹上去？”
　　向北顿觉，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彪悍的助理？然而，眉眼还是下意识弯了弯，笑着问她，“她骂你什么了？”
　　一说这个林季月就来气，当下就掰着手指头细数，“什么癞□□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啊。”末了，又是哼唧着总结，“反正没一句好听的。”
　　“嗯……”向北眼眸微眯，一道精光瞬时闪过，顷刻恢复如常。“那是不过分。”
　　“还不过分？”林季月陡然瞪圆了眼睛，分分钟忘了身份的事情。
　　“我说，你的做法并不过分。”
　　林季月愣怔了片刻，立时笑弯了眼。笑过之后便开始默默整理东西，整理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激灵弹起来，冷不丁的开口道，“向哥，石梦是不是喜欢您？”
　　向北专注于手机，没抬头，只问她“石梦是谁？”
　　“就是那个助理呀！”
　　“哦。”向北应了一声，“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吧！她这样可是伤及无辜了好不好？而且，她喜欢的又不是向北，结果生生的让人射了一箭。
　　林季月眼巴巴的瞧着向北，发射了好一会儿的怨念。正要垂下头继续做事的时候，向北却是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从前做播音主持，怎么突然跑来做助理了？”这两样天差地别，平常人都知道该怎样选择。
　　倘或，林季月因为喜欢一个明星，而跑来做助理还算有情可原。可是宋遇就这么轻易地动了心，实在……不是人之常情。
　　“你……你……”林季月无比惊异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低低咕哝，“您不是知道原因吗？可是，您是怎么知道我原来……”
　　向北打断她，“因为宋遇？”
　　“嗯。”林季月微微垂了垂脑袋，“我是真的喜欢他。”
　　她并不是非要表明立场，只是向北已经看了出来，她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而且，看向北的意思也没有不允许自己助理恋爱的迹象。尤其，向北和宋遇的关系看着还不错，也许还能帮帮她呢？近水楼台嘛！
　　“他们两个又上新闻了，同进同出，热搜榜排名第一。”向北拨弄着手机，冷不丁开口。

☆、做了再说

　　林季月怔怔的看着向北，一时没意会出所谓“他们”是谁。只觉得他和宋遇并不是相同的款型，只是一样的喜欢纯粹做演员而已。
　　向北比着宋遇高一些，而且，他似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身体有些发福。但还在控制之内，换言之，微微有点肉的他，比年轻时候瘦的样子，更有魅力。妥妥的成熟男人的魅力。低调，深沉，静谧，睿智，不受惊扰。到了向北这个境界，本身的气质已经高于所谓外在样貌，尤其，他原本长得就很好。
　　林季月怔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您不是不玩微博的吗？”
　　向北没理会她，顾自说道，“虽然明星也是人，可是演员这个职业毕竟和普通职业有些区别。不论他们是真的，还是为了新剧造势，你可以接受吗？”
　　可以吗？
　　“说不上接不接受。”林季月避开向北的注视，笑着打哈哈，“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再说了，就算结了婚的，不也挡不住你们为了新剧造势吗？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他的女朋友呢？”
　　林季月璀然一笑，“做了再说！”
　　可到底有些心虚，忍不住硬生生的往上添补，“不过喜欢他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他注意健身，我也就一起爱运动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肚子，一脸的自豪，“我肚子上的马甲线可是很漂亮呢！”
　　向北忍俊不禁，卡在喉咙里的话到底没说出口。原本，他也就不是多话的人。
　　“你喜欢的女生是什么类型的？”主持人笑着问道。
　　林季月找个最舒服的姿态，将手机支好，直接快进到有关宋遇的环节。
