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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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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刘志为爹了。
历史之所以是历史,就是因为它在不断重复。东汉中后期政局的一大特点就是宦官和外戚轮流掌政,士人偶尔跟在外戚屁股后边敲边鼓。东汉中后期历任皇帝大都是幼主即位,政权往往落在皇帝的姥姥家也就是外戚手里。皇帝长大后,要独立,要权力,必须先把姥姥家的人拉下马,而这时朝野上下都是外戚安排好的人,皇帝能依靠的人只能是服侍他的宦官们。一旦皇帝依靠宦官扳倒外戚后,又不得不依靠宦官来巩固地位,于是宦官又上位,控制了皇帝。外戚与宦官角力时,有时需要借助士人的力量,这时士人就会走到政治前台来。
桓帝后期,掌权的是宦官。桓帝死后,窦太后与窦武联手士人代表太尉陈蕃,才将宦官拉下来。走到政治前台的士人很快暴露出了偏执而死板的书呆子性格。陈蕃和窦武想对宦官斩尽杀绝,但是消息走漏,宦官先下手为强,杀死了陈蕃与窦武,然后士人遭到清洗,被牵连而死、徙、废、禁的达六七百人,宦官阵营重新夺回了权力。
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那么多俊俏的女人,喜欢谁就是谁,看谁不顺眼,不用亲自动手,自会有人出头……做皇帝原来这么好玩啊。刘宏尝到了认远房亲戚当爹的甜头。
控制他,就要讨好他。宦官们最大的本事就是讨好皇帝。处于性启蒙阶段的刘宏,在失去了性功能的宦官们的引领下,开始了终其一生的荒淫之旅。为了随时随地与宫女交欢,他让宫女都穿开裆裤,而且开裆裤里面什么也不穿。开裆裤也不够便捷,他就盖了个“裸游馆”,与宫女同裸游泳,在里面彻夜饮酒。“假如一万年都如此,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他很感激宦官给他设计如此人生,于是认宦官为爹,公开宣称“张常侍乃我父”。张常侍就是宦官头子中常侍张让。常侍是经常侍候皇帝的宦官,灵帝重用的宦官一共有十人,史称“十常侍”。灵帝开心不开心,全靠十常侍去哄。
灵帝认张让做爹,十常侍中的另外一人赵忠不高兴了:“他是爹了,我是啥?”赵忠也是灵帝离不开的人,灵帝挠挠头皮,说:“那你就是我娘了。”赵忠想想自己已经不能算是男人了,做人家的娘也说得过去,就点头答应了。
宦官的身份其实就是家政工,对于汉灵帝来说本来是闲杂人员,汉灵帝却认他们为爹娘。堂堂天子,把国家的管理权交给了身心扭曲的宦官。宦官把持朝政,阻碍了士人的晋升之道,所以士人阶层与宦官之间一直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宦官们诬陷士人结党,对士人大力打压,单单在灵帝即位后短短数年内,就逮捕士人几千人。176年,灵帝下诏命令各州郡清查所谓结党士人的亲属、学生,全都免除公职,并且规定终生不得复出。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政权,要是读书人在决策层与执行层里缺位,必定会成为愚昧的民族、弱智的国家、白痴的政权。
二 认爹创造财富
宦官们打击士人,短时间里国家公务员大量减员,而维护国家运行需要一些专业型官员,于是很多在家睡大觉的人,就会被突然飞来的官帽儿砸到。沛国谯县,在家为父亲曹腾守孝大约已有十年的曹嵩,突然接到进京担任大司农的诏书。曹嵩跑到曹腾坟前,“扑通”跪下,“砰砰”磕头,“我幸亏认你为爹,才有了今天”。
对曹嵩来说,曹腾本来是一个闲杂人员,可是,命运偏偏安排曹嵩认曹腾为爹。曹腾年轻时就被阉割入宫做了宦官,被当时的邓太后选中,陪伴皇太子刘保读书。刘保即位,成了汉顺帝。他没有忘记儿时玩伴、同学,曹腾逐渐得到重用,成为中常侍。顺帝死后是冲帝、质帝,曹腾都侍奉左右。三岁的冲帝刘炳在位半年就死了;质帝刘缵八岁即位,九岁就被外戚梁冀毒死。皇帝年幼,太后临政,太后是女人,与大臣沟通有诸多不便,往往需要宦官出面沟通,这时就迫切需要一个太后能信任同时大臣能接受的宦官站出来——曹腾恰恰是这样一个人物。曹腾的心理并不像其他宦官一样阴暗,相反他有积极阳光的一面,性格敦厚,行事严谨。这充分说明一条真理:没有阴暗的职业,只有阴暗的人。于是曹腾得到了宫内外的信任。质帝遇害后,曹腾正确站队,与大将军梁冀一起迎立桓帝,立下大功,被任命为大长秋。大长秋是太后身边最高的职位,与外朝的九卿等同。当时是梁太后临政,九卿基本架空,反倒不如曹腾这个宦官有用。曹腾在宦官岗位上做出了卓越的成绩,奉事四帝,前后长达三十年,工作零失误。
