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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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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辽无奈,只好把曹老大抬了出来,说:“主公远征在外,等到救兵到了,孙权早就把我们打败了。主公早就准备好了信函,他在遥控我们呢,是要我们趁敌人还未集合起来,去迎击他们,挫其锐气,来安定军心,这样,才有希望守得住城池。成败之机,在此一战,你们还犹豫什么呢?”他其实是说,曹操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出战,出战若败,责任在曹操,要是不出战,失败了,那合肥守将就得上军事法庭了。张辽的口才果然了得,句句拿“领导说了”来压制人,但是又不露痕迹,更妙的是,张辽把出击的话撂那里,谁不配合,那就伸着脖子等着挨曹操的刀吧!当然,李典和乐进都是威风凛凛的大将,绝对不是吓大的,关键是张辽的分析给大家指了一条生路。
  于是,《三国志·李典传》就有了这样的记载:“典慨然曰:‘此国家大事,顾君计何如耳,吾何以私憾而忘公义乎!’”很明显,张辽和李典的个人矛盾还是很深的,李典能这样表态,我们敬佩他公而忘私,也叹服张辽的谈判效率。恐怕最关键的,还是张辽的军事天才让李典信任。
  安内便可攘外,事不宜迟,张辽下发了敢死队招募令,其肯定有诱人的悬赏,最起码是当天晚上能饱餐一顿牛肉。有个哥们儿说:“敌人的十万大军在城外,刀光掩盖了日光,我们都是吃了这顿不知还能否吃下顿的主儿,就当敢死队员吧!”另一个哥们说:“对,最起码能在死之前尝尝牛肉是什么滋味!”那时候的草民,能吃得上一炖牛肉,那绝对是吃大餐了。哀兵必胜,看来是很有道理的。张辽招募的八百敢死队员大块吃煮牛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在黑夜里格外动听。此时,孙吴军营,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十万大军,舟车劳顿,累,太累了!每个人倒头便睡,甜甜的呼噜声,在黑夜里也格外动听。凌统睡着了,甘宁睡着了,凌统睡觉时皱着眉,可能他还记挂着甘宁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吕蒙睡着了,嘴角一动一动的,可能在背书呢,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刻苦,鲁肃早就说过“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了。孙权呢,更是在中军帐里高枕无忧地梦周公,不,他很可能梦到曹公了,梦到合肥被他的十万大军踏平,中原的万里河山向他的怀抱走来———要不,他的嘴角为何带着笑?
  东吴十万大军,从上到下,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赢定了:十万兵马攻向一个只有七千守军的城池,曹军主力又在关中,不可能来得及赴援,不赢,难啊!孙权这一方的人,有什么理由不美美地睡一觉呢?如果睡不好,明天攻下合肥来,无精打采地接受张辽的投降,也太不威风了吧。张辽来偷袭咋办?哈哈,张辽吃了豹子胆?他纵使吃了豹子胆来偷袭,我们十万人砸也得把这只豹子砸死!
  有人质疑,东吴当时拿不出十万大军来,双方力量悬殊没那么夸张。其实,双方力量对比悬殊是毋庸置疑的,姑且不说《张辽传》里有明确记载,合肥之役后六年,曹丕追念张辽在合肥之功,下诏书说:“合肥之役,辽、典以步卒八百,破贼十万,自古用兵,未之有也。”诏书是国家权威文件,可信度是很高的。曹丕的诏书还否定了另外一个推测:张辽的八百敢死队员是骑兵,突进突退。三国时代,骑兵是豪华之师,七千人里不会配置这么多骑兵,何况,骑兵适合于进攻,曹操不会给固守的合肥留下这么多骑兵。张辽的八百勇士,正如曹丕诏书所言,都是步卒。但是,张辽作为主将,很可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不过肯定不是吕布的赤兔、刘备的的卢、曹操的绝影、曹洪的白鹤。孙权军中,人人安然入眠。合肥城内———今夜无眠。今夜无眠,并不是吃牛肉吃多了撑的。吃牛肉的人至少有803人,800敢死队员以及张辽、李典、乐进。乐进虽然被安排守城,但是作为领导,他没有理由不享受敢死队员的牛肉待遇。极其悲壮地吃完牛肉,802个人都在想:真的要以800人去冲击十万人?
