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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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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泪流了一脸,用拳头猛击石壁,悲痛地大叫:“父王!父王一一”
小乌鸦和海蓝在一旁也很是难过。
突利眼中露出狰狞的凶光,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回去找颉利算这笔帐!我一定要为父王报仇!”
天黑了,夜幕很重,不见星光,只听见四野里响着风的“呜呜”声。
突利怔怔地坐在篝火前。海蓝走了过来,问:“你不休息么?”突利摇摇头。
海蓝也坐了下来,望着跳动的火舌发呆。
突利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有心事?”
海蓝被突利这么一问,宛如自梦中惊醒过来,有点恍惚地说:“我在想……如果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但是由于一种万不得已的原因,他又非得对那个人有所危害……你说这个人该怎么办?”
突利苦笑道:“这个人显然就非常为难了,是么?”
海蓝正要回答,小乌鸦抱了一堆木柴回来,猛打着哈欠:“你们还不睡呀?”
突利望望黑漆漆的天空,见天色已不早,便说:“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
天色蒙蒙亮了,那堆篝火将要熄灭。
小乌鸦在呼呼大睡。突利也睡得正沉。
海蓝蹑手蹑脚地走近突利,抽出了一把利刃。越靠近突利,她的手就越抖个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最后,她止住步,再也走不上前,泪流了一脸,紧握利刃的手在猛烈颤抖。继而,她狠下心来,奔近突利,正要用利刃猛向突利刺下一一突然,她跪了下来,哭着把利刃扔在地上。
睡梦中的小乌鸦喃喃自语道:“怎么了?又哭了?搞不过就是搞不过……”
突利惊醒了,见状大惊:“海蓝,你……怎么了?”
海蓝哭出了声:“我做不到……突利,我下不了手……我不能杀你……我就是不能……”
突利扶起海蓝,惊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海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蓝一五一十地把颉利可汗的阴谋告诉了突利:“当初,你刚自中土回来,首先遇到狙击……然后,我的父母在废墟被盗匪杀害,你挺身而出救了我,这全都是颉利可汗安排的。被杀的并不是我真正的父母……颉利可汗这样安排,是想借此让我接近你,能够跟你在一起……”
“那么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海蓝一脸是泪地说:“我父亲哈耶克,是喀希喀部落的首领,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不久前,我们部落和突厥打了一仗,战败后,我父亲被俘,现仍在颉利可汗手中。颉利……他也借此要挟我,让我在紧要关头把你杀了。但……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突利过去轻拥着海蓝,反过来安慰她:“别哭了……我不怪你!”
海蓝抬起一张泪脸,天真地问:“真……的?”
突利认真地说:“是真的。要怪,只有怪颉利,他不但毒杀了我父王,采用这种卑劣手段胁迫你,他太心狠手辣了!”
海蓝忧心忡忡地说:“我父亲还在他手上,怎么办才好?”
突利说:“我们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就是了!”
然而,救海蓝父亲哈耶克并非易事。颉利的营帐看守严密,根本无法下手。于是三人又退了出来。
小乌鸦愁眉苦脸地说:“王子,我们往哪儿走才好?”
作者: 在火一方 2006…2…23 12:0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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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似乎也没了主意:“后有颉利追兵,前则路途茫茫……”
海蓝突然眼睛一亮,打断了突利的话说:“喀希喀!”
突利不解地问:“喀希喀?”
海蓝说:“我们到喀希喀去!”
说着,海蓝策马向一条路急驰而去。突利和乌鸦略一犹豫,也一抖缰绳跟了上去。
跑掉了突利,颉利多了一块心病,决心亲自出征,扫平喀希喀部落,斩草除根。
义成公主却另有打算。她对颉利说:“就算获得了喀希喀部落的支持,突利加上海蓝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策划如何进兵中原,也消灭李唐,最后取而代之的大计!”
颉利冷笑道:“公主还是念念不忘炀帝被绞杀、隋朝皇室被**的旧恨?”
