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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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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回到了那个波诡云谲、风云变幻的英雄时代。
  置身其中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历史的鲜活。刀光剑影,金戈铁马一路狂啸着在眼前奔腾,淋漓的鲜血,腾空的烈焰,震天的呐喊,以及那仆仆的风尘都让三国那些事瞬间具备了质感和温度。更可贵的是,陈瓷耐心地拂去后人强加在三国那些人身上神一般的光环,将他们一步步引下神坛,还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我想,三国那些人如果泉下有知,定会视陈瓷为知音,因为都是些率性豪放的汉子,却平白地被拘在高高的神坛上那么多年,展览品一样被人膜拜,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吧。还是陈瓷体恤他们,让他们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而我们,也得以近距离的平视乃至审视自己心中曾经的大英雄们。真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却原来那些大英雄们竟也如我们草民一样,有贪妄,有痴嗔,有怨怼,有腹黑,他们也有小小的自私、狡黠和各种各样的不完美,不完美才是人性的本质与必然。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正是因为许多英雄的出处实在是拿不上台面。可越是这样,我们便越是感到英雄的可亲可信,仿佛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和我们一样谈笑劳作,平易得就像隔壁的大哥哥。只等风云际会,世事大变,才能分辨出英雄和凡人的不同:凡人逆来顺受,媚俗盲从;英雄血脉贲张,拔剑而起。
  时势造就了英雄,英雄也成全了时势。三国那样前所未有的乱世,注定了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无论贩夫走卒,只须登高振臂一呼,便会围上来一群追随者,于是就有了争夺天下的资本。呼啦啦一群人来了,又呼啦啦一群人去了,一来一去之间,陈瓷把三国写活了,那就让三国多活一会儿吧。
  陈瓷写活了三国,得益于他鲜活生动的语言。方方正正的汉字在陈瓷笔下不再刻板,而是幻化成一个个活泼的精灵,一不留神,就碰到了你的痛处,让你不自觉流泪;一不小心,又搔到了你的痒处,让你忍不住大笑。这样的文字,可以佐茶,可以下酒,无论在何种情境下,读陈瓷的文字,都是一种享受。但愿越来越多的人,都懂得这种享受。
  梁铁荣
  (律师、文学爱好者、《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的死忠读者)
  2012年5月31日
  


第一章 悲情仲父张昭
  


第一节  危险关系
  让人头疼的表扬信——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北方来信说好话。
  “张公,北方又来书信了。”听到这句话,张昭就感到头疼,因为这些书信又要说他的好话。
  建安初年,中国在激烈的动荡之后,大浪淘沙,剩下了有限的几位霸主,就像小组赛出线的佼佼者,站在了争霸擂台上,开始了更为激烈更高水平的强强对抗。黄河以北,袁绍以冀州为中心,公孙瓒以幽州为中心,二者都极力辐射自己的势力;黄河以南,曹操几乎占有了整个中原,俨然成为天下核心;刘表占据荆州,孙策占据江东,二人雄峙江南;士燮独占交州,刘璋固守益州,马腾与韩遂分割西北,虽然偏远,但他们也都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诸强当中,只有曹操算得上是合法的。其实皇帝才是合法的,但是汉献帝已经被曹操控制,都城就在曹操地盘内的许都。曹操可以把自己的意志以皇帝诏书的形式布告天下。数年前,早在小组赛期间,袁术这个愣头青就大张旗鼓地做皇帝,做“决赛”时才能做的事情,结果成为天下公敌,群起而攻之,很快兵败身死。强强对抗赛,选手水平都是很高的,他们才不像袁术那么傻呢!所以,他们虽然都在各自地盘上做着土皇帝,但是都与许都保持着联系。年初计划,年终总结,检举揭发,倡议表决,节日祝贺……这一些都要与朝廷进行书信往来的。写封信,就能获得国家认证,多合算啊。而曹操控制下的许都,也乐意给诸强传达一些文书,这样就能表明对他们的操控。可是,没有人喜欢说是与曹操保持联系,而都是说与北方进行书信往来。
  北方给江东的书信,都要先经张昭的手,因为张昭是孙策的长史。相国﹑丞相、太尉﹑司徒﹑司空﹑将军府各有长史一人,相当于秘书长。198年,曹操为了安抚孙策,上表奏准任命他为讨逆将军,而孙策则把讨逆将军府里最重要的唯一的长史职位给了张昭。长史,是讨逆将军有权任命的最高级别文官了。
  孙策远远地看到张昭走来,刚想上前亲亲热热地打个招呼,但是张昭却向他这里看一眼,做贼似的绕道走开了。
  二人关系为何如此生分?不,二人亲近得很。按照那时的礼教,大户人家的内眷是不会随便见人的,但是张昭却是可以去孙策家里拜见吴夫人的。升堂拜母,对孙策来说,除了张昭,只有周瑜能够拥有这一特权了。孙策不仅把政务都交给长史张昭,还任命张昭为抚军中郎将,这是讨逆将军能有权任命的最高军职了,这样,孙策又把军事都交了给张昭。文的,武的,都交给了张昭,孙策就放心地东征西讨去了。孙策打地盘,张昭管地盘,这是江东孙吴集团创业时期的典型军政模式。孙策只要见到张昭,就一定会按照对待老师的礼节行事。
  既然如此亲近,那张昭见到孙策,为何还要绕道而走?