宦官在生理上是不能有后代的,按说事业强人曹腾的生活是残缺的。但是皇帝通过政策扶持,圆了曹腾的后代梦。顺帝在135年下令允许宦官养子袭爵,曹腾就按照这条法令领养了曹嵩——曹操的爹。
曹嵩的来历是个悬案。一直有史学家认为曹嵩是曹腾从兄弟家领养的侄子,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与复旦大学历史系联手,通过对全国各地111个曹氏家族人群DNA和族谱的调查,在2011年12月22日发表论文称找到了曹操的后人,而且认为曹嵩应该是曹腾同宗的养子,为曹嵩本属曹氏的说法提供了一个依据。而当时的史书《吴书》和后来的《世说新语》,还有后世很多人,都认为曹嵩是从夏侯氏家过继的,1974年以来亳州市出土的曹氏宗族墓砖中,即有夏侯氏成员名字在内,被认为是曹嵩出于夏侯氏的铁证。记载三国历史最权威的《三国志》,则糊里糊涂地说曹嵩“莫能审其生出本末”。后来,曹操的政敌袁绍,在声讨曹操的檄文里,把曹嵩“乞丐携养”列为曹操罪状之一,骂曹嵩是不知从哪里领养的野孩子。
无论出身如何,自从认曹腾为爹那天开始,曹嵩的人生就改变了。先不说他可以继承曹腾的费亭侯爵位,单说他得到的人脉资源,就是一般人奋斗几辈子也无法拥有的。因为曹腾的提携,谯县曹家成了官宦之家。1974年在安徽亳州市发现了曹氏宗族墓葬群,陆续出土了带字墓砖、银缕玉衣等文物,这些文物表明曹腾和他的本家曹褒、曹炽、曹鼎等人就埋在这里。当然,曹嵩也在这里。
曹褒是曹腾的堂兄或者堂弟,因为曹腾的提携,官至颍川太守。曹褒的儿子曹炽,官至侍中、长水校尉。曹炽的儿子曹仁(具体事迹见《三国那些人那些事·魏卷》)和曹纯,是曹操的得力部下。
曹腾有一个侄子叫曹鼎,官至尚书令。曹鼎有一个兄弟叫曹瑜,官至卫将军。曹鼎与曹瑜还有一个亲兄弟,名字没留下来,但是他的儿子曹洪,却为曹操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曹腾还有一个堂侄,官至吴郡太守,姓名不详,但是此堂侄的孙子曹休是曹氏集团后期的中坚。
自从认曹腾为爹那一刻开始,曹嵩就自动拥有了曹家的声望和势力。他想不发达,曹家人也不答应,因为他不发达,会给曹家丢脸。何况,曹家能有今天是曹腾切除了身上男人最重要的器官后换来的。
曹嵩不发达,不仅仅曹家人不答应,朝野也有很多人不答应。大长秋曹腾的一大职责就是推荐贤能,低调务实的曹腾并不像其他宦官那样跋扈贪婪,他懂得中庸之道,大力举荐贤能做官,例如虞放、边韶、延固、张温、张奂、堂溪典等人,都位至公卿。这些人在曹腾举荐下做了官,当然会想方设法地提携曹嵩——谁不希望落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啊。
不仅仅是人脉资源这一无形财富,曹腾还给曹嵩积攒了一大笔真金白银的财富。除了正常收入,曹腾的灰色收入也是非常可观的。因为能与皇帝说上话,那些想跑官买官却没有路子的人,就通过曹腾来运作。当时的蜀郡太守想升升官,就趁下属进京出差的机会,给曹腾带去书信和礼物。蜀郡那么偏僻,都知道要升官可以找曹腾,中原地区和朝中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曹嵩的财产可想而知了。这笔巨额遗产极大地影响了曹嵩的人生轨迹,也影响了中国的历史走向。
既是宦官后代,被宦官信任,又有士人人脉,被士人扶持;既有家族背景,又有金钱开道。在大批官吏被宦官罢黜、大批岗位空缺的情形下,曹嵩被任命为大司农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大司农负责全国的经济工作,掌管财政和税收,调配国家财政支出,是九卿之一,不仅级别高,而且是从里向外冒着油水的肥差。曹嵩在这个位子上供职多年,家产在曹腾的基础上滚雪球似地增加。而这一切,必然也会影响了儿子曹操的人生。
认爹改变人生。曹嵩在洛阳津津有味地做官,兴致勃勃地发财,眼前金光大道。
