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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怎样炼成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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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拦不住,只得答应让曹操去试试。临上任之前,曹操跪在曹腾灵位前,透过一碗刚换上的面冒出的热气,看着曹腾的牌位祷祝一番。
父子俩起身,曹嵩逐一仔细整理着曹操的官服、腰带、小布包,把印绶放在布包里,接着又发表长时间的叮咛。再三强调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事情要注意,不要以为你是从太学毕业的太学生,就有能力,学生官能顺利当下去的不足一成……还有最最小心不能得罪达官贵人们的手下,地位越低的人心眼越小,你要是得罪了他们,就越受到狂烈的报复。这就是所谓的宁得罪阎王,不得罪小鬼……
难道这就是妻子去世的曹嵩“又当爹又当妈”的含义之一?比如上学啊,考试啊,每到关节点,曹嵩就会唠唠叨叨说很久。跟过去一样,曹操根本就没把曹嵩的话当话听,根据经验只记住最后一句点下头。因为,他早有自己的主张。
曹操一心想有所作为,总觉得在太学学的那套已经足够他应对未来职业途中的艰险。何况,这是在天子脚下。北部乱?还能乱到哪儿去?
只要他上对得起皇帝,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于国家利益有好处,决不贪赃枉法。对于贪赃枉法的那拨人,该杀的杀,该查办的办。那样做有什么后果,他可没想那么多。
实际上学生直接做官,历朝历代都有这样那样的笑话和问题发生。已经就业的邻居袁术就跟他的上司闹出不少矛盾。袁绍也一副学院做派,跟上司不和,不久便辞去官职,回汝南老家为父亲守丧,罢官隐居而去。还有其他学生官闹出的就职矛盾,不一而足。
对于这样的现象,最愤怒的是学生官们。他们自认是天子门生,受的是圣人遗训,学的是经天纬地。他们最能做好帝之辅弼,国之栋梁。满怀信心,一定要跟不合理现象说“不”,一定要革除弊政,开辟盛世清明……
可当学生官们到了实际工作中,看到的是消极推诿,贪污腐败,处处掣肘下属,暗中给竞争对手设埋伏……凡此种种,怎么能让学生官们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学生官往往职位低,力量薄,经验少,只能面临被革职、处罚的境地。
久处官场的官员们的心得体会——这就是官场,是不可被改变的官场。想要适应官场的游戏规则,长时间地混下去,学生官们要么改变,要么走人。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曹操这样的人,失败已成定局。但他不服。他总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奇迹,因为他能创造出奇迹。
很想在第一个职位上做出大动作的曹操的热情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足有十点钟光景,再不去就要迟到了。曹操终于摆脱曹嵩和他的唠叨,自驾轻车,揣印绶、文书,带四个随从,风风火火走马上任。
作为男人,有事做的感觉真好,八月的风很轻,天那么蓝,云彩也那么有追求,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
有了事做的曹操,心情大不一样,似乎想要传达给所有人,频频跟路上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打招呼问好。惹得人家瞪眼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他和他那马车生疑:我认识这个年轻人吗?
曹操少年时代没少在洛阳大街小巷鬼混,洛阳北部尉的办公地点在金银街。不过已经有两三年没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曹操兴致勃勃地驾着马车,穿过两边挂着各样招牌的杂货店,再经过路北一座老子祠。马车跟紧挨着的北部尉廨擦肩而过,一直驶到金银街尽头,才在一家高墙大院红漆门框黑漆大门的“黄门令府”停住。曹操不得不调转马头和车头寻找,才在老子祠的西隔壁找到如同几年前发生战乱的尉廨。
尉廨好像在跟曹操诉说着这些年的遭遇:低矮的门楼,油漆脱落,房椽毁坏,左边大门已斜躺在门口有些日子,上面沾满灰尘和脚印,看来不止经过一场械斗。半挂着的右边大门上一块木板不知去向,似在向新一任主人展示它们的曾经。
曹操在尉廨门前停留了好久,左右打量,大门两边摆放五色大棒的石雕托架被砸坏,凹槽里空空如也,本该安放在里面的五色大棒不知去向。用手指在门框上一抹,留下清晰的痕迹。指尖灰尘累积,仰头看看,四个青石雕成的大字北部尉廨都已蒙上尘埃。要是没门头四个字,曹操还以为走进一所年久失修的小庙。
随从推开大门,里面更是被砸得一塌糊涂。茅草顶部至少向地面的灰尘上洒下三四十道阳光。升堂审案的几案看上去有一百二十岁。席子荡然无存,帷幔和刑具也不知去向。两边清正严明、肃静威武的标语,也早已字迹不清。不过正堂上方供不想干下去的官员挂印用的木桩还在。
四个随从只是北部尉的贴身跟班,还有其他八位负责巡逻和羁押犯人的差人,此刻不见身影。可能是因为连续半年没长官来上班的缘故,既然拿不到俸禄,他们就外出干点私活养家糊口。
曹操抬脚踏上高出地面两级台阶的台子,谁知被脚下一块横木绊倒,猛地向前摔去,砸在破几案上,霎时分裂成数块。这太不吉利,要是曹嵩在,肯定立马要曹操弃官回家。
四个当差的扶曹操爬起来。他整理头冠,膝盖和腹部摔得生疼,右胳膊好像也撞得不轻。拍拍身上的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要将这尉廨好好维修一番。
钱从哪儿来?
