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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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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年,也就是采用嘉禾纪年的第七年,一天上午,孙权正在大殿里主持会议。这是一个扯皮会议,很多人都在打瞌睡,大殿里很是安静。一群红色的鸟儿落在了大殿里,那些没打瞌睡的人连连惊呼,打瞌睡的人也都醒来。孙权带头朝着红色鸟儿跪下,虔诚地叩头。红色羽毛的鸟儿虽然不常见,物以稀为贵,但也不过是鸟儿罢了,可是却被人视为神鸟,是吉祥的象征。孙权当场下诏:“间者赤乌集于殿前,朕所亲见。若神灵以为嘉祥者,改年宜以赤乌为元。”
改元为赤乌的当年,孙权最宠爱的步夫人死了。上次改元为嘉禾后的第一年,孙权二子孙虑死掉。每次改元,孙权家里都要死个人,不知孙权是否真的相信所谓祥瑞。步夫人死了,就只剩下孙大虎一人骂王夫人了。
赤乌四年(241年),从第一天开始就弥漫着诡异惊悚的氛围。正月初一起,连日大雪,平地积雪三尺,百年不遇。鸟兽冻死了大半。太子孙登三十三岁,正当壮年,却突然病倒了。整个江东最好的医疗条件下,孙登还是在五月份死了。这一年,孙权六十岁。五十岁时,他失去了二子孙虑。
孙登死后,孙权看到了一份迟来的奏表。这道奏表是孙登临终前写的,应该是绝笔了。可能是孙权太忙,孙登死后他才读到这道奏表。奏表里,孙登劝孙权放宽刑罚,减少赋税,听取民意,顺应民望。孙权对着这道奏表看了又看,最后才断定这的确是孙登写的,而不是陆逊写的。孙登这道临终奏表简直就是陆逊奏表的翻版。这说明,陆逊已经操控了太子,虽然太子已经三十三岁了,写奏章完全是自己的意志,但是孙权过分爱惜自己的权力羽毛,他认为陆逊侵犯了皇权。陆逊那边呢,一直肩负着教育孙登的重任,尽职尽责,一直等着孙权来请他去喝谢师酒。
按照立嗣以长的伦理,赤乌五年(242年)正月,孙权立三子孙和为太子,八月,封四子为鲁王。
继承人的问题让年届花甲的孙权感到很无奈。年龄大的孩子约好了似的先后死掉,这时的太子孙和只有18岁。19岁开始掌权的孙权,忘不了当初因为年幼而在张昭等权臣面前的逢迎。主幼臣强,这样的事情孙权见得太多了。
向西看,蜀主刘禅在诸葛亮时代毫无自主权,连实习机会都没有,以致在诸葛亮死后也是行政低能儿,只能依靠权臣处理政务;向北看,三年前7岁的曹芳登上曹魏的帝位,现在政权已经落入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的抢夺之中,曹芳成了一个看热闹的孩子。
“江东,也会上演这样的悲剧吗?”孙权恐惧地想。在他心中,陆逊成了对帝位威胁最大的人。孙权也是花甲老人了,心神憔悴的他病倒了。也许是认为亡兄孙策在惩罚自己,他就派太子孙和到长沙桓王庙祈祷。
哥哥啊,不是我对不起你,是皇权的诱惑太大了。
对死去的人祈祷,对活着的人却必须要镇压,因为活着的人不相信祈祷。孙策的女婿陆逊在眼前晃来晃去,权力越来越大,孙权会怎么想呢?
