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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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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辇起动,带起一阵轻风,将车幔缓缓吹起,露出公主娇美的容貌。李世民大出意料,不由怔在那里。
公主欲将手中的箭扔给世民,突又停住,却忍不住探出头向世民望去,正与世民惊羡的目光相遇,不禁顽皮地一笑。世民早已看呆了。
此时的李世民还不知道,他邂逅的这位佳人就是隋炀帝杨广的掌上明珠出云公主杨吉儿。他更不会料到,他与这位出云公主在今后的动荡岁月里,还将演出一幕幕爱恨交织、难合难离的悲欢故事,杨、李两家的旧时恩怨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复杂难测了。
此时,车辇内的杨吉儿还在为刚才李世民的几句玩笑话气恼:
“荷香,你说那个李世民可恶不可恶?”
荷香附和道:“可恶,简直可恶透了,他竟敢说公主姐姐不美!”
吉儿撅着嘴:“对呀,他还要我作他的小老婆,真要把我气死了。”
荷香劝慰吉儿道:“公主姐姐,你别跟那种粗人生气了,划不来的。”
吉儿却又忍不住辩解:“他可不是什么粗人,只是有点傲气罢了。男人有点傲气也不算是坏事啊!”说着话,手里还在不停地把玩那支刻有世民名字的箭镞。
荷香有所觉察,不禁抿嘴一笑,说:“公主姐姐,你看有人来了。”
吉儿不经意地问:“谁呀?”
荷香调皮地一笑:“李世民啊!”
吉儿急切地睁目四看,边问:“他在哪儿,在哪儿呀?”
荷香用手一指吉儿:“在你的心里呀!”
吉儿发觉泄漏了心事,不觉两颊绯红,娇嗔道:“好呀,你敢作弄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着扬手欲打。
荷香急急地躲开,叫道:“莫打,莫打,哎,说曹操曹操到啦!”
吉儿不信:“你骗人!”
荷香说:“不骗人,你看啊!”
吉儿住了手,撩开纱幔向外望去,果然看见李世民和随从李青正被一群饥民围在中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饥民哭嚎着、哀求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盯着两匹马上挂着的黄羊、野雉等各种猎物。
李世民脸上现出的沉重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他毫不犹豫地解下猎物递过去,对那些饥民们说:“这是我打的猎物,你们拿去吃吧。”
饥民们一声欢呼,齐拥上来又争又抢,有的人还不忘道一声谢,有的却已迫不急待地抓来就撕就咬。李世民的浓眉不禁紧紧拧在一起。
车辇内的吉儿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她喃喃自语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事!”
荷香在一旁说:“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还有吃人的呢!不过那个李世民的心还真好呢!公主姐姐……”荷香偶一回头发现吉儿手持那支箭,心思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山西汾阳行宫,专为杨广巡幸享乐之用。杨广常带大群宫眷和官员来此寻欢作乐。夜幕下的宫殿,华灯璀灿,火树银花,乐工弹奏着热烈欢快的宫廷乐曲。已经四十八岁的杨广居中高坐,文武百官分于两侧,宫人往来穿梭,送食斟酒。
杨广酒兴正浓,一边一杯接一杯地豪饮,一边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
大殿中央,黑美人昆仑女奴颇具魅力的身姿引得观者垂涎。她舞动腰肢,左右扭摆,动作夸张奔放,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她舞蹈的任何一个动作,她眼睛的任何一个流波,都使在场的男人们心荡神摇,不能自持。
杨广两眼发直地盯着昆仑女奴。她颤动着双乳,扭动着臀部,使出全身解数,充满诱惑地尽情舞着。杨广望着望着,仿佛又面对的是张丽华,一时竟痴在了那里……
车驾在汾阳宫门前停下,吉儿由荷香扶持着走下车辇,匆匆来到宫门口。
内廷总管宦官汪英迎出,恭敬地说:“公主,奴才不知公主驾到,待奴才奏报皇上……”
吉儿一摆手:“不必!”说着径自走进宫门。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甬道和回廊,来到内宫。宫中仍然歌舞未停,热闹至极。
汪英陪吉儿走进来,高喝一声:“公主驾到!”众人闻声,立即停止歌舞,纷纷起立施礼。
吉儿未看见杨广,便问:“我父皇呢?”
