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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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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走了一截听着身后没动静,回头细一瞅时,那公子竟磨磨蹭蹭地跟在另一伙子的屁股后头。她又折返回来,拍了胡三一巴掌,斥责道:
“你这个少年人,不办自己的正经事,跟在人家后面瞄什么?”
胡三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放手里掂掂,怕有十两多重,咬咬牙递给老虔婆,往前指了指,说:
“那个老头是我爹,没料到老爷子也好这口,我得留下来照应照应,回去的路上天黑路滑,万一摔着碰着,医药费还不得从我口袋里出?这块银子妈妈你拿去做个茶钱吧!”
老鸨子双手接过银子,喜滋滋地说:“哪要这许多?哪要这许多?公子你请便就是。”
老胡猫在楼梯道里眼瞅着王丞相进了一间屋,他前后四处瞅一瞅,他断定老王头身边带的没人,遂放心大胆地走到大门外,路边拣块半截砖头拎在手旦,找了个僻静处躲了起来。
过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他见那间屋门打开了,里头走出个年轻丫头,丫头瞅了瞅没人,又往屋里挥挥手。王丞相别看有了些岁数,这阵却跟个兔子一样,出门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溜小跑出了院门。
老胡在暗处候个正着,举起半截砖头迎头拍了过去。只听老丞相“啊呀”一声蹲在地下,胡三扔下砖头撒腿就跑。
过了一条半马路,老胡瞧见路边有一乘八抬大轿,除了轿夫,还有护兵,有人手里还提着大红灯笼,上写碗大的“王”字。不用猜测,他就知道这必是王府的差役没错。
胡三来了兴致,进到一家小酒馆,要了二两老白干,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酱牛肉,有滋有味地咂摸起来。
又过了大约多半个时辰,胡三才看见王书贵两手捂着头,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家丁见状,急忙迎上去问是咋回事。老丞相摇摇头说:
“老眼昏花,碰墙上了。”
第七十九章 狗眼看人低
胡三心里高兴,吃罢喝罢,抹抹嘴就要抬腿走路。店小二走过来,笑嘻嘻说:
“客官,你的酒钱?”
胡三摸遍全身,才知道就那一块银子,全撂到窑子店老鸨那儿了。他早算过,狎一回妓按他们太平县的市价,至多不过五两银子,当前行情这可是一头猪的价钱。这是京城,翻一倍两头猪钱足够了吧!因此他没带得许多,到那种地方,钱带多了总是不安全。不巧,为了对付仇人(他认为小太监的仇人也是他的仇人),把那么大一块银子丢到窑子店了,当时事急顾不得多想,更没功夫让老找零,这下好了!胡三想了想,说:
“兄弟,要不这样,我刚才出门急忘了带钱,麻烦你跟我取一趟如何?”
小二不悦,揶揄道:“一钱银子还不到,几吊钱你让我去取,黑更半夜的,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给你加倍如何?路也不是很远,就在大理寺院里。”
“噢,弄半天你是衙门中人呀,吃官饭的更不能欺侮我们老百姓了!”小二的口气越来越硬,丝毫没有通融的余地。
“要不我给你打个条,明日一准送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聪明的胡三也无计可施了。
“不行不行,我们又不认识你,谁知你是干啥的?”店小二鼓起嘴说。
店主听说这儿起了纠纷,匆匆从后堂赶了过来。
“什么事?”店主问。
“外地来的乡巴佬,吃饭不给钱。”小二问题回答的很简洁,不过话说得也清楚。
店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对牛卵子眼,满脸络腮胡。头顶挽起个纂,中间插了一枚五寸多长的铁钉子。敞胸露怀,满脸横肉,样子很是凶恶。店主转过头来瞪着两只牛眼对胡三说:
“客官,吃饭拿钱,天经地义,这没什么商量。没钱就别来,我们这儿不兴吃白食。”
胡三堆起一张尴尬的笑脸,说:“我确实忘了带钱,要不派个兄弟给我去取也行。”
“取,几个屌钱值得跑一趟,没功夫!”店主翻起白眼仁子。
“哪咋办?”胡三总是觉着自己理短,说话也格外小心。
“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一件出来,先放这儿,明天拿钱来赎。”
胡三原本有几样东西,因去那种地方怕有闪失,临时取下来搁屋里了。他只好说:
“店家,我实没有带得……”
“那好,身上的衣服脱一件,或是鞋子脱一只,这不算为难你吧?”店主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奸笑。
“我是读书人,这成何体统?”胡三摇头说。
“呸!”店主一口浓痰啐到胡三脸上,骂道,“像你这种骗吃骗喝的猪狗,也配叫读书人?半夜三更出来闲逛的,除了偷盗就是嫖妓,没有一个是好货!你要脸我要钱,放下银子你走人,我犯不着和你争高论低!”