义成满脸恨意地说:“我怎能忘掉?这也是我为什么暗中同意你毒杀始毕可汗的原因所在。当初,我要他支持刘武周,一举攻下关中,他却迟疑不决,以致坐失良机。可恨啊,可恨!既然炀帝生前最恨李渊,我岂能放过他?你一定要杀掉李渊,以慰炀帝在天之灵。”
“这几年,我已经在这么做了,哪一年我们突厥不犯唐境?哪一年我们突厥不是大事掠夺、满载而归?”
义成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应该把眼光放远一点。只要能取唐而代之,金银珍宝、美女俊男,哪样又不随你拿?”
颉利不由心动了,说:“问题是,如何才能取唐而代之呢?”
义成胸有成竹地说:“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
“所谓外合,指的是我们突厥要加倍增强战斗力;里应嘛,则是你的女儿!”
颉利愕然:“你指的可是那燕?”
“那燕协同唐军作战,转眼已有好几年了,她早该对李唐军情有所了解。我们何不让她做内应呢?”
这天,阿金见那燕闲着没事,便陪那燕说话。谈话中,她几次欲言又止。那燕见她有话说,便道:“有什么事,你说便是了。”
阿金吞吞吐吐地说:“有件事……想冒昧问问公主!”
“你说罢。”
“公主……快乐吗?”
那燕怔住,好半天,才长叹了口气道:“我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什么叫不快乐了!”
阿金还想说什么,却被匆匆而来的建成打断了。
建成一脸的兴奋,对那燕说:“再过半个月,就是公主的生日了,公主想好了如何庆贺么?”
那燕苦笑道:“我根本没想。”
建成热切地说:“我倒替公主想好了两种形式。一是嘛,我在宫里举行一个前所未有、盛况空前的欢宴,所有的节目我帮设想好了……”
了无兴致的那燕打断了建成的话:“我没兴趣!”
建成一怔,继而又兴奋起来:“没兴趣?没关系!我还想好了另外一种方式:以宣慰各州为由,我陪公主到各处名胜去游玩!”
那燕仍旧懒懒的,对建成说:“你也不用费神了,过不过生日无所谓……”
建成的一腔热情被那燕的兜头冷水浇得无影无踪,顿时感到没趣起来。
过了半日,建成兴冲冲地来找那燕,说他又有了一个主意,想立她为太子妃。
那燕直摇头:“不好!建成,你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这么做!”
建成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不能?冰如跟我是同床异梦,并不一心。你想想,只要你当上了太子妃,迟早会成为大唐皇后的!”
那燕冷冷地说:“我既不想当太子妃,更不想当皇后!”
建成还不肯死心:“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不好?至少……至少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
那燕心烦意乱地坐了下来。
这一幕,恰被刚要进来的冰如看在眼里。她全身直颤,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淌下脸庞,最后强抑住冲动,转身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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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半个多月后,突厥派使节康鞘利前来朝见唐王。李渊命宣上大殿。
康鞘利昂然走了进来,居然还佩了兵器在身。
行罢朝见礼后,李渊问康鞘利道:“特使前来,有何贵干?”
“奉可汗之命,我要单独跟那燕公主见个面,请陛下安排!”
那燕听说康鞘利特来见她,喜不自胜地将他迎进书房。可当她知道了康鞘利此次来的目的、特别是要杀掉李世民时,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康鞘利并没注意到那燕的表情,轻声道:“颉利可汗认为,李唐皇朝之中,最强劲的对手唯有李世民。倘若能够杀了李世民,倾覆李唐将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燕不能言语,脸色煞白。
“可汗已下定决心,倾尽全力,加强战备,然后等待适当的时机,大举来袭。届时务盼公主能够里应,杀了李世民。至于适当时机,当由属下秘密通知公主。”
陷入震惊之中的那燕仍不能言语。康鞘利左顾右盼地说:“属下自会尽量配合公主。公主可有什么话要属下回报颉利可汗的?”
那燕似未听见。康鞘利又提醒了她一下:“公主!”