  张辽,一个人默默地推演着每一个步骤,正像剔着骨头缝里的每一丝牛肉。就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平旦,黎明之时,寅时,正是老虎开始离开山林返回洞穴的时候。
  合肥,城门洞开,八百个猛虎悄然出击,领头的,是一只比老虎还凶猛的狮子。张辽告诉李典和八百猛士:我们要面对的,不是十万人,可能只是几千人而已。张辽的战术很明确:“及其未合逆击之”(趁他们还未集合起来主动迎击),当时孙权带来了十万大军不假,但是十万大军不可能在同一天到达进攻地点,即使和孙权先期到来的军队,也不可能都围在孙权的中军边上。骄兵必败,孙权认为稳操胜券,但是尚武的他还想胜得漂亮一些,他和部将抢起了头功,先于甘宁、凌统等人到了进攻地点。兵临城下,孙权洋洋得意,可能还弄个阅兵式、开个誓师大会什么的,反正是把自己的位置暴露了。张辽的情报人员对孙权的中军帐准确定位,张辽确定了攻击目标———孙权的中军。
  寅时,凌晨3时到5时,星月退隐,日光未显,一天中最黑的时候。按照《黄帝内经》,这个时候是肺经当令,人体的气血开始重新分配,心需要多少,肾需要多少,这个气血的分配是由肺经来完成的。所以凌晨3时到5时的时候,应该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一天中最脆弱的时候。张辽选择这一时刻发起突袭,占据了天时。
  孙吴军营,打瞌睡的卫兵很快被解决了,八百猛士杀进吴军鼾声此起彼伏的营帐内。一些人在践踏合肥的梦里被合肥猛士杀了,他们是幸福的,死了也做梦;一些人被杀戮声惊醒,睡眼蒙胧中,只觉刀光一闪,头颅就落地,他们是懵懂的,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杀的;一些人醒得早一些,抓起裤子来就跑,可是也被追上砍死,他们是不服气的:合肥守军怎么敢杀出来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张辽把孙子兵法运用得炉火纯青。以八百人冲击十万人,这是一个疯狗打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种不可理喻的激情和狂气。
  可是,战争是生命的博弈,张辽明白,敌人不会因为你有激情和勇气而不杀你。《孙子兵法》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以八百人冲击十万人,是勇气,更是智慧。张辽冲击的只是孙权的中军,并且进攻在寅时发起,敌人熟睡中毫无防备。敌人在睡梦里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听到军营里杀声连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四处逃命。慌乱和恐惧,比禽流感和猪流感的传播速度要快何止千倍?因此,孙权带来的人越多,军营里越慌乱,局势就越难控制。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帅,帅找不到孙权,吴军成了被疯狗冲击的羊群。未等近身搏战,吴军已先自溃。“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张辽打的是心理战。牧羊人孙权从被窝里爬起来,被亲兵们架着,慌慌张张地和溃卒抢夺逃生之路。牧羊人也成了被惊着的羊。
  大将张辽,披甲持戟,挡我者死,一往无前,他就像来自雁门的边关雄风,锐不可当。风过处,躺下了几十人,其中有两员大将。“雁门张辽在此!”张辽高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孙权而去。以八百人冲击十万人,尚能如此肆无忌惮,三国群英,又有几个?在千军万马之中,在刀光剑影之中,高喊自己的名字,这可不是广告和炒作,张辽是在告诉敌人:我就是张辽,所有的刀所有的剑所有的枪都来吧!张辽也是在告诉与自己生死相依的八百猛士:我张辽在这里,弟兄们,冲啊!