长沙桓王庙就建在朱雀桥南头。朱雀桥附近是贵族居住的地方,扬武将军张休就住在这里。张休是张承的弟弟,张承则是孙和的岳父。太子来了,怎么也得让进家喝壶茶啊,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吧。可是,当孙和走进张休家的时候,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歹毒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原来,是孙大虎派人跟踪太子。太子孙和本来没什么错,但是他的母亲是王夫人,这就是他的错了。要知道,王夫人恰恰是孙大虎最嫉恨的人。90后女生孙大虎暗地发誓:一定不能让那个姓王的女人当皇后。现在的太子是孙和,他要是做了皇帝,他的母亲王氏必然被封为后。因此,孙大虎的目标就是让孙和失去太子的位子。
“太子他根本就没去长沙桓王庙里去为父皇祷告,而是去了太子妃叔叔家里密谋篡位。”孙大虎贴着孙权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
“那个姓王的女人听说父皇病了,眉飞色舞,高兴得不得了!”孙大虎不顾礼仪,称呼王夫人为“那个姓王的女人”,是因为她认为这次一定能把“那个姓王的女人”打垮。
太子巴望着皇帝早死,这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对权力的过度执著,使得孙权对儿子也高度戒备。从长沙桓王庙回来后,孙和就受到了调查。和所有诬告一样,虽然是查无实据,但是仍然对被调查人带来了名誉损害。这就是桓王庙事件。“那个姓王的女人”不久后就在忧惧中死去。咳……咳……谁知道是怎么死的呢!孙大虎立志要将斗争进行到底,将孙和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有迹象表明,孙权有了废掉孙和的想法。
这可真奇怪了,为什么相信女儿,却不相信儿子?孙和不知道,他的失宠正是因为他是陆逊的亲戚:孙和是张承的女婿,而张承却是陆逊的亲家。孙权想当然地认为孙和在桓王庙的阴谋必定是陆逊主导的,因为他才有实力。
幸亏早就留了一手,孙权暗暗佩服自己的高明。孙权自以为高明的留的一手,就是“二宫并立”。在立三子孙和为太子的当年八月里,孙权封四子孙霸为鲁王。鲁,在今天的山东、河南一带,当时被曹魏控制着,孙权封儿子为鲁王,当然是表明自己应该是普天下的天子,可是,孙霸却无法去鲁地做王。于是,在建业就出现了一个“鲁宫”,与太子的东宫并列。孙权给了鲁宫与东宫一样的权力和待遇。
二宫并立的“聪明”之处,就在于给孙和找了一个替补,孙和不行的时候,孙霸上。孙权最适合做球队主教练,球队的关键位置上总有板凳。
可是,孙权,你是皇帝啊!
球队有板凳深度,可以称霸球场。太子人选有板凳深度,就必然产生纷争。后边的人总想冲撞犯规,前边的人总想阻挡犯规,踩踏事件难免发生。二宫纷争,政局动荡,就此开始。
在鲁宫诞生后的当年十二月,江东地区发生地震。在古代,地震被视为灾异,是天下有变的先兆。江东的政局,果真开始了地震。
书生一脑子纲常伦理,喜欢把生活编上页码排在目录上,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对照着目录来。现在,鲁宫对太子宫形成了威胁,目录有可能被打乱,陆逊急了,多次上书要求将鲁宫迁出建业,以别于东宫。
东宫派和鲁宫派,开始了明里暗里的竞争。鲁宫派以全氏为主,核心人物是全琮和孙大虎两口子;东宫派以张氏、陆氏为主,核心人物是张承和陆逊。
这两派的斗争早就开始了。240年,全琮以大都督的身份与魏将王凌在芍陂作战,在魏军大举进攻的时候,本来执行征伐寿春任务的张休与顾承,狗拿耗子,迎击魏军,迫使魏军停了下来。这时全琮的两个儿子全绪和全端见敌军停下,便乘势追击,王凌军遂退。最后论功行赏,朝廷以为驻敌之功大,退敌之功小,于是张休、顾承并为杂号将军,而全绪、全端等人只为偏裨而已。家里虽有母老虎一只,但是好赖不济是驸马爷啊,到手的功劳硬是被人抢走了。前面说了,张休是太子孙和岳父张承的弟弟,同时张承还是陆逊的亲家。在这里再补充一下,顾承是丞相顾雍的孙子,也是陆逊的外甥。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忍又能怎样?全琮在家里摔碎了十只碗,砸坏了一把椅子,出去后在大门遇到张休,还得恭恭敬敬地请安问好。没天理啊,谁让人家是太子爷的叔岳呢!
244年,鲁宫派得到一个消息:东宫派的丞相顾雍死了,东宫实力受损了。可是,没几天他们就失望了:陆逊接着做丞相。陆逊就是牛啊,亲戚做完丞相他接着做。
苍天啊,大地啊,不给人家机会有没有!鲁宫派不甘现状,在亢奋型脑残90后女生孙大虎的率领下,开始绝地反击,一次次地在孙权跟前诋毁东宫派,献媚邀宠。苦心人,天不负,渐渐地孙权有了废掉太子的想法。
东宫派自恃占据先机,对鲁宫派很是轻视。鲁宫长史(秘书长)杨竺,广陵(江苏扬州)人,年少时就被人们视为国之栋梁,阴得很。有人提醒陆逊说这个年轻人挺能兴风作浪的,陆逊淡淡一笑:由他折腾吧,这小家伙早晚会丧身亡家。陆逊忘记了,当年关羽就是因为轻视他而酿下走麦城这杯苦酒的。
对于驸马爷全琮,陆逊是一直小心提防的。全琮次子全寄和孙霸格外谈得来。估计可能是在继母孙大虎的撺掇下,全寄被任命为鲁宫的相,成了鲁宫的大管家。全寄是鲁宫派的新生代,生猛得很,有时,他与孙霸聊得晚了,就干脆留宿宫中。
“两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可聊的呢?”陆逊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肯定是在密谋废太子的事儿!”