那燕一个激灵,恍如从梦中醒来,慌忙道:“没有……我没有什么话要回报父王的。”
“既然如此,属下就告辞了,公主务请保重。”康鞘利告辞而去。
此刻,那燕的心仍在震惊的余波中激荡不己,久久不能平息。
是夜,在东宫建成的书房里,建成、元吉、王珪、杨文干及尔朱焕、桥公山等正在密议。
建成不安地对元吉等人说:“……东宫已有禁军驻守防卫,有必要再这么做吗?”
元吉激动地说:“左右十二卫的禁军都掌握在世民手上,大哥就不要再迟疑了!为了确保太子之位,更为了对付世民,当然有必要建立完全属于我们的武力。”
建成迟疑地问王珪道:“王中兑,这件事万万不能告诉魏洗马,他顾虑太多,一定会反对的!”
杨文干挺身而出道:“太子提拔属下为庆州都督,属下尚无回报,招募壮士一事,恳请太子交付于属下,属下必当完成。”
元吉当即道:“招募人马的事由文干负责,尔朱焕和桥公山则居间联系,我则负责亲自训练。”
王珪道:“禀太子,属下已经想好了,东宫卫队的人数约两千人,分别驻守东宫左右长林,故而可称之为‘长林军’。”
元吉兴奋地击掌叫道:“好极!这个名称很响亮,就叫‘长林军’!大哥,现在万事俱备,就等你点头了。”
建成正要有所表示,冰如走了进来。他不禁沉下了脸,问冰如:“你怎么来了?”
冰如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冷峻地直视着建成说:“有件极重要的事,我要跟你私下谈谈。”
建成皱起眉头道:“不能等一会儿么?”
冰如坚决地说:“一刻也不能等。”
内厅里,建成抬起头问不断在走动的冰如:“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跟我谈?”
冰如仍在走动,开口道:“人是会变的,是不是?”
建成摸不着头脑:“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冰如冷静地问:“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建成有些不耐烦了,道:“冰如,你有话就直说,好不好?”
“这些年来,在床笫之间,我们的确是同床异梦。也因此,我不但不会过问你跟别的女人的事,甚至还一再帮你物色。但是在护卫你的地位上,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你献策,为你筹划,更为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建成逐渐明白了冰如的用意,站起身就冷冷地说:“别老说这些了,成不成?”
冰如站定,逼视着建成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真的要改立那燕公主为太子妃吗?”
建成恼怒道:“这……是真的又怎么样?”
冰如沉不住气了,吓唬道:“你要弄清楚,我可以帮你助你,也可以从中破坏……”
恼怒的建成大吼道:“你……你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你。”
建成大叫:“我不需你来提醒!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要改立那燕公主为太子妃,怎么样?”
冰如丧失了冷静,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建成,我求你,你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别……别让我圆不了皇后的梦!我真的求你……”
建成冷笑道:“你该醒醒了,早就该醒了!皇后梦?我看还是下辈子吧!别烦我了,你给我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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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是泪的冰如还是哀求着:“建成,别……别这么狠心,我什么事都愿意替你做,只要……”
建成又打断冰如的话,道:“不要说了,你到底出不出去?”
冰如依旧哀求着:“我求你……”
恼怒的建成猛地上去重重地打了冰如一个耳光,厉声喝道:“滚!你快给我滚!”
冰如似被打醒了。她停止了哭求,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甚至还淡淡一笑,只是笑得那么勉强,那么苦涩。
“你变了。”冰如冷冷地说,那声音,冷得像一块冰,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你会变,我也会变,事情就这么简单。记住这句话,记住。”说完,冰如掉头离去。
秋猎开始后,闲着无事的李世民几乎天天去猎场狩猎。呼吸着野外清新的空气,他真有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这天,他又带着六岁的三儿子李恪去了猎场。
李世民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拿一张弯弓。小李恪骑着一匹小马,手中攥着一副小弓箭,在马背上直晃悠。那副天真幼稚的神态,让人忍俊不禁。
李世民疼爱地看着爱子,笑着问:“恪儿,怕不怕?”
“不怕!”李恪挺直身子,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会用弓箭了吗?”