远在曹嵩老家谯县,涡河奔腾不息地流淌。河边,14岁的曹操怅惘地望着河对岸那个放羊老头,痴痴地想:要是能认这个人做爹,也许就能有人陪着我说说话了。
三 孤独的蚂蚁
在成为一言九鼎的中原霸主之后,曹操还会依稀记起小时候他撒在涡河水面上的孤独。
曹操很幸运地出生在了曹家,想吃啥有啥,但是他却很不争气,老是不长个子,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他长得很丑,让人怀疑他还没满月时被猪亲过。从涡河的倒影里看着自己的尊容,小曹操经常愧疚: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太缺少公德心了。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孩子会为自己的容貌而产生世界末日的感觉,以至于心灵上烙下了终生不能磨灭的阴影。在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英雄之后,曹操还是走不出这一心理魔障。《世说新语》记载一事:匈奴派使者晋见曹操,曹操认为自己的长相有损国家形象,就让大帅哥崔琰冒充他接见匈奴的使者,而自己却假扮成侍卫站立一旁。
更计曹操自卑的,是他很小就失去了母亲。年幼的曹操,每当看到其他孩子躺在妈妈怀里撒娇,他就不屑地转过头去说:“真娇气,不是乖孩子!”真正长大以后,曹操才知道,转过头去是担心别人看到他眼里的泪水,于是写下了这样一段诗歌(《善哉行》其二):
自惜身薄祜(可怜自己福气不多),
夙贱罹孤苦(本来卑贱孤苦无依)。
既无三徙教(没有得到慈母教诲),
不闻过庭语(听不到父亲教导)。
“三徙教”指孟子母亲为了让孟子在健康环境下成长,三次搬家选择邻居,最后迁至学宫旁边才定居下来。“过庭语”,指孔子儿子孔鲤从庭院中经过,孔子把他喊住,教育他读《诗》学《礼》。从这段诗歌里我们知道曹操很小时就失去了母亲(1),也没得到足够的父爱。曹嵩大人很忙:首先是他想方设法当官,以为给儿子足够吃的穿的玩的,就算是尽到父亲职责了。其次是他竭尽全力地与新娶的妻子进行“造人工程”,而且他的新妻子可能不止一个。根据并不完整的历史记载,曹嵩至少有六个儿子:老大曹操,老二曹德,老三曹彬,老四曹玉,老五名字不详,只知道他的儿子叫曹安民,老六叫曹疾,也有史料说曹德与曹疾是一个人。此外,曹操至少还有两个姐妹:一个嫁给了夏侯家,一个嫁给了江东孙氏。当初曹腾认曹嵩为养子,就是为了引一个传后的外援。曹嵩永久性转会到曹家后,超额完成了传后的任务。
娘没了,爹就只剩一半,因为爹会有新的世界。娶新妻,又生儿子,曹嵩一次次地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中,浑然忘记了曹操正一个人蹲在墙角数来来往往的蚂蚁。幼小脆弱的心里,孤独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蠕动着。
曹操与蚂蚁共享少年孤独的时候,刘备却奔波在摆地摊卖草鞋的路上。
四 情愿认个爹
冀州涿郡涿县,夜幕下的村子还在酣睡中,嘹亮的鸡啼,从那株桑树上直刺出去,天上的寒星也要颤动起来了。
桑树是大耳朵刘备家的,长在院子东南角的篱笆旁,高达五丈。远远望去,就像马车的华盖一样。大树底下好乘凉,人们来到树下,总会说这树是羽葆盖车。羽葆盖车就是羽毛装饰的华盖车,只有皇帝才能乘坐。其实,桑树与羽葆盖车差距是很大的,但是大家都喜欢沾上天子气,这样说也就可以理解了,刘备和他的小伙伴们当然也赞同这个说法。这株桑树长得有楼一样高,因此这个村子的名字就叫“楼桑”。
鸡鸣按时把刘备唤醒了。每天这个时刻,刘备都要起床,陪着母亲去十五里之外的县城摆摊卖草鞋。
“为什么我每天都要这么辛苦?”刘备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母亲。
“因为你没有父亲。”母亲说。
