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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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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厌倦了这里吗?为何要引狼入室呢!”孙权质问孙辅。
  孙辅心虚地看看张昭,心存侥幸地说:“弟弟,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啊。哪有这种事情呢!”
  孙权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张昭,张昭把信展开,指给孙辅看:“你不会说有人模仿你的字体吧?”白纸黑字,孙辅低下了头。史书没有记载这书信是怎么到孙权手里的。是还没送出去就被缴获了,还是有人从曹操那里拿回来?这个没有答案。但是,当时的安全工作有长史张昭负责,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是张昭的功劳。孙辅被当场宣布“双规”,按照史书上的说法是“幽系”,这样孙权便不会因此而得罪自己的家族,但是,孙辅的亲信全被杀光,孙辅再也不能卷土重来。这种温情而有实效的做法很显然更符合张昭的性格。
  看着孙辅被装进囚车,张昭在心里默默地说:“伯符啊,我没有辜负你的重托。”
  活在春秋大义里的张昭,被自己的责任感所感动。
  但是,过度的责任感有时会让行为变形。白发苍苍之年的一个黄昏,张昭从厚厚的《春秋》里抬起头来,揉着昏花的老眼,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第二节 另类战争
  前浪死在沙滩上——
  202年五月,万物焕发旺盛生机,官渡战败后早就积郁成疾的袁绍呕血而死。今天有人说,一只蝴蝶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扇动翅膀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刮龙卷风,这话在当时的中国可以这么说:黄河以北的一个人死了,会引起长江以南的人们的不安。袁绍最初是天下唯一强过曹操的人,现在他死了,曹操就可以笑傲天下了。袁绍一死,曹操把目光对准了江东孙权和荆州刘袁。他的第一目标是荆州,江东还需要试探一下,于是他就想到了命令孙权送质子的点子。
  这封信当然首先是张昭收到的。读了《春秋》,就学会了总结。张昭总结出了一个“逆曹死”定律:凡是得罪曹操的人,没有不死的;凡是曹操想灭掉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曹操写信向来简短,这封信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张昭却用了很长很长时间来读。要是违逆曹操,江东危矣。可是,去劝孙家送孩子到北方做人质,张昭实在是说不出口。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孙权召集百官开会。百官都不发言,一齐看向张昭,等着他发言。此等大事,当然是张昭才有能力有资格来决定。
  可是,张昭一言不发。孙权只得硬着头皮问:“张公,您意下如何?”张昭却连连摆手,说:“这……这个,我拿不准,让别人说说看吧。”你张公都拿不准了,还有谁能拿得准?
  不表态就是表态。很明显张昭是支持派遣质子的,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孙权只得宣布:散会,明天再议。
  第二天会议开始的时候,孙权一扫昨日脸上的阴霾,十分给力地对张昭说:“烦请张公尽快给北方回信,就说南方人怕冷,还是不安排孙家子弟去北方吧。”
  张昭的脸色开始发灰。事事张公长张公短的孙权,这次怎么没听张公的?
  除了张公,孙权身边还有一个周哥哥——周瑜。早在孩童时,孙权就知道这个周哥哥。周瑜与孙策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有了结拜情谊,而且孙家还到周家住过一段时间。孙策死后,张昭是孙权的政治保障,而周瑜则是孙权的军事保障。张昭懂《春秋》,周瑜懂兵法;张昭懂管理,周瑜懂军机;张昭稳健,周瑜激进……二人互为补充,成为孙权掌权初期的左臂右膀。可是,在孙权心中,二人还是有所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张昭是156年出生,50后,而周瑜是175年出生,70后。你得相信年代会在人的性格上打上烙印。张昭出生的时候,正是士人在朝廷掌握话语权的时候,士人的理想浸染着每个上进的孩子,张昭的骨子里渗透了士人的较真、负责、严谨。周瑜出生的时候,士人的理想已经破灭,宦官当道,朝政混乱,人们不再相信秩序和规则,挑战与破坏则成为时代弄潮儿的特点。孙权出生于182年,80后。那个时期的80后出生时中国已经乱了,黄巾起义就是爆发在184年,大汉帝国的大厦已被摧毁,人们必须要在废墟上争抢,才能获得重建家园的资源。50后,70后,80后,挤在了一个跑道上,当他们作为伙伴时,也会因性格的差异而发生冲突。曹操索求质子,当然是以朝廷的名义,张昭没有背叛朝廷的心理惯性,而且曹操也太过强大。50后的张大叔,攥着一卷《春秋》,哆哆嗦嗦地说:“惹不起啊,惹不起啊!退一步海阔天空,小不忍则乱大谋!”孙权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正想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倔强地想:“为什么要我退?为什么要我忍?”孙权在周瑜那里立马找到了不送质子的信心。周瑜握着剑柄,对孙权说:“听命于曹操,顶多也不过还是得到一枚侯印,仆从十余人,车数乘,马数匹,怎么能与南面称孤相比!”激励孙权“称孤”,鼓励个人对抗朝廷,在周瑜看来是顺应时代的选择,而张昭却不习惯这种违逆朝廷的行为。
  果然,孙权一说要拒绝曹操,张昭站了出来:“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孙权挥挥手,坚定地说:“这个,是家母决定的!张公就不要再费心啦!”
