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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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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牛大爷到我小屋里风光一会儿,然后就放你们走。”牛二拉下脸说。
“啪!”一声响亮,牛二顿觉天旋地转,他都没看清这个耳光是三位仙女中哪一个的佳作。
周围已经聚拢了数百个看热闹的人,几个有些血气的汉子本想出手相助奈何不是牛二的对手,看三仙姑中有人动手打了牛二,大家一齐高声喝彩叫好。
牛二一手捂脸,一边高叫:“打得好!有种的不要走。”
说罢牛二分开人群,到一家肉铺子里抢了把剁肉刀,拎在手里,重又冲进圈子中间。还未等牛二的刀举起来,尹天雪抬脚轻轻一磕,菜刀飞起三丈开外,落地之时又被雪里踢了一脚,那把刀不偏不倚,“噌”一声直往牛二头顶飞去,刀头落地时,牛二的头巾裹着一绺头发飘在半空。
旁观之人又喝一声彩,人们这才知道牛二遇上高人了。
牛二此时如果识时务,跪地磕头,说句好话,或许还能留条性命。然而此人向来称王称霸惯了的,仗着自己有几份功夫,以为牛高马大的他对付仨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刚才只不过是大意失手罢了。牛二从地下拣起那把杀猪的钢刀,执刀在手,红了眼睛,恶狠狠地扑来。三女此时再不还手就被人小看了。她们互相递个眼色,迅即往旁边一闪,牛二力猛扑空,踉跄几步,回身再斗。天山雪轻呼一声,道:
“两位姐姐且退后一步,待我杀了这厮说话!”
第二四四章 胡儒贵重施炼鹰术
前文书讲到,天山雪乃是一代雌雄,受天山老祖直传,学成绝世武功,身手非凡,别说一个小小的泼皮牛二,就是一大队又能奈何得了她?
天山雪村姑打扮,穿的本就是紧身小衣,挺身上前,大喝一声道:
“狗贼若要识相,叫我一声姑奶奶,趴地下磕仨响头,便饶你不死!”
牛二非旦不惧反倒笑了,嘻嘻言道:“虽说吹牛不纳税,也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你一个花花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一张俏脸,我俩指头都能揑出你的油来,你不叫我一声哥哥,反让我叫你姑奶奶?来来来,大爷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马王爷有几只眼?”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遭殃,说罢,牛二飞起一脚,直奔天山雪的面门而去。
天山雪不慌不忙,轻轻一闪,躲过牛二这只脚,旋即绕到牛二身后,觑定牛二那只支撑腿,猛力踢去。牛二站立不住,顿时腾飞起来,落下时重重一个仰巴叉。
旁观者又是一声采。
牛二骨瘦如柴,手脚也还敏捷,一翻身两手拄地,腾地便立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仍旧放荡不羁的神色,笑笑说:
“哟嗬,一个柴禾妞,还有这身手,在家该不是赶牛的出身吧?”
天山雪也不屑地回笑道:“蟊贼,姑奶奶非旦赶牛,还杀猪哩!”
“好好,算你狠!”牛二使出泼皮本性,原地不动,伸长脖子说,“我就做一次猪,你杀杀我看?”
凭天山雪的本事,只一拳即可结束牛二的小命,一是她想戏弄一下这个小流氓,二则她也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街痞子长长记性,所以未下狠手。见他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冷笑一声,伸出两指食揑住牛二的招风耳,另外仨指头拖住他的下巴,此式叫作“仙女提茶壶”。天山雪稍一用力,牛二的身子便悬了起来,奈何受力部位只是牛二的耳朵和下巴颏儿,如何经受得住一百多斤的躯体。天山雪只绕地转了一圈,牛二便杀猪般地怪叫起来:
“姑奶奶,姑奶奶,饶了孩儿吧!小子知错了!”
天山雪不允,正想将牛二掷于地下,狠狠摔他一跤,突有一轿自远而来。胡三下轿,朝三位夫人一一作辑,然后言道:
“三位嫂嫂息怒,把这厮交于小弟,你们自去转街吧!”
天山雪犹自余怒未息,见是胡三胡大人说话,方才松了手说:“叔叔千万不要放过这个泼皮无赖!”