为什么不给我认个爹呢?刘备在心里问母亲。卖草鞋的路上,累了,看到走过身边的高大男人,刘备就想上去认爹,然后把肩上的挑子交给这人。8岁的刘备认为,认个爹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刘备本来不该这么辛苦,因为他是皇族。刘备是汉景帝儿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刘胜是宅男,喜欢喝点小酒什么的,但是更喜欢成群的妻妾,皇帝不允许他做事,能允许他做的似乎就只剩下生孩子一件事了,最终统计他生了120多个儿子,其中20人封侯。公元前127年六月,有五人最先受封,其中一人叫刘贞,被封为陆城侯。陆城在涿县,于是刘贞来到涿县定居下来,刘贞一脉继承了刘胜生育能力强大的基因,三百年下来,他的香火一直延续,一直到刘备。
既然是皇族,又怎么会沦落到卖草鞋谋生的地步?皇族太浩大了,刘胜只是汉景帝14个儿子当中的一个,而刘贞又只是刘胜120多个儿子当中的一个,再过三百多年,像刘备这样的皇族成员,可能比大桑树上的叶子还多。当今天子要是给皇族发红包,长城拆了,一人一块砖也分不过来。而且,皇帝的日子也不好过,权力在外戚和宦官之间争来抢去,谁还有心思治理国家啊,搞得地大物博的神州大地民生凋敝。刘备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161年,汉桓帝下令公卿以下的公职人员全部减薪,并向王侯借一半的租税,这样下来钱还不够花,第二年甚至连天子的虎贲营将士也接到了减薪一半的通知。入冬的时候,虎贲营的卫士们都抢着执行外勤,因为搞内勤的不发冬衣。公卿以下的官服本来是配给制,但是当年冬衣减半供应。这样的政权,正如一池绝望的死水,只等一场变革的风暴,掀起惊天骇浪。皇帝是泥菩萨过河,哪里顾得上遍布全国各地的本家?
何况,皇帝就是要刘备这样的皇族如此辛苦地为生存奔波——连吃顿饱饭都困难了,还有能力夺权吗?对皇权威胁最大的向来是皇族,所以皇族一直受到打击,日子反倒不如寻常百姓好过。刘备的老祖宗刘贞是陆城侯,爵位可以世袭,正常的话刘备应该是个小侯爷,又怎会摆摊卖草鞋呢?这是因为刘贞只做了15年侯爷,就被汉武帝找了个理由削为平民,从此自谋生路。
但是,即使沦为平民了,难道只有卖草鞋才能活下去吗?就拿前街上的刘德然来说,与刘备差不多年龄,同样是陆城侯的后代,可是在刘备披星戴月向县城赶去的时候,刘德然却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活得正起劲,对刘德然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刘备却要天不亮就起身陪护母亲赶往县城卖草鞋。刘备的父亲刘弘在刘备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爹死了,娘就多了半个,因为娘要肩负起爹的责任。
可是,即使是贬值的皇族,即使没了爹,刘备也不该如此辛苦,因为他也算是官二代了。刘备的祖父刘雄和父亲刘弘都在州郡里做官。刘雄还被举荐为孝廉,官至东郡范县的县令。这样的家世,即使没有皇室背景,即使死了爹,吃喝应该不愁,不至于沦落到卖草鞋的地步呀。“大耳朵啊,天下即将大乱,你作为皇族,怎能不有所作为?”母亲这样说。刘备生下来就长着一双大耳朵,据说他回回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耳朵。刘备的手臂也很长,垂下来能超过膝盖。手臂这么长多少有点儿畸形,大耳朵则很有宠物的喜感,所以大家喜欢叫刘备为“大耳朵”。既然是皇族家的,那就会不由自主地关注天下大势,从族里男人们的议论里,还有县城草鞋地摊前顾客的言语中,母亲知道天下即将大乱。也许,说大家盼望天下来次大乱才更准确一些。“要是编一辈子草鞋的话,岂不辜负了这双大耳朵!天下大乱的话,连草鞋也卖不成了。”这么辛苦地卖草鞋就是为了攒一笔学费,送刘备到一个名人那里读书,然后让名人把他推出去。政府选拔人才采取察举制,只有被推荐,才有可能当上官。和几乎所有中国家长一样,刘妈妈也把做官作为儿子的首要职业选择。是官就有出息,是官才有出息,小官小出息,大官大出息,现在的状况,是没法有出息的。
乱世啊,快到来吧!刘备站在桑树下喊。乱世到来,他就可以不去卖草鞋了,刘备是这样想的。
“乱世已经到了,看看来抢瓜的人就知道了。”扬州吴郡富春县城以南十五里的阳平山下,14岁的孙坚坐在看瓜棚里说。
五 武圣之后和西瓜太郎
“哈,小子,有人抢瓜就是乱世?”种瓜人问孙坚。
孙坚说:“原来抢瓜的应该只是一些小痞子,但现在抢瓜的都是些打着皇帝旗号的人,这就是乱世了。”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有见识!”