  “哈哈,肯定是北方来的书信里,又把我们做的好事都归到张公身上了,”孙策拍手大笑,“北方人,只认得张公一人啊!”
  为了不激怒曹操,孙策也做了一些表示愿意归顺朝廷的事情,例如接受朝廷征召,加入到讨伐袁术的阵营里去。要知道,孙吴集团从第一代孙坚开始就是隶属于袁术的,而且孙策起兵讨伐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刘繇,就是奉袁术之命。现在孙策与袁术决裂,坚决拥护以曹操为首的中央政权,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但是,孙策放下屠刀,张昭成佛了。北方人都说是张昭让江东走上了正道,在书信里对他大加赞美,而真正的决策者孙策,却几乎不被北方人提起。
  工作是谁干的姑且不说,出了成绩肯定是领导的,这点道理都不懂,张昭岂不白活了四十多年!再说,人家孙策确实是个青年才俊,从一千多士兵和几十匹战马起家,现在平定了江东,可谓能干得很呢。但北方人偏偏把功劳都归到张昭身上!
  所以,一收到北方的书信,张昭就头疼不已。北方人慷慨地把所有赞美之辞都给了张昭,对孙策却吝啬得一句肯定的话都没有。这……这……这就没有实事求是嘛。再说,孙策才二十岁出头,一个大帅哥,正是要面子的时候呢!
  张昭拍拍头,不知怎么办才好。把信的内容原原本本汇报吧,年轻人面子上就过不去;隐瞒不报吧,不符合长史的工作原则。真是让人头疼的表扬信啊!
  于是每逢收到北方人的书信,只要遇上孙策,张昭就只能绕着走。
  这一次,孙策快走几步,把张昭喊住,说:“张公,把北方人的书信拿出来我们都欣赏一下嘛!”
  张昭面红耳赤,嗫嚅不能言。
  孙策开心地说:“过去管仲做齐国国相,一则告仲父,二则告仲父,可最后齐桓公却成了霸主之宗。现在你有贤能,我能任用你,你的功名难道不也在我身上吗?”