学飞雏鹰惹笑柄
曹操没想到当官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没钱。
北部尉的办公经费少得可怜,年俸要到年底才能领取,要不会贪污,不善吃拿卡要,那就等着穷死。
那就借,吃喝不愁的公子出身,什么本领都会一点,就是开口跟人借钱没学过。没办法,既然开不了口,跟关系最近的人借。
曹操诚恳地跪坐在对面,曹嵩摇头,脸色难看:要我说那破北部尉,你就不应该去当。那破尉廨有什么好修的?再说你能在那儿待多久?
曹嵩一副“要钱没有,要难听话很多”的架势,曹操却没有放弃努力:父亲,即使待三天我也要修。
曹嵩出了个主意,要他打申请要上级拨款。
曹操皱眉:我怕来不及,恐怕也申请不到。
曹嵩忙不迭摇手:不行,绝对不行,没有当官倒贴的!别说我没那万金家产,也丢不起那人!
曹操俯在席子上请求:父亲,俗话说“头三脚难踢”,要是儿子连这第一个职位都做不好,往后朝廷怎么会委我以重任?就连日后有谁想要推荐我,也会认为我小事不想干,大事干不好。谁都认为北部尉不好做,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决心。
曹嵩对后半部话不感兴趣,前半部倒是说得在理:那,你什么时候还我?
曹操立刻答应:等到年底俸禄下来,就还给父亲。
曹嵩起身从袖中掏出钥匙去库房取钱,权当多花钱为曹操请客送礼。曹操还没等曹嵩那句“年底一定要还我”说完,就拎着钱袋子急忙穿鞋出门直奔西市买材料。
新来的北部尉搞出动静、修缮尉府,在洛阳北部引起不小的震动。富豪们的车马经过尉廨时,看到北部尉曹操没办案子先当起了工人,刷漆、锯木头、钉钉子、整地面干得起劲。他们不动声色,都在等着看曹操的笑话,跟要办大喜事似的,还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几天。
不到半月,北部尉廨面貌一新,成了金银街上最引人瞩目的建筑。新造的紫檀木五色棒整齐地插在石雕基座里,鲜艳夺目,威慑心魄。
天有五行,地有五方,人有五官,尉有五色棒,就等待发威的时刻了。
曹操又费时间跟口舌从曹嵩那儿借到一笔钱,给十几个尉差发放以往拖欠的工资,并三令五申纪律严明,不准再外出揽私活。一切收拾停当后,曹操端坐大堂,就等有人上门告状。就要实现他的治世理想了,他要以这里为试验区,惩治奸恶,为苦主伸冤!等了好多天却不见有人来告状,难道北部的治安那么好?
档案馆的案卷中反应的杀人、抢物、欺压百姓、强抢人女、霸占人妻的事情,只被他吓吓就会销声匿迹?
北部多为太监家属、皇亲国戚,他们还没摸透新来北部尉的脾性,诸如擅自税收、强行占屋、强暴民女等行为变得隐蔽。
北部看似平静,其实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依旧,尤其是晚上的抢夺人口案件猖獗。
曹操乔装打扮,明察暗访,街上行人每天都会有案子,只是老百姓不敢报案。昨晚就发生一伙富家子弟强抢三个民女,受尽凌辱后扔在大街上。
曹操顿时火冒三丈,原来自己当年玩的招猫斗狗抢新娘子的恶作剧,已经远远比不上这帮富豪子弟,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凭曹操的经验,这帮富豪子弟浪荡成性,不会轻易罢手。
曹操在太学所学知识,其中一项就是“乱世用重典”。惩治贪赃王法之辈,用重刑是不二法门。
具体怎么实施,曹操心里没底,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想起应该去请教桥玄,他曾经当过洛阳左尉,应该有经验,便连夜前往拜访。
曹操结合桥玄的建议,先发布“宵禁”令,把遵纪守法之人先憋回家里。那些忍不住想要作奸犯科之人,自然忍不住,就会原形毕露。
桥玄给曹操出主意,只要天黑,路上不许再有行人,如果有谁犯禁,一律打死!