“别忘了,我是兵法的传人!”
春秋时齐人孙武,带着兵法十三篇(后世所谓《孙子兵法》)求见吴王阖庐,受任为将,战无不胜,攻入楚国,北威齐晋,南服越人,显名诸侯。孙武终老于吴,儿子受封于富春,于是,富春的孙家人就有理由宣扬孙武是他们的先人。好在其他姓氏的人懒得计较这事儿,于是孙武就成了孙坚家的先人。14岁,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孙坚一有机会就强调他是孙武的后人,而且每次都要突出兵法。他对兵法有一种天生的喜欢,看来身上的确有孙武的遗传基因。
阳平山下盛产西瓜,种瓜的人很多,偷瓜的人也不少。偷瓜因为馋嘴,有的甚至就是为了好玩儿,所以看瓜的人并无多少戒备之心,看瓜棚里的人都是很清闲的。14岁的孙坚来瓜棚,就是为了好玩。
有的史料上说,孙坚的父亲孙钟是个种瓜人,孙坚则是西瓜太郎,这个说法的被认可度很大。但是有的史料上说瓜农孙钟只是孙坚的祖上,又有史料说孙家世代在吴郡做官。说法不一的史料,都指向一点:孙坚并无显赫身世,祖辈父辈最多是基层公务员,还是属于人民群众中的一分子,很接地气的,孙坚即使不亲自种瓜,那也有可能到看瓜棚里游戏。
孙坚发现,最近抢瓜的人有很多是打着“皇帝”旗号来的。所谓“皇帝”,都是带头造反的人自封的,在官方文件里的说法是“贼首”。自从春秋战国土地可以自由买卖以来,土地越来越集中在权贵手中,失去土地的农民越来越多。以京城为中心的数百万亩良田,被灵帝认的爹娘张让和赵忠等一干宦官霸占。士人虽然受到宦官压制很难出头,但是只要侥幸做上官,就与宦官比赛抢占百姓的土地。中国当时出现了土地分配上的“二八定律”:占人口总数20%的官僚、宦官、豪强及其家人,占有了80%的土地,占人口总总数80%的农民,却只拥有20%的土地。这直接导致了另外一个“二八定律”:只有20%的农民能够正常地靠土地生存,80%的农民只能去做奴隶、流亡乃至造反。“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前赴后继地造反,不是因为革命觉悟有多高,而是因为没有活路。造反的门槛不高,混不下去了,饿都要饿死了,还不如抄起锄头拿起镰刀,跑到大户人家抢劫,好歹能吃上一顿饱饭,死了也不至于当饿死鬼。可是,当吃饱之后,造反的人就想当皇帝了。据不完全统计,冲、质两帝一共在位不满两年,大的农民起义发生7次,桓帝在位21年,大的农民起义一共发生14次,灵帝即位后,一直到黄巾起义之前,农民起义一共6次,以上数据是有史可稽的,至于规模较小史书不载的官员瞒报漏报的,更是难以计数了。皇帝已经没有了公信力,大家都想做皇帝,纷纷让部下喊自己为“皇帝”。有时一个胡同里出两个皇帝,为了区别,其中一个就改称为“黑帝”;临街胡同里再造反,狠狠心。称自己为“太上皇帝”。想过皇帝比西瓜还要多的情景吗?这样的皇帝成色不够,也就是去抢几只西瓜来就填饱肚子的水平。不过,他们来瓜地时不说抢瓜,而说是“征瓜”。
昨天来阳平山下征瓜的是“阳明皇帝”许昌,他和儿子许韶在句章(今浙江慈溪境内)造反,聚集了好几万人,声势很大。
“皇帝多了,天下就乱了。”孙坚把箭搭在弓上,瞄准着前方的一只西瓜。和大多数的男孩子一样的是,孙坚喜欢射箭;和大多数男孩子不一样的是,孙坚很喜欢射箭。
“天热了,吃瓜的人就多了。”种瓜人扇着蒲扇说,乱世不乱世的,先把西瓜卖出去再说。
孙坚把箭射出去,箭急切地贯穿那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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