“父王教我好几次了,当然会。”
一头山猪在远处出现,李世民指着山猪问李恪:“瞧见那头山猪了吗?”
“看见了!”李恪响亮地回答。
“那我们就比赛谁能猎得那头山猪,好么?”
李恪兴高采烈地说:“好哇!”
数了“一、二、三”后,李恪迫不及待地策马奔去;李世民故意让李恪一马,然后尾随策马跟上。
父子俩追着山猪。李恪先放箭,可是箭都射偏了,不一会儿,箭袋中就空空如也。
李世民弯弓搭箭,瞄准山猪射出一矢,一箭命中山猪要害。
李恪拍手叫道:“太好了!射中喽!”
李世民大笑着对爱子说:“等你再长大一点,一定也能百发百中!”
李恪天真地侧着头问父亲:“真的吗,父王?”
李世民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吉儿和荷香骑马奔了过来。一见父子俩的神态,吉儿笑着说:“瞧你们父子乐的!”
李世民也笑了,说道:“能跟恪儿在一起,实在太好了,什么忧愁都忘了。”
李恪转了转眼珠,对母亲说:“亲娘,我狩猎比不过父王,就跟亲娘比一比,可好?”
吉儿乐了:“世民,恪儿在考我呢!”
李世民欢快地笑道:“那你就应考呗!”
吉儿道:“恪儿,亲娘与你比试!”
李恪端坐鞍鞒,紧抓缰绳,问娘道:“亲娘,准备好么?”
吉儿也坐稳了,对李恪一点头。
李恪喊了声:“一、二、三一一”便策马向前,吉儿跟了上去,荷香也随之跟上。
李世民看得兴起,正欲飞马追去,只听无垢叫道:“二哥——”
李世民急勒住马,回过身来。
无垢骑了匹快马跑来,对世民说:“御医说,三娘的病情危急了!”
李世民担心地问:“怎么样?”
“详情我不太清楚……”
李世民当机立断地说:“你陪吉儿、恪儿回去,我这就去探望三娘。”
李世民说罢,急急策马向反方向奔去。
附马府中的卧室里,形消影瘦的李三娘躺在床上昏睡着。李世民进来后,到床前看了看妹妹,然后忧心忡忡地询问悲痛的柴绍道:“三娘一直昏睡不醒么?”
柴绍噙着泪,抑制住自己的悲痛说:“她一会儿昏迷沉睡,一会儿又醒了过来,只是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世民,三娘还这么年轻,老天怎么……?”
作者: 在火一方 2006…2…23 12:0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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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安慰柴绍道:“你别太难过了……”
三娘逐渐清醒过来,虚弱地问:“世民……是世民吗?”
李世民急忙上前,紧握住了三娘的手:“是我,三娘,是我。你怎么样?”
三娘虚弱地摇摇头:“不要紧……世民……近来……你跟建成……元吉处……处得还好么?”
李世民避而不答,只是说:“三娘,,你就别操心这个心了,把病养好是最要紧的事。”
三娘噙了一汪眼泪说:“我知道,我是快挺不住了……所以……世民,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答应……”
李世民用力点头:“你尽管说。”
“帮我把……建成和元吉一起……约来……我……我想跟你们谈谈……好么?”
李世民几乎流下了眼泪,他拼命地忍了回去,对三娘说:“好,我这就去叫他们。”
李世民唤来建成和元吉时,三娘又昏迷了过去。几个人只好等在床前。
世民、建成、元吉与柴绍各怀心事,表情迥异。
世民忧心忡忡,柴绍悲痛不己,建成沉默不语,不断在踱步的元吉显得很急躁的样子。
天渐渐黑了下来。元吉忍不住打破沉寂,道:“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三娘还不醒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说罢,转身要走。
世民一声不响地挡住了元吉的去路。
元吉不悦地说:“你想干什么?”
世民好言相劝道:“三娘很想看你,务必请你忍耐,再等一会儿。”
元吉更不悦:“我真的有事。”
世民生气了,说:“再重要的事也得放下!”