这还了得,反了!胆子不小啊!全寄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啊,背后还不是大人撺掇嘛!陆逊给全琮写了一封信,责怪全琮处事不当。在陆逊的设想里,全琮收到这信后,应该把全寄从鲁宫里揪出来,饱揍一顿后领回家,再给陆逊回信诚惶诚恐地检讨。
全琮的信果真来了,但是不是检讨,而是反驳,理直气壮地反驳:“二宫均缺人才,宫里宫外,子弟皆可出任。”这个回答绵里藏针,意思是说你陆家占据要职,为什么不允许别人家在鲁宫任职?全琮的回信其实是向陆逊宣战。全琮的底气来自于床上有个90后脑残女生,而这个女生的背后是似乎得了老年痴呆症的孙权。
陆逊毫不客气,回信说:“孩子们如果有才,就不用担心不被任用,不宜走非正常渠道,私自追求荣利。否则,如果孩子不成器,终会取祸。我听说二宫势均力敌,臣工必有彼此,这是古人大忌。”
陆逊指出了全琮依附鲁宫的错误,接下来开始解决具体问题,他写道:“你不学习金日磾,却让阿寄留宿鲁宫,终将为你们全家招致祸患。”陆逊和全琮都是孙家的女婿,也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所以他亲切地称呼全寄为“阿寄”。从陆逊的信里,我们知道了一件很狗血的事情:阿寄留宿鲁宫,与鲁王孙霸“共妻”。信里陆逊提到的金日磾,是汉武帝时候的大臣,他的长子是汉武帝的侍从,有一次在殿下与宫人调情,被金日磾发现,金日磾毫不犹豫地将他杀了。联想一下啊,阿寄经常留宿鲁宫,不可能带女人去,只能把鲁王的女人拉上床将就一下。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陆逊毫不留情地就这件事批评了全琮。
当时陆逊在武昌镇守,却对阿寄夜宿鲁宫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肯定,东宫派已经对鲁宫派进行了间谍活动,这一点,全琮懂得,孙大虎也懂得,孙权更懂得。
陆逊作为一个权臣,如此深度介入二宫之争,孙权会怎么想呢?孙权会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儿子们你死我活地争斗,原来全是陆逊教唆!孙权不责怪儿子,反倒埋怨别人带坏了儿子。
但是,陆逊却这么想:立嗣以长,纲常根本,天下之基,不能乱啊。书生在捍卫着书本上的社会秩序。
二宫的斗争越来越激烈、公开化了。孙大虎一次次地去父亲那里,说孙和的坏话:“太子居然私通在外的守将,真可怕啊!”在外的守将,当然是驻守武昌的陆逊。
被陆逊轻视的杨竺,知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打倒了陆逊,东宫就不战自溃,他一次次地上表,揭发陆逊操控太子的“罪证”。
陆逊远离京城,孙大虎就在孙权身边,时时可以以女儿身份去见孙权。于是,二宫之争,东宫就处于劣势。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吾粲急坏了。他是太傅,孙和的地位决定他的地位。
“看来,必须得让丞相采取措施了!”吾粲多次给陆逊写信,与他商议对策。商量的结果,就是把孙霸从孙权身边迁到夏口,把杨竺贬出京城。夏口是陆逊的地盘,只要是把孙霸交给自己教育和监管,那鲁宫派就会自动瓦解。吾粲是书呆子,陆逊是大书呆子,他们不知道,这一建议反而加重了孙权对他们的猜忌。
前太子孙登曾经被你控制,现太子孙和也被你控制,现在替补太子孙霸你还想控制,陆逊,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不过是在捍卫长幼有序的纲常伦理罢了。”陆逊这样想。
“陆逊这是要操控朝政呢!”孙权这样想,陆逊和吾粲关于将鲁宫迁到夏口的奏表被孙权撕得粉碎。
陆逊要一条道走到黑,他一次次地上书,每次总在奏表的结尾写道:“谨叩头流血以闻”,还要求进京见驾。这简直是要挟啊,孙权对着陆逊的奏表,眉头紧皱。
“他这么热心孙家的事儿,用心不良啊!”孙大虎从维护家族利益的角度对孙权说。杨竺则从臣子角度进言:“陆逊是外将,吾粲是内臣,内外勾结,肯定不止于此吧!”杨竺检举陆逊的事情,一共有二十多条。
孙权终于动手了,吾粲被抓进了监狱,在监狱里,吾粲神秘地死去。张休、张承、顾谭被贬到了交州,陆逊的一个叫姚信的外甥也被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陆逊嘛,可就不那么好处理了。陆逊是江东四大世家的核心,要动陆逊,就是与盘根错节的世家为敌,孙权不想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可是,怎么也得教训一下姓陆的,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是,孙权组织了一个宦官骂人团,带着诏书,轮番到陆逊家里责骂陆逊。宦官的下三路挨了一刀,一辈子窝着火,骂起人来阴阳怪气,专挑下三路的语言骂人,伤不起啊。现在他们是奉旨骂人,而且骂的人又是丞相,哈哈哈,爽,爽,就是那个爽!