总管低下头支吾着:“这……”
吉儿生气地喝问:“我问你,我父皇呢?”
汪英如哑人一般,张着嘴却无言以对。皇上去哪儿,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汾阳宫地下密室珠光宝气,处处锦绣。室中央放着一张宽敞豪华的床榻,榻上坐着有些惊慌失措的黑美人昆仑女奴。杨广紧紧地盯着她,眼里却仿佛看到的是张丽华妩媚诱人的笑容。他猛扑上去,紧紧抱住昆仑女奴狂吻着,叫着:“我的美人,我的张美人。”并伸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受到惊吓的昆仑女奴起初又躲又藏,渐渐地便顺从了杨广,用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杨广顺势把她摁倒在床榻上,却突然发现怀中的昆仑女奴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张丽华,于是跳下床榻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她不是张丽华!她不是张丽华!来人哪!快带她走!”
几名卫士闻声闯入室内,七手八脚将满脸惊悸的昆仑女奴架了出去。
杨广烦躁地走来走去,良久,才气咻咻地坐了下来。他回头望着竖在一旁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张丽华的画像,喃喃自语:“丽华,我的美人,没有你,任何女人对我都没有意义,没有你,我的人生又有什么乐趣?丽华,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画中前张丽华似乎活了起来,一脸哀怨地向杨广诉苦:“你不是说,要杀掉李渊为我报仇吗?为什么这么些年来,一点儿都没有行动呢?”
杨广深情地说:“丽华,我从没有忘记李渊杀你的仇恨,只是时机没到。请你相信我,我的美人,我绝不会放过李渊!”
“张丽华”有些不满:“你这个话我已经听够了。一开始说什么李渊是你母后最宠爱的外甥,你为了当皇帝,不敢开罪母后,我信了你。可是到了今天,你当上皇帝都已十几年了,我不仅没看见你对他有任何行动,他反而一年年地加官进爵。”
“你要知道,李渊手里有强大的兵权,我必须准备完善才能行动,万一‘逼反’,反而坏事。我不会放过他的,绝不会放过他!只要一找到借口,马上被杀了他!”杨广低低的声音,又仿佛是自语。
“借口还用得着找吗?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张丽华”的声音。
杨广略一迟疑,随即下了决心:“好!李渊啊李渊,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我时刻记着你有意杀了我心爱的张美人,这一次机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双手拥向张美人,却抓了个空。面对画像,杨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原来刚才是因酒过量而产生的幻觉。
夜深了,风中透着凉意,汾阳宫内依旧灯火闪烁,歌声绕梁。杨广再次下决心除去李渊,并在苦苦寻找时机。
此刻,在太原城中留守的李渊,正在府邸为长子建成夺得家传宝弓而大排筵宴,部属众人纷纷前来道贺。庭院中,松明火把照得通彻透亮。宾客如云,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木柴烧烤着猎物,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尽管如此,细心的窦姨娘还是察觉到了笼罩在几个孩子之间不睦的阴云。对此,粗心的李渊却毫无感觉。李渊高举宝弓,兴致勃勃地说:
“今日高朋贵友纷纷来贺,李渊不胜感激,现在我李渊要当众传下祖传的宝弓啦!”
在众人一片道贺声中,鞭炮齐鸣,李渊笑吟吟地拱手还礼,然后高声说道:“大郎,这次比箭,你猎物最多,为父决定把祖传的宝弓传给你。望你今后持宝弓报效国家,也不负大家对你的期望了。”
建成道了一声:“谢父亲。”虽行礼如仪地接过弓去,但脸色却颇为阴沉。
李渊看出建成的脸色不爽,关切地问:“大郎,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疲劳。”
建成毫无表情地说:“孩儿不累。”
一旁的李世民端起一杯酒放至唇边,闻听此言,却又停住了。
李渊问建成:“要么就是酒饮多了?”
“孩儿也没有多喝酒。”
“那你今日为什么显得很不高兴呢?”
“孩儿也没有什么不高兴。”
李渊见状,也不细究,转身向家将吩咐:“开筵吧!”