临别前桥玄郑重交代,并不是真的想要打死人,狠话说在前面,震慑境内豪强子弟。
曹操回到北部尉,全盘照办,布告一出,豪强们觉得曹操有病,你当我们是穷得买不起灯油的老百姓?
哪个有钱人没有点夜生活?
“宵禁”?你让我们不出门,一晚就睡觉?在外面晚了就睡在别的不宵禁区的大街上?
真是笑话!
被富人们当作笑柄的“宵禁”令,将如何掀开曹操的执政风格新篇章?
小池塘里掀巨浪
曹操可不管这规定有什么不妥,目的就是要冲着那些作奸犯科的富人们去的。
“宵禁”令颁布的第四天正式执行,前三天算是告知日。
按照过去,曹操敢出这样的告示,早被一脚踢回家烘火抱孩子。可洛阳北部生活的大多数是太监及他们的亲戚故旧,他们当然知道曹操真正的腰杆是曹节,曹节又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打狗还看主人面,当然要慎重。只要他不出圈,先让他自个儿玩去。
曹操骑马巡街,街面上异常平静,年少气盛的他以为北部恶霸们已经被他这第一把火镇住,嗅不出其中的险情。
可前来告状的百姓还是没有,看来老百姓还是对他这个新来的学生官不信任。他想出一个办法,按照线索查出前阵子深夜强抢民女的三个纨绔子弟,拉来正法,每人重打五十大板,判罚十万钱,赔给受害者。
此案告破,并成功索赔,一时间北部震动,夜晚行人敛迹。
此举一出,生活在洛阳北部底层的那些穷苦百姓,但凡受过压迫和冤屈的,一时间挤破北部尉的门槛,门口像集市那般络绎不绝。
过去是闲得打盹,现在是忙得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
曹操吩咐当差的,无论案情大小,都要虚心、耐心地对待前来报案、告状的人。实际操作过程中,发现所能依照的法律条文少得可怜,常常陷入无法可依之境。即使有也是约束穷人们的法律,对于富人简直是无法有天。如果不通过人治,掌控该地区安全,那么无疑会成为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曹操又动手草拟三十多条地区法令,差不多每隔三五日就有衙役抬着锣,走街串巷口述新颁布法令,墙上大小布告贴得一层摞一层。
曹操如此勤恳,却招来嘲笑。
这个太监养孙官瘾太大,像洛阳北部这样的小池塘,愣被他折腾起十层楼高的巨浪。
从八月到十一月,曹操早把曹嵩叮嘱他那句“做官最难得装呆扮傻”抛在脑后。且有使不完的精力,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都在北部尉府审理案情,从早到晚为前来伸冤的百姓判案,甚至将十几年前的冤案都钩了出来。
穷人伸冤,富人一般都不到庭,曹操也不派人去催请,统统来个缺席审判,该赔钱就由当差的带着穷人拿着审判上门要钱,该坐牢就前往捉拿罪犯。
一时间弄得那些曾经有案底的富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在何年何月犯下过错,被人告到北部尉府,不是需要掏腰包,就是需要派人去坐牢。
曹操有一个绝活,从来不判冤案,没有证据的案件也等到证据确凿后再判决。还有个原则,不判偏案,也有发生穷人诬告富人的事情,曹操毫不留情,下令将那告假状的刁民一顿毒打,当街挂牌示众。
你说曹操专门劫富济贫吧,他还知道伸张正义。你说他专门跟富人过不去吧,富人们确实也曾为富不仁。
曹操秉公执法,令达官贵人们头疼。最近聚会老谈论一个话题,真是防火防盗防学生官,后面还要加上一个具体人名——曹操。
由于曹操是新毕业的新学生官上任,没基础没经验更没尺度,想要在北部干出一番政绩,何其之难?