六十三岁的陆逊,这一辈子打败了那么多叱咤风云的豪杰:关羽、刘备、曹休……现在贵为丞相,却被一伙宦官组团责骂。
不解,不甘,不服,不平……
伤心,愤懑,屈辱,绝望……
陆逊病倒了。
赤乌八年(245年)二月,窗边的柳条吐出了第一枚嫩芽。窗内,书生陆逊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史载,陆逊死的时候,和诸葛亮一样,“家无余财”。
人的悲哀,是人死了,钱没花完,陆逊避免了这一悲剧。人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事儿没办完。陆逊死了,但是他为之死的“二宫并争”才刚刚达到高潮。陆逊是幸运的,他死的时候,没看到孙吴衰败的迹象。从他病倒那一刻起,东吴开始衰败了。
陆逊二月份去世,四月,初夏,本不该有大雷雨的季节,有一天却电闪雷鸣,雷霆击中了宫中的立柱。几天后,又有雷电击中建业附近一座大桥桥楹。同时还有地震!那时的人们不能解释这些极端的自然现象,就说是老天在为陆逊鸣不平,也有人说江东的根基开始动摇了。
陆逊之死,就像雪崩一样,孙氏多年经营起来的江东基业开始崩塌。二宫之争没有胜者,孙权既然要抛弃被陆逊控制的东宫,也不会选择被全琮控制的鲁宫。更为关键的是鲁宫遭到了领军人物孙大虎的背叛。陆逊去世前两年,孙权的第七个儿子也是最后一个儿子孙亮来到人间。又多了一个弟弟,孙大虎欣喜若狂,因为这个弟弟更好控制。鲁宫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带领他们闹事的孙大虎原来并不支持孙霸,因为孙霸和孙和都是“那个姓王的女人”生的。孙大虎的用意就是挑动二宫互残,两败俱伤。脑残不可怕,脑残而有智慧才可怕,孙大虎的确是个可怕的90后女生。
将近七十岁的孙权,或许真得了老年痴呆症,他的大政方针都透露着脑残90后女生的气质。赤乌十三年(250年),孙权做出了一个很二百五的决定,废掉27岁的太子孙和,改立8岁的孙亮。工厂里还不让雇佣童工呢,孙权却让一个或许还在尿床的孩子做太子。东宫派一干人马纷纷受到迫害。鲁宫派的下场更惨,孙霸被赐死,杨竺被诛后尸体丢进长江,全寄等人也被杀。全寄和杨竺的结局,果如陆逊所料。
陆逊,你为何料不透自己的结局呢,苍天啊!
叫天,天应了。
太元元年(251年)八月一日,狂风暴雨数日,估计是台风,连最坚强的松柏树都被刮折了,建业南门城楼居然被吹倒。城内,房屋倒塌无数,洪水泛滥,据历史记载当时城内道路积水可达八尺,水中漂浮着死尸。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十岁不到的孙亮,能够支撑起江东的千里河山吗?孙权这时才醒悟,他痛苦地叹息:“原来,陆逊是对的。”
“宣立节中郎将陆抗进宫见驾!”