  贵族出身的孙权何曾见过疯狂的打法?他彻底被张辽震慑了,彻底忘记了自己拥有绝对优势兵力,彻底忘记了只要自己从容调度,把这群疯狗围住还是不成问题的,即使是羊,任你杀,等你杀累了,手抬不起来了,也可以再用羊角把你顶死。可是,张辽把孙权吓蒙了。哼,小样儿,就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孙权被张辽赶到了一个高坟上去,太狼狈了。可是,更狼狈的还在后面。张辽冲过来,威风凛凛地站在下面,对孙权喊着:有种的下来和我单挑!十万人都打不过你,哪里还敢和你单挑?孙权哆哆嗦嗦地捏着一支长戟,放在胸前虚张声势。面对张辽威猛的呵斥,不知孙权是否吓得尿了裤子,即使没尿裤子,恐怕也是来不及穿裤子就被张辽逼得在部下面前裸奔了。
  “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权毕竟是孙权,凭着一个高高土坟的地利,孙权暂时站稳了脚跟,他看到张辽只带来了一小撮人,不由得又气又恼:他娘的,也太小看老子了!吴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孙权把土坟当成了指挥部,他组织士兵把张辽层层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孙权的意图很明显:杀不死你,也要憋死你。
  东吴患上“恐辽症”———
  1992年1月30日的奥运会预选赛,徐根宝率队南下吉隆坡,国奥队最后一战打平即可出线,结果中国队开场9分钟就连失三球,最终以1比3告负惨遭淘汰,这也成了中国队“恐韩症”的起源。此后,无论世界大赛还是友谊赛,中国队始终无法战胜韩国队,逢韩不胜成了中国足球一大心病。就这么长此以往地下来,“恐韩症”这个名词出现了。“恐韩症”是世界足坛的一个笑柄,必将永垂人类足球运动史。中国男足没必要为此自卑,早在215年,孙权就患上了“恐辽症”。
  当时孙权带领十万大军攻击合肥,却在睡梦里被张辽带领八百猛士杀得差点儿裸奔,在全体将士面前丢尽脸面,开始对张辽产生了恐惧心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孙权是总司令,他的骨头一软,整个东吴就缺钙。因此,当时蚂蚁一样的孙吴士兵,潮水一样地涌去,却啃不动张辽这个钉子。张辽却舞动长戟,掀起一股雁门雄风,潮水般涌来的吴军又潮水般的倒下和退去,很快,潮水般的包围圈为张辽敞开一个口子,孙权灰头土脸地看着张辽带着几十个猛士突出了包围圈。
  应该说,张辽此时已经完成了目标:“折起盛势,以安众心”,张辽以八百人冲击十万人,其实就是打一场心理战,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张辽知道自己虽然拿着刑天的干戚,但是自己并不是砍了头还能舞干戚的刑天。太阳已经升起,东吴士兵马上就会醒过神来,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地前来增援。张辽必须要退了,他也顺利地退了。可是,他听到了身后传来带着哭音的喊声:“将军要舍弃我们吗?”张辽心头一震,深深地忏悔,他为自己忘记了那些还留在孙吴刀剑从里的猛士们而脸红。八百勇士,自己带出来,怎么能撇下他们呢?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张辽转身,又杀了回去,这一次,他不是在为曹操而战,他是在为自己手下的士兵而战,是在为自己的义气而战。三国群星璀璨,为士兵而战的,有谁呢?不过,吴军渐渐定下心来,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八百人,就大着胆子向张辽杀来。张辽毫不胆怯,把一杆长戟舞得虎虎生风,孙吴没人敢抵挡他。但是张辽赢得也不轻松,“自旦战至日中”,张辽拼杀了半天,才杀出重围。
  可是,张辽毕竟是凯旋了!这一战,“吴人夺气”,合肥城里的守军欢呼雀跃,可惜那时没有把主将抱起来扔到空中的习惯。士兵们无比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战神,回想着杀出重围的他为了救士兵又身陷重围,不由得心潮澎湃。他们一边整备守城事宜,一边感动而自豪地谈论着这个他们的战神。合肥城内,战神镇守,众志成城。孙吴士兵,无比窝囊,垂头丧气。在张辽高喊着自己的名字在孙吴军营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时,在张辽呵斥着孙权下来决一死战而孙权吓得动也不敢动、动也是打哆嗦的时候,东吴就患上了“恐辽症”。
  东吴走不出“恐辽症”的阴影,包括孙权在内,每个人的胆都被吓破了,胆汁都流进长江里,随滚滚长江东逝水流走了。大军到齐了,孙权又壮起了胆,他铁青着脸指挥大军攻城,咬着牙,他暗暗地发誓:攻下合肥来之后,非让你张辽在十万将士面前为我磕头不可!《左传》上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孙权却是一鼓丧气,再鼓三鼓时,士兵们就只想着逃跑。
  十多天过去了,东吴诸将连续强攻了十余日,合肥城仍然安如泰山。望着近在咫尺的合肥城,吕蒙、诸葛瑾、甘宁等成功人士咀嚼着酸涩的挫败感。孙权幻想:就这样围下去,使合肥成为一座孤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直到城内粮尽草绝,城里的人连苍蝇也吃不上,这时,胜利就属于他了。重度“恐辽症”患者孙权已经不敢想着速战速决,虽然他握有十万大军。劫营一战可以出其不意,而守城纯粹硬碰硬了。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孙权的胆子固然小,但是有十几倍于敌的军力,他还是敢于一边打一边围的。战神张辽,除了被耗死,还能有什么选择?