  吴夫人表态了,张昭也就没辙了。孙权和周瑜知道张昭会反对,也知道他们没有资格去说服张昭,于是在前一天找到吴夫人,获得了吴夫人的支持。70后与80后联手,很容易就打赢了与50后的战争。
  建安七年,有两个人在这个纷乱的世道里得到了解脱。一个是袁绍,他在官渡之败后就忧闷成疾,最后呕血而死;一个是吴夫人,她也因病而死。死前,袁绍把继承权交给三子袁尚,外放长子袁谭,留下了兄弟内阋的隐患,而吴夫人却把张昭叫到床前,把孙权托付给可以信赖的张昭。从对身后事的安排上看,袁绍是远远不如吴夫人的。
  碧眼儿没了爹,没了哥,没了娘,只剩下您老人家了,你就当成自己的孩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在吴夫人的心里,孙权的碧眼是她的杰作,所以她称他为“碧眼”。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年仅二十一岁的儿子托付给了北方人张昭。
  先是孙策,后是吴夫人,两个对孙权最有话语权的人都把他托付给了张昭。两年前长兄新亡,孙权被张昭扶上马,由他陪着第一次检阅江东三军,那时的孙权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大男孩,大事小情都由张昭决定。两年过去了,孙权坐稳了江东,平定了庐江太守李术的叛乱,前来投靠的人越来越多,例如鲁肃。
  每当看到鲁肃,张昭就会在心里说:“老鼠蛤蟆的,都来江东了!”可是,老鼠蛤蟆有时也会戏弄一下大象。鲁肃也是江北人,172年生,与周瑜同属70后,在周瑜的引荐下来到了江东。就连孙权,也得称呼张昭为张公,可是,鲁肃这个新来的外来的,却不怎么看得起张昭,对张昭不理不睬的。
  张昭批评孙权:“主公如此看重鲁肃,能说有识人之明吗?”孙权恭恭敬敬地回答:“江东正是用人之际。”
  看来,张公开始变老了。要是没有孙权的默许甚至激励,鲁肃敢对张昭如此吗?
  孙权在鲁肃这里更能得到认同,更能体验到生活的激情。鲁肃喜欢打猎,这一点与孙权相同。而张昭看到孙权打猎就要板起脸来,仿佛孙权猎杀的不是动物,而是张家人。鲁肃有任侠之风,这正合孙权的脾气。
  张公张昭,天天抱着一部《春秋》啃,一说话,满嘴书卷的霉味儿,烦人不烦人啊!天天板着脸,出口便是训人,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听张公的!二十多岁的江东新霸主,会忍受自己在这样的现实中成长吗?