陆抗就是陆逊的儿子,当初,他率领五千多人回老家安葬父亲,事毕,到建业向皇上谢恩。即使皇帝让你死,你也得跪叩谢主隆恩。当时,孙权对陆抗采取双规措施,派宦官审问陆抗,要他解释杨竺举报陆逊的二十条。陆抗不卑不亢,有条不紊地一一驳斥了二十条。这样,孙权才打消了惩治陆家的念头。
现在,陆抗已经是立节中郎将,镇守柴桑,成了军界新星。这一次,陆抗回建业治病,康复了,要回柴桑了。孙权把他找来,在陆抗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深为痛惜地说:“我以前因为听信谗言,有对不起令尊的地方,这是我的过错。”说完这话后不久,孙权就死了,也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
可是,孙权毕竟不愿意公开为陆逊平反,他对陆抗说:“你把以前我给令尊的诏书,全都烧毁吧,千万别让人看见。”所谓诏书,就是孙权组建宦官骂人团辱骂陆逊的脚本。要是不把这些诏书烧了,到了阴间见到陆逊,这个书呆子肯定还会喋喋不休地就这件事争论。
孙权,你终究还是承认错了。
九泉之下的陆逊,放下书本,含笑迎接带着一脸愧意走来的孙权。
第八章 卖萌天才诸葛恪
第一节 蓝田生玉
两个字换来一头驴——
“这人是诸葛亮的大哥。”
“这人长一副驴脸。”
每当听到人们这样介绍,“这人”总会无奈地补充说:“在下诸葛瑾。”
总是以“诸葛亮的大哥”身份被人们记住,诸葛瑾抱怨说:“谁让我是老大哥呢!家庭事务影响了我的发展啊。”诸葛瑾兄弟三人,下面有两个弟弟:诸葛亮和诸葛均。说起来,琅邪阳都诸葛家也是名门望族,先祖诸葛丰曾在西汉元帝时做过司隶校尉(相当于现在的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诸葛瑾的父亲诸葛邽担任太山郡丞,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到一个像样点儿的官职,就因病去世,而且还撇下了三个儿子和至少两个女儿(根据史书记载,诸葛亮至少有两个姐姐)。诸葛亮和诸葛均还远未成年,被叔父诸葛玄带到担任郡守的豫章郡,而诸葛瑾则成了留守人员,担负起家庭重任。诸葛亮后来跟着诸葛玄投奔荆州牧刘表,在叔父的斡旋下,诸葛亮进入了荆州名流圈,名气越来越大,以至刘备三顾茅庐。而诸葛瑾,则在老家肩负着照顾整个家庭的重任,社交圈子小,也就成不了名人。后来诸葛瑾带领家人到江东避难,一直找不到工作,之后巴结上了孙权的姐夫弘咨,在他的推荐下,才到孙权的将军府担任职务。诸葛瑾也做出了一些业绩,但是和诸葛亮相比,他还是显得太平庸了。
对于人们总以“长一副驴脸”作为他的特征,诸葛瑾无法辩驳,没办法,脸就在那里挂着呢。驴脸是很长的,而诸葛瑾的脸似乎比驴脸还要长一些。偏偏诸葛瑾是个老好人,脾气超级好,大家总喜欢拿他的长驴脸开玩笑。
诸葛瑾最害怕的,就是孙权请客。孙权这人喜欢开玩笑,每到他请客的时候,总会拿诸葛瑾的长脸找乐子。
“你要乖哦,不管别人说爹爹什么,你都不要生气。要知道被人当面嘲笑了之后,就不会受到更多攻击了。”诸葛瑾嘱咐儿子诸葛恪。孙权再次请客,说是可以带孩子,诸葛瑾为了让年纪小小的诸葛恪见见世面,就把他带去了。诸葛瑾担心儿子看到他被人当众取笑,会耍孩子脾气撒泼,搅了孙权和大家的雅兴。
当一只驴被牵到所有人面前时,诸葛瑾就知道今天自己又难以幸免了。果然,那只驴一出现,大家就都放下酒杯,有人指着驴,有人指着诸葛瑾,有人指指驴又指指诸葛瑾,兴奋地大笑。
驴脸上挂着一张长标签,上面写着字,有人故意大声读了出来:“诸葛子瑜”。子瑜是诸葛瑾的字,称呼人的字本来是表示尊敬,孙权却把诸葛瑾的字挂在驴脸上。诸葛瑾一动不动地尴尬地干笑,脸越发显得长。如此,大家笑得更加夸张。孙权精心设这个局,谁敢不笑?再说也确实好笑。
诸葛恪看看狂笑的全体,看看开心的孙权,看看尴尬的父亲,最后看看无辜的驴,从座位上腾地一下站起来,向孙权跑去。诸葛瑾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所有人不再笑了,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孩,都以为他要到孙权面前撒泼。孙权暗暗叫苦:坏了,要是被这个孩子指着鼻子骂一顿,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恪跪在孙权面前,说:“请给我笔墨,我要在标签上添上两个字。”
这小家伙儿要搞什么鬼?孙权让人给诸葛恪拿来笔墨,诸葛恪就在标签上添上了两个字:之驴。
“诸葛子瑜之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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