  罗贯中让两个大男人合葬———
  这一天,张辽对战友们说: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坏消息:孙权军中爆发瘟疫,有可能传染到城里来。好消息:因为瘟疫,孙权决定撤兵。
  《三国演义》出于炒作的需要,误读历史,说成是张辽偷袭造成孙权撤退。其实,历史上,是孙权撤退才给了张辽再次偷袭的机会。在整个战役期间,张辽虽然第一次以八百人突击到孙权本队,但那只是一次心理战,是在告诉孙权:我张辽的拳头不是吃素的。但是随后孙权的十万大军围住了合肥城,接连攻打了十余日,无奈吴军患上“恐辽症”,集体疲软,合肥城仍然风雨不动安如山。即使如此,当时曹军主力在汉中,难以驰援合肥,孙吴仍有围而克之的可能。
  可是,一种比“恐辽症”更具直接杀伤力的瘟疫在孙吴军内蔓延。这次瘟疫规模不大,《三国志·甘宁传》记载了这次瘟疫:“建安二十年(215年),(甘宁)从攻合肥,会疾疫,军旅皆已引出”,这里说得很清楚,当时孙权决定撤兵,是因为遭遇了瘟疫,造成了非战斗减员,他担心自己再不撤退,十万大军就成了亡灵部队。每一个东吴将士都明白,把战败的责任推到瘟疫身上,是因为责任是孙权的。当时,决定战争走向的不是瘟疫,因为瘟疫并不严重,要不,在《张辽传》和《孙权传》里就会有记载了。可是,这场瘟疫只在《三国志·甘宁传》里以“会疾疫”一笔带过,并且当时甘宁、凌统等人还能与曹军血战。如此说来,瘟疫只是孙权决定退兵的一个借口而已,最多是原因之一。
  十万大军,耷拉着脑袋回撤。每个人的心里,无比窝囊:十万人玩不转七千人,耻辱啊!更大的耻辱还在后面。孙权攻打合肥的过程———犯的第一个错误是不该第一个先到达,以致被张辽劫营;犯的第二个错误是不该最后一个离开,以致被张辽追杀。征而无果,士气受挫,军心涣散,逃跑的人越来越多,不逃跑的人在商量着炒孙权的鱿鱼,跳槽到魏军那里去。谁愿意跟着一个窝囊废干呢?孙权提心吊胆地先督促着大部队从逍遥津撤退,自己则拖在尾巴上,带领着吕蒙、蒋钦、凌统、甘宁等人,在一千多警卫人员的护卫下垂头丧气地向逍遥津赶去。
  张辽登上城墙,仰望逍遥津,他发现孙吴的旌旗停在江北。本来是逃命的部队,却在敌人的地盘上安营,这个脑残的家伙是孙权,“恐辽症”暴发,他的思维已经短路。在十几天前成功劫营后,合肥城门又一次打开,合肥城的守军倾城而出。领头的大将,依然手持长戟,威风凛凛,他就是逍遥战神———张辽!
  孙权看到合肥城步骑齐出,并且领头的是张辽,孙权不但不想法快逃,反而是派人去将前面已撤退的部队叫回。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前面的部队跑得比兔子还快,早已望不见影,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来救孙权了。孙权两股战战,冷汗如雨。一见张辽,东吴士兵无不胆战心惊,毫无斗志,有的甚至直接放下了武器。凌统的亲卫团三百人迎了上来,与曹军展开血战。凌统的亲卫团都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族人,很听凌统的话。猛将甘宁拉弓拼命射箭,护着孙权撤退。可是大多数士兵毫无斗志,吹号的人也是有气无力。甘宁大声责问鼓吹手:“为何不大声吹号?你活腻了吗?”与其被甘宁就地正法,不如使劲吹号。于是,鼓号手卖命地吹号,士兵听到,士气为之一振。甘宁就因为督促鼓号手吹号的声音大一些,而受到了孙权的表扬,可见吴军士气已经低到谷底,这全是“恐辽症”的症状。
  张辽愈战愈勇,吴军却全面崩溃,孙权带来的几位大将,有的受伤,有的战死。在《三国演义》


第六十八回,曹操从汉中领兵四十万增援合肥,庞德与陈武大战,把陈武赶到一个山林里,陈武无路可走,转身再战时,被树枝抓住袍袖,为庞德所杀,后来吴方于乱军之中寻见陈武尸首,孙权令人与董袭合葬。其实,当时参加逍遥津大战的魏将只有三个:张辽、李典、乐进,没庞德什么事儿。再就是,罗贯中让两个大男人合葬,阴间相守,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时为孙权督禁卫军的陈武,首当其冲,确实是死在了张辽的乱军之中。禁卫军头目死了,孙权能跑得过张辽的雁门雄风吗?