  管仲被后世史家称为“春秋第一相”。有人向齐桓公汇报,齐桓公不表态,说是应该先请示管仲如何表态,又有人向齐桓公汇报,他又不表态,又说应该先请示管仲如何表态。左右看不下去了,说:“一则告仲父,二则告仲父,你这个国君做得也太容易了!”齐桓公说:“我未得到仲父的时候,做什么都难,现在已经得到仲父,又还有什么事情不是容易的呢!”伯仲叔季本是兄弟间的排行,仲父就是亚父,本来是齐桓公送给管仲的称呼,现在孙策拿来给了张昭。孙策十七岁那年就死了父亲,没有做啃老族的资格,他不甘心,就奉张昭为仲父,可着劲地“啃”他。
  张昭太有“啃”头了:
  年龄上:孙策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在最喜欢论资排辈的中国人心目中,他是很难得到尊重的,可是张昭却已年届不惑,算得上是大叔了;
  地理上:北方人占领中原,中原被视为天下中心,所以北方人对江东人的优越感是很强的,但是张昭是彭城(徐州)人,就容易获得北方人的认同;
  名望上:孙吴集团武力崛起,孙策与其绝大部分手下,在北方人眼里都是赳赳武夫,而张昭少年时就以好学出名,拜师学习《春秋》,博览众书,而且他还是一个书法家,擅长写隶书,与赵昱、王朗等名人交往密切,曾经与王朗辩论为旧君避讳的事,占尽上风,虽然这在后人看来是一个无聊透顶的话题,但是当时他却因此而名动天下;
  才能上:孙策的部下,除了周瑜文武兼备之外,其他大都作战是好手,管理是菜鸟,但是张昭却能把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于孙策来说,他不怎么缺少武将,但是缺少能够治国牧民的“大管家”,而张昭,就是最称职的管家。
  一个人,扮演一个角色多了,这个角色的情感会潜移默化地转移到这人身上。虽然张昭收到北方的表扬信后感到头疼,但是天长日久不禁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啊,江东是不能没有我的。甚至,他还会以为没有他就没有孙吴集团。何况,孙策在第一次见到他时说的话犹然在耳:“我正有志于天下,很重视士人贤者,我可千万不能忽视你!”士为知己者死,本来就是中国士人的基本性格。竭虑尽智,报效孙家,回报孙策的知遇之恩,于是成了张昭的人生理想。而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要多多教训孙策这个年轻人。认真的张昭认为自己的人生经验正是给孙策最好的礼物。
  张昭在孙策面前的心理优势还源于他的一次坐牢经历。陶谦年轻时就被徐州刺史征辟为孝廉(后备干部),但是他不应聘。也许是他认为天下即将大乱,做官无用武之地,也许他是在玩以退为进的作秀,无论如何,他这一拒绝征辟,让他的名声更大了。后来陶谦做了徐州牧,为了验证自己的号召力,就征辟张昭,但是张昭没理睬他,陶谦生气了,就把他关进了监狱。幸亏赵昱等一班朋友上下打点,总算是把他捞了出来。曹操两次征讨徐州,所到之处无不屠城。张昭明白自己的学识在杀戮面前起不了一点作用,就到江东避难来了。
  “我能为你们孙家效力,是对你们的恩赐。”张昭必然这样想,毕竟他曾是拒绝征辟的牛人。孙策虽然未必认为张昭给了他什么恩赐,但是年轻的他确实需要张昭的教导,另外有袁术余孽之嫌的孙吴集团,也需要张昭这样的正派人物来重塑形象。因此,孙策把张昭当作师友来对待。
  我们尊重老师,但是我们的目标却是毕业。一个人,能否一辈子都生活在老师的教导里?孙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在二十六岁那年就死了。200年4月,孙策被仇人的门客刺杀,留下了三个亲弟弟:十九岁的孙权,十七岁的孙翊,年龄不详但是肯定未成年的孙匡。
  孙策临终时意识到自己的离开给孙家乃至江东带来的空白,这个壮志未酬的年轻人,当然要把未完成的基业交给弟弟。孙匡尚幼,江东的权力接力棒只会传到孙权或者孙翊手中。
  “当然是老三啊!大家没发现老三与老大同样英武吗?”张昭这样回答大家的咨询。张昭是孙策最信任的人,选择继承人这么重要的问题,孙策必然会与张昭商量的。说不定,孙策还会按照张昭的意见来做。张昭说是老三,那就肯定是老三了。大家都佩服张昭的眼力,看,老二在哥哥的病床前哭哭啼啼,这么软弱的一个人能肩负得起江东的基业吗?
  看着张昭,大家无比崇拜:怪不得北方人只服他呢!
  危险的责任感——
  一定要相信,垂死之人肯定能听得到死亡的召唤。在感觉到死亡来临之时,孙策下令把以张昭为首的官员找来,开始宣布遗言。
  “中原正处于战乱当中,我们凭借吴越之众、江水之险,足以坐观天下成败。你们一定要好好地辅佐我的弟弟!”