胡三抹了把脸,还要说话,被店主当胸一把拽住,厉声喝道:
“你脱还是我脱?”
胡三光棍不吃眼前亏,忙不迭地说:“我脱,我脱。”
“脱衣裳还是脱鞋?”
“脱了鞋子不好走路,还是脱衣裳吧!”
胡三只好光着脊背回衙门。幸亏这是在夜里,街面上人少,就这他已经颜面丧尽,堂堂一位四品大员竟被人扒光了衣裳赤身地在京城大街上穿巷过市,读书人的文雅风度从何谈起?胡三边走边想,好在这不是太平县,他初来乍到熟人不多,先混过这一段路再说,回到衙里快把衣服换了,千万不要让下面的人看到。
眼看着就到了大理寺门口,路上虽是遇到几个过往行人,见他这般狼狈,先是驻足发笑,再其次无非指指点点,甚或疑他神经方面出了问题。胡三想大家都是萍水陌人,谁也不认识谁,不值得大惊小怪,所以也并不十分在意。他在不远处踌躇了半会,本可以叫开大门直接进院的,但是又怕门首的衙役们多嘴,最后决定还是逾墙而入。
胡三围着大理寺的院墙转悠了好几个周遭,实在是选不出个合适的地点攀登。后墙角上有一棵老槐树,爬到树上再往下跳,可能要方便许多。胡三无奈之下,只好登树。胡三的文章虽然算不得极品,但也可勉强凑数。至于说到攀爬树木,翻墙越脊的功夫,他连末流都算不上。胡三费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爬上那棵大槐树,正要往墙头上跳。忽见过来一路人马,大约十数人,大都拿得兵器在手。有一人打马直到树下,朝后喊道:
“文大人,有一人俯在树上,必是欲谋进院偷盗的窃贼。”
被称作文大人的看来是个头儿,他挥挥手,轻呼一声,说:“拿下!带回去说话。”
第八十章 老鼠进猫窝
其实,胡三只要稍一用力,翻到墙上,然后再顺墙而下。只要过了墙,就是他的天下,天大的事也成了子虚乌有了。但是他毕竟是个文人,爬上这么高的树都是开天劈地头一回,刚想找个台阶顺坡下驴时,未料想巧不巧就碰上文世昌这一伙子人巡夜。
前头说了,文世昌和他的“捉监行署”并非官方组织,只是凭王书贵的口头授意,就租了块地方,挂起了这块牌子。这样一个既非企业又非事业的单位,自己没有收入,上级部门又不拨款,久而久之,经费便成了问题。文世昌找到王丞相,老王也是一筹莫展,他有心撤消,但又不死心。小太监乃是他的心头大患,一日不除,如芒剌在背,岂肯善罢甘休?王丞相思索了半日,终于想出一计,说:
“小文,你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白天睡觉,晚上放出去找点营生。”
文世昌不解,问道:“恩相,白天找不出事来,晚上有何营生可做?”
王书贵指点迷津说:“京城偌大一个地面,胡乱搜罗刨刨就有饭吃,活人岂有尿憋死的道理?你们当中有文有武,夜里派出去一支小队人马巡夜,倘若抓到几个不法狂徒,连打带罚,不就有饭吃了?”