胡三道:“小弟自有妙方,嫂嫂放心就是。”
整整花了八天的时间,分十次王友符捎信托咐的人才把十万两银子凑够数。王友符以为是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谁知银子送到了,他人仍旧关在那间破屋子里。饭食倒是不曾间断,伙食标准也还可以,顿顿四菜一汤,有鱼有肉,面食米饭,干稀荤素搭配得也算合理,他不但能吃得饱而且也能吃得好,对于一个有汉奸嫌疑的人来说,这也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问题是他的居住条件太差。房子里除了那把破椅子别无他物,他不能一天老坐着,站当然可站,走也能走两步,可是睡觉不行,除非他躺到屋地下。地面没有铺地砖木砖,时不时有水渗出,很潮湿,因此躺在地下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坐在椅子上偶而打个盹倒也是可以的,可是椅子不结实,扶手松动,椅面上还裸露出几枚铁钉,四条腿还少了一条腿。如今这把破椅子却成了王大刺史唯一的家当,他只想交完银两早一点离开这鬼地方,可是又不由他说了算。还有,他吃喝拉撒全在这间破屋子里,马桶有时有人倒,有时忘了的时候也有,马桶盖子都没有,天气又热,空气简直臭不可闻。
王友符盼星星盼月亮,胡三胡大人终于来了。一进门还没容王友符开口他就先喊道:
“王将军呀王将军,你这人办事不地道,我好心好意帮你说话你反而害我。”
“我怎么害您了胡大人?”王友符不解。
“你着人送来的银子全是假的。”胡三信誓旦旦的说。
“假的,不会吧,我府上怎会有假银呢?”王友符纳闷。
“你府上有假银没假银我怎会知道?算了不和你说了,你想好了再和我说话。”胡三说完转身欲走。
王友符当然心里清楚,他一向是讹人起家,这回算是碰上真正的讹人专家了。这个破地方他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见胡三要走,急忙从后面喊道:
“胡大人稍等!”
胡三转过身来问道:“怎么,想通了?”
“大人,我府上砸锅卖铁可就只剩下十万两银子了。”王友符哀求道。
“我不管哪些,你交还是不交?”胡三不耐烦的问。
“交,我交,如数上缴。”说罢,王友符又补充一句说,“钱受罪也不能人受罪,这洋罪我算是受够了!”
又过了不到七天的样子,王友符的家人根据他的书信安排,又如数送来十万两银子。
钱是凑够了,可是胡三胡大人再也没有露过面。王友符又开始数星星看月亮,过这样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开头他还耐着性子一直再等,后来不见人影,王刺史索性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大帅、钦差、正卿?狗屁不是!你们算是一帮子什么东西?打着抗倭的旗号、搜刮钱财才是真!太监是假的、钦差也是假的、大理寺正卿也是假的。告诉你们这伙子狗男女,老子才是真正的海城长官,你们无权关我,快放我出去!”
王友符骂了三天,第四天头上,胡三出面了。胡三沉着脸说:
“王将军,我出外公干三天你就沉不住气了,本来想今天就放你出去的,可是没料到你又惹了大祸了。你骂谁不好,怎么敢骂大帅?大帅说,你骂他个人的话就算了,你攻击钦差这可是弥天大罪,要下天牢的,大帅说再罚你十万两银子。”
“什么什么,又要十万两银子?三十万两了!我哪有那么多,我的家底都叫你们抖搂干净了,哪还有钱?你们杀了我算了!”王友符头摇得拨lang鼓一般。
胡三笑道:“那好,早知道你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既是这样,大帅命人做了两个笼子,明日把你装到笼子里,放在你的刺史府门前,让海城的人参观去。你什么时候把钱数凑够,什么时候就放你去来。”
“我一人为何置两个笼子?”王友符不解。
“另一个是为你们海城的混混泼皮牛二准备的,谅必是你也认识此君。”胡三解释说。
第二四五章 两个恶徒入樊笼
“不行不行,大人此举万万不可!我是朝庭命官,决不能和一个下九流的牛二同台受审。”王友符摇头如风车一般道。
“有何不可?你有钱不出,既然钱比你的命都重要,那你就要钱别要脸啦。”胡三揶揄道。
“我怀疑你们这伙人的身份!”王友符还想再寻找合适的词儿。