  还是周瑜好啊,长得帅,还会弹琴,搞起军事来无人能比。鲁肃也不错啊,长得酷,还好打猎,但是他最擅长逐鹿的却是霸业,第一次与孙权见面,他就为孙权指明了未来:“汉室不可复兴,曹操难以仓促间除掉,为将军做打算,唯有鼎立江东,以观天下。”鲁肃宣布了汉室的“死刑”,这给了孙权多少激励啊!张昭死抱着春秋大义不放,要他动动江东自立的念头,那还不如让他死。
  所有的前浪,终将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年龄战争的胜利者,最终是年轻人。而张昭不是年轻人已经很多年了。
  能说谁年轻?能说谁衰老?207年,五十三岁的曹操,写下了这样的励志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一年,曹操北征乌桓,彻底扫荡袁绍残余势力,完全占有了北方。凯旋路上,白发苍苍的他写下了如此青春飞扬的诗句。
  诗人里面,打仗打得最好的,就是曹操了。透过他的诗歌,我们知道五十多岁的他,还像年轻人一样上进。北方平定了,要再追求上进,就只能是瞄准南方了。
  南方,富饶的荆州,广阔的江东,曹操打开军事地图,分别在这两个地方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刘表,一个是孙权。
  用刀剑来表态——
  “今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
  208年,曹操正式给孙权下了战书。诗人曹操挑战时没有丝毫诗意,只有寒意。西晋人虞溥写的史书《江表传》这样记载当时江东的反应:“孙权得书以示群臣,莫不响震失色。”
  208年7月,曹操亲率大军南征刘表,刘表得知后,连怕带气,一命呜呼。他的二儿子刘琮在当地豪族的支持下掌权,投降了曹操。曹操没动一刀一枪,取得了千里荆州。栖身荆州的刘备,仓皇南逃,虽然一路上演了“张飞喝断长坂桥”“赵云单骑救主”“携民渡江”等佳话,但是掩盖不了溃败的事实。最后,刘备退到了夏口,曹操再也没有兴趣追赶他,因为他要休整军队然后进攻江东。在曹操的如意算盘里,江东最好是和荆州一样不战而降,所以他先写了这封恐吓性的战书。
  看到信的时候,张昭感觉眼前一阵晕眩,恍恍惚惚中,大片大片的血色在他面前氤氲开来,朦胧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建安初年的徐州。193年至194年间,曹操两次征讨徐州,所到之处推行屠城政策,先后造成数十万百姓死亡,不少尸体被扔到泗水之中,连河都被堵塞了。要活命,请绕开曹操。琅邪郡的诸葛玄离开了,带上了十三岁的侄子诸葛亮;张昭离开了,带上了一部几乎翻烂的《春秋》。为什么来江东?还不是为了找一个能活命的地方吗?可是,现在这封只有三十字的战书,似乎是灾难的诅咒,马上就要让江东成为人间地狱呢?
  能阻挡得了曹操吗?谁能阻挡曹操?怎么才能阻挡曹操?
  “张公,你看我们如何回答这封战书?”孙权的提问把张昭从血色晕眩中拉了回来。
  “哦……哦……”张昭没有了平时的威严,脸上现出一丝惊慌,他说:“曹操就是豺狼虎豹啊,挟天子以征四方,以朝廷的名义举事,名正言顺。”
  孙权面无表情,等着张昭说下去。
  “如果我们抗拒他,资本是什么呢?将军可以用来抗拒曹操的,仅仅只有一条长江而已。可是,现在曹操得到了荆州,大小战船数以千计,全都沿江摆开,又加上骁勇善战的步兵,水陆俱下,这样,长江天险敌人已经与我共有。”
  群臣都默默点头,就连孙权也不得不承认张昭这番话是山上滚石头——实打实。
  “势力众寡不可与曹操相提并论,我认为不如迎接曹操。”张昭认为恭恭敬敬地迎接曹操,不是投降,而是生存的选择。
  生存是人类的第一需求,张昭的建议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在座的文武百官都附和张昭的意见。
  这时,孙权才意识到:要想战胜曹操,必须先战胜张昭。
  战胜自己最倚重的人才是最困难的。在这场另类战争中,谁是战友?孙权扫视着群臣,寻找着……突然,他眼前一亮:鲁肃在一隅沉默不语。
  鲁肃一直支持孙权建立江东霸业,孙权知道他肯定是建议与曹操叫板的。可是,现在意见已经一边倒地向着张昭,鲁肃无力与张昭叫板。
  孙权决定与鲁肃探讨一下如何才能与张昭叫板。他正要站起身,向外走。张昭拦住他,说:“欢迎曹操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将军怎能离开?”
  “不能与曹操打仗,我去更衣总该可以吧。”孙权说。更衣,是上厕所的委婉的说法。
  孙权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下。鲁肃知道,这目光是看向他的。于是鲁肃起身追了出去。孙权早就在屋檐下站住,等着鲁肃。
  “刚才众人的议论,是专门要耽误将军的。我投降曹操可以,但是将军却不可以。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投降曹操后,曹操会让我做一个地方官,那时我会乘坐牛车,带着跟班,交游士林,最后也能做一个州官。将军投降曹操,将要到哪里栖身呢?”