　　她以为她能忍得住的，可是当真忍不住。这段视频她前些天就看过，大概记得，他说得他喜欢的人的类型。可是这会儿他和孔一曼似是要真的在一起的节奏，她又有些把持不住了。
　　大半夜睡不着，愣是戴了耳机，一个寂静的回味当初他说过的话。说过的，分明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的话。
　　“嗯……”宋遇沉吟了一会儿，分明一时没准备好答案。
　　优雅的女主持适时地提供素材，“萝莉呀！御姐呀！温婉，知性，或者女汉子型的。”
　　灯光精准的打在宋遇的侧脸，由远及近的推进镜头。到最后，林季月甚至能够清澈望见他滚动的喉结。林季月凝着宋遇微张的唇，甚没出息的舔了舔嘴。
　　“嗯，具体类型的话，我说不上来。”宋遇一脸的坦白，“不过几年前，向哥问我的时候，我说……可能（喜欢）不大爱说话的。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就不大爱闹。”
　　“现在呢？”
　　“现在的话，可能是年纪大了，喜欢一个人，会觉得她是什么样，那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子的。”
　　宋遇说罢，底下的粉丝顿时开始欢呼，妥妥的没法淡定。
　　主持人等热情地粉丝差不多欢呼完，方才控制住场面，轻易转了话头，“年纪大？你八八年，也才二十八，怎么会觉得自己年纪大呢？”
　　宋遇笑笑，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显得愈发亲切，愈发，媚。林季月全然不想考量宋遇说了什么了。只是顾自扁着嘴咕哝，“能不能不勾人？”
　　“可能是觉得自己可以准备定下来的事了。”
　　“这么快？”主持人明显惊了惊。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几乎没有人会在自己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选择结婚，这简直是自个把自己往下拉呀。
　　“也没有。准备的时间，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十年八年。只是……成家立业嘛！我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
　　“成家吗？”主持人不确信的看着他。
　　“对！”宋遇郑重点头，“我想给她一个家。”
　　“那么这个她，是不是已经有确切的人选了呢？”
　　宋遇蹙了蹙眉，“我也在等。”说着，又是面对一众粉丝，满眼的坚定。“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来的。”
　　“像之前你自己也说，你只是演员，希望自己可以演什么像什么，而不是明星。”
　　“嗯。”宋遇点点头，说话的间隙习惯性十指交叉。“可能很多地方，我更喜欢向哥的生活方式。”
　　林季月看着看着，耐不住生物钟，尤其她又是大半夜的不睡，这会儿当真有些撑不住。索性又快进了些。正赶上主持人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好！那么你喜欢一个人，会有哪些表现呢？”主持人站起身做最后的结尾，“还是说真的就像网友说的那样，禁欲系男神，所有人面前的正人君子，她一个人面前的……得得得得！”
　　四个字的不雅词语，主持人特意省略，却是更加激发了现场粉丝的热情。
　　宋遇抿抿嘴，笑笑。只说了两个字，“精准！”
　　末了，才又附和着结尾的音乐，缓缓道，“其实，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会想要抱她，会闻她的发香，会觉得……她戴耳机的动作都很美。”
　　节目的最后，林季月最后望了一眼宋遇笑着露出一整排牙齿的模样，含混不清的呢喃，“能不能不勾人？”然后便睡了过去。诚然，屏幕里的宋遇何其无辜。他从没有主动撩她。
　　林季月迷迷糊糊的，眼前似乎望见一幢大厦的不完全倒影。她的脚踏过地上的水渍，没有声响。
　　而后是空旷无人的大厅，寂静的能听见心跳声。可她似乎并没有心跳声。
　　下一秒，林季月看着眼前模糊的景象，隐隐约约，竟能够发觉，她自己是在梦中。只是惊觉，却未必能够有了想要醒过来的意识。只是懵懵懂懂的，任由眼前的景象翩飞而过。
　　直到一只猫飞掠过她的肩膀，林季月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醒过来。可大凡在梦中，总不能如意。
　　好在那只猫，只是抓了她的脸，留下道道血痕，便没有一直纠缠。