家将立即端酒捧盘,来往穿梭于席间。宾客们猜拳行令,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建成一手高擎系着红绸的宝弓,一手端杯,在众人的哄闹下一杯又一杯仰头狂饮。李世民却执杯想着心事。李渊见世民发怔,正欲发问,元吉来到世民身后,在他肩上用力地拍了一掌,世民一惊。元吉得意地说:
“二哥,比输了就输了嘛,还想不开呀?”
李青上前欲向元吉解释,世民一摆手,李青又退了下去。
“二哥,你今天怎么了?一件猎物也没有,还丢了一支箭?”李世民看看元吉,并未回答。这时,建成醉熏熏地走来,对元吉说:“老四,你二哥的心事,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元吉故意问:“大哥,你说二哥到底有什么心思?”
“你二哥的肠子是曲里拐弯的!”
世民依然十分冷静地说:“大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歇息去吧!”说完去扶建成。建成猛地甩开他的手,瞪着眼睛嚷道:
“别碰我!”
世民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
建成不依不饶地说:“告诉你,你的心思,别以为谁都不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李渊听不下去了,走过来提醒大儿子:“建成,你发什么酒疯?”
“我根本就没醉,怎么会发酒疯?”建成梗着脖子说。
李渊有些生气:“不发酒疯,为什么当着宾客们如此胡闹?你要知道,今天大家都是因为你得了祖传宝弓,才来祝贺的。”
建成拿过宝弓,放在桌上,赌气地说:“这把弓,我不要!”
李渊惊愕地问:“你为什么不要?”
建成脸上显出十分的委屈:“这次是二弟故意让着我,我要得到宝弓,也不能这样得到!”
“你凭什么说是二郎让给你的?”
“父亲,您想过没有,凭着他的弓法、骑术,怎么可能连一个猎物也没得到?而且还丢了一支箭?”
李渊一怔,回头问世民:“二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像你大哥说的那样?”
“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世民感到一时也无法说清。
“那是什么意思?我盼望你们都能成才,才激励你们争夺宝弓,我这样一视同仁,你却不思上进?”
建成冷笑道:“一视同仁?我家历代祖先都是把宝弓传给长子,可如今您却费了这么多心思传下宝弓。表面上,您虽然在训斥二弟,可是您的心思建成明白,您要传宝弓就传给他嘛,何必要斥责二弟给我们看呢?!”
李渊大怒:“放肆!”
建成借着酒力顶撞道:“父亲,建成生下来就是这种性子,心里有话就都说出来,不会像他什么事都放在肚子里!”说完,撇开众人,拔脚就走。元吉喊着:“大哥!大哥!”追他去了。
李渊气得两眼冒火,喘着粗气:“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转身自顾自地回到正厅,丢下满院宾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所从。稍后,才纷纷向唯一留下来的世民告辞回府。世民代父送客,连称:“得罪,得罪。”
窦姨娘跟着李渊走进正厅后,悄声说:“姐夫,我早就担心这种作法会带来麻烦。”
李渊气恼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连你也责怪我?”
窦姨娘并不在乎李渊生气,忧心忡忡地说:“如果早听我一句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李渊无奈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没错,我知道很多话不是我该说的,孩子不是我生的,但都是我一手带大的,而且姐姐临终前嘱咐我……”说到伤心处,她的声调不免有些哽咽,“所以这些话我不能不说呀!”
李渊无言以对,长叹一声,重重地坐在椅子里。窦姨娘忍不住落下泪来。
建成的卧室里,元吉还在陪建成饮酒。元吉举杯一饮而下,忿忿地说着:“可恶,可恶!”
元吉挑唆道:“大哥,要不是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二哥会有这么多的心眼。”
建成又是满满一杯。
元吉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件事是发生在大哥你身上,要是我的话呀……”说着瞟了一眼建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给他来个……,”说着把酒杯掷在地上。
建成盯着地上的酒杯碎片。突然起身,取下墙上的宝剑,往外就走。
元吉赶快去拉建成:“大哥!”
建成瞪了眼元吉喝道:“你别拦我!”
元吉用身子挡着门说:“大哥,不管二哥怎么样,咱们可是亲兄弟呀!”