  鲁肃是不赞同投降曹操的,他说自己可以投降曹操,其实是说张昭也是可以投降曹操的。
  孙权当然听明白了,他叹口气说:“诸人持议,很让我失望。现在你廓开大计,正与我同。”
  什么“诸人持议”,还不是张昭一人的事吗?以张昭的威望,足以绑架众人意见。官场语言,向来是话里有话,和鲁肃一样,孙权也没直接说出张昭的名字,但是二人都知道说的就是张昭。
  可是,如何先跨过张昭这道坎呢?鲁肃让孙权把在鄱阳驻兵的周瑜召回。历史此刻进入暴力阶段,最有话语欲望的张昭是腹有《春秋》的人,但是最有话语权的却是周瑜这样手握刀剑的人。
  为了对付张昭,孙权召回周瑜。张昭深谙做人道理,周瑜却精通军事。面对强大的曹操,张昭信奉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周瑜却相信战场上一切皆有可能。曹操真正让江东人恐惧的,是他的军事力量,周瑜从军事的角度分析曹操其实不堪一击,并拍着胸脯保证他肯定能击败曹操。
  鲁肃+周瑜》张昭。孙权再次集合开会,这次,他用刀剑表态,一上来就拔出刀,砍掉前面的奏案一角,说:“诸将吏敢再有说应当投降曹操的,下场将与这个奏案一样。”张昭明白,这一刀是砍给他看的。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周瑜再次拜见孙权,从军事的角度分析战胜曹操的可行性。温馨的灯光,最容易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夜晚在窗外值班的卫兵看到了孙权抚摸着周瑜的脊背,很亲密的样子。只是,卫兵们听不到孙权说的话:“公瑾,你说得太对了。子布、文表(秦松的字)诸人,各顾自己的家人,持有私虑,很让我失望。”夜晚是隐秘的,很多真实的东西这时会像夜行动物一样爬出来。孙权终于对他人直接表达对张昭的不满了,而且,这次他没像以往那样称呼张昭为“公”,而是直接把张昭的字喊了出来。
  在孙权与周瑜、鲁肃看来,张昭来江东,本来就是为了躲避战乱,现在他主张投降曹操,当然也是为了个人的安宁。对于这样自私的人,当然配不上“公”这个称呼。
  “曹操要打来了,张公还没睡呢?”张昭家的卫兵看着主人卧房里的灯光,低声地交谈着。
  “……缓步西归”
  “……缓步西归”
  “……缓步西归”
  ……
  孙策向张昭走来,重复着“缓步西归”这四个字。张昭揉揉眼,孙策不见了,眼前只有豆大的灯焰。张昭从幻觉中醒来,心头回旋着“缓步西归”这四个字。孙策临死,将孙权托付给他,说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归顺许都政权,就是“缓步西归”。现在,曹操大军来到,周瑜、鲁肃这一班年轻人,倒是有勇气,可是曹操是单靠勇气就能战胜得了的吗?刘表死了,刘琮降了,刘备跑了——孙权难道有通天的本事吗?
  张昭不能眼看着以勇气的名义走向死亡,那样就有负于孙策的托付了。可是,面对孙权砍在案子上的那一刀,张昭还是沉默了。
  灯油耗尽了,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张昭闭上眼睛,心却醒着:年轻人,非得等到头撞南墙了才回头吗?
  张昭是智者,孙权、周瑜和鲁肃是勇者,曹操是强者。勇者与强者相遇,是勇者更勇,还是强者更强?智者认为:强者为王。
  智者从来不依靠运气。让张昭想不到的是,好运气会改变实力对比关系,强者的优势会被削弱,但是勇者在任何时候都是勇者,如果勇者再遇上好运气,那就有可能战胜强者了。
  周瑜就是幸运的。一场大风,帮助周瑜烧了曹军战舰,又一场瘟疫,帮助周瑜打败了曹军主力。最终,曹操无奈北还。
  东吴的庆功会上,孙权看到张昭走过来,笑声更加夸张了。
  


第三节 不得为相
  最难对付的猎物——
  老子不服!