　　情景再转，却又是一双少年人相携行走。少女看起来柔弱稚嫩，甚至有些怯懦的形态。她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只知道少女是她最好的朋友阿禾。少年，是阿禾的青梅竹马。
　　林季月不喜欢那个少年。准确的说，是阿禾有多喜欢那个少年，她就有多讨厌他。
　　林季月终于在那个少年露出狰狞面目的时候，陡地惊醒。
　　“阿禾！”林季月尖叫着坐起身，然而她睡前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这会儿一个大力，竟是整个人跌到了地上。“啊！”林季月吃痛的叫了一声，方才咬住唇。窗外还是全黑的天色，还是别将向北吵醒了好。
　　然而，她刚一惦记起向北，他已经穿着睡衣大步走来，一面扶起她，一面着急的追问，“伤到哪了？要不要紧？”林季月摔下来的时候，碰到腿，这会儿猛地站起身，虽然是借着外力，但身子骨仍是一软，整个人又要往下跌。向北慌忙扶住她，“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拦腰将她抱起。
　　“不用不用！不用！”林季月慌忙推开他，自己揉了揉疼痛的位置，方才抬起头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打扰您休息了。”一面又是好兴致的自嘲，“我没事的，就是做恶梦还没挑好睡觉的地方。”窝在椅子上睡着了，活该她惊醒掉到地上。
　　向北一顿，“你没事就好。”说罢，转身准备回房。
　　林季月等向北一转身，就开始龇牙咧嘴的“嘶”啊“嘶”的嚎。可她微微低着头，刚好就瞧见，向北宽松睡衣下，竟是赤着脚的。
　　林季月这一颗心，陡然暖的一塌糊涂。
　　“那个……”林季月仓促着叫住他。
　　向北转过头，目光平静，姿态如常。林季月难得想做作矫情的心态，顿时跑没影了。末了，她只是抿了抿唇，由衷的冲他眨眨眼，“谢谢你！”
　　“嗯。”向北低低应着，手指放在门把上没有松开。只是顿了顿，还是补充，“以后不要总说‘您’了，和宋遇一样，叫我向哥吧！”
　　“嗯。”林季月重重的应下，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许是有了这么一折腾，再加上向北的好态度，林季月顿时觉得自己小助理的身份高大了许多。躺在软软的沙发上，没有噩梦，睡得极是安稳。
　　然而，到底是太过安稳了些。
　　手机的闹铃没有响，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
　　林季月睁开眼，瞧见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就开始慌里慌张的收拾。洗漱过后，刚开始往脸上拍水，向北就推开门，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看着她急吼吼的样子，不由宽慰道，“你那么急干什么？今天也没什么事。”
　　林季月拍好了水，转而拎了另一个瓶子，一面抹，一面急急道，“没事我也不能这么晚才起床啊？我自己懒倒没什么，可让人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助理，我可不愿意听。”
　　“你不想丢我的脸？”
　　林季月扬了扬眉，“那是！”
　　林季月化了淡妆，佯作若无其事的走出门，才知道，这一天，当真是没什么事。许多工作人员都在歇着。
　　她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这部片子的其中一个制片人今天来查看拍摄的进度。导演正和他谈着呢，所以这所有人才一时无事可做。场景一早就是搭好的，演员也已经到位，只等导演的一声“action”了。
　　只是……
　　那些个小女生，满眼的花痴泡泡是怎么回事？
　　林季月身为局中人，实在不好跟人打探。只是她难得的这么点好奇心，最后只得凑到向北跟前，找了个小椅子在他腿边蹲坐下来。双手握成拳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替他捶着腿，一面低声问他，“向哥，今天到底来的什么人啊？”
　　向北一面看剧本，一面回她，“出品人，怎么了？”
　　“啧啧！”林季月不解的吧嗒嘴，“我看她们都直想冲进导演的休息室了。”
　　向北这才注意到，的确是有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满眼的红心泡泡。正眼巴巴的望着导演休息室的方向。