  孙策的话,大家明白。曹操虽然占据了中原,但是日子并不好过,因为黄河以北的袁绍正磨刀霍霍,准备杀向中原,袁曹死拼,吴越之地就能赢得发展机会。孙策说的坐观天下成败,也非妄言。但是,这里面有个前提,大家辅佐的必须是孙翊而不能是孙权。张昭就是这样认为的。张昭的确有影响力,他这么认为,似乎整个江东就这么认为了。
  孙策把讨虏将军的印绶拿过来,看着站在床前的孙权和孙翊。孙权此刻正抬起袖子抹眼泪,抽抽搭搭的,看到弟弟这么难过,孙策痛苦得简直要拿不动印绶了。看到孙策这么痛苦,张昭心疼了,他真想大步上前,把印绶接过来,帮孙策送到孙翊怀里啊!可是,张昭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注意到孙策始终看着孙权。
  孙策示意孙权上前,把印绶交给他,并说:“率领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你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你。”
  孙策分明读出了张昭目光里对孙权的不信任,就对张昭说:“如果仲谋(孙权的字)不能胜任,你便自行取代他。如果你也不能保护江东,那就缓步西归,亦无所虑。”
  当时曹操把持的许都政权,对江东来说,就是在遥远的西方。缓步西归,就是说要归顺许都。一贯快言快语的孙策,在交代遗言时却分外含蓄,他其实是在告诉张昭:孙权扛不住的时候,就由张昭做主,投降曹操,也算是给孙权一条退路。
  张昭重重地点了点头,暗暗记牢了孙策的重托。没想到的是,他的人生悲剧,在牢记孙策嘱托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孙权才十九岁,只懂得在哥哥渐渐变冷的身体前哭泣。他的母亲,可怜的吴夫人,江东地位最高的女人,却几乎是天下最苦的的女人。少年时失去父母,年轻时失去丈夫,中年时失去儿子,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是天下最苦的吗?吴夫人就是这样的女人,孙策的猝然离世,使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张昭看着可怜的孤儿寡母,想起孙策重托,责任感油然而生。孙策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孙策长史的名义行文下属各城,要求中外将校,各司其职,不得轻举妄动。
  知子莫若母,吴夫人也怀疑孙权的能力。在送走了长子孙策后,她发现可依靠的人居然只有来自北方的张昭。她把孙权带到张昭和一个叫董袭的人面前,问:“江东能安全吗?”
  吴夫人显然感觉到了江东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就连长江里的鱼都知道了,江东的未来在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手里。十九岁的肩膀,能够扛得起乱世吗?大家都皱起了眉头。这时的江东,西有宿敌刘表,北有霸主曹操,内部有此起彼伏的山越暴乱,就连孙家内部也出现了问题。孙权的三叔孙静的长子孙暠,看着十九岁的堂弟上位,非常不服,于是乌程的军队倾巢而出,进攻会稽。那些危机意识超强的人,悄悄地转投刘表或者曹操。孙策任命的庐江太守李术公然招诱江东人,瓦解孙权的力量,妄图独立。十九岁的孙权,能够保有江东吗?
  “当然能。”董袭说。他的理由是江东在地势上有山川之固,孙策又恩德在民,孙权继承基业,大小官员无不效命。但这不是最主要的,董袭指指张昭说:“张昭统管众事,我和其他人做帮手,此地利人和之时也,万无所忧。”孙权,吴夫人,其他在场的人,听了董袭的话,无不点头。是的,只要有张昭在,大家就有了主心骨。
  张昭没有辜负江东的信任。孙权穿着丧服,还沉浸在悲哀之中,眼角的泪痕还在。按照礼仪规定,孙权这时还在服丧期间,不能主事。但是张昭对他说:“这是哭泣的时候吗?周公死时,徐戎作乱,他的儿子伯禽不拘‘三年之丧’的周礼,停止哭泣而去征战。”从这里可以看出,张昭对《春秋》的确很有研究。孙权停止了哭泣,无比信任地看着张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张昭又说:“方今天下鼎沸,群盗满山,你又怎能如此悲伤,放任匹夫之情呢?”
  于是,孙权就像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任凭张昭给他脱掉丧服,换上了戎装。张昭牵着孙权的手,扶他上马,与他一同去检阅军队。众将士见此都安心了,知道孙权可以做自己的新主。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张昭都拥护孙权了,我们这些人还犹豫什么呢?