  赤壁之战铩羽而归,曹操并不承认失败,而对因赤壁之战而名动天下的周瑜,他更是嗤之以鼻,在给孙权的一封信中,他这样说:
  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
  赤壁之战以后,周瑜挟胜进攻曹操堂弟曹仁驻守的江陵,以优势兵力围攻一年,最后还是让曹仁全身而退。江陵攻坚战期间,孙权为了策应周瑜,在东线对曹军发起了进攻,他亲自带兵围攻合肥,一个多月也没有攻下来,最后灰溜溜回去了。胜利能激发热情,但是失败能唤醒理性。接连的失败,让孙权意识到还是张昭说得对,曹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还真有道理,孙权又意识到了张昭才是江东的定海神针,把他任命为自己的军师。
  要是没有战争,曹操和孙权会成为好朋友,因为他们都是从小喜欢打猎、长大更喜欢打猎的人。但是,现在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猎物,成了死敌。
  孙权之外,谁是江东最难对付的猎物?正如把赤壁之战说成“会猎于吴”一样,曹操喜欢把战争看成是打猎。
  周瑜,这可是一个打仗的好手啊!
  可是,征战半生,驰骋大半个中国的曹操,最不怕的就是打仗。
  打仗需要兵源,需要粮草,需要民意,需要士气,需要调度……而这些事情,不是周瑜这样的武人擅长的,但这却是张昭的拿手好戏。曹操不怕周瑜的军队,却怕张昭把江东的经济发展起来,把民心汇聚起来。
  要是能除掉张昭,孙权还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曹操把阮瑀找来了,说:“给碧眼儿写封信,让他除掉张昭!”阮瑀被后世称为“建安七子”之一,是建安文学的标志性人物。把大文学家找来,仅是为了写一封信而已,这不是用宰牛刀杀鸡吗?曹操看出了阮瑀的委屈,说:“你知道这封信的主题是什么吗?”阮瑀说:“不会是让我写一封信就让孙权拱手让出江东吧?”曹操哈哈大笑:“正是!”
  要是让孙权杀掉两个人,那就等于拱手让出江东。第一个人是刘备,这人是孙权的妹夫,多年与曹操为敌,现在又镇守荆州,挡住了曹操南下的道路;第二个人则是张昭,这人是江东的大管家,理性稳健,擅长政治,正是年轻激进尚武崇战的孙权最需要的人才。
  听曹操这样说,阮瑀才没有了大材小用之感,以无比神圣的使命感写了篇《为曹公作书与孙权》,这封书信也成了他最出名的作品。其中最著名的是这么一句:
  能内取子布,外击刘备,以效赤心,用复前好,则江表之任,长以相付,高位重爵,坦然可观。
  要是孙权杀了张昭,然后攻打刘备,那么江东就可以交给孙权,高官重爵自然也少不了孙权的。孙权赞叹这封信文采斐然,却依然把它踩在了脚底下:“杀了张公,江东还是江东吗?”
  张公还是张公,江东还是江东,孙权却不再是原先的孙权了。孙策死后,孙权是个毫无根基的大孩子,需要江东元老张昭的扶持;赤壁之战刚过,江东应该休养生息,需要治国能手张昭的打点。被需要才能真正被接受,所以孙权天天“张公长”“张公短”,对张昭毕恭毕敬。张昭呢,一脑子“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决心做一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孙权前行的道路。张昭认为,直言进谏是他的本分,一门心思地要把孙权雕琢成一块无瑕的美玉。可是,孙权偏偏愿意做顽石,做顽石可以为所欲为地在道上滚来滚去,多自由啊!做美玉,被放在盒子里约束着,被人放在手心里攥着,多没劲啊!就这样,二人的分歧就产生了。
  忧伤的时候,打猎可以解忧;高兴的时候,打猎可以助兴;平静的时候,打猎可以消遣。要是不能打猎,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209年的一个冬日,寂寥的山林显得分外疏朗,正是打猎的好时机。孙权悄悄地叫上人,吩咐说:“别出声,快出城,千万不能让张公知道了!”要是被张昭知道了,那他会挡在孙权的马前,说出一万条不宜打猎的道理。要想打猎,必须先过张昭这一关。曹操把张昭看成最难捕杀的猎物,孙权也把张昭看成最难对付的猎物。
  哥是江东霸主,哥怕谁?孙权还是来到了猎场。好不容易瞒过了张公,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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