文世昌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问多了怕相爷生气,抱着在执行中再加深理解的态度,装作恍然大悟说:
“相爷高明,卑职照办就是。”
王书贵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嘱咐道:“不要和城防部队发生冲突,更要避开御林禁军。如一旦遭遇了就说是丞相派来巡夜的,帮着维持社会秩序。有责任往我头上推,谅他们也不敢找我的麻烦。”
文世昌点头称善。
小分队头一天便有斩获,初战告捷捉了两个贩私盐的,这二人还未用刑就喊叫愿交一定数额的罚款以求减罪。文世昌要的就是钱,其它则一律不闻不问。俩人交了一大笔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文世昌不由暗暗伸出大拇指,到底还是生姜老的辣,不得不佩服老丞相的高明之举和老谋深算。
胡三被带到一处深宅大院,门口没有挂牌匾,院子里的墙上倒是有一副招牌,上书“捉监行署”四个大字。他心里明白了,找不到的碰到了,原来这里就是抓拿大哥的中心。因而他暗下决心,出去之后的第一步就是先捣毁这个非法组织。同时他也明白,决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旦让这伙人知道他是谁,他的小命也就结束了。
“叫什么名字?”文世昌问。
“我叫朱三,大人。”胡三跪在地上,很诚恳的回答。
“干什么的?”文世昌又问。
“我是个落第举子,没钱回家,一直流落京城。”胡三是见过世面的,撒谎当然也是一流。
文世昌皱了皱眉,心想怎么这么倒霉,抓了个穷鬼。看样子这个人的身上是榨不出多大油水了,有心想放了,又于心不甘,不能白劳动半天不是。想了想又问:
“你这里有什么亲戚朋友没有?”
“没有,一个都没有,如有一点办法,我一个读书人说什么也不会偷东西的。”
“那你,总得掏点钱吧,也不能就这样白放你出去。”文世昌说得是实话。
“这样吧,你放我出去,三天之内我送十两银子过来。”胡三已经探出了文世昌的尺寸,心想王丞相怎么用了这样一个饭桶办事?
“不行,最少二十两。”文世昌讨价还价。
“十五两吧,我也没有许多,攒点银子不容易,也不能都给了你们。”胡三欲擒故纵。
“那好,我现在就派人跟你去取。放你出去那是开玩笑,你是外地人,万一跑了我们上哪儿去找?”文世昌也不是好胡弄的。
胡三稍一沉吟,便想出一个好主意,说:“你们抓我的那墩墙的后面,是个花园。我在花园里埋了二十两银子,拿出来孝敬你们十五两,我自己留下五两做盘缠好回家,大人你看如何?”
“那就晚间吧,白天目标大。”文世昌说。
他也想了,为十五两银子不是很合算,好在是路过,反正每晚都得行动,苍蝇也是肉不得白不得。钱一旦到手就把这个倒霉蛋扔到那个院里,再帮着吆喝几声,大理寺那么大的衙门,警惕性就那么差,闲杂人等是可以轻易出入的?听说是新来了个姓胡的人做正卿,让那个糊涂蛋去断这个糊涂案去吧!
胡三在“捉监行署”蹲了一天。文世昌法外开恩,还给他搞了件衣裳穿上。
胡三在几个人的帮助下爬树翻墙动作要利落多了。
等了半会没动静,文大人正要发问,爬在树上的兵士压着嗓门喊道:
“大人,那个狗日的根本就没有挖银子,一翻过墙就撒丫子就往里跑了!”
文世昌纳闷:见过贼胆大,没见过这么大胆的贼!哪有老鼠往猫窝里蹿的道理?
胡三回到衙门之后,立刻沾沾自喜起来,他本就是小人得志,只不过不同于寻常小人的一点是,此人除了心术不是很坏,也有些本事,另外就是多少还存有一些正义之感。胡三急忙钻进卧室,也不洗漱,就开始蒙头大睡。
大理寺的兵丁听院外人声噪动,高喊捉贼。有值班人员询问出了啥事,大人的安全状况如何,士兵回答说:
“大人刚去了一趟茅厕,已经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胡三命人备轿,直奔小酒店。
酒馆店主还以为是来了大买主,匆忙出来相迎。抬头一看轿子里下来的老爷怎么好生面熟,半天又想不起来,也不便打听,只好陪着笑脸,请客人入内就餐。
胡三扳着脸说:“店家,不忙用餐,先把日前的账单结清了再说。”
店主诧异道:“日前有何账?大人来我家小店就坐,乃是蓬荜生辉,实属我等三生有幸,还敢叫大人破费?”