学生官名震京都
曹操年轻气盛,体力充沛,好像有股用不完的能量。
但是,多少还有些纨绔味道,没有经验,容易头脑发热。
照搬书本上的知识,难免犯错。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的忙碌职业生涯,曹嵩以为曹操摸到一些做官的门道,渐渐放松了对曹操的管理和询问,不再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原本打算提前告老还乡藏匿贪污来的财物的想法,再一次临时搁下。
曹嵩错误地、难得地以为,也许曹操勉强能成为养老的依靠。
却没想到,十一月的第三个大洗假日的夜晚,曹操将刘宏宠幸的小黄门蹇硕的叔父打死。
问题是蹇硕的叔父并没有犯特别过错,只是当晚赴宴回家太晚,轿子走到北部尉府不远的街上,便被巡逻的当差从轿子里拖出来,抓到北部尉府。
蹇硕的叔父以为他罪不至死,曹操本来也想放他一马。可他偏要用最直接的语言呼唤曹操内心的隐痛,给曹操以羞辱,也给了曹操杀他的愤怒。
蹇硕的叔父赖在地上指着曹操大骂:你的祖父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太后和皇后身边摇尾巴的狗太监!那你就是狗太监领养的狗儿子生的狗孙子!我侄儿蹇硕虽属黄门,却手握重兵,皇帝亲爱,连司隶校尉都要对他点头哈腰,服他管教。你小小的洛阳北部尉,连给我侄儿摇尾巴的份儿都不够,我是当今蹇大常侍的叔父,你敢奈我何?
曹操最恨的是什么?怕人说他是太监养孙,蹇硕的叔叔连他祖父和父亲一起谩骂,热血盈头的曹操怎么能忍受得下?
曹操端坐在高高的堂桌上,朝蹇硕叔叔的脸上扔出一根杀令签,半凶狠半调侃:既然你今天犯在我手里,我就是要将你打死!让你的鬼魂去你侄儿那搬救兵,有本事把我连这北部尉廨一起踏平!
蹇硕的叔叔真是时运不济,实在冤枉,只不过就犯了“宵禁”令,就要被打死。再说,违反宵禁罪该不该死,还值得商榷。
想想那时候依靠人治,没有统一的法律标准时代多么可怕,天不怕地不怕的“曹大公子”规定违反宵禁死罪,那就是死罪。
假如曹操要规定当街吐痰算死罪,那也可能生效。要换个朝代,法律定得严厉点,连计划生育都免了,多建几座焚尸炉就行。
曹操这一棒,震动洛阳!这件事比皇帝换届小不了多少。全洛阳人人都在谈论这件蹊跷事:太监的孙子打死太监的叔父,这在任何人看来都不可思议,窝里斗还能斗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只有在同一个窝里,大家彼此很熟悉,才会这样……
一时间,无论达官显要还是贫民百姓,无论有急事还是有大事,都不敢夜晚行走。说得夸张点,只要有曹操在,洛阳北部的大街上连狗都不敢夜晚出行。猫不会,它们喜欢攀墙走壁。
曹嵩听到消息后,竟然愤怒地发笑:好!终于闯祸了!把我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好,真好!
家人不知道曹嵩是幸灾乐祸还是被气糊涂了。
这阵子忙得眼神中略带疲惫,脸庞消瘦的的曹操跪坐在曹嵩对面,在北部作威作福的他,此刻倒成了受审的犯人。
曹嵩扇了曹操几个耳光,曹操捂着脸,愤怒地瞪着曹嵩问:父亲为什么打我?
曹嵩坐回席子上,猛拍几案:犯了宵禁就该打死人?
曹操被响声吓一跳,继而表现不屑:既然制定了法令就应该执行。
曹嵩指着曹操:你那叫草菅人命!
曹操眼睛一眯:本想放过那老贼,可他实在太猖狂!竟然当堂骂我……
曹嵩都感觉自己的肺快被气炸了,颤抖着指着曹操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这叫什么事儿?他骂你,你就打死他?
曹操摇头:不全是,主要是因为他犯禁。
曹嵩气得喘着粗气,控诉曹操给他带来的难堪和痛苦:你这是要毁了我们曹家!我上朝都不敢抬头看人……都因为我有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我怎么跟你祖父交代?
曹操并不理会曹嵩的诉苦,坚定地回敬他:父亲难道要让儿子做个徇私舞弊、包藏罪犯、贪赃枉法、万民唾骂的昏官吗?那样您就有脸看别人吗?就能向祖父交代吗?