建成使劲把元吉推开,冲出门去,一边嚷道:“亲兄弟,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元吉望着远去的建成,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追出门外。
卧室内,世民正在灯下翻阅兵书,书上却时时浮现出吉儿俊俏的面容。他忙将书合上,可是那张脸依然在脑海里浮动着,挥之不去。世民紧闭双目,轻叹一声。
“砰”的一声门响,建成持剑闯了进来。世民急忙站了起来:“大哥!有什么事吗?”建成一动不动地:“我叫你把剑拿下来!”世民仍然站着没动。建成冲过去,一把摘下墙上的剑,回手扔给世民:“走!”
世民捧着剑,呆呆地望着建成。
“现在我要看看你的真本领,走啊!”建成说完,拉着世民走出了房间,来到庭院。
二人相向而立。建成刷地拔剑出鞘,冷冷地说:“开始吧!”
世民不知如何是好,一动不动:“大哥!”
建成急躁地说:“你来呀!”见世民仍是不动,便劈面一剑刺向世民。
世民急忙以剑鞘挡住,急切地问:“大哥,到底为什么呀?”建成又刺一剑,世民一边仍以剑鞘招架,一边急呼:“大哥!大哥!你我兄弟怎能以刀枪相向!”
建成不理世民,只是连连刺来。世民左右腾挪躲闪着,始终不拔剑出鞘。
终于,一剑挑破了世民肩部衣服。世民看看肩膀,再也压不住火性,抽出宝剑,二人相斗起来。一时之间,寒光闪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家将李青闻声赶来,一见这个场面,顿时大惊失色,忙跑过去劝阻道:“二位公子,千万住手!”不料,斗得兴起的兄弟二人不但不理他,反而险些刺中他。他看难以拦阻,急忙跑去找人。
建成与世民愈斗愈烈,一剑快似一剑,银光飞舞。静夜中,两剑相击,迸闪出点点火花。这时,李青搬来了窦姨娘。
姨娘边跑边喊:“快住手!快住手!”并不顾安危闯入他们的格斗圈中。世民急忙撤剑入鞘,建成也一跃跳开。
“你们……你们是想让姨娘死,还……还是让姨娘活?”窦姨娘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气咻咻地断喝。
建成和世民低头不语。
窦姨娘伤感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个姨娘……为什么要留在你们李家呀!你们的娘……在临终时仍然放心不下你们,担心你们兄弟不和,逞强争胜……临终时拉住我的手,要我答应照顾你们……所以,我耗尽了青春,留在了李家,没日没夜为你们操心。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们长大成人以后竟手足相残,全无一点兄弟情义。你们想过没有,天下的贩夫走卒都懂得保国为忠,事亲为孝,友爱为仁。你们出自官宦之家,兄弟间却连一二点儿情义都不讲,以剑相向,将来谁还能指望你们尽忠、尽孝、行仁呢?”
说着说着,窦姨娘已泪流满面。建成与世民都愧疚地低垂着头。急急赶来的李渊见此情景,禁不住长叹一声。
世民慢慢地跪了下去:“孩儿不孝,伤透了姨娘的心,罪该万死!”
建成气犹未消:“我问你,为什么你一个猎物也没打到,你不是存心让我难堪?”
“你听我说,”窦姨娘用手扶着建成的肩头,“那是你二弟看见了那些饥民好可怜,都快饿死了,才把那些猎物送给饥民充饥的。”
“什么?”建成还不相信。
世民点点头:“大哥,因为那些饥民实在太饿了,看见什么食物都抢。我于心不忍,就把猎物给他们了。”
建成心有所动:“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世民委屈地:“我说出来,像是无理地同大哥争那把弓!”
建成愣愣地看看世民,使劲以拳捶胸:“我,我还算个什么兄长啊?世民,你原谅我吧。不然,你狠狠打我几拳。”
“大哥,事情不能全怪你一个人,也怪我不能坦诚地明说!”世民十分诚恳。
建成一把拉住世民的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见建成与世民兄弟和好,站在一边的李渊十分兴奋,李家的后代有望啊!