“我喝了你店一壶酒,用了两样菜,至多就是十吊钱吧?当时我手头忘记带得钱钞,和你说了半日的好话,你不允,赏了我一口痰,当胸一捶,还扒了我的衣裳,可有此事?”
店主的脸色由红变黄,由黄变绿,再绿变蜡黄苍白。他喏喏连声,竟口不能言,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第八十一章 内宫一件蹊跷事
此时大街上已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胡三故意放大嗓门训斥道:“并非我有意为难于你,你开一家小饭馆起早睡晚操心操肺养家糊口也非易事。可当初我已经给你说了许多好话,一壶酒两样菜也折不了你多少本钱。如果我是骗你吃喝,我仗的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身后又无带的有人。买卖人讲的是和气生财,像你这样的霸道,能发财吗?”
店主一口一个“是”,头磕得地板咚咚响。
“你扒了我的衣服,我几乎丢了一条命你知道不?要不我还不会为这点鸡毛蒜皮子的小事来找你哩!”
“是是是。”店家这阵的舌头好歹算是顺过来了。
“是什么?你知道个球哇?老子还有大事要办哩,你要是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知道会耽误多大的事?好了,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也不动你一根指头,你自赏十个耳光,并保证以后不再做恶事不扒人家的衣裳咱就算两清了。”
店里的小二哥端了把椅子恭恭敬敬放到胡三的屁股底下。
未等胡三把话说完,那位店主立刻在自己的脸上开始扇耳瓜子,一口气扇了二三十个,胡三喊停了几次,他都没有住手。胡三站起来踹了他一脚,说:
“算了兄弟,省点力气吧。老子今天是来付账的,顺便教训你两句做人的本份,不和你说了。算算多少钱,给老子结清,免得说我赖你钱。”
“小人不敢,就算小人孝敬大人了。”店主佝偻着头说。
“谁要你孝敬?吃饭讨钱,天经地义,这是你说的。那天你若对老子客气点,老子一高兴,赏你几个字挂到墙上,够你小子吃喝一辈子的了。得了,钱你收下,把老子那件衣裳拿来,老子有事走人了。”
胡三的轿子走出好远,店主才从在地上爬起来,他红着脸捡起扔在地上的五吊钱,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随后尴尴尬尬地进了店。
平常老百姓娶老婆是为了生儿育女,居家过日子,皇上家娶亲,决非如此。
傻皇后虽然无能,老婆倒是娶了不少。除了皇后、皇妃,又册封了几个嫔妃、昭仪、婕妤,还有修仪、修容、容华、充华等等,不算美人,仅拜过堂的就不下百十人。傻皇上视拜天地为厌事,每到那天他必哭丧着脸,央求母后尽量缩短和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礼仪。
儿子不喜欢女人也不需要女人,然而为了程序,为了面子和皇宫里的制度,母亲还是把一个又一个美若天仙的世间俏人儿送入到他的洞房。而不争气的儿子在每次拜完天地之后,总要悄悄地溜出去,或是躲到狗窝里,和他心爱的狗们搂抱着睡一晚。新郎倌跑了,宫女们却传出一个满宫皆惊的暴炸性消息:新娘要自杀!
知道内情的人当然会暗自嘲笑皇上的无用,不明底细的人还以为是皇上不知怎样了那个女人。
皇太后首先想到她的皇姐——让那位一直留在深宫的丽妃出面,帮她解决这道难题。
丽妃去了又回来,摇摇头对佟碧玉说:“皇妹,问题怕是比你我想象得要严重。”
佟碧玉说:“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丽妃说:“那丫头不说话,只是哭。”
“那也不能让她死在宫里呀!”太后说。
“不死在宫里还能死在何处?不管怎样也要等她死了以后才能抬出去呀,多少辈子留下的老规矩,活王妃是不能出深宫的。”丽妃回答。
“不行就让小安子去试试。”皇太后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这事和那事不是一回事。”丽妃鬼精灵,岂能悟不透太后的意思。
“小安子办法多,什么样的事能难住他?”佟碧玉相信自己的这张王牌。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丽妃摊摊手,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对那小鬼头也太放纵了,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也谋划你的江山吗?”