“这个好办,我正好身上带得有皇上颁发的圣旨。”说罢,胡三从怀里摸出一副纸卷,展开来,郎声念道,“钦命皇弟潘又安为扫倭行军统帅,总督江浙闽等各项事宜。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如有贪官、赃官、无为之官员或就地免职法办等尽可便宜行事,如有通敌之官员,更要严加审问,罪大恶极者定严惩不贷,就地正法先斩后奏枭首示众……”
王友符头上的汗珠子顿时如雨点子一般滚落下来,他知道他的官运已到头,他的厄运即将开始,因为在胡三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偷眼看到了那枚碗口大的玉玺红印。其实在这之前,他也依稀感到这一伙决非常人,之所以他还要一意孤行,是因为他在倭人那边也得到了大大的好处,他还存有侥幸之心。
“既是这样,胡大人,”王友符不死心,还想做垂死挣扎,他说,“下官遵命就是,我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进笼子就进笼子吧。不过有一条,咱们只好先小人后君子了。”
“怎么讲?”胡三的眼皮都没抬。
“笼子里都有什么设备,比如说尺寸大小、结实不结实、水火问题怎么解决等等?我是人不是畜牲,这些问题你们总该考虑到吧?”王友符绞尽脑汁想问题提条件。
胡三摆摆手说:“不劳王将军吩吩咐,笼子是现成的,就是你王将军令人定制的那两副铁笼。据说曾有四副,两副已锈蚀不堪,就这两副还在贵府前空置着。当然了既是木已成舟、米已成饭,我们就无法改变铁笼的尺寸大小了,别人能用你也能用,你就将就着使用一回吧,王将军想必对那俩笼子的构造和舒适条件等是非常熟悉了。”
“不行不行,那是关老虎的笼子!笼子太小,站不直、坐不成、伸不展,如何能行?你们这不是想整我死吗?”王友符咆哮道。
“你喊什么,想让你死还能等到现在?笼子里关过老虎吗?”
“老虎倒是不曾关过。”
“关过什么?”
“不法刁民、抗捐拒税、江洋大盗的人等。”
“他们是人吗?”
“他们是人怎能和我比,我是朝庭命官呀!”
“他们曾卖国吗?还有比卖国更恶劣的丑事吗?”
王友符无语。
海城刺史府门前算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平时这里鸦雀无声,过路行人匆匆来去,向来是不敢高声喧哗和驻足观望的。府门前的兵士十数人一字儿排开,荷刀执枪,鹰瞵鹞视,个个如虎狼一般,谁没事敢招惹这些阎王爷的干儿子?与众不同的是,府前并无雄狮一类的吉祥物,而是一左一右竖着两副铁笼子,这是王刺史的治国宝器。往常,凡是捉了强盗或是抗粮不交的刁民,统统关进笼子,强盗直到被杀了头、拒税者直到纳齐了粮米才可放出。后来加了一条,有国人得罪了倭人,倭人告了状,也要把国人关进笼子,只有到倭人消了气原谅了肇事者并且交足一定的罚金才能将国人放出。
王友符为长,被押到左面的笼子,牛二不入流,被关进右面的笼子。原先笼子各有一段距离,现在为了管理方便则干脆放在一起,没事还可让他俩做个伴儿聊聊天说句话儿。笼子前置有警示牌,共是三条,上写“危险”两个大字,其余条目是:
“一、请勿靠近铁笼,以防被抓伤、咬伤或是有秽物从人犯口中喷到你的身上,坏了你的好心情。二、请勿投掷石块、土块、砖块等,不要激怒人犯招来谩骂,惹得大家不高兴。三、请勿投放食物饮水茶酒等项,以免引起人犯消化不良,否则还要请医用药耗费钱财。”
字体介于柳体魏体之间,笔力苍健遒劲,笔锋犀利,用词妥贴,语法严谨,不用问此作必是出于胡三胡大人之手。
海城的两个老虎关进笼子里,迅即轰动了整座城市。顿时家家闭户,万人空巷,刺史府前摩肩接蹱人头攒动。胡大人对此早有预见,派得力士兵维持秩序,大家排队入场,只准观看不许逗留。如此一来,秩序井然,全海城的居民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人得已瞻仰到了这两位名人巨匠的尊容。
太阳落山之后,疏散参观人群清扫了场地之后,又有人把笼子下面的污物秽物处理一遍。
牛二是个不拘小节的街头小氓流,随地便尿本就是家常便饭。不管人多人少,他则随时脱了裤子方便。王友符不同,他是四品官员,虽说凤凰下架但仍不同于鸡,虎落平阳决不能与狗为伍,因此牛二做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大便是忍住了,小便忍不住,俗话说活人不能叫尿憋死,王刺史的裤子可就倒楣了。这一天,不知撒了几泡尿,水溜溜的,臊臭难挡。趁没人的时候,他急忙脱下裤子两手往外拧水,牛二在一旁揶揄道:
“哥呀,这是何苦呢?到那步说那步,你把把东西掏出来撒了不就完事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呸!谁是你哥?你狗日的给我住嘴,我可是朝庭命官哩!”隔着笼子,王友符愤怒的大声呵斥道。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牛二岂能把个断了脊梁骨的王友符看在眼里?他不屑地骂道:
“狗的球!你是朝庭命官,我还是玉皇大帝的干女婿哩!我叫你一声哥,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如今以为你是谁?为官一方,吃的是皇粮,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做的那些吃里扒外、勾结倭人的事,全海城哪个不知?那可是丧尽天良、出卖祖宗的大恶之事!”
“不敢胡说!”听牛二这一说,王友符嚇得脸都绿了,他小声言道,“兄弟,山不转水转,念咱们同吃一江水的份上,吃里扒外的话可不敢传出去,钦差大人正找我的岔儿呢!”
“这还差不多,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吧!咱们扯平。”牛二何样人,捉个跳蚤都要咂磨点血的。
“我凭什么叫你哥?瞧你那德性!”王友符忘了此时是何时。
“那我就喊了,姓王的是汉奸,全海城人都知道!”牛二威胁道。
“别别,我叫你哥还不行吗?”
哥几个正饮酒,小太监对胡三的那一套不以为然,说:
“兄弟,你以为王友符真会交待他投敌叛国的重大问题、甚至说出倭人的老窝吗?”
胡三端起一杯酒,微笑言道:“大哥,前者他姓王的舍不下他的万贯家财,现在让我们滗干了,成了穷光蛋,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如今他决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你们就听好消息吧,这才一天,不出三天,王友符必定会有所反映。”
第二四六章 汪洋大海荷叶岛
饭食倒还不错,仍旧是四菜一汤。红烧豆腐、清炖小黄鱼、香茹油菜、梅菜扣肉,外加一个三鲜汤,同时还备有一壶老酒。牛二吃得满嘴流油,吃罢喝罢,把嘴一抹,叫道:
“妈的,老子以后就长住这儿了,这笼里生活好自在呀,有酒有肉,还有人侍候着,胜似以后满街骗吃喝呢!”
王友符则苦不堪言,腰伸不直,腿伸不展,吃饭都要像狗一样犬伏着。白天日晒雨霖,晚上蚊虫骚扰,丢人现眼的话自不必说了,这样的场所岂是人能受得了的?况且他原先在海城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他一直坚持了三天,到第四天早上他实在是扛不住了,乞求站岗的哨兵说:
“这位兵爷,报告你们胡大人,就说我王友符有重要实情相报。”
胡三慢腾腾地倒背着双手高昂着头颅迈着八字步儿悠哉游哉地晃了过来,走到王友符的笼子前,乜斜着一只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带答不理地问道:
“王将军这几日在笼中可安乎?”
王友符哪还顾得了哪些,急不可耐地嚷道:“大人,你快放我出去吧,这个破铁笼子把人窝憋也要窝憋死了。反正我是豁出去了,我有重要军情相告,以后杀刮请随便。”
“你想明白了,如果不是重要军情,我可是派人仍旧把你送回笼中的。”胡三一副小人嘴脸,不放心似的嘱咐道。
“不会不会,绝对是相当重要的军情,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论罪杀了我也行,千万不要把我关这破笼子里了。”王友符哀求道。
“至于这个嘛,那要按你报告的军情等级处理,如果真是头一等的军机大事,还有可能免些你的罪过,如还要遮遮掩掩,避重就轻,怕是送回来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胡三仍旧是那副小人模样。
待士兵押走王友符之后,胡三又斜眼瞅了瞅牛二说:
“兄弟,里面感觉如何?”