  当时的天下争霸格局告诉人们,凡是得罪许都集团的人,没有不灭亡的。获得曹操的认同,是江东安全的第一步。张昭立即上表汉室,使孙权获得了合法地位,而曹操这时在官渡被袁绍缠住,无暇南顾,这时只能安抚江东,于是,十月份曹操就表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准其屯吴。
  讨虏将军府的长史当然是张昭,这与孙策时期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讨逆将军孙策视张昭亦师亦友,奉他为谋主,但是讨虏将军孙权却以师傅之礼待他。孙策偶尔称呼张昭为“张公”,但是孙权提起张昭,则必然称呼“张公”。
  前有孙策临终嘱托,今有孙权无比信任,骨子里是士人的张昭,更是激发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责任感,这个来江东避难的读书人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江东。孙权是不幸的,他过早地失去了兄长;孙权又是幸运的,因为有张昭在尽仲父的职责。
  责任感有时是危险的,因为责任感会带来心理优势。孙权和张昭都是强悍的人,必须一方战胜另外一方,两人的关系才能保持融洽。
  现在,他们是融洽的,因为孙权刚刚即位,还没有资格强悍。孙权出征,前线浴血;张昭镇守,幕府运筹。这是孙权政权初期的标准模式。讨虏将军府的人见孙权面少,见张昭面反而多。一些具体的事情都是张昭在处理,一时间,将军府的人只知有张昭,不知有孙权。张昭不愧是精通《春秋》的人,把将军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孙权得以安心在外征讨。张昭自己也颇有成就感,因为几年过去,那个不到二十岁的碧眼紫髯小子,现在变成了叱咤风云的江东霸主。
  孙权在江东的地位越来越稳固,有人心里不安了。对于江东孙家来说,大权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把持,大家心里都很不服气,其中最不服气的就是孙辅了。孙辅是孙权伯父孙羌的第二个儿子。
  碧眼贼,论年龄我比你长,轮也该轮到我!
  其实,孙辅只是比孙权年长几岁而已。可是,早出生一天,也是资本啊!
  碧眼贼,论战功你连老子的零头都不够!
  孙辅参加过孙策最初的渡江战斗。平定三郡(吴、会稽、丹阳)的功劳簿上,也有他的名字。孙策讨伐陵阳,生擒宿敌祖郎,孙辅亦在军中。西袭袁术封授的庐江太守刘勋,孙辅身先士卒。在袁术还活着的时候,孙策就曾经让他屯兵历阳,招诱流民,与袁术对峙。既懂军事,又有政绩,孙辅的确很优秀。
  碧眼贼,论官职你还比我低呢!
  孙策曾经任孙辅为庐陵太守,随后又升授平南将军,假节领交州刺史。孙权掌权后,军职是讨虏将军,与平南将军都是杂号将军,行政职务是会稽太守,比交州刺史级别低多了。
  碧眼贼,论社会声望,你比我差远了!
  孙辅持有皇帝授予的节,如同皇帝亲临。而孙权则是在掌权后二十年后,凭借夺荆州、杀关羽的功劳,才被曹操授予假节的权力。
  碧眼贼!碧眼贼!碧眼贼!
  孙辅越想越气,一拍桌子,道:定要将这小子拉下马!
  能够获得持节的权力,说明孙辅在朝廷还是有人的,但朝廷就是曹操。曹操之所以是曹操,就是他可以不用动手,让孙权内部的人出头打孙权,他的办法就是挑诱孙辅。孙辅傻乎乎地顺着曹操的杆子往上爬,当他听说孙权出外视察的时候,以为有机可乘,就给曹操写信:此地钱多人好欺,快来!
  北方人很激动:江东蛮贼,终于开始有人觉悟了,张昭下了多少工夫了。江东只要是有点值得赞美的事情,就会归到张昭身上去,孙策活着时是这样,孙策死了更是这样——孙权还是一个孩子嘛!有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就写信表扬了张昭一通,没成想正好泄密。当然,不排除张昭在北方安插了卧底。
  给曹操的信送走后,孙辅就开始天天翘着脚后跟,手搭凉棚,看看曹操是否渡江,马踏江东。远远地,还真走来了一队人马——不过,是孙权来了。
  碧眼贼,你怎么敢来!别忘了,老子是有曹操做后台的。
  可是,孙辅还是害怕了,因为孙权后面接着出现了张昭。张昭的出现,意味着曹操这个后台指望不上了。大家都知道,张昭在北方有着强大的影响,也有着这样那样的人际关系,他出现在这里,说明北方没有行动。
  “大哥,你厌倦了这里吗?为何要引狼入室呢!”孙权质问孙辅。
  孙辅心虚地看看张昭,心存侥幸地说:“弟弟,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啊。哪有这种事情呢!”
  孙权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张昭,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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