“那是日后的事。”佟后苦笑笑说,“我以我心托明月,明月反而照沟渠,那我又能奈其何?姐姐你想,我们傻儿寡母,身单力薄,你说让我仰仗何人?朝中大臣倒是不少,个个皆是王阁老亲手扶持提拔的,我敢用哪个?小安子十岁那年进宫,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儿子一般待承,还不是为日后有个倚靠,他如再怀叵测之心,这世上就难有好人了?”
丽妃啜口香茗,轻叹一声,道:“说得也是,小安子人倒是精明,对你们母子也算是忠心可嘉。不说了,我是外人,说多了你又说我多嘴多舌,离间你们母子关系。”
“姐姐说哪里话?”佟后微嗔道,“你我之间,非止一日的关系,谁又不是不知谁的半斤八两,你还和我作假?我也是走投无路了不是,因此才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到这个小娃儿身上,倘若他日后造反,我们母子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
丽妃劝道:“既是如此,为何不早作打算?”
佟后笑道:“姐姐聪明一世,也难免糊涂一时。你不想,如不是小安子力挽狂澜,今日在此和你说话的早换成别人了。”
丽妃惊诧,道:“有那么严重?你们母子掌管天下,权倾四海,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佟后摇摇手,说:“姐姐久居深宫,对外面的世事知之甚少。姐姐有所不知,我虽为太后,儿也是九五之尊,但也不是说想杀谁就能杀谁。让你做几天太后,你啥都明白了。”
丽妃站起来说:“我的天,我可不想当什么太后。妹妹,今天的话,就算我没说,你知道我这张破嘴,没遮没拦的,你也别往心里去,走了。”
佟后把丽妃一直送到大门之外,瞅着她的轿子没影儿了,这才转回身。派一个大男人去处理新娘子寻死的事,她不是没顾虑,可是合宫中几千口子人,除了太监全是女人,她又能支望哪一个呢?佟后沉思片刻,最终还是让人把小太监请了来。
第八十二章 几易其主的皇妃
小皇上既不爱江山也不爱美女,独宠他那一对爱犬。那只母犬肚子大了好久了,养狗的太监说生产也就在最近这一两日,傻皇上整天丢了魂似的,心思全在狗身上,他要亲眼目睹一下他的爱犬是如何生小狗的。所以那晚拜完花堂之后,他也没有扒在新娘的肚子上要豆豆吃,随便应酬了几句就赶紧瞅个空子,直接钻进了狗窝。他给他的狗盖了好大一间屋子,并请他的小太监兄弟题写了几个字“天犬之堂”,简称“天堂”。通过这段时间和狗的交往,他发现了许多问题,也增强了不少的聪明才智。他曾经设想过,等他的狗队伍发展壮大了,他再从中遴选几条勇猛强壮的恶犬带在身边,甚至上朝也带上,有些人无法处理的难题,狗就解决了,看谁再嚷嚷?
傻皇上常常突发奇想:为什么让他当皇上,还不如当个养狗太监呢?每天一大早就上朝,又没有多少事干,无非是闲磨牙,斗嘴聊天儿。如果每天不上朝,那该有多好呀!古来不愿上朝的帝王也不是他一个,殷纣、周幽、隋炀等等,可惜这些老兄都死了,要不找他们打听打听,讨些逃避上朝的良方。第二个令他烦恼的事儿就是拜堂,拜堂是好事啊?谁愿去谁去,他可是最烦这棕事了。他一个堂堂君王,被人拨弄来拨弄去,好像是傀儡一样,旁边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过后还要陪她睡觉吃豆豆,真是无聊之极!有那会功夫,还不如和狗玩一会儿。
小太监受托去做新妃娘娘的“思想”工作。
小太监志存高远,他不愿把心思花在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上,整天和一大帮子老娘们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他已经想好了,等这件事办完,他即刻启程去到各省府州县,王书贵的爪牙不除,国无宁日,他的项上人头也朝不保夕。
新妃娘娘妮,年刚十八,是个妙龄女子,人又长得齐整,别说男人看见动心,就是女人见了也喜欢。有道是红颜薄命,薄命的红颜何止一人。
春妮生在农家,家道尚可。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女常年生活在一起。因为父亲在外经商,极少回家的。父亲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她们母女也并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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