曹嵩指着曹操,气极到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说:我也当过比你的职位高得多的司隶校尉,法律用来约束大多数人。至于有钱或者有权阶层,他们犯了法,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私下和解,甚至还要帮他们解决问题。这才是当稳了官的要诀。
曹操从鼻孔中挤出冷笑:抱歉,儿子学不会。
曹嵩沮丧地拉抻眉头:退一万步说,为小事打死人就算好官吗?
曹操跪坐在曹嵩对面,低头解释:父亲,这次打死蹇硕的叔父,绝非儿子一时逞强。北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老的案子办了,新的案子继续发生,屡禁不止。儿子想要杀一儆百,刹刹作奸犯科者的气焰。
曹嵩痛苦摇头,双手捂住胃部:那你也不能让他当冤大头!捅下这样大的漏子,要我怎么给你收拾。
曹操安慰曹嵩:不用父亲操心,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曹嵩痛心疾首:你承担?你承担得了吗?你不知道他的侄儿蹇硕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吗?
蹇硕十六岁净身,生得虎背熊腰,尤擅武事,统领皇宫四门御林军,掌管皇城治安保卫。曹操打死他的叔父,仇算是结大了。
第二头疼的是曹节,蹇硕是曹节一手提拔的爱将,曹操是曹节结拜兄长的儿子,这简直是一家人打在一起。出了这样的事,恨得曹节只想咬人,没人的时候骂:那混球真不像曹嵩亲生的!
曹节叫来曹嵩,质问曹嵩怎么回事。曹嵩如实加料地回话,蹇硕的叔叔骂了曹腾。曹腾可是曹节的恩师,蹇硕的叔叔如此不识趣,自然连曹节也不痛快。且曹节也是太监,当然忌讳他人对他们的身份说三道四,很有认同感地欣赏曹操维护祖上名誉的阳刚之气。曹节当即点头这件事由他来处理,要曹嵩出钱二十万给蹇家,这几乎是曹家产业的大半,曹操舍不得,可眼下鬼门关难过。曹操不曾经说过“我是儿子,就应该保护父亲”那样的话吗?如今儿子有难,当父亲的怎能旁贷?曹嵩咬咬牙,给出二十万钱,事端算是平息。
曹操这一顿五色棒,打出去一大半家产。
曹节要曹嵩告诉曹操,曹嵩不但自己不敢,反而要家里知情的邹氏、丁蕙等不得泄密,怕曹操知道了不依不饶。恨得指着曹操大骂:你还不如直接将我打死呢。
曹操闯下的大祸,让曹嵩哼哼叽叽病了半个月,主要是心口疼,其次才是胃疼。从最开始打伤钵子的头,再到致秦越伤重不治而亡,如今公然在任上打死人。
曹操犯下诸多错误,究竟是谁的过错?曹嵩想了很久,总之有他自己的问题后面都跟着不得已的原因,他纵贯曹操不是他的错,是因为子嗣稀少,才一味包容他,想办法帮他弥补过失。其次因为他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像孔子开办私学那样一边教学生一边教儿子孔鲤。至于家学传统,他从曹腾那儿继承的就是潜移默化,父亲对儿子的教育当是身教高过言传。再说,长成那么浑的曹操,能让他怎么教?
只有两条毫无疑问地成立:曹操从小失去生母,没有像孟子的母亲那样“三迁”教诲,社会大环境和学校的教员质量下降难逃其咎。
曹操这一棍虽然令曹嵩气得半死,却在洛阳赢得民心,而且在士大夫群中获得如潮好评。他们甚至忽略曹操太监孙子的身份,把曹操当作自己阵营中的人,纷纷盛赞曹操此举:虎父无犬子,强祖无弱孙。
就连金乌巷的居民也沾光:你们说的曹阿瞒过去住在我们那儿!
曹操把小小的洛阳北部尉做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名声在满朝文武之间快速传播。
他们甚至把曹操抬举成感于跟恶势力抗争的楷模。
士大夫们如此助威,要是在这风口上处置曹操,恐怕会再次激起太监阵营和士大夫之间的争端。
更重要的是,曹操背后站着曹嵩,曹嵩背后站着曹节,曹节手里捏着的是皇帝。
曹操在洛阳赢得声誉,且那些豪强们并没拿他怎么样,很令曹操志满意得。
颇有官场经验的曹嵩知道,蹇硕由他叔叔一手带大。碍着曹节的面子,二十万钱根本安抚不了蹇硕,更不会轻易放过曹操。
曹嵩感觉,阴云已经在遥远的某个地方聚集,出发地并不清楚,终点毫无疑问,就是他们曹氏父子。如何才能化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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