牛二不知胡三的官职大小,听说叫他兄弟,以为是个当差的,白了胡三一眼说:
“老子呆这儿挺舒坦,不想走了。”
“呆这儿是可以,不过可有一个条件。”胡三说。
“什么条件?”牛二问。
“从明天开始断伙食。”
“不行不行,你想饿死老子呀!告诉你们头儿,就说老子想出去找活干了,不能在这儿等饿死呀!”牛二在笼里胡搅蛮缠道。
“你他妈一口一个老子,你是谁的老子?圈到笼子里还这么嚣张,像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对老百姓也只是个累赘和烦恼。来人哪,拉一条凶猛的狗关进去陪着他,而且不准往里头放任何食物,一滴水都不行。他如果把狗吃了,算他狗日的命大有本事,如果是狗吃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胡三动火了,呵斥道。
过来几个小兵,齐声说道:“大人您放心,这个好办,我们立马去找一条恶狗来!”
“别别别!”牛二这才知道是得罪了真神,带着哭声喊道:“大人,大爷大爷,小的我生来就怕狗,您老高抬贵手饶我一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胡三不理睬,径自去了。
王友符投靠倭贼日久,深得倭人的信任,在万般无奈之下,狗贼透露了一个天大的机密:
东去大海十余里,汪洋里有一叶小岛,名曰荷叶岛。岛名是好听,四周地势却是极其险恶,周围全是悬崖峭壁,壁上生满苔藓,高不可攀。岛下有一个密洞,只有小船方可入内,进入洞中再摸黑向前划行十数丈,直入岛中湖,抬头方见蓝天。
此岛说大不大,说小非小,方园数十上百里,一眼望不到边。岛的南面是一个湖泊,和秘洞中的海水相连,但湖水却是淡水。湖的三面皆是一马平川,土地肥沃,树木成林,而且多是果树。北面有座大山,亦是森林密布,山中多有野羊野免儿梅花鹿等,因是没有天敌,加之草木丰盛,此等野物几乎泛滥成灾。
早年间,岛上有三五户渔家,靠打渔种田为生,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后来倭人得了消息,秘密潜入岛上,将岛上居民悉数杀光,占据了小岛。这以后,荷花岛便成了倭人的据点。
倭人抢了东西和人,大都先在岛上清点一番,然后拣有价值的集中起来用小船送到大船上,再启运回倭国。
王友符说:“数日前,有倭人奸细密告说刚从内地劫掠了大批珠宝美女等送往岛上,其中一位绝色女子,说是要献给天皇做妃的,我只有幸看了一眼,只听她娇声骂道,‘你们这帮土匪,我丈夫在朝中做大帅,倘若有一日捉到你们,让你们这些狗贼统统下油锅,一个也不饶的!’”
小太监见说,脸色徒变,急忙插嘴问道:“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姓甚名谁?”
王友符苦笑笑说:“模样我说不清楚,反正是好看得不得了,听翻译说她叫胡女。”
“胡芬仙!”小太监暗自捶胸顿足、叫苦不碟。
王友符说:“我身为朝庭命官,干得却是吃里扒外里勾外连的勾当,我知道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不如一骨脑儿全倒腾出来,求你们让我死个痛快。我原本就心脏不好血压偏高,笼子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的根子毕竟还是咱国人,我想在我临死之前能为国家出点小力也多少折点我过去的罪过。请潘帅速速定夺,看是押送我回朝受死,或是就地正法,我死无话说了。我说的全是实情,另外我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不知潘帅、胡大人你们,就是能否在我死前满足我一下?”
见小太监目光呆滞、一筹莫展的样子,胡三急忙接过话头:
“说吧。”
“能不能给我一张床,让我先睡上三天,而后再让我去死可否?”王友符可怜怜兮兮的央求道。
胡三摆摆手,几个小兵押着王友符睡觉去了。
第二四七章 潘元帅夜审牛保国
胡三回头一看小太监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暗想:大哥是何等风光的人物,风里雨里、泥里火里,啥样的磨难没经过?啥样的阵式没见过?可如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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