窦姨娘也面露喜色,会心地笑了。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下去。
这一日,李渊带着三位公子在园中散步,自从争夺宝弓的风波平息之后,三兄弟的关系倒似乎亲密了许多。只是世民常常以他的聪明才智博得父亲夸奖时,建成、元吉便会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不满。世民每每因此烦恼,除了窦姨娘,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倾诉。李渊对此毫无察觉。
此时,李渊竟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边走边向后面紧随的儿子们训话:“什么叫兄弟之情呀,你们三个说说看,……所谓家和万事兴呀……”
建成、世民、元吉三人跟在李渊身后,却只顾你推我拥地打闹嬉戏,根本没听见父亲在讲什么。建成、元吉互相一使眼色,突然发招,分别踩住了世民的左右两只脚。世民一惊,随即明白两人用意,就势两手推向两人胸前,乘他俩躲避之机脚下一旋,抽身跃出。建成、元吉追上,向世民双肩抓去,世民向后倒下,躲过这一抓。二人见有机可乘,各起一脚踢来,世民以两臂相挡,一双腿却出奇不意同时在二人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二人一跃跳开,落地方觉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各人脚上均少了一只鞋。回头再看世民,他已从容地从地上翻起,双手举着两只鞋,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建成、元吉相视一眼,同时向世民追去。世民顽皮一笑,腾挪躲闪,二人一时无计可施。走在前面的李渊终于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严厉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急忙挤在一起,互相掩饰,异口同声地回答:“练功!”
李渊不满地看看三人:“练功?为父在训话,你们练得什么功呀!”
三人相视一笑,高声重复:“没错,是练功!”
等李渊转过身去,三人低头细看,建成、元吉的鞋子竟穿反了,又不免一阵嬉闹。
这时,家人来报:“老爷、公子,洛阳长孙府的少爷、小姐来了,正在正厅等候。”
李渊闻言,急忙带着三位公子向正厅走去。洛阳长孙氏是鲜卑贵族,后移居洛阳,祖上多做大官,与李渊祖上同在魏、周、隋历朝共事。两家世谊颇深,还在长孙无垢幼时,父母亡故之前,就把她许配给李世民。这次无忌赴外地就职,无奈之下,只好把妹妹托付给世伯李渊。
李渊一听,呵呵一乐:“那就择日完婚,也能使你在外安心啊!”
无忌纳头便拜,谢过李渊。
这时,李世民三兄弟也来到正厅。世民与无忌施礼完毕。无垢羞涩地叫道:“二哥。”
李世民这才回头看着无垢,猛然想起路遇的那位公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无垢不知怎么回事,低下头去抚弄着衣扣。
李渊未注意到这一变化,呷了口茶道:“世民,我刚与你无忌兄商定,择个黄道吉日给你们完婚。”
无垢闻言心中一喜,斜眼偷看世民,见他怏怏不乐的样子,无垢感到十分不安起来。
吃完午饭后,众人聚在正厅听李渊讲长孙氏祖上旧事。门外一阵马蹄声响,李青进来禀报:“大人,圣旨到。”李渊急忙起身:“快快迎接。”
内侍率人进到正厅,高喝:“李渊接旨!”
李渊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内侍宣道:“着世袭唐国公山西河东抚慰大使李渊即刻来汾阳行宫进谒。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万岁!”李渊接过圣旨起身道:“请大人稍坐片刻,我入内更衣,即刻起程。”
内侍板着脸催促道:“不必了!外面就有车轿,请大人立即动身。”
李渊闻言,心中一惊。
李世民心情沉重,走进院子,直奔正厅而去。
正厅内挤满了人,李氏家族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全都聚集在这里。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听见元吉对着无垢兴奋地喊道:“二嫂,您可真是个大福星,您一来,父亲就要升官。”
无垢听了,满脸窘色,嘴角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紧接着,建成又发了话:“元吉,你怎么知道会升官?”元吉眉飞色舞地说:“皇上打老远下旨召见,那还能错……”“完全错了!” 李世民人还没到声先到了。众人闻声,纷纷回头向厅门望去,只见世民面色庄重,依门而立。
元吉不服:“怎么,我又错了?二哥,你是成心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窦姨娘打断:“世民,你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李世民立即答道:“是的,姨娘,孩儿刚才发现外边布满了披甲戴盔的骑兵,至少有百人,他们簇拥着父亲远去了。”
窦姨娘满腹狐疑:“那……那不像是召见呀?!”
李世民走上前来,站在窦姨娘跟前,低声说道:“恐怕召见是虚,拘捕才是实。”
窦姨娘着急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世民沉吟不语。建成一跺脚,叫道:“你到底有什么馊主意,就快说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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