床上,三娘醒了过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世民急忙上前劝阻道:“三娘,别起来。”
三娘不听,还是坐了起来。
“我们兄妹……好久没在一起了……”
说着,边颤抖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
世民、建成与元吉上去,分别握住了三娘伸出的双手,世民和建成几乎哭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芥蒂……一些不和一些……但……千万千万别忘了……我们……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因此……一定要精诚团结……和睦相处……答应我……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一定要忘掉……好么?”
世民、建成噙着泪用力点了点头。元吉也不得不勉强地点着头。
李靖听说三娘病危的消息后,匆匆来到附马府上。
三娘见到焦虑不安的李靖,激动不已。
李靖强抑着难过,紧握着三娘的手说:“是柴绍安排的,让我来见你一面。”
三娘欣慰地说:“柴绍的确……待我太好了……李靖,你……还好吗?”
李靖直点头,对三娘说:“我很好,我要你能好过来,三娘!”
三娘虚弱地摇头:“我……我是不成的……但是我这一辈子……有你跟柴……真心真意对我待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李靖……请……请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三娘。”
“我……我走了以后……请你……代我照顾柴绍……好吗?”
李靖含着泪,用力点着头说:“我会的,一定会的。”
三娘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三娘突然一阵激烈的颤抖。李靖见状,急叫:“柴绍一一”
柴绍急忙自外奔了进来,紧握住三娘的另一只手叫:“三娘……”
三娘笑了,看看李靖,再望望柴绍,说:“李靖……我……我……我把柴绍……交……交给你了……”
三娘终于断了气,她是带着放心的笑走的。李靖和柴绍悲恸得放声大哭。
李渊痛失爱女,好不悲伤,命太常寺依礼厚葬。
按大唐律令,女子葬礼不设乐队,无论皇后或民妇,皆是如此。李渊为了爱女,竟破了此例,出殡行列前后,增加乐队,并用四十人的仪仗,手持刀剑护卫灵柩,另派虎贲武士沿途警戒。
三娘下葬那天,乐声震天,号角齐鸣,仪仗威严肃穆,街道两旁站满了观看的百姓,长安城中,竟是万人空巷……
武德七年三月,李渊下诏公布官制。皇上以下,设太尉、司徒、司空,称为“三公”;其次是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秘书省、殿中省、内侍省,称为“六省”;其次是御史台、太常、太府等,称为“九部”。王公分别设王公府,属中央官;州政府、县政府、镇、戍等都属地方官。自开府仪同三司到将仕郎共二十八阶,称为“文散官”;自上柱国到武骑尉,共十二级,称为“勋官”。
同月,李渊又颂布了“租庸调法”。租是田赋。凡成年男子,由政府配给农田一百亩,十分之二作为私产,每年向政府缴纳粟米二石;调是捐税。每一成年男子每年可依当地特产,选择陵二丈、绢二匹或棉布二丈四尺缴送政府;庸是劳役。每一成年男子,每年应为政府服劳役二十天,不愿服劳役的,可以缴纳代金或绢六丈。
一日午后,李世民到宫中检阅禁军。正在观看的当口,忽听得一阵喊杀声,并伴有兵器碰击声。李世民吃了一惊,仔细听去,声音皆来自东宫。此处与东宫只有一墙之隔,自然听得真切。
李世民不禁紧蹙浓眉,问手下:“这里离上台东宫最近,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禁军吞吞吐吐地道:“禀上将,近来……东宫成立了‘长林军’,他们……经常举行实战操演……”
李世民听了,吃惊不小,厉声问:“有这回事?”
禁军头领怯怯地点头。
东宫中的一个广场上,数以千计的左右长林军们,正杀声震天,以真刀真枪作实战操演。
建成、元吉、尔朱焕、桥公山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看。
建成有点担心地说:“元吉,你命长林军真刀真枪操演,难免会有死伤,不若换下真的来吧。”
元吉不以为然地说:“优胜劣败,适者生存,这有什么不对?唯有如此,长林军才能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劲旅。”
建成见元吉坚持,只好作罢。
元吉得意地说:“长林军是我一手为大哥训练的,将来用处会很大。我还向燕王李艺征调了三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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