　　“出品人长得很帅吗？”
　　向北一怔，想了想，才说，“帅。”
　　“他经常过来看进度吗？”林季月垂下手，解决了好奇心，就只剩下没话找话了。
　　“不会。”向北放下剧本，正经与她解释，“出品人基本不会来片场看情况。最多会电话上催一催。毕竟，商业运作的原则就是尽量减少支出，节约成本，尽可能早的投入市场才能今早取得回报。不过厉总……”向北略沉吟了会儿，才又道，“他原本就不是这个片子最大的投资人，来看看也是初次投资影视业，估计是不太放心。不过他也是年少有成，长得也还不错，算是标准的高富帅还没有靠父母了。”
　　“怪不得！”林季月吧嗒着嘴。脑子早就飘到了另一个风向上，宋遇也是自己修来的高富帅没有靠父母呀！虽然，她压根不知道宋遇的家境怎么样。但是，家境好的话，他出道最初，肯定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林季月一想起宋遇，紧接着就想起他微笑的模样，顿时也有些那些个小女生花痴的形态。然而，还没来得及冒泡，向北的椅子却是“吱”地一声，正是他站起身，将椅子往后拖发出的声响。
　　林季月抬起头，就瞧见走近的几道身影。其中一个陌生的面孔，约摸就是那位制片人。帅！是真的帅！薄唇，挺鼻，面如刀刻，一双眼邪肆而又温柔，像是能够将你洞穿，却又浅缓的厮磨。
　　她没来由的晃了晃神，却也只是一瞬，便利落的站起身，靠在向北身后。
　　“厉总，这位就是我们这部剧的……”
　　黄导的介绍语还没说完，那个被称作所谓“厉总”的男人，突然扬起手阻断黄导的话。转而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季月，好半晌方才从嘴里蹦跶出两个字眼来。
　　他原本双眸紧锁，这会儿倏地绽开来，眉宇间竟似有些意外得来的喜悦闪耀着。
　　他不确信的凝着她，“小禾？”

☆、你单身吗

　　林季月迎上厉长瑞的视线，头一晚梦中的镜像似是要变得清晰。可仍旧有限，能够确认的，不过是厉长瑞便是小禾的青梅竹马。
　　她的阿禾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天知道，阿禾有多爱他，她就有多讨厌他。
　　亦是怪不得，他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舍得舍得，合该他事业有成。
　　连同着林季月的混乱不清的梦境，也完整的串联起来。
　　却是六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她和阿禾都是二十岁。在一所全国著名的本科院校念大三，厉长瑞，是阿禾多年的青梅竹马。
　　林季月和林嘉禾并非一同长大的玩伴，只是大学第一天住了同一间宿舍，又来自同一个城市。或者，同样因为林嘉禾脾性温软，她们日渐相处，渐渐成了闺蜜。
　　起先，林季月并不讨厌厉长瑞。阿禾同厉长瑞是高一的同学，暗恋他三年，后来考入同一所大学才算留成正果。可即便是大学，终究是年少。年少时，只是惑于彼此的美色，就足以在一起。偏生，阿禾又是难得的长情之人。结果这么一扯，就是六年。是到后来，她渐渐看清这个男生的本质。
　　他太现实，太分得清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是应该做的。
　　当初厉长瑞和她在一起，却也是权宜之计。譬如，单身，寂寞，无聊。再加上，阿禾长得还不赖。
　　或许，阿禾也是明白的。只是为爱昏了头，直到被人开着摩托拖拽，方才醒过神。到现在，却又只能在监狱中度日。
　　林季月长久地凝着厉长瑞的脸，倏地明媚张扬的笑出声来，却又寂寂的凝着他，冷声问他，“我们认识吗？”
　　厉长瑞的电话，适时地响起。他转身接过，不确信的看了眼林季月，挂掉电话后，同导演耳语几句，便匆忙离去。
　　被隐去的，却是林季月身侧的向北，额头紧蹙。
　　厉长瑞将似乎是将林季月当做了别人，并且还是个颇有些渊源的人。
　　当初，宋遇似乎也是觉得林季月面熟。现在想来，确然不是简单地搭讪。
　　过后的几天，林季月便开始不停地做那个梦。梦里是阿禾悲怆的痛哭，是她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窗外的老人，拼命忍着泪水，叮嘱他，要保重，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是不可不说的再见。
　　林季月在第三个晚上惊醒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