  “徐跑跑”和“宋跑跑”谁也跑不过“孙跑跑”———
  陈武是孙策部下,在逍遥津之战时已是偏将军,首长级别的人物。陈武战死,吴军的“恐辽症”集体发作,军心大乱,就连据《三国志》记载“以勇气闻”的徐盛也在慌乱中受了伤,勇气不再,忘了督阵护主的职责,转身便逃。徐盛被一个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这不是宋谦将军吗?宋谦的身上也流着血,看来张辽确实了得,宋谦也受了伤,徐盛的心里平衡一些了。
  逍遥津大战在《三国演义》


第六十七回,而罗贯中则在五十三回里安排宋谦提前死在李典的箭下,倒霉的宋谦啊!当时的逍遥津之战,“徐跑跑”和“宋跑跑”也确实倒霉,他们先是受伤,不过可能伤得不重,最起码还能当“跑跑”。但是,“徐跑跑”和“宋跑跑”遇上了在《三国演义》里生擒黄祖部将苏飞的潘璋,潘璋鄙视“徐跑跑”和“宋跑跑”,很可能说了一句:“二位将军的百米速度好快呀!恭喜你们双双打破中国逃跑速度记录!”潘璋提起刀来,砍死了宋谦徐盛的后退士兵两人,“徐跑跑”看看“宋跑跑”,“宋跑跑”看看“徐跑跑”,他们会意:潘将军这是“杀卒骇将”呢!
  看着潘璋的刀上滴着自己士兵的鲜血,“跑跑”们明白,若再逃跑,即使不被潘璋这个狗拿耗子的家伙杀死,也会在战后被孙权正法,于是,他们擦擦身上的血,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有气无力地喊着:“冲呀,冲呀!……”徐盛看到张辽老虎一样地在军中左冲右突,一哆嗦,手中的矛掉在了地上。
  张辽在东吴军中引发了一场心理地震,制造了一大批“跑跑”。只有凌统,他的亲卫团还紧紧团结在他的周围,紧紧地护着孙权向逍遥津渡口逃去。孙权,是当时的最大的一个“跑跑”。终于来到了逍遥津渡口,“孙跑跑”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好,惊魂未定。他的贴身太监谷利却大惊失色,嘴巴大张,全然没有太监的温柔风姿,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好,桥断了!”逍遥津上的小师桥,早已经被张辽部队破坏,中间有一丈多远的地方没有桥板可供依托,只剩下两端的桥板。
  要是许仙和白素贞幽会完各自回家,遇上断桥,那二人正好有理由再亲昵下去。可是,现在“孙跑跑”是逃命,那个天杀的张辽正在后面厮杀呢!天啊,这可该怎么办?孙权眼前一阵发黑,他绝望地说:“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吗?”一路血战,护送孙权突围的凌统,此时也没了主意。关键时刻,谷利发挥了太监心思缜密的优点,他急中生智,要孙权持着马鞍,然后让马后退,再飞纵向前,谷利在马踏到桥的缺口的刹那,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以助马势。孙权就这样连人带马地飞到南岸。“徐跑跑”、“宋跑跑”,谁也跑不过“孙跑跑”!“孙跑跑”得救了!
  《三国演义》里,罗贯中以审美的眼光描写孙权从小师桥上冒死逃生的情景:“退后着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冲淡了张辽给东吴带来的重创。凌统没有那么快的马,也没有太监在背后为自己鞭马,他也没有翅膀,飞不过断了的小师桥,再说他还舍不得自己的亲卫团,他看着孙权的双脚落在南岸的土地上,就转身杀进了阵里。
  南岸,有贺齐的三千兵马接应孙权,贺齐将惊魂不定的孙权安置好,就领着生力军杀进战局,拾获了徐盛因负伤而丢掉的矛。凌统的亲卫团战士左右亲兵一一战死,凌统也多处负伤,最后才离开战场。但是小师桥已断,各条通路也被张辽封锁,凌统只好披着战甲潜行,一路与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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